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我嫁给残疾军人,洞房夜,他从床下拿出半箱金条

发布时间:2025-11-13 17:41  浏览量:6

第一章 八零年的春风与心事

1980年的春风,吹绿了冀中平原的盐碱地,也吹得人心头发痒。我叫李桂枝,那年刚满十九,是李家坳出了名的“利索丫头”——地里的活计拿得起,针线筐里的活计放得下,模样虽不算顶拔尖,却也眉眼周正,皮肤是庄稼人少见的白净。

可我心里的愁绪,比村口老槐树下的根须还密。

开春后,媒人王婆子踏破了我家的门槛。不是我挑拣,实在是上门提亲的,不是歪瓜裂枣,就是家里穷得叮当响。我爹李老栓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烟锅子敲得石头当当响:“枝儿,女人家终究是要嫁人的,找个老实本分的,能给你一口饱饭吃,就行。”

我娘在一旁抹眼泪:“我苦命的枝儿,要是能嫁个条件好些的,娘也不用天天替你操心。”

我知道爹娘的难处。家里三个丫头,我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妹妹要养。我爹常年咳嗽,干不了重活,家里的顶梁柱其实是我娘。我早就想着,早点嫁人,能给家里减轻点负担,最好还能帮衬着两个妹妹。

就在我快被爹娘说动,准备答应邻村一个瘸腿木匠的提亲时,王婆子又上门了。这次她没像往常那样嬉皮笑脸,而是一脸郑重地坐在我家炕沿上,喝了半瓢水才开口:“老栓哥,桂枝她娘,这次我给枝儿寻了个好人家,你们可得好好听听。”

她说的是邻乡周家庄的周建军。

周建军比我大三岁,是个退伍军人。王婆子说,他在部队里是尖刀班的班长,立过三等功,要不是前年在边境执行任务时,为了救战友,左腿被地雷炸伤,落下了终身残疾,现在早该提干了。

“人家建军是英雄!”王婆子拍着大腿,“虽然腿不行了,可国家给发退伍津贴,每个月二十块,比咱们庄上壮劳力挣得都多!家里还有三间砖瓦房,爹娘都是厚道人,枝儿嫁过去,不用下地干活,只需要照顾建军的起居,那就是享清福!”

我爹娘听得眼睛都亮了。二十块的月津贴,在1980年的农村,简直是天文数字。三间砖瓦房,更是让村里人羡慕的家底。可我心里却犯了嘀咕。

我见过周建军一次。去年镇上赶庙会,我跟同村的姐妹去买花布,远远看到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腰板挺得笔直,虽然左腿不方便,走路一瘸一拐,可眼神却格外坚定,透着一股军人的硬朗。后来才知道,他就是周建军。

英雄归英雄,可他是个残疾人。我心里清楚,嫁给一个残疾人,意味着以后家里的重活累活,都得我一个人扛。我不怕吃苦,可我怕的是,日子过久了,他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残疾而自卑、暴躁?我更怕的是,别人背后的指指点点。

“枝儿,你倒是说话啊?”我娘推了推我,“建军是英雄,人品错不了,家里条件又好,这样的人家,打着灯笼都难找。”

我爹也说:“枝儿,爹知道你担心啥。可做人得讲良心,建军是为了国家、为了战友才残的,咱们不能嫌弃他。再说了,他是个有担当的人,你嫁过去,他肯定会疼你。”

我沉默了很久。我想起了家里的困境,想起了两个妹妹渴望读书的眼神,又想起了周建军在庙会上那挺拔的背影。或许,爹娘说得对,人品比什么都重要。

“我想再见见他。”我抬起头,对王婆子说。

王婆子乐了:“这好办!我回头跟建军说一声,你们约个时间,在镇上的供销社门口见个面,好好聊聊。”

三天后,我和周建军在供销社门口见了面。他比我印象中更清瘦些,脸上带着几分腼腆,不像王婆子说的那样“能说会道”。他手里拎着一个布包,见到我,有些局促地说:“桂枝同志,我……我给你买了块香皂,还有两斤水果糖。”

那时候,香皂还是稀罕物,一般人家都用胰子。水果糖更是孩子们过年才能吃到的好东西。我接过布包,心里暖暖的。

我们沿着供销社旁边的小路慢慢走着,没什么惊天动地的话。他跟我讲部队里的生活,讲战友之间的情谊,讲他受伤时的情景,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抱怨。我跟他讲家里的农活,讲两个妹妹的趣事,讲我对未来生活的期盼。

走到一棵老槐树下,他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桂枝,我知道我腿不好,可能给不了你太多幸福。但我向你保证,我会用一辈子对你好,家里的活,我能做的,绝不会让你动手。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我也不怪你。”

他的眼神坦诚而真挚,没有丝毫隐瞒,也没有丝毫自卑。那一刻,我心里的那点犹豫,彻底烟消云散了。

“我愿意。”我轻声说。

周建军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黑夜里突然亮起的星星。他想伸手牵我,又有些不好意思,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就这样,我们的亲事定了下来。

周建军家送的彩礼,在李家坳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辆“永久”牌自行车,一台“蜜蜂”牌缝纫机,一块上海牌手表,还有一百块钱和六尺红布。这在当时的农村,算得上是顶配彩礼了。我爹娘笑得合不拢嘴,逢人就说:“枝儿嫁了个好人家,嫁了个英雄。”

我开始跟着娘准备嫁妆。都是些被褥、衣物、生活用品,虽然简单,但每一件都是我和娘一针一线缝出来的。我娘一边缝,一边叮嘱我:“到了婆家,要孝顺公婆,好好照顾建军,夫妻和睦,日子才能过得红火。”

我点点头,心里既紧张又期待。我不知道,嫁给一个残疾军人,未来的日子会是什么样,但我知道,我选择的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婚期定在了五月初六,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

第二章 朴素的婚礼与忐忑的夜

五月初六这天,天刚蒙蒙亮,我家就热闹了起来。

同村的姐妹都来给我梳妆打扮。娘给我穿上了用周建军送来的红布缝制的嫁衣,梳了一个发髻,插上了一朵红色的绒花。镜子里的姑娘,脸上带着红晕,眼神里满是羞涩与期待。

“枝儿,真好看。”同村的春杏拉着我的手,羡慕地说,“以后就是军官太太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姐妹。”

我笑着捶了她一下:“什么军官太太,就是普通人家的媳妇。”

其实我心里清楚,周建军已经退伍了,算不上军官,但在乡亲们眼里,他永远是那个立过功的英雄。

上午九点,迎亲的队伍来了。周建军骑着那辆“永久”牌自行车,后面跟着几个他的战友和村里的亲戚,手里拿着鞭炮和唢呐。他穿着一身崭新的军装,虽然拄着拐杖,但腰板依旧挺得笔直,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

看到我,他的眼神亮了起来,大声说:“桂枝,我来接你了。”

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新娘要由哥哥背上车。我没有哥哥,只好由堂哥背着,送上了周建军的自行车。周建军小心翼翼地扶着我,生怕我摔下来。他的手很粗糙,布满了老茧,却很有力,给人一种安全感。

“坐稳了。”他轻声说。

我点点头,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角。自行车缓缓驶动,唢呐声、鞭炮声、欢笑声一路相伴。路边的乡亲们都出来看热闹,有的喊着“新婚快乐”,有的向我们撒着五谷杂粮,祝福我们幸福美满。

我坐在自行车上,看着周建军挺拔的背影,心里暖暖的。虽然他的左腿不方便,但他蹬自行车的动作却很稳,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却没有丝毫怨言。

半个多小时后,迎亲队伍到达了周家庄。

周家庄的乡亲们早就等在村口了,看到我们,立刻欢呼起来。周建军的爹娘,周大叔和周大妈,笑得合不拢嘴,连忙上前迎接。

周大妈拉着我的手,仔细地打量着我,说:“枝儿,真是个好姑娘,漂亮又利索。以后建军就交给你了,你们要好好过日子。”

“娘,我会的。”我害羞地说。

周大叔也笑着说:“枝儿,到了家里就跟在自己家一样,不用拘束。建军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们,我们替你做主。”

我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感动。看得出来,周大叔和周大妈都是厚道人。

新房就在周大叔家的院子里,三间砖瓦房,收拾得干干净净。墙上贴着大红的“囍”字,窗户上贴着剪纸,土炕上铺着崭新的被褥,都是我带来的嫁妆。虽然不算豪华,但处处透着温馨。

婚礼的酒席就在院子里举行。没有什么山珍海味,都是些家常饭菜:炖猪肉、炒鸡蛋、炸耦合、凉拌黄瓜,还有一碗寓意吉祥的长寿面。但乡亲们吃得很开心,席间充满了欢声笑语。

周建军的战友们轮流给他敬酒,说着祝福的话。周建军不善饮酒,但还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他的左腿不方便,起身敬酒时,需要扶着桌子,一瘸一拐地,却依旧坚持着。

我看着他,心里有些心疼,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少喝点,别喝醉了。”

他转过头,对我笑了笑:“没事,今天高兴。”

酒席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多,客人们才渐渐散去。周大叔和周大妈收拾完碗筷,也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院子里只剩下我和周建军两个人。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照在院子里,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周建军拄着拐杖,慢慢走到我身边,有些局促地说:“枝儿,今天累坏了吧?”

“不累。”我摇摇头,脸上带着红晕,不敢看他。

我们一起走进新房,房间里只剩下一盏昏黄的煤油灯,气氛有些暧昧。我坐在炕边,手里绞着衣角,心里像揣了一只兔子,怦怦直跳。我不知道,洞房花烛夜,会是什么样。

周建军也坐在炕边,沉默了一会儿,说:“枝儿,谢谢你愿意嫁给我。我知道,我腿不好,以后可能会让你受委屈。但我向你保证,我会用一辈子对你好,绝不会让你失望。”

他的声音很真诚,眼神里满是坚定。我抬起头,看着他,说:“建军,我相信你。能嫁给你,我很开心。”

周建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伸出手,想要握住我的手,又有些犹豫。我看到了,主动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很温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仿佛握住了全世界。

就在这时,周建军像是想起了什么,松开了我的手,说:“枝儿,你等我一下。”

然后,他拄着拐杖,走到炕边,弯下腰,从床底下拖出了一个旧木箱。

那个木箱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表面斑驳,带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边角都被磨得发亮。木箱上没有锁,只用一根麻绳简单地捆着。

我看着那个木箱,心里充满了疑惑。我不知道,周建军从床底下拖出这么一个旧木箱,想要干什么。

第三章 洞房夜的秘密与约定

周建军把木箱放在炕边,解开了麻绳,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木箱。

当木箱打开的那一刻,我惊呆了。

木箱里,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绸缎,绸缎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半箱金条。那些金条约莫有手指粗细,长短不一,颜色是纯正的金黄色,在昏黄的煤油灯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我长这么大,别说金条了,就连整块的银元都没见过几次。我只在电影里看到过,金条是最贵重的东西,一块金条就能换好多钱。而眼前,足足有半箱!

“建……建军,这……这是……”我的声音有些颤抖,舌头都打了结。

周建军看着我震惊的表情,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说:“枝儿,这是我家的传家宝。”

“传家宝?”我不解地问。

周建军点点头,开始给我讲述这些金条的来历。

他的爷爷,周老爷子,曾经是清末民初当地有名的开明地主。周老爷子年轻时走南闯北,做茶叶生意,积攒了不少家产。后来时局动荡,兵荒马乱,周老爷子为了保住家产,就把大部分钱财都换成了金条,藏了起来。

解放后,土改运动开始了。斗地主、分田地,周老爷子的田地和房产都被分了出去,但他藏起来的金条,却因为藏得隐蔽,没有被发现。

周老爷子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周建军的父亲,一个是他的叔叔。周老爷子在临终前,把藏金条的地点告诉了周建军的父亲,再三叮嘱他,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动用这些金条,更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弟弟。

周建军的父亲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一辈子勤勤恳恳地种地,牢记着父亲的嘱托,把这些金条当成传家宝,小心翼翼地保管着。他从来没有动过这些金条,甚至没有告诉过周建军的母亲。

后来,周建军长大了,参军入伍。在部队里,他表现优秀,很快就入了党,当了班长,还立了功。可没想到,在一次边境冲突中,他为了救战友,左腿踩中了地雷,落下了终身残疾,不得不退伍回家。

周建军退伍后,心里一直很自卑。他觉得自己是个残疾人,配不上我。可他又真心喜欢我,想要娶我为妻。

周建军的父亲知道儿子的心思后,把他叫到身边,告诉了他金条的秘密,让他把金条作为彩礼的一部分,送给我家,让我家放心,也让我以后的日子能过得好一些。

但周建军拒绝了。他觉得,用金条换来的婚姻,不是真正的婚姻。他想要的,是我真心实意地嫁给自己,而不是因为这些金条。所以,他没有把金条作为彩礼送出去,而是在洞房花烛夜,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我。

“枝儿,这些金条,现在是你的了。”周建军看着我,认真地说,“我知道,我腿不好,可能给不了你太多物质上的幸福,但这些金条,能让你以后的日子过得安稳一些。你可以用这些金条盖新房子,买田地,或者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我看着木箱里的金条,又看着周建军真诚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我没有想到,周建军的家里居然有这么多金条,更没有想到,他会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自己,把这么多金条交给自己。

“建军,这些金条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我摇摇头,说,“我嫁给你,不是为了这些金条。我想要的,是和你一起好好过日子,不管贫穷还是富贵。”

“枝儿,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周建军说,“但这些金条,是我们家的传家宝,现在我把它交给你,是因为我相信你。我希望,这些金条能让你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安稳,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吃苦受累。”

“可是……”我还想说什么,却被周建军打断了。

“枝儿,你就收下吧。”周建军说,“这也是我爹的意思。他说,你是个好姑娘,值得拥有这些。而且,我们以后过日子,也需要钱。你拿着这些金条,心里也有个底。”

我沉默了。我知道,周建军和他父亲都是一片好意。这些金条,确实能改变我们的生活。但我也知道,这么多金条,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也是一个巨大的麻烦。如果被别人知道了,肯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可能会危及我们的安全。

“建军,这些金条,我们还是暂时藏起来吧。”我想了想说,“现在还不是动用它们的时候。等以后,我们真的需要了,再拿出来用。而且,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会引来大麻烦的。”

周建军点点头,说:“好,听你的。我们把它藏起来,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然后,我们一起,把金条重新放回木箱里,用麻绳捆好,又小心翼翼地把木箱放回了床底下,还在上面铺了一层稻草,做了伪装。

做完这一切,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新房里的煤油灯,依旧昏黄。我靠在周建军的肩膀上,心里充满了感动和幸福。我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周建军虽然身体有残疾,但他正直、善良、有担当,还这么信任我,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了我。

“建军,以后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好不好?”我看着他,温柔地说。

“好。”周建军点点头,紧紧地抱住了我,“枝儿,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聊他在部队里的生活,聊他的战友,聊他受伤时的情景;聊我小时候的趣事,聊家里的农活,聊两个妹妹。虽然都是些平淡的小事,但我们聊得很开心。

夜深了,煤油灯渐渐熄灭。我躺在周建军的身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心里格外踏实。我知道,从今天起,我就是周建军的妻子了。虽然未来的日子可能会有很多困难,但我相信,只要我们两个人齐心协力,互相信任,互相扶持,就一定能克服所有的困难,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而床底下的那些金条,就像一个秘密,一个约定,见证着我们的爱情,守护着我们的未来。

第四章 婚后的日子与村里的流言

婚后的日子,平静而充实。

周建军虽然左腿不方便,但他并没有闲着。他不能下地干重活,就包揽了家里的轻活:喂猪、养鸡、打扫院子、修理农具。他的手很巧,部队里学的手艺没丢,村里谁家的农具坏了,他都主动帮忙修理,分文不取。

我则负责下地干活和操持家务。每天天不亮,我就起床做饭,然后下地干活。地里的活计很累,但我从不抱怨。周建军总是心疼我,每次我从地里回来,他都把饭菜端到我面前,还帮我捶背揉肩。

“枝儿,累坏了吧?歇会儿,别太累了。”他总是这样说。

“不累,习惯了。”我笑着说。

其实,说不累是假的。可每当我看到周建军关切的眼神,看到他为这个家付出的努力,我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我们的日子过得很节俭。周建军的退伍津贴,我们大部分都存了起来,只留一小部分作为日常开销。我下地挣的工分,也能换些粮食和钱。虽然不富裕,但也衣食无忧。

我们没有动用床底下的金条。按照我们的约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碰那些金条。我们想靠自己的双手,好好过日子。

周大叔和周大妈对我很好,就像对亲生女儿一样。他们从不干涉我们的生活,还经常帮我们下地干活、照顾家里。村里的乡亲们,也都很尊重我们。因为周建军是英雄,又为人正直,乐于助人,大家都很佩服他。

可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村里就开始出现一些流言蜚语。

起因是我们家的日子渐渐好了起来。周建军用他的退伍津贴,买了一头牛和几只羊,我又开垦了几分荒地,种上了蔬菜和杂粮。年底的时候,我们家不仅粮食够吃,还卖了一些牛羊和蔬菜,换了不少钱。

我们家的变化,引起了村里一些人的嫉妒。

村里的刘二婶,是个出了名的长舌妇,整天东家长西家短,喜欢搬弄是非。她看到我们家日子过得好,就开始在村里散布谣言。

“你们说,周建军家以前也不富裕,怎么突然就有钱买牛买羊了?”刘二婶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故意大声说,“我听说,周建军在部队里发了财,是不是打仗的时候,捡了什么宝贝?”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旁边的王大嫂附和道,“周建军每个月就那么点津贴,桂枝下地挣的工分也有限,怎么就能攒下这么多钱?”

“我看啊,说不定是桂枝娘家给了她不少陪嫁。”有人说。

“不可能!”刘二婶立刻反驳,“李家坳那地方,穷得叮当响,桂枝娘家能有什么钱?我看啊,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这些话,很快就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心里很生气,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告诉大家,我们家床底下有半箱金条吧?

周建军也听到了这些流言蜚语。他倒是看得很开,安慰我说:“枝儿,别往心里去。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愿意说就让他们说去。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可我就是气不过。”我说,“我们靠自己的双手过日子,没偷没抢,他们凭什么说三道四?”

“好了,别生气了。”周建军握住我的手,“只要我们自己问心无愧,别人说什么都无所谓。”

虽然周建军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那些流言蜚语,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更让我生气的是,刘二婶居然还找上门来。

那天我正在家里做饭,刘二婶推门走了进来,皮笑肉不笑地说:“桂枝啊,忙着呢?”

“二婶,有事吗?”我不冷不热地问。

“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刘二婶四处打量着我们家的院子,眼睛里透着贪婪的目光,“桂枝啊,我听说你们家最近挣了不少钱?你看,你小叔子马上就要娶媳妇了,彩礼还没凑够,你能不能先借我们家点钱?”

我没想到刘二婶居然这么直接。她的小叔子,就是村里的懒汉刘三,整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谁家愿意借钱给他?

“二婶,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家也没什么钱。”我委婉地拒绝道,“我们家的钱,都用来买牛买羊了,手里也没多少闲钱。”

“没多少钱?”刘二婶撇了撇嘴,“桂枝,你就别骗我了。谁不知道你们家发了财?周建军在部队里肯定捞了不少好处,你就别藏着掖着了。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怎么能这么小气?”

“二婶,我们真的没多少钱。”我有些生气了,“我们家的钱,都是辛辛苦苦挣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要是想借钱,可以去问问别人。”

“哼,我看你就是不想借!”刘二婶脸色一沉,“不借就不借,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你们家的钱,来路也不正!”

说完,刘二婶摔门而去。

我气得浑身发抖。周建军从外面回来,看到我生气的样子,连忙问我怎么了。我把刘二婶的所作所为告诉了他,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太过分了!”周建军说,“以后她再来,你就别理她。”

“可她到处说我们家的坏话,怎么办?”我问。

周建军沉默了一会儿,说:“枝儿,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不用理会他们,时间长了,他们自然就不说了。”

我知道周建军说得对,可心里还是很委屈。我没想到,嫁给一个残疾军人,日子过得好了,居然会引来这么多麻烦。

但我也知道,我不能被这些流言蜚语打倒。我要和周建军一起,好好过日子,用实际行动证明,我们的幸福生活,是靠自己的双手挣来的。

第五章 金条的第一次动用

日子一天天过去,村里的流言蜚语渐渐少了。或许是大家觉得没什么意思,或许是看到我们家确实是靠自己的努力过日子,那些闲言碎语,慢慢就销声匿迹了。

我和周建军的生活,依旧平静而充实。我们一起下地干活,一起照顾家里的牛羊,一起孝敬公婆。周建军的腿,恢复得比预想中要好一些,虽然还是离不开拐杖,但走路比以前稳多了,甚至能帮我做一些轻微的农活。

1981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也格外冷。

就在快要过年的时候,周大叔突然病倒了。一开始只是咳嗽、发烧,以为是普通的感冒,可吃了几天药,不仅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最后甚至咳出血来。

周大妈急得团团转,整天以泪洗面。我和周建军也很着急,带着周大叔去镇上的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说是严重的肺结核,需要住院治疗,而且治疗费用很高,至少需要五百块钱。

五百块钱,在当时的农村,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周大叔和周大妈一辈子种地,没攒下什么钱。周建军的退伍津贴,大部分都存了起来,加上我们卖牛羊和蔬菜挣的钱,总共也只有三百多块,还差一百多块。

周大妈到处去借钱,可村里的乡亲们,大多不富裕,有的就算有钱,也不愿意借,怕周大叔的病治不好,钱打了水漂。刘二婶更是落井下石,说什么“人老了,该死就死了,花那么多钱治病,纯属浪费”。

看着周大叔躺在床上,痛苦地咳嗽着,看着周大妈焦急的样子,我心里像刀割一样。

“建军,怎么办?还差一百多块钱,去哪里凑啊?”周大妈哭着问。

周建军皱着眉头,沉默了很久,说:“娘,你别急,我有办法。”

我知道,他想到了床底下的金条。

晚上,回到家,周建军对我说:“枝儿,爹的病不能再拖了,我们必须尽快凑够钱,让他住院治疗。”

“我知道,可还差一百多块钱,去哪里凑啊?”我问。

“枝儿,我们动用金条吧。”周建军说,“虽然我们约定不到万不得已不动用,但爹的病,就是万不得已。”

我沉默了。我知道,周建军说得对。周大叔是他的父亲,也是我的公公,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而且,一百多块钱,只需要一小块金条就够了,不会影响我们的根本。

“好。”我点点头,“我们拿一小块金条,去换成钱。”

当天晚上,我们趁着夜深人静,从床底下拖出了那个旧木箱,小心翼翼地打开,拿出了一小块最小的金条。那根金条约莫有一两重,金灿灿的,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

“就用这个吧。”周建军说。

我点点头,把金条用一块红布包好,藏在了衣服里。

第二天一早,周建军拄着拐杖,带着我,去了县城。我们打听了很久,才找到一家收金银首饰的店铺。

店铺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戴着一副老花镜,看起来很精明。他接过金条,仔细地看了看,又用秤称了称,说:“这是纯金的,一两重,按照现在的市价,可以给你们三百块钱。”

三百块钱!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多。我们本来以为,能换一百多块钱就不错了。

“好,成交。”周建军说。

老板给我们换了三百块钱,都是崭新的纸币。我和周建军拿着钱,心里既高兴又有些忐忑。高兴的是,周大叔的治疗费终于凑够了;忐忑的是,这是我们第一次动用金条,不知道会不会引来什么麻烦。

我们不敢耽搁,立刻带着钱回到了镇上的医院,给周大叔办理了住院手续。

有了钱,医生给周大叔用了最好的药。周大叔的病情,渐渐稳定了下来,咳嗽也减轻了不少。

周大妈看着周大叔的病情好转,心里很高兴,对我和周建军说:“枝儿,建军,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你爹可能就不行了。”

“娘,你客气什么。”我说,“爹是我们的亲人,我们照顾他是应该的。”

周建军也说:“娘,以后有我们呢,你不用担心。”

周大叔住院期间,我和周建军轮流照顾他。我负责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周建军负责给周大叔喂饭、擦身、按摩。我们的悉心照顾,让周大叔很感动。他拉着周建军的手,说:“建军,爹没白养你。你娶了个好媳妇,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

“爹,我知道。”周建军点点头。

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周大叔的病终于好了,可以出院回家了。

出院那天,村里的乡亲们都来迎接我们。看到周大叔康复了,大家都很高兴。刘二婶也来了,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说:“大叔,恭喜你康复出院。我就说,好人有好报嘛。”

周大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回到家,周大妈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庆祝周大叔康复。吃饭的时候,周大叔突然问周建军:“建军,你老实告诉爹,给我治病的钱,是哪里来的?我知道,你们手里没有那么多钱。”

周建军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周大叔,知道瞒不住了,就把金条的事情告诉了周大叔和周大妈。

周大叔和周大妈听了,都很震惊。他们没想到,家里居然有这么多金条。

“爹,对不起,我一直没告诉你和娘。”周建军说。

周大叔沉默了很久,说:“建军,你做得对。这些金条,本来就该交给你保管。你能在关键时刻动用它们救我,说明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枝儿,谢谢你,愿意帮建军保守这个秘密,还愿意拿出金条给我治病。”

“爹,你客气了。”我说,“我和建军是夫妻,我们的财产,就是共同的财产。能救你,是我们的福气。”

周大妈也说:“枝儿,你真是个好媳妇。以后,这些金条,就由你保管吧。我们老两口年纪大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我连忙说:“娘,不用,还是由建军保管吧。”

“枝儿,你就拿着吧。”周大叔说,“建军信任你,我们也信任你。你是个稳重的孩子,由你保管,我们放心。”

我看了看周建军,他对我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是他们对我的信任。我接过了保管金条的责任,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保管这些金条,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动用。

经过这件事,村里的乡亲们,再也没有人说我们家的闲话了。大家都知道,我们家之所以能凑够周大叔的治疗费,是因为我们孝顺,肯为亲人付出。而那些金条的秘密,依旧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

第六章 时代的浪潮与家庭的变故

1982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得越来越劲。农村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分田到户,农民的生产积极性被调动了起来。

我们家也分到了十几亩田地。周建军虽然腿不方便,但他很有头脑。他利用自己在部队里学的知识,研究农作物的种植技术,还改良了土壤。我则跟着他一起,起早贪黑地在地里干活。

我们种了小麦、玉米、棉花等农作物,还在田埂上种了蔬菜和瓜果。因为管理得当,我们家的庄稼长得比别人家的好,收成也比别人家的高。年底的时候,我们不仅粮食够吃,还卖了不少粮食和棉花,换了不少钱。

日子越过越红火,我们家盖起了两间新瓦房,还买了一台黑白电视机。这在当时的农村,是很稀罕的东西。每当晚上,村里的孩子们都会跑到我们家来看电视,院子里挤满了人,热闹非凡。

周建军的腿,经过几年的康复训练,越来越好了。他虽然还是离不开拐杖,但已经能自己走路,甚至能做一些轻微的农活了。他还利用空闲时间,帮村里的乡亲们修理农具、传授种植技术,大家都很感激他。

我和周建军的感情,也越来越深。我们相濡以沫,互相关心,互相扶持。1983年,我生下了一个儿子,我们给她取名叫周向阳,希望他像太阳一样,阳光、开朗、有活力。

儿子的出生,给我们家带来了更多的欢乐。周大叔和周大妈笑得合不拢嘴,整天抱着孙子,爱不释手。村里的乡亲们,也都来给我们道喜。

可就在我们家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的时候,一场变故,突然降临到了我们家。

1984年的夏天,周建军的叔叔,周二叔,突然从外地回来了。

周二叔年轻的时候,因为不愿意种地,就出去闯荡了。这些年,他一直在外面漂泊,很少回家。大家都以为他早就不在人世了,没想到,他居然回来了。

周二叔回来的时候,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看起来很落魄。他看到我们家盖起了新瓦房,买了电视机,心里很嫉妒。

周二叔一回到家,就去找周大叔,想要分家产。他说,当年爷爷的家产,有他的一半,现在周大叔家日子过得好,应该分他一半财产。

周大叔没想到周二叔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很生气地说:“老二,当年爷爷的家产,早就被分了。这些年,我们家的日子之所以过得好,是我和你嫂子,还有建军和枝儿,辛辛苦苦挣来的,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周二叔冷笑一声,“大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爷爷当年藏了不少金条,那些金条,有我的一半!你肯定把那些金条给了建军,不然他们家怎么会突然有钱盖房买电视?”

周大叔和周大妈听了,都很震惊。他们没想到,周二叔居然知道金条的事情。

“老二,你胡说什么!”周大叔说,“爷爷根本没有什么金条。你别在这里无理取闹。”

“我胡说?”周二叔说,“我当年无意中听到爷爷跟你说过,他藏了很多金条。大哥,你别想独吞!那些金条,必须分我一半!不然,我就去告你们,让你们不得安宁!”

周大叔知道,周二叔是个无赖,他说得出做得到。如果他真的去告,虽然不一定能赢,但肯定会给我们家带来很多麻烦。

周大叔没办法,只好把我和周建军叫了回来,商量这件事。

“建军,枝儿,你二叔知道金条的事情了,他要分一半。”周大叔叹了口气说。

“什么?他怎么知道的?”周建军很惊讶。

“我也不知道。”周大叔说,“可能是当年爷爷跟我说话的时候,被他听到了。”

“爹,不能给他!”我说,“这些金条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是爷爷留给你的,跟他没关系。而且,这些年,他从来没有尽过赡养爷爷的义务,现在回来就要分财产,太过分了!”

“我也知道他过分。”周大叔说,“可他是个无赖,如果不给她,他肯定会去告我们,到时候,我们家就不得安宁了。”

周建军皱着眉头,沉默了很久,说:“爹,娘,枝儿,我看这样吧。我们给他一小块金条,打发他走。他拿到金条,应该就不会再来纠缠我们了。”

“不行!”我说,“建军,我们不能惯着他。他这次拿到了金条,下次肯定还会来要。”

“枝儿,我知道你生气。”周建军说,“可我们现在的日子过得好好的,不想因为他而打乱我们的生活。给他一小块金条,让他赶紧走,我们也能安心过日子。”

周大叔和周大妈也说:“枝儿,建军说得对。给他一小块吧,就当是破财消灾了。”

我知道,他们说得有道理。周二叔是个无赖,跟他纠缠下去,只会让我们家不得安宁。我只好同意了。

我们从床底下的木箱里,拿出了一小块金条,交给了周二叔。

周二叔拿到金条,眼睛都亮了。他掂量着金条,脸上露出了贪婪的笑容,说:“大哥,这还差不多。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

说完,周二叔拿着金条,急匆匆地离开了周家庄,再也没有回来过。

虽然只是给了一小块金条,但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周二叔那种贪婪的嘴脸,让我很恶心。

周建军安慰我说:“枝儿,别往心里去。就当是给家里消灾了。只要他以后不再来纠缠我们,就好。”

我点点头,心里却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地保管好剩下的金条,不能再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

这件事过后,我们家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可我知道,时代在变,我们的生活,也会面临更多的挑战和机遇。

1985年,村里有人开始外出打工。他们听说,城里的工厂招工,工资很高,比在农村种地挣得多。村里的一些年轻人,都动心了,想要出去闯一闯。

同村的春杏,也想出去打工。她找到我,说:“枝儿,我们一起出去打工吧。城里的工资高,我们挣点钱回来,也能给家里改善改善生活。”

我有些动心。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想多挣点钱,给儿子攒点学费,让他以后能上个好学校。

我跟周建军商量这件事。周建军沉默了很久,说:“枝儿,我知道你想出去闯一闯。可我腿不方便,不能陪你一起去。你一个女人家,出去打工,我不放心。”

“建军,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说,“春杏会跟我一起去,我们互相有个照应。而且,我只是想出去挣点钱,等挣够了钱,我就回来。”

“枝儿,我不是不让你去。”周建军说,“只是城里不比农村,人心复杂,你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村姑娘,很容易吃亏。而且,向阳还小,他需要妈妈的照顾。”

看着儿子熟睡的脸庞,我心里有些犹豫了。我确实舍不得儿子,也舍不得周建军。

周大叔和周大妈也劝我:“枝儿,别出去了。家里的日子过得好好的,不缺你那点钱。向阳还小,不能没有妈妈。”

我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放弃了外出打工的念头。我知道,家人比什么都重要。我不能为了挣钱,就放弃照顾家人。

虽然没有出去打工,但我并没有闲着。我利用家里的空闲时间,做起了针线活。我绣的鞋垫、枕套、门帘,做工精细,图案漂亮,村里的乡亲们都很喜欢。他们纷纷向我订购,我也能挣一些零花钱。

周建军则利用自己的种植技术,在村里办起了一个小型的种植合作社。他把村里的乡亲们组织起来,一起种植优质的农作物,然后统一销售,让大家都能多挣点钱。

合作社办得很成功,村里的乡亲们都挣到了钱,大家都很感激周建军。周建军也成了村里的致富带头人,受到了乡亲们的尊敬和爱戴。

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我们家的金条,也一直静静地躺在床底下,守护着我们的幸福生活。我知道,这些金条,是我们家的财富,更是我们家的责任。我们会好好保管它们,在关键时刻,用它们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让它们发挥最大的价值。

第七章 儿子的成长与金条的守护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90年代。

儿子周向阳已经七岁了,上了村里的小学。他继承了周建军的正直和我的朴实,聪明伶俐,活泼开朗,在学校里学习成绩很好,深受老师和同学们的喜爱。

周向阳从小就知道,父亲是个英雄。他经常听村里的老人讲周建军在部队里的故事,心里充满了自豪感。他很懂事,知道父亲腿不方便,经常帮父亲捶背、揉腿,还帮家里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有一次,学校里组织爱国主义教育活动,老师让同学们讲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周向阳站起来,大声说:“我心目中的英雄,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是个退伍军人,他在部队里立过功,为了救战友,他的腿受伤了。但他从不抱怨,还经常帮助别人。他是我最敬佩的人。”

同学们听了,都很感动。老师也表扬了周向阳,说他有一个伟大的父亲。

周向阳回家后,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和周建军。周建军的眼睛湿润了,他摸了摸周向阳的头,说:“向阳,你是爸爸的骄傲。以后,你也要做一个正直、勇敢、有担当的人。”

“爸爸,我知道了。”周向阳点点头。

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越来越懂事,我和周建军都很欣慰。我们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儿子能健康成长,将来能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90年代初,市场经济开始兴起,城里的变化越来越大,农村也受到了影响。村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多的选择外出打工,留在村里的,大多是老人和孩子。

我们家的日子,依旧过得很红火。周建军的种植合作社,规模越来越大,不仅带动了村里的乡亲们致富,还吸引了周边村庄的农民加入。我做的针线活,也有了更多的销路,不仅在村里卖,还通过城里的亲戚,卖到了城里。

我们家的经济条件,越来越好。我们盖起了二层小楼,买了彩色电视机、洗衣机、冰箱等家用电器,还买了一辆摩托车,方便出行。

可我们并没有忘记初心,依旧保持着朴实的生活作风。我们没有挥霍浪费,而是把大部分钱都存了起来,还经常帮助村里的困难户。

村里的张大爷,无儿无女,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生活很困难。我和周建军经常给张大爷送米送面,帮他打扫卫生、看病买药。张大爷很感动,逢人就说:“建军和枝儿,比我的亲生儿女还亲。”

村里的小学,教室很破旧,桌椅也很简陋。周建军看到了,主动捐了一笔钱,帮助学校修缮教室、添置桌椅。孩子们都很感激他,每次看到他,都会大声喊:“周叔叔好!”

我们的善举,得到了村里乡亲们的一致好评。大家都说,我们家虽然有钱了,但没有忘本,依旧是朴实善良的庄稼人。

可随着我们家的日子越来越好,床底下的金条,也成了我们心中越来越重的责任。我们更加小心地守护着这个秘密,生怕被别人知道。

有一次,儿子周向阳在床底下玩耍,不小心碰到了那个旧木箱。他好奇地问我:“妈妈,床底下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重?”

我心里一惊,连忙说:“没什么,就是一个旧箱子,里面装着一些没用的东西。”

周向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有再追问。

我和周建军商量,觉得这个木箱放在床底下,太危险了,万一被儿子或者别人发现了,就麻烦了。我们决定,把木箱藏到一个更隐蔽的地方。

我们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挖了一个深深的地窖,把木箱放了进去,然后用土填上,还在上面种了一些花草,做了伪装。这样一来,就再也没有人能发现这个秘密了。

1995年,周向阳考上了镇上的初中。镇上的初中离家很远,需要住校。我和周建军都很舍不得,但为了儿子的前途,我们还是同意了。

送周向阳去学校的那天,周建军拄着拐杖,一直把他送到学校门口。他拉着周向阳的手,叮嘱道:“向阳,到了学校,要好好学习,遵守纪律,尊敬老师,团结同学。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就给家里打电话。”

“爸爸,我知道了。”周向阳点点头,眼里含着泪水,“爸爸,妈妈,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

看着儿子走进学校的背影,我和周建军都很感慨。我们的儿子,已经长大了,要开始独立生活了。

周向阳在学校里,学习很努力,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他还继承了周建军的乐于助人的品质,经常帮助同学,深受老师和同学们的喜爱。

1998年,周向阳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这是我们家的大喜事,村里的乡亲们都来祝贺我们。周大叔和周大妈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说:“我们家终于出了个高中生,以后肯定能考上大学,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

周向阳上高中后,学习压力更大了。他每个月只能回家一次,每次回家,都会给我们讲学校里的事情。他说,他以后想考军校,像父亲一样,成为一名军人,保家卫国。

周建军听了,很欣慰地说:“向阳,好样的!爸爸支持你。只要你能考上军校,爸爸就算砸锅卖铁,也会供你读书。”

“爸爸,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周向阳说。

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我和周建军都很感动。我们知道,儿子已经有了自己的理想和追求,我们会全力支持他。

2001年,周向阳参加了高考。他发挥得很好,考上了国防科技大学,成为了一名军校生。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们家热闹非凡。村里的乡亲们都来祝贺我们,周大叔和周大妈激动得哭了。周建军拉着周向阳的手,说:“向阳,你是爸爸的骄傲,是我们全家的骄傲。到了军校,要好好训练,好好学习,将来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

“爸爸,我知道了。”周向阳点点头,眼里充满了坚定的信念。

送周向阳去军校的那天,我们全家都去了。看着儿子穿着军装,英姿飒爽的样子,我和周建军都很自豪。我们知道,我们的儿子,已经长大了,要肩负起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了。

周向阳上军校后,很少回家,但他经常给我们打电话、写信,告诉我们他在学校里的情况。他说,他在学校里训练很刻苦,学习也很努力,已经成为了一名预备党员。

我们为儿子感到骄傲。我们知道,他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正在朝着自己的理想一步步迈进。

而床底下的那些金条,依旧静静地躺在地窖里,守护着我们的家庭。我们从来没有忘记,这些金条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是我们家的责任。我们会好好保管它们,等到儿子真正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帮助他实现自己的理想。

第八章 岁月的沉淀与最后的传承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2010年。

我和周建军都已经年过五十了。周建军的腿,因为常年劳累,有些退化,走路比以前更不方便了,但他的精神状态很好,依旧每天坚持锻炼。我也渐渐有了白发,但身体还算硬朗,操持着家里的家务,照顾着周建军和年迈的公婆。

周大叔和周大妈都已经八十多岁了,身体还算健康,就是行动有些不便。我和周建军轮流照顾他们,给他们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陪他们聊天。我们的孝心,让村里的乡亲们都很羡慕,都说周大叔和周大妈有福气,养了个好儿子,娶了个好媳妇。

周向阳军校毕业后,分配到了部队,成为了一名军官。他继承了周建军的优良传统,在部队里表现优秀,很快就晋升为连长。他很少回家,但每年都会寄钱回来,还经常给我们打电话,关心我们的身体和生活。

2012年,周向阳结婚了。他的妻子叫陈静,也是一名军人,温柔善良,通情达理。他们在部队里举行了简单的婚礼,我和周建军去参加了。看到儿子和儿媳幸福的样子,我们都很欣慰。

2015年,周向阳和陈静有了一个儿子,我们给孙子取名叫周念军,寓意着纪念周建军这个老军人,也希望他能继承祖辈的优良传统,成为一名有担当、有责任感的人。

孙子的出生,给我们家带来了更多的欢乐。周大叔和周大妈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每天都盼着能见到孙子。

2018年,周大叔的身体突然变差了。他患上了重病,卧床不起。我和周建军,还有周向阳和陈静,轮流照顾他。我们请了最好的医生,用了最好的药,可周大叔的病情,还是越来越严重。

临终前,周大叔拉着周建军的手,又看了看我,说:“建军,枝儿,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就是有你这么个好儿子,娶了这么个好媳妇。那些金条,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你们一定要好好保管,把它们传承下去。以后,要教育好向阳和念军,让他们做一个正直、善良、有担当的人。”

“爹,你放心。”周建军点点头,眼里含着泪水,“我们会的。我们会好好保管金条,会教育好孩子们,让他们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周大叔笑了笑,然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周大叔的去世,让我们都很悲痛。村里的乡亲们,都来为周大叔送行。大家都说,周大叔是个厚道人,一辈子勤劳善良,乐于助人,值得大家尊敬。

周大叔去世后,周大妈的身体也越来越差。我们更加细心地照顾她,陪她聊天,给她解闷。周向阳和陈静,也经常带着孙子回家看望她。

2020年,周大妈也去世了。她走得很安详,临终前,她拉着我的手,说:“枝儿,谢谢你,照顾了我们一辈子。建军和向阳,就交给你了。那些金条,一定要好好保管,传承下去。”

“娘,你放心。”我点点头,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会的。我会照顾好建军,会教育好向阳和念军,会把金条好好传承下去。”

周大叔和周大妈都走了,我和周建军的心里,空落落的。但我们知道,我们还有儿子、儿媳和孙子,还有村里的乡亲们,我们要好好活下去,不辜负他们的期望。

2022年,周向阳晋升为营长。他带着陈静和念军,回家看望我们。看着孙子已经长大,活泼可爱,我和周建军都很欣慰。

晚上,等孙子睡着了,周向阳突然问我们:“爸,妈,我听爷爷和奶奶生前说过,我们家有传家宝,是不是真的?”

我和周建军对视了一眼,知道瞒不住了。我们决定,把金条的秘密告诉周向阳和陈静。

我们带着他们,来到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挖出了那个旧木箱。当周向阳和陈静看到木箱里的金条时,都很震惊。

我们把金条的来历,还有这些年我们如何保管金条、如何在关键时刻动用金条的事情,一一告诉了他们。

周向阳听了,很感动地说:“爸,妈,谢谢你们,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我们。这些金条,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更是我们家的精神象征。它代表着爷爷的勤劳、爸爸的正直和妈妈的善良。我们一定会好好保管它们,把它们传承下去。”

陈静也说:“爸,妈,你们放心。我们会像你们一样,好好保管这些金条,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动用。我们会教育好念军,让他知道,这些金条不仅是财富,更是责任,是我们家的优良传统的象征。”

我和周建军听了,都很欣慰。我们知道,金条的传承,不仅仅是财富的传承,更是精神的传承。我们相信,周向阳和陈静,一定会把我们家的优良传统传承下去,让我们的后代,都能成为正直、善良、有担当的人。

2023年,我和周建军都已经年过七十了。我们的身体还算硬朗,每天都在院子里种种花、养养草,享受着晚年的幸福生活。

周向阳和陈静,经常带着念军回家看望我们。念军已经八岁了,聪明伶俐,活泼可爱。他知道了金条的秘密后,很认真地说:“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读书,好好锻炼,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像爷爷和爸爸一样,保家卫国。我也会好好保管这些金条,把它们传承下去。”

看着孙子坚定的眼神,我们都笑了。我们知道,我们家的传家宝,终于找到了最好的传承人。

回首往事,从1980年嫁给周建军,到现在,已经四十多年了。这四十多年里,我们经历了风雨,也收获了幸福。我们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出了幸福的生活;我们用自己的善良和正直,赢得了乡亲们的尊重;我们用自己的爱和责任,守护着我们的家庭和传家宝。

床底下的半箱金条,见证了我们的爱情,守护了我们的家庭,传承了我们的精神。它们不仅仅是一笔财富,更是我们家的灵魂。

我知道,岁月会流逝,人会老去,但我们家的优良传统,会通过这些金条,通过我们的后代,一直传承下去,永不磨灭。

而我和周建军,会在这片我们热爱的土地上,相濡以沫,安度晚年,看着我们的后代,一步步成长,一步步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这,就是我们这辈子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