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被猪妖霸占,书生假扮乞丐上门乞讨,收获美满姻缘

发布时间:2025-09-03 22:17  浏览量:6

东昌府南乡有村名柳溪,溪畔多植垂柳,绿丝摇荡,四时皆有野趣。村西头有座青砖小院,院墙半塌,院内一株老桂树,枝干虬劲,乃前朝旧物。院主人姓苏名婉娘,年方二九,本是镇上布商之女,嫁与村农柳三郎为妻,未及三载,柳三郎便在河上撑船时失足落水,尸骨无存。婉娘守着薄田数亩、旧屋两间,终日素衣素食,闭门寡居,邻里皆称其贞烈。

这年秋末,天渐寒,婉娘夜里常闻院外有异响,似有重物在泥地里拖拽,又似粗重的喘息。初时她只当是野獾或野猪作祟,并未在意。一日晨起,见院角的柴垛塌了半边,地上留有硕大的蹄印,足有蒲扇大小,蹄尖带钩,绝非寻常走兽所有。婉娘心下不安,白日里便找邻居张婆婆诉说。张婆婆年近七旬,见多识广,闻言面色骤变,拉着婉娘的手低声道:“姑娘莫怕,许是山中精怪下山觅食,你且在院门后挂一把剪刀,再贴两张黄纸,或能避祸。”

婉娘依言照做,可当夜更甚。三更时分,忽闻“哐当”一声,院门被撞开,紧接着便是沉重的脚步声踏入院中,直奔堂屋。婉娘吓得缩在床角,蒙着被子瑟瑟发抖。只听堂屋的八仙桌被掀翻,碗碟碎裂之声不绝,随后那脚步声竟停在了卧房门外,粗重的呼吸声隔着门板传来,还夹杂着几分贪婪的哼唧。婉娘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直到天快亮时,外面的动静才渐渐消失。

次日清晨,婉娘开门一看,堂屋一片狼藉,地上除了破碎的瓷片,还散落着几根黑褐色的鬃毛,粗如麻线,带着一股腥臊气。她正欲收拾,忽觉身后一阵阴风,转头便见一个身形粗壮的汉子站在院中。那汉子头戴毡帽,身穿粗布短褂,满脸横肉,双眼圆瞪,嘴角总似撇着一股笑意,却透着几分邪气。他见婉娘看来,咧嘴笑道:“小娘子独居于此,倒也冷清,不如让俺来与你作伴,保你衣食无忧。”

婉娘又惊又怕,后退两步道:“你是何人?为何闯入我家?”

那汉子嘿嘿一笑,大摇大摆走到堂屋,一屁股坐在门槛上,道:“俺姓朱,旁人都叫俺朱二哥,住在东山。昨日见你家柴垛塌了,特来帮你收拾,顺便讨口饭吃。”说罢,便自顾自拿起灶台上的冷馒头,大口嚼了起来,吃相粗鲁,嘴角还沾着碎屑。

婉娘见他言行无状,心知他绝非善类,却又不敢驱赶,只得忍气吞声。自此之后,这朱二哥便日日来此,白日里要么躺在院中的桂树下睡觉,要么便指挥婉娘洗衣做饭,稍有不顺心,便摔碗砸盆,甚至对婉娘言语轻薄。婉娘欲哭无泪,几次想找邻里求助,可朱二哥似有神通,只要婉娘一靠近院门,他便会凭空出现在身后,眼神凶狠,吓得婉娘不敢再提。

邻人虽察觉婉娘家中异样,却也只当是她招了外乡的帮工,再加朱二哥平日里对邻里虽冷淡,却也未曾作恶,便无人深究。只是婉娘日渐憔悴,往日里红润的脸颊变得苍白,一双水灵的眼睛也失了神采,终日唉声叹气,度日如年。

这日,有个书生路过柳溪村。书生姓秦名仲瑜,年方二十二,本是济南府人氏,因家境贫寒,只得四处游学,靠替人抄书、写状纸糊口。他行至村口时,见几个孩童围着一棵老槐树嬉笑,其中一个孩童拍手唱道:“柳溪西,有孤女,来了个汉子像野猪,占了屋,霸了米,姑娘哭哭啼啼没处去。”

秦仲瑜心生好奇,便拉住一个孩童问道:“小童,你唱的可是真事?那孤女家住何处?”

孩童指着村西头道:“就在那桂树院儿里,苏姑娘可可怜了,那汉子可凶了!”

秦仲瑜素来侠义,听闻此事,便想前去看看。他走到青砖小院外,见院门虚掩,院内桂树的叶子落了一地,一个素衣女子正蹲在树下扫地,身形单薄,似有千斤重担压在肩头。而桂树旁的石凳上,坐着一个粗壮汉子,正眯着眼晒太阳,时不时对那女子呵斥两句,女子只得低头应着,不敢反驳。

秦仲瑜仔细打量那汉子,见他虽人身,却总透着几分兽态——耳朵边缘毛茸茸的,手指粗短,指甲泛着黑黄,说话时总带着哼唧声,与孩童唱的“像野猪”竟有几分相似。他心中一动,料定这汉子恐非人类,多半是山中精怪所化,那苏姑娘定是被他胁迫了。

他不敢贸然上前,便先在村中转了一圈,向邻里打听详情。张婆婆见他是个斯文书生,便将婉娘的遭遇一五一十说了,末了叹道:“那朱二哥来后,婉娘就没笑过,可怜见的,可咱们也没本事帮她啊!”

秦仲瑜听后,心中愈发笃定那朱二哥是精怪。他思索半晌,心生一计。次日清晨,他故意将自己弄得衣衫褴褛,头发散乱,脸上抹了些泥土,提着一个破碗,装作乞丐的模样,一瘸一拐地走到婉娘家门口。

他敲了敲院门,高声道:“大嫂,行行好,给口饭吃吧,俺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片刻后,院门开了一条缝,婉娘探出头来,见是个乞丐,面露难色道:“这位大哥,并非我不愿施舍,只是家中……”话未说完,屋内便传来朱二哥的怒喝:“哪来的叫花子,滚远点!别在这儿碍眼!”

婉娘吓得一哆嗦,便要关门。秦仲瑜急忙道:“大嫂,俺只求一口水喝,不讨饭,喝完就走。”婉娘见他可怜,又怕朱二哥动怒,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端了一碗水出来,递给他时,悄悄用手指在他手背上写了一个“救”字,眼中满是哀求。

秦仲瑜心中一凛,接过水碗,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故意装作踉跄,摔倒在地,碗也摔碎了。朱二哥闻声从屋内出来,见乞丐摔了碗,顿时火冒三丈,上前一把揪住秦仲瑜的衣领,骂道:“你这叫花子,给你水喝还不知足,竟敢摔碗!看俺不揍死你!”

秦仲瑜装作害怕的样子,连连求饶:“大爷饶命,俺不是故意的,俺这腿有残疾,站不稳……”他一边说,一边悄悄从怀中摸出一张黄纸符——这符是他早年在一座破庙里求得,据说能驱邪避魅,他一直带在身上,今日终能派上用场。

朱二哥正欲动手,秦仲瑜突然将黄纸符贴在他手上。只听“嗷”的一声惨叫,朱二哥像被火烫了一般,猛地松开手,连连后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只见那黄纸符竟在燃烧,手上的皮肤也泛起焦黑,一股腥臊气弥漫开来。他瞪着秦仲瑜,双眼变得赤红,身形也渐渐高大起来,身上的粗布短褂被撑破,露出黑褐色的鬃毛,嘴巴向前突出,化作猪嘴,两只耳朵也变成了蒲扇般的猪耳,竟是一头硕大的猪妖!

婉娘吓得瘫坐在地上,失声尖叫。秦仲瑜却镇定自若,从怀中又摸出一把桃木剑——这剑是他用自家祖传的桃木削成,虽非法器,却也沾了几分正气。他手持桃木剑,指着猪妖道:“你这妖孽,竟敢化作人形,胁迫良家女子,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收了你!”

猪妖怒极,哼唧着冲向秦仲瑜,张开大嘴便要咬他。秦仲瑜早有防备,侧身躲过,挥剑向猪妖的眼睛刺去。猪妖吃痛,又是一声惨叫,转身撞向院中的老桂树,树干被撞得摇晃不已,落叶纷飞。秦仲瑜趁机跳到猪妖身后,用桃木剑抵住它的脖颈,厉声道:“你若再敢作恶,我便废了你的修行!”

猪妖被桃木剑抵住,动弹不得,只得喘着粗气道:“你……你是何人?为何多管闲事?”

秦仲瑜道:“我乃一介书生,见你欺凌弱女,岂能坐视不管?你速速离开此地,永不再来,否则休怪我无情!”

猪妖虽凶,却也怕桃木剑的正气,只得不甘地哼唧几声,身形渐渐缩小,变回人形,只是脸上还带着几分狼狈。他狠狠瞪了婉娘一眼,又看了看秦仲瑜手中的桃木剑,不敢再多说,转身狼狈地逃出了院门,一路向东山跑去,再也没有出现过。

见猪妖走了,婉娘才缓过神来,她站起身,对着秦仲瑜深深一拜:“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永世不忘。”

秦仲瑜连忙扶起她,道:“大嫂不必多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分内之事。”他见婉娘虽面带憔悴,却难掩清丽容貌,心中竟生出几分好感。

婉娘将秦仲瑜请进堂屋,收拾了桌椅,又端来热茶和点心。秦仲瑜这才洗去脸上的泥土,恢复了书生模样。婉娘见他眉目清秀,举止文雅,与那猪妖截然不同,心中也泛起一丝涟漪。

此后,秦仲瑜便在柳溪村住了下来,他租了一间小茅屋,白日里替人抄书,闲暇时便会去婉娘家中,帮她劈柴、挑水,陪她说话解闷。婉娘渐渐走出了阴霾,脸上重新有了笑容,她会为秦仲瑜缝补衣衫,做些可口的饭菜,两人相处得十分融洽。

邻里见了,都打趣道:“婉娘和秦公子真是般配,不如就结为夫妻,也好相互照应。”婉娘听了,脸颊微红,低头不语。秦仲瑜也心生欢喜,只是碍于婉娘是寡妇,怕旁人说闲话,便迟迟未开口。

这日,秦仲瑜替镇上的王员外抄完了一部《论语》,得了不少工钱。他买了些布料和首饰,来到婉娘家中,鼓起勇气道:“婉娘,我知你守寡不易,也知世俗眼光可畏,但我对你心意已决,愿与你结为连理,一生一世照顾你,不知你是否愿意?”

婉娘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却笑着点了点头:“公子不嫌弃小女子,小女子已是感激不尽,愿与公子共度余生。”

两人择了个良辰吉日,简单办了婚事。婚后,秦仲瑜依旧苦读,婉娘则操持家务,日子虽不富裕,却过得温馨和睦。次年,婉娘生下一个儿子,秦仲瑜为其取名秦念柳,以纪念柳三郎的恩情。

后来,秦仲瑜考中了秀才,又在乡试中得中举人,被派往邻县做了县令。他为官清廉,爱民如子,深受百姓爱戴。婉娘则在任所内广施善举,接济贫苦,百姓们都称她为“秦夫人”。

数年后,秦仲瑜因政绩卓著,被调往京城任职。他带着婉娘和儿子一同前往,临走前,特意回到柳溪村,给张婆婆等邻里送了厚礼,又在老桂树下拜了三拜,感谢这片土地让他遇到了婉娘。

那株老桂树依旧枝繁叶茂,每到秋天,便开满了金黄的桂花,香气弥漫整个村庄。村民们时常会指着桂树,给孩子们讲起当年书生假扮乞丐,救下寡妇,最终结为美满姻缘的故事。而那只猪妖,自被秦仲瑜赶走后,便再也没有在柳溪村出现过,有人说它回了深山,潜心修行去了,也有人说它被路过的仙人收为了坐骑,总之,再无人见过它作恶。

岁月流转,柳溪村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可那青砖小院和老桂树,却一直矗立在那里,见证着一段跨越人妖界限的侠义之举,也见证着一段始于患难、终于美满的姻缘。而秦仲瑜与苏婉娘的故事,也如同老桂树的花香一般,在民间久久流传,成了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