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出上联“两座青山护玉门”,风流公子对下联,惹她怒批:太绝

发布时间:2025-09-25 14:41  浏览量:11

引子

赵峰的西装外套,我刚准备送去干洗,手指习惯性地伸进口袋检查。指尖触到一张薄而硬挺的纸片,不是他常抽的那个牌子的烟盒。我心里咯噔一下,抽出来一看,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消费水单,时间是上周三,他说是去邻市参加行业会议的那天。金额不小,但刺眼的是底下客户签名栏里那个龙飞凤舞的名字:李曼。

我捏着那张纸,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客厅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小锤子,不轻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结婚二十年,我自认为了解他,就像了解自己掌心的纹路。他会为了省几十块钱的停车费,把车停到两条街外。这样的人,怎么会一个人去住一晚几千块的酒店?

我把水单重新折好,放回他外套的内袋。动作很轻,仿佛那不是一张纸,而是一枚已经拉开保险栓的手榴弹。我转身走进厨房,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冲刷着我的手指。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而平静的脸,只有我自己知道,平静的水面下,是怎样翻江倒海的暗流。

我想起我们刚结婚那会儿,挤在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那时他还是个一文不名的装修工头,我也是刚走上讲台的语文老师。新婚之夜,我们没有钻戒,没有蜜月,只有窗外一轮明月。我靠在他肩上,半开玩笑地给他出了个上联:“两座青山护玉门。”

他当时愣了半天,憨憨地笑,说自己是个粗人,对不出什么风花雪月。我笑着解释,这“玉门”是咱们的小家,你和我,就是护着这个家的两座青山,得一样挺拔,一样坚定。他听懂了,攥着我的手,郑重其事地说:“文玉,你放心,我赵峰这辈子,就是你身边最稳的那座山。”

二十年过去了,我们从出租屋搬进了三室两厅的电梯房,女儿念念也上了高中,成绩优异。他开了自己的装修公司,成了别人口中的“赵总”。日子越过越好,我鬓角也添了银丝。我以为我们的家,早已被两座青山护得固若金汤。

可现在,这座山,好像塌了一角。

我关掉水,深吸一口气。厨房里弥漫着晚饭后洗碗精的清香,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可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那张薄薄的水单,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我从未想过会存在的门。门后是什么?是背叛,是欺骗,还是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赵峰?

内心有个声音在尖叫,质问他,撕碎那张虚伪的脸。可另一个声音却冷静得可怕。我是一名教师,我习惯了凡事讲证据,讲逻辑。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我不能自乱阵脚。我得弄清楚,李曼是谁?上周三的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拿起手机,翻出赵峰的号码,指尖悬在拨号键上,迟迟没有按下。我怕,怕听到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更怕听到一个我无法承受的真相。

此时,门锁传来轻微的响动,是他回来了。我迅速将手机揣回兜里,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

“回来啦?今天不忙吗?”我走出去,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他换鞋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我,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嗯,还好。念念睡了?”

“在房间做题呢,快高考了,抓得紧。”我把包放在沙发上,给他倒了杯温水。

他喝了口水,眉头微锁,似乎有些疲惫。“最近公司事多,压力大。”

我点点头,没接话。客厅的灯光很亮,照得他脸上的每一道细纹都清清楚楚。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二十年的男人,此刻却觉得无比陌生。我心里有个念头疯长,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几乎让我窒息。

我必须知道真相。不管那真相有多残酷。

第一章 蛛丝马迹

第二天是周六,我照例起个大早去买菜。菜市场的喧嚣像一锅滚开的水,暂时把我的心事煮得模糊了一些。我攥紧手里的帆布袋,仔细地挑着番茄,想象着中午给念念做她最爱吃的番茄牛腩。生活似乎还能按照既定的轨道运转,这让我稍微有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可一回到家,那种无形的压力又笼罩过来。赵峰还在睡觉,他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充电。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像魔鬼的低语。我从没翻过他的手机,我觉得夫妻之间最起码的信任还是要有的。可是现在,信任这个词,像个笑话。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拿起他的手机。心跳得厉害,手心全是汗。密码是念念的生日,他没换。我深吸一口气,解锁屏幕。

通话记录很干净,最近联系人都是公司员工和几个老客户。短信箱里除了银行通知和广告,空空如也。微信里,他置顶了我和念念,还有一个叫“宏图大业”的工作群。我快速地翻看着,每一条聊天记录都显得那么正常,正常得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

或许,那张水单真的只是个误会?也许是帮客户订的房间?

我正要放下手机,一条新的微信消息弹了出来。来自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头像是朵白莲花。消息很简单,只有四个字:“图纸收到。”

我的心猛地一沉。图纸?什么图纸?赵峰的公司是做室内装修的,谈图纸很正常。可为什么这个联系人没有备注?而且,我点开头像想看看朋友圈,却发现是一片空白,只显示一条横线。这明显是把我屏蔽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我记下那个微信号,然后迅速删除了这条消息,把手机放回原位。整个过程,我的手都在抖。我靠在门后,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自己像个偷偷摸摸的小偷。

我心里乱糟糟的,像一团被猫抓过的毛线。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直接问他?他肯定会说这是客户,然后把一切都解释得天衣无缝。我没有证据,任何质问都只会变成无理取闹的争吵。

不行,我得冷静。我告诉自己,林文玉,你是个老师,你最擅长的就是抽丝剥茧,分析问题。现在,这就是一道需要你解开的难题。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状似无意地提起:“老赵,你上周三去邻市开会,还顺利吧?见到老同学王经理了吗?”

赵峰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把一块牛肉放进碗里。“哦,挺顺利的。没见着老王,他出差了,忙啊。”他答得很快,眼睛却没看我。

我心里冷笑一声。我昨天下午刚跟王经理的爱人通过电话,约好下周一起吃饭。她亲口说,老王上周一直在本地,根本没出差。

“是吗?那可惜了。”我低下头,默默地喝着汤,滚烫的汤水也暖不了我冰冷的心。他在撒谎,而且脸不红心不跳。

下午,我借口学校有事,提前出了门。我没有去学校,而是打车到了赵峰公司所在的那栋写字楼。我没有上去,只是在楼下的咖啡馆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或许只是想看看,他每天工作的环境,每天接触的人。

坐了没多久,我就看到赵峰和一个年轻女人从大楼里走出来。那女人很年轻,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长发飘飘。她巧笑嫣然地跟赵峰说着什么,赵峰的脸上带着我许久未见的轻松笑容。他们并肩走着,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看起来竟有几分刺眼的和谐。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我认得那个女人,上个月公司年会,她作为优秀新员工上台领过奖。我记得她的名字,好像就叫……李曼。

原来,就是她。

我看着他们走到路边,赵峰很自然地为她拉开车门,动作熟练又体贴。那辆我们一起奋斗多年才买下的车,如今载着别的女人。我端起咖啡杯,想喝一口,却发现手抖得厉害,咖啡洒了一些在手背上,烫得我一哆嗦。

我坐了很久,直到咖啡彻底凉透。我想,我不能再这样自欺欺人了。那张水单,那个没有备注的微信号,那个撒了的谎,还有眼前这一幕,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我最不愿意接受的答案。

我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林文玉,你输了。你用二十年时间,精心维护的家,你引以为傲的婚姻,原来只是个笑话。你以为的两座青山,坚不可摧,其实其中一座,早就被白蚁蛀空了。

晚上回到家,赵峰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里忙活。他系着我买给他的格子围裙,哼着不成调的歌,在炒菜。念念在客厅看书,家里一派温馨祥和的景象。如果不是下午那一幕,我几乎要以为,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噩梦。

“回来啦,今天学校事多?”他端着一盘菜出来,笑着问我。

我看着他的笑脸,第一次觉得那么虚伪,那么恶心。我强压下心头的翻涌,淡淡地说:“嗯,开了个会。”

我不想吵,尤其不想当着女儿的面。这个家,至少在表面上,我还要努力维持着。为了念念,也为了我那点可怜的,摇摇欲坠的自尊。

第二章 粉饰太平

周日的家庭聚餐,定在我妈家。这是雷打不动的规矩。我妈是个要强的女人,一辈子都在追求“体面”二字。在她眼里,我嫁给赵峰,从一穷二白到有车有房,就是她人生中最体面的作品之一。

我对着镜子,仔细地涂上口红,想让自己的气色看起来好一些。镜中的女人,眼角已经有了细纹,眼神里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我用力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笑容。从今天起,我恐怕要学着当一个演员了。

去我妈家的路上,赵峰开车,念念坐在后排戴着耳机听英语。车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送风声。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空落落的。曾经,我很享受这样的周末时光,一家人在一起,奔赴一场温暖的亲情之约。可现在,这辆车像一个密闭的囚笼,囚着三个各怀心事的人。

“妈,我们来啦。”一进门,赵峰就热情地喊道,手里提着他特意买的水果和保健品。

我妈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来,接过东西,嘴里却嗔怪着:“哎呀,你这孩子,来就来,还买什么东西,家里什么都不缺。”她拍了拍赵峰的胳膊,眼神里满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还是阿峰懂事,比文玉贴心多了。”

我默默地换鞋,听着他们的寒暄,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饭桌上,我妈不停地给赵峰夹菜,把他那个碗堆得像小山一样。“阿峰啊,最近公司忙,看你都瘦了,多吃点。”她又转向我,语气里带着点教训的意味,“文玉,你也是,要多关心关心阿峰。男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家里的事你就多担待点。”

我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味同嚼蜡。我心里想,妈,你不知道,他在外面不是打拼,是“打野”。你眼里的好女婿,可能早就背叛了你的女儿。可这些话,我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我怕看到她失望的眼神,更怕她那套“为了孩子,忍一忍就过去了”的说辞。

“妈,我知道了。”我低声应着。

赵峰在一旁,一边吃菜,一边自然地接过话头:“妈,您别说文玉,她也辛苦。又要教书,又要管孩子,家里多亏了她。”他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是个体贴入微的好丈夫。

我听着他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胃里一阵翻搅。他太会演了。或许,在他看来,只要维持着这个家的表面和平,给足我这个妻子的面子,他在外面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我突然觉得很悲哀。我们的婚姻,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场需要演技来维持的戏了?我看着我妈,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为她女儿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而骄傲。我不能打破她的这份骄傲。

吃完饭,赵峰陪我爸在客厅看电视,我妈拉着我到厨房洗碗。她一边擦着盘子,一边絮絮叨叨:“文玉啊,我跟你说,过日子,不能太较真。夫妻俩,哪有不磕磕碰碰的?阿峰是个好男人,有上进心,对你和孩子也好,这就够了。”

我手上的动作一顿,差点把碗摔了。我妈这话,像是一根针,精准地扎在我最痛的地方。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妈,您怎么突然说这个?”我试探着问。

“嗨,我这不是看你最近好像有心事,给你提个醒嘛。”我妈叹了口气,“人啊,得知足。你看隔壁你王阿姨家,女婿在外面乱来,闹得天翻地覆,现在要离婚,孩子多可怜。咱们家可不能那样。”

我心里一紧,原来是这样。我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是啊,在所有人眼里,我们家都是幸福的范本。如果我把它戳破了,那我就是那个不懂事、不知足的罪人。

从我妈家出来,天已经黑了。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赵峰走在我身边,突然伸手过来,想牵我的手。我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一下,他的手落了空,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车里的气氛比来时更加凝固。他似乎想说点什么,几次张开嘴,又都咽了回去。

回到家,念念直接回了房间。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脱掉高跟鞋,感觉脚疼得厉害,心也一样。

“文玉,”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转过身,看着他。灯光下,他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像他这个人一样,让我看不真切。

“误会?你觉得我们之间能有什么误会?”我冷冷地反问。

“我……”他似乎被我问住了,眼神闪烁,“我就是觉得你这两天不对劲。是不是公司里有人跟你胡说八道了什么?”

我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他竟然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没人跟我说什么。”我走到沙发旁坐下,双臂环抱在胸前,这是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赵峰,我只问你一件事,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上周三晚上,你到底在哪?”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虽然只有一刹那,但我捕捉到了。他避开我的目光,走到窗边,点了一支烟。这是他有心事时的习惯动作。

“我不都说了吗?在邻市开会,住的酒店。”他吐出一口烟圈,声音隔着烟雾传来,有些飘忽。

“哪个酒店?”我追问。

“就……就那个,会务组安排的,叫什么……时代大酒店。”他磕磕巴巴地报出一个名字。

我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搜索了这家酒店。然后,我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上面清晰地显示着:该酒店因消防问题,已于上个月停业整顿。

空气,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他看着手机屏幕,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变得惨白。他手里的烟,忘了弹,烟灰落了一截,掉在地板上,像我们之间摔碎的什么东西。

第三章 对峙无声

赵峰的沉默,像一块巨石,压在客厅逼仄的空气里。我看着他,那个曾经能为我遮风挡雨的男人,此刻却像一个被戳穿了谎言的孩子,狼狈不堪。我没有乘胜追击,没有歇斯底里地质问。我只是静静地坐着,等待他的坦白。

过了许久,他才掐灭了烟,转过身来。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惯常的镇定,只是眼神里的慌乱还没完全褪去。“文玉,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我看着他,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你说,我听着。”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组织语言。“那天……我是去见一个客户,一个很重要的客户。谈完事情太晚了,就在那边住了一晚。”

“客户叫李曼?”我直接抛出了这个名字。

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你……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目光直视着他,“赵峰,我们做了二十年夫妻,我只想要一句实话。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的内心其实在咆哮,在呐喊。我想抓住他的衣领,问他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毁了我们的家。可我不能。一旦失控,我就输了。我必须保持我作为一名教师的体面,哪怕这体面已经薄如蝉翼。

他躲闪着我的目光,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选择了狡辩。“就是客户关系。她公司最近有个大项目,我想争取过来。你知道的,现在生意不好做,有时候……应酬是免不了的。”

“应酬?”我冷笑出声,这笑声听起来像哭,“应酬需要去酒店开房?应酬需要你撒谎骗我?”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突然提高了音量,似乎想用声音来掩盖自己的心虚,“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就是喝多了,她扶我回房间,然后就走了!”

多么苍白无力的解释。我看着他急于辩解的样子,只觉得一阵阵恶心。他把我当傻子吗?还是他以为,只要他死不承认,我就拿他没办法?

我没有再跟他争辩下去。因为我知道,跟一个存心欺骗你的人争论,是毫无意义的。他不会承认的,永远不会。除非我把铁证如山甩在他脸上。

“好,我信你。”我轻轻地说出这三个字。

赵峰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易地“妥协”。他眼里的警惕慢慢放松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庆幸。

“文玉,我就知道你会理解我的。我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和念念。”他走过来,想拉我的手。

我再次避开了。我走到卧室门口,回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赵峰,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撒谎,我们之间,就真的完了。”

说完,我关上了卧室的门,反锁。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缓缓滑落,坐在地上。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臂弯里,无声地痛哭。我不是相信他,我只是在给自己争取时间。我需要想清楚,接下来该怎么走。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去学校上课。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几十双求知若渴的眼睛,我的心绪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这里是我的战场,我的避风港。只要拿起粉笔,我就还是那个自信、从容的林老师。

我正在讲《项羽本纪》,讲到“霸王别姬”那一段。我跟学生们说,项羽的失败,不在于他的武力,而在于他的刚愎自用,在于他失去了人心。我说得投入,仿佛说的不是项羽,而是我自己。一个家庭,就像一个王朝,人心的向背,决定了它的兴亡。

我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林文玉,你不能倒下。你不是乌江边自刎的虞姬。你还有你的事业,还有你的学生,最重要的是,你还有念念。为了念念,你也必须坚强。

下课后,我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鬼使神差地,我登录了网银,查了一下我们家的共同账户。这个账户,一直是我在管理,赵峰公司的收入,都会定期打一部分进来作为家用。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账户上,有一笔五十万的转账记录,就在上个月。收款人的名字,赫然就是“李曼”。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击中。五十万!这几乎是我们家一半的积蓄。他竟然……竟然背着我,把这么多钱转给了那个女人!

他昨晚的解释,此刻听起来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什么客户关系,什么应酬,全都是谎言!他们之间,绝不仅仅是开一次房那么简单。

我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愤怒,像火山一样在我胸中喷发。我恨不得立刻冲到他公司,把这张转账记录摔在他脸上,撕破他那张伪善的面具。

可是,然后呢?大闹一场,然后离婚?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个刺眼的数字,心里却涌上一股彻骨的寒意。我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赵峰不是个傻子,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给一个女人这么多钱。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是感情的纠葛,还是……利益的交换?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把转账记录截了图,保存到手机里。这是我的证据,我的底牌。但现在,还不是亮出底牌的时候。

我必须弄清楚,这五十万,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四章 各自的战场

城市的另一端,赵峰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他烦躁地掐灭了第三支烟,对面的老王,他的合伙人,正一脸愁容地看着他。

“老赵,那笔材料款,下周必须结了。供应商那边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再不给钱,他们就要停了我们所有工地的料。”老王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赵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我知道。我正在想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老王叹了气,“银行的贷款下不来,我们手上的项目回款又慢。公司账上那点钱,连给工人发工资都紧张。老赵,你老实跟我说,你给李曼那五十万,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可是我们准备用来周转的救命钱!”

赵峰的脸色沉了下去,眼神里闪过一丝悔意和无奈。“老王,这事……是我对不住你。”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李曼她爸,是宏科集团的采购部副总。他们最近有个新楼盘的精装修项目,几千万的盘子。我……我想走走她的路子。”

老王一听,猛地一拍大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糊涂啊你!这种关系是能靠钱砸出来的吗?你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再说,你跟她……你就不怕你家那位知道?”

赵峰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何尝不知道这是在赌博。可是公司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他不得不铤而走险。至于文玉那边,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祈祷自己能把这个谎圆过去。他以为,只要能拿下那个项目,赚了钱,一切问题就都能迎刃而解。到时候,他再好好补偿文玉和这个家。

“项目的事,有眉目了吗?”老王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赵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挫败。“她一直拖着,说是在走流程。我感觉……有点悬。”

办公室里陷入了死寂,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敲打着两个中年男人沉重的心。他们曾经意气风发,以为凭着一股子匠心和努力,就能在这座城市里站稳脚跟。可现实却给了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他们苦心经营的公司,就像一艘漏水的船,随时都可能沉没。

而我,对此一无所知。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高三的复习课,任务繁重而琐碎。我一遍遍地给学生们讲解知识点,批改堆积如山的试卷。只有在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中,我才能暂时忘记家里的烦心事。

这天下午,我正在批改一篇学生的周记。那个学生叫张悦,是个内向而敏感的女孩。她在周记里写道,她的父母最近一直在吵架,家里气氛很压抑,她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看着那一行行稚嫩而无助的字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我仿佛看到了念念的影子。我和赵峰虽然没有当着她的面争吵,但家里的低气压,她不可能感觉不到。

我把张悦叫到办公室,跟她聊了很久。我没有以老师的身份去说教,只是像一个朋友一样,倾听她的烦恼,告诉她,父母的矛盾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她要做的,是照顾好自己,努力学习,不要被这些事情影响。

送走张悦,我坐在办公桌前,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在我面前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晕。我突然想通了。我不能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了。我是一个母亲,我必须为念念撑起一片天。无论我和赵峰将来会怎样,我都不能让这件事伤害到她。

我拿起笔,在备课本上写下一行字:两座青山,亦可各自为峰。

是的,我不能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赵峰身上了。我也有我自己的事业,我自己的价值。我教书育人,二十年如一日,凭着良心和专业,赢得了学生的爱戴和家长的尊重。这就是我的“青山”,一座属于我林文玉自己的,任何人都推不倒的山。

我心里慢慢升起一股力量。这股力量,不是来自对赵峰的怨恨,而是来自对我自己的重新认识。我不再是一个需要依附于丈夫的妻子,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一个有尊严的知识分子。

晚上,我没有再追问赵峰任何事。我像往常一样,给他盛饭,提醒他少抽烟。只是,我的心里,已经筑起了一道墙。墙内,是我和念念的世界,是我要守护的阵地。墙外,是他和他的谎言,他的战场。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变化。我不再冷言冷语,也不再刻意疏远,只是那种客气和礼貌,比争吵更让他感到不安。他几次想跟我深谈,都被我用“要备课”或者“念念找我”这样的话题岔开了。

我们的家,变成了一个奇怪的舞台。我们都在扮演着各自的角色,丈夫,妻子,父亲,母亲。我们努力地维持着表面的和平,粉饰着那道已经深不见底的裂痕。我们都在打着一场无声的战争,只是,我们的战场,已经不再是同一个了。

第五章 裂痕加深

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试,成绩出来了。念念的排名,从年级前十,掉到了三十多名。这在竞争激烈的一中,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我拿着成绩单,心里又急又疼。我知道,这段时间家里的气氛,肯定影响到她了。她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虽然嘴上什么都不说,但她一定都看在眼里。

晚上,我走进念念的房间,想跟她好好聊聊。她正戴着耳机,趴在书桌上写着什么。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吓了一跳,慌忙把手里的本子合上,塞进抽屉里。这个小动作,让我心里一沉。女儿长大了,开始有自己的秘密了。

“念念,这次考试……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一些。

她摘下耳机,低着头,小声说:“可能吧,最近状态不太好。”

“没关系,”我摸了摸她的头,“一次考试说明不了什么。咱们找到问题,下次再努力。妈妈相信你。”

她“嗯”了一声,还是不看我。我看到她眼圈有点红,明显是哭过。

“念念,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让你分心了?”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了。然后,她突然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含着泪水。“妈,你和爸,是不是要离婚了?”

我心里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能说什么?告诉她,你的父亲可能出轨了,他骗了我们?不,我不能这么残忍。

“傻孩子,胡说什么呢?”我强笑着,把她揽进怀里,“爸爸妈妈好好的,怎么会离婚呢?就是最近……爸爸公司事多,压力大,妈妈工作也忙,可能对你关心少了点。”

她在我怀里,身体微微颤抖着,没有说话。我知道,她不信。这个年纪的孩子,敏感又聪明,大人的世界里哪怕只有一丝裂缝,他们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送念念回房后,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感觉无比的挫败和无力。我努力地想把她保护起来,结果还是伤害了她。

就在这时,赵峰回来了。他今天似乎喝了点酒,满身酒气,脚步也有些虚浮。

“念念睡了?”他含糊地问。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讪讪地笑了笑,想去倒水喝。他从西装口袋里掏东西的时候,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掉了出来,滚到我脚边。

我弯腰捡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设计精美的钻石项链。很漂亮,也很贵。但我知道,这不是买给我的。我的生日和结婚纪念日都早就过了。

“这是什么?”我把盒子递到他面前。

他脸上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眼神慌乱。“哦,这个……这个是准备送给一个客户的太太的,感谢人家帮忙。”

又是客户。他所有的谎言,都离不开“客户”这两个字。

我没有再跟他纠缠,只是把盒子放在茶几上,转身回了房。我累了,真的累了。我不想再听他的任何一句谎言。

第二天是周末,赵峰一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去工地看看。我心里清楚,他大概是去送那条项链了。

下午,我正在整理书房,念念突然拿着一张纸条,冲了进来。她的脸色惨白,嘴唇都在发抖。

“妈,你看!”她把纸条拍在桌子上。

那是一张礼品店的消费凭证,上面清楚地写着那条项链的型号和价格。而最下面客户签名的那一栏,签的不是赵峰,而是“李曼”。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是赵峰让李曼去买的,然后他再拿去送人。或者,这根本就是买给李曼的,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送出去。无论是哪种可能,都证明了他们之间不清不白的关系。

“你在哪找到的?”我的声音在发抖。

“在爸的书房,夹在他的笔记本里。”念念的眼泪掉了下来,“妈,他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有人了?那个李曼是谁?”

女儿的质问,像一把尖刀,刺穿了我最后的伪装。我再也无法用“爸爸工作忙”这样的谎言来搪塞她了。

我抱住她,任由她的眼泪打湿我的肩膀。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心里疼得像刀割一样。

“念念,别怕。有妈妈在。”我哽咽着说,“无论发生什么事,妈妈都会陪着你。”

那一刻,我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这场戏,我演不下去了。为了念念,为了我自己,我必须结束这一切。这个家,这道裂痕,已经深到无法修补了。

晚上,赵峰回来的时候,我和念念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放着那张消费凭证,还有那条项链。

他看到这两样东西,整个人都僵在了门口。他知道,一切都败露了。

第六章 摊牌

客厅的灯光,亮得有些刺眼。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赵峰站在玄关,换鞋的动作显得格外缓慢和沉重。他一步步走过来,像一个即将走上审判席的囚犯。他的目光扫过茶几上的项链和凭证,最后落在我脸上,眼神复杂,有震惊,有羞愧,还有一丝不易察呈的解脱。

“念念,你先回房间。”我开口,声音异常平静。

念念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父亲,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起身回了房。关门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声惊雷,炸开了我们之间最后的伪装。

“坐吧。”我对赵峰说。

他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身体绷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

我没有看他,只是拿起那张消费凭证,轻轻地放在他面前。“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沉默了。这一次,他没有再编造任何谎言。或许他知道,在铁证面前,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可笑。

“文玉,我……”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对不起。”

“对不起?”我重复着这三个字,突然觉得无比讽刺,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里,带着压抑了太久的委屈和悲凉。“赵峰,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是念念,是我们这个家。”

我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积压在心底的所有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

“我记得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对你说,‘两座青山护玉门’。我以为,我们两个,就是护着这个家的两座山。我以为,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就能把这个家经营得风雨不侵。”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我努力控制着。“二十年了,我一直以为,我们做得很好。我勤勤恳恳地教书,你兢兢业业地打拼。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可爱的女儿。我以为,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

我停下脚步,转身,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可是,我错了。我以为的山,原来是会塌的。我以为的守护,原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指着茶几上的项链,指着那张凭证,还有我手机里存着的那张五十万的转账记录截图,我把它调出来,放在他面前。

“你告诉我,你的‘下联’是什么?是用谎言和欺骗,来回应我的信任吗?是用这些不清不楚的钱和物,来玷污我们这个家吗?”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你告诉我,你的‘下联’,是不是就是用背叛,来践踏我二十年的付出!”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刺眼的数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整个人都垮了下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地靠在沙发上。

“赵峰,你告诉我!”我几乎是在嘶吼。

他终于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在我面前,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文一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泣不成声,“公司……公司出事了……”

在断断续续的哭诉中,他终于把一切都和盘托出。公司资金链断裂,为了拿到宏科集团的项目,他病急乱投医,把主意打到了李曼身上。那五十万,不是给她的,是“借”给她的,作为打通关系的敲门砖。那条项链,也是为了讨好她,希望她能尽快促成项目。至于酒店那晚,他说,他喝多了,确实犯了错,但他发誓,只有那一次。

他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忏悔着。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却毫无波澜。公司出事,他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在他眼里,我林文玉,就只是一个需要他养在家里,不能共患难的妻子吗?他宁愿去相信一个外人,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去解决问题,也不愿意跟我这个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妻子商量。

这才是最让我心寒的。在他心里,我早已不是那个可以和他并肩作战的伙伴了。我们之间,早已没有了最基本的信任和尊重。

“说完了?”等他渐渐平复下来,我冷冷地问。

他点点头,用一种乞求的眼神看着我。“文玉,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看在念念的份上……我发誓,我跟她断得干干净净,我以后再也不会……”

“够了。”我打断了他。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个我曾经仰望的男人,此刻在我眼里,却显得那么渺小和可悲。

“赵峰,”我一字一顿,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了那句话,“你不要脸。”

说完这三个字,我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转过身,不再看他一眼,径直走向卧室,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这场摊牌,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也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就像一场闷燃的火,烧了这么久,到最后,只剩下一地冰冷的灰烬。

第七章 青山依旧在

我收拾的东西不多,几件换洗的衣服,一些教学用的书籍,还有我和念念的合影。这个家里,似乎除了这些,再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我的了。

赵峰没有进来,他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我能听到他压抑的、粗重的呼吸声。

我拉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走出卧室时,他猛地站了起来,挡在我面前。“文玉,你要去哪?这么晚了……”

“我去学校的宿舍住几天。”我绕开他,继续往门口走。

“不要走!”他从后面抱住我,手臂箍得我生疼,“文玉,别走,别离开我……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个机会改,好不好?”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温热的眼泪滴在我的脖颈上。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心软。可是现在,我的心,已经冷了,硬了。

我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说:“赵峰,你放开。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我不放!我放了,你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固执地抱着我,像个害怕失去玩具的孩子。

“赵峰,”我叹了口气,“你弄错了。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你犯了一次错,也不是公司出了事。而是,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了。你不再是我的那座山,我也撑不起你。这个家,这扇‘玉门’,早就被我们自己弄得千疮百孔了。”

我的话,似乎让他清醒了一些。他抱紧我的手臂,缓缓地松开了。

我拉开门,没有回头。我知道,只要一回头,我好不容易筑起的坚强,可能就会瞬间崩塌。

学校的单身教师宿舍,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但当我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这里没有谎言,没有伪装,只有我自己。

我给念念发了条信息,告诉她我很好,让她安心学习,不要担心。她很快回了信息,只有一个字:“好。”后面跟着一个“加油”的表情。

我看着那个表情,眼眶一热。我的女儿,她长大了,她懂我。这就够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把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工作中。白天给学生上课,晚上备课,批改作业。忙碌,是治愈一切伤痛的良药。同事们看我住在学校,都关心地问我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只笑着说,高三最后冲刺阶段,住在学校方便照顾学生。

赵峰每天都会给我发很多信息,打电话。信息我偶尔会看,但从不回复。电话,我一概不接。我知道,他想挽回,想弥补。可是,破碎的镜子,就算粘起来,也还是有裂痕。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抹去。

一个星期后,我约了赵峰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面。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眼窝深陷。

“文玉……”他见到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坐吧。”我示意他坐下,然后把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这是我草拟的离婚协议。”

他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你……你还是要离?”

“是。”我点点头,语气坚定。“赵峰,这不是一时冲动。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们之间,回不去了。与其这样互相折磨,不如放过彼此。”

我看着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残忍。“协议里,房子和车子都给你,公司的债务也由你承担。我只要念念的抚养权,还有我们共同账户里属于我的那部分存款。我不会让你净身出户,我只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别让念念为难。”

他看着那份协议,双手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至于公司的事,”我顿了顿,继续说,“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我的那部分存款先借给你周转。不管怎么说,我们夫妻一场,我不想看着你倒下。你得撑住,为了念念,也为了你自己。”

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他大概没想到,我会提出帮他。

我轻轻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看着窗外。初夏的阳光正好,校园里的香樟树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我给你出了二十年的上联,你一直没对出来。现在,我想明白了。”我轻声说,“‘两座青山护玉门’,这青山,不一定非得是两个人。我自己,也可以是一座山。我的工作,我的尊严,我的人格,就是我的山。它们能护着我,也能护着念念。”

说完这些话,我感觉心里最后一点枷锁,也彻底打开了。我不再怨恨他,也不再为逝去的感情而悲伤。我只是,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新的开始。

我的人生,不会因为离开谁而崩塌。因为,我就是我自己的青山。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未来的路,或许会很辛苦,但我知道,只要我站直了,就永远不会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