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贬界”天花板,被贬23年:“反PUA”人生,至今没人能学

发布时间:2025-10-03 15:30  浏览量:1

当代人总爱抱怨“太难了”:职场被穿小鞋,加班到凌晨还被骂;房贷压得喘不过气,孩子学费又涨了;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要受一堆窝囊气。可若翻开唐朝的史书,有个人比我们难十倍——从33岁到56岁,整整23年都在“被贬”的路上,从繁华长安贬到荒僻的朗州、连州、夔州、和州,住过漏雨的破屋,受过地方官的刁难,却硬是把“苦日子”过成了诗,还写下“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这样的句子,活成了“被贬界”无人能及的天花板。

他叫刘禹锡,唐朝中期最“硬气”的诗人。别人被贬是“悲秋伤春”,他偏说“我言秋日胜春朝”;别人住破屋是“自怨自艾”,他偏写“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别人怕得罪权贵不敢说话,他偏两度写“玄都观”诗怼回去,哪怕再遭贬谪也不低头。他的人生,就像一坛埋在地下的酒——越经历风雨,越醇厚绵长;越被打压,越活出风骨。今天我们读他的诗,不只是读文字,更是读一种面对挫折的“反PUA”智慧:日子再难,也别丢了心气;处境再糟,也别毁了心态。

一、初贬朗州:从京官到“闲司马”,他把“emo”写成了“东边日出西边雨”

唐顺宗永贞元年(805年),长安的秋天来得特别早。33岁的刘禹锡穿着绯色官服,站在大明宫的台阶下,手里攥着刚接到的贬谪诏书——因为参与“永贞革新”,他从正五品的监察御史,被贬为朗州司马(今湖南常德),一个有名无实的“闲职”。

那时候的朗州,可不是现在的鱼米之乡。史书里写“朗州地卑湿,多瘴疠”,夏天湿热得让人喘不过气,冬天冷风灌进屋子像刀子割,而且远离长安,消息闭塞,连个能说上话的同僚都没有。一起被贬的还有柳宗元、韦执谊等人,史称“二王八司马”。柳宗元到了永州,写下“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满纸都是绝望;韦执谊更是日夜哭泣,没多久就病垮了。

有人劝刘禹锡:“你就认了吧,好好待着,别再惹事,说不定哪天还能召回长安。”可刘禹锡偏不。他没把自己当“被贬官员”,反而扎进了朗州的市井里:跟着老农学种水稻,听船夫唱当地的“竹枝调”,甚至学着说一口带着方言的“朗州话”。

有一次,他在沅江边散步,正好赶上一场阵雨。东边的太阳还挂在天上,西边的雨却哗哗往下落,岸边的姑娘对着船上的小伙子唱着情歌,语气里满是娇俏。刘禹锡看着这画面,突然来了兴致,挥笔写下《竹枝词二首·其一》:“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道是无晴却有晴”,“晴”谐音“情”,既写了天气的奇妙,又藏着男女之间的暧昧,可细想下去,这不也是他的处境吗?看似“无晴”(无前程),实则“有晴”(有生活的乐趣);看似“被贬”是苦,可苦里也能嚼出甜来。后来他在给朋友的信里写:“朗州虽远,然有沅湘之水,有芙蓉之花,有田夫野老之语,足矣。”

古人说“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可刘禹锡在朗州,连“独善其身”都不够——他还想着“兼济”。看到当地孩子没学上,他就用自己的俸禄盖了间私塾,亲自教孩子们读书写字;看到农民因为不懂历法误了农时,他就根据长安的历法,结合朗州的气候,编了本《朗州时历》,免费发给农户。

有人笑他“傻”:“你都是被贬的人了,还管这些干嘛?”刘禹锡却答:“官可以贬,可心里的‘道’不能丢。只要能帮到人,就算做个‘闲司马’,也值。”这一待,就是10年。10年里,他写下了80多首诗,不是抱怨,不是emo,而是满纸的烟火气和生命力——这就是刘禹锡的第一个“反PUA”法则:处境可以差,但心态不能垮;位置可以低,但格局不能小。

二、再贬连州:十年辗转四地,他写下“沉舟侧畔千帆过”,把挫折熬成“鸡汤”

唐宪宗元和十年(815年),朝廷终于想起了“二王八司马”,下旨把刘禹锡、柳宗元等人召回长安。这一年,刘禹锡43岁,头发已经有了白霜,可接到诏书时,他还是像个孩子一样激动——他以为,自己终于能回到长安,能再为朝廷做事了。

回到长安那天,正好是春天,玄都观里的桃花开得满院都是,游人如织。刘禹锡一时兴起,写下《元和十年自朗州至京戏赠看花诸君子》:“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

这首诗看似是写桃花,实则藏着锋芒——“桃千树”暗指那些在他被贬后上位的权贵,“刘郎”就是他自己。意思是:你们这些人,不就是在我走了之后才爬上来的吗?这话传到权贵耳朵里,瞬间炸了锅。没等刘禹锡站稳脚跟,又一道贬谪诏书下来:贬为连州刺史(今广东连州)。

这一次,比朗州更远,更荒凉。连州在岭南,当时被称为“蛮夷之地”,路上要走三个月,翻越大庾岭时,山高路险,稍有不慎就会摔下山崖。柳宗元送他到江边,哭着说:“梦得(刘禹锡字梦得),你怎么就不能少说两句?”刘禹锡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子厚(柳宗元字子厚),你看这江水,不管遇到多少石头,不还是往前流吗?咱们也一样。”

到了连州,刘禹锡还是老样子:先走遍全州10个县,摸清当地的情况。他发现连州人“重巫轻医”,生病了不找大夫,而是请巫师跳神,很多人因此丢了性命。于是,他找来当地的老中医,一起编了本《传信方》,把简单的治病方子写在纸上,贴在县城的墙上,还让人用方言念给老百姓听。不到一年,连州“信巫不信医”的风气就改了不少。

后来,他又被贬到夔州(今重庆奉节)、和州(今安徽和县),十年间辗转四地,每到一处,都不抱怨、不摆烂,反而实实在在做事:在夔州,他整理当地的民歌,写出了《竹枝词九首》,其中“东边日出西边雨”早就成了千古名句;在和州,他修水利、建学校,当地百姓后来为他建了“刘公祠”,至今还在。

元和十二年(817年),刘禹锡在夔州接到消息:柳宗元在柳州病逝,年仅47岁。他拿着信,在长江边哭了整整一夜。柳宗元是他最好的朋友,一起被贬,一起盼着回京,可最后却没能等到那一天。悲痛之下,他写下《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其中两句后来成了无数人面对挫折时的“座右铭”:“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白居易在扬州见到他时,感叹他“二十三年弃置身”,劝他别再“倔强”,可刘禹锡却用这两句诗回答:沉船旁边还有千万艘船在前进,枯树前面还有万棵树在春天里发芽——我的处境是难,可这世界不会因为我的难就停下脚步;我自己,更不能因为难就放弃。

古人说“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可大多数人遇到“不如意”,要么怨天尤人,要么自暴自弃。刘禹锡却不一样:他把“不如意”当成“磨刀石”,把“被贬”当成“走江湖”,每到一处,就把当地的风土人情、百姓疾苦记下来,写成诗、编成书,既帮了别人,也成全了自己。这是他的第二个“反PUA”法则:挫折不是“终点”,而是“中转站”;苦难不是“包袱”,而是“养分”。

三、住破屋写《陋室铭》:被县令刁难,他用81个字“怼”回去,活成精神贵族

唐穆宗长庆四年(824年),52岁的刘禹锡被贬到和州。按唐朝的规定,刺史应该住三间三厢的官宅,可和州县令是个趋炎附势的人,见刘禹锡是“被贬来的”,就故意刁难他,把他安排到城南的江边住。

江边的房子潮湿,而且每天都能听到船的轰鸣声,换作别人,早就找县令理论了。可刘禹锡却毫不在意,还写了副对联贴在门上:“面对大江观白帆,身在和州思争辩。”意思是:我看着江上来来往往的船,心里想的还是国家大事,这点小刁难算什么?

县令见他不生气,更不服气了,又把他调到城中间的一间半房子里。这间房子临街,每天车马喧嚣,吵得人睡不着觉。刘禹锡还是不恼,又写了副对联:“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把自己之前的诗句贴上去,明摆着告诉县令:我经历的难比这多了去了,你这点手段,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县令被彻底激怒了,干脆把刘禹锡调到城北的一间只有一丈见方的破屋里。这间屋子又小又破,屋顶漏雨,墙壁开裂,冬天冷得像冰窖,夏天热得像蒸笼。更过分的是,屋子旁边就是个菜市场,每天鸡飞狗叫,臭气熏天。

县令以为,这次刘禹锡总该服软了吧?可他没想到,刘禹锡搬进破屋后,不仅没抱怨,反而提笔写了一篇短文,就是后来流传千古的《陋室铭》: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短短81个字,把一间破屋写出了“仙气”:台阶上的青苔是风景,窗外的草色是诗意;和我聊天的都是有学问的人,没有那些世俗的小人;我可以弹弹琴、看看书,不用应付官场的琐事——这屋子哪里“陋”了?比诸葛亮的茅庐、扬雄的子云亭还雅致呢!

这篇《陋室铭》很快就传遍了和州,甚至传到了长安。有人把它抄给和州县令看,县令看完,脸涨得通红,再也不敢刁难刘禹锡了。后来,有人问刘禹锡:“你住那么破的屋子,怎么还能写出‘惟吾德馨’这样的话?”刘禹锡笑着说:“屋子是‘陋’,可心不‘陋’啊。只要心里装着东西,就算住茅草屋,也是精神上的贵族。”

现在的人总爱比房子、比车子、比存款,觉得“过得不好”就是因为“条件不够”。可刘禹锡早就用《陋室铭》告诉我们:真正的“富有”,不是住多大的房子,而是有多大的精神格局;真正的“体面”,不是有多少财富,而是有多少风骨。 你可以刁难我的处境,却打不倒我的心态;你可以限制我的住所,却困不住我的灵魂——这是他的第三个“反PUA”法则。

四、两写“玄都观”:60岁还敢怼权贵,他说“前度刘郎今又来”,硬气了一辈子

唐文宗大和二年(828年),56岁的刘禹锡终于结束了23年的贬谪生涯,回到了长安,任主客郎中。这一次,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而是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人。可他的“硬气”,一点没减。

回到长安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去玄都观。此时的玄都观,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桃花谢了,游人少了,只剩下一片荒草。刘禹锡看着眼前的景象,又想起自己23年的贬谪经历,挥笔写下《再游玄都观》:“百亩庭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

“种桃道士”还是指那些当年排挤他的权贵,“前度刘郎今又来”则是他的宣言:你们这些人,早就没影了,可我刘禹锡,还活着回来!这首诗比上一首更犀利,更直白,很多人劝他:“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就别再得罪人了,安安稳稳过晚年不好吗?”

刘禹锡却答:“我这辈子,没学会‘低头’。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就算我60岁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该有的风骨还是要有。”果然,这首诗又引起了轩然大波,有人想再贬他,可此时的刘禹锡,已经是朝廷里的“老臣”,很多人都佩服他的骨气,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后来,刘禹锡历任苏州刺史、汝州刺史、同州刺史,每到一处,都深得百姓爱戴。在苏州时,当地发生水灾,他亲自带人筑堤防洪,还开仓放粮,救活了上万百姓。百姓们为了感谢他,把他修筑的堤称为“刘堤”,还编了歌谣:“苏州十万户,尽赖刘公恩。”

唐武宗会昌二年(842年),刘禹锡在洛阳病逝,享年71岁。他去世后,白居易为他写了墓志铭,其中有一句:“彭城刘梦得,诗豪者也。其锋森然,少敢当者。”“诗豪”这个称呼,不仅是说他的诗写得好,更是说他的人格像“锋芒”一样,无人能及。

结语:比起“被贬天花板”,他更是现代人的“心态导师”

今天我们读刘禹锡的诗,读的不只是“陋室铭”的雅致,“沉舟侧畔”的豁达,更是一种面对挫折的“反PUA”智慧——

他告诉我们:不是所有的“难”都要抱怨,不是所有的“打压”都要妥协。 23年被贬,他没说过一句“命运不公”,反而把日子过成了诗;住破屋被刁难,他没说过一句“我太难了”,反而用81个字活成了精神贵族。

现在的我们,不用像刘禹锡那样被贬23年,不用住漏雨的破屋,可我们还是会因为一点小事就emo,因为一点挫折就放弃。其实,真正的“难”,从来不是处境的难,而是心态的难;真正的“赢”,从来不是赢了别人,而是赢了自己。

下次你觉得“太难了”的时候,不妨想想刘禹锡:想想他在朗州的雨天写“东边日出西边雨”,想想他在夔州写“沉舟侧畔千帆过”,想想他在和州的破屋里写“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你会发现,比起他的难,我们的这点挫折,真的不算什么;比起他的心态,我们的这点emo,真的没必要。

刘禹锡的人生告诉我们:所谓“天花板”,不是永远站在高处,而是就算跌落到谷底,也能凭着自己的骨气和心态,重新爬起来,甚至爬得更高。 这种“反PUA”的智慧,比他的诗更珍贵,比他的名声更长久,直到今天,还在照亮我们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