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兵出征 皇上对我哥说:一颗葡萄一万兵,带走多少看爱卿

发布时间:2025-11-16 03:48  浏览量:4

我跪在金銮殿外,请求出征的奏折还攥在掌心发烫。

"陛下!"我扯着嗓子喊,"南楚贼寇已攻破三座边城,再不派兵,百姓就要遭殃了!"

殿内传来慵懒的咳嗽声。我抬头望去,只见明黄色帘幕后晃动着两道人影——本该端坐龙椅的皇帝,此刻正斜倚在贵妃榻上,而本该在相府批阅奏章的兄长,竟堂而皇之地坐在皇帝身侧。

"秦小将军这么着急?"兄长戏谑的声音传来,"不如先尝尝今年新贡的冰镇葡萄?"

我愣住了。这场景太过荒诞,以至于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烈日下晒出了幻觉。直到皇帝掀开帘幕,露出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我才确信自己没疯。

"爱卿来得正好。"皇帝招了招手,小太监端着琉璃盘小跑过来。盘里堆着紫莹莹的葡萄,每颗都裹着层薄霜,在烛火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一颗葡萄换一万兵马。"兄长用折扇敲着掌心,"秦将军要带多少走?"

我盯着那些葡萄,喉咙发干。正值七月流火,这冰镇葡萄可比兵符诱人多了。但想到南境百姓正在受苦,我咬了咬牙:"十二颗!"

"好!"皇帝拍案而起,"就给你十二万大军!"

我捧着十二颗葡萄走出宫门时,腿还在发软。这算什么?儿戏吗?但当十二万大军真的在城外集结时,我忍不住对着天空拜了三拜:"陛下真是活菩萨在世啊!"

行军半月,我在营帐里向公主炫耀此事。公主是皇帝的胞妹,本该在京城享福,却非要跟着我南征。此刻她正对着地图研究地形,闻言抬起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

"第一,"她竖起一根手指,"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第二,"第二根手指竖起来,"你兄长深不可测。"

"第三,"第三根手指差点戳到我鼻尖,"你该去看看眼睛和脑子了。"

我摸着后脑勺讪笑。公主向来如此,说话直来直去,但每次都能说到点子上。就像上次她说我练剑的姿势像只鸭子,结果我改正后真的赢了比武大会。

直到大军压境南楚都城,我才明白公主那番话的含义。

粮草不够?我理直气壮地写奏折要。军械不足?继续要。银两短缺?还是要!反正有兄长在朝中周旋,我怕什么?

直到某天收到兄长的亲笔信。那字迹歪歪扭扭,像蚯蚓爬过纸面:"秦淮则,你收敛点!国库都要被你掏空了!"

我举着信纸哈哈大笑。兄长七岁能作诗,十三岁中状元,写得一手好楷书,何时有过这般丑陋的字迹?定是怕被人截获信件,故意伪装的吧?

公主凑过来看了一眼,冷笑:"对,国库确实遭不住了。"

我摸着下巴琢磨:"这么说...兄长和皇帝的关系比我想得还要密切?"

公主用看死人的眼神看我:"你现在才明白?"

不管怎样,这场仗打得异常顺利。南楚皇帝见大势已去,开城投降。我押着俘虏班师回朝时,特意挑了十匹最健壮的梅花鹿,快马加鞭送进皇宫——听说皇帝最爱喝鹿血。

就在我洋洋得意,以为能得到更多赏赐时,噩耗传来。

"太后说兄长祸乱宫闱,要秋后问斩?"我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这从何说起?"

副将擦着汗回答:"据说...据说太后发现皇帝和秦相..."他压低声音,"有断袖之癖。"

我眼前一黑,想起公主之前的警告。原来她早就看穿了一切,只有我还在蒙在鼓里。

"将军,现在怎么办?"副将焦急地问。

我咬了咬牙:"回京!救兄长!"

南楚战事已近尾声,军中不可无主帅。公主主动请缨留守,我则将兵符交给她——反正是皇家人,交给她比交给别人放心。

日夜兼程赶回京城时,我正撞上锦衣卫抓人。雪亮的刀锋架在我脖子上,我愣住了:"自己人!我是秦淮则!"

锦衣卫首领为难地搓着手:"秦将军...得罪了。"

"哀家倒要看看,谁敢包庇叛贼!"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看见太后在宫女搀扶下缓缓走来。她虽已年过半百,但眼神锐利如刀,扫过我时让我浑身发冷。

"秦小将军好大的胆子,"太后冷笑,"行军期间擅自离岗,这不是谋反是什么?"

我被投入天牢时,还在发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兄长和皇帝谈恋爱,关我什么事?为什么最后遭殃的是我?

"老妹儿啊..."熟悉的声音从隔壁传来。我转头,看见兄长正透过铁栏冲我笑,"将领私自入京,这不是谋逆又是什么?唉..."

我扑到铁栏前:"哥!你也进来了?"

"不然呢?"兄长耸耸肩,"太后要抓的本来就是我。"

我正要再问,突然被人捂住了眼睛。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浑身一僵:"陛下?"

"朕不喜欢女人这么用力地看小昭。"皇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哪怕你是他妹妹也不行。"

我腿一软跪在地上,嘴上说着:"陛下,天牢潮湿,您怎么来了?"心里却在骂:这对狗男男,都进局子了还不忘秀恩爱!

皇帝正站在兄长的牢房前,手里捧着食盒:"小昭,慢点吃,还有呢。"

兄长咬了口点心,递到皇帝嘴边:"陛下也尝尝,松软可口。"

"果然,"皇帝含笑咽下,"跟爱卿一样。"

我:"..."

看着他们你侬我侬,再看看自己手里抓着的老鼠,我郁闷了。这牢房还分三六九等吗?

"秦小将军,"皇帝终于转向我,"你不回来,你兄长或许还不会被下狱。"

我:"?"

"太后早就想动秦相了,"皇帝解释道,"你手握重兵,又战功赫赫,若再与秦相联手..."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我成了他们爱情的牺牲品!这叫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们谈恋爱,"我咬牙切齿,"关我屁事!"

皇帝严肃地点点头:"所以你要记住,有时候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我望着铁栏外的明月,突然想起公主临行前的话。她早就看穿了一切,只有我还在傻乎乎地往火坑里跳。

崆峒山高耸入云,我在这头,那对狗男男在那头。而我,注定要为他们的爱情付出代价。

这出荒诞剧究竟何时才能落幕?

跪在午门青石板上等待铡刀落下时,我盯着脚边斑驳的血迹,喉咙里泛起铁锈味。头顶的日头毒辣辣地烤着,汗珠顺着铠甲缝隙往下滑,在腰间汇成一道蜿蜒的小溪。

"依照圣上与太后争执三日的结果..."监刑官尖细的嗓音刺破死寂,"秦淮则私自回京意图谋逆,着即推出午门斩首。"

我盯着监刑台上那抹明黄色衣角,想起今早皇上塞给我的密信。羊皮纸上龙飞凤舞写着:"莫慌,自有人来救你。"可眼下日晷的影子都快爬到午时三刻了,说好的救星呢?

太后端坐在鎏金凤椅上,护甲敲着扶手发出脆响:"秦淮则,你认命吧。你死了,对大家都好。"她鬓边的东珠步摇在风里轻轻摇晃,映着她眼角细密的皱纹。

我忽然觉得眼眶发酸,扯着嗓子嚎起来:"太后娘娘!您就不能收了我的兵权?或者把我贬去边疆喂马也行啊!咱们大昭律法里哪条写着动不动就要砍脑袋的?"

话音未落,日晷的铜针恰好划过最后一道刻痕。刽子手喷了口烈酒在刀刃上,酒珠溅到我脸上,带着铁锈味的凉意。我盯着那把寒光凛冽的鬼头刀,突然想起上个月在南疆斩首叛将时,那颗滚到我脚边的头颅。

"没想到我秦淮则戎马半生..."我苦笑着闭上眼,"没死在敌军箭雨里,倒要栽在老哥那要命的桃花债上了。"视线最后掠过城墙外飘扬的"秦"字军旗,心里默默祈祷公主能顺利接管南楚战事。

刀锋破空声骤然响起的刹那,远处突然传来破空声。一支羽箭精准钉在刀刃上,震得刽子手虎口发麻。

"刀下留人!"

这声清喝让我猛地睁眼。只见城门处扬起滚滚烟尘,火红的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公主骑着汗血宝马疾驰而来,发间金步摇在阳光下划出耀眼弧线。

"弦儿?"太后猛地站起身,护甲在扶手上刮出刺耳声响,"你怎么来了?"

公主翻身下马时,我注意到她靴筒里露出的半截匕首。她将我护在身后,单膝跪地:"儿臣知晓其中缘由,请母后息怒。"说罢突然握住我的手,掌心滚烫,"皇兄不喜女子,儿臣喜!"

我惊得差点咬到舌头。这声炸雷般的告白让围观百姓倒吸冷气,原本窃窃私语的菜市口瞬间鸦雀无声。太后身子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筋骨般跌坐回椅中。

"反了!都反了!"太后突然抓起茶盏砸向地面,瓷片飞溅间,我看见她眼角泛着水光,"一个两个...都要气死哀家不成!"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小黄门尖着嗓子喊太医,公主手忙脚乱去扶太后,而我趁机往后退了三步——这个距离刚好能看清公主耳后那颗朱砂痣,和记忆里那个总爱扯我辫子的小丫头重叠在一起。

"好一出声东击西。"我盯着公主腰间晃动的玉佩,突然笑出声,"不愧是我亲手调教的兵法奇才。"

当夜,我提着两坛三十年陈酿摸进将军府。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青砖地上,照见堂中三个影子——我哥正给皇上剥葡萄,公主在擦拭她的玄铁软剑。

"我来谢恩。"我规规矩矩鞠了个躬,把酒坛往桌上一墩。酒液晃动时,我瞥见公主喉结微微滚动。

她放下软剑,指尖摩挲着剑柄镶嵌的红宝石:"我救了你,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皇上突然从我哥腿上直起身,酒杯里的琼浆溅在我哥月白长衫上:"大胆说嘛小姨子!"

我盯着公主期待的眼神,喉结上下滚动。军中规矩,谁厉害谁当爹——上个月她刚单骑闯敌营取了敌将首级。可"爸爸"二字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喊不出口。

"要不..."我咬咬牙,"爷爷?"

"噗!"公主嘴里的酒喷了满桌。她抹着嘴角不可置信:"你叫我什么?"

我挠挠头,指着她腰间软剑:"军中规矩,谁牛逼谁当爹。你要觉得不够,我再..."

"秦淮则!"公主突然拔高声调,剑尖抵住我咽喉,"你装什么傻?"她耳尖红得能滴血,月光下像两颗熟透的樱桃。

我哥突然咳嗽起来,皇上手忙脚乱去拍他背。我盯着公主剑柄上熟悉的划痕——那是去年生辰我亲手刻的"秦"字。

"阿淮。"公主突然软了语气,剑尖微微下垂,"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战场,一起..."她突然顿住,脸颊泛起可疑的红晕,"你难道真不明白?"

皇上突然跳起来:"她当然明白!这木头疙瘩就是..."

"闭嘴!"我和公主同时喝道。我哥趁机把皇上拽进内室,门帘晃动时带起一阵檀香味。

公主的剑不知何时已经收回鞘中。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我耳畔:"阿淮,你可愿...与我共度余生?"

我愣在原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七岁时她偷穿我的铠甲被太后罚跪,十五岁她替我挡下刺客的毒箭,去年她率军平定南疆时,我在城楼上看着她的背影哭成泪人...

"不是..."我指着她平坦的胸膛,"你该不会..."

"秦淮则!"公主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裹得严实的束胸,"老子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她耳后那颗朱砂痣在月光下红得刺眼,"从十二岁那年起,我就等着今天!"

我手里的酒坛"咣当"掉在地上。三十年陈酿在青砖上蜿蜒成河,像极了南疆那场血雨。

"你..."我刚开口,突然听见内室传来重物倒地声。紧接着皇上衣衫不整地冲出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桂花糕。

"不好了!"皇上喘着粗气,"太后...太后要赐死阿昭!"

我们冲进太庙时,九十九盏长明灯将大殿照得如同白昼。太后跪在蒲团上,背影佝偻得像片枯叶。供桌上摆着先帝们的牌位,香炉里青烟袅袅。

"你们来得正好。"太后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可怕,"哀家正在问列祖列宗...这断子绝孙的报应,该如何化解。"

公主突然滑跪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母后!儿臣此生非阿淮不嫁!"

皇上紧跟着跪下,发冠都歪了:"母后!儿子此生非小昭不娶!"

我和我哥对视一眼,默默并排跪下。烛火在我们四人脸上投下摇晃的影子,像极了皮影戏里的忠臣孝子。

太后突然转身,举起手就要打。可那巴掌在空中悬了半晌,最终"啪"地落在我哥脸上。

"你..."太后手指发抖,"你竟敢...公然违抗哀家!"

我哥白皙的脸上顿时浮现五道指印。皇上心疼得直抽气:"母后!阿昭他什么都没说啊!"

"你还有脸说!"太后突然抓起供桌上的玉如意砸向皇上,"都是你带的好头!忘了人伦纲常!"她转身指着我哥,胸口剧烈起伏,"还有你!我要是你,就...就..."

我哥突然推开皇上,笔直地跪在供桌前。他抬头望着先帝牌位,声音清冷如玉:"秦家家训,济世安民。我为相五载,抗洪赈灾,问心无愧。小妹为将,保家卫国,死而后已。"

"圣贤之道,唯诚与明。"他突然转头,深深看了我哥——不,是看了皇上一眼,"从未不许人爱人。"

"但是..."我哥突然低头,发冠散落下来,"草民知罪。今日当着列祖列宗..."他突然起身,一头撞向梁柱。

"不要!"我尖叫着扑过去,却只抓到一片衣角。鲜血溅上供桌时,我看见太后手里的佛珠断了线,珠子滚落满地。

"阿昭!"皇上抱着我哥逐渐冰冷的身体,泪水打湿了龙纹锦袍。公主捂着我的眼睛,可指缝里渗进来的血腥味让我浑身发抖。

我哥那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来的力气撞断梁柱?我盯着他额角狰狞的伤口,突然想起去年他替我批阅奏折时,烛火映着他眼下的乌青。

"文人风骨..."不知谁在身后低语,"宁折不弯。"

秦则昭,你他娘的...我盯着供桌上"忠烈千秋"的牌位,突然笑出声来。笑着笑着,泪水就模糊了视线。

"太医说秦则昭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皇儿,你该去歇歇了。"太后望着皇上,眼里满是心疼。

自我哥撞柱那日起,已然过去了七天。这七天里,皇上每日天不亮就起身处理国事,待政务处理完毕,便马不停蹄地守在我哥的榻前,眼神一刻也未曾从我哥身上移开。

太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便想着找皇上好好谈谈心。她轻咳一声,缓缓开口:"皇儿,若你当真对秦则昭情深意重,便让他留在你身边吧。只是,你们不能成亲。"

太后顿了顿,接着说道:"秦则昭才华横溢,即便与你断了情分,也定能成为朝廷的股肱之臣。唉,我本意只是想激他一激,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竟如此决绝……"

"母后,"皇上猛地抬手,第一次打断了太后的话,眼神坚定如铁,"朕已经想好了,既然您不让朕娶他,那朕便嫁给他。"

我闻言,心中一惊,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皇上啊皇上,您这话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们家祖坟哪承得起这等福分啊!

皇上却仿佛没看见我的惊讶,继续说道:"朕算过了,小昭为官清廉,府中清贫如洗。儿臣过去后,喝白粥、挖野菜,母后也不必心疼。"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哦,对了,儿臣或许还要劳烦秦将军养一养,母后您就放宽心吧。"

我闻言,呼吸一滞,差点没背过气去。救命啊!我的俸禄和公主的小金库可是放在一起的,他来了,我俩还得养着他?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别放屁!"太后抬手,一巴掌拍在皇上背上,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说人话!"

皇上垂下眼眸,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母后,您知道吗?儿臣追了他十年,整整十年啊!他喜读书,儿臣便废寝忘食地修习百家之学,至此博览群书,初窥为君为政之道;他不习武,儿臣便日日强健体魄,后来更是亲自操练军队,重振我大昭军风。初登基时,儿臣根基不稳,是他将生死置之度外,用命来扶持儿臣。母后,因为喜欢他,儿臣想变得更好;因为想追上他,儿臣真的变得很好。他不只是儿臣的纯臣,更是儿臣的宝贝。他让儿臣明白自己想成为一名怎样的君主。这样的爱,无愧于天地君亲师,我心昭昭,日月可鉴,山河可证!"

不愧是饱读诗书的皇上,这一番话说得我目瞪口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呜呜呜,我再也不说你是姘头了,心里也不这么想了。

说完这些话,皇上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他抬起头,看向太后,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这个儿媳您不认也罢,您不认,儿臣就去秦家当上门女婿。"

太后闻言,一脸懵圈,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你有病?谁要听这些?他又没醒,你孔雀开什么屏?我一切目的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不断子绝孙!"

大昭皇族出情种,每代皇上都只有皇后这一个伴侣,可谓是优生优育保平安。但问题是,如果一双儿女都如此执着于爱情,那这局可怎么破?

我摸着下巴,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太后为何说这波是高端局了。高,真是高啊!

皇上明显没想到太后会如此反应,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合上那张惊讶得能塞下鸡蛋的嘴巴:"所以,您要停他的官,斩秦将军,都是在逼他跟我分手?不是怕他们反?"

太后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好歹也是随先帝打过天下的人,知道惜才爱才。秦家兄妹是我看着长大的,又是国之栋梁,我怎么可能乱杀?可谁知道秦则昭这么硬气,眼看他妹妹要掉脑袋了也不吱声。"

不对啊,我哥不吱声,大概是知道公主会来救他吧。而太后没等到我哥松口,便找了个台阶下,说晕就晕。我仔细回想了一番,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只有我自始至终以为自己真的要掉脑袋了!原来,我竟是他们明争暗斗的一环!原来,我是选项E、我是Plan B、我是分叉的头发、是被雨淋湿的小狗!

皇上似乎终于缓过神来,他哆哆嗦嗦地说:"不是……这算是您同意了?"

"代孕呢?代孕不行?"皇上试探性地问道。

太后一脸义正言辞:"代孕违法你不知道?糊涂的前妻咋没的你不知道?"

皇上噎住了,他下意识反驳道:"当代年轻人都不生孩子,不能生就不生呗,咋?咱家有皇位要继承?"

太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皇上:"嘿嘿嘿,你不知道吧?这个咱家真的有哦。"

一个"哦"字,仿佛蕴含了无尽的深意,生动形象地描绘出了皇上被巨大喜悦冲刷时的傻缺模样,也表现了太后在看到皇上犯蠢后不佳的精神状态,同时,还表达了太后对皇上的鄙夷嘲讽之情。

几个回合下来,我算是摸透了一切。当代年轻人: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我享福。太后:儿孙不必有啥福,儿孙上位才是福。真是个励志的老人啊,赞一个!

就在这时,我哥醒了。公主咋咋呼呼地从屋子里跑出来,招呼我们去看。皇上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我也紧跟其后。不料,我一个箭步迈得太大,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

果然,偷听别人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正当我做好以脸抢地的准备时,公主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将我搂在怀里。她顺便还踹了一脚旁边的桃花树,一瞬间,桃花纷飞,落英缤纷,仿佛为我们营造了一个梦幻般的场景。

公主的手紧紧搂着我的腰,我们在漫天粉红色的花瓣雨中,转着圈圈缓缓落地。她深情地看着我,看得我脸红心跳,仿佛要被这炽热的目光融化。

我忙一把推开她,一边高喊:"男女授受不亲!"一边心想:果然我不行,被表白就动心,真是太没出息了。为了遮掩内心的慌乱,我撒腿就跑。

公主一把将我抱住,推搡之间,我回头一看,只见太后正顶着一脑袋的花瓣,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她指了指自己头发上的桃花,调侃道:"怎么,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这是什么Play?"

啊这?我咬咬牙,硬着头皮说:"Cosplay。"

"好一个Cosplay,"太后扫了我俩一眼,有些不解,"你们两个谁Cos男的?"

太后扫视的目光仿佛带着穿透力,让我有些不自在。但该说不说,太后即使尬聊也不让我的话掉在地上,真是个有素质的人。

正想着,屋子里忽地传来我哥一声大叫。我们连忙跑进去,只见屋子里一片狼藉,我哥一边躲着太医,一边对着皇上张开手臂,嘴里喊着:"爸,抱!要抱抱!"

太后身子僵直,缓缓地扭转过头,那动作僵硬得仿佛生锈的机械。

我赶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试图遮掩住那一瞬间的惊讶与尴尬。

一旁的太医瞧见我哥那异样的举动,吓得冷汗瞬间从脑门上冒了出来,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直往下滚。他忙不迭地替我哥解释起来:“陛下、太后、公主,还望你们多多海涵。秦大人头部受了伤,脑子出了问题,记忆变得混乱不堪,对事物的认知还停留在幼年时期。小孩子认错人,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他绝非是故意如此的呀!”

啊?记忆错乱了?

我那平日里学识渊博、狡黠得如同狐狸一般的哥哥,自戕没成功,反倒变成小孩子了?

我满心怀疑,不信邪地伸手在我哥眼前使劲晃了晃,就像在试探一个装睡的人。

“嘿,哥哥,你还认得出我是谁不?”我急切地问道,眼睛紧紧盯着他的反应。

皇上皱起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猛地“啪”一下拍开我的手,那动作干脆又利落。

我还没来得及感觉到手上的疼痛,公主就迅速抬手,狠狠地给了皇上一下,那力度可不小。接着,公主赶紧抓过我的手,轻轻吹了起来,那温柔的动作,仿佛在呵护着一件珍贵的宝贝。

我的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像被火烤过一般。

救命啊,我这皮糙肉厚的,有什么可吹的呀。

救命啊,这稀松平常的事儿,有什么可害羞的呀。

可即便我心里这么想着,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发热,心跳也莫名加快。

我赶忙转过头,眼神开始四处乱飘,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在寻找藏身之处。

就在这时,我瞧见皇上竟然把我哥抱在了腿上!他一边轻轻地拍着我哥的脊背,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在抚摸一片羽毛,一边轻声哄道:“阿昭乖,爸爸在这儿呢。”

一瞬间,整个屋子安静得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所有人的动作都为之一滞,太医们纷纷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连一颗冷汗都不敢掉,生怕惹出什么麻烦。

太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眼神里满是不屑与厌烦,然后转身就走了。

我隐隐约约听见她小声嘀咕:“玛德,这眼前的困境,也就只有这床板是直的了,老娘早晚得把这后宫给炸了。”

炸,他妈的早晚炸。

当我第七次看到皇上拿着印有小猪佩奇图案的勺子,给我戴着印有跳跳虎图案口水兜的哥哥喂早饭时,我终于忍不住了,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皇上,算我求您了,我哥只是心智不太健全,又不是四肢不能动弹。他两岁的时候就能自己拿着筷子吃饭了,而且吃得还特别好,您难道不记得了吗?您真的没必要这样啊。”我满脸无奈地说道,眼神里满是恳求。

皇上白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说道:“当然记得,关于阿昭的一切朕都记得清清楚楚。你懂什么,朕乐意这么做。”

说完,这位“乐意帝”转过头,一看到我哥,脸上立刻就笑开了花,那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里的阳光。

“来,小汽车进库啦,嘀嘀~呜~真乖,哇!宝宝真棒!又吃了一大口饭饭。”皇上一边说着,一边做出开车的动作,那模样十分滑稽。

然后,他又冷酷无情地看着我,说道:“不是吧秦将军,你哥有人喂饭,你却没人喂,你不会嫉妒了吧?啧啧啧,这酸味都快溢出来了。”

我:......

我拉过身边的小太监,问道:“公公,他们平时总这个样子吗?”

小太监在皇上鼓励的眼神中,嘿嘿一笑,然后精简地概括道:“过犹不及。”

就这四个字!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的意思是,我哥没失去神智之前,这饭是两个人相互喂着吃的!

他妈的他妈的!

我再次捂住脸,心里满是无奈与愤怒。

很难想象,我和公主在沙场上浴血奋战,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就是为了保护这两个家伙。

他妈的谁都别拦我。

老子要砍死这对死鬼!

我强压住心中的火气,怒道:“谁稀罕,这不过是小情侣的臭把戏罢了。”

话音刚落,我的嘴里就被塞进来一口饭。

公主拿着印有海绵宝宝图案的勺子和套碗,满意地夸道:“淮宝宝也很棒哦。”

我:?

“对对对,就是小情侣的臭把戏。”皇上不咸不淡地说道,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我瞬间就像被点燃的炸药包一样,炸毛了:“没有的事,我和公主是正儿八经的好哥们儿!”

皇上“哦”了一声,继续喂饭,说道:“我只知道,张飞是不会喂关羽吃饭的。而且就算喂了,关羽也不会像你这样破防。”

破防,谁不会啊。

当上早朝的时候,就换成大臣们破防了。

户部尚书向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启禀皇上,今年北方粮食产量十分喜人,比去年足足多了三成!”

皇上却一脸得意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是宰相秘密前往北境,费尽心思得来的新型稻种?这稻种确实不错。”

礼部尚书紧接着说道:“启禀皇上,今年万寿节,咱们该如何筹备呢?”

皇上又说道:“你怎么知道宰相会亲手给朕做长寿面?”那语气里满是炫耀。

吏部尚书也上前说道:“启禀皇上,今年登科取仕的学子中有许多青年才俊,朝气蓬勃。”

皇上再次说道:“你怎么知道宰相是本朝最年轻的状元?”那眼神里满是自豪。

大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没人再启奏了,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我站在下面,偷偷地跟旁边的人咬耳朵:“不是,皇上他一直都这样吗?”

“倒也不是,宰相被停职之后他才变成这样的。”旁边的人小声说道。

或许皇上听见了下面的小声音,他提高音量说道:“你们怎么知道,朕下了早朝要去喂孩子?”

此话一出,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万丈波澜。

“皇上什么时候有孩子了?”一个大臣惊讶地问道,眼睛瞪得像铜铃。

“天佑大昭,福泽大昭,皇族终于有后了!”另一个大臣激动地说道,脸上满是喜悦。

“皇上,小皇子多大了?”又一个大臣好奇地问道,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皇上一脸幸福地说道:“二十五岁一米八,英俊帅气人人夸。”那模样就像在介绍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沸腾的朝堂顿时安静得像死了一样,所有人都愣住了。

公主小声吐槽道:“这皇上对这事儿的执拗,就好像狗子对屎的执拗一样。”

我乐了一声。

皇上立即像找到了捧哏一样,手一指我,说道:“爱卿想说什么?大胆地说出来!”

在皇上满怀期待的眼神中,我不卑不亢地拱手说道:“回禀陛下,臣只是忽然想起一个叫林萧的人。”

皇上治国有方,大昭国一片繁荣昌盛,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在世间闪耀。

宰相一心为国,碧血丹心,深受民众的爱戴与敬仰,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屹立在人们心中。

我与公主坐在热闹非凡的酒楼里饮酒,一路上听到不少人在称颂他们。

夸着夸着,话题就渐渐偏了。

“你说,皇上什么时候会封宰相当皇后啊?”一个人好奇地问道,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快了吧,宰相说是被停职,其实是去准备嫁妆去了吧?”另一个人猜测道,脸上带着一丝调侃。

“快准备吧,好期待这场大婚啊!”又一个人兴奋地说道,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盛大的场面。

“我朝首位男皇后!我活这么大岁数,真是开了眼界,见了世面!”一个老人感慨地说道,脸上满是惊叹。

我大惊失色,心里想着:是在我边陲吃沙子太久了吗?京城的风气怎么这么开放了?

仗着自己戴着易容面具,我走过去凑热闹,问道:“老哥,皇上和宰相在一起,这……你们觉得合适吗?”

老哥笑嘻嘻地说道:“为啥要我觉得呀,他们觉得合适就行呗。”那语气十分豁达。

我愕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另一个妇人比我更惊讶,说道:“不是,你没事吧?那可是天底下最有才华的两个人,当然是最般配的了。”那眼神里满是不解。

“是呀,”路过的小二顺嘴说道,“皇上和宰相对咱老百姓这么好,我们有什么理由不支持他们呢?你咋问出这种问题?你家里人知道吗?宰相推行的普及教育没普及到你吗?”

我:......

确实,没普及到我。人家这么多年在外面吃沙子,兵书读了一箩筐,上哪去学这些大道理去?

现在的人如此通情达理,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可是,我自酒楼望去,只见市集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孩童们在街道上嬉戏玩耍,笑声清脆悦耳,清歌软语在空气中飘荡,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

万户升平,人们都沉浸在幸福的生活中,黎首不见忧愁之色。

我忽然想起,当年还是太子的皇上斗志昂扬,意气风发。

他站在黄金台上,迎着风展开双臂,大声说道:“生为皇族,就要担起责任,让更多百姓也过上富裕的生活。”

然后挑眉一笑,看向我们这些官家子弟,说道:“你们呢,要不要跟我一起开创清平盛世?”

不,他看向的不是我们。

恍惚之间,我仿佛穿越了数十年的光阴,回到了过去。

那个明朗的少年目光灼灼,眼中只有一人。

他想说的是:“阿昭,本宫要做一个好皇帝,你呢,你会一直陪本宫走下去吗?”

哥,瞧瞧,这繁华盛世,可不就是你一直期盼的模样。

皇帝陛下,嗯……这盛世,也定如您心中所愿呐。

放眼整个大昭,怕是唯有他们二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心中刚泛起一丝温热的感动涟漪。

谁成想,老哥又冷不丁冒出一句惊人之语。

“你们说,公主殿下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秦将军表白了,他们俩到底啥时候成亲啊?”

我:!!!

我猛地一拍桌子,扯着嗓子大喊:“他们才不会在一起!”

“啧,我说你这孩子,脑子指定是有点毛病。”老哥终于按捺不住,气呼呼地说道,“他们肯定得在一起!”

“不在一起,绝对不在一起!”

我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边喊还一边偷偷瞟向公主。

只见公主面无表情,就像一尊冷冰冰的雕像,我实在瞧不出她心里是喜是悲。

坏了,不会是被我气着了吧?

我这一紧张,连喊的底气都没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也不敢再喊了。

老哥呢,还跟个斗气的公鸡似的,气势汹汹地跟我争论个不停。

“我说他们能在一起,那就肯定能在一起,咱们老百姓的眼睛那可是雪亮的!”

“对!”旁边一个妇人磕着瓜子,跟着附和道,“公主殿下追了小将军这么多年,咱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我:???

你们这都是打哪儿听来的消息啊?

我身为当事人,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呢?

“哎,你这孩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呀?怎么啥事儿都不清楚呢?”

妇人一边说着,一边叹着气,顺手抓了一把瓜子递给我,边磕边唠起了家常:

“公主和小将军那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青梅,公主一路追着小将军去参军打仗,这一追啊,就是十几年,你说说,他们俩怎么可能不在一起呢?”

我还是一脸懵圈,脑袋里乱成了一团麻。

妇人却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小将军这么多年,就只跟公主亲近,这明摆着就是两情相悦嘛,如今都当众表白了,那肯定用不了多久就会举办婚礼啦。”

“喏,这个给你,你自己好好看看。”

说着,一个本子迎面朝我飞了过来,我伸手接住,定睛一看。

只见封面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将军在下我在上之俏公主的强取豪夺之征》。

我:???

再看下面的署名……

沈七弦?

嘿,这倒是个好消息,大昭知道公主闺名的人可不多。

可坏消息是,我恰恰就是那少数知道的人之一。

“你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匆匆翻了几页,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子。

谁能想到啊,表面上看上去那么霁月清风的公主,背地里居然是个写花市文的高手?

“不是,我真是没想到,咱们行军打仗的时候,时间那么紧张,你到底是从哪儿挤出时间来写这个的?”

公主两只手揪着衣角,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热爱嘛,只要热爱,就能战胜一切困难。”

我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既然喜欢我,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公主委屈巴巴地,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呜呜呜,你之前不是恐同嘛。”

所以,这个傻子,长得跟个门板似的,又高又瘦,胸前还平平的,打起仗来却跟个猛虎似的,嘎嘎猛?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指着书上的一个地方说道:“这个,明显写得不对。”

“?”公主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抬手轻轻扶住她的头,缓缓凑过去,轻轻吻住了她的唇。

“明明应该是我主动才对嘛。我恐同,可我不恐你。”

公主当然是女子啦。

我和她相互依靠着度过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连她的性别都搞不清楚呢。

就是……一直不愿意承认。

也不敢承认。

我害怕前面的路太艰难险阻,更害怕她会因此陷入困境,举步维艰。

可几乎每一个人都在跟我说,只要热爱,就能战胜一切困难。

那好吧。

喜欢就是喜欢了,管它那么多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就是特别想亲她。

淦。

从质疑皇上,到理解皇上,再到成为皇上。

我果然不愧是大昭的莽夫,这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没有人注意到。

夜深人静,月色如墨,四周一片漆黑。

公主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跑出了将军府。

然后给老哥、妇人还有小二每人塞了十两银子。

“你们俩亲完没?定下情了没?要是完事儿了,咱就赶紧走吧。”

角落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我正干着这偷偷摸摸的事儿,心里本来就虚得很,听到这动静,吓得差点没跳起来。

一下子就蹦到了公主的怀里。

只见角落里,一个黑影阴暗地爬了出来,原来是皇上,他身上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

公主双手稳稳地端着我,一脸无语地说道:“哥,你就算要离家出走,也别来我家啊?”

“呦,朕记得这儿可是将军府呢。”皇上打趣道。

我两眼直直地望着天空,装作没听见。

皇上接着说道:“不废话了,咱们赶紧走吧,早去早回。”

我这才发现,他包裹里背的全都是我哥的换洗衣物。

我忍不住质疑道:“去那么远的地方,带这么多衣服干啥呀?”

皇上拍了拍手,说道:

“不是吧阿 sir,谈恋爱谈得人都变傻啦?南楚那边的战局还没彻底收拾干净呢。

“他们手里有不少秘药,说不定能治好朕的老婆。而且,这两国之间的世仇,也该做个彻底的了断了。

“而且这次,朕要亲自出征!”

他要御驾亲征,我和公主跟着去也就罢了。

毕竟我们本来就是武将嘛。

可是他带着我哥干啥呀?

我哥一个文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

皇上看着我哥,满眼都是深情,说道:

“不放心啊,朕要是走了,就没人给小昭宝喂饭了。”

我:......

可恶的男同。

怎么还不死啊。

在南楚的第一场胜利后,兄弟们小小地庆祝了一下。

大家都围坐在一起,大口大口地撕扯着牛羊肉,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接下来的战术。

而皇上却默默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他那套小猪佩奇图案的碗,装了肉和汤,然后又默默地走了。

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一句:“大家好好吃,朕还有事儿要忙呢。”

救命啊,谁不知道他干啥去了呀?

兄弟们顿时觉得嘴边的肉都不香了。

我也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自古以来军营都不让带家眷。

这哪是惑乱军心啊。

这他妈简直就是上赶着找揍!

一群大老爷们,凭什么就你有老婆?

有老婆也就算了,还他妈的故意凑上来显摆。

我的一个部下恶狠狠地说道:“将军,麻烦你拦拦我,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会忍不住去抽皇上。”

我:“你也拦拦我。”

我又接着说道:“这他都收敛很多了,在京城的时候,饭都是当着我的面喂的。”

部下听了,怒而把碗里的米饭扣在了桌子上。

部下把扣下的米饭吃完了。

他放下碗,一脸认真地看向我。

“还是将军好,从来不在我们面前秀恩爱。

“哪怕您和公主从小就在一起了,也一直都很低调,不张扬。”

他真诚地给我鞠了个躬。

“将军,谢谢您。”

“沈七弦!你到底从几岁开始就在外面散布咱俩的谣言的?”

我怒不可遏,猛地拔出了剑。

少商剑雪亮得如同天上的明月,剑一出鞘,便发出龙吟般的声响。

公主吓得四处逃窜。

一旁的皇上实在看不下去了,指了指我的少商剑。

“少商,七弦,你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不?”

一些不太清晰的回忆在我脑海中如烟花般炸开。

恍惚间,我仿佛回到了那年及笄的时候,她将这把不出世的名刃小心翼翼地捧到我面前。

可惜当时我喝得醉醺醺的,好多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

我用力晃了晃脑袋。

公主终于不再逃了,她缓缓地朝我走了过来。

那些遥远的记忆开始一点点苏醒。

清冷的声音慢慢重叠在一起。

那头是十五岁青涩懵懂的沈七弦,这边是二十三岁成熟稳重的秦淮则。

“阿淮,少商是琴的第七弦,而你是我心中唯一的念想。

“让我一直跟随着你,我们永远永远都不分开,好吗?”

原来,她早就已经向我表明过心意了。

而我收下少商剑,也就意味着我同意了。

公主柔柔地一笑,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

“所以说啊,明明是我主动的,姐姐你却给忘了。”

我的脸颊像被晚霞染透,瞬间滚烫起来。

"这满嘴跑火车的本事,到底是谁给她灌的迷魂汤?"我忍不住嘀咕,话里带着三分嗔怪七分笑意。

"朕亲自传授的。"皇上突然从屏风后转出来,得意地晃着折扇,活像只偷到灯油的胖老鼠。

玩笑归玩笑,正经事上我们可不敢马虎。

当朝天子、长公主与我三人,皆是熟读兵书的沙场老将。此番亲率十二万铁骑南下,不过七日便将南楚打得溃不成军。当那座象征着南楚皇权的宫殿在火光中轰然倒塌时,大昭将士们齐刷刷转身,朝着北方跪成一片。苍凉的战歌穿透硝烟,我跟着跪下时,看见皇上眼角泛着泪光。

"爹,娘。"我仰头望着北方,"孩儿替你们,替所有含恨九泉的同胞,讨回公道了。"

百年前的血海深仇,二十载的国恨家仇,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但我们的志向永不磨灭——后人会铭记我们的功绩,正如我们永远记得百年前战死边关的百万将士,记得二十年前埋骨南疆的数万英魂。青山处处埋忠骨,哪座青山不曾浸透英雄血?

南楚正式划入大昭版图后,皇上在整理战利品时有了惊人发现:他们竟有能唤醒记忆的奇药,还有让男子受孕的蛊虫。太后乐得合不拢嘴,皇上却把蛊虫锁进了铁匣。

"你疯了?"我指着铁匣,"这不是天赐良机?"

皇上眉头紧锁:"女子生育尚且如走鬼门关,何况男子?朕不能让阿昭冒这个险。"

我翻了个白眼,这情深似海的模样,怎么就不肯让我哥恢复神智?

皇上捏着药丸沉吟:"他现在这样无忧无虑多好?小时候吃了那么多苦,朕想让他多开心几年。再说了..."他突然凑近我耳边,"他要是恢复记忆,又要处理那些烦人的政务,朕心疼。"

公主在一旁叹气:"皇兄,嫂子本是翱翔九天的雄鹰,你怎能困他一世?"

"你说得对。"皇上突然眼睛发亮,捧起我哥的脸,"既然护不了一辈子,那..."

"叫夫君。"他循循善诱。

我哥虽然神智不清,却不傻:"爸爸!"

皇上气得直跺脚:"这会儿倒机灵了!"

"乖,跟着念,"皇上耐心教学,"夫——君——"

"哎!"我哥响亮地应了一声,笑得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

皇上气得脸色发青,却又被我哥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晃了眼。两人大眼瞪小眼,空气中仿佛有粉红泡泡在飘。

我和公主默默退到角落:得,我哥只是暂时糊涂,又不是真傻。

我哥恢复神智那天,皇上立刻翻起旧账:"小昭,你怎么不叫我爸爸了?"

"小昭,这些天都是朕亲手照顾你起居。"

"小昭,大婚定在下月初三,这婚服你可喜欢?"

我哥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虾子,终于忍无可忍地用手指抵住皇上的唇:"闭嘴。"

"相公。"这两个字轻如羽毛,却让皇上当场愣住。

当晚,皇上骑着那匹通体漆黑的骏马绕着京城狂奔三圈,惊得守城将士以为敌军来袭。没人知道他为何如此兴奋,就像没人知道我哥第二天扶着腰起床时,眼底那抹藏不住的笑意。

大婚终究没能如期举行——皇上怀孕了。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京城。我哥却哭得像个孩子:"止哥,你迷晕我就是为了这个?我舍不得你受这种罪..."

太后乐得合不拢嘴,只有我哥愁眉苦脸。因为他也偷偷吃了蛊虫。

当两人捧着肚子相对而坐时,太后笑得皱纹都舒展开了。

"怀了就怀了吧。"我哥叹了口气,"反正两个都怀了,谁也别照顾谁。"

于是婚礼照办,只是花童换成了我。

"凭什么!"我指着公主抗议,"弦儿也是姑娘家!"

皇上和哥哥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她一米八,你有一米吗?"

这什么话!我气得跳脚:"老子明明一七三!"

公主轻轻踹了他们一人一脚,我顿时神气起来:"当花童怎么了?一次三百两呢!"

皇上深知我们秦府清贫,我得多攒些钱,才能风风光光娶公主过门。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委屈算什么?

封后大典上,我哥和皇上并肩而立。两位红衣公子风华绝代,百官跪拜,万民欢呼。我听见有宫女偷偷抹眼泪:"娘哎,我嗑的CP成真了!"

风光大婚后,两人刚回寝殿就抱着痰盂吐得昏天黑地。

我躲在柱子后偷笑:让你们说我矮!

小皇子和小公主满月那天,太后把孩子们抱走了。她说什么也不肯让两个父亲亲自教导,我偷偷去看时,正听见太后摇着拨浪鼓教导:"小兰花不能喜欢姑娘,小煤炭不能喜欢小子,可别学你们父皇父后姑姑姑母!"

我差点没站稳:"母后,您在说什么胡话!"

再进宫时,我看见两个小团子正抢一个新来的小太监。那孩子六七岁年纪,眉清目秀,透着股英气。

"皇祖母说了,不许你喜欢男人!"小兰花叉着腰。

"小叶子不是男人!"小煤炭踮着脚,"我可以!"

"我更可以!"小兰花扯住小太监的衣袖。

最后两人拉钩约定:"我们一定听话,男人女人都不喜欢了。"

我如遭雷击:完了,彻底完了。

"没完。"公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将我搂进怀里,"皇室后继有人了。"

我眼泪汪汪:"我也..."

嘲笑我哥,理解我哥,如今我竟也要走上这条路。

太后这次乐开了花。

罢了,就让她高兴这回吧。

毕竟,我爱公主。

爱到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