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圣上驾崩,新帝登基,我被立为皇后 可皇上对我没有感情

发布时间:2025-05-18 06:59  浏览量:6

番外篇·风雪归途

1

西北的冬夜总是来得格外早。方玉庭裹紧身上厚重的狐裘,站在方家祠堂外的石阶上,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雪山。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刮得人脸生疼,她却恍若未觉。自回到西北后,她日日来祠堂擦拭父兄的牌位,仿佛那些冰冷的木牌上仍残留着他们的温度。

“玉庭,该回去了。”薛靖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披着铁甲,肩头落满积雪,显然是刚从军营巡视归来。

她转身,目光扫过他冻得发红的耳尖,轻叹一声:“你总不爱戴护耳。”

薛靖明咧嘴一笑,黝黑的面庞衬得牙齿格外白:“习惯了,战场上哪有那么多讲究。”他顿了顿,又道,“倒是你,总站在风口,当心寒气入骨。”

方玉庭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在宫里困了半辈子,如今吹吹西北的风,倒觉得痛快。”

两人并肩往将军府走,积雪在脚下咯吱作响。自新帝登基,方玉庭卸下皇后身份,与薛靖明一同镇守边疆,已过了三年。这三年里,铁马军重整旗鼓,边疆安宁,百姓安居乐业。可方玉庭心里清楚,平静之下总有暗流涌动——邻国北狄虽表面臣服,却屡屡试探边界;朝中亦有旧势力蠢蠢欲动,欲借季氏残余搅动风云。

2

三日后,军营忽传来急报:一队商旅在边境遇袭,货物被劫,幸存者称劫匪身着北狄服饰,却操中原口音。方玉庭当即下令彻查。

“此事蹊跷。”薛靖明眉头紧锁,“北狄人劫商队向来只为财,这次却将所有货物焚毁,像是刻意挑衅。”

方玉庭指尖轻叩案几,沉吟道:“或许不是北狄人……传令下去,封锁消息,派斥候潜入北狄境内探查虚实。”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翡翠掀帘而入,面色古怪:“将军,有人求见……说是故人。”

帐外立着一名身形佝偻的老者,衣衫褴褛,脸上布满刀疤。方玉庭眯起眼,那人却忽然挺直脊背,哑声道:“方副将,可还记得当年黑风岭的哑巴马夫?”

方玉庭瞳孔一缩——八年前清剿山匪时,她曾救下一名被割去舌头的马夫。彼时那人满脸血污,只以手势比划,她便将干粮和银两塞给他,助他逃出生天。

“你是……老吴?”她声音微颤。

老者跪地叩首,从怀中掏出一块染血的布帛:“当年恩情,无以为报。老朽潜伏北狄十年,今日特来送信——北狄王庭内乱,二王子勾结中原人,欲借刀杀人,嫁祸铁马军!”

布帛上赫然绘着一枚印记:季氏家徽。

3

当夜,方玉庭与薛靖明对坐军帐,烛火摇曳。

“季云舒的母族竟与北狄勾结!”薛靖明一拳砸在案上,震得茶盏倾倒,“当年皇上心软,只将季氏贬为庶人,如今果然养虎为患!”

方玉庭摩挲着布帛上的纹路,目光冷冽:“季家残余势力蛰伏多年,此番是想借北狄之手重掌兵权。若铁马军与北狄开战,朝中必有人趁机弹劾崇逸治国无方,届时季家便可浑水摸鱼。”

“不如先发制人。”薛靖明起身,“我带一队精锐潜入北狄,杀了那二王子,断了他们的念想!”

方玉庭摇头:“北狄王庭内斗正酣,二王子一死,大王子必定趁机上位。此人暴虐嗜杀,若他掌权,边疆永无宁日。”她指尖蘸了茶水,在案上勾画,“不如将计就计,让二王子自以为得逞,再截断他们的粮草补给。北狄冬日苦寒,缺粮必生内乱。”

薛靖明凝视她从容的侧脸,忽然轻笑:“你这招,倒是和当年火烧土匪窝如出一辙。”

方玉庭一怔,往事倏然浮上心头——那时她与萧珩被困山寨,她假意投降,暗中烧了匪徒粮仓,趁乱带他杀出重围。萧珩曾紧紧攥着她的手说:“玉庭,此生我绝不负你。”

誓言如雪,终究化在了宫墙内的算计中。

4

十日后,北狄二王子果然率军突袭边境小镇。方玉庭早布下埋伏,命铁马军佯装败退,诱敌深入。

夜色如墨,寒风呼啸。薛靖明伏在雪丘后,低声问:“你真要亲自上阵?”

方玉庭一身银甲,长发高束,眉目凛冽如刀:“季家要的是我的命。我不现身,他们怎会露出马脚?”

战鼓骤响,北狄骑兵如黑潮涌来。方玉庭策马迎敌,长剑所过之处血花飞溅。混战中,一支冷箭破空而至,直取她后心!

“小心!”薛靖明纵身扑来,以臂铠格开箭矢,反手一刀斩断偷袭者咽喉。那人面巾滑落,竟是季云舒的贴身侍卫!

“果然是她……”方玉庭冷笑,挥剑挑开另一人衣襟——内衬上绣着季氏暗纹。

战局瞬息万变,北狄军渐露疲态。二王子见势不妙,拔马欲逃,却被薛靖明一箭射中马腿,滚落雪地。

“说!季家许了你什么好处?”方玉庭剑尖抵住他咽喉。

二王子狞笑:“不过是个交易。我助季家重回朝堂,他们助我夺得王位……可惜,你命太硬。”

薛靖明一脚踹翻他,厉声道:“押下去!留着他,正好让北狄大王子欠我们个人情。”

5

三日后,北狄大王子亲赴边境,以十车粮草换回二王子。临行前,他深深望了方玉庭一眼:“方将军,北狄愿与中原永结盟好。”

方玉庭抱拳回礼,心底却无半分松懈——季家既能勾结北狄,难保不会另寻盟友。

回营途中,薛靖明忽然问:“若有一日,季家卷土重来,你当如何?”

方玉庭勒马望向天际曙光,淡淡道:“兵来将挡。我既答应崇逸守这边疆,便不会让任何人动摇他的江山。”

薛靖明沉默片刻,忽从怀中掏出一支木簪:“当年在军营,你总嫌金银首饰碍事。这簪子是我亲手雕的,比不上宫里的精巧,但……胜在结实。”

木簪粗糙,簪头却刻着一只展翅的鹰,正是铁马军的图腾。

方玉庭接过簪子,指尖抚过鹰羽,忽然笑了:“薛大哥,若当年我先遇见的是你……”

“玉庭!”薛靖明急急打断她,耳尖通红,“有些话,不必说透。”

她莞尔,将木簪插入发髻,策马奔向晨光。

6

半月后,京城传来密函:季云舒于冷宫自缢,留下一封血书,控诉方玉庭“赶尽杀绝”。新帝萧崇逸朱笔御批:“妖言惑众,焚之。”

方玉庭读完信,随手掷入火盆。翡翠低声问:“娘娘……不,将军,可要回京?”

“不必。”她推开窗,任寒风灌入衣襟,“这里的战场,比宫里干净。”

远处雪山之巅,一只孤鹰掠过苍穹,唳声清越,仿佛撕开了重重阴霾。

(全文完)

后记:

风雪未歇,边疆的故事亦永无终章。方玉庭与薛靖明是否终能携手?季氏残党会否死灰复燃?新帝的江山能否千秋永固?或许,答案就藏在下一场烽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