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马是如何从共和制变为帝制的?

发布时间:2025-07-26 17:07  浏览量:1

请分析深层原因

罗马的共和政体就是这样以一个普林切普斯或统治的君主而告终,比部落或城市规模大些的自治共同体的初次伟大试验崩溃和失败了。

它失败的本质是它不能维持团结。在罗马初期,它的公民,包括贵族和平民,都有一种公平、诚意和全体公民忠于法律,而法律又是为全体人民谋利益的传统;它重视法治和守法的观念一直坚持到将近进入公元前1世纪。但是没有预见到的货币的发明和发展、帝国扩张的诱惑和分裂、选举法的纷乱,把这个传统削弱和糟蹋了;这是因为把老问题在使人们无从辨识而加以判断的新伪装下提出来,也是因为使人们只忠于表白的公民义务而背叛公民义务的精神。罗马人民之间的联系总是一种道义上的而不是宗教上的联系;他们的宗教是祭祀的和迷信的;它并没有像犹太教所发展的那样体现着神性领袖和神圣使命的伟大思想。在新时机面前公民观念失败和消失后,在这体制中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内在的,也就是说真正的团结了。每个人越来越倾向于做在他自己心目中认为是正当的事了。

在这种情况下,在混乱和返回君主政体之间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接受某个挑选出的个人作为国家的一个统一的意志。当然,在返回中,总是隐藏着一种期待,君主将会像魔术那样不再是一个渺小的人,而将会在思想上和感情上的确像个国家显贵人物那样更伟大和更高贵;当然,君主制是必定不能满足那种期望的。在我们即将作出的对罗马皇帝的简短的回顾中,我们将看到不能满足到什么程度。最后我们将发现在这些皇帝中有个比较有建设性的君士坦丁大帝,他意识到自己无力成为一种统一的力量,就转向帝国内一个新宗教运动的信仰、组织和教导网工作,以提供人们精神上那种明显缺乏的互相渗透和关联的因素。

欧洲和西亚的文明随着恺撒回到了君主政体,并通过君主政体,不久在有组织的基督教的协助下,力图赢得和平、正义、幸福和世界秩序,几达18个世纪之久。然后几乎突然地开始回复到共和政体,先是在一个国家里,然后在另一个国家里;并且有了印刷、报纸和有组织的普及教育,又有了浸透世界达几代之久的普遍主义者的宗教观念的协助,现在似乎又恢复了为创建一个共和的世界国家和一个世界范围的经济公平计划而作出努力。罗马人过早地已作过这种努力,而他们却那样彻底地和悲惨地失败了。

我们现在正开始觉察到,这种创建,某些条件是绝对必需的;这些条件,不能想象基督教出现前的任何一个罗马人会看成是可能的。我们还可以认为达到这些条件是件十分吃力、困难和没有把握的事情,但是我们懂得这项尝试是必须要做的,因为在我们前面没有别的前途可以使我们有幸福、自尊和保存人类的指望。这些条件中首先是在一切人的心目中应有一个共同的政治观念,这个观念就是把国家看作是每个人自己所有的东西,看作是他应尽本分的主要事实。在罗马的早年,当它是个20平方英里方圆的小国时,孩子们在家里,耳闻目睹父辈的政治生活,就可以并且确实是养成了这种观念。但是在已经变得像和皮洛士战争前的罗马那样大的国家里,如果要能维持这种道德上的统一,就需要对每个人有组织地进行关于历史、主要法律、国家的总意图的教育。但是这种需要却从来没有被了解过,并且从来没有为这种教育作出过努力。在那个时代,这种努力是作不出来的。会作出这种努力是不可想象的。那时不具备这种知识,也不存在可以吸取教师的阶级,而且也没有为任何这种有系统的道德和智力的训练进行组织的概念,没有像基督教那样具备着它的信条、教义问答、讲道和坚信礼等一整套的教育组织。

而且,我们现在知道,即使有了这样的普及教育,也只是为健全的共和国家提供基础。紧接着教育,必须有关于国家大事的丰富、及时和真实的报道和对当时各种有争论的问题的坦率而自由的讨论。即使到了今天,我们拥有的报纸和我们的政论家和政治活动家们对这些职责还执行得很不完善而且很坏;但是尽管做得很不好,事情还是做了,既然这些事情已经做了,可以说最终还是会做好的。而在罗马国家里甚至没有试图去做这些事。罗马公民从谣言和偶然听到的演说里才知道一些有关政治的事实。他挤着站在罗马广场上,远远地听到些不完全的演说。他也许误解了他投票表决的每个问题。

关于罗马选举制度出奇地无效我们已经讲过了。

既然不能克服或排除这些障碍以使罗马变成积极有效的民治政府,罗马人思想中的政治本能就转向到君主制。但是罗马那时所设置的并不是晚近欧洲式的君主制,不是世袭君主制。普林切普斯的确像美国战时总统,只是他任期不是四年而是终身的;他能任命元老院里的元老,而不像美国总统那样受民选的参议院的限制,还有个乌合之众的民众会议来代替美国的众议院。他又是个祭司长,而华盛顿却没有这个职务,而且实际上他惯常要指定和培养他的继承人,为这个高位选择一个儿子或养子或他信任得过的近亲。把普林切普斯的权力交给一个人的手里而不受任何适当的约束,这本身就是极大的权力,而它更被君主崇拜的传统进一步增强了。君主崇拜的传统当时已从埃及传到了整个希腊化的东方,而且它正传到罗马,进入了每个东方的奴隶和移民的头脑里。神皇的观念自然地、不知不觉地渐渐支配了整个罗马化的世界。

只剩下了一件东西——那就是军队,不久就提醒那个神皇,他也是个肉胎凡人。在罗马帕拉廷的奥林匹斯山上的神皇从来就不是安全的。只有当他是受军团爱戴的首领时,他才是安稳的。结果是只有勤奋的、能使军团保持活力的并和他们总是保持密切联系的皇帝们才能长治久安。利剑悬在皇帝的头顶,督促他频繁地进行活动。如果他把事情交给将军们,那么将领中之一就会取而代之。也许这种督促是补救罗马帝国体制的特色。在较广大、较巩固和较安定的中华帝国,并不那样需要军团,因此懒惰、荒淫的或幼小的君主就不像在罗马那样会遭到迅速的终局。

————————[英]韦尔斯(Wells,H.G.)《世界史纲:生物和人类的简明史 // 第二十六章从提比利乌斯·格拉古到罗马的神皇 // 7罗马共和国失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