“于青菜”——要得清廉分数足，唯学于公食糠粥

□ 李牧

【开栏语】

今天，“清风吕梁”开栏。

以清风文韵涵养廉洁之境，是用好用活我市丰富的红色文化和廉政文化资源，扎实推进“清廉吕梁”建设的创新之举，本栏以“清风吕梁”为名，通过持续深化家风家教专题报道，深入挖掘“红色家书”等好家风故事，让广大党员干部、家庭在历史镜鉴与时代新篇中共筑“不想腐”的精神堤坝，让清廉之韵浸润心田，化作风清气正的时代弦音。

栏目首篇推出关于于成龙的故事，诚盼读者品鉴。

于成龙出来做官的时候，已经44岁了。

于成龙做官，并不是为了自己求富贵，而是想为老百姓做点事情。他接受朝廷的任命后，对好友说：我这次出来做官，是想为老百姓做点事，誓不违背“天理良心”。好友并没有认为于成龙是在标榜自己，他非常了解自己的这位有点书呆子脾气的同窗。

接下来的二十多年，于成龙用行动践行了这句誓言。

事实上，于成龙当时要做的官并不是什么香饽饽。当他出发赴任的时候，家里愁云惨淡，亲人们就好像要生离死别一样，没有一点喜气。原因是，于成龙要去罗城当县令。罗城在广西，离家万里暂且不说，只看看罗城地处南方，气候炎热，瘴气盛行，北方人去了，往往因为不习惯而九死一生。而且罗城遭受了二十多年战乱，归顺清政府不到两年，局势未稳，非常混乱，两年间，两任县令，一死一逃。去这样一个地方当县令，无异于流放，实在是风险极大。但于成龙安之若素，临走之际对大儿子说：“我出去是为老百姓做点事情，你不用惦记我；你把家里的事情管好，我也不会顾及你的。”从此以后，于成龙宦游各地，再也没有回家，结发妻子再见到他时，已经是二十年之后了。

于成龙心存百姓，要为老百姓做事，官做得非常廉洁，生活比一般的人都要艰苦。在罗城任县令六年多，不到三年，满目疮痍、人烟稀少的罗城就恢复了生机，又用了三年，罗城百姓安居乐业，政绩显著，被誉为广西省为政的楷模。可于成龙离任的时候却穷得连路费都没有；于成龙在黄州任职八年，离开时只带被褥一床，朝衣一袭，没有多余的钱买饭吃，就买了一袋萝卜做沿途的干粮；在直隶（明清时候，京师周围地区称为畿辅地区，因直隶于中央，所以称直隶，大致相当于今河北省）任巡抚的时候，和仆人吃同样的饭，粥里夹杂有糠皮；在江南任两江总督，常常以青菜就稀粥果腹，一年也吃不上一次肉。在灾荒年月，他自己以糠代粮，用节余的口粮和薪俸救济灾民。江南的老百姓因而亲切地称他为“于青菜”。老百姓在歌谣中唱道：“要得清廉分数足，唯学于公食糠粥。”他因病去世以后，居室里留下的只是几件破衣服，其他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要知道，他当时可是两江总督，清朝最富庶之地的最高行政长官啊！

于成龙自身清廉自守，自然对贪污腐化避之如蛇蝎，恨之如寇仇。在他的眼里，只有朝廷和老百姓，其余官场潜规则什么的，都视若无物。他曾向朝廷反映民间疾苦，要求在政治改革中以整顿吏治为首要的任务，对那些贪官污吏要一个个清除掉，为老百姓主持公道。在四川合州（今四川合州市）做知府的时候，上级要求合州送鱼，于成龙不但不送，反而写信给上级，诉说合州百姓穷困的现状，拒绝上级提出的送鱼要求。当他做了督抚之后，很反感贿赂公行、请客送礼之风，就拿借中秋节向他行贿的官员开刀，惩一儆百。当时的人们说，凡是于公做官的地方，官吏们都跟着廉洁起来，不敢大肆欺压百姓、贪污腐化，想着为百姓做事。

于成龙心中只有朝廷和老百姓的福祉，没有自己的私利，而且能力出众、严谨公正、克己奉公，这样的人做官，自然受到朝廷的表彰和老百姓的爱戴。于成龙离开罗城时，老百姓舍不得让他走，恋恋不舍，跟着他走了几十里；1684年，于成龙在两江总督任上去世，噩耗传出，南京全城百姓罢市，家家绘像祭奠。康熙皇帝亲自为他撰写碑文，称他为“天下廉吏第一”。

当真是实至名归！

于成龙始终不忘“出来做官，是想为老百姓做点事，誓不违背‘天理良心’”的誓言，并一以贯之，身体力行，离世的时候，他一定是坦坦荡荡、光明磊落。1617年，于成龙出生在方山县来堡村，清朝的时候，这个地方属于永宁州，算是如今离石的地界。离石西南方有座乌崖山，山中有莲花峰，莲花峰下，有寺曰“安国寺”。于成龙未做官以前，曾隐居在此，躬耕读书。安国寺是个幽静的地方，侧柏四方拱卫，潺潺清泉石上流。白云苍狗，不变是清廉。他在公务之余，不知会不会怀念在这里读书练剑的清静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