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故事发生在七十年代一个偏僻小村庄《三十四》

发布时间:2025-07-25 04:04  浏览量:1

地球人都知道农历六月是骄阳似火的天气,如果你中午躺在地上毒辣辣的太阳准会把你当肉干一样烤个透熟。

但不知道哪位祖宗定下了这个村的重大节日,就是每年的六月初六便是这个村赶大会的日子。

大会的成立一定有它成立的道理和理由。一:应该是为了方便来自不同村庄的人通过这个大会可以买到自己或自家需要的各样用的物品和吃的东西,也就是促进商品流通,促进经济,文化交流,譬如大会上会有民间表演艺术,例如搭戏台唱戏,舞蹈,杂技,等表演。同时还可以增进亲戚朋友之间的情感交流,每到谁家村庄有大会就会有来自不同地方的亲朋好友前来赶会。

我姥姥就是这这个村子里的一户人家。

因此每年六月初六妈妈带着我就会雷打不动的回到姥姥家赶大会。

因为天气太热妈妈总是赶到太阳出来之前就开始出门去往姥姥家。那时没有代步工具,都是靠两条腿步行,因为渴望去姥姥家所以五六岁时我不用妈妈背我抱我也能走几十分钟路走到姥姥家。

不到八点我们就到了姥姥家。

姥姥家是一个宽大的正方形院子,有东厢房,西厢房,还有两个堂屋。

院子里种了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树。

院子里到处都是绿荫。

我的小表妹表弟表姐们都已经到了,刚到姥姥院子我就看见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赶着马车进院了,车上拉着一个人,看着他的表情很紧张,也很急切。

他斜坐在马车前辕上,抓住缰绳往后扯着身子“吁”了一声,马车就停在了姥姥家院子里,说冯大夫在家吗?那个男人问。

我舅舅姓冯,冯大夫就是我舅舅。

我舅舅听到有人叫他就从躺屋里走了出来,一看情况就知道车上躺的是病人,应该是病的不轻,于是就招呼表哥们帮忙把马车上的女人抬到树下的一张放有凉席的小床上。

女人很瘦,躺在床上显得很长,而且更加单薄,凌乱的短发已经花白,五官是漂亮的,面部蜡黄,特别憔悴和沧桑,她不停的喘着气,气息很微弱。

我和小表弟表妹蹑手蹑脚的向女人躺的床边靠近,小手捂着嘴巴,然后踮起脚尖看女人的脸,看稀奇,突然女人用力的睁开了眼睛,然后我们吓的啊的一声就跑开了。

舅舅把听诊器挂在耳朵上,把听诊器放在女人的胸部然后到肚子认真的听着,听完给赶马车的男人说些我也听不懂的话,应该说的是药方吧!

真正的故事也就是从这里开始。

舅舅出生在三十年代,舅舅曾祖父是前清举人,祖父是秀才,到舅舅父亲成为了拥有一些土地,家里雇有长工把式的少爷大少。

舅舅就是在这样比较优渥的家庭里出生的。

六岁时我姥爷就开始让他去私塾读书,不知怎么舅舅从小就不爱上学,他每次去学校都是我大舅带着他去,我大舅热爱学习,又聪明活络,后来考上了大学,这是后话。现在我讲的是我二舅的故事。

二舅经常逃学,多次被老师发现报告给我姥爷,尽管姥爷的皮鞭很厉害,可姥爷姥姥都疼他,马鞭举的高落的轻,所以也丝毫没有改变他逃学的习惯。姥爷看着他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就在他十二岁那年姥爷把舅舅送到了县城的一家医院给人家端茶送水,打扫卫生。就这他也愿意。

由于国家打倒地主富农运动,姥姥家被定为富农,富农就要遭受被批判的待遇,兵荒马乱,充满战争的年代,国家到处征兵,因为成分不好,他成为了征兵的首选,义不容辞,没有选择。后来他就参了军。

一次一个部队军官有病,在燃眉之急,舅舅给出了一个药方子,这是舅舅在医院打扫卫生时听到的,那个军官一吃病好了。军官开始对我舅舅刮目相看。

舅舅是在抗美援朝结束后从部队转业的。

那次他所在的部队准备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赶往前线去抗美援朝,在赶往前线的途中,抗美援朝胜利结束,舅舅于是又随大部队赶回,后来舅舅就从部队转业被分配到了一个省城医院工作。

舅舅在省城结婚成家,就在他儿子八个月时文化大革命由于成分问题被打成了右派,不幸中万幸的是他没遭受那惨无人道的被造反派批都,挨打,只是被革职下放回农村老家务农。那时舅舅的妻子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提出了离婚,八个月大的儿子由她抚养,就在舅舅儿子两岁时因病夭折。

村里的人都知道舅舅会看病,所以方圆五六里地的人有病都会找他来看。舅舅是个手艺人,而且是治病救人的手艺,所以他在村里也很受村干部的爱戴。

看病他从不收病人的费用,家里从不卖药,只给病人处方。舅舅的作为当然与我姥姥优秀的品德是分不开的。

姥姥品貌端庄,曾经是大富人家的大家闺秀,她不仅聪明漂亮,有着很多普通女性所不具备的宽厚大度,而且特别仁慈,所以在打到地主恶霸运动中我姥姥没有挨过批斗,而和她一个村里的地主富农家庭遭受了皮肉之苦和侮辱,最后上吊自杀。

所以每到村上有大会,都会有很多被他看过病的男女带着瓜果蔬菜,点心礼品去看我姥姥。我姥姥那时真的是像红楼梦中的贾母史老太君富贵又慈祥。

舅舅喜欢下棋,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和村里的朋友坐在家的院子里下象棋,他还有艺术细胞,没事儿就喜欢拉弦子,拉二胡。

那时村里有个剧团,他还会给剧团排练指导,当演出的时候他就在戏台边和鼓镲在一起拉弦子。那时我经常跟着舅舅坐在戏台边上看戏,看的可清楚,没有任何遮挡物遮挡眼睛,这都是舅舅给我的特权[大笑]所以小小的我也很觉得自己很神奇,很了不起。

经年,十年浩劫过去文化大革命结束,舅舅被昭雪评反,恢复原职,重新又回到了他原来所在的医院工作。

那时舅舅已经四十多岁,可还是孤家寡人,快乐的单身汉。被打右派的那些年不是他不找是因为没有他看上的,没有他中意的。

就在他回医院没多久就被医院一个漂亮的女医生瞄上了,但我舅并不知道。

女医生长的很漂亮,也很有气质,不但她在医院技术好,而且做事利索头脑活络。

她结婚一次过,已有两个孩子,大的女孩已经十一,小的儿子也八九岁。她是被她丈夫抛弃的,她丈夫在部队被一个军官的妹妹看上,军官承诺只要给她妹妹结婚,军官就会给他一个高官,就这样他选择了离婚。

我舅舅身材高大威猛,又有才华,更重要的是还是个没有拖油瓶的单身,所以当那个女医生也就是后来我的舅妈得知这个消息如获至宝,就不断的请我舅舅帮忙,无论是工作还是家庭事务。就这样她俩熟络起来,她经常邀我舅舅去她家吃饭,舅舅没有招架住她的温柔又猛烈的爱情攻势,没多久就缴械投降。就这样舅舅和她结婚了。

舅舅对她也非常喜欢,为了表达自己对舅妈的诚意,舅舅决定不要孩子,全心全意的抚养这两个孩子,舅妈也建议再生一个他们共同的孩子,但舅舅执意不肯,这也许就是男人太爱一个女人的原因。

就这样舅舅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到了这个家。所有的工资几乎是全部交给舅妈,舅妈曾经一个人的工资养活三个人,经济拮据的状况可想而知,有了舅舅的工资家里过得慢慢好起来。

后来舅舅退休后又开了个人诊所,所有的收入也毫无保留的奉献这个家,他无怨无悔的一直奉献着。

舅舅六十多岁那年得了食道癌,俗话说,医不自治,他对自己的病也无能为力,曾经在省医院做过很大的手术,后来一直住在城里我姨家养病,这时舅舅才醒悟过来,他过去的付出是那样的毫无意义,但已经晚啦!

小七舅舅快不行时才被他的继子接回家,没多久就离开了人世,临走时我姨在舅舅身边,舅舅告诉我姨说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要个自己的孩子,然后眼角滚出两行眼泪带着遗憾走了。

后来家所有的人都一直认为舅舅走的早未必是坏事,也许是好事!如果活的太久还不知要遭多少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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