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跑了,前女婿跟丈母娘搭伙过日子——这暖乎劲儿,比亲人还亲
发布时间:2025-07-18 08:56 浏览量:1
女儿跟着人跑的第三年,我这个前女婿,照样天天往老丈人家跑。街坊邻居都说刘婶傻——闺女都走了,还把前女婿当宝;也有人笑我痴,哪有离婚了还伺候前岳母的?可他们不知道,这十年下来,刘婶给我的热乎劲儿,比亲妈还实在;我给她搭的那把手,也早把"前"字磨没了。这半路凑成的母子,日子过得比正经一家子还暖。
那年夏天热得邪乎,知了在院里老槐树上叫得人心烦。我蹲在青砖地上刨木头,汗珠子砸在木头上,洇出一小片湿痕。旁边放着三年前给红梅打的那套红木家具,漆皮掉了好些块,边角也磨秃了,跟我和她的日子似的,早就散了。
"建国,歇会儿不?"刘婶挎着竹篮推门进来,竹篮沿还沾着草叶,里面的黄瓜顶花带刺的,新鲜得很。她轻手轻脚往灶台上放,我这才闻见葱花饼的香味,混着柴火的烟味,从锅盖缝里钻出来,把抽屉里那张离婚证的折痕都熏得软和了些。
她没提红梅,我也没问。就像往常一样,她拾掇菜,我继续刨木头,院里只有斧凿声和她切菜的"咚咚"声,比啥都安生。
村东头的王婆子总在井台边念叨:"这老刘婆子是傻了?闺女都跟人跑了,还伺候前女婿和外孙,图啥?"
这话传到刘婶耳朵里,她正踩着板凳修屋顶的瓦,裤腿卷到膝盖,沾了半截黄泥,听见了也只笑笑:"屋檐漏了,娃睡觉要着凉的。"
她心里亮堂着呢。八年前红梅生小宝,在镇卫生院疼得直叫唤,我揣着连夜做木活赚的钱守在产房外,手里攥着个木刻的拨浪鼓,刻得手指出血都没顾上擦。后来给新房打婚床,红漆刷了三遍,我蹲在地上磨边角,指甲缝里渗的血珠滴在红漆上,她都看在眼里。
有回小宝半夜发烧,烧得小脸通红,迷迷糊糊喊"奶奶"。刘婶摸黑从炕头爬起来,揣着个蓝布包就往我家跑。那天正下着瓢泼大雨,她的布鞋后跟磨破了,泥水泡得袜子湿乎乎贴在脚上,可手里的油纸伞捂得严严实实——里面是她攒了半年的鸡蛋钱,说给娃看病得用现钱才踏实。
冬天的菜市场冷得像冰窖,我去买肉,远远看见刘婶蹲在菜摊后头,正捡人家扔的菜帮子。那些菜帮子带着黄叶子,她却一根一根择得仔细,冻得通红的手指头捏着根绳,把择好的捆成一小把。
我刚要喊她,瞧见她另一只手里攥着串糖葫芦,糖壳亮闪闪的,没沾一点泥。那是小宝最爱吃的,前两天还跟我念叨"想吃带芝麻的"。
"婶!你这是干啥?"我冲过去抢她的竹篮,她手里的菜帮子撒了一地。抬头时,我看见她鬓角的白头发沾着霜,风一吹,飘得人眼晕——她老伴瘫在炕上三年了,天天得吃药,她哪来的钱给小宝买糖葫芦?
从那以后,每月初七,我准提着米面往刘婶家跑。她说:"建国,这钱我不能要,你还得养小宝。"我就装傻:"欠您的呗,当年修屋顶、给小宝看病,哪样不要钱?"
其实我心里清楚,哪是还债?开春她念叨着想要张八仙桌,我就琢磨着打一张,桌腿上雕了她最爱吃的葡萄;秋天她老伴说轮椅硌得慌,我就连夜加了层棉垫,缝上她喜欢的蓝碎花布。这些,哪是用钱能算清的?
院里的葡萄藤爬满架子的第十年,红梅回来了。穿得花里胡哨,踩着细高跟,一进门就喊"小宝,跟妈回城"。
小宝正蹲在葡萄架下,帮刘婶摘熟透的紫葡萄,听见这话,"噌"地钻到刘婶背后,小手紧紧攥着她的围裙角。刘婶的围裙打了好几个补丁,还是当年红梅没嫁时穿的,洗得发白,可小宝就认这个味。
"红梅啊,"刘婶颤巍巍从怀里摸出个红布包,打开是个银锁片,上面刻着"长命百岁","这是给重孙备的,你要是早两年回来,兴许能用上。可娃要的不是城里亮闪闪的大吊灯,是冬夜里炕头的热乎气,是早晨锅里飘着的葱花饼香——这些,你带得走不?"
夕阳从葡萄叶的缝里漏下来,照在刘婶、我和小宝身上,暖融融的。看热闹的王婆子蹲在墙根抽旱烟,抽着抽着,用袖子抹了把眼角:"啧,这哪是半路母子,比正经娘俩还亲。"
如今刘婶腿脚不利索了,我给她打了辆代步车,车把手上雕了朵小菊花,是她年轻时最爱戴的。当年接她来家里住时打的米白衣柜,擦得还能照见人影,里面挂满了我给她做的新棉袄,棉花填得厚实,比城里买的暖和。
小宝在县中学念初三,墙上贴满了奖状,最显眼的是那张作文一等奖,题目叫《我的奶奶和爸爸》。里面写:"我奶奶总把糖葫芦上的糖纸剥了喂我,说'娃吃甜的长力气';我爸教我刨木头时说,'做人得像实木,实打实的,不能像刨花,看着蓬松,一捏就散'。他们不是亲母子,可在我心里,这就是家。"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小宝的作文上,也落在刘婶轮椅旁的那堆刨花上。那些刨花白生生的,带着木头的香,就像我们这半路凑成的日子,看着寻常,却攒着实打实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