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宠妾灭妻诛我九族?重生后我先灭他 结局太解气了

发布时间:2025-07-28 19:09  浏览量:1

学堂里浮动着松墨的清香,我紧攥着袖中的玉佩,指甲深深掐进手心。前世被浸猪笼的窒息感仍在喉间翻涌,柳城开那句"商贾之女"的嘲讽仿佛利刃刮耳。爹爹的声音突然穿透回忆:"闺女,这些童生里可有合眼缘的?"

我望向最后一排那个缩在墙角的身影。张安正正用袖口擦拭案上墨渍,补丁摞补丁的衣摆扫过青砖,却把《论语》翻得哗哗作响。前世我瞎了眼,只看得见柳城开洗得发白的青衫,却忽略了真正寒门学子骨子里的傲气。

"爹,就他吧。"我指尖点向张安正的方向。柳城开突然摔了毛笔,墨汁溅上我百鸟裙的丝绦:"沈如意!你休想用钱财玷污我的清名!"

我转身看着这张因愤怒扭曲的脸。上辈子他踩着沈家尸骨封侯拜相,此刻却还在装模作样。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泛黄的衣领上,我忽然想起前世他穿着大红蟒袍的模样——那蟒袍的盘金线,还是我变卖嫁妆替他打的。

"张公子可愿与我沈家结缘?"我走到张安正案前,裙裾扫过满地碎纸。他慌忙起身,却碰倒了砚台,墨汁在补丁上洇出更大的暗斑。

柳城开在身后冷笑:"沈小姐怕是忘了,去年冬日你往我书房塞银票时,我可曾收过?"我指尖拂过腰间玉佩,那是爹爹今晨亲手系上的生辰礼。前世我为了柳城开的仕途,硬是将这玉佩当了换钱,如今它正完好地贴着肌肤发烫。

"张公子?"我轻声催促。张安正突然跪下,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若得小姐相助,小生愿当牛做马!"

柳城开猛地扯断案头镇纸的穗子:"好!好得很!沈如意,你且看着,没有你沈家的银钱铺路,我倒要看看这穷酸能翻出什么浪花!"我望着他拂袖而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手心——这一世,我要让所有负我之人,在黎明前就坠入深渊。

寒门书生叉着腰,冲我嚷嚷:"你爹那么有钱,我要每月一万两白银不过分吧?还有我族人每人一百两,再帮我赎回青楼相好,让她给我红袖添香。否则就算你跪下来求,我也不会当你们沈家的乘龙快婿!"

我冷眼看着这张脸。上辈子我砸钱砸资源,扫清他科举路上所有障碍,硬把他捧成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最后位极人臣封侯拜相。可他功成名就后,却嫌我商女出身,宠妾灭妻不说,还灭我满门。爹娘哥嫂被五马分尸那天,鲜血染红了整条长安街。

"半炷香时间,你自己考虑清楚。"柳城开鼻孔朝天,"错过这村可没这店了。"

我反手就是一巴掌,清脆的耳光声在学堂里回响:"滚!"

上一世,我在丞相府门前被这畜.生塞进猪笼。他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命人抬我游街示众。烂菜叶臭鸡蛋砸在身上时,我气急攻心吐血而亡。死后灵魂不散,眼睁睁看着他栽赃沈家谋反,亲自行刑将我至亲五马分尸。

"沈家仗着有几个臭钱,就敢践踏读书人的尊严!"他搂着爱妾许如烟,在血泊中得意大笑,"若能重来,我宁可清贫一生,也不沾你们这些满身铜臭的商贾!"

金光炸裂中,我重生回到十三岁那年。

"闺女,看中哪个童生了?"爹爹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四十岁的他保养得宜,富态中带着几分书卷气,正慈爱地看着我。

我低头看着自己嫩如春葱的双手,眼眶发热。百鸟裙在阳光下流转着七彩光芒,这是爹爹花一万两白银为我定制的生辰礼。上辈子嫁人后,我为了不影响柳城开的仕途,硬是改掉奢侈习性,粗茶淡饭省下银子给他打点关系。

"爹,就他吧。"我拎着裙摆走向最后一排。

在座童生无不抬头,看着我裙摆流光溢彩,有人悄悄攥紧洗得发白的衣角。唯有柳城开依旧昂着头,眼底闪过一丝阴鸷——这畜.生果然也重生了。

"沈小姐是要资助我?"张安正猛地抬头,黄蜂蛰过的脸肿得像猪头,补丁摞补丁的衣衫却洗得发白,"若能得小姐相助,小生定当结草衔环相报!"

柳城开突然拍案而起:"沈如意!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要你家的臭钱!"

学堂里瞬间安静。爹爹富态的脸瞬间阴沉,夫子们面面相觑。上辈子,爹爹最看好这个寒门学子,说他"鹤立鸡群,前途无量"。

我踩着流光走到柳城开面前,看着这张因营养不良泛青的脸:"公子这脖子,莫不是被门夹过?总仰着头看人,当心鼻孔里插两根葱装大象。"

"你!"柳城开气得浑身发抖,"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我柳城开宁可饿死,也不受你们商贾之辱!"

我转身指向张安正:"我就要资助他。你这种眼高于顶的货色,我沈家要不起。"

张安正愣在原地,直到我走到他案前轻叩桌面:"张公子可愿与我沈家结个善缘?"

"愿为小姐效犬马之劳!"他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

柳城开在身后冷笑:"不过是个穷酸秀才,能成什么气候?"

我头也不回:"总比某些人强。至少这张公子,不会恩将仇报灭人满门。"

话音未落,柳城开脸色骤变。我分明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惊惶——这畜.生果然也带着记忆重生了。

"好!好得很!"他突然放声大笑,"沈如意,你等着瞧!没有你沈家的银钱开路,我倒要看看这穷酸能有什么出息!"

我转身对着爹爹甜甜一笑:"爹,咱们回家。女儿今日想吃您亲手做的蟹粉狮子头。"

走出学堂时,阳光正好。百鸟裙在风中翻飞,我摸着腰间玉佩暗自发誓:这一世,我要让所有负我之人,血债血偿。

柳城开不以为然的声音突然响起:"只有我才是当大官的命!"

众人像看傻子似的盯着他,不明白这人在发什么癔症。

而他,正用看傻子的眼神回望众人,脸上写满自命不凡。

这些人里,也就张安石能走到殿试当个史官,其余最多卡在乡试。毕竟又穷又没本事,拿什么和天选之子比?

只有他柳城开,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从县试到殿试,次次都是头名,人送外号"柳三元"。

只是他不知道,这顺风顺水的仕途,全靠我爹拿真金白银砸出来的。

我看着眼前的张安正,恍惚又想起前世被塞进猪笼游街的场景。是他不顾丞相权势,硬生生拦下队伍,让在猪笼里羞愤至死的我免受更多屈辱。

是他顶着众人指指点点,抱起被臭鸡蛋烂菜叶砸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找婆子给我擦洗干净,换上体面衣裳,用上等棺木葬在青山绿水间,在坟前守了三天才离开。

直到他跪在坟前喃喃自语,我才知道,当年我选资助童生时,他对我一见钟情,从此再难忘怀。

所以他拼命读书,想考取功名让我看见他。可再努力也追不上柳城开的耀眼,只能眼睁睁看我凤冠霞帔,十里嫁妆嫁给那个男人。

"都怪我不够强,护不住你。"他的眼泪砸在坟头,浸透了我的魂魄。

张安正被我盯得耳尖通红,本就红肿的脸更像熟透的虾子。他低着头不敢看我,心跳声大得仿佛能震碎耳膜。

"闺女,你真要选他?"爹爹看着张安正营养不良的瘦弱模样,实在瞧不上眼。这孩子现在跟豆芽菜似的,脸上还带着被打的淤青,哪有半点周正?

他不知道,后来的张安正出落得颀长俊朗。前世我在宴会上常听小姐们议论,说有个叫张安正的史官,貌比潘安,多少名门闺秀抛绣球示爱都被他拒绝。那时的我满心满眼都是柳城开,根本没在意过别的男人。

直到死的那天,鬼魂才见到他。三十多岁的男人,依然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爹,我就选他!要嫁给他!"我坚定地点头,脸颊泛起少女特有的娇羞,心跳得厉害。

"啥?"张安正浑身一僵,猛地抬头看我,眼里满是震惊。

旁边的童生们又惊又羡,他们一年到头连十两银子都挣不到,考县试的担保费都要全家凑。张安正更惨,父亲早逝留下体弱老母,变卖了一亩田才凑够考试钱。只要能考上秀才,每年五两俸禄还能免税。

现在这个最穷最不起眼的,竟被首富千金看上了。这从天而降的富贵,谁不眼红?

偏有人不眼红。柳城开冷笑:"沈如意,你听好了,今天不选我,明天你跪着求我都别想进我柳家的门!"

我看着他自以为是的嘴脸,差点笑出声。真当离了我沈家的钱,他还能像前世那样一路头名?请名师、猜考题、打点关系,哪样不是我家砸的钱?

"张公子,你只管好好读书,考个状元来娶我。其他事我都替你办好,包括照顾你母亲。"我转头对爹爹说,"爹,把上次五千两买的县学旁四合院给他,再请五个仆人五个丫鬟,每月一千两银子的生活费。"

"成,闺女说啥是啥!"爹爹见我不是玩笑,立马应下。

童生们倒抽冷气,又是一片哗然。

"沈如意,你是故意羞辱我?"柳城开气得脸通红。前世我不过给他间青砖瓦房,一个仆人,每月才一百两。

"这位公子,我羞辱你什么了?"我睁大眼睛装无辜,"我啥都没对你做啊。"

"你抬举这个废物,不就是羞辱我?"

"呵,谁是废物还不一定呢。再说了,我抬举谁是我乐意,关你什么事?你脸咋这么大呢?"我毫不留情地嘲讽。

其他人也觉得他莫名其妙,平时看着挺正常的人,今天咋跟抽风似的?

县学夫子直摇头。他本来极力推荐柳城开,想让沈家多关照,结果这小子犯浑,把到手的富贵往外推。

柳城开被激得怒火中烧:"沈如意,等我封侯拜相那天,你们全家跪着求我,我都不会放过!"

前世家破人亡的痛苦涌上心头,我攥紧拳头,抬手就是一巴掌:"柳城开,没我沈家,你拿什么封侯拜相?"

我现在当然能弄死他,但太便宜了。杀人不如诛心,我要看着他如何在贫困里挣扎,看他没了我的资源,怎么当人中龙凤。

“"贱妇,竟敢动手打我!"

柳城开怒目圆睁,扬起巴掌就要朝我挥来,却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掌死死攥住手腕。

抓住他的是张安正。

虽然此刻的张安正比他矮了半个头,但常年耕作练就的臂力远胜这个文弱书生。

"你这区区史官,待我当上丞相,定让你死无全尸!"柳城开甩不开手,涨红着脸破口大骂。

"疯子!"

张安正猛地一推,柳城开踉跄着连退几步。他转身望向我,眼底尽是关切:"沈姑娘,何必与这种疯狗计较?有我在,断不会让你受委屈。"

"张公子此言差矣。"我扫了眼被家丁拦住的柳城开,轻笑一声,"您的手是握笔杆子的,岂能沾这种腌臜事?我家有的是仆人,用不着您亲自动手。"

"沈姑娘,我出身寒门,要什么华屋美宅?只需给我片瓦遮头,笔墨纸砚齐全便好。生活费我自己能挣,不必您破费。"

"张公子志向高远,小女子佩服。但俗话说得好,仓廪实而知礼节,我得让您衣食无忧,才能安心读书。若觉得亏欠,待您他日金榜题名,再还我这份情便是。只要别做那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反咬沈家一口就行。"

我暗自琢磨,不知这张安正是否会重蹈柳城开的覆辙。不过这一世,我定会盯紧他,但凡露出半点不对劲,定要亲手除了这隐患,保我沈家周全。

张家母子被我安置在雅致的四合院里,他们执意不用太多仆人,我便从沈府拨了俩机灵的过去,既能照应生活,也能当我的眼线。

每月千两的银钱他们坚决不受,最后只领了十两。我暗自咂舌,这钱连我顿早饭都不够。

"读书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可不能亏。"我每日让人送去新鲜肉菜,生怕他们省吃俭用。又花重金从京城淘来珍本典籍,连历届状元的考卷手札都买了回来。

更不惜血本请了位告老还乡的大学士,这位曾当过太傅的老先生,上辈子可没少帮柳城开。

张安正感激得眼眶发红,看我的眼神愈发炽热,仿佛要把自己熔成灰烬献给我。我这才惊觉,上辈子柳城开从未用这样的目光看过我。

他始终冷若冰霜,避我如蛇蝎。那时我还当读书人都是这般克己复礼,被"存天理灭人欲"的教条束住了手脚。如今才明白,哪是什么教条,不过是不爱罢了。

不爱,你做的一切都是原罪。

半月后,柳城开堵在沈府门口。他背着手,下巴微扬,依旧是那副倨傲模样:"沈如意,我可以给你个机会。把钱交出来,再断了对张安正的资助。"

"您哪位啊?我钱烫手还是怎么的,非得给人不可?"

"我是柳城开!将来要封侯拜相的!只要你供我读书,他日我抬你做贵妾。要知道,你不过商贾之女,正妻之位想都别想。"

我气得笑出声:"那我岂不是该对您感恩戴德?"

"那是自然。能当丞相的贵妾,多大的造化!京城的世家贵女求都求不来。"

"我也不贪心。"他掰着手指头数落,"把张安正住的那宅子给我,每月千两银子,再给我那些族人每人百两,让他们知道帮我有好处。对了,把怡红院的许如烟赎出来,让她给我红袖添香。你放心,她出身青楼,我只给她普通妾室的名分,绝不与你争宠。"

我听得瞳孔地震,强压着笑意:"柳公子,我给您一两银子,您去城东医馆看看脑子可好?"

"沈如意,你什么意思?"柳城开脸色骤变。

我学着他那.阴阳怪气的调调:"就是字面意思。柳童生,您这理解力,县试能过秀才吗?我看悬得很,不如趁早回家种地,别浪费族里凑的五两考试费。"

"我是文曲星下凡!"他拍着胸脯大喊,"别说秀才,乡试会试殿试我都要拿头名!现在给你机会巴结我,是看得起你!"

"本小姐没兴趣巴结谁。"我甩了甩帕子,"赶紧滚,别在我家门口挡财运。"

"沈如意,别不识抬举!到时候跪着求我,我都不要你!"

"第一,您没那脸。第二,我还看不上您。"

我朝身后家丁一扬下巴:"阿旺,放狗!"

藏獒应声窜出,柳城开吓得连滚带爬,连草鞋都跑丢一只,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我倚着门框笑得直不起腰。

转眼到了县试。

这是童试第一关,过了就是秀才,能领俸禄见官不跪,算是踏进士族门槛。初春梅雨绵绵,寒气刺骨,可考场规矩严,考生不能穿夹层棉衣。

我让人给张安正缝了套貂皮袄子,虎皮靴子上绣着鱼跃龙门。考场里是独立考棚,好坏全凭运气——好的能遮风挡雨,差的可就惨了,冷雨浸透试卷,直接取消资格。

这世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表面说考棚随机分配,实际花点银子照样能挑好的。毕竟"随机"二字,从来都是给没钱人准备的。

考试要带一天干粮,我早备好了热乎的点心。我大哥走丝绸之路经商,从海外带回一种叫压缩饼干的稀罕物,说是吃上小小一块就能顶一整天饿。

这样就能省下更多时间温书应考。

我亲自送张安正到考场门口,给他打气。

"沈小姐,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张安正斯文有礼地朝我作了个揖,脸上带着自信的笑意。他之前被黄蜂蛰过的脸已经完全消肿,这些天被我精心调养着,原本清瘦的面容渐渐有了俊朗的轮廓,穿着合身的雪白貂皮大衣,整个人显得挺拔如松,让我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

"嗯,我信你!"

我笑着点点头,看着他走进考场。转身时,正对上柳城开那双阴沉的眼睛。

他此刻穿着件破旧不合身的单衣,双手插在袖筒里,佝偻着背在寒风中发抖。手里拎着个竹篮,里头装着个已经发馊的粗面馒头。

呵,活像个落魄的叫花子,只是那张菜色的脸上还挂着自以为是的傲气,眼神依旧狂妄。

"沈如意,我再给你次机会,给我也备上张安正那样的行头,将来我可以考虑让你当平妻。"

柳城开摆出一副忍痛割爱的模样,骄傲地开口。

早习惯了他这蜜汁自信的我,这回倒没生气,只是假装惊讶:"哟?从贵妾升到平妻了?我可真够荣幸的。"

"你知道就好,还不赶紧给我准备貂皮大衣和压缩饼干?"

我耸耸肩,两手一摊:"不好意思啊,都给张公子了,看来我这平妻是没福分当了。"

柳城开急了,厉声喝道:"你怎么能把我的东西给他?"

我假装疑惑,话里带刺:"那本来就是我给他准备的,怎么就成了你的?柳公子,你那被驴踢过的脑子还没好利索?"

柳城开催促:"不要貂皮也行,其他皮子的衣裳凑合,再给我双好皮靴。压缩饼干我知道你家还有,你哥买了不少,给我一块就行,快准备,别耽误我进考场!"

我轻轻"哦"了声,转身上了轿子。轿子走出几十步,我掀开帘子回头看,他果然还站在原地,狂傲的脸上带着几分期待。

回到家,我喝完厨娘炖的血燕羹,舒舒服服睡了个午觉。

对张安正的考试,我半点不担心。前世他那么艰难,没名师辅导没资料,吃不饱穿不暖都能考到殿试。今生我砸钱给他开挂,就算不能像前世柳城开那样中榜首,中个秀才总没问题。

反正来日方长,他迟早会一飞冲天。

睡醒后,我让丫鬟仔细梳妆,换上江南织锦局新做的云樱紫裙,寓意紫气东来。带着十几个丫鬟奴仆,浩浩荡荡去了考场外等放榜。

考试结束的锣声刚响,第一个走出考场的正是穿着白貂皮大衣、精神抖擞的张安正。他看见我,快步走过来,眼里满是喜色。

"张公子,辛苦了,先喝口热汤暖暖身子。"

我让丫鬟从怀里取出保温的灵芝乌鸡汤。奴仆们迅速摆好桌椅。

"多谢沈小姐。"

张安正眼里满是感激,坐下来不紧不慢喝起汤。他吃东西的样子很文雅,一看就是从小受过好教养。哪像柳城开,哪怕后来当上丞相,吃饭还是吧唧嘴。

"沈如意!你敢耍我!!"

柳城开暴怒的声音在身后炸响,他冲上来挥手打翻张安正的汤碗,鸡汤洒了一地。

"你——"

张安正有些愠怒。我轻轻拍拍他肩膀示意别急,让另一个丫鬟重新端了碗汤来。

"柳童生,我耍你什么了?"

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轻声问。

"你竟敢不给我准备衣服鞋袜和压缩饼干,害我在考场外等半天,差点误了时辰!考棚又破又冷,我饿了一整天,你这是存心让我考砸?"

柳城开嫉妒地盯着张安正面前的热汤,香气飘进鼻子,他饿了一天的肚子"咕噜"响得很大声。丫鬟们捂嘴偷笑。

我慢条斯理扶了扶被风吹歪的发钗,眨着无辜的眼睛:"柳童生,你这话奇怪了。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给你衣服吃食?我家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开善堂的,见人就送东西。"

周围人开始指指点点,柳城开迟疑了下,咬着牙说:"行了沈如意,你不就是气我不给你正妻之位吗?好,我给你正妻名分,这下满意了?"

"噗——"

我笑出声,"柳童生,这话可把我逗笑了。我堂堂江南首富的千金,犯得着上赶着给你这个身无分文、长得还寒碜的穷书生当正妻?再说了,我已经有未婚夫了。你看我未婚夫,长得多俊,气质多好。再看看你自己,瘦得颧骨都凸出来了,浑身穷酸样,我建议你撒泡尿照照,配不配!"

围观的人哄堂大笑,纷纷朝柳城开投去看疯子的眼神,指指点点地嘲讽。

"这书生怕不是考糊涂了吧?怎么逮着沈小姐发疯?"

"每年科考都有几个疯的,估计这小子也中招了。"

"再疯也不能冲沈小姐发癫啊,人家又没招惹他。"

我爹乐善好施,每逢灾年都出钱出力赈灾,在百姓中口碑极好。大家自然护着我,何况我长得漂亮又穿得华贵,颜值即正义,众人本能就偏向我,对一脸狂妄的柳城开实在没好感。

柳城开急得跳脚,梗着脖子喊:"你们懂什么?我是文曲星下凡,将来要中状元当丞相的!你们都记着,等我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一个都别想好过!"

围观人群顿时起哄喝倒彩,有人甚至朝他吐了口唾沫。

"你们这些下.贱的百姓,竟敢这样对我!"

上一世他当了十多年丞相,除了皇帝,谁在他面前不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如今这些平民,竟敢用鄙夷的眼神看他,用嘲讽的话语刺他,用唾弃的态度对他,真是岂有此理!

"切,你现在连秀才都不是,和我们有什么两样?还不是个平民百姓?"

"就是!还没考取功名就一口一个'贱民',根本不把咱们老百姓放在眼里,等他真当上官,岂不是要变成吃人的恶狗?"

"呸!这种人要是考上秀才,咱们就去衙门告他!"

"对,告他!"

人群越说越激动,个个涨红了脸。

"你们这些下……"

柳城开正要发火,突然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臭鸭蛋,"啪"地砸进他张开的嘴里。蛋壳碎裂的瞬间,恶臭扑鼻而来。

众人捂着鼻子四散逃开。

我趁乱在丫鬟护送下钻进轿子,那股臭味却像根针,扎得我再次想起前世被装进猪笼时,百姓们扔来的臭鸡蛋和烂菜叶。

心里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疼得喘不过气。

上一世受的屈辱,这一世我要一样一样讨回来!

县试放榜那天,果然如我所料,张安正名列榜首。

至于柳城开,我让丫鬟们把榜单翻了个遍,连他的影子都没找着。

哈哈!

没想到他连小小的县试都过不了。

真是老天有眼啊。

我看着在榜前急得满头大汗、脸色发青的柳城开,冷笑道:"柳童生,别找了,就算你把这榜单撕成碎片,也找不到你的名字。你果然比不上我的张公子,哈哈。"

"沈如意!是不是你使坏害我?"

柳城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指着我就骂。

"柳童生,你的意思是县太爷他们因为我作弊,把你刷下去?"

"肯定是你这贱.人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贿赂县令,让张安正那小子当第一名,故意把我挤下去!我要告到皇上那里去!"

柳城开扯着嗓子大喊,刚好被来查看考生反应的知县听了个正着。

知县脸色一沉,让衙役把柳城开按住。

"你说本官收受贿赂、科举舞弊?"

县令的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

官商勾结、科举舞弊可是大罪,他下个月就要升任知府了,要是被扣上这种帽子,别说升官,连脑袋都可能保不住。

"你这小小县令,为了私利徇私舞弊,该当何罪?"

柳城开又摆出丞相的派头,对着知县大声呵斥。

知县气得整张脸都黑了,转头对师爷说:"去把他的考卷取来,让大家都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资格当秀才,是不是本官故意把他刷下去的!"

师爷赶紧跑回密室,从密封的考卷堆里找出柳城开的卷子。

"各位,都看清楚了啊,这是柳城开的考卷。为了证明本官清白,现在拆开给大家看看,到底是不是本官评卷有误!"

知县举着试卷对众人说完,小心拆开封条。

柳城开的考卷摊开在众人眼前。

"柳城开,这是你的卷子没错吧?"

柳城开凑过去看了眼,点头:"没错,是在下的卷子。"

"大家看看这卷面,干净吗?"

"不干净。"

卷子上沾着雨水渍,好几个字都模糊了。

"按考试规矩,考卷污损直接判零分。更别说,你们看他基础知识错了一半,再看这文章,故作高深,实际狗屁不通,差评!"

知县让师爷把柳城开的文章念出来。

周围的书生们听得直摇头。

我也笑了。

真是万万没想到,上一世科举之路顺风顺水、人称"柳三元"的柳城开,这一世连县试都考成这样,文章写得狗都不愿意看。

不过想想也正常。

上一世他结束科举进入官场后,我帮他搜罗天下能人当门客,替他写各类奏章策论,他只需要最后过目签字就行。他的脑子全用来琢磨怎么往上爬,怎么讨好上司。

等他当上丞相,就算他写个"一"字,都有人吹捧是"天书",说他笔力遒劲如龙。

更别说他以前科举次次第一,简直是前无古人。

所以就算他现在写的东西狗屁不通,也有人硬要夸"立意深远""非俗人能懂"。

"你这小县令懂什么?看不懂我的文章,就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果然,柳城开还是那副自大的样子,觉得这些凡人根本不配评价他的"大作"。

知县被他一口一个"小县令"气得直喘气,冷着脸说:"此生狂妄无知,污蔑朝廷命官,扰乱科举秩序,终身禁止参加科举,杖责五十,关押一个月!"

衙役们立刻把柳城开按在地上。

柳城开破口大骂:"你这小县令敢这样对我,等我当上丞相,第一个诛你九族!"

"再掌嘴五十!"

知县气得浑身发抖。

"啪啪啪……"

衙役的巴掌声接连响起,柳城开的骂声渐渐弱了下去。

还没打完五十下,他就昏了过去。

衙役泼了盆冷水把他浇醒,接着打。

柳城开肿着嘴,红着眼睛,用乞求的眼神看我。

毕竟,知县平时见我爹都要客客气气的。

我要是开口求情,说不定能让他少受点罪。

可我才不会呢。我巴不得他多受点罪,这样才解气。

我冷眼看着他被掌嘴、被打板子,皮开肉绽,奄奄一息。

不过……

我可不能让他这么便宜死了。

杀人要诛心。

他现在就死了,怎么解我心头之恨?

我让人请了大夫去牢里给他治伤,还给他送吃的。

当然,这些吃的是我家藏獒吃剩的。

但对牢里的柳城开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县试过关后,就要准备乡试了。

乡试是全省的考试,考中就是举人,可以称"老爷",有资格当官。

张安正一边苦读,一边每天抽空陪我聊天散步。看我胃口不好,还亲自下厨给我做开胃的小菜。

这些都是上一世柳城开从未做过的。

他总觉得"君子远庖厨"。

而张安正却说:"能为你下厨,是我的福气。"尽管我家有全国顶尖的厨子。

他做的小菜虽比不上我家厨娘的手艺精致,但味道却别有风味,特别合我胃口,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心思做的。

一个月后。

柳城开又找上门了。

他头发乱得像堆枯草,脸色蜡黄,双眼无神又浑浊,整个人瘦得皮包骨,穿着件破破烂烂的衣裳,在风里直打颤。

他嫉妒地瞥了眼站在我身旁、完全像换了个人似的张安正——如今他风度翩翩,仪表堂堂,满脸不甘地冲我说:"沈如意,你赢了……"

之前他被掌嘴时,打掉了几颗牙,说话漏风的样子特别滑稽。

"噗,你根本不配和我比,赢什么?"我忍不住笑出声,"看来在牢里关了一个月,还没把你的蠢劲治好呢。"

"沈如意,我知道你心里有我、爱我的,不然不会在我坐牢时请大夫给我看病,还给我送饭。"柳城开又露出那副迷之自信的表情,"我也知道你选张安正那个家伙,不过是想气我。沈如意,我劝你别耍小性子,早点看清我才是你的良人,别浪费我们俩的时间。"

"呵呵,柳城开,你看看你吃的饭菜,是不是和我家的旺财一样?"我笑着指了指藏獒的饭盆,"每次它吃不完,我觉得浪费,才送给你吃的,香不香啊?"

柳城开顺着我的手指看了眼狗盆,脸色瞬间大变,"呕"的一声差点吐出来,手指着我怒骂:"沈如意,你竟敢给我吃狗食!"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本来啊,你连我家狗食都不配吃,不过我怕你死得太快没趣,才赏你吃这些。你得感谢我家旺财,感谢它每顿都能剩点给你,不然你早饿肚子了。"

柳城开气疯了:"你……你居然用狗来羞辱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哦?你有本事不放过我?"我一脸轻蔑,"你现在连科举都考不了,也没钱,能拿我怎么样?"

说完,我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他膝盖上。

柳城开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呸!"我冲他吐了口唾沫,转身对张安正说:"张公子,咱们回家。"

张安正陪我进了宅子。

见他一直沉默不语,我开口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他太狠了?"

"不!"张安正摇头,"一点都不过分,不管你做什么,都有你的道理,我都支持你。"

我看着他,想起上一世他在我坟前落泪的情景,心里泛起疑惑:他会不会也重生了?

不过我没问。

我一直派人盯着柳城开,就是不想让他死得太快。

我要让他看着张安正在科举路上,重复他上一世的轨迹,最后成为三元及第的状元。

到那时,他才会彻底明白,我能把任何一个男人辅佐成上一世的他,而没了我,他根本不是什么王侯将相的命,不过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

盯梢的人说,他还去青楼找那个许如烟姑娘,结果被许如烟轰了出来,骂他是个又穷又臭的家伙,连摸她一根头发都不配。

他气得在青楼门口骂许如烟见钱眼开,说自己瞎了眼,白疼了她。

许如烟更绝,直接让龟公按住他,逼他钻自己裤裆,当众羞辱他。

他气得回家躺了三天后,又找上我的门。

这次,他没了之前的嚣张,不过还是那副迷之自信:"沈如意,我的要求也不多,你就每个月给我五十两银子好了,以后我肯定百倍还你。我娶你当正妻,答应你不纳妾,就你一个人。"

"柳城开,我给你个建议,黄员外家不是有个独生女吗?说不定她能看上你,每个月给你五十两银子呢。呵呵,到时候你成了黄员外家的女婿,别忘了感谢我给你指了条明路。"

上一世,我可清楚黄员外家的女儿是什么德行,和柳城开正好般配,呵呵。

柳城开眼睛一亮,立马转身走了。

盯梢的奴仆回来禀报,他果然去黄员外家提亲了。

黄员外一口答应,三天后就办了婚事。

他等了好久,总算等到有人愿意娶他女儿,赶紧把女儿打包送了出去。

至于柳城开,他还以为自己多有魅力,又跑来我这里显摆:"沈如意,你有眼无珠,错过了对我好的机会,以后,我会让你天天后悔的。"

"呵呵,恭喜你啊,等你成亲那天,我会送你一份大礼的。"

"哼,我才不稀罕!我岳父家虽然没你沈家有钱,但也是有房有地的,他就一个女儿,所有的家产早晚都是我的。"

"嗯嗯,也恭喜你。"

"哼~~"

柳城开和黄小姐成亲了。

他以为自己的苦日子到头了,却不知道这才是真正苦难的开始。

黄小姐体重足有二百斤,脾气暴躁,对他非打即骂,动不动就压断他的肋骨。

至于读书?

那是不可能的。

黄员外一不愿花钱打点知县,撤掉柳城开的科举黑名单,二怕他中了科举后抛弃自己女儿,不好掌控。

所以拼命压制他,不让他读书。

至于他幻想中的财产,也拿不到黄员外这个铁公鸡的一分钱。

他每天和奴仆吃得差不多,还总被黄员外夫妇骂,说他不懂得哄妻子开心。

柳城开又带着满身伤痕来找我,气冲冲地指责:"沈如意,你这是故意把我推进黄家的火坑?"

"咦?你这话可冤枉我了,我逼你娶黄小姐了?没有吧,我只不过是说黄家有个独生女而已,是你自己贪心想吃绝户才送上门去的,关我什么事?"

我依然一脸无辜,看着他脸上被黄小姐掐出的淤青,心里特别痛快。

上一世,我真是对他太好了。

作为他的妻子,就该像黄小姐这样才对!

张安正越来越俊朗了,带他出门,街上的男女老少都忍不住看他,眼底直冒光。

不过,他从来不会多看其他女人一眼,仿佛眼里只有我。

他的科举之路也和上一世的柳城开一样,一路高中,最后被皇帝钦点为状元。

太子被张安正的才华折服,拜他为太傅。

这个起点比当年的柳城开高多了。

他还深受儒生们的爱戴,被推举为领袖,这是上一世的柳城开从未做到的。

先帝驾崩,太子继位后立刻封张安政为丞相,执掌朝政。

张安政在政事上极有手腕,推行一系列利国利民的革新举措,让国家日渐强盛,百姓安居乐业,深受百姓爱戴。

京城的千金小姐们争相示好,连公主都托人递话想进张府为妾,他却连面都不肯见。

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言:"此生只爱发妻一人,其他女子入不了眼。"

哪怕政务再繁忙,只要我身子不爽利,他定会系上围裙亲手熬粥煮汤。

我成了全城女子又羡又妒的存在,连中宫皇后都私下叹道:"若能重选,我宁可当张夫人也不做皇后。"

而柳城开就像困在蛛网里的虫豸,任他如何挣扎都逃不出既定的结局。

"如意,我知错了!"

当他涕泪横流跪在我面前时,我笑得格外畅快:"该到你受车裂之刑了。"

柳城开瞳孔骤缩:"你……你也是重生的?"

我眼中满是讥诮:"是啊,我夫君还是当朝丞相,而你……"我故意拖长音调,"不过是阶下囚柳城开罢了。"

"我悔啊!我悔啊!"他撞着囚车痛哭。

张安政将柳城开当年县试时写的反诗呈给圣上,铁证如山揭露他十几年前就存了谋逆之心。

柳氏满门抄斩那日,我看着柳城开被五马分尸的惨状,终于吐出胸中浊气。倚在张安政温暖的怀抱里,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产婆说我这胎是双生子,你盼着男孩还是女孩?"

"我只盼着你。"他俯身轻吻我的额头,眼底盛满化不开的柔情。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实人物和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