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淫尼

发布时间:2025-10-02 19:07  浏览量:4

清朝雍正年间,江南水乡清河县有个普渡庵,庵堂不大,前后两进院落,住着七八个尼姑。主持法号静明,四十来岁,眉眼间藏着几分世故精明。这普渡庵表面上是清修之地,香火却不旺,但奇怪的是,尼姑们个个面色红润,衣着光鲜,不似寻常出家人那般清苦。

静明师父有个得意弟子,法号慧清,二十出头,生得明眸皓齿,肤白貌美。即便穿着宽大的僧袍,也掩不住窈窕身段。她本是穷苦人家女儿,因家中欠债被卖到庵里,静明见她资质出众,便收为亲传弟子,悉心调教。

这慧清不但容貌出众,更有一副玲珑心肝,嘴甜手巧,深得师父欢心。来庵里上香的男香客,十有八九是冲着慧清来的。有些富家子弟不惜一掷千金,只为多看她一眼,听她说几句佛法。

静明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甚至故意安排慧清单独接待那些出手阔绰的香客。庵里其他尼姑看在眼里,心知肚明,却无人敢多言。

一日,清河县新上任的知县李玉堂微服私访,路过普渡庵,便进去歇脚。这李知县三十出头,河南开封人,寒窗苦读十年,终于金榜题名,被派到清河县任职。他为人正直,不喜应酬,一心只想为民做主。

静明见来人气度不凡,忙叫慧清奉茶。慧清端着茶盘袅袅走来,李知县抬眼一看,心中一惊:这荒山野庵,竟有如此绝色!

慧清不慌不忙,浅浅一笑:“大人请用茶。”

李知县接过茶杯,问道:“小师父怎知我是官身?”

慧清眼波流转:“大人步履稳健,目光如炬,眉宇间自有正气,想必是位为民请命的好官。”

这话说得李知县心头舒坦,不由多看了慧清几眼。只见她低眉垂目,双手合十,一副端庄模样,可眼角眉梢却隐隐带着几分媚态。李知县心中疑惑,却也不便多问,喝了茶便起身告辞。

静明送走李知县,回头对慧清笑道:“这位李知县年轻有为,若能得他照拂,咱们普渡庵日后就不愁了。”

慧清抿嘴一笑:“师父放心,弟子心中有数。”

果然,没过几日,李知县又来到普渡庵,说是喜欢这里清静,想借个地方读书。静明忙将后院一间干净禅房收拾出来,专供李知县使用。

自此,李知县每隔三五日便来庵中一趟。有时是看书,有时是品茶,更多时候是与慧清谈经论道。慧清博闻强记,不但精通佛理,对诗词歌赋也颇有见解,李知县越聊越是惊讶,对这聪慧貌美的小尼姑渐生好感。

这一日,李知县处理完公务,已是黄昏时分,信步又来到普渡庵。静明称病不见客,只有慧清在佛堂诵经。

见李知县到来,慧清起身相迎:“大人今日面色疲惫,想必是为公务操劳。”

李知县叹道:“清河县虽不大,却有几桩棘手案子,着实令人头疼。”

慧清奉上清茶,柔声道:“大人若不嫌弃,可否说与贫尼听听?佛曰,众生皆苦,或许贫尼能帮大人分忧。”

李知县本不该与尼姑谈论公事,但这些日子与慧清相谈甚欢,早已将她视为知己,便挑了两件案子说给她听。慧清静静听着,偶尔插话,竟能切中要害,令李知县茅塞顿开。

不知不觉,天色已暗。慧清点上蜡烛,昏黄烛光下,她白皙的肌肤更显娇嫩。李知县一时看得痴了,竟忘了说话。

慧清被他看得面泛红晕,低声道:“大人为何这般看着贫尼?”

李知县猛然回神,自觉失态,忙道:“天色已晚,本官该回去了。”

慧清却道:“厨房备了素斋,大人不如用了晚膳再走?”

李知县犹豫片刻,终究还是留下了。

用罢晚膳,慧清又取出一壶素酒,说是庵中自酿,不犯戒律。李知县推辞不过,只得小酌几杯。酒过三巡,他只觉得慧清越发娇艳动人,那一双明眸似会说话,勾得他心神荡漾。

慧清轻声道:“不瞒大人,贫尼虽身在空门,却终究是凡心未了。自从见了大人,更是...”

话未说完,她已羞得低下头去。李知县听得心头火热,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本官何尝不是如此...”

正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李知县猛地惊醒,慌忙松开手,心中暗道惭愧:我堂堂朝廷命官,怎可对出家人有此非分之想!

他当即起身,匆匆告辞。慧清也不阻拦,只幽幽道:“大人若有闲,明日再来便是。”

李知县回到府衙,一夜未眠。想起慧清的万种风情,心痒难耐;可想到自己的身份,又觉不妥。如此反复,直到天明。

第二天,县衙师爷周文渊求见。这周师爷五十多岁,在清河县当了十几年师爷,对本地人情世故了如指掌。

周师爷屏退左右,低声道:“大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知县道:“周师爷但说无妨。”

周师爷道:“听闻大人近日常去普渡庵,与一位叫慧清的小尼姑往来甚密?”

李知县面色一沉:“周师爷这是何意?本官不过是去庵中清静读书罢了。”

周师爷不慌不忙:“大人莫怪,属下只是尽责提醒。这普渡庵表面是佛门清静地,实则暗藏玄机。前任知县在时,曾有几起蹊跷案子,都与这庵有关,只是苦无证据,最后不了了之。”

李知县皱眉:“什么蹊跷案子?”

周师爷道:“曾有富家子弟在庵中一掷千金,最后家道中落;也有外乡商人路过清河,在庵中住了几日,离去时财物尽失。更奇怪的是,三年前有个寡妇在庵中借宿,第二天就投井自尽了,娘家人来闹过几次,却被静明用钱打发了。”

李知县听得将信将疑:“若真如此,为何无人报官?”

周师爷叹道:“一来没有真凭实据,二来...听说静明与府衙某些官员交情不浅。”

李知县沉吟片刻,道:“本官知道了,多谢周师爷提醒。”

周师爷走后,李知县心中烦乱。他本不相信慧清那般清纯女子会卷入这等龌龊事,但周师爷言之凿凿,又不似空穴来风。

思前想后,他决定再去普渡庵一探究竟。

这一次,李知县特意选在午后,庵中香客最多的时候。果然,一进庵门,就见慧清正在为几位富家公子讲解佛经。那几个公子哥儿目不转睛地盯着慧清,哪是在听经,分明是在看人。

慧清见李知县到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却仍从容讲完经,才过来相见。

“大人今日怎么得空前来?”慧清笑靥如花。

李知县淡淡道:“路过而已,顺便问问,庵中可有一位叫静心的师父?”

慧清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常态:“静心师姐三年前就还俗出嫁了,大人认得她?”

李知县盯着她的眼睛:“本官听说,她是投井自尽的。”

慧清手中的佛珠突然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弯腰拾起佛珠,强笑道:“大人从哪里听来的谣言?静心师姐确实是还俗了,嫁给了城南张员外做妾,日子过得很好呢。”

李知县不再追问,心中却已明白周师爷所言非虚。

在庵中转了一圈,李知县假意告辞,却悄悄绕到后院,翻墙而入。他自幼习武,身手敏捷,竟无人发觉。

后院比前院更为精致,假山流水,花木扶疏,不像尼姑庵,倒像富贵人家的后花园。李知县悄悄靠近一间亮着灯的禅房,透过窗缝往里看。

这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房中坐着静明和慧清,还有两个陌生男子,看打扮像是商人。四人正在把酒言欢,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哪有什么斋戒!

静明举杯笑道:“二位老板放心,那批货已经安全送到,银子我也收到了。以后有什么好买卖,千万别忘了贫尼。”

一个胖商人搂着慧清的肩,涎着脸道:“静明师父好本事!不过要说功劳,还是慧清小师父最大,要不是她陪王员外喝了那几杯,这笔买卖也谈不成。”

慧清娇笑着推开他:“张老板又说醉话,贫尼不过是略尽地主之谊罢了。”

李知县看得心头火起,正欲冲进去抓个现行,忽听静明道:“慧清,李知县那边怎么样了?我看他这几日来得少了。”

慧清冷笑道:“那书呆子倒是好对付,假正经罢了。再给我几天时间,保证让他服服帖帖。”

静明点头:“抓紧些。新官上任三把火,别让他烧到咱们头上。必要时,就用老法子。”

“师父放心,弟子明白。”

李知县听得背脊发凉,悄悄退出庵去。

回到县衙,他立刻召周师爷密谈。周师爷听罢,叹道:“果然如此!这静明本是歌妓出身,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混入空门,还当上了主持。那慧清更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专会迷惑男子。她们以庵堂为掩护,实则从事走私、诈骗等勾当,听说还闹出过人命。”

李知县怒道:“既然如此,为何不早将她们拿下?”

周师爷苦笑:“一来她们行事谨慎,很少留下证据;二来...她们与黑道有勾结,前任知县曾想查办,结果收到匿名信,威胁若敢动手,就让他全家不得安宁。”

李知县拍案而起:“本官偏不信这个邪!今晚就带人封了这淫窟!”

周师爷忙道:“大人三思!无凭无据,贸然动手,只怕打草惊蛇。不如...”

二人密议至深夜,定下一计。

次日,李知县又来到普渡庵,对慧清道:“本官今日特来向小师父辞行。”

慧清诧异:“大人要去何处?”

李知县叹道:“实不相瞒,本官在朝中得罪了权贵,被贬至边远之地,三日后就要离任。这些日子蒙小师父青眼,本官感激不尽,特备薄礼,聊表心意。”

说着取出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对碧玉手镯,晶莹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慧清看得眼睛发直,嘴上却推辞:“这太贵重了,贫尼不能收。”

李知县执意相赠:“宝剑赠英雄,美玉配佳人。小师父若不收,本官心中难安。”

慧清这才半推半就地收下。李知县又邀她晚上到县衙后花园一叙,说是临别赠言。慧清犹豫片刻,点头应允。

是夜,慧清如约而至。李知县在后花园凉亭备下酒菜,二人对饮闲谈。几杯下肚,李知县忽然握住慧清的手,动情道:“不瞒小师父,本官自从见了你,就茶饭不思。如今即将离任,再也按捺不住。你若愿意,本官可以带你一同赴任。”

慧清垂首不语,心中却暗喜:这书呆子终于开窍了!

李知县见她默认,越发大胆,将她搂入怀中。慧清假意挣扎几下,便依偎在他怀中。

正在这时,忽听一声大喝:“好个淫僧恶尼!竟敢在佛门清净地行此苟且之事!”

静明带着几个彪形大汉从暗处冲出,将凉亭团团围住。

李知县慌忙推开慧清,怒道:“静明!你好大的胆子!”

静明冷笑道:“李大人,你身为朝廷命官,却勾引出家人,该当何罪?若是传扬出去,不但你的乌纱不保,只怕性命也难保!”

慧清也变了脸色,冷冷道:“李大人,事到如今,只有两条路:要么你写下认罪书,从此听我们差遣;要么今晚就别想活着离开!”

李知县哈哈大笑:“本官等的就是你们这句话!”

话音刚落,四周火把齐明,数十名衙役从暗处涌出,将静明等人反包围。周师爷手持公文,高声道:“静明、慧清,你们的事发了!还不束手就擒!”

静明见势不妙,厉声道:“动手!”

那几个大汉拔刀扑来,李知县不慌不忙,解下腰间软剑,迎战而上。只见剑光闪处,惨叫声起,不多时,几个歹徒均已倒地不起。

静明见大势已去,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向李知县刺来。慧清也拔出短剑,双双攻至。

李知县以一敌二,毫无惧色。斗到酣处,他虚晃一剑,踢飞静明手中匕首,反手一剑刺中慧清手腕,短剑落地。

“拿下!”李知县喝道。

衙役一拥而上,将二尼捆得结实。

经此一役,李知县顺藤摸瓜,不但查清了普渡庵的罪行,还揪出了一个走私团伙。原来静明一伙以庵堂为据点,表面是出家人,暗地里却从事走私、诈骗、勒索等勾当。若有富商或官员上钩,她们就设局敲诈;若有不从,便杀人灭口。三年前那个寡妇,就是发现了她们的秘密才被灭口的。

案件审结,静明、慧清等主犯被判斩立决,其余从犯或流放或监禁。普渡庵被查封,财产充公。

行刑那日,围观百姓人山人海。慧清跪在法场上,泪流满面,悔不当初。

刽子手手起刀落,血溅刑场。一段佛门丑闻,就此落下帷幕。

此后,李知县清正廉明,将清河县治理得井井有条,深受百姓爱戴。而那座曾经藏污纳垢的普渡庵,渐渐荒废,最终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只是偶尔有老人提起,月黑风高夜,似乎还能听到庵中传来女子的哭泣声,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