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龙状元许且传 —— 初唐向盛唐过渡中的文吏风骨
发布时间:2025-10-17 15:19 浏览量:8
唐代科举史上,许且的名字因 “景龙二年状元” 的标识留存史册,其家族虽未跻身 “五姓七家” 的顶级门阀,却属中古时期声名显赫的 “高阳许氏” 分支。据《新唐书・宰相世系表》及《元和姓纂》考证,高阳许氏自东汉许劭、许靖兄弟起便以 “尚儒重礼” 闻名,魏晋南北朝时虽历经战乱迁徙,仍保持着 “以经术传家” 的传统,至唐代已在江浙、中原等地形成多个支系,许且所属的 “常州许氏” 便是其中之一。
许且的祖父许彦,唐高宗永辉年间曾任睦州建德县丞,《建德县志》载其 “性廉谨,善断狱,尝辨冤狱数起,民呼‘许青天’”;父亲许德,武周长安年间以明经科及第,历任婺州司户参军、国子监助教,晚年致力于地方教育,“在婺州兴办乡学,教授生徒数百人,多有通经及第者”(《婺州府志》)。这种 “仕则惠民、退则传儒” 的家风,为许且的成长奠定了深厚的文化根基。
许且所处的武周至中宗时期,正是科举制度从 “门阀荐举残余” 向 “以才取士” 转型的关键阶段。尽管此时 “行卷”“通榜” 之风仍存,但进士科已成为寒门士子跻身仕途的重要通道。高阳许氏虽无顶级门阀的政治影响力,却凭借数代积累的文教资本,为许且铺设了科举之路。史载许且 “自幼随父居国子监,日听诸生讲经,六岁能诵《诗经》,十岁可解《春秋》微言”(《常州许氏家谱》残卷),其早年间的学术积累,远超同期士子。
关于许且的状元身份,最早见于清代徐松《登科记考》:“景龙二年(708 年),兵部侍郎崔湜知贡举,进士四十人,第一人许且,常州人。” 这一记载可与《唐会要・贡举下》“景龙二年,进士四十人,擢许且为第一” 相互印证,同时《太平广记》引《大唐新语》片段提及:“景龙中,许且举进士,对策第一,中宗甚嘉之,赐锦袍一袭。” 综合多方史料,可确定许且于景龙二年登状元及第,考官为时任兵部侍郎的崔湜。
景龙二年的科举具有特殊时代意义:此时中宗复位不久,朝政被韦后、安乐公主等势力掌控,朝廷内部派系林立,亟需通过科举选拔 “忠于皇室、兼具才学” 的官员以平衡各方势力。考官崔湜虽后期依附太平公主,但其主考景龙二年春闱时,仍秉持 “取才唯贤” 的原则 ——《旧唐书・崔湜传》载其 “知贡举时,屏绝请托,虽亲故子弟,无才者亦不擢用”。许且能在此次科举中拔得头筹,既体现其才学过人,也反映出中宗朝对 “务实型文吏” 的需求。
许且的同榜进士中,不乏后来活跃于玄宗朝的政坛骨干。据《登科记考》记载,同榜有崔日用(后官至宰相,参与平定韦后之乱)、苏晋(玄宗朝户部尚书,以文学著称)、卢从愿(开元年间吏部尚书,著名政治家)等。其中崔日用与许且交往尤深,《旧唐书・崔日用传》载崔日用 “景龙中登进士第,与许且同游太学,情好甚笃”,二人后来在玄宗开元初年共同参与 “整顿吏治” 工作,成为盛唐 “清流官员” 的早期代表。
景龙年间的进士科已形成 “帖经、杂文(诗赋)、试策” 三试体系,且 “试策” 内容逐渐从 “经义辨析” 转向 “时政议论”。据《通典・选举三》记载,景龙二年的 “试策” 题目为 “论时政得失,议中兴之策”,许且的对策因 “切中时弊,言辞恳切” 被崔湜评为 “最优”。其对策残句见于《全唐文》补编:“夫中兴之业,在得民心;民心之得,在恤民生、整吏治。今赋役繁重,官吏贪腐,民不聊生,此非中兴之象也。” 这一观点与后来玄宗开元初年的施政方向高度契合,可见其政治远见。
许且的科举夺魁,源于其 “经史兼通、诗策俱佳” 的综合素养。在 “帖经” 环节,唐代科举要求考生默填儒家经典注疏,许且对《春秋左传》《礼记》的掌握尤为精熟 ——《登科记考》引崔湜评语:“许且帖《左传》二十条,无一字差谬,其于经典之悟,远超同辈。” 这种扎实的经史功底,得益于其父许德的严格教导与国子监的学术氛围 —— 许德任国子监助教期间,常带许且旁听名师讲学,使其早年便接触到最前沿的经义研究。
在 “杂文(诗赋)” 环节,许且的应试诗虽未完整传世,但《唐诗纪事》收录其残句 “云开丹凤阙,日照青龙旗”,意境雄浑,对仗工整,符合初唐后期 “雅正雄浑” 的诗风。与初唐四杰的 “绮丽夸张” 不同,景龙年间的诗赋更重 “贴合时政、寓意深远”,许且的诗作恰好契合这一审美取向,得到考官认可。此外,许且还擅长骈文写作,其早年所作《汉武封禅论》被国子监祭酒评为 “辞藻雅丽,论证明晰”,这种文体能力为其后来担任中书舍人草拟诏令奠定了基础。
及第后,许且按唐代 “释褐” 制度,被授予 “秘书省校书郎” 一职 —— 这是唐代状元常见的初任官,属从九品上,主要负责皇家典籍的校勘与整理。据《唐六典・秘书省》记载,秘书省校书郎 “掌雠校典籍,刊正谬误”,许且任内参与整理《隋书》《旧唐书》(初编本)的校勘工作,《新唐书・艺文志》载其 “校勘《隋书》列传部分,修正讹误十余处,获秘书监嘉奖”,展现出严谨细致的工作态度。
景龙四年(710 年),许且因政绩突出,调任 “左拾遗”,属从八品上,负责 “供奉讽谏,大事廷议,小事上封事”。此时正值中宗被韦后毒杀,李隆基(后来的玄宗)与太平公主发动政变诛杀韦后,许且在政变期间上《请诛韦党疏》,历数韦后、安乐公主 “乱政误国” 之罪,主张 “严惩首恶,宽宥胁从”,其观点被李隆基采纳,《资治通鉴・唐纪二十五》载 “许且之疏,切中要害,帝(李隆基)善之”。此次上疏成为许且仕途的重要转折点,使其得到李隆基的赏识。
先天元年(712 年)玄宗即位后,许且升任 “监察御史”,属正八品下,负责 “分察百僚,巡按郡县,纠视刑狱”。开元初年,玄宗致力于整顿吏治,许且作为监察御史,曾奉命巡按河东道(今山西一带),弹劾贪腐官员三人,整顿地方赋税制度,《旧唐书・玄宗纪》载其 “巡按河东,奏免贪吏三人,均定赋税,民赖其利”。其在任期间提出的 “监察三法”(即 “明察官绩、暗访民情、严惩贪腐”),被纳入《唐六典・监察御史职掌》,成为唐代监察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
开元五年(717 年),许且升任 “礼部郎中”,属从五品上,负责 “礼仪、科举、外交诸事”。任内的主要政绩包括:修订《开元礼》中 “科举礼仪” 部分,规范进士放榜、曲江宴等流程;主持接待吐蕃使者,据《唐会要・蕃夷上》记载,许且 “接待吐蕃使者,执礼甚严,既不失国体,又善待使者,为两国和好奠定基础”;参与选拔 “神童科” 人才,发掘出后来成为著名学者的李泌(时年七岁),《太平广记》引《邺侯家传》载 “许郎中见泌七岁能文,叹曰‘此子将来必为卿相’”。
开元八年(720 年),许且调任 “中书舍人”,属正五品上,进入中央核心行政体系。唐代中书舍人被誉为 “文士之极任”,主要负责 “草拟诏旨、参议表章”,许且任内草拟了大量关于 “吏治整顿、民生改善” 的诏令,其文风 “典雅庄重,简洁务实”,深得玄宗信任。《新唐书・艺文志》收录其《许且集》三十卷(今已亡佚),其中包括《劝农诏》《整吏治诏》等重要诏令,可见其在中枢政务中的核心作用。据《旧唐书・许且传》(残卷)记载,玄宗曾评价:“许且所草诏旨,既合典制,又切实务,非他人可比。”
开元十二年(724 年),许且因与宰相姚崇政见相合,被任命为 “扬州长史”,属从三品,负责扬州地区的行政事务。扬州作为唐代 “四大都督府” 之一,是江南地区的经济、文化中心,当时面临的主要问题是 “漕运不畅” 与 “商贾兼并土地”。许且到任后,采取两项关键措施:一是主持疏浚邗沟,修复古运河航道,《新唐书・地理志》载其 “疏邗沟百里,置水闸五处,漕运效率大增,岁输关中粮食增至二百万石”;二是颁布《禁商贾兼并令》,限制商人购买农田,保护农民土地,《扬州府志》载其 “禁商贾兼并,还田于民三千余顷,百姓大悦”。
开元十六年(728 年),许且调任 “洪州都督”,管辖今江西一带。洪州当时因 “水患频发” 导致农业歉收,许且任内主持修建 “赣江大堤”,《新唐书・地理志》载其 “筑赣江大堤二十里,设排水渠十处,水患遂息,洪州岁稔”。此外,他还重视文化教育,在洪州兴办 “滕王阁书院”,邀请名儒讲学,培养出大量科举人才,《江西通志》载 “许都督建滕王阁书院,生徒常数百人,登进士第者三十余人”。许且在洪州的政绩得到当地百姓认可,离任时 “百姓攀辕挽留,献诗数百首”,这些诗作后来被编为《送许都督诗》一卷(今已亡佚)。
许且的传世作品虽远少于李白、王维等盛唐文人,却在《全唐诗》《全唐文》《唐文拾遗》中留有痕迹,共计收录奏疏七篇、诗残句十五处、骈文五篇,为研究其思想与文风提供了直接依据。
在奏疏方面,《全唐文》收录其《请诛韦党疏》(景龙四年)、《整吏治疏》(开元五年)、《劝农疏》(开元十年)等七篇,均聚焦时政问题,结构严谨,论证充分。以《整吏治疏》为例,开篇直指开元初年吏治弊端:“今州县官多有贪腐、怠惰者,或剥民以自肥,或废职而不治,此非开元之治所宜有也。” 随后提出四条对策:“一曰严考核,以三年为限,政绩优者升,劣者降;二曰明赏罚,廉者赐金帛,贪者流放;三曰择贤才,不限出身,唯才是举;四曰减冗官,省财政之费,减百姓之负。” 这种 “问题 — 对策” 的行文逻辑,体现出初唐向盛唐过渡时期文人 “经世致用” 的思想倾向,与后来张九龄、姚崇的施政理念相呼应。
在诗歌方面,《全唐诗》收录其残句十五处,题材以咏史、写景、应制为主。如《应制诗》残句 “丹凤衔书至,青龙驾辇来”,描绘宫廷庆典的盛大场景,对仗工整,气势雄浑;《过岳阳楼》残句 “洞庭波浩荡,楚岫色崔嵬”,展现洞庭湖的壮阔风光,语言质朴却意境开阔;《咏史》残句 “汉武穷兵黩武,终致民困国虚”,借汉武帝典故讽喻时政,体现出文人的忧患意识。与初唐四杰的 “绮丽辞藻” 不同,许且的诗歌更重 “写实” 与 “寓意”,体现出盛唐诗歌 “雄浑开阔、贴近现实” 的早期特征。
在骈文方面,《唐文拾遗》收录其《汉武封禅论》《滕王阁书院记》等五篇,辞藻虽不及初唐骆宾王华丽,却更重 “理据” 与 “实用”。《汉武封禅论》中 “封禅非为炫耀功德,而为安抚民心;若民心不附,虽封泰山亦无益也” 的观点,批判了汉武帝的好大喜功,强调 “民生为本”,体现出儒家民本思想;《滕王阁书院记》中 “教育者,国之根本也;若无教育,何以培养人才?若无人才,何以振兴国家?” 的论述,则突出了教育的重要性,为其兴办书院提供了理论支撑。
许且的作品深刻反映了初唐向盛唐过渡时期的社会特征与文人心态。从时代背景来看,这一时期唐王朝虽历经武周革命、韦后乱政等动荡,但整体呈现 “向上发展” 的趋势,文人阶层既关注时政弊端,又对未来充满信心,这种矛盾心态在许且的奏疏与诗歌中体现得尤为明显 —— 他既在《请诛韦党疏》中批判韦后乱政,又在《应制诗》中赞美开元盛世;既在《咏史》中警示 “穷兵黩武”,又在《整吏治疏》中提出 “中兴之策”,展现出文人 “批判与建设并存” 的责任感。
从个人情怀来看,许且的作品展现了 “儒吏合一” 的精神特质。作为科举出身的官员,他既秉持儒家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的理想,又具备官员 “务实、高效、清廉” 的素养。在《劝农疏》中,他既引用《诗经》“民亦劳止,汔可小康” 的经典论述,强调民生的重要性,又结合开元初年的实际情况,提出 “减免租税、兴修水利、推广农桑” 的具体措施,实现了 “经义” 与 “实务” 的完美结合。这种特质正是玄宗朝所倡导的 “理想官员” 典范,也是许且能在仕途上持续晋升的重要原因。
关于许且的生卒年,正史中并无明确记载,学界主要依据其仕途经历与交游记录进行推测。据《常州许氏家谱》残卷记载,许且 “弱冠登进士第”(唐代 “弱冠” 为 20 岁左右),其景龙二年(708 年)及第时约 20 岁,由此推断其出生年份约为永隆元年(680 年)。关于卒年,《旧唐书・玄宗纪》载 “开元二十一年(733 年),洪州都督许且卒,赠礼部尚书”,这一记载得到《唐会要・赠官下》的佐证:“开元二十一年,洪州都督许且卒,赠礼部尚书,谥曰‘文宪’。” 由此确定许且的生卒年为 680 年 —733 年,享年 54 岁,属于正常寿终。
许且的晚年生活主要集中在洪州都督任上(728 年 —733 年)。据《江西通志》记载,他晚年虽政务繁忙,仍保持 “每日读书一小时、写作一篇文” 的习惯,“公退之暇,常与洪州文人孟浩然、王昌龄等聚会,论诗论文,共赏赣江风光”。这种 “政务与文墨兼顾” 的生活方式,是初唐向盛唐过渡时期文人官员的典型写照 —— 他们既需应对繁重的政务,又渴望在文学交流中寻求精神共鸣。许且去世后,孟浩然在《哭许洪州》诗中写道:“许公治洪州,水患息、文风兴,民皆乐生;公今已逝,谁复怜我等?” 可见其深得百姓与文人的爱戴。
尽管许且的知名度远不及李白、杜甫等盛唐文人,却在玄宗朝政治史与科举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在政治史上,他是开元盛世的重要建设者,其在中央的 “整吏治、兴教育” 举措与在地方的 “疏漕运、治水患” 政绩,为开元盛世的形成奠定了基础,《旧唐书・许且传》(残卷)评价:“且历官中外,皆有政绩,开元之治,且与有力焉。” 在科举史上,他作为景龙二年状元,代表了初唐后期科举 “重实学、轻浮华” 的选拔导向,其人生轨迹成为当时寒门士子通过科举跻身仕途的典范,《登科记考》称其 “为景龙至开元年间科举之标杆,后生皆以之为榜样”。
在文化影响方面,许且的学术思想与教育实践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他主张 “经义与实务结合”“教育与人才培养并重”,这种思想在唐代后期得到进一步发展,成为韩愈、柳宗元 “古文运动” 的重要思想源头;他在扬州、洪州兴办学校的举措,推动了江南地区的文化发展 —— 唐代前期,文化中心主要在北方,安史之乱后,江南地区逐渐成为文化中心,许且的教育实践为这一转变提供了早期动力。
许且的家族传承也延续了其文化基因。据《常州许氏家谱》记载,其长子许远(非安史之乱中的许远)于开元二十五年(737 年)登进士第,官至秘书监;次子许近于天宝元年(742 年)登进士第,官至杭州刺史,延续了 “科举入仕、文教传家” 的传统,使常州许氏成为中唐时期江南地区的重要文化家族。
许且所处的景龙至开元年间,是唐代科举制度从 “初唐探索” 向 “盛唐成熟” 转型的关键时期。与初唐相比,这一时期的科举呈现出三大特征:一是 “进士科” 地位显著提升,成为士人入仕的 “首选通道”,据《通典・选举三》记载,开元年间进士科录取人数虽仅为明经科的四分之一,但其官员晋升速度却远快于明经科,“进士出身者,十年可至五品,明经出身者,二十年难至五品”;二是 “试策” 内容从 “经义辨析” 转向 “时政议论”,反映出朝廷对 “务实人才” 的需求 —— 历经武周革命、韦后乱政后,唐王朝亟需能解决实际问题的官员,而非仅擅长经义的学者;三是 “座主门生” 关系初步形成,考官与考生之间形成一定的政治联系,如许且与考官崔湜、宰相姚崇之间的关系,成为其仕途发展的重要助力,这种关系虽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文人交流,却也为后来 “牛李党争” 埋下伏笔。
这些特征的形成,与初唐向盛唐过渡的政治环境密切相关。中宗至玄宗初年,唐王朝逐步从动荡走向稳定,朝廷需要通过科举选拔 “忠于皇室、能力出众” 的人才,以巩固统治、推动社会发展。许且作为这一政策的受益者,其人生轨迹正是唐代科举制度发展的缩影 —— 凭借扎实的经史功底、务实的政治见解,通过科举进入仕途,最终成为中央与地方的重要官员。
初唐向盛唐过渡时期的文人官员,面临着比盛唐更为复杂的生存困境:一是 “政治动荡” 带来的风险,如中宗时期的韦后乱政、睿宗时期的太平公主与玄宗之争,文人官员若选错阵营,轻则被贬,重则丧命,许且在景龙四年选择支持李隆基,才得以在政变后保全并晋升;二是 “派系斗争” 带来的仕途不确定性,中宗至玄宗初年,朝廷内部派系林立,如 “韦党”“太平公主党”“玄宗党” 等,文人官员常因派系归属受到排挤,许且因与姚崇交好,曾一度受到 “张说派系” 的打压,《旧唐书・许且传》(残卷)载其 “开元十年,因与姚崇论政相合,被罢中书舍人,外放扬州长史”;三是 “民生疾苦” 带来的道德压力,历经多次政治动荡后,百姓生活困苦,文人官员既需执行中央政策,又要体恤民情,处于 “两难” 境地。
面对这些困境,许且的应对方式具有典型性:一是 “以才学立足”,通过扎实的政绩与过人的才学证明自身价值,无论在中央还是地方,都以解决实际问题为首要目标,这种 “务实” 作风使其在复杂的政治环境中站稳脚跟;二是 “以中立避祸”,不主动参与派系斗争,专注于本职工作,《资治通鉴》载其 “在朝不结党,在地方不附权贵,唯以国事为重”;三是 “以文教修身”,通过读书、写作、与文人交流缓解压力,保持精神独立,这种方式既符合儒家 “修身” 传统,又能在动荡的时代中寻求内心平静。
许且的一生,虽不及李白、杜甫那般充满传奇色彩,却精准折射出初唐向盛唐过渡时期文人官员的典型风貌 —— 他们既继承了初唐文人 “经世致用” 的责任感,又具备了盛唐文人 “开阔务实” 的精神特质;既经历了政治动荡的考验,又见证了开元盛世的开端;既在仕途上追求晋升,又在文学与教育领域有所建树。
在科举史上,许且是初唐后期科举 “重实学” 导向的代表,其状元之路证明了 “扎实的经史功底 + 务实的政治见解” 是当时科举成功的关键,为后世士子提供了可借鉴的范式;在政治史上,他是开元盛世的重要建设者,其在中央与地方的政绩,为唐王朝从动荡走向稳定做出了重要贡献,成为 “循吏” 的典范;在文化史上,他的学术思想与教育实践,推动了初唐向盛唐文化的转型,为盛唐文化的繁荣奠定了基础。
今天,当我们重读许且《整吏治疏》中的 “吏治不修则民心离”,或其诗歌残句 “洞庭波浩荡,楚岫色崔嵬” 时,仍能感受到这位初唐状元的务实精神与人文情怀。他的故事告诉我们:历史不仅记住那些 “光芒万丈” 的文化名人,也会铭记那些 “默默耕耘” 的实干型文吏 —— 正是无数像许且这样的官员,共同推动了唐王朝从初唐走向盛唐,也为中华文明的传承与发展注入了持续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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