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忆许世友 13 许世友时时保持着超乎常人的警觉性,常年枪不离身

发布时间:2025-06-01 07:18  浏览量:2

作者:孙洪宪

●世人传说许世友办公桌上放着一把手枪,谁进门不抓 他甩手就是一枪,曾经打死好几个老婆,这是谣传

民间流传着许多许世友的故事,这些故事无不充满了传奇色 彩。有的故事说,许世友福大命大,数次遇险都能化险为夷,是因 为有天上的神灵相助;有的则说,许世友后脑勺上长着一只眼睛, 有人想在背后暗算他,他抬手一枪,就把那人给撂倒了;还有的 说,他办公桌上始终放着一把子弹上膛的手枪,要进他的办公室, 必须先报告。如果不报告,他甩手就是一枪,曾经打死过好几个 老 婆 。

这些传说,有些是人们出于对许世友的爱戴,而对其美化和 神化,有些则是捕风捉影的谣传。

许世友确实立有一规矩:凡进入他办公室的人,哪怕是他身 边的工作人员,都必须敲门或喊报告,经他同意才能进去。

我刚 到许世友身边工作时,虽然知道这些规矩,但有时为避免打扰他, 也有不报告就进门的时候,结果引起许世友的不满,惹来一顿训 斥。

一次,我给许世友送文件,看到他正在埋头看报纸,为不打扰 他,就没有喊报告,且有意放轻了脚步,悄悄地走进了他的房间, 把文件放在他的桌子上。

许世友对此不高兴,批评说:“为什么不 报告,偷偷摸摸的,像个小偷。”

我吸取了这次的教训,以后进入许世友的办公室,都会先报告再进去。晚年的许世友耳朵有些背,喊报告的声音要适度,太 大或太小,都会引起他的不快。

有一次,我站在门口,连喊几声报 告,可能因为声音低,正在专心看文件的许世友没有听到,他就 批评说:“你没吃饱啊,哝哝唧唧的,像蚊子叫。”

还有一次,我 大着嗓门喊了一声:“报告!”

可能声音过大,使许世友受到惊吓, 许世友猛地抬起头,转身盯着我说:“大声吼什么!想吓我吗?告 诉你孙胖子,炮弹在我眼前爆炸我都不怕,我还怕你!”

我也感到刚才喊报告声音太大,太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进入许世友的办公室要报告,这是许世友亲自定的规矩。但 传说中因进门不报告而打死了好几个老婆,就纯属谣传。

和夫人田普与高大山等在一起

许世友一生结过三次婚,在战争年代复杂残酷的环境下,他 的三任妻子,或散或离或白头偕老,没有一个是因为进他的办公室不报告而被他打死的。

许世友的结发妻子叫朱锡明,和许世友是同乡。朱锡明1901 年生,比许世友大四岁。贫苦人家出身的朱锡明,勤劳、能干,被许世友的母亲看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在母 亲的操办下,许世友按照家乡的习俗,雇一顶简陋的花轿和几个 吹鼓手,把朱锡明热热闹闹的娶回了家。

许世友的蜜月只过了三天,就接到作战命令,告别了母亲和 新婚的妻子上了前线。在那兵荒马乱的岁月,许世友只能偶尔在 深更半夜回家与妻子小聚。

后来,许世友参加了黄麻起义,随起义队伍离开了家乡。再 后来,随红军长征队伍到了陕北。许世友和朱锡明共生了三个男 孩,前两个都夭折了,第三个男孩叫许光,前文已经提到。

许世友离开家乡后,音信全无。后来,家乡传说他在战斗中 被打死。为了不让儿媳独守空房,深明大义的许母左劝右劝,最 后自作主张,把朱锡明改嫁给了一个老实本分的庄户人家。

而许 世友随部队出征不久,就听到了反动武装对革命家属进行疯狂报 复,母亲被迫离家逃难,妻子和儿子被杀害的传言。因误听传言, 许世友后来重新组建了家庭。

花开花落,春去秋来,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许母的头发全白 了,老人家盼儿子的心也死了,她不再幻想许世友能活着回到她 身边。就在这时,新中国成立了,许世友作为山东省军区的司令 员,他的名字登在了报纸上。

朱锡明得知许世友还活着,不禁悲喜交织。喜的是自己日夜 思念的亲人还活着,悲的是自己已另嫁他人。后来,许世友把母亲 齐南居住,每当老人向许世友 起儿媳朱锡明如何孝顺贤 惠, 可遵从婆婆之命改嫁他入的往哥: 许世友就会唏嘘不已。

许世友的第二任妻子叫雷明珍,四 川达县人,是参加过长征 的战士。雷明珍好学上进,工作大胆泼辣,长征到达陕北后, 被组织部分配到延长县担任妇女部长。

许世友到达延安不久,便对雷明 产生了好感。经人介绍, 两人相知相爱,在延安举行了婚礼。新婚两人互敬互爱,感情很 深。细心的雷明珍还把部队宰羊后丢弃的羊毛收集起来,搓成毛 线,为许世友织了平生第一件毛衣。

天有不测风云,没料到许世友和 雷明珍的这段美好的姻缘, 却因为许世友在清算“张国焘错误路”中受到牵连和雷明珍一 时冲动而散伙了。

1937年初,许世友在红军大学(后改为抗日军政大学)学习。抗大在清算“张国焘路线”时, 一度出现了斗 争扩大化的错误,把红四方面军在抗大学习的高级将领,与张国焘错误路线联系在一起批,把红四方面军 的学员, 一个个整得灰溜 溜 抬不起头来,许世友对此倍感委屈。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们走 !” 政治上还不够成熟的 许世友,此时竟然萌发了串联在抗大 学习的红四方面军的高级将 领 出走,回四川打游击的错误想法,并在暗中做准备工作。

事情收露后,许世友等红四方面军的十名高级将领,被关了起 来,被戴上“组织反革命集团”、“拖枪逃跑”、“叛变革命”等 罪名, 许世友感到天大的冤枉,但又 “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 了, 把一切看得很灰暗,只求一死 了之。此时,他更加思念自己的妻子雷明珍,他托人给雷明珍捎去口信,要雷明珍赶快来见 他一面,他要为不能陪妻子白头偕老而当面致歉。

口信捎出后,许世友 日思夜盼,盼来的却是雷明珍的一封绝 情信。

信上说:“许世友,我恨你,我绝不爱一个反革命分子,咱 俩的事情一刀两断,我坚决要求离婚,请你签字!”。

许世友看完信,顿感五雷轰顶。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落 难需要向亲人倾诉之时,心爱的妻子竟是如此绝情。这在许世友 这位刚烈的汉子心灵上, 种下了一生都难以抚平的创伤。

后来,毛泽东亲自纠 正了“批张”扩大化的错误,许世友幸 免于难,并重新带兵打仗。雷明珍对自己一时冲动而做出的草率 决定追悔莫及,她多次找许世友承认错误,希望复婚,可许世友 不肯原谅她。雷明珍后来又请朱德、陈赓、陈锡联等许世友的老 领导和老战友出面调解, 许世友最终没有原谅她。

许世友的第三任妻子田普,是山东莱阳人,他们相识相恋在 抗日烽火年代。田普1922 年出生,比许世友小17岁。他们真正是 一对琴瑟相合的患难夫妻。两人1941年结婚,相依相伴44年,育 有两子四女,白头偕老。

1939年秋,许世友调 共华北局党校学习,不久经朱德推荐, 毛泽东批准,调任山东纵 第三旅旅长。从此,拉开了他在山东战斗生活16年的序幕。他的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婚姻,也从这 儿拉开了序幕。

1941年,许世友已37岁,却还是独身一人。因整天带兵打仗,无人照料,他的生活 越来越马虎。许多老部下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私下里商量为他张 对象。

后勤部长高大山,在根据地的兵工厂里,为他物色了一个品貌兼优的姑娘,陪着许世友骑马前 去相亲。到了兵工厂车间大门口,许世友并不进门,还没等高大 山开口介绍,许世友就指着里面一位正在专注干活的姑娘说:“我 看她就行。”说完,策马而去。

许世友所指的姑娘叫田明兰,后来改名为田普,她正是高大 山事先为许世友物色的对象。

当时,正处在抗日战争最艰苦的岁 月,他们之间,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也没有卿卿我我的依恋,而 是闪电般的结了婚。用许世友的话讲,就是“见面互相问问同意不同意,双方都同意,五分钟就结婚,痛快干脆”。

许世友和田普结婚后,为照顾许世友的生活,组织上正式安 排田普为许世友的生活秘书。田普对许世友的照顾体贴入微,两 人相濡以沫44年。

田普在回忆许世友时,曾深情地说:“许世友 那许多传奇般的英雄事迹,深深地激励着我,他是我的严师诤 友。”

而许世友生前也曾感叹地说:“田普是我一生的忠实伴侣, 来世还要做伴侣。”

许世友的三任妻子没有一个是被他用枪打死的。

许世友时时保持着超乎常人的警觉性,常年枪不离身。即使到北京参加一些限制携带武器的重要活动, 他也枪不离身

许世友这种超乎常人的警觉性,是战争年代那种时时都会发生意外和险情的特殊环境造就的。白天,许世友总是枪不离身, 晚上就把枪放在枕头底下。

“军人死不丢尸,活不缴枪”,这句常 挂在许世友嘴上的口头禅,是他终生不渝的信条。这既是他革命 坚定性的体现,也是他高度警惕性的体现。即使到北京参加一些 限制携带武器的重要活动,他也是枪不离身。

毛泽东逝世后,灵 堂设在人民大会堂,中央政治局委员轮流守灵,许世友带枪进灵 堂时被卫兵挡在门外。

卫兵给许世友敬了个礼,很有礼貌地问:“首长,您带枪了?”

许世友也不还礼,反问道:“我怎么不能带枪?”

卫兵说:“首长,这里有规定,进灵堂不能带枪。”

许世友问:“谁规定的?”

卫兵答:“中央规定的。”

许世友虎着脸说:“我是政治局委员,我怎么不知道?!”

此刻,早就对毛泽东的死因有怀疑而憋气的许世友,以为有 人要缴他的枪,顿时火冒三丈。他嗓门很大,边说边往里闯。卫兵 和在场的工作人员,见他大发雷霆的样子,谁还敢伸手阻挡?任 他直闯进去。在整个吊唁大厅里,参加守灵和吊唁的党、政、军领 导人中,带枪的只有许世友一人。

许世友外出一般是两辆吉普车同行,五、六个随员个个荷枪 实弹。他们腰别手枪,手提内装长枪的精制皮箱,不知情的人还 以为他们是一个乐器演奏班子。而一旦有情况,他们就会迅速展 开,其战斗力足能抵上一个训练有素的加强班。

为了考察警卫人员的警惕性和应变能力,许世友外出有时会 中途突然改变去向,临时改去另一个地方。如果警卫人员情况不熟,带错路或走了弯路,就会遭到他的批评。

一次到肇庆军分区, 走到三水时,许世友看到远处有一列火车,便问随行的保卫队长李经林:“火车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李经林一时回答不出来。 许世友马上说:“你这个保卫队长不行,情况不熟。当年我在县里 当炮队队长时,每天晚上都要把全县的敌情汇总分析一遍。保卫 队长应该对方圆五十公里内的社会情况了如指掌。”

许世友到广州后,更加睁大了警觉的眼睛。他说广州离香港、 澳门近,资产阶级的东西多,特务也多。

他在南京还没动身就给 送他到广州的子女们打“预防针”:“广州那地方乱,去了后不许 上街乱逛、乱买东西,闷了就跟我出去打猎!”

许世友要求工作人 员无事也不要上街,大家做完了本职工作,或组织学习,或跟他 外出打猎,或在院子里种菜养鸡。

当年,东方宾馆是广州最豪华的宾馆,经常接待党和国家领 导人以及外国政要,有些回广州探亲的港澳同胞也在这里下榻以 示尊贵。在群众眼里,这是个可望而不可即的神秘场所。

广东省 和广州市有时在这里举行重要活动,凡邀请许世友出席的,他一 概推辞不去,常使人感到不解。

一次,广东省一位主要领导同志 登门拜访许世友,闲谈中讲到东方宾馆,那位领导建议许世友有 时间去看一看。

许世友张口说道:“什么东方宾馆、西方宾馆,都 是资产阶级那一套,有什么好看的!”

● 战争年代经历的太多险情,使许世友遇事总爱从最复杂的方面去作出判断。这种以防万一的警觉性不难被 理解,但有时也会弄得人哭笑不得

许世友有时会把警觉性“高”过了头,弄得人们无所适从。 军区保卫队队长、许世友的贴身卫队长李经林,就有这样一次难 忘的经历。

李经林是1951年入伍的老同志,他从警卫战士做起, 一直从 事警卫工作,曾多次领导和参与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周恩来、 邓小平、李先念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在广州的现场警卫,堪称经验 丰富的警卫工作专家。

八大军区司令员对调,李经林护送广州军 区司令员丁盛到南京,又把许世友从南京接到广州。李经林是河 南人,许世友常称他是“老乡队长”。

许世友到广州后,李经林带 保卫部三名干部和一个班的警卫战士组成一个警卫班子,专门负 责许世友现场的安全工作。李经林每天早晨7点半钟准时到留园7 号值班,行动不离许世友前后,晚上许世友就寝后他才离开,深 得许世友的信任和赏识。

当时,军区机关正在开展揭、批、查运动,揭露清查林彪一伙 南逃广州另立中央的人和事,机关各部局的大小字报铺天盖地。

一天,李经林因病住进了军区总医院。许世友早晨起来没见到他, 便询问警卫干事,警卫干事以实相告。

许世友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要在运动中加害李经林。他驱车直奔总医院,径直来到李经 林的病床前,见面第一句话就问:“是不是有人要害你?现在斗争 很复杂,害了你我也就不安全了,千万要警惕啊!”说得李经林莫 名其妙,一头雾水。

又过了一段时间,机关有个别人写了李经林的小字报,大致 内容是:李经林过去警卫黄永胜和丁盛两任司令员时,都很卖力, 这两任司令员都有问题,李经林不可能没有问题。把这样有问题 的人,放在许司令身边负责警卫工作很危险,建议把李经林从许 世友身边调走。

许世友看完小字报起了疑心,他没想到竟然会把一个有问题的人派到他身边负责警卫工作。他把小字报拿到军区常委会上去 宣读,以此说明揭、批、查斗争的复杂性。幸亏军区副司令员江燮 元和副政治委员肖元礼实事求是地加以澄清,才没有酿成调人 风 波 。

当许世友在会上读完小字报后,江燮元和肖元礼先后发言说: “小李子(指李经林)忠诚可靠,几十年来我们是看着他成长起来 的。他的任务就是警卫值勤,不管谁来当首长,他都要尽职尽责。 黄永胜、丁盛有问题,不等于李经林有问题。”一席话消除了许世 友的疑心。

许世友当即说:“没有问题就不要调走了。”

这件事后来传到李经林的耳朵里,令李经林哭笑不得。

类似李经林这样的情况,我也经历过一次。

1974年上半年, 为从思想根源上彻底批判林彪反革命集团,毛泽东在全国全军范 围内发动了轰轰烈烈的批林批孔运动。各大军区积极响应,许世 友在广州军区发动机关干部深挖林彪一伙在广州的死党,并在军 区机关干部大会上点了军区前主要领导人的名。

与此同时,从广 州军区调任南京军区的主要领导,也在南京军区机关发动了揭、 批、查运动,把矛头指向许世友,清算许世友在清查“五一六” 运动中所犯的错误。消息传到广州,引起了许世友的恼怒。

正在 这个时候,南京军区机关一位许世友很熟悉的干部到广州出差, 住进了军区珠江宾馆。南京军区来出差干部先是打电话表示对许 世友的问候,并提出要到留园7号看望许世友。珠江宾馆和留园7 号仅百米之远,我报告许世友后,正准备去迎接远方来访的客人。

谁知许世友脸色一沉,指示道:这个人是南京军区某领导派来的 暗探,你通知军区保卫部,马上把他抓起来!

我一下子被惊呆了,没想到许世友瞬间会做出这样异乎正常 的判断和决定,弄得我一时左右为难。

这事跟南京来的客人怎么 说呢?跟保卫部又怎么说呢?通知保卫部抓人吧,没有任何根据; 不通知吧,这是许世友亲口作的指示,怎么敢违抗呢?

我回到办 公室,静下心来冷静思考,试图找出处理这一难题的办法。我判 断,许世友没做认真思考就指示抓人,此刻他可能正在反思自己 所做决定的正确性呢?我决定先不给南京来的客人回话,也不通 知保卫部,等缓和一下再跟许世友解释。

我当即向跟随许世友从 南京来的工作人员了解情况,大家都说南京来出差的这个干部人 品好,过去常鞍前马后地跟随许世友下部队检查工作,不可能是 暗探,我心里更有底了。

过了一个钟头,我再跟许世友说:“南京 来的客人来看望您,本身就说明他不是暗探,哪有找上门来自投 罗网的暗探呢?”

我停了一下,见许世友不作声,就大着胆子建议 说:“是不是先让保卫部把情况了解清楚了再说呢?”

“不用了解了,不是暗探晚上就请他来家里喝酒吧!”许世 友 道 。

我又一次被惊呆了,还是对那个人, 一个钟头前说他是暗探 要抓他,现在又成为座上宾要请他喝酒,这一百八十度的大弯, 转得如此迅速,如此坚定。

这就是许世友。战争年代经历的太多的险情,养成了他遇事 总爱从最复杂的方面去作出判断的本能。尽管有时会让人哭笑不 得,但全面分析,他这种以防万一的警觉性也不难被理解。

●许世友也有警惕性不高的时候,他有时不按警卫规定 办,常使警卫人员感到头痛

全面分析许世友的警觉性不难发现,他政治斗争警觉性这根 弦时时绷得紧紧的,从不马虎。而有些个人活动,特别是到野外 打猎和到河边撒网捕鱼时,他的警觉性就不那么高,甚至完全不 顾警卫工作的规定我行我素,这常使警卫人员感到头痛。

按照警卫工作的要求,重要警卫对象不能离开警卫人员的视 线,必要时警卫人员要身不离左右, 一旦发生情况,便于及时处 置。而许世友在野外有时却不允许警卫人员靠近他,可能是担心 人多会惊跑他的猎物。打猎时,他把警卫人员赶得远远的,经常 一个人端着猎枪,在凸凹不平的野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搜索前 进。毕竟是70岁的老人了,又是大军区司令员、中央政治局委员, 万一有个闪失,谁也负不起责任。

一次,许世友在广西邕江边撒网捕鱼,江边又陡又滑,警卫 营长怕他滑倒,紧跟在他身后,随时准备拉他一把。许世友火了: “你他妈的老跟着我,把鱼都吓跑了,到一边去!”

警卫营长不敢 违背,只好退到稍远的地方跟着他。不大一会儿,由于许世友撒 网用力过猛,连网带人掉进江里。警卫营长不顾一切冲上去,跳 进江里, 一把拉住许世友,把他扶上了岸。鱼没捕到,还掉进江里 湿透了衣服,许世友一脸的丧气,把鱼网一丢回去了。

尽职尽责、经验丰富的李经林,却有办法跟紧许世友。不管 许世友怎么说,甚至发脾气赶他离远点,他总是笑嘻嘻地不离许 世友左右。

一次,在广州郊外的野地里,许世友猫着腰,两眼只顾 盯着远处的斑鸠向前靠近。突然,脚下被一条突出的树根拌住, 他一个翅趄,身子失去平衡。说时迟,那时快,紧跟其后的李经 林,一步窜上去把他扶住。许世友嗔怒道:“妈巴子的,都怪你, 把斑鸠给吓飞了!”

不过,打那以后,不管打猎还是撒网,许世友不再驱赶紧跟 他的警卫人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