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兵临城下,满朝劝和,她一句‘打回去’燃爆了!

发布时间:2025-10-07 14:30  浏览量:5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暮春的雨,总带着一股子缠绵的凉意,淅淅沥沥地打在紫宸殿的琉璃瓦上,溅起细碎的水花,也模糊了窗外那片曾让先皇后最爱的海棠。我垂着眼,指尖轻轻划过描金托盘上的白玉盏,盏中碧螺春的热气袅袅升起,却暖不透我冰凉的指尖。

“娘娘,户部尚书周大人在外求见。”贴身侍女青芜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她跟了我五年,从潜邸到中宫,最是清楚此刻紫宸殿的气氛有多紧绷——先帝驾崩不过七日,新帝萧景琰尚未正式登基,朝堂上各方势力早已蠢蠢欲动,而我这个名义上的“母后”,实则不过是个二十三岁、无儿无女的孤家寡人。

我抬眸,看向铜镜里映出的那张脸。柳叶眉,杏核眼,鼻梁小巧,唇色偏淡,是京中贵女最标准的模样,当年先帝选我为后,便是看中我这副“温顺无害”的皮囊,以及沈家背后那支不算太强、却也足够制衡其他世家的羽林军。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温顺皮囊下,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让他进来吧。”我放下白玉盏,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半分情绪。青芜应声退下,不多时,一个身着藏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便躬身走了进来,玄色幞头下,是一张饱经风霜却依旧锐利的脸——户部尚书周砚,我父亲的门生,也是如今朝堂上,唯一明着站在我这边的重臣。

“臣周砚,叩见皇后娘娘。”周砚跪在冰凉的青砖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娘娘,昨夜京畿卫统领李嵩调动了城西大营的三千兵马,借口巡查防务,实则将营帐扎在了皇宫外的朱雀大街,这……”

我的心猛地一沉。京畿卫归兵部管辖,而兵部尚书赵承业是三皇子萧景渊的岳父,李嵩更是赵承业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先帝膝下有四子,太子萧景琰体弱多病,二皇子萧景泽沉迷酒色,三皇子萧景渊野心勃勃,四皇子萧景瑜年幼无知。先帝在世时,靠着铁血手腕压着各方势力,可他一驾崩,萧景渊便迫不及待地要动手了。

“周大人起来说话吧。”我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被雨水打湿的海棠花瓣,一片片落在地上,像极了那些在权力斗争中殒命的冤魂,“李嵩调动兵马,可有兵部的调兵虎符?”

“没有!”周砚站起身,语气愈发急切,“臣昨夜收到消息,立刻去兵部核实,赵承业说此事是李嵩擅自做主,他已经派人去斥责,可臣看他那态度,分明是在敷衍!娘娘,萧景渊这是要逼宫啊!”

我指尖微微颤抖,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萧景渊有京畿卫在手,又拉拢了吏部尚书和礼部尚书,而我这边,只有周砚掌管的户部,以及父亲留下的那支由副将林策统领的羽林军。羽林军虽精锐,却只有五千人,且大部分驻守在京郊,宫中只有一千人值守,若是萧景渊真的逼宫,我们未必能撑到羽林军主力赶来。

“周大人,你先去户部,把国库中所有的粮草和银两账目整理好,派人严加看管,绝不能让赵承业那边的人动一分一毫。”我转过身,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另外,你让人给林策带个信,让他今夜三更之前,务必将京郊的四千羽林军秘密调回京城,驻扎在城东的演武场,切记,不可声张,若是被京畿卫发现,就说是例行操练。”

周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镇定,还能迅速做出部署。他躬身应道:“臣遵旨!娘娘放心,臣定不会让娘娘失望!”说完,他又行了一礼,便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周砚走后,紫宸殿里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雨声淅淅沥沥。青芜端着一碗刚温好的姜汤走进来,轻声道:“娘娘,喝碗姜汤暖暖身子吧,您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几口东西呢。”

我接过姜汤,却没有喝,只是看着碗中晃动的姜块,思绪飘回了十二年前。那年我刚满十一岁,父亲沈毅还是羽林军统领,母亲尚在人世。有一天,母亲拉着我的手,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微澜,我们沈家世代为将,手握兵权,看似风光,实则如履薄冰。你将来若是嫁入皇家,切记要收敛锋芒,万事小心,莫要卷入权力争斗,平安顺遂便好。”

那时我还不懂母亲的话,只觉得皇家气派非凡,能嫁入皇宫是天大的福气。可如今想来,母亲的话,竟成了我此生最难实现的愿望。我不仅卷入了权力争斗,还成了这场争斗中,最显眼的靶子。

“青芜,你说,若是我当初没有答应先帝,做这个皇后,如今会是什么样子?”我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茫然。

青芜愣了一下,随即跪在我面前,急切地说:“娘娘,您千万别这么想!您若是不做皇后,先帝驾崩后,太子殿下无人庇护,早就被三皇子害死了!您现在做的,都是为了太子殿下,为了沈家,也为了您自己啊!”

我苦笑一声,扶起青芜:“我知道,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是啊,我没有退路。太子萧景琰虽然体弱,但为人善良,若是他能顺利登基,至少能保天下百姓几年安稳。可萧景渊心狠手辣,若是他当了皇帝,恐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不仅是为了先帝的嘱托,更是为了母亲的期望,为了沈家满门的性命。

夜幕渐渐降临,雨还没有停。我坐在紫宸殿的暖阁里,面前放着一张京城的地图,上面用红笔标注着京畿卫和羽林军的布防情况。青芜站在我身边,手里拿着一盏油灯,灯光摇曳,映得我的影子在墙上忽明忽暗。

“娘娘,林副将派人来了,说京郊的羽林军已经秘密调回城东演武场,没有被京畿卫发现。”青芜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喜悦。

我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可随即又想起了一件事:“青芜,你去把先帝留给我的那枚金印取来。”青芜应声而去,不多时,便捧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我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枚通体金黄的印章,印章上刻着“协理朝政”四个大字。这是先帝弥留之际,偷偷塞给我的,他说若是新帝登基后,有人作乱,我可以用这枚金印调动朝中一切力量,包括禁军。

可这枚金印,也成了萧景渊的眼中钉。他早就派人四处打探这枚金印的下落,若是被他找到,后果不堪设想。

“娘娘,夜深了,您还是歇息一会儿吧,明天还要去先帝的灵前守灵呢。”青芜看着我疲惫的样子,心疼地说道。

我摇了摇头,将金印重新放回锦盒,锁好后交给青芜:“你把这个锦盒藏好,藏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地方,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青芜郑重地点了点头,将锦盒抱在怀里,转身去了内室。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侍卫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娘娘!不好了!三皇子……三皇子带着京畿卫的人,已经到了宫门口,说要……说要请您交出先帝留下的金印,还要您下旨,废黜太子殿下,立他为新帝!”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萧景渊果然动手了,而且比我预想的还要快。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侍卫说:“你先出去,告诉萧景渊,就说我正在为先帝守灵,不便见客,让他在宫门外等候。”侍卫应声而去,我立刻对青芜说:“青芜,你去通知林策,让他立刻带领城东演武场的羽林军赶来皇宫,保护太子殿下和我!另外,你再去通知周砚,让他带着户部的官员,去宫门处与萧景渊周旋,尽量拖延时间!”

青芜脸色苍白,却还是镇定地应道:“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说完,她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皇后朝服,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眼神坚定的女子。我知道,接下来的这一战,不仅关乎我的性命,关乎太子的性命,更关乎大齐王朝的未来。我不能输,也输不起。

我拿起桌上的凤钗,将它紧紧握在手中。这支凤钗是母亲留给我的,钗尖锋利,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它或许能成为我最后的武器。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夹杂着兵器碰撞的声音和人的惨叫声。我知道,萧景渊已经不耐烦了,他开始动手了。我深吸一口气,推开殿门,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宫门外,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天动地。萧景渊穿着一身铠甲,手持长剑,站在京畿卫的士兵中间,眼神凶狠地看着我。周砚带着户部的官员,挡在宫门前,与萧景渊对峙着。

“沈微澜!你还想负隅顽抗吗?”萧景渊高声喊道,“先帝已经驾崩,太子体弱多病,根本无法承担起治理国家的重任!只有我,才能带领大齐王朝走向繁荣昌盛!你若是识相,就赶紧交出金印,下旨立我为新帝,我还能饶你和太子一命!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我冷笑一声,走到周砚身边,目光坚定地看着萧景渊:“萧景渊,你好大的胆子!先帝尸骨未寒,你就敢起兵逼宫,谋朝篡位,你就不怕被天下人唾骂,不怕死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吗?”

“天下人唾骂?”萧景渊哈哈大笑起来,“只要我当了皇帝,谁敢唾骂我?史书由我来写,到时候,我只会是一个顺应天意、拯救万民的明君!而你和太子,只会是阻碍大齐发展的绊脚石,会被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萧景渊脸色一变,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我心中一喜,知道是林策带着羽林军赶来了。

“萧景渊,你看,你的死期到了!”我高声喊道。

萧景渊脸色铁青,恶狠狠地说:“沈微澜,就算羽林军来了又怎么样?我有京畿卫的五万兵马,难道还怕你那五千羽林军吗?来人啊,给我杀!拿下沈微澜和周砚,赏黄金千两,官升三级!”

随着萧景渊的一声令下,京畿卫的士兵们立刻朝着我们冲了过来。周砚拔出腰间的佩剑,高声喊道:“户部的兄弟们,保护娘娘,保护太子,跟他们拼了!”户部的官员们虽然大多是文官,却也拿起了身边的武器,与京畿卫的士兵们厮杀起来。

我站在原地,紧紧握着手中的凤钗,目光紧紧盯着战场。就在这时,一支羽箭朝着我射了过来,我来不及躲闪,眼看就要被箭射中。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周砚突然扑了过来,挡在我面前。羽箭深深刺入了周砚的后背,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官袍。

“周大人!”我惊呼一声,扶住倒下来的周砚。

周砚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娘娘……臣……臣尽力了……您一定要……保护好太子殿下……保护好……大齐……”说完,他便头一歪,没了气息。

我看着周砚的尸体,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周砚是父亲的门生,也是我最信任的大臣,他为了保护我,为了保护太子,就这样牺牲了。我心中的愤怒和悲痛,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

“萧景渊!我要杀了你!”我高声喊道,拿起周砚手中的佩剑,朝着萧景渊冲了过去。

萧景渊没想到我会突然冲过来,愣了一下,随即举起长剑,与我厮杀起来。我虽然从小跟着父亲学过一些武艺,却远不是萧景渊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我便渐渐体力不支,手臂被萧景渊的长剑划伤,鲜血直流。

就在萧景渊准备一剑刺向我的心脏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呐喊声:“羽林军在此!逆贼萧景渊,速速束手就擒!”

我抬头一看,只见林策带领着五千羽林军,朝着宫门冲了过来。京畿卫的士兵们看到羽林军,顿时慌了神,战斗力大减。萧景渊脸色惨白,知道大势已去,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随即转身,想要逃跑。

“萧景渊,你跑不了了!”我高声喊道,朝着萧景渊追了过去。林策也看到了萧景渊,立刻带领着一队羽林军,朝着萧景渊追去。

萧景渊慌不择路,朝着皇宫后面的御花园跑去。我和林策带领着羽林军,紧紧跟在后面。御花园里,树木茂密,萧景渊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想要偷袭我们。林策眼疾手快,一箭射向萧景渊,羽箭正中萧景渊的腿部。萧景渊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我走到萧景渊面前,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中没有一丝怜悯。我举起手中的佩剑,指着萧景渊的喉咙,冷冷地说:“萧景渊,你谋朝篡位,杀害忠臣,罪大恶极,今日,我便替先帝,替周大人,替天下百姓,取你的狗命!”

萧景渊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恐惧和哀求:“娘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吧!我愿意交出兵权,去寺庙里出家,终身为僧,只求您能饶我一命!”

我冷笑一声:“饶你一命?你当初逼宫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饶我和太子一命?周大人死在你手下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饶他一命?那些被你无辜杀害的百姓,你怎么没想过饶他们一命?萧景渊,你罪无可赦,今日,我必须杀了你!”说完,我便举起佩剑,朝着萧景渊的喉咙刺了下去。

鲜血溅到了我的脸上,温热而粘稠。萧景渊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我看着萧景渊的尸体,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场惊心动魄的逼宫之战,终于结束了。我转过身,看着林策和羽林军的士兵们,高声说道:“逆贼萧景渊已被诛杀,京畿卫的士兵们,若是放下武器,归顺朝廷,既往不咎!若是冥顽不灵,继续抵抗,格杀勿论!”

京畿卫的士兵们看到萧景渊已死,顿时没了斗志,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投降。林策立刻派人去接管京畿卫的兵权,安抚城中百姓。

我回到紫宸殿,看着满殿的狼藉,心中五味杂陈。这场权力争斗,让我失去了太多太多。周砚死了,还有很多无辜的官员和士兵也死了。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我。

三日后,太子萧景琰在太和殿正式登基,改元景和,尊我为皇太后,垂帘听政。登基大典上,萧景琰穿着龙袍,站在高高的龙椅上,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我站在他身边,看着下面跪拜的文武百官,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辅佐萧景琰,成为一个明君,让大齐王朝长治久安,不辜负先帝的嘱托,不辜负周砚等忠臣的牺牲。

景和元年六月,兵部尚书赵承业因参与萧景渊的谋逆案,被打入天牢,判处斩立决。吏部尚书和礼部尚书因知情不报,被罢官免职,流放边疆。朝中的其他官员,凡是与萧景渊有牵连的,都受到了相应的惩罚。一时间,朝堂之上,风气为之一清。

我利用手中的权力,提拔了一批有才能、品行端正的官员,其中包括周砚的儿子周明轩,让他继承了周砚的爵位,担任户部侍郎。林策也因为平叛有功,被提拔为羽林军统领,掌管京城的防务。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景和二年正月,北方的匈奴突然入侵大齐边境,接连攻占了三座城池,杀了无数百姓。消息传到京城,朝野震动。萧景琰召集文武百官,在太和殿商议对策。

“陛下,匈奴狼子野心,屡次侵犯我大齐边境,此次更是来势汹汹,臣认为,我们应该立刻派大军出征,教训一下匈奴,让他们知道我大齐的厉害!”大将军秦昊高声说道。秦昊是开国功臣之后,手握兵权,性格耿直,是朝中为数不多的主战派。

“秦将军说得有道理,可是,如今国库空虚,粮草不足,若是派大军出征,恐怕难以支撑啊!”户部侍郎周明轩皱着眉头说道。自从先帝驾崩后,朝堂动荡,加上萧景渊的谋逆案,国库早已亏空,想要支撑一场大规模的战争,确实有些困难。

“周侍郎,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因为国库空虚,我们就要眼睁睁看着匈奴在边境烧杀抢掠吗?”秦昊猛地一拍朝案,声线因愤怒而颤抖,“我大齐的将士们还在边境浴血奋战,百姓们还在受苦,你却在这里说国库空虚,难道你要让那些烈士寒心吗?”

周明轩脸色一白,却依旧梗着脖子反驳:“秦将军,臣并非不愿出兵,只是凡事需量力而行。如今国库中可用的粮草不足十万石,银两也仅剩五十万两,若强行出兵,恐怕不等抵达边境,大军就会因缺粮而溃散。到时候,不仅救不了边境百姓,反而会让匈奴有机可乘,危及京城安危啊!”

朝堂上瞬间陷入争执,主战派与主和派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萧景琰坐在龙椅上,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握着龙椅的扶手,显然是被眼前的局面吓得不知所措。我看着下方争论不休的官员,又看了看惊慌失措的萧景琰,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诸位大人,稍安勿躁。”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朝堂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有期待,有怀疑,也有等着看我笑话的。我走到殿中,目光扫过众人,缓缓说道:“匈奴入侵,边境告急,此事关乎大齐安危,绝不能坐视不管。但周侍郎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国库空虚,确实难以支撑大规模的战争。所以,我们不能只想着派兵出征,还需要想办法解决粮草和银两的问题。”

“太后娘娘,那您有什么办法吗?”秦昊急切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我看向户部侍郎周明轩,问道:“周侍郎,若是要支撑一场为期半年的边境战争,大概需要多少粮草和银两?”

周明轩低头思索了片刻,说道:“回娘娘,若是派五万大军出征,半年时间,至少需要三十万石粮草和两百万两银两。”

“三十万石粮草,两百万两银两……”我轻声重复着这个数字,心中快速盘算起来。如今国库中只有十万石粮草和五十万两银两,还差二十万石粮草和一百五十万两银两。想要在短时间内凑齐这么多粮草和银两,并非易事。

“娘娘,臣有一计。”就在这时,礼部侍郎王博站了出来。王博是先帝时期的老臣,为人沉稳,心思缜密,之前因与萧景渊无牵连,得以留任。

我看向王博,点了点头:“王侍郎请讲。”

“回娘娘,如今京城中的王公贵族和富商大贾,家中囤积了大量的粮草和银两。我们可以下一道旨意,让他们捐粮捐钱,支援边境。对于捐款捐粮数额较大的,朝廷可以给予表彰,比如赏赐爵位、减免赋税等。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解决粮草和银两的问题,还能让百姓看到朝廷上下一心,共同抵御外敌的决心。”王博缓缓说道。

我眼前一亮,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京城中的王公贵族和富商大贾,平日里靠着朝廷的庇护,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如今国家有难,正是他们出力的时候。而且,给予表彰和奖励,也能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王侍郎这个办法好!”我赞同地说道,“就按王侍郎说的办。周侍郎,你立刻拟定一道旨意,明确捐款捐粮的数额和对应的奖励措施,然后在京城中张贴告示,让所有王公贵族和富商大贾都知晓此事。另外,你还要派人去统计他们的捐款捐粮情况,务必做到公开透明,防止有人从中舞弊。”

“臣遵旨!”周明轩躬身应道,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神色。

“秦将军,”我又看向秦昊,“你立刻去军营挑选五万精锐将士,做好出征的准备。同时,你还要派人去边境,了解匈奴的兵力部署和动向,以便制定作战计划。”

“臣遵旨!”秦昊激动地说道,立刻躬身领旨。

“至于主和派的各位大人,”我目光转向那些主张议和的官员,“议和并非不可行,但前提是匈奴愿意停战。如今匈奴来势汹汹,显然没有议和的打算。若是我们主动议和,只会让匈奴觉得我们软弱可欺,更加肆无忌惮地侵犯我大齐边境。所以,在大军出征之前,任何人不得再提议和之事。”

那些主和派的官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再反驳,只能躬身应道:“臣遵旨。”

朝堂议事结束后,我回到紫宸殿,青芜端来一杯热茶,轻声说道:“娘娘,您今天在朝堂上的表现,真是太厉害了。那些官员们都被您说得哑口无言,太子殿下也松了一口气呢。”

我接过热茶,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缓解了我心中的疲惫。“这只是权宜之计,”我轻声说道,“筹集粮草和银两并非易事,就算王公贵族和富商大贾愿意捐款捐粮,也未必能凑齐所需的数额。而且,秦将军带领大军出征后,京城的防务也会变得空虚,若是有人趁机作乱,后果不堪设想。”

青芜脸色一变,担忧地说道:“娘娘,那您怎么办?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我摇了摇头,眼神却依旧坚定:“办法总会有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筹集到足够的粮草和银两,让秦将军的大军能够顺利出征。至于京城的防务,我会让林策加强羽林军的巡逻,同时调派一部分京畿卫的士兵,协助羽林军守护京城。另外,我还会派人密切关注朝中官员的动向,防止有人暗中勾结外敌,作乱京城。”

接下来的几天,京城中掀起了一股捐款捐粮的热潮。王公贵族和富商大贾们为了得到朝廷的表彰和奖励,纷纷慷慨解囊。周明轩每天都派人向我汇报捐款捐粮的情况,数额一天比一天多。到了第五天,筹集到的粮草已经达到了二十五万石,银两也有了一百八十万两,距离所需的数额越来越近。

然而,就在这时,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京中最大的富商张万财,不仅不愿意捐款捐粮,反而暗中散布谣言,说朝廷筹集粮草和银两是为了中饱私囊,并非真的要支援边境。一时间,京城中人心惶惶,不少原本打算捐款捐粮的富商也开始犹豫起来。

周明轩得知此事后,立刻来向我汇报,焦急地说道:“娘娘,张万财这个老狐狸,真是太可恶了!他不仅不捐款捐粮,还散布谣言,破坏朝廷的计划。若是不尽快处理他,恐怕会影响到后续的筹款工作啊!”

我脸色一沉,张万财仗着家中有钱,平日里就横行霸道,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如今国家有难,他不仅不伸出援手,反而暗中作梗,实在是罪不可赦。“周侍郎,你立刻派人去调查张万财,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另外,你再去张府,告诉他若是他愿意捐款捐粮,之前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他执迷不悟,就别怪朝廷不客气了。”

周明轩领旨而去,没过多久,就带着调查结果回来了。“娘娘,臣查到张万财不仅偷税漏税,还暗中囤积粮食,抬高粮价,从中牟取暴利。而且,他还与匈奴的使者有过往来,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谈了什么,但恐怕关系不简单。”

“什么?”我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张万财这个奸商,竟然敢勾结外敌,真是胆大包天!周侍郎,你立刻带人去张府,将张万财及其家人全部抓起来,抄没他的家产。他家中囤积的粮食和银两,全部充公,用于支援边境。另外,你还要将张万财的罪行昭告天下,让百姓们知道他的真面目,也好平息谣言。”

“臣遵旨!”周明轩立刻领旨,带着人去了张府。

当天下午,张万财及其家人就被抓了起来,他家中的粮食和银两也被全部抄没。据统计,张万财家中囤积的粮食有十万石,银两有一百万两,加上之前筹集到的粮草和银两,已经远远超过了所需的数额。周明轩将张万财的罪行昭告天下后,京城中的谣言不攻自破,百姓们纷纷称赞朝廷的英明,不少富商也再次主动捐款捐粮,支援边境。

解决了粮草和银两的问题后,秦昊也做好了出征的准备。景和二年二月初二,秦昊带领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地从京城出发,前往边境。萧景琰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在城外为大军送行。我站在萧景琰身边,看着渐渐远去的大军,心中暗暗祈祷,希望秦昊能够早日平定匈奴,凯旋归来。

大军出征后,京城暂时恢复了平静。我一边辅佐萧景琰处理朝政,一边关注着边境的战况。秦昊每隔几天就会派人送来战报,刚开始的时候,大军进展顺利,接连收复了两座被匈奴攻占的城池。可就在大军准备攻打第三座城池的时候,却遇到了麻烦。

匈奴的首领单于亲自率领十万大军,在城外布下了埋伏,秦昊的大军中了埋伏,损失惨重,不仅没有收复城池,反而被迫后退了五十里。消息传到京城,朝野震动,不少官员再次提出议和,就连之前主张主战的秦昊,也在战报中建议朝廷考虑议和的可能性。

萧景琰接到战报后,吓得魂不守舍,立刻召集文武百官,在太和殿商议对策。“各位大人,秦将军的大军中了埋伏,损失惨重,如今匈奴大军压境,我们该怎么办啊?”萧景琰声音颤抖地说道,眼中充满了恐惧。

“陛下,臣认为,如今大军损失惨重,已经无力再战,不如就答应匈奴的议和条件,先稳住匈奴,等日后国力恢复了,再报仇雪恨也不迟。”吏部尚书李默率先说道,他是主和派的代表人物,之前因为张万财的事情,一直不敢多言,如今看到机会,立刻站了出来。

“李尚书说得有道理,”礼部侍郎王博也附和道,“匈奴兵力强盛,我们暂时不是他们的对手。若是继续硬拼,恐怕会导致更大的损失,甚至危及京城安危。不如先议和,争取时间,整顿军备,筹集粮草,等时机成熟了,再与匈奴一决高下。”

“不行!”秦昊的儿子秦峰猛地站了出来,他是羽林军的副将,年轻气盛,继承了父亲的耿直性格,“我父亲虽然中了埋伏,但大军还有三万余人,并非无力再战。若是现在议和,不仅会让我父亲和那些牺牲的将士们寒心,还会让匈奴觉得我们软弱可欺,日后他们肯定会再次侵犯我大齐边境!”

“秦副将,话可不能这么说,”李默反驳道,“如今大军损失惨重,士气低落,就算还有三万余人,也难以抵挡匈奴的十万大军。若是继续开战,恐怕会全军覆没啊!”

“你……”秦峰气得脸色通红,想要反驳,却被我打断了。

“诸位大人,”我缓缓开口,目光扫过众人,“议和并非不可行,但我们不能轻易答应匈奴的条件。匈奴此次入侵,目的就是为了掠夺我大齐的财富和土地,若是我们轻易妥协,他们肯定会得寸进尺,提出更加苛刻的条件。所以,在议和之前,我们必须先让匈奴知道,我们并非软弱可欺,我们还有一战之力。”

“太后娘娘,您的意思是……”王博疑惑地问道。

我看向林策,说道:“林统领,你立刻从羽林军中挑选一万精锐将士,前往边境,支援秦将军。另外,你再派人去通知秦将军,让他坚守阵地,不要轻易出战,等援军抵达后,再与匈奴一决高下。”

“臣遵旨!”林策躬身应道,立刻领旨而去。

“至于议和的事情,”我继续说道,“可以派使者去匈奴的军营,与单于谈判,但不能答应他们的任何苛刻条件。若是单于不愿意议和,或者提出过分的要求,我们就与他们血战到底!”

“娘娘英明!”秦峰激动地说道,立刻躬身行礼。

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就连李默和王博,也不再坚持议和,只能躬身应道:“臣遵旨。”

林策带领一万羽林军,日夜兼程地赶往边境。半个月后,援军顺利抵达秦昊的军营。秦昊得到援军后,士气大振,立刻重新制定了作战计划。他派一部分将士坚守阵地,吸引匈奴的注意力,同时派另一部分将士,绕到匈奴的后方,袭击他们的粮草大营。

匈奴的单于没想到秦昊会突然袭击他们的粮草大营,一时之间手忙脚乱。秦昊趁机率领大军,从正面发起进攻,匈奴大军腹背受敌,顿时溃不成军。单于见大势已去,只能率领残部,狼狈地逃回了北方。

秦昊率领大军,乘胜追击,不仅收复了所有被匈奴攻占的城池,还深入匈奴境内,烧毁了他们的粮草储备,斩杀了匈奴的几名大将。匈奴元气大伤,短期内再也无力侵犯大齐边境。

景和二年四月中旬,秦昊率领大军,凯旋归来。萧景琰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在城外迎接大军。京城中的百姓们也纷纷涌上街头,夹道欢迎凯旋的将士们,整个京城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

大军入城后,萧景琰在太和殿举行了庆功宴,表彰了秦昊、林策等有功之臣。秦昊被封为镇国大将军,赏赐黄金千两,良田百亩;林策被封为骠骑将军,赏赐黄金五百两,良田五十亩;其他有功的将士们也都得到了相应的赏赐。

庆功宴结束后,我回到紫宸殿,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场持续了两个多月的边境战争,终于以大齐的胜利而告终。不仅保卫了边境的百姓,还震慑了周边的小国,让大齐的国威得到了提升。

然而,我知道,这只是大齐发展道路上的一个小插曲。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国库虽然因为抄没了张万财的家产而有所充实,但经过这场战争,又变得空虚起来。而且,经过萧景渊的谋逆案和边境战争,大齐的国力受到了严重的削弱,需要尽快恢复。

第二天,我召集文武百官,在太和殿商议恢复国力的对策。“如今匈奴已经被平定,边境暂时恢复了平静。但经过这场战争,我国的国力受到了严重的削弱,百姓们的生活也受到了影响。所以,接下来,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恢复国力,让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我缓缓说道,目光扫过众人。

“娘娘所言极是,”周明轩率先说道,“要恢复国力,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粮食问题。经过战争,边境地区的农田大多被毁坏,百姓们无粮可吃。臣建议,朝廷可以拨款,帮助边境的百姓重建家园,修复农田。同时,还可以减免边境地区百姓的赋税,让他们能够安心耕种。”

“周侍郎说得有道理,”王博附和道,“除了粮食问题,还要重视商业的发展。战争期间,京城和边境的商业活动受到了严重的影响,不少商人都破产了。朝廷可以出台一些优惠政策,鼓励商人经商,比如减免商业税、提供贷款等。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增加朝廷的税收,还能带动就业,改善百姓的生活。”

“另外,还要加强军队的建设,”秦昊说道,“虽然此次我们打败了匈奴,但匈奴的实力依然不容小觑。我们必须加强军队的训练,提高将士们的战斗力。同时,还要改进武器装备,制造更多的弓箭、铠甲等,为日后可能发生的战争做好准备。”

“各位大人说得都很有道理,”我点了点头,“就按各位大人说的办。周侍郎,你负责制定具体的拨款和减免赋税方案,尽快落实到边境地区;王侍郎,你负责制定商业优惠政策,鼓励商人经商;秦将军,你负责军队的训练和武器装备的改进。另外,还要加强对官员的管理,严惩贪官污吏,确保朝廷的政策能够顺利实施。”

“臣遵旨!”众人齐声应道,立刻躬身领旨。

接下来的几年里,在我和萧景琰的努力下,在文武百官的辅佐下,大齐的国力逐渐恢复。边境地区的百姓们重建了家园,农田得到了修复,粮食产量逐年增加;商业活动日益繁荣,京城和边境的集市上,商品琳琅满目,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富裕;军队的战斗力也得到了显著提升,武器装备也得到了改进,周边的小国再也不敢轻易侵犯大齐边境。

萧景琰也在我的辅佐下,逐渐成熟起来。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胆小懦弱,而是能够独立处理朝政,做出正确的决策。他关心百姓的生活,重视人才的选拔,严惩贪官污吏,得到了百姓们的爱戴和拥护。

景和七年,萧景琰已经年满二十岁,具备了独立亲政的能力。我知道,是时候将朝政还给萧景琰了。于是,在一个早朝之上,我向萧景琰提出了归政的请求。

“母后,您为了大齐,为了儿臣,付出了太多太多。如今儿臣已经长大成人,能够独立处理朝政了。但儿臣希望母后能够继续留在宫中,辅佐儿臣,为儿臣出谋划策。”萧景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感激和不舍。

“陛下,”我躬身说道,“如今陛下已经成熟稳重,能够独立处理朝政,老身也该退居后宫,安享晚年了。而且,老身相信,在陛下的带领下,在文武百官的辅佐下,大齐一定会越来越繁荣昌盛,百姓们也一定会越来越幸福。”

文武百官也纷纷劝我留在宫中,就连素来耿直的秦昊都上前一步,沉声说道:“太后娘娘辅佐陛下七年,稳定朝局、平定外患、恢复国力,此等功绩足以载入史册。如今陛下虽已亲政,但朝中仍需娘娘这样的定海神针,还请娘娘三思。”

我看着殿中恳切的众人,又望向龙椅上满眼依赖的萧景琰,心中泛起一阵暖意,却依旧摇了摇头:“诸位大人的心意,老身心领了。但朝政归于帝王,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陛下若有疑难,随时可召老身入宫商议,可亲政的权力,必须完完全全交到陛下手中。唯有如此,陛下才能真正成长为让百姓信服、让百官敬畏的君主。”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殿中熟悉的面孔——周明轩已能独当一面,林策镇守京畿固若金汤,秦昊手握兵权忠心耿耿,王博沉稳依旧善谋全局。这些年我悉心培养的人才,早已撑起了大齐的朝堂。“而且,如今朝堂清明,人才济济,陛下身边有诸位大人辅佐,老身即便退居后宫,也能安心。”

萧景琰见我态度坚决,终究是红了眼眶,起身走下龙椅,对着我深深一揖:“儿臣多谢母后七年来的悉心教导与庇护,定不负母后所望,不负天下百姓所托。”

我扶起他,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陛下有这份心,便足够了。”

次日,朝廷颁布旨意,昭告天下——太后沈氏自即日起归政于帝,退居长乐宫静养,不干预朝政。旨意一出,京城百姓纷纷涌上街头,自发前往长乐宫方向跪拜,高呼“太后千岁”。青芜站在宫门口,将百姓的举动一一告知我,声音里满是激动:“娘娘,您看,百姓们都记着您的好呢!”

我正坐在窗边修剪一盆茉莉,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我做这些,从不是为了让百姓记着。只要陛下能好好治理国家,百姓能安居乐业,便够了。”

退居长乐宫的日子,远比我想象中要平静。没有了朝堂的纷争,没有了权谋的算计,每日晨起赏花,午后读书,傍晚与青芜闲聊,偶尔听宫人说起宫外的趣事——哪家商铺的点心出新了,哪条街上的戏班唱得好,边境的牧民又送来上好的马匹……这些琐碎的日常,却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只是这份安宁,并未持续太久。景和八年秋,一封来自江南的密信,打破了长乐宫的平静。送信的是我安插在江南的暗卫,信中写道:江南盐运使张承宗勾结地方豪强,垄断盐市,抬高盐价,百姓买不起盐,已有多地爆发民怨,甚至出现了小规模的暴动。更严重的是,张承宗暗中与海盗往来,将大齐的粮食、铁器卖给海盗,换取黄金珠宝。

我拿着密信的手微微颤抖。盐是百姓生活的必需品,盐运被垄断,等同于断了百姓的生路;而私通海盗、贩卖禁运物资,更是通敌叛国的大罪!我立刻让人备车,前往皇宫见萧景琰。

彼时萧景琰正在御书房与周明轩商议国库收支,见我突然到访,先是一愣,随即连忙起身:“母后怎么来了?可是长乐宫的用度不够,还是宫人伺候得不尽心?”

“陛下,我今日来,是有要事相告。”我将密信递给他,语气凝重,“江南盐运使张承宗勾结豪强、垄断盐市,还私通海盗、贩卖禁运物资,此事若不尽快处理,恐会引发更大的民变,甚至危及江南的安危!”

萧景琰接过密信,越看脸色越沉,双手紧紧攥着信纸,指节泛白:“张承宗好大的胆子!朕当初提拔他,是看中他办事勤勉,没想到他竟如此贪婪无耻,竟敢做出这等通敌叛国之事!”

周明轩也凑过来看完密信,眉头紧锁:“陛下,江南是我大齐的富庶之地,盐税更是国库收入的重要来源。张承宗垄断盐市,不仅害苦了百姓,还让国库损失了大量盐税。更可怕的是,他私通海盗,若海盗得到铁器,实力大增,恐怕会袭扰江南沿海,威胁沿海百姓的安全。”

“朕明白!”萧景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周侍郎,你立刻让人核查江南盐税的收支情况,看看张承宗到底贪污了多少银两。另外,传朕旨意,命林策率领五千羽林军,即刻前往江南,捉拿张承宗及其党羽,查抄其家产,务必将所有参与此事的人一网打尽!”

“臣遵旨!”周明轩躬身领旨,立刻转身去办。

我看着萧景琰有条不紊地部署,心中暗暗欣慰。他已不再是那个需要我庇护的孩子,如今的他,已有了帝王的决断与担当。

“母后,”萧景琰看向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此事是朕用人不察,让江南百姓受苦了。若非母后及时告知,朕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陛下不必自责。”我摇了摇头,“识人识心本就不易,况且张承宗隐藏得极深。如今最重要的是尽快平定江南的乱局,安抚百姓。林策虽勇猛,但江南地形复杂,且张承宗勾结豪强,恐怕会有抵抗。陛下最好再派一位熟悉江南情况的文官,与林策一同前往,协助他处理后续事宜。”

萧景琰眼前一亮:“母后说得是。江南巡抚李大人在江南任职多年,熟悉当地的风土人情,也深得百姓爱戴。朕立刻下旨,命李巡抚与林策一同处理江南之事。”

不出我所料,林策与李巡抚抵达江南后,果然遇到了阻力。张承宗早已得知消息,联合当地豪强,组建了一支私兵,占据了盐场,负隅顽抗。林策几次强攻,都因对方熟悉地形而受阻,还损失了不少将士。

消息传到京城,萧景琰十分焦急,再次召集文武百官商议对策。有人建议增派兵力,有人建议招安豪强,争论不休。萧景琰看向我,眼神中带着询问:“母后,您觉得该如何是好?”

我沉思片刻,说道:“张承宗之所以能抵抗,是因为他有豪强的支持。而豪强支持他,不过是因为能从垄断盐市中获利。陛下可以下一道旨意,宣布凡主动脱离张承宗、交出盐场的豪强,既往不咎,且日后仍可参与盐运,但必须遵守朝廷的规定,不得哄抬盐价。如此一来,豪强们没了利益可图,自然会放弃支持张承宗。失去了豪强的支持,张承宗便是孤家寡人,林策再想捉拿他,便容易多了。”

“母后妙计!”萧景琰茅塞顿开,立刻让人拟写旨意,快马送往江南。

旨意抵达江南后,果然如我所料。那些豪强本就是为了利益才跟随张承宗,如今见朝廷给出了宽大处理的条件,纷纷倒戈,不仅交出了盐场,还主动向林策提供张承宗的藏身之处。张承宗众叛亲离,很快就被林策捉拿归案。

林策将张承宗及其党羽押回京城,萧景琰在太和殿亲自审理此案。张承宗起初还想狡辩,但在确凿的证据面前,终究是低下了头。最终,萧景琰下旨,将张承宗判处斩立决,其党羽根据罪行轻重,分别判处流放、监禁等刑罚。查抄张承宗的家产时,共缴获黄金五万两、白银一百万两,以及大量的珠宝玉器,这些财产全部充入国库,用于补贴江南的盐价,安抚百姓。

江南的乱局平定后,萧景琰又下旨改革盐运制度,将盐运收归朝廷统一管理,严禁私人垄断,并降低盐价,让百姓都能买得起盐。江南的百姓们感激涕零,纷纷称赞萧景琰是明君。

此事过后,萧景琰的威望越来越高,朝堂上下也更加团结。我看着这一切,心中彻底放下了心。或许,我真的可以彻底放下朝堂之事,安安稳稳地在长乐宫度过余生。

景和十年冬,京城下起了一场大雪。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将整个皇宫都裹上了一层白色的银装。我坐在长乐宫的暖阁里,看着窗外的雪景,手中捧着一杯温热的奶茶。青芜坐在我身边,一边为我剥着橘子,一边说道:“娘娘,今年的雪下得可真大啊!听说宫外的孩子们都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呢,热闹得很。”

我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好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

就在这时,宫人进来禀报,说太子殿下前来探望。我心中一喜,连忙让宫人请他进来。太子萧允翊是萧景琰的长子,今年刚满六岁,活泼可爱,平日里最是喜欢来长乐宫找我玩。

不多时,一个穿着红色锦袍的小身影就跑了进来,扑到我的怀里:“皇祖母!允翊好想您啊!”

我一把将他抱住,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皇祖母也想允翊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不用跟着太傅读书吗?”

“太傅说今天雪大,放我半天假,父皇就让我来看皇祖母啦!”萧允翊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皇祖母,外面的雪好漂亮,您陪我去堆雪人好不好?”

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我不忍拒绝,点了点头:“好,皇祖母陪你去堆雪人。”

我牵着萧允翊的手,走出暖阁。雪还在下,落在我的头发上、肩膀上,带来一丝冰凉的触感。萧允翊兴奋地拉着我,在雪地里跑着,不时弯腰抓起一把雪,揉成雪球,扔向远处。青芜跟在我们身后,为我们撑着伞,脸上满是笑意。

我们在院子里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萧允翊还找来两颗黑色的珠子,给雪人做眼睛,又用一根胡萝卜做雪人的鼻子。看着眼前憨态可掬的雪人,萧允翊笑得合不拢嘴,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萧景琰也来了。他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祖孙俩的身影,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我看到他,笑着招手:“陛下也过来了?”

萧景琰走过来,对我躬身行礼:“儿臣来看望母后。看到母后和允翊玩得开心,儿臣也就放心了。”

“陛下如今政务繁忙,还惦记着我这个老太婆,真是有心了。”我笑着说道。

“母后说的哪里话,”萧景琰连忙说道,“母后是儿臣的母亲,是大齐的功臣,儿臣惦记母后,是应该的。对了,儿臣今日来,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母后。”

“哦?什么喜事?”我好奇地问道。

“秦将军派人送来战报,说北方的匈奴再次派使者前来,想要与我大齐议和,结为盟国,互不侵犯。”萧景琰笑着说道,“儿臣已经同意了他们的请求,再过几日,匈奴的使者就会抵达京城,到时候儿臣会在太和殿举行盟会,正式与匈奴结盟。”

我心中大喜:“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与匈奴结盟,边境就能长治久安,百姓们也能安心生活了。陛下做得好!”

萧景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若是没有母后当年的教导,儿臣也走不到今天。”

我看着萧景琰,又看了看身边蹦蹦跳跳的萧允翊,心中充满了幸福与满足。这些年的付出,终究是没有白费。大齐的江山稳固了,百姓安居乐业了,下一代也健康成长了。我这一生,经历了权谋争斗,见证了生死离别,有过痛苦,有过迷茫,但最终,我还是守护住了我想守护的一切。

雪还在下,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雪地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我知道,属于我的故事,已经快要结束了。但大齐的故事,还在继续。萧景琰会带着大齐走向更繁荣的未来,萧允翊也会在他的教导下,成为一个优秀的君主。而我,只需要在这长乐宫中,看着这一切,便足够了。

晚年的我,身体渐渐不如从前,时常会感到疲惫。但每当萧景琰和萧允翊来看望我,陪我说话,我就会觉得精神好了许多。景和二十五年,我已经五十八岁了。这一年的春天,海棠花开得格外鲜艳,就像我刚入宫时看到的那样。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靠在软榻上,听青芜为我读着诗集。渐渐地,我感到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我仿佛看到了母亲,她站在桂花树下,笑着向我招手。我又看到了先帝,他坐在龙椅上,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还有周砚,他跪在地上,声音坚定地说:“娘娘,臣定不会让您失望!”

我笑着闭上了眼睛,心中没有丝毫遗憾。

我这一生,不负先帝所托,不负沈家满门,不负天下百姓。

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