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书生落魄岳父悔婚,数年后书生当知府,岳家悔得拍大腿

发布时间:2025-10-28 08:17  浏览量:6

清河县东头,有座破败的青砖小院,院墙塌了半截,院里的老槐树枯了半边,却总有人扒着墙根往里瞅——不是看稀罕,是看院里那穷书生林文轩,啥时候能把最后一点家底败光。

林文轩原是清河县数一数二的书香门第,爹是前清的秀才,娘是绸缎庄的独女,家底殷实。他自小饱读诗书,十三岁就中了童生,街坊都夸“林家要出状元郎”。十八岁那年,他娶了城西张屠户的女儿张春桃,按说屠户配书生,不算门当户对,可张屠户当初拍着胸脯说:“俺家春桃,就该嫁文曲星!将来你中了举,俺老张也沾沾光!”

谁料天有不测风云,成婚第三年,林文轩他爹去济南府赶考,半路染了风寒,没等进考场就咽了气。紧接着,绸缎庄遭了大火,娘急火攻心,一病不起,不到半年也走了。家道中落来得比翻书还快,昔日门庭若市的林家,转眼就冷了门庭。

这天傍晚,林文轩刚从当铺出来,手里攥着最后一件值钱物——娘留下的银镯子,换了两吊钱,够买三天的糙米。刚进胡同,就见张屠户叉着腰堵在院门口,脸红得像刚宰完猪的血盆。

“林文轩!你给俺出来!”张屠户嗓门大,整条胡同都听得见,“俺问你,这月的嚼用呢?春桃回娘家哭,说你俩快断粮了,真当俺老张的闺女是喝西北风长大的?”

林文轩攥着钱的手紧了紧,低着头说:“岳父,再容我些时日,我……”

“容个屁!”张屠户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溅到林文轩的青布长衫上,“当初俺把春桃嫁给你,是图你有学问,将来能当官!可你呢?爹死了,娘没了,家底败光了,就剩个空架子!你看看你这穷酸样,补丁摞补丁,连条像样的裤子都没有,还想让俺闺女跟着你挨饿?”

院里传来张春桃的啜泣声,林文轩心里像扎了根刺,刚要开口,张屠户又吼:“别跟俺扯那些之乎者也!俺明说了,这婚,必须退!”

“岳父,婚姻大事,岂能说退就退?”林文轩急了,“春桃是我妻子,我就算讨饭,也不会让她饿着!”

“讨饭?你丢得起这人,俺老张丢不起!”张屠户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退婚书,你签了字,从此你是你,春桃是春桃,两不相干!”

林文轩盯着那张纸,手都在抖。他知道张屠户势利,可没想到这么绝情。这时,春桃从院里跑出来,红着眼圈拉着张屠户的胳膊:“爹,俺不退婚,俺跟文轩过!”

“你给俺闭嘴!”张屠户甩开女儿的手,“你个傻丫头,跟着他喝西北风啊?俺已经给你寻了个好人家,城西王掌柜的儿子,家里开着三家粮铺,不比这穷书生强一百倍?”

春桃哭着跪下来:“爹,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俺不嫁别人!”

张屠户抬腿就踹了女儿一脚,春桃疼得趴在地上,眼泪掉在泥里。林文轩见状,猛地冲过去把春桃扶起来,瞪着张屠户:“岳父,你别逼她!”

“俺就逼了!”张屠户指着林文轩的鼻子,“你签不签?不签,俺就把你这破院子拆了,让你俩睡大街!”

林文轩看着春桃哭得通红的眼睛,又看看自己空空的米缸,心里像被开水烫了。他知道,自己现在确实给不了春桃好日子,强留着,只会让她跟着受苦。他咬了咬牙,拿起张屠户递过来的笔,在退婚书上签了字。

墨迹干的那一刻,张屠户一把抢过退婚书,揣进怀里,拉着春桃就走。春桃回头望着林文轩,哭得撕心裂肺:“文轩,俺等你……俺一定等你……”

林文轩站在原地,看着娘俩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那夜,他在院里的老槐树下坐了一夜,天亮时,揣着仅剩的两吊钱,背着一捆书,离开了清河县。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混出个人样,回来给春桃一个交代。

林文轩走后,张屠户很快就把春桃嫁给了王掌柜的儿子王元宝。王元宝长得肥头大耳,好吃懒做,还嗜赌如命。刚成婚那半年,王掌柜家有钱,春桃倒也没受委屈。可没过多久,王元宝赌输了钱,不仅把粮铺抵了出去,还欠了一屁股债。王掌柜气病了,没过仨月就咽了气。

王元宝没了靠山,更没人管得住,白天赌,晚上喝,输了钱就回家打春桃。春桃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夜里常常躲在被子里哭,想起林文轩当初对她的好,心里就像刀割一样。张屠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木已成舟,只能叹着气说:“俺咋就看走了眼,选了这么个东西……”

再说林文轩,离开清河县后,一路往北走,想去京城赶考。可走到半路,盘缠就花光了,只好在一个小镇上落脚,给一家私塾当先生。私塾先生的工钱少,勉强够糊口,可他从没断了读书。白天教孩子们认字,晚上就着油灯苦读,常常读到后半夜。

小镇上有个姓周的老郎中,为人和善,见林文轩穷得连件棉衣都没有,还天天读书,就时常接济他,送些米粮和草药。林文轩感激不尽,有空就帮老郎中抄药方。老郎中见他心善,又有学问,就把自己的医术也教给了他。

林文轩天资聪颖,没过几年,不仅书读得好,医术也学了个七八成。这年,京城开科取士,林文轩辞了私塾的活,背着书和药箱,往京城赶。走到半路,遇上了瘟疫,沿途的村子死了不少人,官府派来的医官都束手无策。

林文轩看着百姓受苦,心里不忍,就停下来,用老郎中教的方子给人治病。他白天采药、熬药,晚上给病人问诊,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没想到,他的方子还真管用,没过多久,瘟疫就控制住了。

这事传到了京城,正好被微服私访的御史大人知道了。御史大人见林文轩不仅有学问,还心怀百姓,就把他举荐给了皇上。皇上召见林文轩,问他治国之道,林文轩对答如流,皇上龙颜大悦,当场赐他进士出身,放了个知府,辖地正好是清河县所在的东昌府。

林文轩接到任命,心里又喜又愁。喜的是,终于能衣锦还乡,愁的是,不知道春桃现在过得怎么样。他收拾好行装,带着随从,往东昌府赶去。

清河县的人听说新上任的知府姓林,是本地人,都跑到城门口去看。张屠户也挤在人群里,心里琢磨:“姓林的知府?不会是那个穷书生林文轩吧?不可能,他早饿死了!”

等知府的轿子到了城门口,轿帘掀开,走下来一个身穿官服、面容儒雅的人,不是林文轩是谁?张屠户一看,腿都软了,差点瘫在地上。旁边的人议论纷纷:“这不是林家的文轩吗?真当知府了!”“当初张屠户还把他赶跑了,现在后悔了吧?”

张屠户脸一阵红一阵白,挤出人群就往家跑。到家就把这事告诉了春桃,春桃一听,手里的针线掉在地上,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他……他真的回来了?”

王元宝听说新知府是林文轩,吓得魂都没了。他当初不仅娶了春桃,还在林文轩走后,带人去扒过林家的院墙,抢过院里的老槐树。他怕林文轩报复,当天就卷了铺盖,跑了个无影无踪。

春桃没了王元宝的打骂,心里却更难受了。她想去见林文轩,可又怕自己如今这副模样,会让他笑话。张屠户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春桃,你得去见他!当初是俺对不住他,你去求求他,让他别记恨俺们家!”

春桃摇着头,哭得说不出话。张屠户没办法,只好自己去知府衙门。到了衙门口,被衙役拦住:“干什么的?知府大人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张屠户陪着笑脸:“差爷,俺是知府大人的岳父,俺叫张屠户,你通融一下。”

衙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撇着嘴说:“就你?还知府大人的岳父?大人早说了,不认你这门亲!”

张屠户被噎得说不出话,只好在衙门口蹲着。从早上蹲到晚上,腿都麻了,也没见着林文轩。第二天,他又去,还是被拦在门外。第三天,他干脆提着两斤猪肉,跪在衙门口,一边哭一边喊:“文轩,俺错了!俺不该当初逼你退婚,你就原谅俺吧!”

来往的百姓都围过来看热闹,指指点点。张屠户老脸挂不住,可想到家里的处境,只能硬着头皮哭。

这时,衙门的侧门开了,出来一个衙役,对张屠户说:“大人说了,让你进去。”

张屠户喜出望外,爬起来就往里跑。到了大堂,见林文轩坐在公案后,身穿官服,威严十足。张屠户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文轩,俺错了!俺当初是鬼迷心窍,不该嫌你穷,逼你退婚,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俺吧!”

林文轩看着他,面无表情:“张屠户,你当初逼我退婚,是嫌我穷,给不了春桃好日子。如今我回来了,你又来求我,是因为我当了知府,能给你好处,对吗?”

张屠户被说中了心事,脸涨得通红,低着头说:“是……是俺不对,可春桃她……她这些年过得苦啊!王元宝那个坏人,天天打她,现在还跑了,你就可怜可怜她,把她接回来吧!”

林文轩听到春桃受苦,心里一紧,可嘴上还是冷冷地说:“春桃是你女儿,她过得好不好,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当初你把她嫁给王元宝,就该想到今天。”

张屠户急了,磕着头说:“俺知道错了!俺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要是不逼你退婚,春桃也不会受这么多苦,你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帮她吧!”

林文轩沉默了半天,才说:“起来吧。春桃的事,我会派人去查。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

张屠户以为林文轩原谅了他,连忙磕了几个头,欢天喜地地回去了。可过了几天,也没见林文轩派人来。张屠户又去衙门,这次衙役直接把他赶了出去,说大人说了,再敢来闹事,就打二十大板。

张屠户没办法,只好让春桃自己去。春桃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头发枯黄,脸上还有未消的淤青,站在衙门口,犹豫了半天,才鼓起勇气对衙役说:“差爷,俺想见林知府,俺叫张春桃。”

衙役认得她,进去通报了。没多久,林文轩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春桃,眼神里闪过一丝疼惜,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春桃,你找我有事?”

春桃看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哽咽着说:“文轩,俺……俺对不起你。当初俺爹逼你退婚,俺……俺没拦住他。”

林文轩叹了口气:“都过去了,不提了。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一提这个,春桃哭得更凶了:“王元宝他……他赌输了钱,跑了,留下俺一个人,还有一堆债……”

林文轩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些债,我已经让人替你还了。你要是不想待在清河县,就去东昌府,我给你找个住处,再给你寻个活计,自食其力。”

春桃愣了一下,没想到林文轩会帮她。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说:“文轩,你……你还愿意认俺吗?俺知道俺配不上你,可俺……俺还想跟着你。”

林文轩看着她,摇了摇头:“春桃,当初你爹逼我退婚,你虽然哭着不肯,可最后还是跟了王元宝。我知道你有苦衷,可我们之间,早就断了。我帮你,是念在往日的情分,也是可怜你。你好好过日子,别再想别的了。”

春桃听了,眼泪掉得更凶了,她知道,林文轩这是彻底放下了。她哽咽着说:“俺知道了,谢谢你,文轩。俺以后会好好过日子,不拖累你。”

说完,她深深鞠了一躬,转身慢慢走了。林文轩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也不好受,可他知道,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回不去了。

张屠户听说林文轩帮春桃还了债,还给她找了活计,心里松了口气,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可没过多久,他就听说,林文轩要把当年被王元宝抵出去的粮铺,还给王掌柜的侄子。张屠户急了,跑到东昌府去找林文轩。

“文轩,你咋把粮铺还给王家了?那粮铺可是俺当初给春桃的嫁妆,凭啥还给他们?”张屠户一见面就喊。

林文轩看着他,冷冷地说:“粮铺是王掌柜的产业,王元宝赌输了抵出去,本就不合理。王掌柜的侄子是王家唯一的后人,把粮铺还给她,是应该的。”

“可春桃是王元宝的媳妇,那粮铺也该有春桃的一份!”张屠户不服气。

“春桃和王元宝已经和离了,”林文轩说,“再说,当初你把春桃嫁给王元宝,图的是王家的钱,现在王家败了,你又想抢人家的粮铺,你觉得合适吗?”

张屠户被说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他想了想,又说:“文轩,俺知道俺以前不对,可俺是你岳父啊!你现在当了知府,有权有势,就不能拉俺一把?俺这屠户铺,生意越来越差,快撑不下去了。”

林文轩看着他,心里冷笑一声:“张屠户,你当初嫌我穷,逼我退婚,现在见我当了知府,又想沾我的光。你觉得,我会帮你吗?”

张屠户急了,跪下来哭着说:“文轩,俺错了!俺真的错了!俺悔得拍大腿,俺当初要是不逼你退婚,现在俺就是知府的岳父,多风光啊!可俺瞎了眼,选了王元宝那个畜生,害得春桃受苦,也害得俺自己落得这个下场。你就可怜可怜俺,帮俺一把吧!”

林文轩看着他,摇了摇头:“张屠户,不是我不帮你,是你自己把路走绝了。当初你嫌贫爱富,见利忘义,就该想到今天的下场。我帮春桃,是因为她可怜,也是因为她本性不坏。可你,从头到尾,想的都是自己的利益。你还是回去吧,好好经营你的屠户铺,别再想着走捷径了。”

张屠户听了,哭得更凶了,他捶着自己的大腿,懊悔地说:“俺悔啊!俺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俺当初咋就那么傻,放着文曲星不要,非要选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俺这是自作自受,俺活该啊!”

林文轩看着他,不再说话。张屠户哭了半天,见林文轩没有松口的意思,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回到清河县,张屠户越想越后悔,天天坐在屠户铺门口,拍着大腿叹气:“俺悔啊!俺真是瞎了眼!”久而久之,“张屠户悔得拍大腿”就成了清河县的笑话。

春桃在东昌府找了个缝补的活计,日子过得平淡却安稳。她常常想起林文轩,心里虽然还有遗憾,可也明白了,做人不能太贪心,更不能嫌贫爱富。

林文轩在东昌府当了三年知府,清正廉洁,爱民如子,深受百姓爱戴。后来,他被调到了京城。

林文轩调去京城那年,东昌府的百姓夹道相送,有的提着刚烙的饼,有的揣着自家晒的干菜,往他轿子里塞。林文轩掀着轿帘,对着人群拱手:“诸位乡亲,文轩此去,不忘东昌水土,若有难处,可托人往京城递信。”这话落进春桃耳朵里时,她正站在布庄的柜台后,手里捏着刚缝好的布帕——那是她攒了半年钱,盘下的小布庄,招牌上写着“春桃布庄”,黑底白字,透着踏实。

春桃的布庄开在东昌府的西街,起初只有两丈见方的小铺子,卖些粗布和自染的蓝印花布。她记性好,谁家姑娘要出嫁,需要多少喜布;谁家媳妇要做棉袄,喜欢软和的棉线,她都记在小本子上。布庄的布从不缺尺短寸,有次伙计不小心把一匹有瑕疵的布卖给了老太太,春桃连夜提着新布上门换,还赔了两尺花边,老太太逢人就说:“春桃这闺女,比亲闺女还实在。”没两年,布庄就扩了半间,雇了两个绣娘,添了绣花帕子和小孩的肚兜,生意越发红火。

这年冬天,清河县下了场大雪,张屠户的屠户铺出了岔子。他为了多赚些钱,收了几头病猪,想着刮净了肉没人看出来,没成想买肉的乡邻吃了闹肚子,告到了县衙。县官念着他是林知府的前岳父,没重罚,只罚了五十两银子,还勒令他关铺整改。张屠户凑不出银子,灰头土脸地去东昌府找春桃。

那天春桃正在布庄算账,见张屠户裹着件破棉袄,冻得鼻子通红,头发上还沾着雪,心里先软了半截。“爹,你咋来了?”她给张屠户倒了杯热茶。

张屠户捧着茶杯,手还在抖:“桃啊,爹出事了……屠户铺被关了,还得罚五十两银子,你能不能……能不能帮爹一把?”

春桃皱了皱眉:“爹,你咋能收病猪呢?那是要吃坏人的!”

“俺这不是想多赚点嘛……”张屠户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当初要是没逼你退婚,现在有文轩帮衬,俺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春桃放下账本,叹了口气:“爹,银子俺能帮你凑,可这不是长久之计。你年纪大了,别再干屠户的活了,不如来东昌府,帮俺看布庄,管吃管住,每月还给你月钱。”

张屠户愣了愣,眼泪突然就下来了:“桃啊,俺对不起你……当初要是听你的,不把你嫁给王元宝,你也不用受那些苦……”

“都过去了。”春桃递给他一块布帕,“俺现在过得挺好,你也别总活在后悔里,往后踏实过日子就行。”

张屠户接过布帕,擦了擦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自那以后,他就在春桃布庄帮工,每天扫地、整理布匹,再也不提“知府岳父”的事。有时见春桃对着账本发愁,他还会说:“桃啊,别太累,钱是赚不完的,身子要紧。”春桃听了,心里暖烘烘的——爹总算变了。

再说林文轩,到了京城后,被任命为监察御史,专管弹劾贪官污吏。他性子刚直,不管对方官多大,只要犯了错,他都敢上书弹劾。有次户部侍郎贪赃枉法,克扣赈灾粮款,林文轩查得水落石出,直接把折子递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大怒,当即罢免了户部侍郎,还赏了林文轩一块“清正廉明”的匾额。

这年夏天,山东闹蝗灾,东昌府也受了灾,百姓颗粒无收。林文轩主动请缨,回山东赈灾。皇上准了,还拨了十万石粮食,让他全权处理。林文轩刚到东昌府,就直奔灾区,跟着百姓一起挖沟、捕蝗,晚上就住在临时搭的草棚里,啃着干馒头,喝着冷水。

有天傍晚,林文轩正在灾区巡查,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春桃正带着布庄的伙计,往灾民手里递馒头和布匹。她穿着一身素色布衫,头发用布巾包着,脸上沾了些尘土,可递东西时,眼里满是笑意。

“春桃?”林文轩走了过去。

春桃回头,见是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林大人,您来了。”

“你怎么在这?”林文轩问。

“布庄囤了些粮食和布匹,想着灾民们难,就送过来了。”春桃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还有两车馒头,一会儿就到。”

林文轩看着她,心里满是欣慰:“你做得好。”

两人站在田埂上,聊了几句家常,没提过去的事,也没说未来的话。风吹过麦田,虽然地里的庄稼被蝗虫啃得七零八落,可两人眼里,都透着对日子的盼头。临走时,春桃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林文轩:“大人,这个您拿着。”

林文轩打开一看,是一方旧砚台,砚台边缘有些磨损,正是他爹当年留下的那方。“你怎么找到的?”他惊讶地问。

“前两年清河县修胡同,挖开了老槐树底下的土,俺正好路过,看见这砚台埋在土里,就捡回来了。”春桃笑着说,“这是您家的东西,该还给您。”

林文轩握着砚台,心里一阵温热。这方砚台,是他年少时读书用的,离开清河县那天,他特意埋在老槐树下,想着若是有一天回来,再挖出来。没成想,竟是春桃帮他捡了回来。

“多谢。”林文轩把砚台收好,“灾区的事,还要麻烦你多照应。”

“大人放心,俺会的。”春桃点点头。

林文轩赈灾三个月,东昌府的灾情渐渐稳定。回京前,他去了趟春桃布庄,见张屠户正帮着伙计整理布匹,手脚麻利,脸上也有了笑容。张屠户见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慌慌张张,只是拱了拱手:“林大人,多谢您当年帮春桃还了债。”

林文轩笑了笑:“张叔,都是过去的事了。您好好帮春桃打理布庄,往后日子会越来越好。”

张屠户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眶有些红:“俺晓得了,俺不会再犯糊涂了。”

林文轩回京后,没过几年,就升任了吏部尚书。他始终没再娶,身边只有一个老仆,平日里除了处理公务,就是看书、练字,砚台就摆在书桌上,每次写字,都能想起东昌府的田埂,和春桃递给他馒头时的笑容。

春桃的布庄越开越大,后来在济南府也开了分号,成了山东有名的布商。她终身未嫁,把布庄赚的钱,一部分捐给了私塾,让穷人家的孩子能读书。有人问她,后悔当初没等林文轩吗?她总是笑着说:“不后悔。他有他的前程,俺有俺的日子,都挺好的。”

张屠户活到七十岁,临终前,拉着春桃的手说:“桃啊,爹这一辈子,最对不住的就是你和文轩。爹以前总想着走捷径,嫌贫爱富,最后才明白,人这一辈子,踏实最要紧。你往后,要好好过日子。”

春桃点了点头,眼泪掉在爹的手背上。

后来,清河县的老人们,还会给小孩讲林文轩和春桃的故事。讲的时候,总会说:“做人啊,可别学张屠户,见钱眼开,悔得拍大腿;要学林大人,有骨气,肯努力;更要学春桃,踏实本分,心善自有福报。”

故事讲到这,也就落幕了。可日子还在继续,就像清河县的那条胡同,老槐树又发了新芽,春桃布庄的招牌,依旧挂在东昌府的西街上,黑底白字,透着一股子让人安心的踏实劲儿。

看完这个故事,想必你对张屠户的“悔”、春桃的“韧”或是林文轩的“正”都有自己的想法吧?要不要说说你觉得故事里最让你感慨的情节,或是如果你是春桃,当初会做出和她一样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