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坠崖而死,才知庶姐才是太子真爱,再睁眼,我和嫡姐都重生

发布时间:2025-05-22 12:48  浏览量:2

"三小姐,您再往边上些,那枝头的海棠开得正好。"

我——苏府庶出的三小姐苏若瑶,正倚在湖心亭的栏杆边,闻言又往外探了探身子,手中金剪瞄准那株开得最艳的海棠。余光瞥见嫡姐苏玉娇带着丫鬟往这边走来,我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

"哎呀!"就在苏玉娇经过我身后的刹那,我惊叫一声,整个人向湖面倾斜。

"小姐!"我的贴身丫鬟春桃适时地尖叫起来。

一阵忙乱中,我被人拉回亭中,而那把金剪却"意外"脱手,不偏不倚划破了苏玉娇最心爱的那件云锦外衫。

"苏若瑶!你故意的!"苏玉娇气得脸色煞白,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我立刻红了眼眶,声音颤抖:"二姐姐怎这般想我?我方才差点落水,吓都吓死了..."

"装模作样!"苏玉娇冷笑,"不就是因为太子殿下夸了我琴艺好,你便处处针对我!"

我低头拭泪,肩膀微微颤抖,心中却冷静地盘算着:明日太子来府,听闻此事定会觉得嫡姐跋扈。嫡母一向偏疼亲生女儿,这次又会如何惩罚我呢?

正当我暗自盘算时,余光瞥见不远处廊下立着一道素雅身影——我们的大姐,庶出的苏玉华。她手中握着一卷书,似乎只是路过,脸上带着惯常的恬淡笑容。可那一瞬间,我分明看见她眼中闪过一丝得色。

这一幕如冷水浇头,前世记忆骤然涌来——

坠崖时撕裂般的疼痛。

灵魂漂浮空中,看见太子拥着苏玉华说:"终于除掉了那两个碍事的。"

苏玉华被封郡主,十里红妆嫁入东宫。

而我和苏玉娇,成了人们口中为争太子妃之位自相残杀的愚蠢姐妹。

"三妹妹?你怎么了?"苏玉娇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她皱眉看着我,眼中竟有一丝真实的担忧。

我这才发现自己双手冰凉,额头渗出冷汗。重生回来已半日,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这不是梦,我真的回到了与嫡姐争斗最激烈的那年,回到了我们双双丧命的一个月前!

"我...我有些头晕。"我虚弱地说,这次不是伪装。

苏玉娇狐疑地看着我,正要说话,忽然脸色也变了。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

"你也...回来了?"她压低声音,眼中满是震惊。

我心头巨震——难道嫡姐也重生了?

苏玉华还在远处观望,我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我迅速镇定下来,假装为苏玉娇整理被金剪划破的衣襟,借机凑近她耳边:"今夜子时,祠堂后间。别让人发现。"

苏玉娇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是夜,祠堂后间。

"所以,我们真的都死了。"苏玉娇坐在蒲团上,声音干涩,"而且是被苏玉华那个贱人害死的。"

我轻轻点头,将烛芯挑了挑,让光线更亮些:"现在看来,我们前世的每一次争执,背后都有她的推手。"

苏玉娇冷笑:"我原以为你是个心机深重的,没想到我们都被她当猴耍了。"她顿了顿,"你说,她知不知道我们也重生了?"

"应该还不知道。"我沉吟道,"但我们必须小心。前世她能不声不响地除掉我们,心机之深可见一斑。"

苏玉娇忽然抬头直视我:"你为何信我?我们前世可是死对头。"

我迎上她的目光:"因为我知道,二姐姐虽然讨厌我,但更恨被人利用。而苏玉华,她玩弄了我们所有人。"

沉默在祠堂中蔓延。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子时已过。

"三日后是长公主的赏花宴。"苏玉娇突然说,"前世你在那让我出了大丑。"

我苦笑:"然后你回府就设计让我被父亲责罚,在床上躺了半月。"

我们对视一眼,同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次我们怎么做?"苏玉娇问。

我微微一笑:"戏,还是要演的。但剧本得改改了。"

我站在铜镜前,由着春桃为我系上腰间的丝绦。今日是长公主的赏花宴,前世这一天,我与苏玉娇斗得两败俱伤,让苏玉华坐收渔利。

"小姐,二小姐派人来问,您准备的如何了。"春桃小声禀报。

我唇角微扬:"告诉她,我马上就好。"

重生这三日来,我与苏玉娇表面上仍维持着水火不容的假象,私下却已交换了不少情报。最惊人的发现是,苏玉华与太子竟已秘密往来半年有余,而我们前世至死都不知晓。

"三妹妹今日打扮得可真用心。"我刚踏出院门,就听见苏玉娇讥诮的声音。她一身鹅黄衫裙,衬得肌肤如雪,发间一支金步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抚了抚鬓边的翡翠簪子,笑得温婉:"不及二姐姐光彩照人。"

我们一前一后上了马车,苏玉华早已端坐其中。她今日一袭淡紫衣裙,素雅得几乎让人忽视她的存在。

"大姐今日怎的这般素净?"我故作天真地问。

苏玉华浅笑:"赏花宴上群芳争艳,我不过是个陪衬,何必抢人风头。"

好一个以退为进!我心中冷笑。前世我就是被她这副与世无争的模样骗了,殊不知她才是最有野心的那个。

马车驶过长街,苏玉娇忽然按住太阳穴,眉头紧蹙。

"二姐姐怎么了?"我佯装关切。

"老毛病又犯了。"苏玉娇咬牙道,"头痛得很。"

我这才想起,前世苏玉娇确实时常头痛,每每发作便脾气暴躁,与我争执更甚。现在想来,恐怕也少不了苏玉华的手笔。

"我近日跟府医学了几手针灸,二姐姐可愿一试?"我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

苏玉华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三妹妹何时学的医术?可别乱来。"

"大姐放心,我虽不精,治个头痛还是够的。"我不等她再阻拦,已取出一根银针,在苏玉娇手上某个穴位轻轻一扎。

苏玉娇浑身一颤,片刻后舒展开眉头:"竟真的不痛了!"

我收起银针,意味深长地道:"有些病,找准了穴位,一针就好。"

苏玉华盯着我的手法,眼中疑虑更深。我假装没看见,心中却暗自警惕——她已经开始怀疑了。

赏花宴上,贵女们三五成群。前世此时,我故意在苏玉娇经过时"失手"打翻茶盏,弄脏她新做的裙子。而她在众人面前狠狠推搡我,使我"不慎"摔伤手臂,引得太子怜惜。

今日,剧情将大不相同。

"二姐姐,长公主最爱的牡丹开了,不去看看么?"我主动邀请。

苏玉娇挑眉:"三妹妹盛情,岂敢推辞?"

我们并肩走向花圃,引得不少贵女侧目——谁不知苏家二小姐与三小姐势同水火?

"苏玉华在看着我们。"苏玉娇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低语。

我假装为她扶正发簪:"按计划行事。"

行至一处假山后,我忽然提高声音:"二姐姐何必欺人太甚!"

"我欺你?分明是你处处与我作对!"苏玉娇声音更大。

我们刻意制造出激烈争吵的假象,实则暗中观察苏玉华的反应。果然,她看似在远处赏花,实则一直留意着我们这边的动静。

"啊!"我惊叫一声,假装被推倒在地,手腕在假山石上狠狠一蹭,顿时破了皮。

苏玉娇"慌乱"地蹲下来:"三妹妹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这番动静立刻引来众人围观。长公主闻讯赶来,见状皱眉:"怎么回事?"

我红着眼眶,却强撑着微笑:"是我不小心摔倒,与二姐姐无关。"

苏玉娇配合地露出愧疚之色,扶我起身。众人议论纷纷——向来跋扈的苏二小姐竟会愧疚?而素来柔弱的苏三小姐竟为对头开脱?

唯有苏玉华站在人群外围,脸色阴晴不定。她精心策划的戏码被我们打乱了。

回府马车上,苏玉华试探道:"三妹妹今日与二妹妹倒是...和睦。"

我揉着手腕上的"伤",轻声道:"吵了这些年,我也累了。"

苏玉娇冷哼:"别以为我会领你的情。"

我们继续维持着表面不和,心里却为今日的配合暗自满意。苏玉华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当夜,我正准备就寝,窗外忽然传来三声猫叫——是我们约定的暗号。

我悄悄开门,苏玉娇闪身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我从苏玉华的贴身丫鬟那里偷来的。"她压低声音,"你看看这个。"

我展开信笺,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十五月圆,老地方。事有变,需早做决断。"

"每月十五,她都会秘密出府。"苏玉娇道,"前世我们只顾互相争斗,竟从未察觉。"

我心头一跳:"三日后就是十五。我们跟上去看看。"

苏玉娇点头,忽然伸手碰了碰我手腕上的伤:"疼么?"

我一愣,随即笑了:"不过是做戏罢了,我哪有那么娇弱。"

"前世...我确实推过你。"苏玉娇难得露出愧色,"不止一次。"

我沉默片刻:"我也设计过你许多次。这一世,我们扯平了。"

我们相视一笑,前世的仇怨在这一刻真正冰释。

十五这日,天刚擦黑,我与苏玉娇便借口头疼早早回了各自院落。我换上一身夜行衣,从后窗翻出,借着夜色掩护溜到府邸偏门。

苏玉娇已在那里等候,同样一身黑衣。我们相视点头,藏身于门侧的灌木丛中。

约莫一刻钟后,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悄然出现。虽遮得严实,但那走姿我们一眼就认出是苏玉华。

她轻车熟路地打开偏门,闪身出去。我们保持距离跟上,只见她七拐八绕,最后竟进了城中最负盛名的茶楼"清雅阁"。

"这不是太子的产业么?"苏玉娇附耳道。

我心头一震。前世我只知太子偶尔来此会客,却不知竟是他暗中经营的。

我们绕到茶楼后院,从一棵老槐树攀上围墙,正好能看见二楼一间亮着灯的雅室。苏玉华推门而入,里面一个男子背对窗户而立。

那人转身的瞬间,我与苏玉娇同时屏住呼吸——正是太子李景恒!

"事情有变?"太子声音低沉。

苏玉华解下斗篷:"苏若瑶与苏玉娇近日行为反常。尤其是苏若瑶,突然会了医术,治好了苏玉娇的头痛。"

太子皱眉:"莫非她们察觉了什么?"

"不可能。"苏玉华断然道,"但我怀疑她们可能...暂时结盟了。"

"结盟?"太子冷笑,"那两个蠢货斗了这么多年,会突然开窍?"

我在树上攥紧拳头,苏玉娇的手也按在了剑柄上——她竟随身带了武器!

"不可大意。"苏玉华道,"太后寿宴在即,若她们在那闹出什么幺蛾子..."

太子一把揽过苏玉华:"放心,寿宴上我自有安排。她们若敢碍事,就提前送她们上路。"

我浑身发冷。前世我们坠崖,果然是他们精心策划的谋杀!

苏玉华依偎在太子怀中:"对了,陈大人那边..."

"他已归顺于我。"太子语气得意,"兵部大半在我掌控中,只待时机成熟..."

我与苏玉娇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太子竟在暗中结党营私,莫非有谋逆之心?

待苏玉华离开茶楼,我们悄悄尾随她回府,一路无言。直到安全回到我的闺房,苏玉娇才长出一口气。

"太子竟有谋反之意!"她压低声音,"前世我们死后,他..."

"成功了。"我接话道,"我记得新皇登基后,苏玉华被封为郡主,风头无两。"

苏玉娇脸色阴沉:"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太后寿宴是关键。"我回忆道,"前世我们在宴上大打出手,被当众责罚,颜面尽失。"

"而这次..."苏玉娇眼中闪过精光,"我们要反客为主。"

正当我们密谋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我们立刻噤声,只见一张纸条从门缝塞了进来。

待脚步声远去,我拾起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丫鬟有鬼。"

"是苏玉华的眼线。"苏玉娇冷笑,"她开始怀疑我们了。"

次日清晨,我的贴身丫鬟春桃端来洗脸水时,我特意留意她的神情。果然,她目光闪烁,时不时偷瞄我的梳妆台——那里放着我们昨夜做的笔记。

"春桃,去把我那件藕荷色裙子拿来。"我故意支开她。

她一走,我立刻检查梳妆台,果然发现有人动过的痕迹。好在我们早有防备,笔记上写的全是无关紧要的内容。

"小姐,夫人让您过去一趟。"春桃回来后禀报。

到了嫡母房中,发现苏玉娇也在。嫡母神色凝重:"太后寿宴,我们苏府受邀出席。你们姐妹三人需准备才艺展示。"

前世这时,我与苏玉娇为争表演顺序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苏玉华"勉为其难"代表苏府献艺,获得太后青睐。

"女儿愿抚琴一曲。"苏玉娇率先道。

我微笑:"那我便跳支舞吧。"

嫡母惊讶地看着我们:"你们...不争了?"

"三妹妹舞姿出众,女儿自愧不如。"苏玉娇违心地说着奉承话。

嫡母更加疑惑,但也没多问。苏玉华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离开嫡母院子,苏玉华叫住我们:"二妹三妹近日倒是亲近。"

苏玉娇冷笑:"怎么,大姐见不得我们和睦?"

苏玉华连忙摆手:"怎么会,只是..."

"只是打乱你的计划了,是吧?"我补完她没说完的话,直视她的眼睛。

苏玉华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平静:"三妹妹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嫣然一笑,"开个玩笑罢了。"

我们扬长而去,留下苏玉华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当日下午,苏玉娇来到我院中:"我有个主意。太后酷爱音律,但更爱药理。若你能在献舞时融入药理元素..."

我眼前一亮:"比如用舞姿演绎药材特性?"

"正是。"苏玉娇点头,"我可以抚一曲《百草吟》配合你。"

我们一拍即合,立即开始排练。苏玉娇的琴艺确实高超,而我前世在冷宫中曾潜心研究药理,对此颇有心得。

排练间隙,苏玉娇突然道:"我昨日跟踪了苏玉华的丫鬟,发现她与太子府的人接头。"

我毫不意外:"她定是去报告我们的'反常'行为。"

"所以我们得给她点'正常'看看。"苏玉娇眼中闪过狡黠。

次日午膳时,我们故意在众人面前为了一件小事争执起来,我甚至"失手"打翻了苏玉娇的茶盏。苏玉华在一旁劝架,眼中却流露出满意之色。

当晚,我们检查各自的物品,果然都被人翻动过。

"她放心了。"我冷笑道,"以为我们仍是那两个蠢货。"

苏玉娇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把小巧的钥匙:"今日趁乱从苏玉华房里偷的。你猜是开什么的?"

我接过钥匙,心头突突直跳:"不管开什么,定是关键之物。"

太后寿宴前夜,苏府上下忙碌非常。我们借口准备明日表演,聚在我的闺房做最后排练。

"明日务必小心。"苏玉娇低声道,"太子和苏玉华必有动作。"

我点头,从妆匣底层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我配的解毒丸,能防常见迷药。明日含在舌下。"

苏玉娇收好药丸,忽然伸手握住我的手:"无论如何,我们这次一定要活下来。"

我回握她的手,重重点头。

太后寿宴这日,苏府女眷盛装出席。我身着一袭水绿色舞衣,袖口裙摆绣着各色草药纹样。苏玉娇则是一身月白衫裙,怀抱古琴。苏玉华照例打扮素雅,只在腕间戴了一只翡翠镯子。

皇宫正阳殿前,百官携家眷依次入席。我注意到太子已在御座下首就位,时不时与身旁官员低语。

"看见那穿绛紫官服的老者了吗?"苏玉娇悄声道,"那是兵部陈大人,太子的党羽。"

我暗暗记下那人相貌,忽然瞥见苏玉华与陈大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宴会开始,百官向太后献礼祝寿。轮到各家闺秀展示才艺时,太后特意点了苏家姐妹的名字。

"听闻苏家三位小姐各有所长,今日老身可有眼福了。"太后慈祥地笑道。

前世这时,我与苏玉娇为谁先表演争执不休,惹得太后不悦。今日我们相视一笑,苏玉娇率先起身。

"臣女献丑,为太后娘娘抚一曲《百草吟》。"

琴声响起,如清泉流淌。我随着乐声翩然起舞,袖摆翻飞间,草药纹样仿佛活了过来。我用舞姿演绎灵芝的灵秀、人参的厚重、雪莲的孤高,看得太后连连点头。

"妙极!"一曲终了,太后击掌赞叹,"琴舞合一,别出心裁!"

太子脸色微沉,苏玉华更是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我们谢恩退回席位,心知第一局已胜。

宴席过半,宫女端上茶点。我注意到为我们这桌上茶的宫女手腕上戴着一只熟悉的翡翠镯子——与苏玉华今日戴的是一对!

"二姐姐,尝尝这茶。"我假装殷勤地为苏玉娇斟茶,实则借衣袖遮掩,将我们二人的茶杯调换。

苏玉娇会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即皱眉:"这茶味道有些怪。"

我佯装不解,也喝了一口自己的茶。片刻后,苏玉娇突然面色潮红,呼吸急促。

"二姐姐怎么了?"我惊呼。

苏玉娇摇摇晃晃站起来,竟开始解自己的衣带!席间一片哗然,几位夫人惊叫起来。

"快按住她!"嫡母急道。

几个丫鬟上前,却见苏玉娇突然转向苏玉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大姐...茶里有问题..."

苏玉华脸色大变,想要挣脱,却被苏玉娇死死拉住。混乱中,苏玉华腕上的镯子脱落,与那宫女腕上的正好成对!

太后何等精明,立刻命人拿下那宫女。经查,茶中被下了情药,原本是要让我与苏玉娇当众出丑的!

"苏大小姐,这镯子作何解释?"太后沉声问。

苏玉华跪地颤抖:"臣女不知...这镯子是一对,另一只前几日丢了..."

太子见状,突然起身:"太后明鉴,此事恐有蹊跷。苏二小姐怕是突发癔症,与茶无关。"

他话音未落,席间突然站起一位英挺的年轻将领:"末将曾见过此药,服下后确如苏二小姐症状。太子殿下如何断定与茶无关?莫非知情?"

太子语塞,脸色难看至极。我偷眼打量那位将领,约莫二十出头,剑眉星目,一身凛然正气。

"赵将军此言差矣。"太子强笑道,"本宫只是猜测..."

"赵陌愿以性命担保,苏二小姐是被人下药。"年轻将领斩钉截铁道。

原来他就是威远将军之子赵陌!前世他战死边疆,没想到竟如此年轻俊朗。

太后命人彻查,那宫女受不住刑,招认是受人指使,却不敢说指使者是谁。事情不了了之,但太后的目光已频频在太子与苏玉华之间游移。

回府马车上,苏玉华面如死灰。我与苏玉娇则"虚弱"地靠在车厢里,心中却为今日的胜利欢呼。

"那赵将军倒是仗义。"我低声道。

苏玉娇嘴角微扬:"他父亲与我外祖父有旧。前世他本该今年冬出征,战死沙场。"

我若有所思:"若他能活下来,或可成为一大助力。"

当夜,我们检查从苏玉华房中偷来的钥匙,发现它竟能打开她床底的一个暗格!暗格中有一个精巧的檀木匣子,匣上铜锁与我们手中的钥匙正好匹配。

"打开看看。"苏玉娇迫不及待。

匣子开启的瞬间,我们倒吸一口冷气——里面整齐码放着太子与苏玉华的往来密函,以及一本厚厚的册子。

我翻开册子,只见扉页上写着《驯妹笔记》。里面详细记录着我和苏玉娇的性格弱点、习惯喜好,以及如何利用这些挑拨我们相争的计策!

"这个毒妇!"苏玉娇气得发抖。

更惊人的是那些密函。太子在其中明确提到了谋反计划,包括何时逼宫、哪些大臣已归顺他,甚至还有如何除掉皇帝的细节!

"我们必须把这些证据交给可靠之人。"我沉声道。

苏玉娇沉思片刻:"赵陌。他今日敢当众顶撞太子,足见正直。而且他父亲掌北疆兵权,太子一直想拉拢未果。"

我点头赞同,却又忧虑:"但如何确保他信我们?又如何避开苏玉华的眼线?"

苏玉娇眼中闪过狡黠:"三日后是皇后举办的马球会,赵陌必到。我设法接近他。"

我们连夜抄录了部分关键证据,将原件放回原处,以免打草惊蛇。

就在我们以为一切顺利时,次日清晨,苏玉华的贴身丫鬟突然暴毙。府中传言她是偷了主子首饰,畏罪自尽。

但我们心知肚明——她是被灭口了,因为苏玉华发现钥匙丢失,猜到我们可能看到了匣中内容。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马球会这日,晴空万里。我站在看台上,手中团扇半掩面庞,目光却紧随着场上那个矫健的身影——赵陌将军。

他骑着一匹乌骓马,在场上纵横驰骋,每一次挥杆都带着雷霆之势。前世我对这位少年将军知之甚少,只听说他战死边疆,追封忠勇侯。如今亲眼所见,方知何为少年英雄。

"三妹妹看得这般入神,莫不是看上赵将军了?"苏玉华不知何时站到我身后,声音里带着试探。

我心头一紧,面上却露出羞恼之色:"大姐胡说什么!我不过是看个热闹。"

苏玉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目光转向场上的赵陌,又瞥向不远处正与几位贵女交谈的苏玉娇。我暗叫不好——她起疑了。

"二姐姐近日与赵将军似乎颇为亲近。"苏玉华状似无意地道。

我故作酸溜溜地撇嘴:"可不是么?自太后寿宴后,两人便常碰面。二姐姐怕是看上人家了。"

苏玉华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没再说什么。我知道她定会去查证,而这正是我们想要的——让她的注意力集中在苏玉娇与赵陌的"私情"上,忽略我们真正的计划。

比赛结束,赵陌所在的红队大胜。贵女们纷纷上前祝贺,苏玉娇也在其中。我远远看见她"不小心"掉落一方绣帕,赵陌弯腰拾起,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他耳根微红。

"二小姐的绣工真是精巧。"赵陌声音洪亮,引得周围人侧目。

苏玉娇佯装羞涩地接过帕子:"将军过奖了。"

他们这般高调互动,反倒显得坦荡。苏玉华在不远处冷眼旁观,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她大概以为苏玉娇移情别恋,不再纠缠太子,正合她意。

回府后,我借口头疼早早回了院子。刚关上房门,就听见窗外传来熟悉的猫叫声。我开窗放苏玉娇进来,她脸上伪装的天真烂漫早已褪去,换上一副凝重神色。

"赵陌答应帮忙。"她直奔主题,"但他需要更多证据。"

我从床底暗格中取出我们抄录的部分密函:"这些够吗?"

苏玉娇快速浏览:"提到太子结党营私的部分很有用,但还不足以证明谋反。"她顿了顿,"赵陌说皇帝近来龙体欠安,太子监国时日增多,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我心头一紧:"皇帝病重?前世也是这个时候..."

"正是。"苏玉娇点头,"前世太子就是趁皇帝病重时加速谋反计划的。"

我们连夜整理证据,将太子与兵部陈大人密谋调兵的密函,以及苏玉华记录朝中大臣把柄的册子都抄录了一份。窗外雨声渐起,掩去了我们的低语。

"明日我去见丞相孙女。"我低声道,"前世她落水而亡,我怀疑是太子一派灭口。如今我救了她,丞相府欠我们一个人情。"

苏玉娇赞许地点头:"分头行动。我去找赵陌,将这些交给他。"

我们刚商议妥当,突然听见门外有细微响动。苏玉娇一个箭步冲到门前猛地拉开——只见春桃跌坐在地,手中茶盘打翻,茶水洒了一地。

"小、小姐,奴婢只是来送安神茶..."春桃结结巴巴道。

我冷眼审视她:"谁让你来的?"

"是...是大小姐说您今日劳累,特意让厨房熬的..."

我与苏玉娇对视一眼,心中了然。苏玉华起疑了,这是试探。

"放下吧。"我淡淡道,"告诉大姐,我多谢她关心。"

春桃慌忙收拾碎瓷片退下。苏玉娇立刻检查那茶,取出一根银簪探入,簪尖顿时变黑。

"有毒!"她倒吸一口冷气。

我捏起一片湿润的茶叶闻了闻:"不是剧毒,是慢性的,服用后三日后才会发作,状似风寒不治。"

"她这是要逐个除掉我们。"苏玉娇眼中燃起怒火。

我沉思片刻,忽然计上心头:"将计就计如何?"

次日清晨,我"病倒"的消息传遍全府。嫡母请来大夫,诊断说是劳累过度加风寒入体。我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若游丝,连苏玉华来探视时也看不出破绽。

"三妹妹怎么突然病了?"她坐在床边,语气关切,眼神却充满审视。

我虚弱地咳嗽几声:"许是昨日马球会吹了风...多谢大姐关心。"

她盯着我看了许久,终于满意地离开。门一关上,我立刻从舌下吐出那口含着的药汁——苏若瑶特制的"病容药剂",能暂时改变脉象和面色。

三日后,按照"毒发"时间,我应当"病情加重"。苏玉娇一早便来我房中,我们静待好戏上演。

果然,午时刚过,苏玉华便带着嫡母和一众丫鬟前来,声称寻到了一位神医。那"神医"仙风道骨,把脉后却脸色大变:"三小姐这是中毒之象啊!"

满室哗然。嫡母惊问何毒,"神医"言之凿凿说是某种罕见草药,只生长在城北荒山上。

"荒山?"苏玉娇突然道,"大姐前日不是去了一趟城北?"

苏玉华脸色顿变:"二妹妹这话何意?我不过是去上香!"

嫡母狐疑地看着她。我心中暗笑——这正是我们想要的效果。苏玉华本想借我"毒发"洗清嫌疑,却不料反被我们将了一军。

就在气氛紧张之际,府中管事匆匆来报:赵陌将军登门拜访,说有要事求见苏大人。

苏玉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心中一动——莫非她察觉了什么?

前院隐约传来争执声,片刻后,父亲怒气冲冲地来到后院,手中拿着一封信:"玉华,你给我解释清楚!"

那正是太子写给苏玉华的密函!原来赵陌今日来,是奉皇命搜查太子党羽的证据。不知他从何处得知苏府藏有密函,直接带兵上门。

苏玉华面如死灰,突然指着我尖叫:"是她陷害我!那些信是假的!"

我"虚弱"地靠在床头,泪眼婆娑:"大姐...我病成这样...如何陷害你..."

嫡母心疼地搂住我,对苏玉华怒目而视。父亲更是暴跳如雷,命人搜查苏玉华的闺房。不多时,那个藏着谋反证据的檀木匣子被呈了上来。

匣子打开的瞬间,苏玉华瘫软在地。父亲看完那些密函,双手颤抖,几乎站立不稳:"逆女...你这是要诛九族啊!"

赵陌大步走入内院,向父亲拱手:"苏大人,皇命在身,恕在下得罪了。苏大小姐涉嫌谋反,需立即押解入宫。"

苏玉华被拖走时,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的怨毒令我毛骨悚然:"你们以为赢了?太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待众人散去,苏玉娇悄悄留了下来。我们相视一笑,却又同时叹了口气。

"太顺利了。"我低声道,"太子那边..."

"赵陌已派人监视。"苏玉娇安慰我,"他答应一有动静立刻通知我们。"

我点点头,却总觉得不安。前世苏玉华心思缜密,怎会如此轻易落败?除非...

"调虎离山!"我猛地坐起,"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是皇帝!"

苏玉娇脸色顿变:"今日是十五,皇帝惯例在养心殿独处..."

我们顾不上解释,匆忙换装溜出府,直奔皇宫。路上,苏玉娇才告诉我,赵陌早怀疑太子会在皇帝病重期间动手,所以在搜到证据后立刻行动,就是为了打乱太子计划。

皇宫西侧有一处偏门,是前世太子与苏玉华幽会的秘密通道。我们赶到时,果然看见几个黑衣人正悄悄潜入。

"必须警告皇帝!"苏玉娇咬牙道。

我拉住她:"来不及了。我知道一条近路。"

前世我在冷宫度过余生,对宫中偏僻小路了如指掌。我们抄近路直奔养心殿,远远就听见里面传来打斗声。

赵陌竟已带人赶到,正与太子派来的刺客激战。皇帝被护在角落,面色苍白却威严不减。

"陛下,苏家二小姐、三小姐求见。"一个太监匆匆禀报。

皇帝锐利的目光扫过来:"苏家女儿?莫非与逆子是一伙的?"

赵陌连忙上前:"陛下,正是这两位小姐提供的谋反证据。若非她们,臣等今日也来不及护驾。"

皇帝神色稍霁,命人带我们上前。我跪伏在地,将所知一切和盘托出,包括我们重生的事。这听起来荒谬至极,但结合我们提供的详细预言,皇帝不得不信。

"难怪逆子近日动作频频。"皇帝冷笑,"朕早察觉他有异心,却未料他胆大至此!"

正说着,一个侍卫匆匆来报:太子闻讯逃出东宫,正向北门逃窜!

皇帝勃然大怒,下令全城搜捕。赵陌主动请缨追捕,临行前深深看了苏玉娇一眼,两人目光交汇,似有千言万语。

当夜,太子在城北一处别院被擒。据说他见大势已去,竟欲服毒自尽,被赵陌及时阻止。

三日后,皇帝召我们入宫。养心殿内,老皇帝虽病容憔悴,目光却如炬:"苏家二女,揭发逆谋有功。朕欲重赏,尔等有何心愿?"

苏玉娇伏地叩首:"臣女别无他求,只愿陛下龙体安康,国泰民安。"

我亦叩首:"臣女愿以微薄医术,为陛下调理身体。"

皇帝龙颜大悦,当即下旨:苏玉娇赐婚赵陌,待赵陌平定北疆归来后完婚;苏若瑶入太医署为女官,专司皇室女眷诊疗;苏府教女有功,苏大人擢升礼部尚书。

至于太子与苏玉华,则被废为庶人,终身幽禁皇陵。

走出宫门,阳光明媚得刺眼。苏玉娇长舒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我望着远处巍峨的宫墙,轻声道:"不,是刚开始。"

三个月后,皇家围场。

春猎是大周朝传统,新立太子后的首次围猎更是隆重非常。我与苏玉娇作为功臣家眷受邀出席,位置仅次于皇室成员。

新太子是皇帝的幼弟诚王,贤明仁厚,深受朝野爱戴。赵陌因平叛有功,晋封镇北侯,不日将携苏玉娇赴任北疆。

"三妹妹看那边。"苏玉娇用团扇半掩面,指向围场边缘。

我顺着她所指看去,只见一个瘦削的身影被铁链锁着,正在清扫马粪——竟是废太子李景恒!皇帝念及父子之情免他一死,却罚他为奴,日日做最低贱的活计。

"听说苏玉华在皇陵日日以泪洗面。"苏玉娇语气复杂,"她托人带信求我们去看她,我没答应。"

我摇摇头:"不必了。前世的债,今生已偿。"

号角响起,围猎开始。新太子一马当先,众将领紧随其后。赵陌临行前,将一枚玉佩塞入苏玉娇手中,两人相视一笑,情意绵绵。

我别开眼,心中微酸却更多是欣慰。前世孤独终老的苏玉娇,今生终得良人。

"苏太医。"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我回头,见是太医署首席张太医,他身边站着一位清俊的年轻男子,"这位是江南名医林家的公子林沐,对你研制的解毒丹极为推崇,特来请教。"

林沐拱手行礼,眼中闪烁着真诚的赞赏。我回礼,心中微动——前世曾听闻江南林家医术独步天下,却因不肯归顺太子而遭迫害。

围猎归来,新太子亲自为猎魁颁奖。宴席上,我与林沐相谈甚欢,发现他不仅医术精湛,更有一颗济世之心。

"苏小姐的针灸之法似与古籍记载略有不同,却更为精妙。"林沐诚恳道,"不知师承何处?"

我浅笑:"不过是自己琢磨的野路子。"

"自成一派更难能可贵。"他眼中闪烁着热切的光芒,"家父正在筹办一所医馆,专为贫民施诊。若苏小姐不弃,愿请您为顾问。"

我欣然应允。余光瞥见苏玉娇正冲我眨眼,一脸促狭。我假装没看见,耳根却微微发热。

宴席散后,我们姐妹二人避开众人,来到御花园一处僻静亭台。月光如水,将亭台笼罩在一片柔光中。

"三妹妹。"苏玉娇突然正色道,"我有一事相求。"

我讶异地看着她:"二姐姐但说无妨。"

她取出一本册子递给我:"这是我从苏玉华房中搜出的《驯妹笔记》全本。我想...你或许该看看最后一章。"

我疑惑地翻开,只见最后一章标题赫然是《三妹身世之谜》。细读之下,我如遭雷击——原来我并非苏父亲生女,而是前朝太医之女!当年苏父为得我生父祖传医典,设计害死他全家,只留下尚在襁褓中的我。

"这...这不可能..."我双手颤抖,册子跌落在地。

苏玉娇握住我的手:"我查证过了,是真的。但父亲...苏大人并不知道我们已经知晓。"

我脑中一片混乱。难怪前世无论我如何讨好,苏父始终对我冷淡。原来我竟认贼作父二十年!

"我要离开京城。"我听见自己说,"林家医馆...是个好去处。"

苏玉娇紧紧抱住我:"无论血缘如何,你永远是我妹妹。"

一个月后,我送别了赴任北疆的苏玉娇和赵陌。苏父...不,苏大人虽升任礼部尚书,却因失去两个女儿的敬重而日渐憔悴。

我搬出了苏府,入住太医署。与林沐合著的《新编本草》已开始编纂,江南林家多次来信邀请我去实地考察药草。

临行前夜,我独自来到曾经与苏玉娇密谋的祠堂。烛光摇曳中,我仿佛又看见我们姐妹二人并肩而坐的身影。

从袖中取出那本《驯妹笔记》,我将其一页页撕下,投入火盆。火光中,前世的仇恨、今生的秘密,都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