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尧 ｜小五说，妈妈长寿，是上天眷顾

作者 关中尧

《拂去尘埃》之二十七

妈妈苏棠

二十七

小五在西安工作成家，只要有空，经常回东木头市剧协大院看望妈妈，对苏棠晚年生活非常熟悉：

“妈妈一生不易。少年丧父，青年丧夫，早婚早育生活艰难。受爸爸非正常死亡的牵连，常年经受巨大压力，还要高度戒备外来的欺负，提防别人的不良企图。没有一个长寿的理由和环境，但是妈妈长寿。我想是上天眷顾。

妈妈晚年幸福，我们子女六人，有五个在西安，我们家里有个铁打不动的规矩，除过重要年节我们要回家看望妈妈外，每周日下午，大家都要在妈妈家相聚，吃饭、聊天、陪妈妈打麻将。妈妈头脑清楚，记忆力超强，打起麻将来，时常耍耍小聪明，输了装傻，赢了伸着手要我们当钱用的牌子。

前多年，我们回去后在家做饭，妈妈早早操心买来菜，拌好馅，包大馅饺子、装锅子。后来就准备好钱，带我们出去下馆子，省得做饭洗碗。

小六看望舅舅

妈妈深明大义，我们小的时候，妈妈拿出所有工资收入供我们读书上学，等长到20岁左右，不偏不倚地给每人买一块当时很时兴的上海牌手表。我们能挣钱了她不要我们一分钱，让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到结婚时，妈妈也是给一对被面子，不主张大操大办。

但是，妈妈在生活上精打细算，不乱花一分钱。记得她在武功下放时领我去集市买鸡给我改善伙食。那个卖鸡的一只鸡要两块钱，妈妈拉起我就走，她说等等看，他叫咱们回头就便宜了，结果人家一直没吭气。妈妈苦笑着说，唉！农民也可怜，咱们再回去吧，原价两块钱把那只鸡买了。

弟弟小时候经常犯浑不懂事，不知不觉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尽心尽力照顾暮年的妈妈。每天会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妈妈去南门外的环城公园锻炼,一个老汉(弟弟)天天推着一个老太婆(妈妈)，慈祥的母亲和孝顺的儿子在环城公园传为美谈,成为一些老人羡慕的对象。天气好了弟弟用电动三轮车拉着妈妈到浐灞、汉城湖、大明宫都去过。按道理交警不允许这种车拉人上路，但是了解到是六十岁的儿子拉着 九十岁的妈妈，他们都笑着放行。

弟弟每晚按时给妈妈泡脚服侍妈妈睡觉。从那时起，弟弟的生物钟调整到妈妈的作息节奏，早早就睡，早早就醒。现在还改不过来。弟媳雪茹给妈妈洗澡搓背剪指甲，起初是大姐回家给妈妈剪发，后来就由雪茹承担。一段时间内，妈妈雪白的头发神奇的渐渐返黑。外孙女萌萌送给姥姥一个iPad，妈妈天天捧着看。”

小六看望妗子

老年的苏棠关心国家大事，不但知道国产航母出海，也知道贸易战，还知道一些明星绯闻。经常住院的苏棠人缘好，受到大家的爱戴。她去世时，见惯生离死别的医生护士也忍不住地流泪。小五曾握着妈妈的手照了一张相，虽然只是手的特写，也能一眼认出妈妈的手，留下了永久的记忆。

苏棠在晚年很高兴得到党和国家的嘉奖，荣获抗日战争胜利 60 年、70 周年胜利纪念勋章。国家发的奖金也平均地分给每个子女，说是让大家沾沾喜气，孩子们分享了妈妈的荣誉，为有这么一位英雄的妈妈、含辛茹苦的妈妈、可亲可敬的妈妈感到无比的骄傲。

省剧协资深戏剧评论家程渡先生特地赋诗一首《苏棠老寿星》，表达了自己对苏棠的敬意：

“苏棠老寿星，

八九还年轻。

漫步人生路，

笑看宋美龄。

程渡 于2012年重阳节”

程注: 宋氏104辞世，苏棠大姐超她有何不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