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南楚来犯我连夜直奔皇上寝宫,请兵符出征,却见我哥坐在榻上

发布时间:2025-06-07 07:32  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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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恳请出兵征战。

皇上朝我兄长言道:“一粒葡萄换万兵,能调多少兵马,全凭爱卿心意。”

待十二万兵马被调遣之后,我泪水夺眶而出。

真正城府极深之人,竟是我那身为宰相的兄长!

南楚来犯,身为护国大将军,我火急火燎冲进皇上寝宫,连夜讨要兵符出征。

烛火摇曳间,却见榻上大剌剌坐着的人竟是我哥。

嗯?

哥哥你竟背着家人偷偷谋逆了?

这般肆意妄为,你不要脑袋啦?

却见皇上从后踱步而出,道:“秦小将军来了?所为何事啊?”

皇上这满不在乎的模样,令我惊愕。

我不禁心生羡慕。

皇上与哥哥的君臣情谊,着实深厚。

我直言来意。

皇上比了个手势,随即有人端来一盘葡萄。

他对我哥道:

“一颗葡萄换一万兵,带走多少,全凭爱卿心意。”

哦天呐。

颗颗圆润饱满的葡萄堆在冰盘,冒着丝丝寒气。

正值酷热时节,这简直是天大的恩赐啊!

皇上您真是大善人。

我感动得热泪盈眶,当即叩拜。

“谢陛下!臣定不负使命,打得南楚贼子屁滚尿流!”

成功调走十二万兵马。

这可是开朝以来准备最为周全的南征!

不仅能平定动乱,我还能将南楚纳入大昭版图!

行军途中,我向公主夸赞皇上慷慨。

公主听了,白了我一眼。

郑重其事地跟我说了三件事

其一:事情并非表面那般简单。

其二:我哥其实是个心机深沉之人。

其三:我其实该去瞧瞧脑子和眼睛。

诸多“其实”。

公主之言,必有深意。

我硬着头皮琢磨了半月,待大军抵达边陲之地时,终于悟出一件事。

靠,我原以为我哥只是不喜欢女子。

没想到他竟是断袖。

还害得公主误会我愚笨。

靠。

既然有了这层特殊关系,我行事便愈发任性妄为了。

粮草不足?找皇上要!

军械短缺?找皇上要!

银两匮乏?找皇上要!

数日后,意外收到我哥的来信。

信上字迹歪歪扭扭如蛇行。

【秦淮则,我劝你收敛些!你这般索要,国库根本承受不住!】

可笑,我哥七岁便能出口成章,十三岁妙笔生花,十七岁登科及第,二十岁官至宰相。

怎会写出这般丑陋的字迹?

我把信递给公主。

公主看了一眼,神色高深莫测。

“没错,国库确实承受不住了,呵呵。”

感谢我哥与皇上走到一起。

如此一来,公主与我哥的婚约便可作废了。

望着公主离去时那高大挺拔的背影。

我由衷觉得,从小到大有她相伴真好。

不仅随我出征,为我出谋划策,还帮我处理妯娌矛盾。

依公主之言。

我挑选了些刚缴获的战利品。

给皇上快马加鞭送去了十匹上等梅花鹿,能饮其血的那种。

正当我得意洋洋,以为能获得更多粮饷时,宫中的密旨到了。

“什么?太后说我哥是祸乱宫闱之人?要将我哥秋后问斩?”

我提刀上马,连夜赶回京都救兄。

南楚战事已近尾声,军中不可一日无主帅。

公主代我镇守军中,她以掌控军务为由,向我要了兵符。

兵符交由皇家人保管,我便再无后顾之忧。

日夜兼程,马不停蹄。

可刚到京城,便被锦衣卫一枪挑下马。

雪亮的刀剑映着月色,层层叠叠架在我的脖颈上。

我懵了。

皇上嫂嫂,你的暗卫怎还抓自己人?

我可是你暗地里的小姑子呀!

锦衣卫首领为难地搓搓手,一言不发。

身后传来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

“哀家还真不知,秦小将军竟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在行军期间擅离职守,你莫不是与你哥一同谋反?”

我真该听公主的劝,去瞧瞧脑子。

不然太后说的话,我怎一句也听不懂?

躺在大牢之中,我不禁思念起公主。

要是她在,定能为我解开这谜团。

“老妹儿啊,将领擅自回京,这若非谋逆,又是什么?唉……”

旁边传来一声长叹,我转头一看,竟是我哥。

“哥,你也被关进来了?”

我扔掉手中的小老鼠,激动地凑过去,隔着牢栏将我哥上下打量。

“还好还好,哥你没受伤……唔!哪个混账捂你姑奶奶的眼睛?”

“我啊,我不愿见女子这般直勾勾盯着小昭,即便你是他妹妹也不行。”

这声音?

这霸气的气场?

我双腿一软,跪了。

嘴上:“陛下,这天牢简陋,您怎么也来了?”

心里:靠,都进牢了这断袖还这么多事。

皇上正站在我哥的牢前。

他手中捧着食盒,细心地叮嘱我哥:“小昭,你慢些吃,我这还有。”

我哥接过,咬了一口递到皇上嘴边。

“多谢陛下关怀,这点心软糯香甜,您也尝尝。”

“嗯,果然,与爱卿一般可口。”

我:“?没人心疼我日夜兼程赶回来的辛苦吗?”

对面一片寂静,唯有互喂食物的咀嚼声。

看看那边那丰盛的菜肴点心美酒。

再看看我这只能抓老鼠解闷的手。

我郁闷至极。

崆峒山高耸入云。

我在这头。

我哥和他的情人。

在那头。

“秦小将军,你若不回来,或许你哥还不会被下狱。”

吃饱喝足后,皇上郑重地看向我。

嗯?

关我何事。

在皇上的解释下,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皇上和我哥竟是地下情!

在太后那里根本未公开。

太后年事已高,突然发现儿子是断袖,怎受得了?

尤其是,儿子断袖的对象,是才华横溢、百官之首的宰相。

而宰相之妹,是手握重兵、战无不胜的大将军!

一文一武再加上皇帝的宠信,迟早会生反心。

太后向来果断,不如借个由头。

将一切扼杀在萌芽之中!

“你回来,就成了这个由头,你明白吗?”

皇上严肃地问我。

我……我终于懂了。

终于懂了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俩谈恋爱,关我何事?

我就老老实实打个仗。

谁料这泼天的富贵没轮到我。

这泼天的黑锅却扣我头上了。

靠。

诡计多端的断袖。

这场闹剧何时能收场?

跪在午门等待斩首时,我郁闷地想着。

依照皇上与太后据理力争的结果。

我哥停职查办,不得参政。

而我因私自回京意图不轨,推出午门斩首。

皇上说,这是他和太后各退一步。

皇上还说,让我别急,自会有人来救我。

靠,午时三刻都快到了。

我问你人呢?人呢?

太后端坐在监刑台上四处张望。

她高声道:“秦淮则,你认命吧,你没了对大家都好。”

我差点哭出来。

“呜呜呜太后,你就不能考虑收了我的兵权吗?

“或者说,你把我贬了也行啊!

“咱能不能别一言不合就砍人脑袋啊?”

日晷光线移动着,时辰已到。

脖子上的犯由牌被摘下,刽子手举起刀。

喷了一大口酒。

四溅的水珠中,阳光折射出绚丽的色彩。

没想到啊,我秦淮则一生征战沙场,未能马革裹尸死得其所。

反而要死在我哥这要命的爱情上了。

唉,只盼公主收拾好南楚战事,成全我生前最后一愿。

雪亮的刀迎着风狠狠砍下。

刹那间,一支箭自远处呼啸而来,将刀狠狠击落。

“刀下留人!”

我激动得瞪大双眼,皇上果然没骗我,真有人来救?

只是……这来人怎会是公主?

只见公主策马疾驰而来,火红的衣裙在风中肆意展开,仿若燃烧的火焰。

“弦儿?你怎么来了?”

迎着太后惊愕的目光,公主大步上前。

她将我护在身后,跪地行礼。

“儿臣知晓这一切缘由,请母后息怒。”

言罢,公主紧紧握住我的手,坚定道:“皇兄不喜女子,儿臣喜!”

我惊得张大了嘴巴。

哦哟,这场闹剧竟真有我的戏码!

一瞬间。

仅仅一瞬间。

聚集在菜市口抗议的百姓安静了。

太后身子一颤,晕了过去。

小黄门高呼着太医,公主急喊着母后。

场面一片混乱,无人再顾得上砍我。

我后退三步,心中满是欣慰。

公主的兵法不愧是我亲手所教。

声东击西,出奇制胜。

真可谓兵者,诡道也!

堂堂一国公主,为救我不惜当众出柜。

这可是天大的人情。

我提着两壶好酒前往将军府寻她。

巧的是,我哥和他的情人也在。

当着众人的面,我规规矩矩给公主鞠了一躬。

又敬上一杯酒。

公主轻咬嘴唇,神情带着几分试探:

“我如此救你,你难道不该对我说些什么吗?”

皇上开始起哄:“大胆些嘛小姨子。”

望着公主满是期待的眼神。

我有些犹豫。

毕竟这实在丢脸。

可不管怎样,她为救我,牺牲了名声。

那我也没什么放不开的了!

我狠下心,对着公主大声道:“爹!”

公主嘴里的酒喷了出来。

她难以置信:“什么?”

我疑惑了。

谁厉害谁当爹,咱们军中规矩向来如此。

难道你还嫌不够?

那好吧。

我秦淮则一生洒脱,有恩必报。

迎着公主激动的眼眸、英气的脸庞。

我脆生生道:“祖宗!”

看热闹的我哥一脸黑线。

他跟皇上解释:“陛下,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其实阿淮她不是……她只是……”

我哥斟酌了半天词汇,最终也没想出个能形容我的词。

遂放弃。

“陛下您只需知道我是聪慧的便好。”

皇上在我哥脸上亲了一口。

“朕自然知晓,朕对爱卿的里里外外都了如指掌。”

目睹全程的我也一脸黑线。

果然,这世间没有一对断袖是不该死的。

“打不过就加入。”

公主走过来握住我的手。

试探道:“阿淮,你可愿与我在一起?”

我没反应过来。

我与公主自幼便同吃同住。

后来参军打仗,加官进爵也一直相伴。

还能如何一起?

皇上看不下去了。

他怒道:“蠢货,你看不出吗?弦儿她喜欢你!”

“喜……欢?”

公主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如遭雷劈。

我看了看公主线条硬朗、英气逼人的脸。

又瞧了瞧公主那高大且身形挺拔如板的模样。

还忆起往昔战场上,她每次冲锋都如猛虎般冲在我前头的狠厉劲儿。

我懂了。

我他妈算是彻底整明白了。

“不是,哥们,你男扮女装啊?”

皇上抽出我随身携带的长剑。

他神色平静道:“秦淮则你可知,朕想砍你很久了。”

说着便挥舞起剑来,逼得我拔腿就跑。

好在,太后的密旨到了。

我万万没想到,最想置我于死地的人,竟救了我一命。

我拽着公主和我哥,连滚带爬地进了宫。

宫……旁边的太庙。

九十九盏长明灯下,是大昭列祖列宗的牌位。

太后跪在拜垫上,虔诚地垂下头。

我满心疑惑。

难道是因为我和我哥功绩卓著,配享太庙。

所以让我们提前来熟悉场地?

我们谁都不敢出声。

太后整个人隐在阴影里,对着牌位,连拜三下。

没人知晓她在祈求什么。

但凭我武人敏锐的耳力。

我听到太后在跟列祖列宗小声念叨。

“家人们你们懂吗?我儿女双全却要断子绝孙。

“这高端局,我必赢!”

啧。

这小老太太还挺可爱。

我猜到,太后或许要在列祖列宗面前棒打鸳鸯。

这样确实更有威慑力。

想着有好戏可看,我兴奋起来。

谁料公主直接一个滑跪过去。

“母后,我真心喜欢阿淮!求您成全我们!”

皇上急忙附和:“母后,儿子也是,儿子此生非小昭不嫁……呸,不娶。”

这两句话,瞬间将气氛变得生死难料。

我和我哥不敢站着,也跟着跪下。

哪知这一跪,就像表明立场一般。

太后怒了。

她猛地站起身,高举起巴掌要打人。

电光石火间,她扫了我们四人一眼,眼中闪过犹豫。

最终“啪”的一声,巴掌落在我哥脸上。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违抗哀家!”

不是,没人说话啊。

我哥被这一巴掌打得一个踉跄。

清秀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巴掌印。

皇上心疼不已:“母后,阿昭他可一句话都没说啊。”

“你还有脸说!都是你心术不正,忘了人伦纲常!”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

她又指着我哥,口不择言:“还有你!我要是你,就和皇上一刀两断!你这么不明事理,这么多年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还是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秦家家风专好荒淫无度?”

一直沉默的哥终于有了动作。

他默默推开皇上,不卑不亢道:

“秦家家训,济世安民。我为相五年,抗洪赈灾有功无过。我妹妹为将,殚精竭虑守护四方。皆不曾有负家训。

“圣贤之道,唯诚与明,从未不许人爱人。”

“但是——”我哥回头,深深看了皇上一眼,低下头来。

“草民知晓自己越矩了,今日大昭历代先帝在上,我以死谢罪,还望太后莫要为难小妹。”

说罢,我哥猛地起身,一头撞向梁柱。

“哐!”

“阿昭!”

眼前一片血红,血红一片。

我僵在原地。

身后是公主扑上来捂住我的眼睛,皇上撕心裂肺的呼喊,太后的惊呼。

只有我,如石像般呆立当场。

我哥那样一个文弱书生,哪来的勇气和力气撞柱子?

不知是谁在后面说了一句。

“文人风骨,历经浮沉仍如旧。”

秦则昭,你他爹的真是爱到极致了。

“太医说秦则昭已无性命之忧,皇儿你且歇一歇吧。”

自我哥撞柱,至今已七日。

这七日里,皇上每日披星戴月,处理完国事便守在我哥榻前。

太后看在眼中,心疼不已,想与皇上谈谈心。

“皇儿,若你当真喜欢秦则昭,便让他留在你身边,但你们不可成亲。

“唉,秦则昭如此大才,即便与你分开,他仍可做朝中栋梁。

“我本只想激他一激,没想到他竟……”

“母后,”皇上抬手,首次打断太后的话,“朕已想好,若您不许朕娶他,那朕便嫁给他。”

我一惊。

皇上,您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家祖坟可没这福分!

他接着道:“我算过了,小昭为官清廉,府中清苦,儿臣去了,喝白粥,挖野菜,母后也不必心疼。”

“哦,儿臣或许还要劳烦秦将军养一养,母后不必担忧。”

我呼吸一滞。

天呐。

我的俸禄和公主的小金库是绑在一起的。

他来了,我俩还得养着他?

“别胡言乱语,”太后抬手给了皇上一巴掌,“说正经的。”

皇上垂下眼眸。

良久,他才沉声道:

“您可知,儿臣追了他十年,整整十年。

“他喜读书,儿臣便研习百家,自此博览群书,初窥为君为政之道。

“他不习武,儿臣便强健体魄,后来操练军队,重振大昭军威。

“初登基时,儿臣根基未稳,他将生死置之度外,用命扶持儿臣。

“母后,因喜欢他,儿臣想变得更好,因想追上他,儿臣真的变得很好。

“他不只是儿臣的纯臣,也是儿臣的珍宝,他让儿臣明白自己想成为一名明君。

“这样的爱,无愧于天地君亲师。我心昭昭,日月可鉴,山河可证。”

不愧是饱读诗书的文化人。

这一番话说得我目瞪口呆。

好生感动。

呜呜呜呜。

我再也不说你是姘头了。

心里也不。

说完这些,皇上似是轻松了些。

他抬起头,看向太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个儿媳您不认也罢,您不认,我便去秦家当上门女婿。”

太后:???

太后冷静抬手,又给了皇上一巴掌。

“你有病?谁要听这些?

“他又没醒,你在这炫耀什么?

“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不断子绝孙。”

大昭皇族出情种。

每代皇上都只有皇后这一个伴侣。

可谓优生优育保平安。

但问题是,若一双儿女一给一同。

这局该如何破?

我摸着下巴,后知后觉。

终于明白太后为何说这是高端局了。

高。

真他妈的高。

皇上显然没想到。

我亲眼看着这位聪明绝顶的皇上,脸上露出一种茫然的表情。

他愣了好久,才合上惊讶的嘴巴。

“所以,您要停他的官,斩秦将军,都是为了逼他跟我分?不是怕他们谋反?”

太后翻了个白眼。

“我好歹随先帝打过天下,懂得惜才爱才,秦家兄妹是我看着长大的,又是国之栋梁,我怎会乱杀?

「可谁能想到秦则昭这般硬气,眼瞅着他妹妹要脑袋搬家了,他竟一声不吭。」

不对啊。

我哥不吭声,大概是笃定公主会来救场。

而太后没等到我哥松口,见势不妙,说晕就晕。

我仔细回想,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从头到尾只有我以为自己真要脑袋搬家了!

原来,我竟成了他们明争暗斗的一枚棋子!

原来,我是选项E、是Plan B、是分叉的头发、是淋雨的小狗!

皇上似乎终于回过神来。

只听他哆哆嗦嗦道:「不是……这算是您答应了?」

「代孕呢?代孕不行吗?」

太后一脸正气凛然。

「代孕违法你不知道?

「前妻咋没的你不清楚?」

皇上被噎住了。

他下意识反驳。

「现在年轻人都不生孩子。不能生就不生呗,咋?咱家有皇位要继承?」

太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皇上。

「嘿嘿嘿你不知道吧?这个咱家还真有哦。」

一个「哦」字。

满是灵性。

生动地描绘出皇上被巨大惊喜冲昏头脑的傻样。

展现出太后看到皇上犯蠢时糟糕的心情。

同时,也流露出太后对皇上的鄙夷嘲讽。

几个回合下来,我摸清了状况。

当代年轻人:儿孙自有儿孙福,没儿孙我享清福。

太后:儿孙不必有啥福,儿孙上位才是福。

励志老人。

点赞。

我哥醒了。

公主咋咋呼呼地从屋里跑出来。

招呼我们进去看。

皇上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我一个箭步,直接从树上摔了下来。

果然,偷听别人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正当我做好脸着地的准备时。

公主一个箭步,将我揽入怀中。

顺便还踹了一脚桃花树。

刹那间,桃花纷飞,落英缤纷。

公主的手搂着我的腰,我们在漫天粉红色的花瓣雨中,旋转着落地。

她深情地看着我。

看得我心跳加速,脸颊绯红。

我连忙一把推开她。

一边大喊:「男女授受不亲!」

一边心想:果然我不行,一被表白就心动。

为了掩饰,我拔腿就跑。

公主一把将我抱住。

推搡之间,一回头。

太后正顶着一脑袋花瓣,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她指了指自己头发上的桃花。

「怎么,我也是你们游戏的一环?这是啥游戏?」

啊这?

我咬咬牙:「角色扮演。」

「好一个角色扮演,你们俩谁扮演男的?」

太后扫了我们一眼,有些疑惑。

我更疑惑。

你生的你自个儿不清楚?

但不得不说。

太后即便尬聊也不让我的话掉地上,真是个有涵养的人。

正想着,屋里突然传来我哥一声喊。

我们赶紧跑进去。

只见屋里一片混乱。

我哥一边躲着太医,一边朝着皇上张开双臂。

他一张嘴。

我们所有人都呆若木鸡。

只见他对着皇上道:「爸,抱!要抱抱!」

太后僵硬地转过头。

我捂住脸。

一旁的太医看到我哥这举动,吓得满头大汗,连忙替我哥解释。

「陛下太后公主见谅,秦大人伤了脑子,记忆错乱,对事物的认知只停留在幼时,小孩子认错也是常事,他不是故意的!」

啊?

记忆错乱了?

我那学识渊博、狡黠如狐的哥,自戕未遂变小孩了?

我不信,伸手在我哥眼前晃了晃。

「嘿,哥哥你还记得我是谁不?」

皇上皱着眉头,「啪」一下拍开我的手。

我还没来得及喊疼,公主抬手就给了皇上一拳。

然后她抓过我的手轻轻吹了吹。

我的脸“唰”地一下就热了。

天呐,我这皮糙肉厚的,有啥可吹的。

天呐,这稀松平常的,有啥可害羞的。

可我就是控制不住啊!

我赶忙转过头,眼神胡乱飘。

接着,就瞧见皇上把我哥抱在了腿上!

他一边轻轻拍着我哥的脊背,一边柔声哄着:“阿昭乖,爸爸在这儿呢。”

刹那间,整个屋子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太医们纷纷屏住呼吸,连颗冷汗都不敢流。

太后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了。

我听见她小声嘟囔:

“玛德,这破境地,也就床板是直的,老娘早晚把这后宫炸了。”

炸,早晚得炸。

第七次瞧见皇上拿着小猪佩奇勺子,给我戴着跳跳虎口水兜的哥哥喂早饭时。

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皇上,我求您了,我哥只是心智不太全,又不是四肢不能动。

“他两岁就能自己拿筷子吃饭了,还吃得挺香,您不记得了吗?您真没必要这样。”

皇上白了我一眼:“当然记得,关于阿昭的事朕都记得。你懂啥,朕乐意。”

说完这“乐意帝”转过头,对着我哥又立刻笑得跟朵花似的。

“来,小汽车进库啦,嘀嘀~呜~真乖,哇!宝宝真棒!又吃了一大口饭饭。”

然后他又冷冷地看向我:“不是吧秦将军,你哥有人喂饭你没有,你不会吃醋了吧?啧啧啧,酸得哟。”

我:……

我拉过身边的小太监:“公公,他们一直这样吗?”

小太监在皇上鼓励的眼神中嘿嘿一笑,简洁概括:“过犹不及。”

就四个字!

我懂了!

他的意思是,我哥没失神智之前,这饭是两个人互相喂的!

他妈的!

我捂住脸。

难以想象,我和公主在沙场拼死拼活,就是为了保护这两个家伙。

他妈的谁都别拦我。

老子要砍死这对死鬼!

我强压着火气,怒道:“谁稀罕,小情侣的破把戏。”

然后,我的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口饭。

公主拿着海绵宝宝的勺子和套碗,满意地夸道:“淮宝宝也很棒。”

我:?

“对对对,小情侣的破把戏。”皇上不咸不淡地说。

我瞬间就炸毛了:“没有的事,我和公主是正儿八经的兄弟!”

皇上“哦”了一声,继续喂饭:“我只知道,张飞可不会喂关羽吃饭。”

“而且就算喂了,关羽也不会破防。”

破防,谁都会。

到了上早朝的时候,就换成大臣们破防了。

户部尚书:“启禀皇上,今年北方粮食产量很好,比去年多了三成!”

皇上:“你怎么知道这是宰相密访北境得来的新型稻种?这确实不错。”

礼部尚书:“启禀皇上,今年万寿节,咱们怎么准备?”

皇上:“你怎么知道宰相会亲手给朕做长寿面?”

吏部尚书:“启禀皇上,今年登科取仕的学子有很多青年才俊。”

皇上:“你怎么知道宰相是本朝最年轻的状元?”

大殿里安静了,没人再启奏了。

我站在下面,跟旁边的人咬耳朵:“不是,皇上他一直这样吗?”

“倒也不是,宰相被停职之后才这样的。”旁边人说。

或许听见了下面的小声议论,皇上提高了音量。

“你们怎么知道,朕下了早朝要去喂孩子?”

这话一出,就像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

“皇上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天佑大昭,福泽大昭,皇族终于有后了!”

“皇上,小皇子多大了?”

皇上一脸幸福:“二十五岁一米八,英俊帅气人人夸。”

沸腾的朝堂顿时安静得像死了一样。

公主小声嘀咕:“好似那狗子对屎的死心眼儿。”

我“噗嗤”乐了一下。

皇上立马像寻到捧哏一般,手一抬指向我:“爱卿可是有话要说?但说无妨!”

在皇上满是期待的目光中,我不慌不忙地拱手。

“回禀陛下,臣只是突然忆起一个叫林萧的人。”

皇上治国有道,大昭愈发繁荣。

宰相一片赤诚,深受百姓爱戴。

我与公主坐在酒楼饮酒,一路上听到不少夸赞他们的。

夸着夸着,话题就歪了。

“你说,皇上啥时候封宰相当皇后啊?”

“快了快了,宰相说是被停职,怕是去准备嫁妆了吧?”

“赶紧准备吧,好期待这场大婚哟!”

“我朝首位男皇后!我活这么大岁数,可算是开了眼!”

我大吃一惊。

是我久在边陲吃沙子,与世隔绝了吗?

京城的风气竟如此开放?

仗着自己戴着易容面具,我凑过去搭话。

“老哥,皇上和宰相在一起,这……你们觉得合适不?”

老哥笑嘻嘻的:“为啥要我觉得,他们觉得合适不就成了。”

我愣住了。

另一个妇人比我更惊讶:“不是,你没事吧?那可是天底下最有才的两个人,当然是最般配的。”

“是呀,”路过的店小二顺嘴接道,“皇上和宰相对咱老百姓这么好,咱有啥理由不支持他们?你咋问出这种话?你家里人知道不?宰相搞的普及教育没普及到你啊?”

我:......

确实,没普及到我。

人家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吃沙子,兵书读了一堆,上哪学这些大道理去?

如今的人这般通情达理,是我没想到的。

然而,我从酒楼望出去。

市集热闹非凡,孩童嬉笑玩耍,歌声婉转悠扬。

万户欢饮太平酒,百姓不见忧愁容。

我突然想起,当年还是太子的皇上意气风发。

他站在黄金台上,迎风展臂:“生为皇族,就得担起责任,让更多百姓过上富足日子。”

接着挑眉一笑,看向我们这些官家子弟:“你们呢,愿不愿跟本宫一起开创清平盛世?”

不,他看的不是我们。

恍惚间,我仿佛穿越了数十年的光阴,回到过去。

那个明朗的少年目光灼灼,眼中唯有那人。

他想说的是:“阿昭,本宫要做个好皇帝,你呢,你会一直陪着本宫走下去吗?”

哥,这盛世如你所愿。

皇上,嗯......这盛世也如你所愿。

整个大昭,确实就他们俩最般配。

我心里刚涌起一丝感动。

谁料老哥又语出惊人。

“你们说,公主殿下当众跟秦将军表白了,他们俩啥时候成亲啊?”

我:!!!

我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喊道:“他们不会在一起!”

“啧,我说你这孩子指定有点毛病。”老哥终于忍不住了,“他们肯定在一起!”

“不在不在,绝对不在!”

我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边喊一边偷瞄公主。

公主面无表情,我看不出她啥心情。

坏了,不会生气了吧?

我声音都没了底气,也不敢喊了。

老哥还在气势汹汹地跟我争论。

“我说在一起,那就肯定在一起,咱们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对!”妇人嗑着瓜子,“公主殿下追了小将军这么多年,咱们可都看在眼里。”

我:???

你们这都是从哪听来的?

本当事人咋啥都不知道?

“哎,你这孩子打哪来的啊?咋啥都不知道?”

妇人长叹一声,塞给我一把瓜子,边嗑边念叨:

“公主和将军那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一路跟着将军去参军打仗,这一追就是十几年,你说说,她们咋可能不在一起?”

我还是没缓过神来。

妇人一脸笃定:“小将军这么多年就只跟公主亲近,这分明是两情相悦,如今都当众表白了,肯定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亲。”

“喏,这个给你,你自己瞅瞅。”

一个本子迎面飞来,我伸手接住。

只见封面上几个大字格外醒目:《将军在下我在上之俏公主的霸道夺爱之旅》。

我:???

再一看下面的署名……

沈七弦?

好消息,大昭没几个人知道公主的闺名。

坏消息,他妈的我知道。

“你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咋回事?”

我大致翻了一下,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谁能想到,表面温润如玉的公主,实际上是个写花市文的?

“不是,我真没想到,咱们行军的时候那么忙,你咋还有时间写这个。”

公主双手揪着衣角,有些羞涩:“热爱能战胜一切困难。”

我彻底无语了。

“你喜欢我,咋不早点跟我说?”

公主委屈巴巴:“呜呜呜,你怕同性恋。”

所以,这傻子就把自己打扮得跟个门板似的,又高又瘦又平,打起仗来还那么猛?

我长叹一口气,指着书上一处说:“这里,明显不对。”

“?”公主抬起头。

我抬手托住她的头,轻轻吻了上去。

“明明应该是我主动才对。我怕同性恋,但不怕你。”

公主当然是女的。

我和她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连她的性别都分不清。

就是……不想承认。

不敢承认。

我怕前路坎坷,更怕她举步维艰。

可几乎所有人都跟我说,热爱能战胜一切困难。

那好吧。

喜欢就是喜欢了。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但此时此刻,我就是想亲她。

淦。

质疑皇上,理解皇上,成为皇上。

我大昭的莽夫果然不是徒有虚名。

没人注意到。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公主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跑出将军府。

给老哥、妇人和小二每人塞了十两银子。

“你们亲完没?定情没?完事儿了咱就撤。”

角落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我正做坏事心虚着呢,听到动静吓了一跳。

一下子蹦到了公主怀里。

角落里,皇上阴暗地爬了出来,身上背着个大包裹。

公主双手托着我,无奈道:“哥,你离家出走也别来我家啊?”

“哟,朕记得这是将军府。”皇上打趣道。

我两眼望天。

皇上说:“别废话了,咱们走吧,早去早回。”

我这才发现,他包裹里装的全是我哥的换洗衣物。

我不禁质疑:“去哪儿带这么多衣服?”

皇上拍了拍手:

“不是吧阿 sir,谈恋爱谈傻了?南楚的战事处理完没?

“他们有不少秘药,说不定能治好朕的老婆。而且,这两国的世仇也该有个了断了。

“而且这次,朕要御驾亲征!”

他御驾亲征,我和公主跟着去也就罢了。

毕竟我们是武将。

可他带着我哥干啥?

他一个文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

皇上看着我哥,满眼深情:

“不放心,朕走了没人给小昭宝喂饭了。”

我:......

可恶的男同。

咋还不死。

南楚第一场胜仗,兄弟们小小地庆祝了一下。

大家都大口撕扯着牛羊肉,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战术。

而皇上默默地走过来,拿着他的小猪佩奇套碗,装了肉和汤,又默默地走了。

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大家好好吃,朕还有事儿要忙。”

救命,谁不知道他干啥去了?

兄弟们瞬间觉得嘴里的肉不香了。

我也算是懂了,为啥自古军营不让带家眷。

这哪是惑乱军心。

这分明是上赶着找揍!

一群大老爷们,凭啥就你有老婆?

有也就罢了,还他妈凑过来显摆。

我的部下咬牙切齿:“将军,麻烦你拦拦我,我怕我忍不住去揍皇上。”

我:“你也拦拦我。”

我又说:“这他都收敛好多了,在京城,饭都是当着我面喂的。”

部下气得把饭扣在桌上。

部下把扣下的饭又扒拉回碗里吃了。

他放下碗,一脸认真地看着我。

“还是将军好,从来不在我们面前秀恩爱。

“哪怕您和公主从小就在一起,也不张扬。”

他真诚地给我鞠了个躬。

“将军,谢谢您。”

“沈七弦!你到底从几岁开始造咱俩的谣?”

我怒而拔剑。

少商剑寒光凛冽,剑出如龙吟。

公主四处乱窜。

一旁的皇上看不下去了,指了指我的少商剑。

“少商,七弦,你懂不?”

一些模糊的回忆在我脑海里炸开。

恍惚想起那年及笄,她把这把绝世名刃捧到我面前。

可惜当时喝醉了,好多事都记不清。

我晃了晃脑袋。

公主终于不跑了,她慢慢走过来。

遥远的记忆开始复苏。

清冷的声音渐渐重叠。

那头是十五岁的沈七弦,这边是二十三岁的秦淮则。

“阿淮,少商是琴的第七弦,你是我唯一的执念。”

“让我跟着你,我们永远不分开,好吗?”

原来,她早就跟我表明过心意。

而我收下少商剑,也等于答应了。

公主柔柔一笑,凑到我耳边轻声说。

“所以说啊,明明是我主动的,姐姐你忘了。”

我脸红了。

到底是谁教她的啊,骚话一套一套的。

皇上得意地举手:“我啊。”

玩归玩,闹归闹。

咱当兵的从来不拿打仗当儿戏。

皇上、公主和我精通兵法,三人坐镇,再加上十二万大军。

没几天,就把南蛮子打得屁滚尿流。

看着南楚的宫殿在火中倒塌。

大昭将士集体转身,面向北方,齐刷刷下跪。

苍凉的大昭战歌响起。

我也跪下了。

天空湛蓝,青山苍翠。

我抬起头看向大昭,看向京都,看向我的家。

“爹,娘,孩儿为你们报仇了,为无数死去的大昭冤魂报仇了。”

不管是百年前的旧恨,还是二十年前的新仇。

在南楚宫殿轰然倒塌的那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但志向未消。

会有人记住我们今天的功绩。

就像我们会记住百年前战死边陲的百万将士。

记住二十年前埋骨南地的数万英魂一样。

青山有幸埋忠骨。

哪一处青山,不是英魂长眠之地。

在南楚正式成为大昭属地后。

皇上开始整理南楚的秘药。

然后惊讶地发现,他们不仅有能唤醒记忆的药,还有能让男子怀孕的蛊。

太后高兴坏了。

可皇上却不高兴。

他把蛊都收起来,谁都不让碰。

我不理解,既然能怀,那唯一阻碍他们的东西就没了。

何乐而不为?

皇上皱着眉头:“朕怕。”

“女子生育都九死一生,何况男子?朕……不能让阿昭有事。”

啧。

深情得要命。

可你这么深情,为啥不让我哥吃恢复神智的药?

皇上捏着药丸,作沉思状。

“朕觉得他现在这样无忧无虑挺好,他小时候吃了太多苦,朕想多护着他些。

「他恢复记忆了,就要恢复官职处理那么多政事了,朕心疼。」

公主叹气:「哥,你明明知道,嫂子是展翅的雄鹰,有一番抱负要施展,你怎么可能护他一辈子。」

「你说得对,既然护不了一辈子,既然时间这么短……」

皇上抬起我哥的脸,双眼亮晶晶。

他认真道:「叫声夫君来听听。」

我哥虽然没了神智,但不是单纯傻。

他执拗:「爸爸!」

皇上啧了一声:「这会儿倒是起劲。」

「乖,跟着我念,」皇上现场教学, 「夫君。」

「哎!」

我哥看着皇上,答应得痛快。

然后, 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皇上气死了,但向来清冷的哥哥从不展露这样的笑容,一时又看迷了眼。

两人相对望着, 谁都不说话。

无数不存在的粉色泡泡飘了过来,荡漾啊荡漾。

我和公主:……

都说了,我哥只是暂时失去神智,不是真的傻。

我哥恢复神智的第一件事, 就是被皇上翻旧账。

「小昭, 你怎么都不叫我爸爸了?

「小昭, 你知道吗,这么多天都是我给你喂饭伺候你洗漱的。

「小昭,大婚定在下月初三,这套衣服你可喜欢?」

我哥终究是没忍住,一张俊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他伸出手指,轻轻抵在皇上的唇上。

“吵死了。

“相公。”

当天夜里,皇上骑着那匹鬼火似的马,绕着京城狂奔了三圈。

没人明白这是为啥。

大婚没能办成。

因为皇上怀孕了。

注意!是!皇!上!

大家好像都察觉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可我哥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止哥,你那天晚上把我迷晕,就是为了这个?呜呜呜,我舍不得你受这份苦。

“而且……而且我……”

大家都挺高兴的。

太后更是乐开了花。

只有我哥不高兴。

因为,我哥也吃了那蛊。

皇上和我哥捧着肚子,大眼瞪小眼。

然后太后更乐了。

怀了就怀了吧。

两个都怀了,那也不用偏疼谁了。

于是两人齐齐换上婚服。

接着他们逼我当花童。

我怒了,指着公主:“弦儿也是姑娘家,咋不找她!”

皇上和我哥像看傻子似的看着我。

“人家一米八,你有一米吗?”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这他妈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公主踹了他们一人一脚。

踹得轻轻的。

但我很受用。

于是我得意起来:

“老子明明一七三,不算矮!”

当花童就当花童。

哼,被威胁又咋样,还被贿赂了呢。

笑死,当一次花童给三百两呢。

皇上都知道我们秦府穷。

我不多攒点钱,咋娶金枝玉叶的公主?

男子汉大丈夫,以后还得当一家之主呢。

这点委屈算啥?

封后大殿上,我哥和皇上并肩站着。

一对红衣公子,俊美无双,百官跪拜,万众臣服。

老哥、妇人、小二在一旁偷偷抹眼泪:“娘嘞,俺们磕的 CP 成真嘞。”

风光大婚后,刚回到大殿。

两人就抱着肚子吐得昏天黑地。

笑死。

没人能躲过孕吐。

让你们说我矮。

小皇子和小公主刚满月,太后就把孩子抱走了。

死活不让我哥和皇上亲自教。

有次我去看太后。

只见她老人家摇着拨浪鼓,对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苦口婆心。

“小兰花不能喜欢女子,小煤炭不能喜欢男子,可别学你们父皇父后姑姑姑母啊。”

我当场崩溃:“母后,您在说啥呀!”

又一次进宫,我看到小兰花和小煤炭在抢一个人。

新来的小太监,六七岁,眉清目秀,英气十足。

小兰花:“皇祖母说了,不许你喜欢男人!”

小煤炭:“小叶子他不是男人!我可以~”

小兰花:“我更可以!”

最后兄妹俩不知道咋商量的。

两人齐齐拉钩:“我们一定听话,男人女人都不喜欢了。”

我感觉像被雷劈了一样。

完了。

彻底完了。

“没完,皇室后继有人。”

公主从后面走过来,把我搂进怀里。

嘲笑我哥,理解我哥,最后成了我哥。

太后又乐了。

行吧。

这次,就让她乐一回。

毕竟,我爱公主。

很爱,很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