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里的猎杀——（134）有赔就有赚

向前进跟着进来，随手把门关上，这门一关上，包间内的气氛就有点细微变化。

向前进还是坐在原来的位子上，但是秦玉已经换了个位子。

挨着她的妈妈。

“叔叔阿姨，你们看看有没有想吃的，随便点，不用替我省钱。”

一本菜单递过去，秦玉的妈妈愣是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

“你做什么工作，未来有什么好的发展，我不求未来的女婿是人中龙凤，只希望他能给我女儿平稳安定的生活。”

“生活想要平稳安定，那就得有一个安稳的工作，这些你有吗，我听秦玉说你在市里开铺子？”

向前进不卑不亢，本来这些都是要交待清楚的。

“是，市里有一个山货店，我家挨着山脚下，山上有不少值钱的好东西。”

“只要天气好，我就进山打猎，自己吃不完的就卖掉。”

向前进并没有直接告诉秦玉的妈妈，自己除了山货店之外，还有别的营生。

“那也就是说，一旦入冬，大雪封山，你的那个店铺就得关门。”

“这么算一年下来你只有半年的收入，万一山里的东西都被你找光了，岂不是一分钱都赚不到了？”

听着秦玉妈妈在那里长吁短叹的，向前进兀自倒了一杯水。

“要真是这样，那你没收入的那几个月里，都要靠我女儿那点工资生活了？”

听到秦玉妈妈这么说，向前进就可以确定。

秦玉肯定没有跟她说自己还做着别的生意。

至于为什么不说，向前进觉得这应该是秦玉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我女儿那点工资怕是养不起这个家，作为一个男人要顶天立地，成为一个家的顶梁柱。”

“怎么能靠女人生活呢，还是说你那半年的收入能顶得上一年？”

“可你要是懒皮懒肉不愿意进山，一天就荒废下去了，一个月也就三十天的功夫。”

“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到了月末，一分钱也拿不回来，一家老小的难道给你喝西北风啊。”

向前进还没顾得上开口，那个男的倒开始献起了殷勤。

端着茶壶给秦玉妈妈倒了一杯水。

“阿姨我就说过，现在能有一个稳定的工作，才是以后生活的保障。”

“只要秦玉跟了我，我保证她的日子安安稳稳，不然连个孩子都不敢生啊。”

“不过真生了孩子，还得麻烦您帮忙照看，我母亲那边也会搭把手。”

秦玉妈妈很满意给女儿找的相亲对象。

说话的时候眉眼之间都带着浓浓的笑意。

“照看你们的孩子，那是我的份内之事，毕竟秦玉是我的女儿。”

“她生的孩子自然也是我的外孙，都是一家人，哪有不帮衬的道理。”“我就怕到时我这一把岁数了，还要为了小两口的生活操心。”

“这一辈子我什么事情也干不成，光为了孩子操心。”

“小玉，虽然妈妈先前说了一些狠话，可那也是为了你以后着想。”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拿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所以妈妈就尽可能的希望你，能找一个好人家过着那不受苦的幸福日子。”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你千万不要跟妈妈犟，到头来你跟了一个一穷二白的小子，日后怕是你连一顿肉都吃不上。”

向前进偷偷笑着，突然对那男人进行发问。

“请问你在哪个单位上班？”

那男的没想到向前进会直接问他。

立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我啊，现在就是一个办事员，不过我那个单位用人的地方很多。”

“或许再过个一两年，我就能晋升，到时候肯定和现在大不一样。”

向前进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具体是哪个单位呀，市里的还是下县的？”

“当然是下县，你问我这些干什么，我又不跟你相亲。”

向前进故作深沉：“竟然是下县里的，那些单位七七八八的我都去过。”

“你是在哪个局里呀？”向前进追问。

他现在这个做法，颇有一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这还没怎么着，对面就找遭不住了。

“你这个人查户口呢，还是调查我呢，难道你以为我说的那些都是假的？”

向前进连连摆手：“我倒是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你们那个单位，我去没去过。”

“当然你别多想我不是上头的大领导，我就是一个卖米的。”

秦玉一听向前进都这么说了，身子一下子就坐直了。

秦玉妈妈也是一个细致入微的人，发现女儿的神情不对。

又把眼神投到了向前进的身上。

“卖米的？你不是开的山货店吗？”

向前进赶紧起身，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几张名片分发下去。

“山货店那只是我一个收入来源，主要那是我赚第一桶金的方式。”

“本来今年不打算开了，但是没想到有不少老顾客都堵着门让我继续好好干。”

“索性呢，我就抽空上山给他们找点想要的东西，但实际上我在市里有入股的营生。”

“这每个季度拿回来不少钱，不过这做生意吧，有赔就有赚。”

“你就拿我在市里的那个浴池来说，这到了夏天洗澡的人就少了。”

“可是到了冬天，那都是客满盈门的，还有我这还开了一个粮食加工厂。”

“做的是中高端大米的生意，咱们县里的那些单位，十有八九我都包揽了食堂的业务。”

“保不齐这哥们所在的单位食堂吃的大米，就是从我那买的。”

“不过这和做生意，那肯定不能奔着钱去，只考虑一个薄利多销，给自己打开广而告之的渠道。”

随着向前进越说越丰富，越说越精彩，秦玉的脸色也越来越好看。

“妈，我就跟你说了，我谈的男朋友很优秀，你说怕我以后过不上平稳安定的日子。”

“可这要是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一辈子晋升不了，每个月就只能拿那点钱，日子过得紧巴巴，安定倒是安定了，可也没好到哪里去。”

秦玉以为这样说，自己的妈妈就能够对向前进有所改观。

但是没想到，秦玉的妈妈还是保持一脸严肃。

“他自己都说了，做生意有赚就有赔，那赚了怎么都好，赔了怎么办？”向前进突然就觉得秦玉妈妈有点不讲道理。

做任何事情都有正反两面，总不能天底下所有的好事都轮到一个人的头上。

那她那么喜欢这个知根知底的相亲对象，所看中的无非就是一个铁饭碗。

可是再过几年国有企业也会裁员，也会倒闭，也会下岗。

到时候那日子兴许还没有他过得好呢，天底下没有什么一成不变的事情。

只要一纸政策下来，天王老子也得跟着变。

只有实实在在攥在手里的钱，才是自己的，那才是最大的靠山。

“赔？赔不了，我做的生意都是细水长流的，又不是快钱。”

“这一点叔叔阿姨可以放心，你说这洗澡按摩吃饭，是最享受的事情。”

“就算普通家庭一年来不了几次，但总有有钱的人，愿意来享受吧。”

“只要我给他提供至尊的服务，那他肯定会愿意多来我这。”

“再说我那个粮食加工厂，我做的那可都是中高端的大米。”

“不信你问问小玉，他们学校食堂吃的大米，就是从我里买的。”

“不过这一次不凑巧，早上出门着急忘了给叔叔阿姨带，下回我亲自送上门去，让你们也尝尝我那粮食加工厂生产出来的大米。”

秦玉的妈妈没有想到，向前进年纪轻轻的，手底下居然管着那么多的事情。

一时间竟然对他也产生了好奇心。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一个人究竟有多大的精力，能管得了这么多事情。”

“要我看你就是在欺负我姑娘什么都不懂，欺负她没见过世面。”

“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跟你这种整天谈应酬的人不一样。”

向前进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阿姨这么说，看来是对自己的女儿不自信呢。”

“我是不是可以稍稍的延伸一下，其实是你们当父母的对自己不自信。”

“所以才想在自己的舒适圈里面，给自己的女儿说一门看起来门当户对的婚事。”

“其实在你们心中，根本就不在乎秦玉的感受。”

“你看看这个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在水利局上班吧。”

“小小的一个办事员，要想晋升的话，总应该有计划吧。”

“三年五年之内他没能上一个台阶，那他这辈子也就只能在原地踏步了。”

向前进，这话说的非常直白，也带有极强的攻击性。

不过秦玉倒是很喜欢，随即起身来到向前进身边坐下。

看着面前那一碗全都是自己爱吃的菜，突然觉得有胃口了。

“这道菜好吃，能不能再要一份？”

向前进笑：“可以，你想吃什么再点。”秦玉把女服务生招呼进来，让她再上一盘松仁玉米。

甜丝丝的，一口接一口的吃，味道不错。

向美云也早就听出秦玉妈妈的刁钻。

田卫东则是一直在桌子下面攥住她的手，让她先克制住，等场面稳妥一些再发表自己的意见。

眼下场面应该稳妥了，也是时候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了。

“今天是两个孩子见双方家长的日子，没想到这中间出了一些小插曲。”

“我这个弟弟呢，虽然年轻，以前也有点不靠谱，但是最近这两年的表现，让我喜出望外。”

“我们在村里不知道有多少姑娘，眼巴巴的盼望着，能跟他在一起。”

“可是我的弟弟对自己未来的另一半，也有追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配得上的。”

秦玉的妈妈看了一眼向美云，不动声色道：“既然这么挑剔，那怎么偏偏看上我们小玉了。”

“我们小玉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向美云面带微笑，还真有点当家主母的感觉。

“你这个当亲妈的，怎么对自己的女儿那么没有自信，”

“我倒是觉得秦玉很好，乖巧懂事，人长得也漂亮。”

“你看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郎才女貌的。”

“这要是换了一个就没有这么和谐的感觉。”

这句话向美云是故意刺激那个相亲对象的。

每天都跟弟弟生活在一起，有的时候向美云也察觉不出弟弟的帅气英俊。

但是今天突然多了一个肥头大耳的相亲对象。

弟弟的优势就立刻凸显出来了，大眼睛高鼻梁，脸型板正。

稍微瘦长的脸型五官分布和谐，这带出去怎么着也得有点回头率吧。

倒是那个肥头大耳的，还在这眼巴巴的等着秦玉的妈妈给他做主。

向美云看他坐立不安的样子，心下就忍不住发笑这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那男的抬头看着向美云，一张嘴就开始结结巴巴的，好像那小孩还没学会说话一样。

向美云见他这样，暂时就觉得弟弟这一把完胜。

“叔叔阿姨，我知道你可能对我这种做生意的人有些偏见。”

“但是我会用我的实际行动，让你消除这样的偏见。”

“秦玉跟我在一起会幸福的我会好好爱她，保证一辈子不会让她掉一滴眼泪。”

秦玉的父亲自始至终都没怎么说话，一直处于倾听者的角度。

但是他也看得出来向前进的一言一行，非常沉稳老练。

不像那个相亲对象，随随便便一点小事就被弄得坐立不安了。

“前进，你今年多大了？”

向前进说出了自己的出生年月。

秦玉的父亲在心里盘算了一下。

“那这么看来你们两个人相差不大，你到底喜欢我们家秦玉哪里？”

“按理来说像你这种事业小有所成的年轻人，应该更喜欢的谈谈女朋友。”

“而不是这么年轻的就进入婚姻，你们两个人恐怕现在都还不了解婚姻代表着什么。”

向前进摆手：“不不，我知道婚姻代表着什么，我也明白婚姻意味着什么。”

“反正人活着总是要经历婚姻的，早经历也好，我可不希望时间拖得太久。”

“那样的话，说不定到时候秦玉就不想嫁给我了。”

“总不能我们两个人一直这样谈恋爱，时间一长，对秦玉来说并不好。”

“就当时我急于给她一个名分，好让她光明正大的在我身边。”

向美云这个当姐姐的听到弟弟这么说，突然觉得自己年轻的时候好像少了一段至关重要的环节。

“你当初追我的时候，怎么没这么肉麻过，是不是以为把我忽悠瘸了就行了？”

田卫东赶紧摇头，那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媳妇，你放心，那肯定没有，咱们那个时候都含蓄。”到底是哪个时候含蓄还是田卫东就没这么想过。

向美云现在也来不及多想了，要是今天能够把弟弟的事情给定下来。

等会回去了，就先去一趟爸妈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也让他们二老不要总操心自己这个大儿子的婚事。

要是今天定不下来这件事，那也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

向美云看着秦玉的妈妈还有她的父亲。

眼神中倒是没有半点渴望，别看这两个人一个咄咄逼人，一个沉默是金。

但都是心眼子贼多的。

要是向美云稍微表现出一点点迫切的样子。

八成秦玉的母亲就一把拿捏住了他们一家。

弄的好像他们家多希望秦玉嫁过来一样。

“你看看光顾着说话了，这饭菜都已经凉透了，前进你看看要不要在上点新的？”

这要是上新出锅的菜，时间上可就有的等了。

“看来是我唐突了，今天这个日子选的不好，方方面面都差点意思。”

“要不点几到简单的菜对付吃两口，回头找个合适相当的日子，在好好的吃一顿。”

话音未落，相亲男突然坐不住了，眼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成了别人的未婚妻。

他今天这是干什么来了，这不成了他们这些人的笑话。

“秦叔叔，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我可是跟你说过，我会好好爱戴秦玉的。”

“结果就是让我来这里当了笑话，你们真是挺有意思啊。”

向前进看着他说：“今天不算是正式场合，而且叔叔阿姨还没有表态，其实你还是有机会的，只不过机会不大。”

不说这句话还好，说了这句话之后，相亲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不就是会挣几个乱钱，能怎样嘛。”

“我知道市里有个姓向的主任，那是你家亲戚吧。”

相亲男这句话可让向前进一头雾水。

“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我家要是有在市里当官的亲戚，我还用得着进山打猎。”

“我早就让亲戚给我安排个肥差，让别人都羡慕我，你还是把自己的心思用在正地方吧。”

向前进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情那叫一个无所谓。

这也刺激到了相亲男的弱小心灵。

他这个出身虽然能拿得出手，但是只要懂行的，就知道这里的门道有多深。

他上班的单位，基本上就是养老院，晋升的概率不能说是零，但确实是非常的艰难。

要是想以后结婚成家过上好日子，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难度。

不然，也不会铆足了劲要和秦玉搭上线。

秦玉家里父母都有本职工作，要是表现好说不定还能走走关系。这要是能给他调任到别的单位，只要有机会他就能抓住。

一旦自己的人生飞黄腾达了，那就是几辈子吃喝不愁了。

但是现在被向前进这个人完完全全毁了。

“你干什么，你想打人是吗？”

秦玉率先发觉不对劲，当即就质问那人。

可那人看着秦玉，脸上的表情就陡然变化。

完全不顾及秦玉父母还在眼前，一抬手把她推到一边。

毫无防备的秦玉半边身子撞在墙上，磕的她肩膀疼。

向前进哪能让这个混小子弄这种事情，要是现在就保护不好自己的女人。

那以后也就不用保护了。

“你个大男人，还敢和女人动手，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向前进揪着那人衣服领子，连拉带拽的出了雅间。

秦玉的父母也没想到他们一直看好的未来女婿，居然能对自己的女儿动手。

向美云立刻起身来到秦玉身边，好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了。

“秦玉，你没事吧，伤没伤着？”

秦玉自己揉揉肩膀，摇着头说：“没什么大事，姐，前进那边没事吧。”

向美云全程都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烈。

“没事，别担心，前进会搞定的。”别看嘴上说着别担心，但是向美云的眼睛一直望着门口。

秦玉的父母这个时候也终于是坐不住了。

噌的一下站起身拉，也顾不上自己是什么知识分子。

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敢欺负自己的女儿，这个小子也真是太残暴了。

还以为他是什么好人，没想到也是一个伪装的骗子。

没一会，向前进推门进来，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但总体还说得过去。

“叔叔阿姨，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向来鲁莽惯了，碰上这种表里不一的人，就习惯动动拳头。”

“你放心，他的医药费我全担了，今天这顿饭没能安排好，实在是我的问题。”

“等一会二老先回去休息休息，今天的事情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秦玉的父母打量着向前进，虽然这小子的工作没有想象中的尽如人意。

但人家也有赚钱的法子，是不是有的时候也不能太坚持一些东西呢？

“你也是，怎么就不能冷静一点呢，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这衣服还是我给你买的，都弄坏了！”

向前进低头一看还真是，领口那么大的地方，被那个家伙撤掉了两个扣子。

“这家伙打架不是回事，偷摸薅我扣子，你等我找回来的。”

向前进说着就要转身出去，但是被秦玉给拦了下来。

“还找什么呀，丢了就丢了，别找了，回头我再给你一件新的。”

秦玉的父母，什么时候见过自己的女儿这么温柔。老两口相互对视一眼，有些话即便不说出口，也互相明了了。

秦玉的妈妈走上前来，虽然还是用鼻孔看人，但是眼神比一开始亲和多了。

“下次还是别选饭店了，我们一家不太喜欢外面的菜，就来家里吃吧。”

“不过提前说好，吃饭的时候不能喝酒抽烟，秦玉爸爸不太喜欢。”

向前进还以为自己又要受批评了，没想到峰回路转。

这是接受他了？

秦玉也吃惊于妈妈的转变，明明早上的时候她还要死要活，要断绝母女关系呢。

这一顿饭的功夫，就被向前进一家子给折服了？

“妈妈，你刚才说什么？”

秦玉妈妈深吸一口气：“国庆节放几天假，也别圈在屋子里面，还是出去走走吧。”

一直没怎么吭声的秦玉爸爸，此时突然长叹一声：“存折带了吗，我得去银行取点钱去。”听到爸爸居然要去取钱，秦玉就觉得爸妈的反应有点不对。

先前不是说好，五一这个假期，要在家里多相亲几个对象。

要赶在年底，把她的婚事定下来，这样来年就可以筹备了。

今天才是国庆假期的第一天，怎么老爸还非要拿着存折去取钱呢。

就算是取的话，银行的工作人员也不上班吧。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取钱？”

秦玉的妈妈把女儿拉到跟前说：“你这妮子，怎么到关键的时候总掉链子呢？”

“你跟前进出去玩，总不能什么都让人家花钱吧？”

被妈妈这么一说，秦玉这才反应过来。

“我什么时候要跟他出去玩了，爸妈你们两个在想什么呢。”

秦玉妈妈皱着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出去玩，放这几天假有什么用，留在家里跟逗虱子玩儿啊，”

“这几天我跟你爸也得出去一趟，你自己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饭店对面就有一个银行的营业厅。

虽然说取钱窗口只开了一个，但是今天来取钱的人不多。

只等了十来分钟，秦玉的爸爸就把存折里的钱取出来一部分。

看着那崭新的钞票，又看了一眼存折上的余额。

这可是他半辈子积攒下来的，都留着给闺女当嫁妆。

数了数钱，一共有八百多。

这在当时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就别数了，全都给闺女吧，家里还有现金呢，那个就留着咱们日常花吧。”

身为父亲，表达关爱的方式，总是很低调，不易察觉。

也从来不主动表现对孩子的爱。

但是却会在关键的时候筑起一道坚固的城墙。

秦钰拿着爸爸给的八百块钱，想到自己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有这么多。

“爸妈，我们也不去远的地方，你给我这么多钱，万一丢了怎么办？”

“再说了，我每个月的工资也都攒着呢，这个钱你们还是拿回去吧。”

“我跟前进出来进去的，花不了几个钱。”

秦玉说着就要把钱给妈妈塞进皮包里。

“你这丫头怎么还不明白你妈意思，我知道你不差这个钱，但这是我和你妈妈的一点心意。”

“就算你真的用不上，也带在身上留着救急，出门在外钱才是最管用的。”

这个时候向前进，也找到了机会好好表现一下。

“叔叔阿姨，这出去玩怎么能让秦玉负责开销呢。”

“刚刚在里头阿姨不是还说，以后不能指望着秦玉来养家。”“所以这出去玩的开销，自然是包在我的身上。”

秦钰妈妈一听向前进这么说，顿时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

她很愿意为自己的无知买单。

“前进，我为我刚才的一些言论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大人不计小人过。”

“这几天你替我好好照顾秦玉，她要是在你面前耍小脾气。”

“回头记得告诉我，我替你好好管教她，这丫头被我们惯大了。”

明明不久之前，两家人还剑拔弩张，像两只炸了毛的刺猬，准备互相扎一下子。

但是现在两家人都快变成一家人了。

正说话的功夫，一辆出租车正好停在路边。

司机师傅把头从车窗里探出来：“唉，走不走了？”

秦玉的爸爸最先做出反应：“走走走。”

老两口上了出租车，秦玉还不忘跟父母交代两句。

“你们回去之后注意安全啊，节假日的别四处乱跑。”

“今天晚上我肯定回家，记得给我留个门啊。”

秦玉妈妈反应过来，立刻反驳女儿的话。

“不是让你出去玩吗，你回什么家呀，怎么的，现在连爸爸妈妈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吗？”

秦玉看着他们两个半晌说不出话来。

只好转头看一下站在身旁的向前进。

“看来今天晚上我是无家可归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收留收留我。”

向前进也知道不能在叔叔阿姨面前卖乖耍宝。

“咱俩还没结婚呢，你住在我那能行吗？”

秦玉紧绷着嘴唇，她要是不说的话，爸妈根本不知道，她已经在向前进家住了两回了。

“行，有什么不行的，咱们两家的事今天虽然没有定下来。”

“但是改天咱们得好好安排安排，前进你属什么的，千万别是本命年啊，本命年不宜结婚。”

向前进支支吾吾半天，还是向美云说：“不是不是，他本命年还早着呢。”

秦玉在旁边嘀咕了一句，可惜今年是我的本命年，还行马上就要过完了。

向前进听了一耳朵，原来今年是秦玉的本命年。

出租车司机有点着急：“说完了没有啊，不要耽误我拉下一单的乘客好不好啊？”

反正以后两家还得见面，有些话也不急着在这一时说完，

“叔叔阿姨，回去路上慢点，我会替你们好好照顾秦玉的，你们放心吧。”

老两口没什么不放心的，就凭向前进今天的表现，早就对他有了很大的改观。

至于那个相亲不成就动手的相亲男，直接被送进了医院。

向前进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在了医院。

需要缴费的时候就联系他，随即就带着秦玉离开了医院。

不过向前进还是在医院那里留了一张大团结。

想着这一张大团结也足够给他看病了。

未来七天长假，向前进还没有什么安排。之前把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如何应对秦玉父母这件事情上。

现在她的父母已经对他有了极大的改变。

倒是不需要再花费什么心思。

“咱们要去哪玩啊。”

秦玉坐在副驾驶上，犹豫半天说：“我也不知道，你之前想带我去哪来着，一直没去。”

向前进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他也记不清了。

“那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咱们就去，实在不行就找个地方看个电影，咱们也感受一下文艺的熏陶。”

文艺熏陶恐怕是不行了。

秦玉一下子就想起之前看电影的种种记忆。

“上一次跟你看电影，差点给自己看成傻子，现在我才不跟你去看电影。”

“你就没有点别的有意思的安排，快点想想六天假期不能浪费啊。”

向前进绞尽脑汁，他现在每天都围绕着自己的那点生意转。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花心思安排什么事情了。

“这个我还真没有，要不你想想，我出钱你来安排。”

“不算今天的话咱们还有六天的假期，我觉得这个时间应该是够用的。”

秦玉仔细想了想，而后给了向前进一个答案。

“要不咱们去铁岭吧，那个地方我还没去过呢。”

向前进深的向后一仰：“你就不能有点更深的追求，铁岭有什么好去的。”

“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要不远一点，找一个别人不认识咱们的地方。”

“我记得哪里有一个地方，能泡温泉，咱们忙碌这一阵确实应该找个地方好好放松一下。”

“要是能泡温泉的话，我何必跑那么远去，去你的浴池泡不就行了。”秦玉说。

向前进伸出手指头，在秦玉的面前晃了晃：“这两个，可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