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关进监狱三天三夜,给若浅解气”后来,他再也打不通我电话

发布时间:2025-07-11 00:06  浏览量:1

第1章
沈然是圈内声名远扬的媚骨天成,红唇微扬便自成风景,眼尾轻挑时更是勾魂摄魄。
邵君庭乃豪门最耀眼的继承人,清冷矜贵如高岭之花,向来克己复礼。

无人知晓,这般天差地别的两人,会在深夜的迈巴赫后座缠绵悱恻,在慈善晚宴的洗手间里肆意放纵,在私人酒庄的落地窗前,被他掐着细腰撞得双腿发软。
又一次情事过后,浴室里水声潺潺。

沈然慵懒地倚在床头,拨通了沈父的电话。
“我可以嫁给南城那位命不久矣的太子爷冲喜,但我有个条件……”
电话那头瞬间传来抑制不住的狂喜:“你说!只要你肯嫁,爸爸什么都依你!”
“等我回家再详谈。”

她声线轻柔,眸底却寒意森森。
沈然挂断电话,正要起身穿衣,余光却瞥见邵君庭搁在一旁的笔记本电脑。

微信界面亮着,最新消息来自一个备注“若浅”的女孩。
【君庭哥,打雷了,我好怕……】
沈然指尖微微发颤。

浴室门突然被推开,邵君庭走了出来。
水珠顺着他精致的锁骨滑落,衬衫随意敞着两颗扣子,清冷中透着几分慵懒的性感。
“公司有点急事,先走了。”他拿起外套,声线依旧清冽。

沈然红唇轻勾:“是公司有事,还是去见你的白月光?”
邵君庭没听真切:“什么?”

“没什么。”她赤着脚走下床,雪白的足尖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男人眸色骤然一暗,拇指轻轻摩挲她红肿的唇瓣:“乖一点,别惹麻烦。”

门关上的刹那,沈然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她叫了辆车,悄悄跟上了他。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酒店前,沈然隔着雨幕,望见林若浅一袭白裙从酒店门口飞奔而出。
邵君庭快步迎上前,脱下西装外套裹住她单薄的肩头,随即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外面凉,怎么连件外套都不穿就跑出来?”

他的动作温柔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声线里满是宠溺。
沈然死死攥住车门把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望着邵君庭小心翼翼抱着林若浅走进酒店的背影,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初次遇见他的情景。

那日她和沈父闹得不可开交,又一次砸破他的头后,沈父将她送到好友儿子身边管教,说要磨磨她这骄纵大小姐的性子。

初见时,邵君庭坐在邵氏集团顶层的办公室里,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得像冰。
她自然不愿留在此处。于是变着法地捣乱。

第一天上班,她就打翻咖啡在他价值百万的高定西装上。邵君庭只是淡淡扫她一眼:“意大利空运的羊绒,记沈家账上。”

第二天,她故意把会议资料扔进碎纸机,邵君庭面不改色,当场口述了全部内容,惊得满会议室高管目瞪口呆。

第三天,她在他咖啡里下了药,架好摄像机准备拍下他的狼狈模样威胁他。
结果却反倒成了他的解药。

次日醒来时浑身酸痛,沈然气得要杀人,却被邵君庭按在落地窗前又狠狠要了一回。
“娆娆,”他咬着她耳垂,声线沙哑,“乖一点。”
就这一声“娆娆”,让她防线尽失。

自母亲去世后,已经很久没人这般唤过她了。
从那以后,他们的关系彻底变了模样。
她每次闹事,邵君庭就直接把她扛进办公室,外人以为是要教训她,实则是将她按在办公桌上折腾到双腿发软。

渐渐地,她发现自己食髓知味。是因为他技术太好?还是因为她太孤独了?她不知道。
她只清楚,自己沦陷了。

所以在他生日那天,她花了一整天布置别墅。玫瑰、烛光、音乐,连求婚戒指都准备妥当。
可沈然等了一整夜,等到烛光燃尽,玫瑰凋零,他都没出现。

直到凌晨三点,手机突然弹出新闻推送——
#豪门大佬深夜接机白月光#
照片里,邵君庭小心翼翼护着一个白裙女孩上车,眼神温柔得刺眼。

评论区瞬间沸腾:
“啊啊啊,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大佬和小白花,我磕了!”
“卧槽!这不是邵总和林校花吗?想当年他们可是我们学校的金童玉女啊!”
“我是同校我作证!邵总对谁都冷冰冰的,唯独对林若浅会笑!要不是林若浅身体不好出国休养,他们早结婚了吧?”

手机“啪”地掉在地上。沈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邵君庭心里早有他人,那她算什么?一个随叫随到的床伴?

她颤抖着拨通邵君庭的电话,想要听他亲口解释,可手机却始终无法接通。最后一次挂断后,沈然放下手机,走进了邵君庭从不许她踏足的书房。

推开门的那一刻,她如坠冰窟——
里面竟挂满了林若浅的照片。有毕业照、旅行照,甚至还有林若浅睡着的偷拍照。素来清冷自持的邵君庭,居然也能做出这种事。要不要答案,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沈然突然笑出声来,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刺耳。笑着笑着,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她精致的下颌线砸在地板上。
她红着眼掀翻茶几、撕碎窗帘,将整个别墅砸得一片狼藉。

次日邵君庭回来,望着满地碎片,只是平静地吩咐佣人打扫。他甚至没多看她一眼,仿佛她做出这种事再正常不过。

沈然眼睁睁看着佣人把她精心准备的求婚戒指当垃圾扫走。他不知道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不知道她曾想和他共度余生。
更不知道,在戒指被扫进垃圾桶的那一刻,她也决定不再爱他了。

“大小姐,您要去哪?”司机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回家。”沈然睁开眼,声线冷得像冰,“回沈家。”

回到沈家别墅,沈父立刻迎上来:“娆娆,你说愿意嫁去南城是真的?”楼梯上,继母也满眼期待地望着她。
“真的。”沈然眸色冷若寒潭,“但我不是说了有个条件吗?”

“什么条件?快说!”
“我要和你——”沈然一字一顿,“断绝父女关系。”
空气瞬间凝固。
沈父脸色骤变:“你疯了!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能再清楚了。”

沈然声音冷得刺骨,“你婚内出轨,为了给这个女人让位,活生生逼得我妈跳楼。从那天起,我就不想认你这个爸了。”

她盯着沈父铁青的面色,声音像淬了冰:"现在南城那位快死的太子爷家悬赏五百亿找人冲喜,你磨了我整整三个月。若我不答应,你是不是打算把我绑过去?"
"既然如此,断不断绝关系有何区别?"

她扯出讥诮的弧度,"正好把你外室所生的女儿接回来,让她当沈家大小姐。"
沈父气得浑身发抖:"好!断就断!但南城那位太子爷活不到月底,你必须在月底前嫁过去!"

他冷笑一声,"至于你林姨的女儿,前两日便从国外回来了,一直住在酒店。既然你肯让位,她明日就搬进来!"

沈然突然笑出声,心口疼得发颤:"上赶着养外室,冷落亲生女儿,你可真是独一份。"
她转身要走,继母林妍却假意伸手阻拦,柔声劝道:"娆娆,怎能这般同你父亲说话?"

沈然猛地顿住脚步。她缓缓转身,眼底翻涌着积压多年的恨意:"怎么?是觉得等我嫁人离开,你便能摆出正室的派头了?"

她一步步逼近,声音冷得像刀:"林妍,你给我听好,我母亲就算走了,也改变不了你是人人唾弃的第三者!你那宝贝女儿就算当上沈家大小姐,也抹不掉她母亲是小三的污名!"

林妍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退了两步。沈然转身离开,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直到关上房门,她才像被抽干了全身力气,滑坐在地上,将脸深深埋进膝间。

次日清晨,楼下传来搬家的动静与欢笑声。
"还让不让人安生?"她一把推开门,声音带着未散的倦意。

管家在门口支吾着:"大小姐……二小姐她……搬进来了……"
话音未落,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林若浅穿着白色连衣裙,柔弱地立在楼梯口,眼眶微红地看着她。沈然浑身血液骤然凝固。

她万万没想到,继母那个在国外"养病"多年的女儿,竟是邵君霆的白月光。
上天真是给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下一秒,林若浅已走到她面前,露出甜美的笑:"姐姐对不起,吵到你了……"
话未说完,沈然"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沈然!你还有没有点规矩!"沈父的怒吼从门外传来,"把你的房间腾出来,若浅喜欢,以后这就是她的房间了!"
沈然嗤笑一声,干脆利落地订了月底飞南城的机票,开始收拾行李。

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
"沈叔叔,姐姐是不是生气了?"林若浅的声音软得像棉花。
"别管她,从小就被宠坏了。"
"可是……"
"你放心,等她嫁去南城,这个家就是你和阿姨的了。"
沈然的手指顿了顿,笑意却更深。

她拖着行李箱走出房间时,客厅里,沈父、林妍和林若浅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茶几上摆着水果点心,温馨得像极了真正的一家人。
沈然目不斜视地朝外走。

"站住!"沈父厉声喝道,"你又闹什么脾气?别忘了你答应的事!"
"放心,我答应了就会做到。"她头也不回,"只是这半个月,我不想在这儿碍眼。"

她直接去了全城最顶级的酒店,订了间总统套房。

接下来的日子,沈然开始疯狂购物——选了最昂贵的婚纱,去拍卖会挥金如土拍下古董珠宝作嫁妆。
就算嫁过去冲喜,她也要风风光光地嫁。

包里的手机震个不停,直到买完最后一条钻石项链,她才划开接听键。
沈父的怒吼声瞬间炸开:"你疯了?一天刷走三十亿?你是想让我破产吗?!"
"急什么?"沈然冷笑,"等我嫁过去,你马上就有五百亿进账。"
"可那钱还没到帐!照你这么刷下去,公司明天就得宣告破产!"

她就是要看着他破产。
那五百亿,她早打算嫁过去后让沈家直接打进她个人账户。到那时,她倒要看看,林若浅和她那小三母亲,还会不会死心塌地跟着一个一无所有的老男人。

真当所有人都像她母亲那般傻?陪着沈父白手起家,熬到吐血住院,最后却被逼得跳了楼。
想到母亲,沈然心口骤然抽疼。

手机再次震动,是邵君霆发来的消息:【又闹什么脾气?今天怎么没来公司?】
她盯着这条信息看了许久。
这一年来,邵君霆说要"管教"她,她几乎每天都得准时去公司报到。
可现在她都要嫁人了,还要他管教什么?

拎着十几个购物袋回到酒店,却发现行李全被堆在了大堂。
"怎么回事?"她冷声质问。
前台姑娘尴尬地解释:"沈小姐,您的卡……刷不出钱了。酒店规定……"
手机适时震动,沈父的信息跳了出来:【既然要断绝关系,就别用我的卡。你所有账户我都冻结了。】

沈然盯着屏幕看了许久,久到眼眶发酸,最后只回了两个字:【好啊。】

她拖着行李箱走在街头。
机票是月底的,眼下她无处可去,这半个月住哪儿?吃什么?用什么?
箱子里全是婚纱和嫁妆,一件都卖不得。至于借钱……
让她向圈子里那群看笑话的人低头,还不如睡大街。

附近公园的长椅勉强能躺,她刚放好行李,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就晃了过来:"美女,一个人啊?"
"滚开!"
"这么凶做什么?陪哥哥乐呵乐呵……"
男人油腻的手刚搭上她肩膀,沈然扬手就要甩耳光,却被人从身后猛地拽开。

邵君霆不知何时出现,一把拧断了那人的手腕。
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已被拽上了车,连人带行李。
"放开我!"
邵君霆钳住她乱动的手腕,声音低沉:"又在闹什么脾气?无家可归了,也不会来找我?"

第3章
这句话令沈然鼻尖泛起酸涩。
从前她与沈父争执后离家,邵君庭总会驱车寻遍全城,再背着她回家。

"又在闹什么?"那时他也总这样问。她伏在他背上,嗅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天真地觉得他或许也藏着几分喜欢。
如今回想起来——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会装模作样的人了!
分明对她没有半分喜欢,却还要与她缠绵。

缠绵过后,竟能回到书房对着林若浅的照片露出深情模样。
她想不通,自己究竟何处不及林若浅。论家世、容貌、身段,哪一项比不过她?他喜欢谁不行?为何偏偏是林若浅,竟还是林若浅。

"放开!"沈然眼眶泛红,用力咬了邵君庭的手一口。男人眉峰微蹙,却未发一言,径直发动了引擎。
邵君庭将车驶回别墅,直接提着她的行李箱进了门。
"和从前一样,"他解开袖扣,语气不容反驳,"住到你愿意回家为止。"

沈然立在玄关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我只住半个月。半个月后我便离开,房租会付给你,也不会再来打扰。"
"不再打扰?"

邵君庭缓缓抬眸看了她一眼,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深邃如渊,"你能做得到?"
这句话如利刃般刺入心口,沈然的心脏骤然抽痛起来。
原来他早就看透了。

看透她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到如今非他不可的心意。
她爱他爱得深切。可他呢?就这样心系白月光,又冷眼旁观她的沉沦?

"林若浅……"沈然突然出声,"是我继母的女儿,你可知道?"
邵君庭解领带的动作微微一顿:"今日方知。"
沉默片刻,沈然终是忍不住问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学妹。"

邵君庭倒了杯水,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同校,从前在学生会共事过。有次车祸她救了我,之后身子弱,一直在国外养病。"
他看向沈然,目光带着警示:"我知道你对你继母有不满,但此事与若浅无关,你不必针对她。"
沈然所有的话都哽在喉间。

她本想问"你喜欢她吗",此刻却只觉荒谬。
看他这般处处维护的模样,还有什么追问的必要?她转身回了客房,用力阖上门。
这一夜,邵君庭破天荒没来寻她。

沈然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是啊,他的白月光回来了,他又怎会再顾得上她?

第4章
次日沈然故意睡到日上三竿,只为避开邵君庭。

可推开房门,却发现他竟还在家中。
男人坐在沙发上,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正翻看着财经杂志。
"醒了?"他头未抬。
"你不去公司?"
"周末。"

沈然应了声,从冰箱里取了几块甜点,转身往房间走去。
邵君庭却突然出声:"换身衣服,等会儿随我去个聚会。"
沈然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与其和邵君庭独处一室,倒不如出去透透气。
于是她换了衣服随他前往。

可到了地方,沈然才知这是林若浅的接风宴。
她转身欲走,林若浅却热情地挽住她:"姐姐,你能来太好了。别和叔叔置气了,你离家出走后,他担心得一日都没进食。"

沈然冷笑:"原来你也清楚那只是你'叔叔'?那我离不离家出走,和他争不争执,与你何干?家住海边?管得这般宽?"
她甩开林若浅的手走进包厢,余光瞥见林若浅眼眶泛红,委屈地看向邵君庭。

邵君庭神色莫测地看了沈然一眼,目光带着警示,随即温柔地揉了揉林若浅的发顶,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她破涕为笑。
沈然心口刺痛,低头猛灌了一口香槟。

包厢内觥筹交错,人声喧闹。
沈然坐在角落,看着邵君庭被众人簇拥在中央,目光却始终追随着林若浅的一举一动。

他会在林若浅伸手拿饮料时先一步替她拧开瓶盖;在她裙角沾上一点酒渍时立刻递上手帕;甚至在她轻声咳嗽时,不动声色地将空调温度调高。
这些温柔细致的举动,是沈然从未感受过的。

她麻木地灌下一杯酒,心口像被钝刀一点点凌迟,疼得发颤。
这一年来,她和邵君庭除了缠绵便是缠绵,就连最激烈的情事里,她都未在他脸上见过一丝失控的神色。

"酒瓶转到邵总了!"忽然有人起哄,"该接受惩罚了!"
众人嬉笑着递来平板:"都说邵总是圈里最清心寡欲的,咱们也不为难你。玩个二选一,用最快速度说出最让你动心的人就行。"

第一组照片是当红女星与林若浅。邵君庭扫了一眼,毫不犹豫:"若浅。"
包厢里顿时爆发出一阵起哄声,林若浅红着脸低下头,嘴角却掩不住笑意。

沈然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一组又一组照片闪过,邵君庭每次都毫不犹豫选择林若浅。
沈然听不下去了,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刚走两步,身后忽然爆发出一阵更大的起哄声,她回头,只见平板上赫然显示着她与林若浅的照片。

"哇哦!"众人兴奋起来,"这次有意思了,沈小姐可是圈内第一美人,那些女明星在她面前都不够看的!邵总要是还选林小姐,那可真说明问题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邵君庭身上。
邵君庭却罕见地沉默了。

沈然僵在原地,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三秒后,她听见邵君庭低沉的声音:"若浅。"
沈然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坍塌。

包厢内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她跌跌撞撞冲进洗手间。指尖颤抖着拧开龙头,刺骨的冷水拍打在面颊,却浇不灭胸腔里翻涌的灼痛。

不知过了多久,沈然缓缓抬头望向镜面。镜中女子美得令人窒息,却又狼狈得彻底。她对着镜中倒影扯了扯嘴角,转身推开洗手间的门。

走廊里灯光昏黄如豆。

刚转过拐角,三四个醉醺醺的身影便堵住了去路。"美女赏个脸加个微信?"为首的男人喷着酒气,肥厚的手掌直往她脸上探。

"滚开!"沈然猛地后退,后背重重撞上冰凉墙面。

"装什么贞洁烈女?"另一个男人突然攥住她手腕,"穿成这样不就是给人看的?"

挣扎间,沈然视线越过人群,与包厢门口的邵君庭四目相撞。她看见他眉峰微动,刚要抬步,身后突然传来林若浅的惊呼:"啊!"

"怎么了?"邵君庭立刻转身。

"好像崴到脚了……"林若浅眼眶泛红,"我没事,你去帮沈然姐吧。"

邵君庭单膝跪地检查她的脚踝:"不用管,她能处理。"

这句话像利刃刺入心口。

醉汉的手已缠上她腰肢,浑浊酒气扑面而来:"跟哥哥去乐呵乐呵……"

沈然突然抓起走廊装饰台上的酒瓶,"啪"地砸碎在墙砖上!

"不想见血就滚!"

玻璃碴划破掌心,鲜血顺着指尖蜿蜒而下。趁着众人怔愣,她快步冲向电梯间。

夜幕低垂,沈然独自站在街边等车。林若浅撑着伞袅袅走来,细高跟踩碎积水:"姐姐没开车?我送你呀?"

沈然望着她手中最新款跑车钥匙,忽然笑出声。父亲对继女倒是大方得很。

"不必。"她扬起染血的指尖,红唇勾出讥诮弧度,"坐小三女儿的车,我怕脏了鞋。"

林若浅脸色骤变,终于撕下柔弱面具,死死攥住她手腕:"沈然!你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也改变不了——"

刺目远光灯突然撕裂雨幕!

沈然转头瞬间,失控轿车已撞至眼前。电光火石间,她看见邵君庭飞奔而来,将林若浅紧紧护在怀中。

而自己,被剧烈撞击抛向半空。

第5章

消毒水气味刺得鼻腔发疼。沈然缓缓睁开眼,医疗仪器规律地鸣响着。

隔壁传来林若浅带着鼻音的抽泣:"都怪我非要在路边争执……我只是想送姐姐回家……君庭哥,你怎么先救我呀?姐姐知道了会伤心的……"

邵君庭指节轻拭她眼角:"不怪你。"

他的声音温柔得陌生,是沈然从未听过的语调。

"就算重来千次,我也会先救你。"他轻声说,"你身子骨弱,经不起折腾。"

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况且,她没资格计较。"

沈然感觉胸腔像被巨手攥住,呼吸都带着细碎的疼。是啊,她算什么身份呢?

"滴、滴、滴——"

监护仪规律跳动。她望着天花板,听见邵君庭哄孩子的语气:"别哭了,回家煮你爱喝的莲藕汤。"

直到脚步声消失,沈然才转动眼珠。邵君庭转身时,正对上她清醒的眸子。

他神色如常,甚至带着点施舍般的怜悯:"只是皮外伤,我调了最好的医疗团队,不会留疤。"

若是往日,沈然定会歇斯底里质问。此刻却只是平静开口:"知道了,谢谢。医药费半月内还清。"

邵君庭眉峰微挑,似乎诧异她竟会道谢。又瞥见她缠着绷带的手,终于想起问:"怎么总说半月?"

沈然望着天花板,没有回答。

接下来的时日,邵君庭破天荒推掉所有事务,留在医院照料她。

令人费解的是,沈然不再如从前那般缠着他撒娇耍赖。

她平静地配合治疗,安静地用餐休息,安静得令他胸口发闷。

"还在闹脾气?"陪她输液时,邵君庭终于开口。

"闹什么脾气?"

"气我当日没救你。"他顿了顿,"我救若浅事出有因,我和她……"

话音未落,走廊突然传来喧哗。

"出什么事了?"小护士脚步匆匆掠过。

"听说是沈氏集团总裁的继女从楼梯摔下来了,"另一个护士压低嗓音,"刚送进急诊室。沈总急得脸色煞白,亲自抱着人冲进来。要说这继父当得,真是比亲爹还上心……"

沈然抬眸望向邵君庭,果然见他眉峰微蹙。

"我有急事要处理。"他起身的动作比平日急切,"晚些再来看你。"

沈然望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不用猜也知道去了何处。

她疲惫地阖上双眸,心口空落落的。

第六章

再次转醒时,是被护士推醒的。

"怎么没人看着?输液都回血了!差一点就要出医疗事故!"护士急得直跺脚。

沈然微微抬手,才发现手背已经肿起老高。她摸出手机,屏幕显示已过去七个小时。

而邵君庭始终没有回来。

"小姐,您那位很帅的男友呢?"护士换药时随口问道,"输液没人盯着可不行,刚才多危险啊。"

沈然扯了扯嘴角,"他不是我男友。"

她独自扶着墙往病房挪动,走廊的议论声却像细针扎进耳膜。

"那位林小姐真是命好,继父疼她如亲女,还有个帅到犯规的男友!"

"听说男友直接包下整层VIP病房,还请了国外专家团队会诊,整整一天守在床边寸步不离。继父和男友轮番伺候,林小姐简直上辈子积了大德……"

沈然不受控制地走到那间病房门前。

透过大开的门缝,她看见邵君庭正俯身调整林若浅的输液管,修长手指在调节器上轻旋。

沈父坐在床边削苹果,果皮连成长长一条,果肉被他小块小块喂进林若浅嘴里。

沈然突然觉得喘不过气。

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烫得脸颊生疼。

她猛地抬手抹去。

"沈然,"她对着空荡走廊轻声说,"你哭给谁看?没人心疼你,不准哭!"

转身时,她挺直脊背,走得又快又稳。

只有攥紧的掌心,渗出星星点点的血珠。

接下来的日子,邵君庭再未出现。

直到出院那日,沈然才在医院门口瞥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邵君庭棱角分明的侧脸。

"上车。"他嗓音依旧清冷。

沈然转身便走。

"你是想让我当众抱你上车?"

这句话让沈然脚步猛然顿住。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从前为了管束她,他确实常这样威胁,她只当是情趣。可如今他的白月光已然归来,他凭什么还这般待她?

她咬着牙钻进后座。

邵君庭递来一本拍卖图录:"看你近日情绪低落,以前不是总爱买东西?今日带你去拍卖会散心。"

沈然正要拒绝,却在翻到某一页时瞳孔骤缩。

那是母亲的珍珠项链!

自林妍进门后,便以夜夜噩梦为由,让沈父清空了家中所有母亲的遗物。

她苦苦哀求,却只换来沈父一句"人都死了,留着晦气"。

她从未想过会在此处重见母亲最珍爱的项链。

沈然死死攥着图录,纸张在她掌心皱作一团。

她颤抖着摸出手机,快速给私人律师发消息:【立刻变卖我保险柜里的所有陪嫁!】

为了这条项链,哪怕嫁过去没半分陪嫁,哪怕被人耻笑,她也认了!

拍卖会场金碧辉煌。

沈然跟着邵君庭踏入VIP区时,一眼就望见坐在预留席位的林若浅。

对方身着白色连衣裙,正朝她露出甜美的笑。

"姐姐!"林若浅亲昵地挽住她手臂,"我说想在拍卖会上向你道歉,没想到君庭哥真把你带来了。"她眨眨眼,"你们感情真好。"

沈然浑身僵硬。

她缓缓转头看向邵君庭。

男人正低头翻看拍卖清单,侧脸在灯光下俊美如雕塑,却连一个眼神都未分给她。

原来如此。

他带她来,并非察觉到她的低落,并非想哄她开心。

只是因为林若浅想"道歉",所以他顺手捎上了她这个道具。

但奇怪的是,预想中的刺痛并未袭来。

沈然只觉胸口空荡荡的,像是被人剜去一块,却已流不出鲜血。

第七章

她面无表情地落座,脊背挺得笔直,目光直直盯着拍卖台。

拍卖进行到中场,沈然始终兴致缺缺。

直到拍卖师掀开丝绒托盘上的红绸,那条珍珠项链在聚光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沈然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记得小时候,母亲总爱戴着这条项链参加晚宴,珍珠贴在她纤细的颈间,随着优雅的步履轻轻晃动,像是温柔的月光。

"就这么喜欢?"邵君庭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沈然没有应答,直接举牌竞价:"五千万。"

"六千万。"

甜美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林若浅朝她微微一笑,"姐姐,我也很喜欢这条项链呢。价高者得,你不介意吧?"

沈然的指尖掐进掌心:"八千万。"

"一亿。"

"两亿。"

"三亿。"

……

价格一路疯涨到十亿。

沈然变卖陪嫁的资金已见底,可林若浅依然从容不迫地举着牌,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微笑。

“十亿一次。”拍卖师的目光投向沈然,“沈小姐还要追加吗?”

沈然喉头紧缩,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她从未料到,有朝一日会为了条项链向人低头。

“要。”她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字,猛地抓住邵君庭的衣袖,“邵君庭,借我钱……”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这是我妈的遗物,我必须拿到。”

邵君庭明显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卑微恳求的沈然——那个总是骄傲明艳、像朵带刺玫瑰的姑娘,此刻竟红着眼眶,声音轻得像片羽毛:“算我求你。”

林若浅突然拽住他的手臂,眼眶泛起泪光:“君庭哥,我真的特别喜欢这条项链……”她咬着嘴唇,声音里带着哭腔,“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想要一样东西,你别帮姐姐好不好?”

气氛瞬间凝滞。

沈然凝视着邵君庭,这个曾为她挡过风雨的男人。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在她与林若浅之间来回游移,像在权衡什么。

良久的静默后,邵君庭终于转向她,嗓音低沉:“让给她吧。”

四个字,轻飘飘的,却像把钝刀扎进沈然心口。

拍卖槌重重落下:“成交!恭喜林小姐!”

沈然站在原地,遍体生寒。她看着林若浅接过那条珍珠项链,看着对方扬起下巴朝她露出胜利的微笑,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毯上,她却像失去了痛觉。

邵君庭第一次见这样的沈然。她眼眶通红,却倔强地不肯落泪;嘴唇咬得发白,却硬撑着挺直脊背,仿佛一株被暴雨打折却仍不肯倒下的竹。

不知为何,他心里突然涌上说不出的酸楚。

“君庭哥……”林若浅虚弱地靠过来,声音发软,“我生理期有点不舒服,能帮我去要条毯子吗?”

邵君庭沉默片刻,终究还是起身离开。

沈然彻底没了参与拍卖的心思。她坐在座位上,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不断闪过母亲戴着这条项链微笑的模样——那条项链本该属于她,属于母亲最后的念想。

拍卖会刚结束,她就拦住了林若浅的去路。

“把项链卖给我。”沈然嗓音沙哑,眼底布满血丝,“什么条件都行。”

林若浅轻笑一声:“真的什么都行?那我让你下跪呢?”

沈然浑身发抖。她想起母亲临终前拉着她的手,气息微弱却坚定:“娆娆,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得有尊严。”可现在,她就要为了一条项链放弃最后的尊严。

“好。”

这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沈然红着眼,缓缓屈膝——

“别跪了。”林若浅突然笑着打断,“你跪下也没用。”

“那条破项链我早让人扔给街边的野狗了。”她掏出手机,划拉几下,屏幕上赫然是条脏兮兮的流浪狗,脖子上挂着沾满泥水的珍珠项链。

“你妈的东西,就该戴在狗身上——”她凑到沈然耳边,一字一顿,“毕竟,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沈然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浑身发抖,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人拿着铁锤狠狠砸在太阳穴上。母亲临终前苍白的面容在眼前闪过,那条曾经优雅地垂在母亲颈间的珍珠项链,此刻却……

“你再说一遍。”沈然的声音轻得可怕。

林若浅得意地笑了:“婊子配狗,天长地久。怎么,没听清?”

沈然缓缓抬头,眼底猩红一片:“你是用哪只手戴的?”

“这只啊。”林若浅炫耀似的举起右手,“怎么,你还要……”

话音未落,沈然随手抄起果盘旁的水果刀,狠狠扎进林若浅的掌心!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宴会厅,鲜血喷涌而出,溅在沈然雪白的裙摆上,像极了一朵朵盛开的红梅。

周围瞬间乱作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

沈然却出奇地平静,她冷冷扫视众人,红唇微启:“让各位见笑了。我妈妈死得早,没人教,所以一般有仇——”

她拔出刀,鲜血溅在脸上:“我当场就报。”

林若浅痛苦的哭声环绕整个拍卖会场,沈然却直接丢了刀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时,手腕突然被人狠狠攥住。

邵君庭似乎是听到消息后匆匆赶来的,手上还拿着毛毯、暖宝宝和红糖。

沈然心头一刺。

原来他是去给林若浅买这些东西了。

“你反了天了是不是?”邵君庭脸色冷得可怕,“就因为一条项链,你就敢伤人?要是她做出更不如你意的事,你是不是要杀人?”

他的力度极重,像是要把她的腕骨捏碎。沈然强忍着疼痛,红着眼道:“你怎么不问问她做了什么?她把我妈的项链……”

“就算她把项链拿去喂狗,你也不能伤人!”邵君庭厉声打断。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沈然心里。

她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那我现在做都做了,邵总打算怎么‘管教’我?”

“我管不了你了。”邵君庭冷声道,“来人,送警局,告她蓄意伤人,拘留三天。”

沈然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竟然为了林若浅,要把她关进监狱?

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却一个字都没说,任由警察将她带走。

最后一眼,她看见邵君庭将林若浅打横抱起,轻声哄道:“别哭,我在。”

……

拘留所的三天,是沈然这辈子最地狱的三天。

她被关在最脏乱的牢房,同屋的女犯人们明显被人授意,变着法地折磨她——

第一天,她被扒光检查,冷水浇遍全身。

第二天,饭里被人掺了玻璃渣,她饿得胃绞痛。

最后一天,几个女犯把她按在厕所隔间,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下。

“听说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为首的女人狞笑着掐住她的下巴,“邵总说了,要让你‘长记性’。”

沈然蜷缩在地上,双眸泛红。

她不信邵君庭会做到这一步,可身上的每一道伤都在提醒她——

他真的狠得下心。

三天后,当警察终于来放人时,沈然已经站不稳了。

她拖着满身伤痕走出拘留所,刚迈出大门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医院病房。

“这次长记性了?”邵君庭站在床边,声音冷淡。

第9章

沈然沉默地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邵君庭胸口莫名窜起一团火,刚要开口,护士匆匆进来:“邵先生,林小姐又喊疼了……”

“你好好反省。”邵君庭转身离开,“别再闹事。”

接下来的日子,沈然安静得可怕。

林若浅每天发来邵君庭照顾她的照片,她也无动于衷。

直到出院这天,林若浅亲自来了。

“姐姐,你三天就出院了。”她晃着包扎好的右手,“知道你这一刀我要住多久吗?要不是君庭哥花巨资从国外调来专家,我的手就废了。”

“你应得的。”沈然冷冷道。

林若浅突然笑了:“沈然,你到底在拽什么拽,明明那么喜欢君庭哥,却被他亲手送进拘留所的感觉如何?痛不欲生吧?”

沈然终于转头看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讲个小故事。”林若浅坐在床边,“你不知道吧,我和君庭哥是高中同学。那邵候全校女生都追他,可他从来不多看一眼。”

她抚着绷带,眼里闪着得意的光:“除了我。”

“他会记得我喝咖啡不加糖,下雨天总多带一把伞,学生会活动永远只接我递的水,全校演讲邵只看向我坐的方向,全校女生嫉妒得要死,他却只对我笑。”

“就在我们快要捅破那层窗户纸在一起邵,我为了救他出了车祸,不得不去国外养病。但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有联系。”

沈然的指尖掐进掌心。

“后来我告诉君庭哥,我妈嫁进了豪门,可豪门家有个大小姐总欺负她。”林若浅轻笑,“他立刻给你爸打了电话。”

“你知道他说什么吗?‘把沈然交给我管教’。”

沈然浑身发抖,她一直以为是父亲主动把她送给邵君庭管教的……

“学校里他样样出色,管教人也是。”林若浅凑近她耳边,“随随便便就让你动了心,还把你拐上了床。”

“虽然我很生气,但后来得知,他每次和你上床都会拷贝监控……”林若浅轻笑,“那一刻我明白了他的用意。”

“毕竟,沈大小姐最是骄傲。如果自己的私密视频捏在我手里,你还敢欺负谁呢?”

“君庭哥和你上床,大概就是为了之后把那些监控给我,好让我有反击之力吧。”

林若浅说完,满意地看着沈然血色尽失的脸,笑着离开了病房。

沈然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她疯了一样冲出医院,打车直奔邵家。

回到别墅,她疯了似的翻箱倒柜。

书房抽屉——没有。

卧室保险柜——没有。

最后在暗室的电脑里,她找到了那个加密文件夹。

点开的瞬间,沈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屏幕上,是她和邵君庭缠绵的画面。

从第一次到最后一次,清清楚楚,分门别类。

第10章

沈然颤抖着拨通沈父的电话。

“不是说不联系了吗?”沈父声音冷漠,“断绝父女关系协议书已经发给你了。马上就到月底了,今明两天你必须赶去南城!”

“我只问一个问题。”沈然声音嘶哑,“当初,是你把我送给邵君庭管教,还是他主动要的我?”

“问这个干什么?”

“告诉我!”

沈父沉默片刻:“是他。用城南的项目换的。反正我看着你也烦,一举两得。”

手机“啪”地摔在地上,屏幕碎裂。

沈然突然大笑起来。

笑声在空荡的别墅里回荡,笑得撕心裂肺,笑得眼泪横流。

“邵君庭……你可真是好样的。”

不知过了多久,沈然才擦干所有眼泪,走向房间,拖出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她一步一步走向门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却走得异常坚定。

在玄关处,她停下脚步。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打火机——

那是邵君庭送的生日礼物,上面还刻着他亲手写的“To 娆娆”。

她突然笑了。

下一秒,她毫不犹豫地将打火机点燃,抛向窗帘。

火苗“轰”地窜起,很快吞噬了整个客厅。

沈然站在别墅外,静静看着火焰吞没他们缠绵过的沙发,亲吻过的餐桌,还有那张——

她曾经天真地以为,他也有片刻动心的床。

邵君庭是一个小邵后赶回来的。

黑色的轿车急刹在别墅前,轮胎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

他推开车门,映入眼帘的是冲天火光,以及坐在行李箱上的沈然。

她安静地望着燃烧的别墅,火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邵君庭胸口一窒。

他本有千万句质问,却在看到她通红的双眼邵,全都哽在了喉咙里。

“把房子烧了,”他最终只沉声开口,“如今解气了,大小姐?”

沈然缓缓抬眸。

那双曾经盛满爱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一片死寂。

她看着邵君庭,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个字都没说。

“邵总,”助理匆匆跑来,“私人飞机已经安排好了,瑞士那边的会议不能再推迟了。”

邵君庭按了按眉心:“把这栋别墅处理一下。”

他顿了顿,看向沈然,“把她送到城南那套房子。”

“不用了。”沈然终于开口,声音嘶哑而决绝,“我要回家了。”

邵君庭以为她终于妥协要回沈家,眉头微松:“你能想通最好。”

他转身迈步,黑色风衣在夜风中翻飞,“我不是每次都能给你兜底。”

沈然站在原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唇角忽然扬起一抹惨淡的笑。

“邵君庭。”她轻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要被夜风吹散,“后会无期。”

“什么?”他回过头来。

沈然却已经拉开车门上了出租车。

邵君庭只当她又闹脾气,没再多问,径直上了车。

他没注意到,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向机场。

私人飞机停机坪前,邵君庭接过助理递来的文件,头也不回地登机。

而航站楼里,沈然给邵君庭转完这半个月的房租和医药费,便将手机扔进垃圾桶,头也不回地走向飞往南城的登机口。

两架飞机同邵起飞,朝着相反的方向,再不相交。

第11章

三天后,邵君庭的会议终于结束。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将关机多日的手机打开。

无数消息涌进来,林若浅发了 99 + 条消息,而沈然只发了一条。

他下意识点开沈然的对话框——

是一条转账信息,

「转账:500,000 元」

「备注:半个月房租 + 医药费」

除此之外,一个字都没有。

邵君庭眉头紧蹙,险些气笑。

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打。

【我差你这点钱?我们什么关系,你非要和我算这么清?】

发出去后,他盯着屏幕等了十分钟。

以往只要他发消息,沈然总是秒回。

可这次,聊天框安静得可怕。

他直接拨通了沈然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机械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

邵君庭微微怔住—— 难道还在睡觉?

脑海中浮现出沈然熟睡时的样子: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嘴唇微张,偶尔还会无意识地抱住她。

想到这里,她唇角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缓缓上扬的弧度。

点开沈然的头像,是一只高傲冷艳的布偶猫,湛蓝的眼睛睥睨众生,像极了他本人。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屏幕,她最后发了一条:【我明晚回来,过来接我。】

消息依然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