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司机张师傅（38）

（作者 唐迪克）

陈经理难道是王汉生父亲的私人秘书？

或者说，陈经理是王汉生父亲的心腹？

怎么可能呢？

看着陈经理对王汉生，应该是特别不满和敌视啊？

张师傅笑了笑，说：“这些本不该和你说，但是觉得你不知道所有对你不公平。你不知道吧，王汉生来公司，其实就是陈升一手操办的。”

听张师傅说这些，我觉得自己好像在梦里，这些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你这小子很聪明啊，什么都懂，而且他吧……”张师傅说到这里，还故意停顿了一下。

“他怎么了？”虽然知道这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但我还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情况。

“……呵呵……”张师傅就是笑，不说话，跟我卖着关子。

“叔，你快说，我亲你一口，你告诉我，好吧？”我亲了张师傅一口，想让他快些告诉我。

“得，这个明后天再说吧，赶紧起来，咱们俩在这里都躺了快一个小时了吧！”张师傅对我说。

我拿起身边的手表看了看，说：“还没到一个小时，才四十分钟呢！”

“四十分钟？才这么长时间吗？呵呵，我还以为刚刚向你诉衷肠就用了半个多小时呢！”张师傅呵呵的笑着说道。

我也受到了他快乐的感染，笑着说：“哪有那么长时间啊，叔对我的真情流露，已经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了！”我说着，还伸手拍了拍张师傅！

张师傅从我身边爬了起来，对我说：“赶紧整理一下，如果要是再被别人拍到了，那咱们俩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谁没事儿天天藏在这里偷拍咱俩啊，而且那个喜欢偷拍的人目前不在公司。哈哈，你以为我真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啊！”我得意地说着。

“这么说，你还是有些城府积累了经验了！”张师傅眨了眨大眼睛看着我，故作很惊讶的样子。

没一会儿，我就和张师傅整理好装束，我和张师傅两个人一起来到电梯边上。

我问张师傅：“你要不要回去休息几天啊？”

“还休息？我觉得我都不好意思在公司待下去了。现在我就想着，该怎么说我走了这么多天的理由吧。”张师傅说。

“陈经理给你兜着呢，你怕什么？再说了，没有他，还有我呢！”我说。

张师傅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知道啊，知道你舍不得我。不过公司有公司的规定。唉……看情况而定吧！”

“叔，你走的时候，舒雅调到我的办公室里了。”我漫不经心地和张师傅汇报着这两个月来的情况。

“什么？舒雅怎么跑去了你的办公室？”张师傅听完，果然很惊讶。

“我坐了王汉生的位置啊，所以舒雅就调过来给我当秘书了啊！”我解释着。

“这……这怎么行呢？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张师傅有些紧张地看着我问道。

我愣了一下，然后一脸的懵懂。我问张师傅：“叔，你说啥呢？我都听不懂啊！”

“哎呀，我就觉得我走了之后，没人管着他，他就更放肆了。你看，这不……”张师傅说着说着，开始叹气。

“啥？还是在说陈经理报复王汉生的事情吗？这有啥，王汉生走了，他的位置肯定是我的了啊。而且舒雅当我的秘书，和他又有啥关系？”我觉得张师傅有些紧张过度了。

“怎么就没有，没听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吗？老是把人往绝路上逼，人家怎么活啊？”张师傅皱着眉头说道。

“不是吧，我觉得没怎么过分。”我说。

张师傅瞅我笑了笑，说：“你啥都不懂，能知道个啥！”

我朝他做了个鬼脸，不再细问这件事情了。

张师傅和陈经理的“大计”，我真的不想过多参与。

其实我只是确认张师傅和陈经理之间，没有那种让我吃醋的关系就好了。

还有，就是还想听听张师傅讲他过去的故事。

我觉得张师傅也真是吊人胃口啊，这么重要的一段历史，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呢？

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的张师傅，或许他是怕我想得太多有压力，也或者他就是不想告诉我！

“别瞎想！看我的眼神儿都不对了！叔答应你，以后什么都不瞒着你了好吗？”张师傅注意到我在看他，对我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而且你要说到做到。”我说着。

“男人嘛！肯定都会有自己秘密的，相互之间要有私密的空间啊！”张师傅解释着。

“有可以有啊，但是不能这么大的事儿还瞒着我啊，你说我多难受。”我委屈地说着。

“好好好，以后有大事儿肯定告诉你，行了吧？你呀，唉，不能拿你当孩子了。你的脾气可不小！”张师傅说说就笑了。

早就不应该那我当孩子了。

尽管我在张师傅的面前是个孩子，但我只是在他面前而已。

他是一个非常值得尊敬和爱戴的长者，我在他面前怎么都长不大。

爱他就是爱他这种感觉，和爱和他在一起时候的自己。

来到影城大厅，冯大爷在大厅打扫着卫生，见我和张师傅一起过来，对我们两个莞尔一笑。

“回来了？这小子可想你了！”冯大爷对张师傅笑了笑，说。

“这些天，谢谢你了啊。”张师傅对冯大爷道谢着。

“哎，谢啥呢，我又没做啥，其实我也想跟他多说说话，但是觉得这孩子已经长大了，不是那个时候的孩子了。”冯大爷说话的时候，还看了看我。

“呵呵！看大爷说的，我怎么可能不长呢！长大是件好事儿啊！”我说。

冯大爷笑了笑，说：“没说你长大不好，就是觉得自己老了，不中用了。”

“叔，晚上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我请你们两个吃饭吧？”我问冯大爷和张师傅。

“吃饭？哪行呢？你多忙呀？”冯大爷先对我说道。

“是啊，叔刚回来，还没回去呢，叔今天想早些回去，洗洗澡，好好睡一觉。”张师傅又说。

“那明天吧，我早就想请你们两个一起吃个饭了。都是长辈，怎么也得赏个脸吧？”我问两个老头。

“你看呢？”冯大爷倒是看了看张师傅。

张师傅笑了笑，对冯大爷说：“行啊，我也没和你老哥吃过饭，明天借着这个机会，多和你老哥套套近乎。”

我笑，说：“你不知道吧，冯大爷酒量可好了！”

“是吗，那正好，我们兄弟俩好好喝点儿！”张师傅豪爽地说道。

张师傅回来了，我的生活又有了起色。

张师傅后来又去找了陈经理说事情，具体什么事情，我没有跟着过去，所以也就没有再去打听。

我也不在乎了，他和陈经理的事情，都是另外一条路子上的，只要不涉及到我和张师傅之间的感情，我去操那么多的心干吗呢？

晚上回家，是张师傅开车送我们回去的。

在车上我什么都没说，因为我知道这车里谁知道我和张师傅之间的事情，谁不知道。

而且我升了职，是可以配车的，但是现在我不想自己一个呆着，因为我还没有和张师傅待够。

最近几天在我家帮我照顾妻子的是我的父母。

我爸是个闲不住的人，总会弄些声响来证明自己还存在着。

而我妈，每次都会在我爸弄完这些之后对他进行批评。

起初妻子还有有些反感，但是时间长了，她反而觉得这都很有趣。

其实夫妻之间相敬如宾是一种境界，但是要做到像我父母这样的关系，也是要一种境界。

几天下来，只要父亲在家不弄些声响，妻子反而会问我妈，我爸哪里去了！

看着妻子一天天变大的肚子，再加上张师傅已经回到了我的身边，我真觉得这是最完美的结局了。我也有想过，想到有了孩子以后，我可以组建一个家庭，可以一边照顾家里，一边和张师傅暧昧。

但是这些都是可以实现的吗？我还是一个欲望比较少的人啊，要是我真的去完成我的需要，那恐怕这个家早就散了吧！

晚上睡觉，我和我爸在一个床上，我母亲和妻子在一个床上。

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有时候睡觉就会做梦，做到有关张师傅的梦之后，就会大喊大叫。当时我岳父母在我家的时候我就这样了，现在我父母在我家，我还是得在次卧居住。

不过妻子曾经偷偷和我说过，说和我妈睡在一个床上不踏实。我也明白，就像我和岳父睡在一个床上的时候，也觉得怪怪的。其实我岳父是一个挺好的老头子，比较和蔼，而且对我也不错！

第二天要请张师傅和冯大爷吃饭，我一边想着一边心里做着打算。

请和自己发生过爱情的两个人吃饭，到时候应该不会太尴尬吧？

我爸知道我没有睡，转过身对我说：“你现在每天都干些啥呢？你老婆怀孕了，要生孩子了，你们公司就不给你放产假？”

我一听，笑着对我爸说：“爸，你说啥呢？女人怀孕生孩子，怎么会给男人放产假呢？”

“怎么就不能，你要是不放假，那谁来照顾老婆啊？”我爸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在理。

“好吧，那如果我请了假在家照顾老婆，那你和我妈，还有我岳父母们就都回老家等消息吧！”我假装轻松地说着。

“那可不行！我要第一时间看我大孙子，而且现在正是胎教的黄金时间，我一定要把我大孙子培养成出色的人才，赢在起跑线上！”我爸信誓旦旦地说着。

“唉……八字没一撇呢，你怎么就知道这一定是男孩儿呢，万一还是女孩儿呢！”我在黑暗中盯着我爸的眼睛看。

“女孩儿……女孩儿……女孩儿也好啊！”我爸支支吾吾地说着。

“你还是重男轻女，封建思想。其实我觉得我哥他们就很好，你非要让人家再生一个男孩儿，要是我哥真的又要了一个孩子，到时候生活费你掏啊？”我问我爸。

“生活费？切！多点钱的玩意儿？我和你妈天天省吃俭用的，还不都是为了给我的孙子啊！”我爸一点都不服输。

“你和我妈能攒下多少呢？和你说，现在北京的这种程度的消费，根本就不是你能想象得了的。让孩子去幼儿园，那开销可大了！”我说着。

“行了行了，我不想和你说了，我只想我孙子。看人家老头都有孙子，我没有，你知道我什么心情吗？我有两个儿子呢，怎么想着拥有一个孙子，还奢侈了？”我爸有些激动。

“赶紧睡觉，你们两个叨咕什么呢？从那屋就听见了！”我妈走到我这屋，对我和我爸说着。

我想，还是应该和妻子在一个房间睡的比较好！

第二天下午，我约好张师傅和冯大爷一起吃饭。

冯大爷下班较早，于是就提前到了饭店等我和张师傅。

我和张师傅因为需要送车，所以略微晚了些到。

我和张师傅一起到饭店的时候，冯大爷正坐在那里左顾右盼的，样子可怜极了。

我一见冯大爷这幅摸样，心里不知道为何就升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大爷，真是对不起啊，我们两个来得晚了点儿。”我对冯大爷陪着不是。

冯大爷笑了笑，说：“你看，我也没有手机，不知道怎么联系你，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我就想啊，要是我来错地方了，那他们会不会不放我回去啊？”

张师傅听我冯大爷说这些话，对他笑了笑，说：“老哥你放心吧，要是他们不放你回去，我们两个就把你给救出去！”

这一句话，把我和冯大爷都给逗乐了。

我看了一眼张师傅，又看了一眼冯大爷。

觉得两个人给我的感觉真的是不一样啊！

冯大爷就像是我的初恋情人一般，让我总能回忆那段清纯的岁月。

而张师傅是我现在的爱人，他给我的感觉，是那种浓浓的爱意，像烈火一样汹涌。

三个人聊聊家常，两个老头也就都喝多了。

冯大爷的酒量和张师傅的酒量都差不多。

张师傅喝多了之后只是喜欢笑，而冯大爷喝多了，就不太安分了。

不过样子还是可爱至极。

“当时我走，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我都好久没回东北了。我就想，要是小林这孩子不要我了，我就留在东北吧。毕竟那里我更熟悉，而且女儿的工作也有了着落，我也能对她妈有个交代了。”张师傅对冯大爷说着。

“呵呵，你走的时候，他可想你了。我都吃醋了。我就想，我还在这儿呢，怎么这小子还是总想着你啊！”冯大爷说完，哈哈大笑。

我心想：“幸好订的是包间，不然这些话要是被别人听见了，那影响得多不好！”

“哈哈，这孩子就像个女孩子，天天琢磨事儿，我是个粗人，哪里晓得他脑子里天天想啥呢！”张师傅看着我呵呵笑着。

张师傅的脸红红的，额头也都红了。我走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冯大爷见状，假装生气地对我说：“喂喂！你小子一天天的，就知道惦记你叔，你冯大爷就不要了啊？”

“嘿嘿！要！怎么能不要呢？”我说完，又走了过去亲了冯大爷一口。

“这还差不多，不然我白疼你了！”冯大爷被我亲完后，一脸满足地对我说道。

冯大爷和张师傅两个人好像遇见了知己一样，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

我坐在一边，像是一个外人。不过看两个人都聊得这么开心，我也觉得高兴，毕竟这都是我一直在意的人。

吃完饭之后，我先叫了个车去送冯大爷。

冯大爷住的地方并不远，把冯大爷送回家安顿好之后，我又回来接张师傅。

张师傅这次喝得不少，而且似乎还喝得很高兴。

在车上的时候，张师傅就问我：“林啊，知道今天叔为啥这么高兴吗？”

介于前面有开车的出租车司机，我只好打着马虎眼，对张师傅说：“谁知道呢，因为你们两个投缘呗！”

“不是啊，不是这个，叔……叔是觉得你这个冯大爷也是个好人。要是真有一天叔不在了，你也能有他照顾你！”张师傅笑着对我说。

“叔，你说啥呢？不在了？不在了去哪里？”我对他的话有些余悸。

张师傅笑了笑，说：“没啥，叔肯定不离开你，你什么时候需要叔，叔就什么时候出现在你面前。你要是觉得叔多余了，叔就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叔，不能再说这些了，你说得都是什么话呀！”我觉得张师傅真的是喝醉了。

“什么话？实话呀？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块宝！我可不敢让你受了委屈！林啊，不管以后有什么困难，叔都会站在你面前替你挡住它！”张师傅依旧“大言不惭”地说着。

“你呀，别说了，怎么一喝多就满嘴胡话呢？”我嘴里虽然是这么说，但心里却很感动。

这应该是张师傅的肺腑之言。我甚至都在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值得他去这样爱我。

下了车之后，我异常艰难地把张师傅抬到他的房间。

我有张师傅的钥匙，所以很轻松地就替他开了门。把张师傅放在床上之后，又给他倒了杯水。张师傅喝完水之后就睡去了。

我看着他甜甜地睡着，给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但让我自己都始料未及的是，张师傅在我帮助他脱下衣服的时候，竟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我有些惊讶，怎么他喝醉了竟然会有这样的反应！

转眼之间又发现，醉酒之后的张师傅却是那样的诱人！

“林啊！叔要上卫生间！”张师傅叫着。

我站起了身，但张师傅并没有睁眼，但是他知道我在这里吗？还是出于一种本能的反应呢？

我很是喜悦，到卫生间随便找来一个盆子，张师傅醉成这样，估计是没法上卫生间解决了！

我把盆子拿到卧室，然后开始给张师傅帮忙！

记得上次在医院，我也给张师傅帮过忙！当时要不是张师傅叫了我一声，估计我早就把他一口给吃掉了！想到这里，我又不禁好笑自己真的太鲁莽了！

张师傅喝得很多，所以应该是憋着慌了吧！

看着他在床上美美地睡着，我却是辛辛苦苦在伺候他，我突然想好好“收拾收拾”他。

解决问题后，我赶紧全都倒在了厕所，然后找到空气清新剂在屋子里一顿乱喷。

因为现在天冷，我还不能贸然就开窗，但是想到屋子里这味道不怎么好闻，我就把厕所的排风扇，还有厨房的抽油烟机都打开了。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我用热水器烧了些热水，然后烫了烫刚才用过的盆子。

之后又那出毛巾，在温水中洗了洗。

来到卧室，张师傅还在那里美美地睡着。

我拿过略湿的毛巾，开始从头到脚给他擦拭着。

张师傅并不是老老实实让我给他帮忙，他总是无意识地翻身。

我擦了半天，才把他全都擦了一遍。

尤其是最辛苦的地，我可是擦洗得特别用心。

把张师傅安顿好之后，我又开始做起了思想斗争。

我今晚到底要不要回家呢？

我看了一眼张师傅，这么好的机会，我要是放过了，那就太遗憾了。

而且现在家里有我爸我妈在，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我拿出电话，思考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因为我和张师傅分别很久了，我真的很想和他好好躺在一起睡个觉！

事情还算顺利，撒了个小谎。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突然觉得兴奋无比。

来到洗漱间，随便冲了下身子，就迫不及待地跳到了张师傅的床上。

掀开被子，一下子就钻了进去。

“哈！好暖和！张师傅因为喝了酒，身体都是烫的！”我抱着张师傅，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好充实。

张师傅没有醒，还是沉沉地睡着。

他呼出的气体打在我的脸上，全都是酒气！

我看着张师傅红红的脸颊，上去亲了一口。现在张师傅没有任何的抵抗的行为能力，我岂不是怎么快乐就怎么来呢！

时间还早，我也没有着急关灯。就这样躺着看自己喜欢的人，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

我的手一刻都没有闲着，在张师傅身上轻揉着。轻轻地为他按摩来，觉得好舒心！但是也觉得自己就这么轻轻按摩啥意思。张师傅对我来说，都是不设防的我，想必对张师傅来说，我在他心里应该早就一清二白的了。

正缓缓的想着，张师傅动了一下，幅度不大。就好像熟睡中的小宝宝一样，微微地动着身体。或许是想摆脱我给他的束缚吧，我抱他抱得太紧了！不过我也不想松开，松开了张师傅，不知道他会不会再跑了。

睡不着，又没有人陪我说话。抱着张师傅什么都不能做，竟然还是有些不甘心。

我就一个飞吻送给他，平时怎么想，现在就怎么亲迈近。但是亲来亲去，还是觉得爱不够！最后，还是把张师傅给吻住了。张师傅的嘴里有酒气，但是我还是喜欢。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他的全部嘛，要包容他的优缺点！而且张师傅喝多了，也不算是缺点！

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再睁开眼一看，已经午夜一点半了。

灯还在亮着，卫生间的排风扇，厨房的抽油烟机，仍旧在不知疲倦地转动着。

我轻轻地下了床，把屋子里所有能制造声音的器械全都静止了。

除了正在打呼噜的张师傅！

屋里很暖和，即使不怎么盖着被子，也感觉不到冷。

我给张师傅倒了杯水，想等他口渴的时候喂他。

自己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不知道该去做些什么了。

我只要一睡醒，就很难轻易再睡着的。

听着张师傅打着呼噜，我觉得我有必要想想我未来的生活了。

表面上看，现在的一切仿佛都是完美的。

妻子要生孩子了，我在公司里也得到了提升。

张师傅这边也都没有了后顾之忧。

但是我终究是有家的人，我和张师傅这层关系这的就能瞒住所有人吗？

我妻子、张舒雅、我的父母大姐二哥，还有那虎视眈眈的，想要置我于死地的“那个人”！

陈经理已经知道我和张师傅的事情了，老洪也知道了，小习也是，他们都是知情人，以后对我和张师傅之间有没有影响都说不好！

还有啊，也不知道张舒雅是不是真的会给张师傅介绍老伴儿，要是张师傅真的去相亲了，那我……是该阻止还是该放手呢？

或许是我想多了，杞人忧天！

事情应该是顺其自然，这种事情就算我提前做了防范，但是一旦到了发生的时候，我还是会措手不及。

还有就是张师傅那么聪明，真要是有了问题，他肯定能想到更好的办法的。

“嗯……林啊，叔……想喝水！”张师傅迷迷糊糊地叫着我。

听张师傅这么一叫，我惊讶了，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

或许他知道今晚是和我一起吃的饭，所以现在我一定会在他身边！

我拿着凉好的温水给张师傅拿过去，但是张师傅还是半睡着的，怎么扶都扶不起来。

看着张师傅可爱的憨样，忍不住吻了他一下，我想我要是直接给他喝水，他肯定会弄洒！还是用匙根吧！

张师傅在喝了点水之后，居然在恍惚中吻向我！

“林啊，你咋不好好给叔喝水呢？“张师傅迷迷糊糊地对我说道。

“没有啊，这样喝水你不会呛着啊！”我捧着张师傅的大脑袋问他。

“你就是想趁机偷袭我！”张师傅说完，竟然撅起了嘴！

“哈哈，被你看穿了！”见张师傅酒醉撒娇，我的心都酥了。

张师傅啥时候有过这样可爱的时候啊，像个小孩子！

张师傅笑了一下，然后竟又呼呼地睡了。

我抱着他的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放到枕头上。

我把张师傅的头放在我的腿上，他每呼出一口气，都飘荡在我的面前，我一边抚摸着张师傅的头，一边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这份宁静！

没一会儿，我也有些困倦了。

老是这么安静地呆着，我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渐渐地，我的眼皮开始打架了。

原想借着这个机会在，好好的和张师傅相处一阵，但是想着明天还有事情要办，所以就没有胡闹，在恍恍惚惚中沉重入眠！

再次睁眼的时候，觉得好像有人在亲我。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张师傅呵呵的笑着，一只手撑着下巴，一边低下头要亲我！

“叔，怎么……起来了啊？”我问张师傅。

“呵呵，叔的宝贝醒了！昨天叔喝多了，没有和叔的宝贝好好畅聊，所以叔醒了就睡不着了！”张师傅笑着对我说。

“叔，你要干啥呢？”我一把抓住张师傅的胳膊说道。

“亲宝贝呀还能做啥！早上起来看你还没醒，这小模样挺可爱的，就想亲你了！”张师傅说完，又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叔，不要了，好好陪我待一会儿，然后……”我轻轻拉着张师傅。

“行，叔一会儿好好陪你。你要不要上卫生间？”张师傅问我。

“还说呢，昨天你差一点弄脏床了呢，还是我拿盆子给你接的！”我对张师傅说。

“哈哈，我知道，昨天我喝多了嘛，所以才让你帮叔的嘛！今天叔没事儿了，你要是想赖床，那叔也给你帮忙呗！”张师傅调皮地看着我，笑嘻嘻地说道！

张师傅说到做到，因为昨晚上喝醉了，没能好好陪我，所以早上就全力弥补他的承诺，好好的陪着我，一诉衷肠，交流心得，使出浑身解数，让我不再遗憾！

享受了一顿美美的早餐后，我抱着张师傅问道：“叔，我问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儿，不能呆会儿再问呢？”张师傅挣扎着想起来，反问我。

我扭过头，想了想，对他说：“其实这件事情是我昨晚想问你的，但是你昨晚喝多了，所以就一直没有问。我喜欢两个人这样呆在一起说话，这样不容易分心。”

张师傅用嘴蹭了蹭我的脸，说：“你问吧，叔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的。”

见张师傅答应了我，我把心中的疑问向张师傅抛出，我问张师傅：“叔，你和陈经理的关系是不是特别好？”

“你小子，问这个干嘛，叔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叔和他就像是兄弟一样，而且叔和他没有发生过任何暧昧上的事情。”张师傅觉得我还是在怀疑他和陈经理之间的关系。

我点了点头，说：“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想你按照我问的问题，慢慢进行回答。”

“怎么了，突然弄得这么严肃啊！”张师傅觉得一本正经的我，现在给了他一股压力。

“没，我有些问题一直都不明白，要是不问明白，我就睡不着觉！”我强调着。

“噢，那我明白了！哈哈，我和陈升那小子关系挺好的啊！”张师傅回答了我的问题。

“嗯，你来咱们公司，是不是陈经理通过关系给你弄进来的啊？”我又问张师傅。

张师傅想了想，然后狠狠地点了点头，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

我撇了下嘴，说：“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他能让你进公司，为啥还给你开这点儿工资？这么少呢？”

“噢！”张师傅愣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似乎他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

“你看啊，他是公司的经理，而且手里也有权利，给你提提工资是很容易的，为啥你之前工资一直都那么点儿呢？”我见张师傅不出声，又问了一句。

张师傅苦笑了下，然后对我说：“我的小宝啊，你可真是的，问的问题这么难回答，一点儿都不浪费机会啊！”

我象征性地笑了一下，然后说：“你不愿意回答就算了，我知不知道其实无所谓。只是我一直在想，要是陈经理真的能帮到你，那我对你做的这些帮助，其实一文不值的。”

张师傅赶紧用手挡住了我的嘴，对我说：“可不能这么说，他能把我弄到公司，就已经是帮了我的大忙了。而且他还不能让别人看出来，我们两个有不一般的关系。所以啊，很多事情就不能做得太明显了。再说了，我就是一个司机，待遇当然不能太离谱了，要是我刚来就比别人待遇都要好，那别人是不是都会有异议了！”

“那……陈经理私下里有没有……给过你物质上的赞助？”我小心翼翼地问着。

张师傅笑了笑，说：“没有啊，我才不要，我又不缺胳膊少腿的，怎么能得寸进尺呢？说实话，他是主动给了我很多钱，但是我都没有要，用别人的钱，怎么都没有用自己的钱踏实。而且我又没帮他什么，用他的钱干嘛呢？你叔可不是没有骨气的人！”

我笑了下，觉得张师傅的回答很让我满意。

“怪不得我每次想给你惊喜的时候你都生气，你的脾气还真是倔强呢！”我对张师傅说。

“其实我知道，你对叔好，是喜欢上了叔。但陈升对我好，是因为他觉得他有这个义务。”张师傅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义务？什么义务？”我问张师傅。

“我和他认识好久了啊，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在东北的事情吧？”张师傅问我。

“说过啊，那次你讲了好久呢！”我回忆起了当时张师傅给我讲故事的场景。

“我从东北回来之后就去南方发展了。那时候陈升还是个孩子呢！”张师傅说着。

“是啊，他现在也才四十岁，那时候能多大呀！”我说。

“呵呵，我大他很多，他去深圳打工的时候，什么都不会，而且总被人欺负。”张师傅满脸回忆的神情。

“然后你就带着他？”我问。

“你都猜到了啊？真聪明！”张师傅夸着我，然后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所以，你说的义务，就是指这些事情？”我问着张师傅。

张师傅点了点头，没有再回答我。

想着张师傅和陈经理在那个时候就认识了，这么算来，两个人的交情有二十多年了啊！

不过还好，张师傅在监狱里呆了十几年，这样一来，他们两个的交情就打了个折扣！

见我没有作声，张师傅又刮了一下我的鼻头。

我“嗯”了一下，缓了过来。“叔，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张师傅点了点头，说：“陈升是个很聪明的人啊，早以前我认识他的时候就发现了。而且这个人爱憎分明，他弄走王汉生，也全都是为了我。”

“为了你？”听张师傅说到这儿，我心里一紧。怎么都是为了张师傅呢，难道张师傅和王汉生……

“哈哈，你小子又想啥呢？不要乱瞎想！告诉你啊，我可一直都是钢铁直男的，直到遇见了你小子……”张师傅一边轻轻揪着我的脸颊，一边对我说着。

我双手在张师傅的背上轻揉了一会儿，问张师傅：“叔，为啥他要这么做啊，你和他……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儿啊！”

“叔的后背有些痒，你好好给叔揉一揉。”张师傅觉得我刚才摸他后背很舒服。

“哪里，是这里吗？”我一边摸一边问张师傅。

“嗯，对，就是这里。”张师傅感觉了一下，然后对我说。

我一边给张师傅摸着后背，张师傅一边给我讲着他与陈经理之间的关系。

“陈升是个上海人，不过他父亲去世得早，所以高中毕业就辍学了。他家里很穷，母亲养不起这么多孩子，所以他就出来打工。当时来深圳打工是一种潮流，所以这孩子就过来了。他是一个人过来的，在深圳转了几天也不知道该做啥，后来饿的不行，也没有地方住，就像个乞丐一样在街上或者公园里乞讨！”张师傅说着。

“真的假的啊？你骗人呢吧！陈经理还要过饭？”我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哈哈，当然啦！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啊，你不知道他有多么的可怜！”张师傅回想着，笑着对我说。

“然后……你就把他带走了？”我问张师傅。

“哪有！我又不是慈善家，只能随随便便给他些零钱罢了。而且那时候，我觉得他还年轻，而且四肢健全。这样的一个人去要饭，我是特别反感的。”张师傅说。

“那后来是因为什么，你才收留他的啊？”我就是想知道陈经理是怎么咸鱼翻身的。

“嗯……有个小插曲吧！有一天我从公园过的时候看见他在数钱！然后我就想逗逗他，问他是不是挣钱了！然后他说挣了。我说挣了钱是不是就可以吃好的了，然后他却说这钱要用来给妹妹读书！当时我就想弄明白，他要饭的目的是什么。他看出来我有疑问，就笑着对我说，说他本不想要饭，但是妹妹考上了大专，然后没有钱交学费，为了能让妹妹出人投地，他才想到这样一个办法帮妹妹先挣学费。他说现在钱挣够了，他也该去找工作了！”张师傅淡淡地说着。

“为什么他一开始就不去找工作呢？”我问张师傅。

“他太小，又没技术，当然没人用他啦！而且他去找工作，也不过是一些体力活，而且多半都是一个季度一结账或者半年一结账。要是他去找了这样的工作，那他妹妹岂不是交不上学费了？”张师傅解释着。

“那让家里人去借啊？”我说。

“在那个年代，要是能借来钱，那陈升也就不用辍学了！”张师傅无奈地说着。

或许吧，我不在当时的情况下，所以肯定也体会不到陈经理的心境。

用这些时间来要饭，是不是挣钱最快的一个方式呢？

如果换做是我，会去找活干还是想以最快的方式挣钱呢？

“因为都是些陈年往事了，所以现在说出来，你没感到什么特别的感染力了。后来我知道这个情况之后，就一直带着他去做活。然后就是打拼。其实陈升的韧性还是不错的，很多次我都觉得快没希望的时候，他都会一直在我身边不离不弃，让我觉得自己还有着能力。”张师傅说。

“就这样，你们结为了兄弟？”我问张师傅。

“哈哈，你小子好像对他还有些敌意似的呢！我们算不上结为兄弟，但是感情上的确不错。后来我挣了钱，他也就跟着沾了光。直到最后出了这样的事情。”张师傅说完，眼神有些暗淡。

“这件事情和他有关系吗？”我问张师傅。

“和他当然没有关系了，他是我这边的人，怎么也用不着害我。而且当时他还不算是核心人物，只是个打杂的小伙子，呵呵。”张师傅说着说着，又笑了。

我想了一下，把所有的问题都串在了一起。

张师傅对陈经理有恩，所以陈经理帮了张师傅。

然后张师傅欠了我的人情，所以陈经理又借助我的力气把王汉生弄走了，间接把我弄上了位置。

最后，陈经理不但弄走了王汉生，而且还把王汉生的老爸弄得倾家荡产。

想到这里，我觉得不对劲儿，没有必要因为我帮过张师傅，就这样把人家往死里整吧？

而且就算是整，也涉及不到王汉生的父亲啊？

“叔，有些事情我不太明白了！就是王汉生这一块。我记得你和我说过，陈经理有个计划，这个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把王汉生弄走。我想知道的是，为啥王汉生在这个计划中这么重要呢？”我问着张师傅。

张师傅想了想，说：“因为王汉生是他父亲的儿子啊，王汉生其实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父亲！我和你说过，王汉生的父亲已经破产了，所以……”

“我的疑问就在这里了，为啥陈经理要把王汉生和他的父亲逼上绝路呢？我想不出陈经理和王汉生父子有什么仇恨。而且这件事哪怕是为了我，也不至于做到这个份儿上吧？”我看着张师傅的眼睛问道。

张师傅想了想，然后叹了口气，说：“之前叔和你说过这件事情，但是那天咱们两个没有说完。陈升这么弄他们父子俩，其实就是因为我！”

“是因为你？那整件事情是不是和我的关系不大呀？”

我迷惑了，觉得这件事情我应该在今天把它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