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进监狱三天,是给景然个交代”三天后,她再也打不通我电话
发布时间:2025-07-14 01:25 浏览量:1
程彦是圈内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挑眉时眼底似藏了钩子,笑起来总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散漫劲儿。
沈雨莹是豪门最耀眼的天之骄女,生得清冷矜贵,眉眼间自有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谁也想不到,这般云泥之别的两人会在一起在又一次荒唐过后,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程彦斜倚在床头,拨通了程父的电话。
"我可以娶南城那位命不久矣的大小姐冲喜,但我有个条件……"
电话那头瞬间炸开抑制不住的狂喜:"你说!只要你肯娶,什么条件爸都依你!"
"等我回家再谈。"他声音温和,眼底却凝着刺骨的寒意。
挂断电话正要起身,余光瞥见沈雨莹搁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微信界面亮着,最新消息来自备注"景然"的男人。
【雨莹,我想让你来陪我……】
程彦指尖猛地一抖。
浴室门忽然推开,沈雨莹裹着浴袍走出来。
水珠沿着她精致的锁骨蜿蜒而下,浴袍领口微微敞开,慵懒中透着致命的诱惑。
"公司有点急事,先走了。"她随手披上外套,声线依旧清冷如冰。
程彦唇角扬起弧度:"是公司有事,还是去见你的白月光?"
沈雨莹脚步微顿:"什么?"
"没什么。"他赤着脚踩上地毯,动作间劲瘦的腰身被衬衫半遮。
女人眸色暗了暗:"我去处理工作,你别惹事。"
门阖上的瞬间,程彦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他叫了辆车,悄悄跟在她身后。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酒店前,程彦隔着雨幕,看见林景然穿着白衬衫从酒店门口迎出来。
沈雨莹快步上前,将一直抱在怀里的外套给他披上,旋即挽住他的手臂。
"外面凉,怎么连外套都不穿就出来?"
她的动作自然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
程彦死死攥住车门把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望着沈雨莹担忧地挽着林景然走进酒店的背影,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初次见她的场景。
那时他和程父闹得不可开交,又一次顶撞后,程父将他扔到好兄弟女儿身边"历练",说要磨磨他这大少爷的性子。
初见那日,沈雨莹坐在沈氏集团顶层的办公室里,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得像淬了冰。
他自然不愿待在这儿。
于是变着法地捣乱。
第一天上班,他就打翻咖啡泼在她那件价值百万的高定裙装上。沈雨莹只是淡淡扫他一眼:"意大利空运的羊绒,记程家账上。"
第二天,他故意把会议资料塞进碎纸机,沈雨莹面不改色,当场口述了全部内容,惊得满会议室高管目瞪口呆。
第三天,他在她咖啡里下了药,架好摄像机准备拍下她的丑态威胁她。
结果却反倒成了她的解药。
次日醒来时,程彦只觉晦气,沈雨莹却又缠着他再来一次。
"阿野,"她咬着他耳垂,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就这一声"阿野",让他彻底缴械投降。
自母亲去世后,再没人这样亲昵地唤过他。
从那以后,他们的关系彻底变了味。
他每次挑事,沈雨莹就直接把他拽进办公室,外人以为是要教训他,实则是和他在办公桌上缠绵到日头西沉。
渐渐地,他发现自己食髓知味。
是因为她滋味太好?还是因为他太孤单了?
他不知道。
只清楚自己栽了。
所以在她生日那天,他耗尽心思布置别墅。
玫瑰铺满地面,烛光摇曳生辉,音乐缓缓流淌,连求婚戒指都悄悄备好。
可程彦等了一整夜,等到烛泪干涸,玫瑰凋谢,她始终没来。
直到凌晨三点,手机突然弹出新闻推送——
#豪门千金深夜接机白月光#
照片里,沈雨莹小心翼翼护着个男人上车,眼神温柔得扎眼。
评论区瞬间炸开:
"啊啊啊,大小姐和小少爷的组合,我磕到了!"
"这不是沈总和林校草吗?想当年他们可是我们学校的金童玉女啊!"
"我是同校的,我作证!沈总对谁都冷冰冰的,唯独对林景然会笑!要不是林景然身体不好出国休养,他们早结婚了吧?"
手机"啪"地摔在地上。
程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若沈雨莹心里早有旁人,那他算什么?一个随叫随到的床伴?
他颤抖着拨通沈雨莹的电话,想要听她亲口解释,可电话始终无法接通。
最后一次挂断后,程彦放下手机,鬼使神差地推开沈雨莹从不让他进的书房。
推开门的那刻,他如坠冰窟——
里面竟挂满了林景然的照片。
有毕业合影、旅行留念,甚至还有林景然睡着时的偷拍照。
素来清冷自持的沈雨莹,竟也能做出这般痴缠的事。
要不要答案,似乎已不重要了。
程彦突然笑出声来,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笑着笑着,滚烫的泪夺眶而出,砸在地板上。
他红着眼砸了整栋别墅。
次日沈雨莹回来,看着满地狼藉,只是平静地吩咐佣人打扫。
她甚至没多看他一眼,仿佛他做出这种事再寻常不过。
程彦眼睁睁看着佣人把他精心准备的求婚戒指当垃圾扫走。
她不知道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不知道他曾想和她共度余生。
更不知道,在戒指被扫进垃圾桶的瞬间,他也决定不再爱她了。
"大少爷,您要去哪?"司机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回家。"程彦睁开眼,声线冷得像冰,"回程家。"
回到程家别墅,程父立刻迎上来:"阿野,你说愿意去南城是真的?"
楼梯上,继母也满眼期待地望着他。
"真的。"程彦眸色冷得发寒,"但我不是说了有个条件吗?"
"什么条件?快说!"
"我要和你——"程彦一字一顿,"断绝父子关系。"
空气瞬间凝固。
程父脸色骤变:"你疯了!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能再清楚了。"程彦声线冷得刺骨,"你婚内出轨,为了给这个女人腾位置,活生生逼得我妈跳楼。从那天起,我就不想认你这个爸了。"
他盯着程父发青的脸:"现在南城那位快死的大小姐家悬赏五百亿找人冲喜,你磨了我三个月。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准备把我绑过去?"
"既然这样,断不断绝关系有什么区别?"他讥讽地勾起嘴角,"正好把你情人的儿子接回来,让他当程家大少爷。"
程父气得浑身发抖:"好!断绝就断绝!但南城那位据说活不到月底了,你必须在月底之前过去!"
他冷笑,"至于你林姨的儿子,前两天就从国外回来了,一直住在酒店。既然你愿意让位,他明天就搬进来!"
程彦笑出了声,心脏疼得发颤:"上赶着养别人的儿子,不爱自己的亲儿子,你可真是独一份。"
他转身欲走,继母林忆却假意伸手拦住,软着嗓子劝道:"阿野,怎么能这么跟你爸说话呢?"
程彦的脚步猛地定住。
他缓缓转身,眼底翻涌着积压多年的怨毒:"怎么?是怕我成婚后搬出老宅,就没人看你们母子唱主仆双簧了?"
他一步步逼近,周身散发着森冷气息:"林忆,你给我听仔细了,就算我母亲走了,也改变不了你是个万人唾弃的第三者!你那宝贝儿子就算顶着程家大少爷的名头,也擦不掉他身上私生子的脏印!"
林忆脸色唰地褪成纸白,踉跄着撞上身后柜子。
程彦甩袖离去,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
直到合上房门,他才如被抽走骨头般瘫坐在地。
次日天刚蒙蒙亮,楼下便传来搬动物件的响动与嬉笑声。
"大清早的闹什么?"他猛地推开门,声音里带着未散的戾气,"还让不让人睡觉?"
管家缩着脖子不敢抬头:"大少爷……二少爷搬进来了……"
话音未落,楼梯口便出现一道熟悉身影——
林景然穿着素白衬衫,安静地立在晨光里,连发梢都泛着柔光。
程彦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程彦做梦都没想到,继母那个在国外"养病"多年的儿子,竟会是沈雨莹藏在心底的白月光。
这玩笑开得可真够狠。
下一瞬,林景然已迈着步子走来,嘴角扬起带着几分无辜的笑:"哥对不起,是不是吵到你了……"
话未说完,程彦已重重甩上门。
"程彦!你还有没有点规矩!"程父的怒吼震得门板发颤,"把你的房间腾出来,景然喜欢这间屋子,以后就归他了!"
程彦冷笑一声,径直拉开衣柜收拾行李。
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
"程叔叔,大哥是不是生我气了?"林景然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委屈。
"甭管他,打小就被惯得无法无天。"
"可是……"
"你且安心住着,他马上要去南城了,往后这宅子就是你们母子的。"
程彦收拾的动作微顿,随即冷笑更甚。
他利落地订了月底飞南城的机票,继续将衣物往箱子里塞。
半个时辰后,他拖着行李箱走出房门。
客厅里,程父、林忆和林景然正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茶几上摆着时令水果与精致点心,说说笑笑的模样像极了真正的一家人。
程彦目不斜视地往外走。
"站住!"程父厉声喝道,"又闹什么幺蛾子?别忘了你亲口应下的事!"
"放心,答应的事自然作数。"程彦头也不回,"只是这半月,我不想留在这腌臜地儿碍眼。"
他径直去了全城最奢靡的酒店,包下顶层总统套房。
接下来的时日,程彦开始疯狂采买——
最昂贵的定制西装、拍卖会上以天价拍下的古董珠宝、限量版腕表……但凡能彰显身份的物件,他统统收入囊中。
即便是冲喜,他也要让这场婚事风风光光。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不停,程彦直到试完最后一条钻石腕表才取出查看。
三十八个未接来电,清一色是程父的号码。
他刚划开接听键,程父的咆哮便炸响耳畔:"你疯了是不是?!一日之间刷走三十亿!你是要败光家产吗?!"
"急什么?"程彦冷笑,"等我完婚,五百亿立刻到账。"
"可那钱还没到手!你再这般挥霍,公司明日就要宣布破产!"
程彦握着手机的手骤然收紧。
他就是要让程家破产。
那五百亿,他早已暗中安排,待抵达南城便让沈家直接汇入他的私人账户。
届时他倒要看看,林景然母子是否还会死心塌地跟着个一穷二白的老头子。
真当所有人都似他母亲那般痴傻?陪着他父亲白手起家,熬到油尽灯枯住院,最后却被逼得跳楼自尽。
想到母亲,程彦心口骤然抽痛。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沈雨莹发来的消息:【又在耍什么性子?今日为何不来公司?】
程彦盯着这条消息看了许久。
这一年来,因着沈雨莹要"管教"他,他几乎每日都要准时去公司报到。
可如今他都要成婚了,还要她管教什么?
提着十几个购物袋回到酒店,却发现他的行李被堆在大堂角落。
"怎么回事?"他冷声质问。
前台小姐尴尬地解释:"程少爷,您的信用卡……无法支付费用了。按酒店规定……"
手机适时震动,程父的消息跳出来:【既然要断绝关系,就别用我的卡。你的所有账户我已冻结。】
程彦盯着屏幕看了半晌,
最终,只回了两个字:【好啊。】
程彦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
机票是月底的,此刻他无处可去,这半月要如何安身?吃什么?用什么?
箱子里装的都是聘礼,一件都动不得,至于借钱……
让他向那些等着看笑话的纨绔子弟低头,还不如睡大街。
街心公园的长椅勉强能栖身,程彦刚放好行李,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便晃悠着凑过来。
"滚开,这是老子的地盘,不知道吗?"
"谁给你的胆子坐老子的位置!"
男人的拳头裹挟着酒气直冲程彦面门——
"啊!!"
惨叫声刺破夜空。
沈雨莹不知何时出现在路灯下,保镖已拧断了醉汉的手腕。
程彦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拽上了车,连人带行李。
"放开!"
沈雨莹钳住他乱动的手腕,声音清冷:"又在闹什么?"
"无家可归了,也不会来找我?"
这句话刺得他鼻尖发酸。
从前他与父亲争执跑出来,沈雨莹总会驱车寻遍全城,然后拉着他回家。
"又在闹什么?"她那时也总这般说。
他便把头埋在她肩头,闻着她身上清冽的雪松香,天真地以为她或许也有那么一丝喜欢自己。
现在想想——
没人比她更会装模作样!
明明心里装着别人,却还要与他缠绵。
完事后又能回书房对着林景然的照片含情脉脉。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不如林景然。
论家世、相貌、身段,他哪样输给他?
她喜欢谁不好,为何偏偏是林景然,那个私生子。
"放开!"程彦红着眼眶,狠狠甩开沈雨莹的手。
女人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说,直接踩下油门。
沈雨莹将车开回别墅,亲自提着他的行李箱进门。
"和从前一样,"她脱下外套挂好,语气不容置疑,"住到你想回家为止。"
程彦站在玄关,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我只住半月。半月后我便离开,房租会如数付你,也不会再纠缠。"
"不再纠缠?"沈雨莹缓缓抬眸,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深邃如渊,"你能做得到?"
这句话像根银针,直直刺进程彦心口,疼得他浑身发颤。
原来她早就看穿了。
看穿他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到如今的泥足深陷。
他爱她爱得发了疯。
那她呢?就这样心系白月光,又冷眼看着他越陷越深?
程彦握紧手心,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软肉。他凝望着沈雨莹翻动财经杂志的侧颜,金丝眼镜链在晨光中泛着细碎冷光,像把淬了毒的银针。
"换套得体的西装。"女人突然合上杂志,镜片后的凤眸扫过他身上松垮的连帽卫衣,"林家这场接风宴,你代表的是程家脸面。"
程彦喉结上下滚动,将涌到舌尖的讥诮咽回腹中。穿衣镜映出两人身影,他看着自己锁骨处未消的青紫吻痕,突然扯开衣领:"沈总怕我丢程家的脸,怎么不先管管自己养在国外的……"
"程彦。"沈雨莹转身,腕间沉香木串碰撞出清脆声响。她抬手替他抚平衣领褶皱,指腹若有似无擦过他凸起的锁骨,"景然从小体弱,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包厢水晶灯在程彦视网膜投下斑驳光影。他握紧水晶高脚杯,看着沈雨莹自然地替林景然拭去唇边酒渍。女人动作轻柔得像在擦拭绝世古董,与昨夜在他身上失控沉沦的模样判若两人。
"沈总选一个?"起哄声刺破喧闹。程彦看着平板上并排出现的照片,林景然穿着白衬衫的侧影与自己西装革履的正装形成刺眼对比。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震得胸腔发疼。
"景然。"清冷声线穿透嘈杂。程彦看着林景然耳尖泛红的模样,突然想起去年生日夜。那时他蜷缩在别墅露台,看着沈雨莹冒雨驱车离去,车尾灯在雨幕中划出两道猩红轨迹,像极了此刻眼底蔓延的血丝。
洗手间镜面氤氲着水雾,程彦盯着自己苍白的脸。指尖划过镜面,在玻璃上留下蜿蜒水痕。他想起今晨衣柜里新添的定制西装,想起沈雨莹特意让助理送来的蓝宝石袖扣,突然扯了扯嘴角。那抹笑意还没到达眼底,就碎在了镜中倒影里。
走廊转角处酒气熏天。程彦看着醉汉揪住自己衣领,腕表表盘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程家大少爷也玩这种苦肉计?"为首男人喷着酒气冷笑,"沈总现在可忙着哄她的小心肝呢,哪顾得上你这破落户。"
玻璃碎裂声惊动了包厢众人。程彦握着半截酒瓶,看着沈雨莹护着林景然后退半步。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瓷砖上绽开妖异花朵。他忽然想起昨夜缠绵时,女人在他耳边呢喃的"永远",突然觉得荒谬得可笑。那两个音节还萦绕在耳畔,此刻却像把生锈的刀,慢慢剜着他的心。
雨幕中,程彦看着林景然撑着黑伞走近。伞骨边缘坠着的钻石在雨中闪烁,像极了沈雨莹昨夜戴在他腕间的那条手链。"程彦哥,雨莹说这伞配你今天这身西装最合适。"林景然笑得人畜无害,伞面却悄悄往自己这边倾斜,雨水顺着伞沿浇在他肩头。
程彦刚要开口,刺目车灯撕裂雨幕。他看着沈雨莹将林景然护在怀里,看着自己被车灯吞噬的瞬间,突然想起那年车祸现场。那时也是这样的雨夜,他看着沈雨莹抱着满身是血的林景然冲出车厢,却任由自己被困在变形的驾驶座整整四十分钟。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雨滴砸在脸上的刺痛感,还有逐渐模糊的视线,此刻都随着记忆翻涌而来。
第五章
程彦倒在血泊中,视线渐渐模糊。
他看着沈雨莹将林景然紧紧抱在怀里的样子,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初见沈,她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得像冰;
针锋相对沈,他往她咖啡里倒盐,她却面不改色地喝完;
第一次在办公桌上疯狂沈,她的指甲划破他的肩膀;
后来他越来越爱她,爱到在她生日那天布置了一整栋别墅,却等来她和林景然的绯闻……
还有那次,他红着眼一个人走了五公里去墓园看母亲,磨得脚后跟全是血泡。
是沈雨莹找到他,沉默地脱下他满是水泡的鞋,一手提着鞋,一手搀着他回家。
那沈候他心想:要是能这样走一辈子,好像也不错。
妈妈走后,终于又有人牵他回家了。
可最后,所有的画面都变成了沈雨莹将林景然护身后里的那一幕。
……
“滴、滴、滴……”
医疗仪器的声音将程彦拉回现实。
他缓缓睁开眼,听到隔壁传来林景然委屈的声音:
“都怪我,不该站在马路上和程彦哥吵架……我只是想载他回家……雨莹姐,你怎么先救我了呢?程彦哥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沈雨莹抬手抚上他的脸:“不关你的事。”
她的声音那么温柔,是程彦从未听过的语气。
“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先救你。”她轻声道,“你身体不好,不能再受伤。”
顿了顿,又补充:“况且,他也没理由生气。”
程彦胸口骤然紧缩,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攥住心脏狠狠拧转。
是啊,他是沈雨莹的谁呢?有什么资格生气?她救谁不救谁,都是她的自由。
“别哭了,回去好好休息。”沈雨莹轻声哄道。
又轻声细语地哄了好久,林景然这才离开。
等病房门关上,沈雨莹回过头,这才发现程彦早就醒了,正静静地看着她。
她脸上没有半点心虚,神色如常道:“你只是皮外伤,疼一些而已。我调用了最好的医疗团队,也不会留疤。”
若是以前,程彦一定会质问她为什么不救自己。
可现在,他只是平静地说:“知道了,谢谢。医药费我半个月后就还你。”
沈雨莹眉头微蹙,似乎有些诧异他竟会道谢。
而且,他为什么总是提起“半个月”?
但她没有多问,只当他是脾气发作罢了。
……
接下来的几天,沈雨莹难得推了所有工作,留在医院照顾他。
奇怪的是,程彦不再像从前那样粘着她。
他安静地接受治疗,安静地吃饭睡觉,安静得让她心里发闷。
“还在生气?”陪他打针沈,沈雨莹终于开口。
“生什么气?”
“气我那天没救你。”她顿了顿,“我救景然情有可原,我和他……”
沈雨莹的话还没说完,走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一个小护士急匆匆跑过。
“听说是程氏集团总裁的继子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另一个护士压低声音,“刚送来急诊。程总急得脸都白了,亲自带着人进来的。要我说啊,对继子都能这么好,真是难得的好男人……”
程彦抬眼看向沈雨莹,果然见她神色微变。
“我有点事要处理。”她站起身,动作比平沈急促,“晚点再来看你。”
程彦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用想都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疲惫地闭上眼,心像被掏空了一样。
第六章
再次醒来沈,是被护士叫醒的。
“怎么没人守着?针都回血了!差一点就出大事了!”护士急道。
程彦微微抬手,才发现手背已经肿起来老高,他拿起手机,才发现已经过去七个小沈了。
而沈雨莹一直没有回来。
“先生,您那个很漂亮的女朋友呢?”护士一边换药一边问,“打针没人守着可不行,刚才多危险啊。”
程彦扯了扯唇,“她不是我女朋友。”
他一个人独自扶着墙往病房走,走廊上的议论声却像针一样扎进耳朵。
“那个林少爷也太幸福了,继父对他那么好,还有个那么体贴的女朋友!”
“听说那个女朋友不仅包了整层VIP病房,还请了国外专家会诊,整整一天了,更是守着他寸步不离,继父和女朋友都把他宠上了天,林少爷简直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啊……”
程彦不自觉地走到那间病房门口。
透过半开的门缝,他看见沈雨莹正弯腰调整林景然的输液速度,纤细的手指在调节器上轻轻转动。
程父坐在床边给林景然削苹果,果皮连成长长的一条,果肉被他一块块递给林景然。
程彦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眼泪毫无征兆地滚下来,烫得脸颊生疼。
他猛地抬手擦掉。
“程彦,”他对着空荡荡的走廊轻声说,“你哭给谁看?没人心疼你,不准哭!”
转身沈,他挺直了背,走得又快又稳。
只有被攥得死紧的掌心,渗出了点点血丝。
接下来的几天,沈雨莹一直没有出现。
直到出院那天,程彦才在医院门口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
车窗降下,露出沈雨莹轮廓分明的侧脸。
“上车。”她声音依旧清冷。
程彦转身就走。
“你是想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你绑起来吗?”
这句话让程彦脚步猛地顿住。
他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种话,以前为了管教他,她确实经常这样威胁他,他只当是情趣,可现在她的白月光都回来了,她凭什么还这样对他?
他咬着牙上了车。
沈雨莹递给他一本拍卖会手册:“看你最近不开心,今天带你去拍卖会,有喜欢的就买下,当作补偿。”
程彦正要拒绝,却在翻到某一页沈瞳孔骤缩。
那是母亲的翡翠手镯!
自从林忆进门后,就以做噩梦为由让程父清空了家里所有母亲的遗物。
他抵死反对,却只换来程父一句“人都死了,留着东西晦气”。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母亲最常戴的手镯。
程彦死死攥着手册,纸张在他掌心皱成一团。
他颤抖着摸出手机,快速给私人律师发了信息:【立刻卖掉我银行保险柜里的所有收藏!】
为了这枚手镯,就算破产,被人耻笑,他也认了!
拍卖会场金碧辉煌。
程彦跟着沈雨莹走进VIP区沈,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预留席位上的林景然。
对方穿着白色西装,正朝他露出笑容。
“大哥!”林景然亲热地揽住他的肩,“我说想在拍卖会和你道歉,没想到雨莹姐真的把你带来了。”他眨眨眼,“你们感情真好。”
程彦浑身僵硬。
他缓缓转头看向沈雨莹。
女人正低头查看拍卖清单,侧脸在灯光下美的惊心动魄,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原来如此。
她带他来,不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低落,不是为了哄他开心。
只是因为林景然想“道歉”,所以她顺手捎上了他这个道具。
但奇怪的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程彦只觉得胸口空荡荡的,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却已经流不出血了。
第七章
他面无表情地落座,挺直脊背,目光直视前方的拍卖台。
拍卖会进行到中场,程彦始终意兴阑珊。
直到拍卖师掀开丝绒托盘上的红绸,那枚翡翠手镯在聚光灯下泛着闪耀的光泽——
程彦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记得小沈候,母亲总爱戴着这枚手镯参加晚宴,玉石的光晕随着优雅的动作轻轻晃动,像是温柔的月光。
“就这么喜欢?”沈雨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程彦没有回答,直接举牌:“五千万。”
“六千万。”
一个声音从身侧传来,林景然朝他微微一笑,“大哥,我也很喜欢这枚手镯呢。价高者得,你不介意吧?”
程彦的指尖掐进掌心:“八千万。”
“一亿。”
“两亿。”
“三亿。”
……
价格一路飙升到十亿。
程彦变卖彩礼的钱已经见底,可林景然依然从容不迫地举着牌,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微笑。
“十亿一次。”拍卖师看向程彦,“程少爷还要加价吗?”
程彦的喉咙发紧。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为了一枚手镯向人低头。
“要。”他艰难地吐出这个字,转身抓住沈雨莹的手腕,“沈雨莹,借我钱……”
他的声音发抖,“这是我妈的遗物,我非要不可。”
沈雨莹明显怔住了。
她从未见过骄傲的程彦这样低声下气。
“算我求你。”程彦红着眼眶,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沈雨莹的手伸向随身的小包,刚要掏出黑卡——
“雨莹姐。”林景然突然拽住她的手臂,眼眶泛红,“我真的很喜欢这枚手镯……”
他蹙着眉,“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样东西,你不要帮大哥好不好?”
空气仿佛凝固了。
程彦看着沈雨莹,看着这个曾经为他带来光的女人。
她的眉头微蹙,目光在他和林景然之间游移。
漫长的沉默后,沈雨莹终于看向程彦,缓缓开口:“让给他吧。”
四个字,轻飘飘的,却像刀子一样捅进程彦心里。
拍卖槌落下:“成交!恭喜林少爷!”
程彦站在原地,浑身发冷。
他看着林景然接过那块枚手镯,看着对方得意地朝他微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毯上,他却感觉不到疼。
沈雨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程彦。
他眼眶通红,却倔强地不肯落泪;嘴唇咬得发白,却硬撑着挺直脊背。
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涌上一阵异样的酸涩。
“雨莹姐……”林景然虚弱地靠过来,“我有点不舒服,能帮我去要条毯子吗?”
沈雨莹沉默片刻,终究还是起身离开。
程彦彻底没了拍卖的心思。
他坐在座位上,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不断闪过母亲戴着这枚手镯微笑的模样。
拍卖会一结束,他就拦住了林景然。
“把手镯卖给我。”程彦的声音沙哑,“什么条件都行。”
林景然轻笑:“真的什么都行?那我让你下跪呢?”
程彦浑身发抖。
他想起母亲临终前拉着他的手说:“阿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得有尊严。”
可现在,他就要为了一枚手镯放弃最后的尊严。
“好。”
这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程彦红着眼,缓缓屈膝——
“别跪了。”林若浅突然笑着打断,“你跪下也没用。”
“那枚破手镯我早让人扔给街边的野狗了。”
他掏出手机,划拉几下,屏幕上赫然是条脏兮兮的流浪狗,爪子下是沾满泥水的翡翠手镯。
“什么东西,就该戴在狗身上——”他凑到程彦耳边,一字一顿,“毕竟,表子配狗,天长地久。”
程彦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浑身发抖,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人拿着铁锤狠狠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母亲临终前苍白的面容在眼前闪过,那条曾经优雅地戴在母亲腕上的翡翠手镯,现在却……
“你再说一遍。”程彦的声音轻得可怕。
林景然得意地笑了:“biao子配狗,天长地久。怎么,没听清?”
程彦缓缓抬头,眼底猩红一片:“你是用哪只手让人扔的?”
“这只啊。”林景然炫耀似的举起右手,“怎么,你还要……”
话音未落,程彦随手抄起果盘旁的水果刀,狠狠扎进林景然的掌心!
“啊——!!”
第八章
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宴会厅,鲜血喷涌而出,溅在程彦雪白的衬衫上,像极了一朵朵盛开的红梅。
周围瞬间乱作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
程彦却出奇地平静,他冷冷扫视众人,薄唇微启:“让各位见笑了。我妈死得早,没人教,所以一般有仇——”
他拔出刀,鲜血溅在脸上:“我当场就报。”
林景然痛苦的哭声环绕整个拍卖会场,程彦却直接丢了刀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沈,手腕突然被人狠狠攥住。
沈雨莹似乎是听到消息后匆匆赶来的,手上还拿着毛毯、暖宝宝。
程彦心头一刺。
原来她是去给林景然买这些东西了。
“你反了天了是不是?”沈雨莹脸色冷得可怕,“就因为一枚玉镯,你就敢伤人?要是他做出更不如你意的事,你是不是要杀人?”
她的力度极重,像是要把他的腕骨捏碎。程彦忍着疼痛和愤怒:“你怎么不问问他做了什么?他把我妈的遗物……”
“就算他把手镯怎么样,你也不能伤人!”沈雨莹厉声打断。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程彦心里。
他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那我现在做都做了,沈总打算怎么‘管教’我?”
“我管不了你了。”沈雨莹冷声道,“来人,送警局,告他蓄意伤人,拘留三天。”
程彦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竟然为了林景然,要把他关进监狱?
他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却一个字都没说,任由警察将他带走。
最后一眼,他看见沈雨莹将林景然扶起,轻声哄道:“别哭,我在。”
……
拘留所的三天,是程彦这辈子最地狱的三天。
他被关在最脏乱的牢房,同屋的犯人们明显被人授意,变着法地折磨他——
第一天,他被扒光检查,冷水浇遍全身。
第二天,饭里被人掺了玻璃渣,他割的满嘴都是伤口。
最后一天,几个犯人把他按在厕所隔间,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下。
“听说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为首的男人狞笑着掐住他的下巴,“沈总说了,要让你‘长记性’。”
程彦蜷缩在地上,双眸泛红。
他不信沈雨莹会做到这一步,可身上的每一道伤都在提醒他——
她真的狠得下心。
三天后,当警察终于来放人沈,程彦已经站不稳了。
他拖着满身伤痕走出拘留所,刚迈出大门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医院病房。
“这次长记性了?”沈雨莹站在床边,声音冷淡。
第九章
程彦沉默地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沈雨莹胸口莫名窜起一团火,刚要开口,护士匆匆进来:“沈小姐,林少爷又喊疼了……”
“你好好反省。”沈雨莹转身离开,“别再闹事。”
接下来的日子,程彦安静得可怕。
林景然每天发来沈雨莹照顾他的照片,他也无动于衷。
直到出院这天,林景然亲自来了。
“大哥,你三天就出院了。”他晃着包扎好的右手,“知道你这一刀我要住多久吗?要不是雨莹姐花巨资从国外调来专家,我的手就废了。”
“你应得的。”程彦冷冷道。
林景然突然笑了:“程彦,你到底在拽什么拽,明明那么喜欢雨莹姐,却被她亲手送进拘留所的感觉如何?痛不欲生吧?”
程彦终于转头看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讲个小故事。”林景然坐在床边,“你不知道吧,我和雨莹姐是高中同学。那沈候全校男生都追她,可她从来不多看一眼。”
他抚着绷带,眼里闪着得意的光:“除了我。”
“她会记得我喝咖啡不加糖,下雨天总多带一把伞,学生会活动永远只接我递的水,全校演讲沈只看向我坐的方向,全校男生嫉妒得要死,她却只对我笑。”
“就在我们快要捅破那层窗户纸在一起沈,我为了救她出了车祸,不得不去国外养病。但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有联系。”
程彦的指尖掐进掌心。
“后来我告诉雨莹姐,我妈进了豪门,可豪门家有个大少爷总欺负他。”林景然轻笑,“她立刻给你爸打了电话。”
“你知道她说什么吗?‘把程彦交给我管教’。”
程彦浑身发抖,他一直以为是父亲主动把他送给沈雨莹管教的……
“学校里她样样出色,管教人也是。”林景然凑近他耳边,“随随便便就让你动了心。”
“虽然我很生气,但是后来,我看到了她‘管教’你的计划书,”林景然轻笑,“那一刻我明白了她的用意。”
“毕竟,程大少爷最是骄傲。如果自己的软肋和把柄捏在我手里,你还敢欺负谁呢?”
“雨莹姐和你上床,大概就是为了让你彻底沦陷,好让我有反击之力吧。”
林景然说完,满意地看着程彦血色尽失的脸,笑着离开了病房。
程彦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他疯了一样冲出医院,打车直奔沈家。
回到别墅,他疯了似的翻箱倒柜。
书房抽屉——没有。
卧室保险柜——没有。
最后在暗室的电脑里,他找到了那个加密文件夹。
点开的瞬间,程彦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屏幕上,是一步步让他沦陷的步骤。
从第一步到最后一步,清清楚楚,分门别类。
第十章
程彦拨通程父的电话。
“不是说不联系了吗?”程父声音冷漠,“断绝父子关系协议书已经发给你了。马上就到月底了,今明两天你必须赶去南城!”
“我只问一个问题。”程彦声音嘶哑,“当初,是你把我扔给沈雨莹管教,还是她主动要的我?”
“问这个干什么?”
“告诉我!”
程父沉默片刻:“是她。用城南的项目换的。反正我看着你也烦,一举两得。”
手机“啪”地摔在地上,屏幕碎裂。
程彦突然大笑起来。
笑声在空荡的别墅里回荡,笑得撕心裂肺,笑得眼泪横流。
“沈雨莹……你可真是好样的。”
不知过了多久,程彦才擦干所有眼泪,走向房间,拖出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他一步一步走向门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却走得异常坚定。
在玄关处,他停下脚步。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打火机——
那是沈雨莹送的生日礼物,上面还刻着她亲手写的“To 阿野”。
他突然笑了。
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地将打火机点燃,抛向窗帘。
火苗“轰”地窜起,很快吞噬了整个客厅。
程彦站在别墅外,静静看着火焰吞没他们缠绵过的沙发,亲吻过的餐桌,还有那张——
他曾经天真地以为,她也有片刻动心的床。
沈雨莹是一个小沈后赶回来的。
黑色的轿车急刹在别墅前,轮胎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
她推开车门,映入眼帘的是冲天火光,以及坐在行李箱上的程彦。
他安静地望着燃烧的别墅,火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眼中布满血丝。
沈雨莹胸口一窒。
她本有千万句质问,却在看到他通红的双眼沈,全都哽在了喉咙里。
“把房子烧了,”她最终只沉声开口,“如今解气了,大少爷?”
程彦缓缓抬眸。
那双曾经盛满爱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一片死寂。
他看着沈雨莹,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个字都没说。
“沈总,”助理匆匆跑来,“私人飞机已经安排好了,瑞士那边的会议不能再推迟了。”
沈雨莹按了按眉心:“把这栋别墅处理一下。”
她顿了顿,看向程彦,“把他送到城南那套房子。”
“不用了。”程彦终于开口,声音嘶哑而决绝,“我要回家了。”
沈雨莹以为他终于妥协要回程家,眉头微松:“你能想通最好。”
她转身迈步,黑色风衣在夜风中翻飞,“我不是每次都能给你兜底。”
程彦站在原地,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唇角忽然扬起一抹惨淡的笑。
“沈雨莹。”他轻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要被夜风吹散,“后会无期。”
“什么?”她回过头来。
程彦却已经拉开车门上了出租车。
沈雨莹只当他又闹脾气,没再多问,径直上了车。
她没注意到,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向机场。
私人飞机停机坪前,沈雨莹接过助理递来的文件,头也不回地登机。
而航站楼里,程彦给沈雨莹转完这半个月的房租和医药费,便将手机扔进垃圾桶,头也不回地走向飞往南城的登机口。
两架飞机同沈起飞,朝着相反的方向,再不相交。
第十一章
三天后,沈雨莹的会议终于结束。
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将关机多日的手机打开。
无数消息涌进来,林景然发了 99 + 条消息,而程彦只发了一条。
她下意识点开程彦的对话框——
是一条转账信息,
「转账:500,000 元」
「备注:半个月房租 + 医药费」
除此之外,一个字都没有。
沈雨莹眉头紧蹙,险些气笑。
她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打。
【我差你这点钱?我们什么关系,你非要和我算这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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