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记生产队长王聿道

作者：王甫亚（铁道兵第4师第20团）

我的老家在苏北平原的西渭河畔。紧靠我们庄的东侧就是闻名遐迩的西渭河，沿河两岸风光秀美、景色怡人。在河西侧的岸堤上就是徐州通往南京的徐宁公路（国家一级公路），因此，我们庄交通十分便利。

我老家的那个庄叫王庄，位于睢宁县城的东南方向，距离县城仅3公里，我小时候就生活在这里。

图为：西渭河沿岸风光。

自上个世纪60年代我记事的时候起，我们庄上的生产队长就是王聿道，我喊他大爷爷。他当队长的时候才30多岁，虽然年龄不大，但他好学习、肯钻研、爱集体、求上进，一心扑在事业上，在农业生产上很有一套，将生产队管理的井井有条。

在他的领导下，我们生产队农作物连年丰收，粮食产量逐年提升，集体经济积累逐步扩大，社员群众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直到“改开”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将集体土地“分田到户”后，他又被调到大队里担任几年副大队长，才正式退休，在家颐养天年。

图为：当年社员们在收割小麦。

在王聿道担任生产队长二三十年的时间里，那个时期是计划经济时代，国家实行的是人民公社制度，即公社、大队、生产队“三级管理”“集体所有”，就好像现在有人常说的“大锅饭”吧。那时候我们庄上一共有70多户，300多口人，集体耕地面积300多亩。

那时虽然社员群众还不富裕，但是，在王聿道队长的领导下，干部和社员群众精神振奋、气概豪迈，集体观念浓厚，责任心很强，对生产队的事业热情高、干劲大，大家能拧成一股绳，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整个村庄朝气蓬勃，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图为：当年农田整理成“田成方、树成行，渠成网、路相通”的效果。

那时候，我们庄是远近闻名的“先进生产队”，各项事业全面发展，在我们那一片都很有名气。

在全大队23个生产队中，是第一个打机井、实施“旱改水”种水稻的生产队，是第一个用上动力电的生产队，是第一个办企业、建工厂的生产队，也是第一个购买弹棉花机和手扶拖拉机的生产队，更是农林牧副渔全面发展，粮食单产最高、收入分配最高的生产队。

王聿道队长连年被评为县、公社“优秀共产党员”“先进个人”“劳动模范”，我们生产队也连年都是县、公社的“先进单位”和“先进集体”。在我们生产队的办公室里，各级各类的奖匾、锦旗都挂了好几排。

图为：女劳力在用“营养钵”给棉花育种。

那时，我们生产队田里的庄稼长势喜人，连年丰收，集体和群众收入持续增长。在其他生产队一个劳日才一毛钱左右时，我们生产队就达到六七毛钱了。举个例子，当时，我们生产队的小麦大都约有腰窝高，单产已经达到每亩四五百斤了，可我们后边的那个生产队却几乎没有收成。

他们那个地里的小麦，又矮又小，瘦不拉几的，仅有一扎高，还只是稀稀拉拉的几棵，甚至还有成片成片的空白地。用当时的一句俗语来形容，就是“癞猴（癞蛤蟆）搁地里翻跟头，都能看见屁眼子。”

到夏季分配时，我们生产队每人分了一二百斤小麦，可后边那个生产队，每人只分到3斤“麦余子”（麦收后剩下的干瘪粮食，只能作为饲料用），还要倒找给生产队10斤麦种。否则，明年生产队可就没有种子种了啊。那个生产队社员的生活就可想而知了。

图为：当年生产队用毛驴拉水车抽水浇田。

王聿道队长头脑清醒，思路清晰，干工作有方法，干事情能超前谋划，善于抓全盘统筹管理。特别是在农业生产上，哪一块地土质好、或者土质差，适合种什么农作物，他都能做到心中有数、了如指掌。

那个时候因为“运动”比较多，他不仅每天早起晚睡，坚持每天早中晚三遍敲钟，督促社员群众下地干活，而且每天晚上还要组织社员群众在社场上进行集体政治学习，同时还要对每个男女劳动力下一阶段的工作任务进行安排和分工。

按照他当时的分工，男劳力们干比较粗重的体力活，如推土、扒汪淤、平田整地、耕地、深翻土地、兴修农田水利设施、喷洒农药、向地里送粪等；女劳力们干比较细腻轻快一点的农活，如做营养钵、水稻育种、给棉花打叉、拾棉花、摘棉花、除草、施肥、打秫叶子等。

但男女劳力记的工分也是不一样的，男劳力出力大工分值高，每天计10分；女劳力出力小工分值低，每天计8分。

记得那个时候，每天天不亮，王聿道队长就开始敲钟了，并大声喊着：“上工了……！下湖干活了……！”（下湖：当地方言，下地的意思）当时那个钟就挂在庄中间汪南崖社场边上的一棵大树上，声音很清脆，一敲全庄都能听见。

他敲钟的时间非常准，就像现在北京天安门广场的“国旗护卫队”每天举行的升国旗仪式那样，准点准时。待社员们听到钟声，起床穿衣服，拿上农具，再赶到湖里（湖里：当地方言：田地里），此时正好天色也就亮了，也就可以干农活了。

图为：当年生产队长在组织社员们学习和分配、安排工作任务。

王聿道队长能紧跟新形势，善于接受新事物，认真学习农业生产新技术，积极推进“旱改水”，大力扩种水稻，提高粮食作物产量。

在县、公社农业技术推广站技术人员的指导下，王聿道队长发动群众，平田整地建水渠，将生产队近一半的旱地整理成“旱能浇、涝能排”的丰产田，当年就“旱改水”扩种水稻五六十亩。

种水稻就需要水源，虽然我们庄靠近西渭河，但这条河是个季节性很强的河流，平时水量很小，根本不够种水稻用的。

王聿道队长就主动与县水利局打井队联系，在生产队南社场的东边上，打了一眼70多米深的机井，先是使用人力推和用驴拉那个“水车”抽水浇地，后来，就直接将高压电线架到了机井跟前，并用深水泵抽水灌溉，解决了种水稻的用水问题。

虽然是首次种植，但因管理得当，当年的水稻亩产就达到了六七百斤。既提高了粮食单产，又解决了全庄社员群众吃大米难的问题。

图为：女劳力们在起水稻秧苗，准备往水田里移栽。

王聿道队长高度重视养殖业。那时我们生产队的养殖业也很突出。原本我们生产队的社场是在村庄中间的那个大汪南边，但根据生产发展的需要，这个社场已经不够用了。生产队又决定，在村庄的南边扩建一个新社场，将原来的社场改为养殖场，社员们都管它叫“牛屋”。

因为，生产队里养了十几头驴、二十几头牛，都在这个“牛屋”里喂养。驴主要是用来拉马车、耕地和打场；牛主要是用来耕地和打场。生产队每年还都在庄子中间的那个大汪里养鱼，同时在“牛屋”的后边，汪南崖靠近那个大汪的南边上，建了两排20几间猪圈，养了几十头猪。

一个生产队养这么多的牛、驴、猪，这在当时是非常罕见的，其他经济基础薄弱的生产队是根本养不起的。这可是既费粮食，又费草料啊！

图为：当年生产队的养猪场。

在每年的冬天，为了给牛和驴保暖，饲养员就利用生产队废弃的黄豆桔，在这个“牛屋”里生火，给牛、驴取暖、保温。庄上一帮年龄较大的老年人，都喜欢到“牛屋”里烤火拉呱。

那时我和一帮小伙伴也经常到“牛屋”里去凑个热闹，特别是晚上，没有事的时候就过去，听大人们侃大山、讲故事，还能捡拾一些黄豆桔里边，打场时遗漏下来的又被火烤焦了的黄豆粒吃哩。可香啦！

图为：当年社员们在社场上晒粮。

我们生产队原来的那个社场占地面积较小，也就是二三亩地大小，又被一条南北路从中间分开，西边用来打场、晒粮、堆草垛子用。东边则是一个大院子，大门朝西。靠院子里东边是3间东屋，是专门存放生产队耕地、种田、打场等生产农具用的。

院子南边和西边靠墙边一溜都是“牛棚”，里面建有牛槽，春、夏、秋天在“牛棚”里喂牛，既通风又凉快。靠院子北边是6间堂屋，西头2间是安装“弹棉花机”的机器用房，东头4间即是“牛屋”，里面建有牛槽，冬天牛和驴都在这个“牛屋”里喂养，主要是保暖。

那时候，几乎是每天晚上，我们那帮小伙伴在皎洁的月光下，都要在这个社场上玩耍，还利用那些草垛子玩老鹰捉小鸡和捉迷藏的游戏呢。

图为：当年生产队喂牛“牛屋”里面的“牛棚”。

我们生产队南边新建的那个社场比较大，占地约有五六亩，沿社场东北边建了9间堂屋，西头3间是生产队的办公室，东头6间是生产队的仓库，是专门用来存放粮食的，仓库里面全是满满的一囤一囤的粮食囤。

为了安全起见，生产队还专门为东头6间屋建了一圈院墙保护着，大门朝西，每天由仓库保管员将大门锁上。这个院子也很大，里面还堆了两个很大的麦穰垛子和大秫叶垛子，供生产队的牛和驴一个冬天的饲草。

每到夏天的晚上，因家里蚊子多，社员们在晚饭后，就都拿着凉席、抱着单被、带着蒲扇，到这个社场和庄中间的那个社场以及庄后边的学校操场上乘凉休息，倒也很安然惬意。

图为：当年手扶拖拉机在整理土地。

那时我们生产队里有一辆大马车，是由我二爷爷王聿顺负责赶这个大马车。说是马车，其实是由驴拉的（我们生产队没有养马）。就是在马车的两个车把中间，由一头“大叫驴”（公驴）驾辕，在“大叫驴”的前头，再由两头毛驴拉着，一共是3头驴拉着这个马车。

那头“大叫驴”很健壮，个头很大，也很有脾气，经常乱蹦乱跳。人们常说的：“犟驴，犟驴”，可能指的就是它。你别看这头“犟驴”很“犟”，却很听我二爷爷的话，否则的话，我二爷爷就会用鞭子抽他。看来，他也怕疼哈。

每到生产队夏季和秋季的收获季节，我二爷爷就赶着这辆马车到湖里，将社员群众在农田里收割的小麦、水稻、玉米、高粱、大豆等粮食作物装到马车上，再拉到生产队的社场上，供男劳力们集中晾晒和脱粒。

同时，在每年的夏秋两季，还用这辆马车到县城里的粮管所去向国家“交公粮”（叫交爱国粮）。我有时候也跟着二爷爷玩，喜欢坐在这辆马车上兜风，也显得神气又潇洒！

图为：当年生产队的马车在田间拉运丰收的粮食。

王聿道队长极为重视农家肥和土杂肥的利用，不断提高土壤肥力，提升粮食作物产量。

那时候没有化肥，王聿道队长就在生产队“牛屋”的后边，那两排猪圈前边的一片空地上，组织男劳力挖了一个大粪池，长约30多米、宽约10余米、深约1米多，池子底层和周边用青石板铺装，是专门用来沤粪用的。

生产队就用这个大粪池，将从社员群众家里收集起来的人粪尿、草木灰、农家肥，和生产队驴、牛、猪粪尿，以及社员群众拾的野粪，和小学生闲暇时割的青草，收集起来（青草除了喂牛外），全都集中到这个大粪池中发酵、腐烂、沤粪，然后，再由男劳力挖出来晾干后，再用土车推送到湖里，再均匀的撒到田地里，作为农作物的底肥。

待庄稼出苗以后，再由女劳力用用粪桶挑着这个粪池子里的粪水对庄稼的青苗进行施苗肥，这样既促进了农作物的生长，又提高了粮食产量。

图为：社员们在用粪水浇地。

王聿道队长还坚持每年冬季“扒汪淤”，这也是一种很好的肥料。就是在每年冬季的农闲时间，大约是在春节期间，王聿道队长就安排人员，将生产队那个大汪里的水用抽水机抽干，将汪里的鱼捞上来，分给社员们过节。

然后，就组织劳动力“扒汪淤”。就是将一年来大汪里底层沤烂的淤泥，采取人工抬的方式，用“布兜”将其从汪底抬上来，堆放在汪崖上。待那些“汪淤”晾干后，再由男劳力用土车推送到湖里，给庄稼作底肥用，肥效也非常好。

我也曾利用学校放寒假的机会，参加过生产队的“扒汪淤”劳动，先是肩膀被扁担磨红肿了，后又被磨破了皮，但也咬着牙坚持干下来了。

图为：当年农村“扒汪淤”的场景。

王聿道队长非常重视农副业生产，注重多种经营，不断增加生产队的集体经济积累。那时候，我们生产队不仅种植小麦、水稻、玉米、大豆、高粱、山芋等主要粮食作物，还种植一些如棉花、花生、红花、油菜、苜蓿、苕子、甜瓜、莦瓜、麻苘等经济类作物。

同时，还购买了一台弹棉花机，先是用驴拉，后又架设了电力动力线路，就直接用电力弹棉花了。引得四乡八村的社员群众都到我们庄上弹棉花。同时，还在西渭河河岸的内外两侧各栽种几排洋槐树，春天洋槐花开了的时候，整个村庄都充满了一股洋槐花的清香味。

有些社员还将洋槐花采摘下来，用于烧稀饭或者清炒，又或者做成饭团吃，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同时，他还在我们庄通往外庄的每条道路的两侧和通往田间的小道上以及庄中间的那个大汪的四周，全都栽种上柳树。这些树木既美化了环境，也大大提高了生产队的集体经济收益。

图为：当年庄子中间那个大汪周边风景。

王聿道队长还想方设法不断提高社员们的福利水平，丰富和改善社员们的节日生活。我们庄中间的那个大汪，从庄子东头一直延伸到庄子西头，据说是以前人们为了防止黄河水泛滥，担心再次发生洪涝灾害，防止洪水再次淹没了村庄，农民们从这里取土垫宅子挖成的。

农民们认为，宅基垫高了，洪水来了也就不怕了。可那个大汪并不规则，有的地方宽，有的地方窄，东西长约二三百米，南北宽约三四十米，深度约三四米，面积约有一万多个平方米。

夏天我们都喜欢在这个大汪里面游泳，有时还从汪边伸向汪里的柳树干上，朝汪里跳水玩。每年春季，生产队都要在汪里放养一批鱼苗，待到中秋节和春节期间，都要用网捞出一批大鱼上来，给社员群众每家每户分上几条鱼。

同时，在每年的中秋节、春节期间，生产队还要杀几头猪，每家每户都也都要分上几斤猪肉。让社员群众欢欢喜喜过大年，热热闹闹喜庆丰收。

图为：当年生产队给社员分鱼的情景。

王聿道队长还高度注重发展工业企业。他按照上级有关大力发展社队企业的要求，充分利用庄上的小学“王庄小学”往大队部搬迁的机遇，利用学校闲置的空余教室作为厂房，又到外地聘请专业技术人员来庄上进行业务指导，还购置了一些简易的工业企业设备，办起了一个中等规模的“麻刀厂”。

就是利用公社供销社收购站收购的，那些被废弃的废旧绳索、麻袋片等，加工生产一种可以添加在石灰里泥墙面用的建筑黏合材料“麻刀”，这也是变废为宝吧。

并通过关系与徐州市建筑公司签订合同，直接供应该公司在建筑工程施工中使用的“麻刀”。这样既解决了本队及附近生产队闲置劳动力二三十人，又为生产队创造了不菲的经济效益。

图为：当年的农田水利建设劳动场面。

王聿道队长还深知农业机械化的重要性。他克服困难，筹措资金，并通过我们庄上一位在县委工作的王聿丹（我叫他三爷爷的）的关系，与县农机公司联系，获得了一张手扶拖拉机批条，在全大队率先购买了一台手扶拖拉机。

1975年6月，我刚刚高中毕业。按照那时候的有关规定，高中毕业生必须要“上山下乡”或“回乡”劳动锻炼2年后，才能考大学。所以，我就回乡务农了。当队长得知，我在高中阶段“学工学农”时，学习过开手扶拖拉机。

他就找到我，让我与生产队的会计王聿友（我叫他大爷爷）一起，到县农机公司，将生产队新购买的那台手扶拖拉机给开回来，并进行几天时间的机械磨合。

我按照队长的要求，与生产队会计一起到县农机公司，在他办理完相关交费、开票手续后，我就将那台崭新的手扶拖拉机开回了生产队，并进行了几天时间的磨合，也算是练练手吧。

图为：当年女劳力们在生产队的社场上脱粒。

可磨合期刚过，队长又让我跟生产队的政治队长王聿龄（我叫他大爷爷，他分管生产队政治学习和工业企业生产）、还有王聿庆（我叫他大爷爷，他是从县拖拉机站下放的）三个人一起，开着这台手扶拖拉机去徐州，给徐州市建筑公司送一车麻刀。

那个时候，徐州市早已经不让手扶拖拉机进城了。王聿龄大爷爷给我说：“我们趁着夜里交警不上班的空档，头天夜里开车去徐州，第二天白天在工地卸货，再到夜里再开回来，这样就行了。”我认为，这样也可以。

因此我们当天下午就装车，等天黑了就出发。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夜间开着手扶拖拉机送货去徐州。一路上，我与王聿庆大爷爷两个人轮换着开，也倒不算很累。

图为：当年的手扶拖拉机。

几天后，我接到大队党支部通知，说是经上级教育部门批准，我们大队与高井大队在小学校里联合办一个初中部（我们大队原来有一个初中部，我就是在这个初中部读的初中，但在“改开”“分田到户”后，我们大队一分为三，分为了三个大队，这个初中部也随之撤销，原来初中部的老师也都被分流了）。

但新批准设立的这个初中部，因为缺乏师资力量，组织上就安排我到这个初中部去当老师，我按照通知要求，当天就去学校报到了，并开始做9月1日开学前的筹备工作。第二年，我又从这个学校应征参军入伍了。

图为：社员们在田间喷洒农药。

王聿道队长特别注意团结生产队队委一班人，坚持分工协作，各负其责，并与大家一起共同搞好工作。“人心齐，泰山移”啊！

那时候，按照上级要求，生产队除了一名正职队长（就是他本人）主抓全盘外，还有几名副职干部，如政治队长（负责组织政治学习）、生产队长（负责农业生产），还有妇女队长、现金会记、工分会计、贫协主席、民兵连长等（哈哈！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哈）。

王聿道队长分别将他们每个人明确分工，各自负责生产队里的一块工作任务。集大家的智慧，各司其职，共同奋斗，为生产队的发展一起献计出力。实践证明，王聿道队长的这个做法，对促进生产队各项工作的全面开展，具有一定的成效。

图为：当年女劳力在摘棉花。

王聿道队长退休后，庄上人又推选他当“大执”，也就是庄上红白喜事的“大总管”，他也是很负责任。无论是谁家找他帮忙，他都能义不容辞的承担起这个责任来。并对家下帮忙的人员分工明确，各管一摊，倒也是事无巨细，有条不紊的完成了家主交办的各项事项。

受到庄邻们的一致好评。直到七八十岁了，实在干不动了，这才换个年轻人来接班。他才算是彻底的退休休息，在家里含饴弄孙，安度晚年。

图为：生产队社员们在收割水稻。

1983年，我从部队转业回地方时，已经“分田到户”好几年了，王聿道队长也早已经退休了。前两年，我利用休假期间回老家时，在庄东头靠近徐宁公路边上、王印章（我叫他大叔）家里开办的“三槐堂”超市里见到了他，他与一帮人坐在超市的休息区拉呱。

我看到他后，就主动的与他打招呼，还递了一根香烟给他，并给他点着火，还与他一起坐下来拉呱。同时，我还给了那一帮人每人一颗香烟。当时王聿道大爷爷还是那么的健谈，说话声音洪亮，头脑清晰，谈吐自如，精神爽朗。

看他那腰板挺直的身体，似乎显得还要年轻一些，不像是八九十岁的老年人似的。可他在三四十岁的时候，额头前就有一小撮白头发了。可能是那时候为生产队的工作，呕心沥血，含辛茹苦，日夜操劳所致吧。

图为：当年生产队在用黄牛耕地。

王聿道队长一生为集体，一心为群众，为我们生产队能够早日走上富裕的道路，操劳奔波了一生；为我们庄上的社员群众能够尽快的过上好日子，奋斗奉献了一生。

从他接手生产队长后，白手起家，艰苦创业，鞠躬尽瘁，带领全庄社员群众吃苦耐劳，开拓奋进，无私奉献，取得了令人瞩目的骄人的成绩。

这些成绩的取得，离不开王聿道队长的辛勤付出。他自然也受到了上级党组织和政府部门的充分肯定和赞誉，同时也受到了全庄社员群众的衷心拥护和爱戴。

图为：当年用毛驴在田间播种的场景。

非常遗憾的是，自从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将集体土地“分田到户”后，王聿道队长在任时，带领社员群众自力更生，奋发图强，艰苦创业。

经过几十年的努力，为生产队建设的那些社场房屋，企业的厂房（王庄小学原址），猪圈、粪池，养的那些牛、驴，以及马车和生产农具，购买的弹棉花机、手扶拖拉机，打的机井和修建的那些农田水利设施（沟渠）等。

加起来上百万的集体固定资产，在一夜之间，就全没了，全都被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里。原生产队的两处社场和企业厂房都被作为宅基地分给村民们建房居住了。

更十分可惜的是，原来生产队集大家的智慧，努力拼搏，不懈奋斗，组织社员们利用冬季农闲时间，大搞农田水利建设，修建的那些农田水利设施，以及那些农田灌溉用的水沟、水渠，也都被村民们铲平了，并在上面种上庄稼了。

本来已经建成的“旱能浇、涝能排”的百顷良田，一下子，变成了只能靠天等雨吃饭的旱地。王聿道队长一生付出的心血和汗水，生产队几十年的经济积累，全都付之东流，随风消逝了。

图为：当年生产队在用手扶拖拉机打场。

王庄是我的故乡，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是这里的水土把我养大，这里留下了我的童年和青少年太多的记忆和情感，也是我的祖祖辈辈生长的地方。在今年清明节期间，我回老家祭祖时，又到庄里和田间地头走走看看。

可我只看到了那眼原来用于农田灌溉的机井还在，这是我们庄上生产队时期唯一的历史文化遗产（文物）了，却也早已经被废弃不用了。因为灌溉用的水渠都没有了，还怎么灌溉农田？

还要这个机井干什么用呢？但为了安全起见，这眼机井的井口，已经被庄上的好心人用一块很厚的水泥板给盖住了。

图为：当年生产队在用黄牛打场。

王聿道队长，他老人家今年已经是90多岁高龄了，也已经“光荣在党”六七十年了，可身体仍然非常的健朗。只是头发全白了，腰微微的有一些弯，走路腿脚也有些不太便利了。我在远方祝愿王聿道队长、我的大爷爷健康长寿！晚年幸福！平安吉祥！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特向原作者致谢！

2025年5月20日写于临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