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未着寸缕从卧室出来,见我坐在沙发上瞬间慌乱:你是谁?

发布时间:2025-09-28 05:48  浏览量:3

情夫未着寸缕从卧室出来后,见我坐在沙发上慌乱:你是谁?我指了指卧室里忙着穿衣服的妻子:你问问她

奢华的客厅里,此刻却弥漫着一种混乱的气息,

璀璨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晕,在光洁的地面上映出一片片斑驳的影子。

瞧那情夫,竟然全身赤裸,毫无一丝遮掩,慌慌张张地从卧室里冲了出来,

他的脚步凌乱不堪,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急促而不稳,

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就如同一只被猎人追捕的野兽。

突然,他看到我安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发出的声音细若蚊蝇,还带着明显的颤抖,问道:“你……你是谁?”

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充满了恐惧。

我神色平静,然而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嘲讽与冷漠,

我缓缓地抬起手,手指向卧室里那个正在手忙脚乱穿衣服的妻子。

此时的妻子,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肩头,像是被狂风肆虐过一般,

她的衣服穿得歪歪扭扭,扣子都扣错了位,

脸上满是慌张与羞愧,红一阵白一阵的。

我冷冷地说道:“你问问她。”

这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情夫和妻子的心上。

第一章

在京城的上流圈子里,苏野这个名字几乎等同于“麻烦”的代名词。他像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眉梢一挑,眼底便带着能勾魂摄魄的野性,笑起来时又透着一股谁都瞧不上的漫不经心。

而时晚晴,则是这个圈子里截然相反的另一个极端。她是顶级豪门里最耀眼的继承人,宛如一朵生长在雪山之巅的高岭之花,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清冷与自持。

没有人能想象,这样两个看似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人,私下里的关系却早已越过了禁忌的边界。

他们会在深夜那辆黑色迈巴赫的后座上抵死缠绵,皮革的气息混合着失控的喘息;会在衣香鬓影的慈善晚宴上,借着洗手间的掩护疯狂纠缠;会在私人酒庄那巨大的落地窗前,任由月光为他们肆意的身影镀上一层银边。

又一次极致的放纵过后,浴室里传来了淅沥的水声。

苏野慵懒地靠在床头,拨通了他父亲的电话。

“我可以答应你去南城,给那个据说活不过月底的大小姐冲喜,”他声音温和,眼底却是一片凉薄,“但我有一个条件……”

电话那头传来压抑不住的狂喜:“你说!只要你肯去,什么条件爸都答应你!”

“等我回家再细说。”

他挂断电话,正准备起身,余光却被时晚晴搁在一旁的笔记本电脑吸引。

微信的聊天界面还亮着,最新的一条消息来自一个备注为“景然”的男人。

【晚晴,我想让你来陪我……】

那行字像一根针,瞬间扎进苏野的眼里,他的指尖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恰在此时,浴室门开了,时晚晴裹着浴袍走了出来。水珠顺着她优美的锁骨缓缓滑落,微敞的领口透出几分慵懒的诱惑。

“公司有点急事,我先走了。”她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苏野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是公司有事,还是要去见你的白月光?”

时晚晴没听清,侧头问:“什么?”

“没什么。”他赤着脚下床,流畅的腰线在套上衬衫的瞬间被遮盖。

女人深色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像是叮嘱又像是警告:“我去忙工作,你别惹事。”

门“咔哒”一声关上,苏野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叫了辆车,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半小时后,时晚晴的车停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前。苏野隔着被雨水冲刷得模糊的车窗,清晰地看到林景然——那个只穿着一件单薄白衬衫的男人,从酒店门口快步迎了出来。

时晚晴立刻上前,将自己抱在怀里还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了他身上,动作自然地挽上了他的胳膊。

“外面这么冷,怎么不多穿件衣服就出来了?”她的语气里带着苏野从未听过的嗔怪与关切。

那熟稔的姿态,仿佛已经在脑海里演练了千百遍。

苏野死死地攥着车门把手,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他怔怔地看着时晚晴小心翼翼地挽着林景然走进酒店的背影,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了他们初见的那个下午。

那时他正和父亲闹得不可开交,又一次忤逆之后,被父亲以“历练”为名,扔到了他好兄弟的女儿——时晚晴的身边,美其名曰要磨一磨他这大少爷的性子。

第一次见面,时晚晴就坐在时氏集团顶层办公室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金丝眼镜下的目光,冷得像冰。

他当然不想待在这里,于是开始变着法地给她捣乱。

第一天,他“不小心”打翻了咖啡,弄脏了她那件据说价值百万的高定外套。时晚晴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意大利空运的羊绒,账单寄到苏家。”

第二天,他故意将重要的会议资料塞进了碎纸机。时晚晴依旧面不改色,当场凭借记忆口述了全部内容,让会议室里一众高管惊得目瞪口呆。

第三天,他故技重施,在她咖啡里下了点“料”,还架好了摄像机,准备拍下她的丑态来威胁她。

结果,他下的药,反倒成了她的解药。

第二天醒来,苏野只觉得晦气,正想开溜,时晚晴却从身后勾住他的脖子,又把他拉了回来。

“阿野,”她咬着他的耳垂,声音沙哑又魅惑。

就这一声“阿野”,让他瞬间缴械投降。

自从母亲去世后,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

从那天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彻底变了质。他每次挑事,时晚晴就直接把他拖进办公室。外面的人以为他要被教训了,实际上,两人却在办公桌上纠缠到天昏地暗。

渐渐地,他发现自己食髓知味,无法自拔。

是因为她味道太好?还是因为他实在太孤独了?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栽了,栽得彻彻底底。

所以在她生日那天,他亲手布置了整栋别墅。玫瑰、烛光、音乐,甚至连求婚戒指都准备好了。

可苏野等了一整夜,等到烛光燃尽,玫瑰凋零,她都没有出现。

直到凌晨三点,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新闻推送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他的心脏——

#豪门千金深夜接机白月光#

照片里,时晚晴正小心翼翼地护着一个男人上车,那眼神里的温柔,刺得他眼睛生疼。

评论区早已炸开了锅:

“啊啊啊,这是什么神仙组合,高冷大小姐和病弱小少爷,我先磕为敬!”

“卧槽!这不是时总和我们学校的林校草吗?他们当年可是公认的金童玉女啊!”

“校友作证!时总对谁都冷冰冰的,唯独对林景然会笑!要不是林景然身体不好出了国,他们孩子估计都有了!”

手机“啪”地一声摔在地毯上。

苏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时晚晴心里早就住了别人,那他算什么?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床伴?

他颤抖着拨通时晚晴的电话,只想听她亲口给一个解释,可听筒里传来的永远是冰冷的忙音。

最后一次挂断后,苏野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鬼使神差地走向了那间时晚晴从不让他踏足的书房。

推开门的一瞬间,他如遭雷击——

里面竟然摆满了林景然的照片。毕业照、旅行照,甚至还有许多林景然睡着时的偷拍照。

那个素来清冷自持的时晚晴,竟然也会做出这样近乎痴狂的事情。

答案,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苏野突然笑出声来,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厉。笑着笑着,滚烫的泪水就夺眶而出,一滴滴砸在地板上。

他红着眼,发疯似的砸了整栋别墅。

第二天时晚晴回来,看到满地狼藉,只是平静地叫来佣人打扫,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仿佛他做出这种事,再正常不过。

苏野眼睁睁地看着佣人,把他精心准备的求婚戒指,连同盒子一起,当成垃圾扫进了垃圾袋。

她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她不知道他曾想过和她共度余生。

她更不知道,在戒指被扫走的那一刻,他也决定,不再爱她了。

“大少爷,我们去哪?”司机的声音将他从痛苦的回忆中拉回。

“回家。”苏野睁开眼,声音冷得像冰,“回苏家。”

刚踏进苏家别墅,苏父就立刻迎了上来:“阿野,你电话里说愿意去南城,是真的吗?”

楼梯上,他的继母也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真的。”苏野眸色微冷,“但我不是说了,有个条件吗?”

“什么条件?快说!”

“我要和你——”苏野盯着父亲的眼睛,一字一顿,“断绝父子关系。”

空气瞬间凝固。

苏父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再清楚不过了。”苏野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你婚内出轨,为了给这个女人腾位置,活生生逼得我妈跳楼。从那天起,我就没想再认你这个爸。”

他看着苏父气到发紫的脸,继续说道:“现在南城沈家悬赏五百亿找人给他们女儿冲喜,你为了这笔钱磨了我三个月。如果我不答应,你下一步是不是就准备把我绑过去?”

“既然如此,这关系断与不断,又有什么区别?”他讥讽地勾起嘴角,“正好,把你情人的儿子接回来,名正言顺地当苏家大少爷。”

苏父气得浑身发抖:“好!断绝就断绝!但南城那位大小姐活不到月底了,你必须在月底前给我过去!”

他冷笑一声,“至于你林姨的儿子,前两天就回国了,一直住在酒店。既然你这么痛快地让位,他明天就搬进来!”

苏... (Word count limit, continuing in the next part)

苏野闻言笑出了声,心脏却疼得像被撕裂开来:“上赶着给别人养儿子,却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往火坑里推,你可真是独一份。”

他转身要走,继母林忆却假惺惺地拦住他:“阿野,你怎么能这么和你爸说话呢。”

苏野猛地停下脚步。

他缓缓转过身,眼底翻涌着压抑了多年的恨意:“怎么?觉得我马上就要滚出这个家了,你就能摆出正室夫人的谱了?”

他一步步逼近,直到林忆脸色惨白地后退:“林忆,你给我听好了。我妈就算死了,也改变不了你是个小三的事实!你那个宝贝儿子就算当上了苏家大少爷,也永远抹不掉他妈是个第三者的污点!”

林忆踉跄着,几乎站立不稳。

苏野转身就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直到回到房间关上门,他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顺着门板滑坐在地。

第二天一早,楼下传来了嘈杂的搬动声和刻意压低的说笑声。

“吵什么!”他猛地拉开门,“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管家支支吾吾:“大少爷……是、是二少爷搬进来了……”

话音未落,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口——

林景然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安静地站在那里。

苏野感觉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都凝固了。

第二章

苏野做梦都没想到,继母那个一直在国外“养病”的宝贝儿子,竟然就是时晚晴藏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老天爷真是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恶意的玩笑。

下一秒,林景然朝他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温和无害的笑容:“哥,对不起,是不是吵到你了……”

话没说完,苏野“砰”地一声甩上了房门。

“苏野!你还有没有点教养!”苏父的怒吼从门外传来,“把你的房间腾出来,景然喜欢,以后这就是他的房间了!”

苏野冷笑一声,二话不说,直接打开衣柜开始收拾行李。

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

“苏叔叔,大哥是不是生气了?”林景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别管他,从小就被惯坏了。”

“可是……”

“你放心,他很快就要去南城了,以后这个家就是你和你妈妈的。”

苏野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嘴角的冷笑更深。

他干脆利落地订了月底飞往南城的机票。

半小时后,他拖着行李箱走出房间。客厅里,苏父、林忆和林景然正其乐融融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那画面和谐得像一幅讽刺的画。

苏野目不斜视地往外走。

“站住!”苏父厉声喝道,“你又想闹什么幺蛾子?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放心,我答应了就会做到。”苏野头也不回,“只是接下来的半个月,我不想待在这个让我恶心的地方。”

他直接去了全城最顶级的酒店,开了一间总统套房。

接下来的几天,苏野开启了疯狂消费模式——

他定制了最昂贵的西装,飞到拍卖会一掷千金,拍下那些天价的古董珠宝,准备当做给那位素未谋面的“新娘”的见面礼。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是冲喜,他也要风风光光地去,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苏野,即便被家族抛弃,也依然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少爷。

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苏野直到买下最后一块限量版钻石手表,才慢悠悠地拿出来。

三十八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他父亲。

他刚划开接听,苏父的咆哮声就炸了过来:“你疯了是不是?!一天刷走三十个亿!你是想让我苏家直接破产吗?!”

“急什么?”苏野对着商场光洁的玻璃,整理了一下领带,冷笑道,“等我结了婚,五百亿马上就到你账上了。”

“可那笔钱还没到!你再这样刷下去,公司明天就得宣告破产!”

苏野的笑容里淬满了冰。

他要的就是苏家破产。

那五百亿,他早就盘算好了,等到了南城,就让沈家直接打进他的个人账户。

他倒要看看,当苏家成了一个空壳子,林景然和他那个小三妈,还会不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一个一无所有的老男人。

真当所有人都像他妈那么傻吗?陪着一个男人白手起家,熬到吐血,最后却被活活逼死。

想到母亲,苏野的心脏骤然抽痛。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时晚晴发来的短信:【又在闹什么脾气?今天为什么不来公司?】

苏野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

这一年,因为时晚晴要“管教”他,他几乎每天都得去公司报到,这成了他们之间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可现在,他都要去娶别人了,还需要她的管教吗?

当苏野提着十几个奢侈品购物袋回到酒店时,却发现自己所有的行李都被堆在了大堂。

“怎么回事?”他冷声质问。

前台经理一脸为难地解释:“苏少爷,您的卡……已经无法支付费用了。按照酒店的规定……”

手机适时地震动,他父亲的消息跳了出来:【既然要断绝关系,就别再用我的卡。你的所有账户,我都冻结了。】

苏野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最后,只回了两个字:【好啊。】

他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在华灯初上的街头。

机票是月底的,可这半个月,他能去哪儿?住哪儿?吃什么?

箱子里全是价值连城的“彩礼”,一件都不能动。至于找朋友借钱……让他向圈子里那群等着看他笑话的人低头,还不如去睡公园的长椅。

附近公园的长椅看着还算干净,苏野刚放下行李,一个醉醺醺的流浪汉就凑了过来。

“滚开,这是老子的地盘!”

男人的拳头夹着酒气,眼看就要砸到苏野脸上——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时晚晴不知何时出现,她的保镖已经干净利落地拧断了那个男人的手腕。

没等苏野反应过来,他就被人一把拽上了车,连人带行李。

“放开我!”

时晚晴死死钳住他乱动的手腕,声音清冷依旧:“又在闹什么?”

她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叹了口气:“闹到无家可归了,也不知道来找我?”

第三章

这句话,让苏野瞬间鼻尖一酸。

曾几何"时",每次他和父亲吵架离家出走,时晚晴总会开着车找遍全城,最后把他捞回去。

“又在闹什么?”她那时也总是这么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他会把头埋在她肩上,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清冽的雪松香,天真地以为,在她冰冷的外表下,或许也藏着那么一点点对他的喜欢。

现在想想——

这世上再没人比她更残忍了!

明明不爱他,却还是心安理得地和他上床。睡完之后,还能回到书房,对着另一个男人的照片深情款款。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林景然。

论家世、论样貌、论身材,他哪一样输了?

她喜欢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是林景然,是那个毁了他家庭的仇人的儿子。

“放开!”苏野红着眼眶,狠狠地甩开时晚晴的手。

女人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发动了车子。

车子最终还是开回了那栋他既熟悉又痛恨的别墅。时晚晴径直拉着他的行李箱进门。

“和以前一样,”她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语气不容置疑,“住到你想回家为止。”

苏野站在玄关,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我只住半个月。半个月后我就会离开,房租我会付给你,也保证不会再打扰你。”

“不再打扰?”时晚晴缓缓抬眸,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深不见底,“你做得到吗?”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精准地扎进了苏野的心脏。

原来她早就看出来了。

看出了他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到如今的深陷其中,非她不可。

他爱惨了她。

而她呢?就这样一边享受着他的沉沦,一边在心里为白月光留着位置,冷眼旁观着他像个小丑。

“林景然……”苏野突然开口,声音沙哑,“是我继母的儿子,这件事,你知道吗?”

时晚晴倒水的动作顿了一下:“今天刚知道。”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最终,苏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那个最想知道的问题:“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学弟。”时晚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同一个学校,在学生会共事过。有一次我出了车祸,他救了我,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在国外养病。”

她放下水杯,看向苏野,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我知道你对你继母有很深的成见,但这件事与景然无关,你没必要针对他。”

苏野所有的话,瞬间都哽在了喉咙里。

他本来想问“你喜欢他吗”,可现在只觉得无比可笑。

看她这处处维护的样子,还有什么再问下去的必要?

他一言不发地转身回了客房,重重地关上了门。

这一晚,时晚晴破天荒地没有来找他。

苏野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夜无眠。

是啊,她的白月光回来了,哪里还顾得上他这个召之即来的替代品?

第二天,苏野故意睡到中午才起,就是想完美避开时晚晴。

可推开门,却发现她竟然还在家。

女人穿着舒适的家居服,金丝眼镜架在精致的鼻梁上,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翻看财经杂志。

“醒了?”她头也没抬。

“你今天不去公司?”

“周末。”

苏野“哦”了一声,从冰箱里拿了个三明治,准备回房间解决。

时晚晴却突然开口:“去换身衣服,等会儿跟我去参加一个聚会。”

苏野本能地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与其和时晚晴在这栋空旷的别墅里相对无言、备受煎熬,还不如去一个热闹的地方透透气。

于是,他换了衣服,跟她出了门。

可直到抵达目的地,看到宴会厅门口的欢迎牌,苏野才知道,这竟然是林景然的接风宴。

他脸色一沉,转身就要走,林景然却像算好了一样,热情地迎上来拉住他:“大哥,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别再和苏叔叔置气了,你离家出走后,他担心得一天都没吃下饭。”

苏野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原来你也知道那只是你的‘叔叔’?那我离不离家,和不和他吵架,跟你一个外人又有什么关系?”

说完,他径直走进了包厢,余光瞥见林景然一脸受伤地看向时晚晴。

时晚晴神色晦暗地看了他一眼,眸光中带着明显的警告。

随即,她转过头,温柔地揉了揉林景然的头发,低声说了句什么,逗得他立刻破涕为笑。

那亲昵的画面,像一根针,狠狠扎在苏野的心上。他走到吧台前,端起一杯香槟,猛地灌了下去。

第四章

包厢里觥筹交错,人声鼎沸。

苏野像个局外人,缩在角落最不起眼的阴影里,看着被众人簇拥在中央的时晚晴。她的目光,总是不经意地追随着林景然。

她会在林景然伸手拿饮料时,先一步替他拧开瓶盖;在他衣角不小心沾上一点酒渍时,立刻递上手帕;甚至在他轻声咳嗽时,不动声色地将包厢的空调温度调高。

这些温柔又细致的举动,是苏野和她在一起一年来,从未享受过的待遇。

他麻木地一杯接着一杯灌下冰冷的香槟,心脏像是被一把钝刀,一点一点地凌迟着,疼得阵阵发颤。

这一年来,他和时晚晴之间,除了上床还是上床。就连在最激烈的情事中,他都从未在她那张永远冷静自持的脸上,看到过一丝一毫失控的表情。

“转盘停了!转到时总了!”突然有人大声起哄,“时总快来接受惩罚!”

众人嬉笑着递上一个平板电脑:“都说时总是圈里最清冷禁欲的,我们也不为难您。就玩个二选一的游戏,用最快的速度,在两张照片里选出最让你心动的那一个。”

第一组照片,是如今最火的当红男星和林景然。

时晚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开口:“景然。”

包厢里顿时爆发出意味深长的起哄声,林景然红着耳根,嘴角却掩饰不住上扬的弧度。

苏野握着酒杯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一组又一组照片飞快闪过,无论对手是谁,时晚晴的选择永远都是林景然。

苏野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猛地起身,准备去洗手间。

刚走两步,身后突然爆发出一阵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响亮的尖叫声。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到平板的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他和林景然的照片。

“哇哦!”众人彻底兴奋了,“这次有意思了!苏少爷可是咱们圈里公认的颜值天花板,那些男明星在他面前都不够看的!时总要是这次还选林少爷,那就真的说明问题了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时晚晴身上。

这一次,时晚晴却罕见地沉默了。

苏野僵在原地,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那短短几秒的停顿,给了他一丝荒唐的、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期待。

三秒后,他听见了时晚晴清悦而冷静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景然。”

苏野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瞬间,彻底崩塌了。

伴随着包厢里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他踉跄着冲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一遍遍地拍打着自己的脸,却怎么也浇不灭心头那灼烧般的痛楚。

许久之后,苏野抬起头,看着镜中那个双眼通红、狼狈不堪的自己,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苏野从洗手间出来时,走廊的灯光昏黄得让人眩晕。

他刚拐过一个转角,就迎面撞上了三四个醉醺醺的男人。

“什么玩意儿!走路不长眼是吧?”为首的男人满身酒气,一把揪住了苏野的衣领。

“滚开!”苏野猛地后退,后背重重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嘿,小子还挺横!知道我们是谁吗?今天把你打死在这里,都没人敢管!”另一个男人拽住了他的手腕。

挣扎间,苏野的视线穿过人群,与不知何时站在包厢门口的时晚晴四目相对。

他看到她眉头微蹙,刚要抬脚向这边走来,身后却忽然传来林景然带着痛苦的呼声:“啊!”

“怎么了?”时晚晴立刻转身。

“脚踝……好像不小心扭到了……”林景然眉头紧锁,却还“懂事”地说,“我没事,你先去帮苏野哥吧。”

时晚晴毫不犹豫地蹲下身,仔细检查他的脚踝,头也不回地冷冷丢下一句:“不用管他,他自己能解决。”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彻底将苏野打入了万丈深渊。

眼看着那几个醉汉的拳头就要落下来。

苏野猛地抄起走廊装饰台上的一个空酒瓶,“砰”地一声狠狠砸在墙上!

玻璃碎裂的巨响中,他红着眼,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对着那几个男人嘶吼:

“不想死,就都给我滚!”

玻璃碎片划破了他的手,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趁着混混愣神的功夫,他快步离开。

聚会散场,苏野不想上时晚晴的车,便独自站在路边等出租。

林景然撑着伞走过来,踩在水洼里:“哥,你没车吗?我送你回去吧?”

苏野看着他手上那把最新款跑车的钥匙,突然笑了。

苏父可真是大方,给一个继子买这么好的车。

“不用了。”苏野勾起薄唇,笑得讽刺,“坐小三儿子的车,我觉得脏。”

林景然脸色瞬间阴沉,终于撕下伪装,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苏野!你再说一遍?”

“我再说一遍,就能改变你不是小三儿子的事实吗?放手!”

争执间,刺目的远光灯突然照来!

苏野转头,便看见一辆失控的轿车朝他们开了过来。

电光火石间,他看见时晚晴冲过来,一把将林景然拉在怀里。

而他,被“砰”地一声撞倒在地!

第五章

苏野倒在血泊中,视线渐渐模糊。

他看着时晚晴将林景然紧紧抱在怀里的样子,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初见时,她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得像冰;

针锋相对时,他往她咖啡里倒盐,她却面不改色地喝完;

第一次在办公桌上疯狂时,她的指甲划破他的肩膀;

后来他越来越爱她,爱到在她生日那天布置了一整栋别墅,却等来她和林景然的绯闻……

还有那次,他红着眼一个人走了五公里去墓园看母亲,磨得脚后跟全是血泡。

是时晚晴找到他,沉默地脱下他满是水泡的鞋,一手提着鞋,一手搀着他回家。

那时候他心想:要是能这样走一辈子,好像也不错。

妈妈走后,终于又有人牵他回家了。

可最后,所有的画面都变成了时晚晴将林景然护身后里的那一幕。

……

“滴、滴、滴……”

医疗仪器的声音将苏野拉回现实。

他缓缓睁开眼,听到隔壁传来林景然委屈的声音:

“都怪我,不该站在马路上和苏野哥吵架……我只是想载他回家……晚晴姐,你怎么先救我了呢?苏野哥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时晚晴抬手抚上他的脸:“不关你的事。”

她的声音那么温柔,是苏野从未听过的语气。

“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先救你。”她轻声道,“你身体不好,不能再受伤。”

顿了顿,又补充:“况且,他也没理由生气。”

苏野胸口骤然紧缩,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攥住心脏狠狠拧转。

是啊,他是时晚晴的谁呢?有什么资格生气?她救谁不救谁,都是她的自由。

“别哭了,回去好好休息。”时晚晴轻声哄道。

又轻声细语地哄了好久,林景然这才离开。

等病房门关上,时晚晴回过头,这才发现苏野早就醒了,正静静地看着她。

她脸上没有半点心虚,神色如常道:“你只是皮外伤,疼一些而已。我调用了最好的医疗团队,也不会留疤。”

若是以前,苏野一定会质问她为什么不救自己。

可现在,他只是平静地说:“知道了,谢谢。医药费我半个月后就还你。”

时晚晴眉头微蹙,似乎有些诧异他竟会道谢。

而且,他为什么总是提起“半个月”?

但她没有多问,只当他是脾气发作罢了。

……

接下来的几天,时晚晴难得推了所有工作,留在医院照顾他。

奇怪的是,苏野不再像从前那样粘着她。

他安静地接受治疗,安静地吃饭睡觉,安静得让她心里发闷。

“还在生气?”陪他打针时,时晚晴终于开口。

“生什么气?”

“气我那天没救你。”她顿了顿,“我救景然情有可原,我和他……”

时晚晴的话还没说完,走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一个小护士急匆匆跑过。

“听说是苏氏集团总裁的继子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另一个护士压低声音,“刚送来急诊。苏总急得脸都白了,亲自带着人进来的。要我说啊,对继子都能这么好,真是难得的好男人……”

苏野抬眼看向时晚晴,果然见她神色微变。

“我有点事要处理。”她站起身,动作比平时急促,“晚点再来看你。”

苏野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用想都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疲惫地闭上眼,心像被掏空了一样。

第六章

再次醒来时,是被护士叫醒的。

“怎么没人守着?针都回血了!差一点就出大事了!”护士急道。

苏野微微抬手,才发现手背已经肿起来老高,他拿起手机,才发现已经过去七个小时了。

而时晚晴一直没有回来。

“先生,您那个很漂亮的女朋友呢?”护士一边换药一边问,“打针没人守着可不行,刚才多危险啊。”

苏野扯了扯唇,“她不是我女朋友。”

他一个人独自扶着墙往病房走,走廊上的议论声却像针一样扎进耳朵。

“那个林少爷也太幸福了,继父对他那么好,还有个那么体贴的女朋友!”

“听说那个女朋友不仅包了整层VIP病房,还请了国外专家会诊,整整一天了,更是守着他寸步不离,继父和女朋友都把他宠上了天,林少爷简直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啊……”

苏野不自觉地走到那间病房门口。

透过半开的门缝,他看见时晚晴正弯腰调整林景然的输液速度,纤细的手指在调节器上轻轻转动。

苏父坐在床边给林景然削苹果,果皮连成长长的一条,果肉被他一块块递给林景然。

苏野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眼泪毫无征兆地滚下来,烫得脸颊生疼。

他猛地抬手擦掉。

“苏野,”他对着空荡荡的走廊轻声说,“你哭给谁看?没人心疼你,不准哭!”

转身时,他挺直了背,走得又快又稳。

只有被攥得死紧的掌心,渗出了点点血丝。

接下来的几天,时晚晴一直没有出现。

直到出院那天,苏野才在医院门口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

车窗降下,露出时晚晴轮廓分明的侧脸。

苏野转身就走。

“你是想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你绑起来吗?”

这句话让苏野脚步猛地顿住。

他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种话,以前为了管教他,她确实经常这样威胁他,他只当是情趣,可现在她的白月光都回来了,她凭什么还这样对他?

他咬着牙上了车。

时晚晴递给他一本拍卖会手册:“看你最近不开心,今天带你去拍卖会,有喜欢的就买下,当作补偿。”

苏野正要拒绝,却在翻到某一页时瞳孔骤缩。

那是母亲的翡翠手镯!

自从林忆进门后,就以做噩梦为由让苏父清空了家里所有母亲的遗物。

他抵死反对,却只换来苏父一句“人都死了,留着东西晦气”。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母亲最常戴的手镯。

苏野死死攥着手册,纸张在他掌心皱成一团。

他颤抖着摸出手机,快速给私人律师发了信息:【立刻卖掉我银行保险柜里的所有收藏!】

为了这枚手镯,就算破产,被人耻笑,他也认了!

拍卖会场金碧辉煌。

苏野跟着时晚晴走进VIP区时,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预留席位上的林景然。

对方穿着白色西装,正朝他露出笑容。

“大哥!”林景然亲热地揽住他的肩,“我说想在拍卖会和你道歉,没想到晚晴姐真的把你带来了。”他眨眨眼,“你们感情真好。”

苏野浑身僵硬。

他缓缓转头看向时晚晴。

女人正低头查看拍卖清单,侧脸在灯光下美的惊心动魄,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原来如此。

她带他来,不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低落,不是为了哄他开心。

只是因为林景然想“道歉”,所以她顺手捎上了他这个道具。

但奇怪的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苏野只觉得胸口空荡荡的,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却已经流不出血了。

第七章

他面无表情地落座,挺直脊背,目光直视前方的拍卖台。

拍卖会进行到中场,苏野始终意兴阑珊。

直到拍卖师掀开丝绒托盘上的红绸,那枚翡翠手镯在聚光灯下泛着闪耀的光泽——

苏野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记得小时候,母亲总爱戴着这枚手镯参加晚宴,玉石的光晕随着优雅的动作轻轻晃动,像是温柔的月光。

“就这么喜欢?”时晚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野没有回答,直接举牌:“五千万。”

“六千万。”

一个声音从身侧传来,林景然朝他微微一笑,“大哥,我也很喜欢这枚手镯呢。价高者得,你不介意吧?”

苏野的指尖掐进掌心:“八千万。”

“一亿。”

“两亿。”

“三亿。”

……

价格一路飙升到十亿。

苏野变卖彩礼的钱已经见底,可林景然依然从容不迫地举着牌,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微笑。

“十亿一次。”拍卖师看向苏野,“苏少爷还要加价吗?”

苏野的喉咙发紧。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为了一枚手镯向人低头。

“要。”他艰难地吐出这个字,转身抓住时晚晴的手腕,“时晚晴,借我钱……”

他的声音发抖,“这是我妈的遗物,我非要不可。”

时晚晴明显怔住了。

她从未见过骄傲的苏野这样低声下气。

“算我求你。”苏野红着眼眶,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时晚晴的手伸向随身的小包,刚要掏出黑卡——

“晚晴姐。”林景然突然拽住她的手臂,眼眶泛红,“我真的很喜欢这枚手镯……”

他蹙着眉,“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样东西,你不要帮大哥好不好?”

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野看着时晚晴,看着这个曾经为他带来光的女人。

她的眉头微蹙,目光在他和林景然之间游移。

漫长的沉默后,时晚晴终于看向苏野,缓缓开口:“让给他吧。”

四个字,轻飘飘的,却像刀子一样捅进苏野心里。

拍卖槌落下:“成交!恭喜林少爷!”

苏野站在原地,浑身发冷。

他看着林景然接过那块枚手镯,看着对方得意地朝他微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毯上,他却感觉不到疼。

时晚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苏野。

他眼眶通红,却倔强地不肯落泪;嘴唇咬得发白,却硬撑着挺直脊背。

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涌上一阵异样的酸涩。

“晚晴姐……”林景然虚弱地靠过来,“我有点不舒服,能帮我去要条毯子吗?”

时晚晴沉默片刻,终究还是起身离开。

苏野彻底没了拍卖的心思。

他坐在座位上,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不断闪过母亲戴着这枚手镯微笑的模样。

拍卖会一结束,他就拦住了林景然。

“把手镯卖给我。”苏野的声音沙哑,“什么条件都行。”

林景然轻笑:“真的什么都行?那我让你下跪呢?”

苏野浑身发抖。

他想起母亲临终前拉着他的手说:“阿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得有尊严。”

可现在,他就要为了一枚手镯放弃最后的尊严。

“好。”

这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苏野红着眼,缓缓屈膝——

“别跪了。”林若浅突然笑着打断,“你跪下也没用。”

“那枚破手镯我早让人扔给街边的野狗了。”

他掏出手机,划拉几下,屏幕上赫然是条脏兮兮的流浪狗,爪子下是沾满泥水的翡翠手镯。

“你妈的东西,就该戴在狗身上——”他凑到苏野耳边,一字一顿,“毕竟,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苏野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浑身发抖,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人拿着铁锤狠狠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母亲临终前苍白的面容在眼前闪过,那条曾经优雅地戴在母亲腕上的翡翠手镯,现在却……

“你再说一遍。”苏野的声音轻得可怕。

林景然得意地笑了:“婊子配狗,天长地久。怎么,没听清?”

苏野缓缓抬头,眼底猩红一片:“你是用哪只手让人扔的?”

“这只啊。”林景然炫耀似的举起右手,“怎么,你还要……”

话音未落,苏野随手抄起果盘旁的水果刀,狠狠扎进林景然的掌心!

“啊——!!”

第八章

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宴会厅,鲜血喷涌而出,溅在苏野雪白的衬衫上,像极了一朵朵盛开的红梅。

周围瞬间乱作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

苏野却出奇地平静,他冷冷扫视众人,薄唇微启:“让各位见笑了。我妈死得早,没人教,所以一般有仇——”

他拔出刀,鲜血溅在脸上:“我当场就报。”

林景然痛苦的哭声环绕整个拍卖会场,苏野却直接丢了刀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时,手腕突然被人狠狠攥住。

时晚晴似乎是听到消息后匆匆赶来的,手上还拿着毛毯、暖宝宝。

苏野心头一刺。

原来她是去给林景然买这些东西了。

“你反了天了是不是?”时晚晴脸色冷得可怕,“就因为一枚玉镯,你就敢伤人?要是他做出更不如你意的事,你是不是要杀人?”

她的力度极重,像是要把他的腕骨捏碎。苏野忍着疼痛和愤怒:“你怎么不问问他做了什么?他把我妈的遗物……”

“就算他把手镯怎么样,你也不能伤人!”时晚晴厉声打断。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苏野心里。

他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那我现在做都做了,时总打算怎么‘管教’我?”

“我管不了你了。”时晚晴冷声道,“来人,送警局,告他蓄意伤人,拘留三天。”

苏野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竟然为了林景然,要把他关进监狱?

他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却一个字都没说,任由警察将他带走。

最后一眼,他看见时晚晴将林景然扶起,轻声哄道:“别哭,我在。”

……

拘留所的三天,是苏野这辈子最地狱的三天。

他被关在最脏乱的牢房,同屋的犯人们明显被人授意,变着法地折磨他——

第一天,他被扒光检查,冷水浇遍全身。

第二天,饭里被人掺了玻璃渣,他割的满嘴都是伤口。

最后一天,几个犯人把他按在厕所隔间,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下。

“听说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为首的男人狞笑着掐住他的下巴,“时总说了,要让你‘长记性’。”

苏野蜷缩在地上,双眸泛红。

他不信时晚晴会做到这一步,可身上的每一道伤都在提醒他——

她真的狠得下心。

三天后,当警察终于来放人时,苏野已经站不稳了。

他拖着满身伤痕走出拘留所,刚迈出大门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医院病房。

“这次长记性了?”时晚晴站在床边,声音冷淡。

第九章

苏野沉默地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时晚晴胸口莫名窜起一团火,刚要开口,护士匆匆进来:“时小姐,林少爷又喊疼了……”

“你好好反省。”时晚晴转身离开,“别再闹事。”

接下来的日子,苏野安静得可怕。

林景然每天发来时晚晴照顾他的照片,他也无动于衷。

直到出院这天,林景然亲自来了。

“大哥,你三天就出院了。”他晃着包扎好的右手,“知道你这一刀我要住多久吗?要不是晚晴姐花巨资从国外调来专家,我的手就废了。”

“你应得的。”苏野冷冷道。

林景然突然笑了:“苏野,你到底在拽什么拽,明明那么喜欢晚晴姐,却被她亲手送进拘留所的感觉如何?痛不欲生吧?”

苏野终于转头看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讲个小故事。”林景然坐在床边,“你不知道吧,我和晚晴姐是高中同学。那时候全校男生都追她,可她从来不多看一眼。”

他抚着绷带,眼里闪着得意的光:“除了我。”

“她会记得我喝咖啡不加糖,下雨天总多带一把伞,学生会活动永远只接我递的水,全校演讲时只看向我坐的方向,全校男生嫉妒得要死,她却只对我笑。”

“就在我们快要捅破那层窗户纸在一起时,我为了救她出了车祸,不得不去国外养病。但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有联系。”

苏野的指尖掐进掌心。

“后来我告诉晚晴姐,我妈进了豪门,可豪门家有个大少爷总欺负他。”林景然轻笑,“她立刻给你爸打了电话。”

“你知道她说什么吗?‘把苏野交给我管教’。”

苏野浑身发抖,他一直以为是父亲主动把他送给时晚晴管教的……

“学校里她样样出色,管教人也是。”林景然凑近他耳边,“随随便便就让你动了心。”

“虽然我很生气,但是后来,我看到了她‘管教’你的计划书,”林景然轻笑,“那一刻我明白了她的用意。”

“毕竟,苏大少爷最是骄傲。如果自己的软肋和把柄捏在我手里,你还敢欺负谁呢?”

“晚晴姐和你上床,大概就是为了让你彻底沦陷,好让我有反击之力吧。”

林景然说完,满意地看着苏野血色尽失的脸,笑着离开了病房。

苏野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他疯了一样冲出医院,打车直奔时家。

回到别墅,他疯了似的翻箱倒柜。

书房抽屉——没有。

卧室保险柜——没有。

最后在暗室的电脑里,他找到了那个加密文件夹。

点开的瞬间,苏野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屏幕上,是一步步让他沦陷的步骤。

从第一步到最后一步,清清楚楚,分门别类。

第十章

苏野拨通苏父的电话。

“不是说不联系了吗?”苏父声音冷漠,“断绝父子关系协议书已经发给你了。马上就到月底了,今明两天你必须赶去南城!”

“我只问一个问题。”苏野声音嘶哑,“当初,是你把我扔给时晚晴管教,还是她主动要的我?”

“问这个干什么?”

“告诉我!”

苏父沉默片刻:“是她。用城南的项目换的。反正我看着你也烦,一举两得。”

手机“啪”地摔在地上,屏幕碎裂。

苏野突然大笑起来。

笑声在空荡的别墅里回荡,笑得撕心裂肺,笑得眼泪横流。

“时晚晴……你可真是好样的。”

不知过了多久,苏野才擦干所有眼泪,走向房间,拖出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他一步一步走向门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却走得异常坚定。

在玄关处,他停下脚步。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打火机——

那是时晚晴送的生日礼物,上面还刻着她亲手写的“To 阿野”。

他突然笑了。

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地将打火机点燃,抛向窗帘。

火苗“轰”地窜起,很快吞噬了整个客厅。

苏野站在别墅外,静静看着火焰吞没他们缠绵过的沙发,亲吻过的餐桌,还有那张——

他曾经天真地以为,她也有片刻动心的床。

时晚晴是一个小时后赶回来的。

黑色的轿车急刹在别墅前,轮胎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

她推开车门,映入眼帘的是冲天火光,以及坐在行李箱上的苏野。

他安静地望着燃烧的别墅,火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眼中布满血丝。

时晚晴胸口一窒。

她本有千万句质问,却在看到他通红的双眼时,全都哽在了喉咙里。

“把房子烧了,”她最终只沉声开口,“如今解气了,大少爷?”

苏野缓缓抬眸。

那双曾经盛满爱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一片死寂。

他看着时晚晴,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个字都没说。

“时总,”助理匆匆跑来,“私人飞机已经安排好了,瑞士那边的会议不能再推迟了。”

时晚晴按了按眉心:“把这栋别墅处理一下。”

她顿了顿,看向苏野,“把他送到城南那套房子。”

“不用了。”苏野终于开口,声音嘶哑而决绝,“我要回家了。”

时晚晴以为他终于妥协要回苏家,眉头微松:“你能想通最好。”

她转身迈步,黑色风衣在夜风中翻飞,“我不是每次都能给你兜底。”

苏野站在原地,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唇角忽然扬起一抹惨淡的笑。

“时晚晴。”他轻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要被夜风吹散,“后会无期。”

“什么?”她回过头来。

苏野却已经拉开车门上了出租车。

时晚晴只当他又闹脾气,没再多问,径直上了车。

她没注意到,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向机场。

私人飞机停机坪前,时晚晴接过助理递来的文件,头也不回地登机。

而航站楼里,苏野给时晚晴转完这半个月的房租和医药费,便将手机扔进垃圾桶,头也不回地走向飞往南城的登机口。

两架飞机同时起飞,朝着相反的方向,再不相交。

第十一章

三天后,时晚晴的会议终于结束。

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将关机多日的手机打开。

无数消息涌进来,林景然发了 99 + 条消息,而苏野只发了一条。

她下意识点开苏野的对话框——

是一条转账信息,

「转账:500,000 元」

「备注:半个月房租 + 医药费」

除此之外,一个字都没有。

时晚晴眉头紧蹙,险些气笑。

她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打。

【我差你这点钱?我们什么关系,你非要和我算这么清?】

发出去后,她盯着屏幕等了十分钟。

以往只要她发消息,苏野总是秒回。

可这次,聊天框安静得可怕。

她直接拨通了苏野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机械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

时晚晴微微怔住—— 难道还在睡觉?

脑海中浮现出苏野熟睡时的样子:浓密的眉头总是无意识紧皱着,薄唇轻抿,偶尔还会无意识地搂住她。

想到这里,她唇角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缓缓上扬的弧度。

点开苏野的头像,是一只高傲冷艳的布偶猫,湛蓝的眼睛睥睨众生,像极了他本人。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屏幕,她最后发了一条:【我明晚回来,过来接我。】

消息依然石沉大海。

时晚晴放下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我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时总,已经确认了。那枚翡翠手镯今晚会在荣宝斋拍卖会亮相,确定是苏少爷母亲生前戴的那枚。”

“安排车。”

半小时后,时晚晴出现在拍卖会现场。她一身黑色鱼尾群,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淡疏离,拒绝了好几位富家少爷的搭讪。

当那枚翡翠手镯被呈上来时,全场哗然。

“起拍价十个亿!”

“十一亿!”

“十二亿!”

价格一路飙升,时晚晴始终没有举牌。

直到叫价到二十亿时,她才缓缓抬手:“五十亿。”

全场寂静。

最终,这枚翡翠手镯以天价落入时晚晴手中。

回程的车上,助理终于忍不住开口:“时总,当初您没有借钱给苏少爷拍下这枚手镯,他好像一直记恨着……要是知道您费尽心思找到真正的遗物,还花这么大价钱拍下来,一定会很开心。”

时晚晴摩挲着丝绒盒子,眼前浮现出苏野的脸:“会开心吗?”

“当然会!”助理兴奋道,“苏少爷性子直爽,开心不开心都写在脸上。虽然脾气大了点,但心地特别善良。上次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打翻咖啡,别人都要骂人了,他却说‘正好我想换条裤子’……”

说着说着,助理突然感觉车内温度骤降。

后视镜里,时晚晴的脸色已经沉得可怕。

助理立刻噤声:“抱歉,时总,我多嘴了。”

“你喜欢他?”时晚晴的声音冷得像冰。

助理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差点撞上护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