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孙子8年被扫地出门，1年后儿媳要钱买车，我一句话她无地自容

声明：本文为虚构小说，请勿与现实关联。

"妈，我看中了一辆车，二十万，您给我转过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然那么理直气壮，仿佛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赵婉清握着手机，看着窗外的夕阳，恍惚间回到了一年前那个雨夜。那时候，同样是这个声音在咆哮："这是我的家，您给我滚出去！"

八年的悉心照料，八年的默默付出，换来的却是被扫地出门的结局。如今，她竟然还有脸来要钱？

"您听到了吗？我说我要买车，二十万。"电话里的催促声更加急躁。

赵婉清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苏晴，你觉得我应该给你吗？"

短暂的沉默后，苏晴的声音变得尖锐："您是我婆婆，儿子是您亲生的，我要买车您当然应该出钱！"

赵婉清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有种让人心颤的冷意。

她慢慢说出了一句话。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消失了，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01

那是二零一五年的春天，赵婉清刚刚办完退休手续。

三十年的教师生涯让她习惯了规律的生活，突然闲下来反而有些不适应。她试着学跳广场舞，可是跳了几次就放弃了——那些大妈们聊的都是家长里短，她插不上话。

正当她考虑要不要报个老年大学的时候，儿子赵维民带着新婚妻子苏晴上门了。

"妈，我和晴晴商量过了，想要个孩子。"赵维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是晴晴的工作很忙，您看能不能过来帮我们带带？"

苏晴在一旁甜甜地笑着，那时候的她还会主动倒茶："阿姨，我在广告公司做策划，经常要熬夜加班。如果有了孩子，我真的照顾不过来。您要是愿意帮忙，我们全家都会感激您的。"

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赵婉清心软了。自从老伴去世后，她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确实有些孤单。能够帮助儿子，还能享受天伦之乐，这不是她一直期盼的吗？

"行，等孩子出生了，我就过来帮你们。"赵婉清答应得很痛快。

苏晴立刻站起来，拉着她的手："阿姨，您真是太好了！有您帮忙，我就能安心工作了。"

那个握手很温暖，让赵婉清觉得自己真的被需要着。她甚至开始憧憬含饴弄孙的美好生活。

半年后，小孙子赵晨曦出生了。

看着襁褓中的婴儿，赵婉清的心都要化了。这个小生命有着赵家人特有的浓眉大眼，哭起来声音洪亮，一看就是个健康的好孩子。

"妈，您看晨曦多像您年轻时候的照片。"赵维民抱着孩子，满脸幸福。

"是啊，这眼睛简直就是您的翻版。"苏晴也笑着附和。

为了方便照顾孩子，赵婉清做出了一个现在想来无比后悔的决定。

"维民，你们住的那个老房子太小了，带孩子不方便。"她犹豫了一下，"我那套房子反正我一个人住着也宽敞，不如卖了，给你们换个大点的。"

"妈，这怎么行？那是您的家。"赵维民嘴上推辞，但眼中的渴望掩饰不住。

"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赵婉清摆摆手，"我老了，要那么大房子干什么？你们年轻人需要好的环境。"

苏晴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很快就收敛了："阿姨，这太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赵婉清已经下定决心，"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多热闹啊。"

一个月后，赵婉清卖掉了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老房子。

那套房子在老城区，虽然房龄有些老，但地段好，卖了一百三十万。她把钱全部给了儿子，让他在新区买了一套一百二十平米的三居室。

搬家那天，赵婉清站在老房子门口，看着那些熟悉的邻居，心中涌起一阵不舍。这里有太多和老伴的回忆，有太多生活的痕迹。

"妈，您舍不得？"赵维民看出了她的情绪。

"没事，房子只是个壳子，一家人在一起才是家。"赵婉清勉强笑笑。

搬进新房的第一天，苏晴特意做了一桌子菜："阿姨，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您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谢谢你，晴晴。"赵婉清感动得眼圈都红了。

那天晚上，她躺在新房的次卧里，听着隔壁婴儿房里传来的轻微呼吸声，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刚开始的日子确实如她想象的那样美好。

小晨曦是个乖巧的孩子，很少哭闹。赵婉清每天给他洗澡、换尿布、哄睡觉，忙得不亦乐乎。苏晴休产假在家，婆媳关系还算和谐。

"妈，您真有经验，晨曦在您手里就是乖。"苏晴经常这样夸赞，"我什么都不会，全靠您教我。"

"哪里，你也很用心。"赵婉清总是笑着回应，"孩子就是需要耐心，慢慢就会了。"

有时候晨曦半夜哭闹，赵婉清总是第一个起来。她怕吵到儿子儿媳休息，总是轻手轻脚地抱着孩子在客厅里哄。

"妈，您辛苦了。"赵维民看到母亲半夜起来照顾孩子，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

"不辛苦，我喜欢。"赵婉清真心实意地说。

那时候的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奶奶。

可是这种和谐很快就被打破了。

苏晴产假结束要回公司上班，临走前特意叮嘱赵婉清："妈，晨曦就拜托您了。我工作比较忙，可能回来得晚，您多担待点。"

"你放心去工作，家里有我呢。"赵婉清满口答应。

苏晴走后，赵婉清开始了真正的"全职奶奶"生活。她每天五点半起床，先给晨曦准备奶粉，然后给一家人做早餐。等赵维民和苏晴出门后，她就开始一天的带娃生活。

洗衣服、做饭、收拾房间、带孩子，这些事情让她比上班时还要忙碌。但她从来没有抱怨过，因为她觉得这是应该的。

第一次不愉快发生在晨曦四个月大的时候。

那天赵婉清感觉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昨天晚上着凉了。她强撑着给晨曦喂奶，换尿布，没想到苏晴下班回来后发现了异常。

"妈，您怎么了？脸色不太好。"苏晴关切地问。

"没事，可能有点感冒。"赵婉清赶紧摆手，"不碍事的。"

"那不行，您感冒了不能碰孩子，万一传染给晨曦怎么办？"苏晴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您今天还给他喂奶了吗？"

"喂了，但是我戴着口罩......"赵婉清想要解释。

"戴口罩也不行！"苏晴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您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孩子的免疫力多弱您不知道吗？"

赵婉清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给弄懵了："晴晴，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

"您以为？您以为就行了？"苏晴的态度完全变了，"万一孩子感冒了怎么办？您负得起责任吗？"

赵维民从卧室里出来，看到妻子在发脾气，赶紧过来打圆场："晴晴，别急，妈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苏晴更加愤怒，"她是奶奶，应该比我们更懂得照顾孩子！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那天晚上，苏晴把晨曦抱进了主卧，不让赵婉清接触。赵婉清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心中涌起一阵委屈。

她只是感冒而已，而且一直很小心，怎么就成了"不负责任"？

这件事之后，苏晴对赵婉清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以前的"阿姨"变成了"妈"，但语气却没有了以前的温暖。她开始频繁地"指导"赵婉清如何带孩子。

"妈，您冲奶粉的水温不对，应该是四十度，不是五十度。"

"妈，您给晨曦洗澡的时候水位太高了，这样不安全。"

"妈，您抱孩子的姿势不对，这样对他的脊椎不好。"

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说赵婉清做错了什么，让她感到压力很大。她开始小心翼翼地做每一件事，生怕再次惹苏晴不高兴。

可是越小心，问题反而越多。

晨曦六个月大的时候，赵婉清想给他添加辅食。她买了婴儿米粉，按照说明书的比例调制，准备给孩子尝试。

"妈，您在做什么？"苏晴下班回来，看到赵婉清正在给晨曦喂米粉，脸色瞬间变了。

"我在给晨曦添加辅食，他已经六个月了，可以吃米粉了。"赵婉清耐心解释。

"谁让您给他吃的？"苏晴一把夺过勺子，"我有说过要添加辅食吗？"

"可是育儿书上说......"赵婉清试图解释。

"育儿书？您看的什么育儿书？"苏晴的语气很不友好，"您知道现在的育儿理念和以前不一样吗？"

"我知道不一样，所以我专门买了新的育儿书学习。"赵婉清委屈地说。

"您学习？"苏晴冷笑，"您那套老观念根深蒂固，能学会什么？"

赵维民在一旁看着，最终还是站在了妻子一边："妈，您还是听晴晴的吧，她查了很多资料。"

那一刻，赵婉清心中涌起巨大的委屈。她带大了儿子，又自学了新的育儿知识，可是在这个家里，她的经验和努力却被完全否定了。

02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否定变得越来越频繁。

晨曦八个月大的时候，赵婉清按照以前的经验，给他做了蛋羹。在她看来，鸡蛋营养丰富，对孩子的发育有好处。

"妈，您又给晨曦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苏晴看到碗里的蛋羹，脸色铁青。

"这是蛋羹，很有营养的。"赵婉清不明白为什么又错了。

"营养？您知道八个月的孩子不能吃蛋清吗？容易过敏！"苏晴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您这样喂孩子，出了问题您负责吗？"

赵婉清愣住了，她确实不知道这个新的育儿知识。在她那个年代，八个月的孩子吃鸡蛋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不知道......"她小声说道。

"您不知道？您不知道就不要乱喂！"苏晴彻底爆发了，"您以为带孩子是过家家吗？"

从那天起，赵婉清再也不敢按照自己的经验给晨曦做任何食物。她开始在网上查资料，买育儿书，生怕再次犯错。

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似乎总是不对。

"妈，您买的这个奶粉品牌不好，我朋友推荐的是另一个牌子。"

"妈，您给晨曦穿的衣服太多了，孩子要适应温度变化。"

"妈，您不要总是抱着孩子，这样会让他没有独立性。"

每一天都有新的批评，每一天都有新的否定。赵婉清感觉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越来越尴尬。

更让她难受的是，苏晴在外人面前的表演。

晨曦一岁生日那天，苏晴的同事们来家里聚会。她立刻变成了孝顺媳妇的模样。

"我婆婆真是太好了，为了我们这个家操碎了心。"苏晴拉着赵婉清的手，眼中满含深情，"晨曦能这么健康，全靠奶奶的悉心照料。"

同事们纷纷夸赞："晴晴你真幸福，有这么好的婆婆。"

"是啊，我妈就像我亲妈一样，我们从来没有婆媳矛盾。"苏晴笑得甜美无比。

赵婉清在厨房里忙碌着，给客人们准备茶水点心。听到这些话，她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这还是那个天天挑剔她的儿媳妇吗？

客人走后，苏晴立刻恢复了本来面目："妈，您刚才端茶的时候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在客人面前要体面一点。"

"我哪里不体面了？"赵婉清不解地问。

"您的穿着，您的举止，都有点......"苏晴欲言又止，"算了，您年纪大了，可能不太懂这些。"

这种双面性让赵婉清越来越困惑。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跟不上时代了。她试图改变自己，买了新衣服，学习新的育儿知识，甚至开始学习使用智能手机。

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苏晴的态度都没有改善。相反，批评变得更加严厉。

"妈，您能不能不要在客厅看电视？声音太大了，影响我工作。"

"妈，您做饭的时候油烟太大，能不能注意一下？"

"妈，您洗衣服的时候能不能仔细点？我的衣服都被您洗坏了。"

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刺在赵婉清心上。她开始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不是奶奶，不是长辈，而是一个随时可能被挑毛病的佣人。

晨曦一岁半的时候，矛盾进一步升级。

那天赵婉清带着晨曦在小区花园里玩，遇到了几个同样带孙子的老太太。她们坐在一起聊天，晨曦和其他小朋友玩得很开心。

"您家晨曦真聪明，这么小就会说这么多话。"邻居李奶奶夸奖道。

"是啊，孩子很机灵。"赵婉清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您真是有福气，儿媳妇这么孝顺，让您来享清福。"另一个老太太羡慕地说。

赵婉清笑得有些勉强，她没法解释自己的真实处境。

就在这时，苏晴下班回来了。看到赵婉清和其他老太太坐在一起聊天，她的脸色立刻变了。

"妈，晨曦怎么这么脏？"苏晴看到孩子身上的泥土，声音很不满。

"刚才和小朋友一起玩，弄脏了一点。"赵婉清赶紧解释。

"您就是这样看孩子的？"苏晴当着其他老太太的面，毫不客气地批评，"让他在地上乱爬，万一感染细菌怎么办？"

其他老太太都看着这一幕，赵婉清感到无比难堪。

"晴晴，孩子玩一玩没关系的......"她小声说道。

"没关系？"苏晴的声音更高了，"您觉得没关系，我觉得有关系！以后带孩子的时候能不能用点心？"

说完，苏晴抱起晨曦就走了，留下赵婉清一个人面对其他老太太异样的眼神。

"老赵，您家儿媳妇......"李奶奶欲言又止。

"没事，她工作压力大。"赵婉清勉强笑笑，心中却涌起巨大的委屈。

那天晚上，她失眠了。

躺在床上，她想起了和老伴的约定。老伴临终前拉着她的手说："婉清，你要好好照顾维民，他还需要你。"

可是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她尽心尽力地照顾这个家，得到的却是无尽的挑剔和否定。

第二天早上，她鼓起勇气找苏晴谈话。

"晴晴，我们聊聊吧。"

"聊什么？"苏晴头也不抬，继续刷着手机。

"关于昨天的事情，我觉得......"

"您觉得什么？"苏晴终于抬起头，眼中没有任何温度，"您觉得我不应该管孩子？"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您说什么？"苏晴的语气变得咄咄逼人，"您是想说我对您要求太高了？"

赵婉清被这种态度吓住了，她没想到苏晴会这么强势。

"我没有......"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没有什么？"苏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您要是觉得在这里受委屈了，可以不用勉强自己。"

这句话的潜台词很明显：你可以走。

从那天起，赵婉清彻底明白了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她不是受尊敬的长辈，不是受欢迎的家人，而是一个随时可能被抛弃的"免费保姆"。

她开始更加小心翼翼地生活，生怕再次触怒苏晴。可是这种小心翼翼并没有换来和谐，反而让苏晴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妈，您能不能别总是在家里晃悠？我朋友要来，您回房间里待着。"

"妈，您做的菜真的不好吃，以后我们还是叫外卖吧。"

"妈，您能不能注意一下个人卫生？老人味很重。"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割在赵婉清心上。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成了累赘，是不是真的应该离开这个家。

晨曦两岁那年，发生了一件让赵婉清彻底心寒的事。

那天她带着晨曦在家里玩，孩子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擦破了皮。赵婉清赶紧给他清理伤口，贴上创可贴，孩子很快就不哭了。

可是苏晴下班回来看到孩子腿上的创可贴，立刻如临大敌。

"晨曦怎么了？"

"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已经处理好了。"赵婉清如实回答。

"摔跤？"苏晴的声音变得尖锐，"您是怎么看孩子的？怎么能让他摔跤？"

"孩子学走路，偶尔摔跤是正常的......"

"正常？"苏晴彻底爆发了，"您觉得正常，我觉得不正常！您就是看孩子不用心！"

"我很用心的，真的只是意外......"赵婉清试图解释。

"意外？"苏晴冷笑，"您带孩子怎么这么多意外？上次感冒，这次摔跤，下次是什么？"

那天晚上，苏晴当着赵维民的面，严厉地批评了赵婉清。

"维民，我觉得您妈带孩子太不小心了。"苏晴义正词严，"孩子这么小，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妈，您确实应该更小心一点。"赵维民竟然也赞同妻子的观点。

赵婉清看着儿子，心中涌起巨大的失望。她为这个家付出了一切，连儿子都不相信她。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家里，她永远是错的，无论她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03

晨曦三岁那年，赵婉清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

孩子大了，开始上幼儿园，按理说她应该轻松一些。可是苏晴对她的要求反而更高了。

"妈，晨曦上幼儿园了，您也不能闲着。"苏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家里的卫生您要搞好，三餐也要准备好，我们下班回来就能吃。"

"好的。"赵婉清默默接受了这个安排。

每天早上六点，她就要起床准备早餐。送完晨曦上幼儿园后，回家洗衣服、打扫卫生、买菜做饭。下午三点再去接孩子，回家后还要陪他玩，辅导作业。

这样的生活让她比上班时还要累，但她从来没有抱怨过。

可是苏晴的要求越来越多。

"妈，您买菜的时候能不能挑新鲜点的？昨天的青菜都有点蔫了。"

"妈，您做饭的时候能不能有点创意？天天都是那几样，我们都吃腻了。"

"妈，您洗衣服的时候能不能仔细点？我的白衬衫都被您洗花了。"

每一天都有新的抱怨，每一天都有新的不满。赵婉清感觉自己不是家人，而是一个随时可能被辞退的保姆。

最让她难受的是，苏晴开始在外人面前贬低她。

那天苏晴的同学聚会，在家里举办。赵婉清在厨房里忙碌着，给客人们准备茶点。

"晴晴，你婆婆真勤快。"有同学夸奖道。

"勤快是勤快，就是观念有点老土。"苏晴笑着说，"您知道老人嘛，总是固执己见，和她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同学们都笑了，仿佛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话题。

"而且啊，老人带孩子真的不如我们专业。"苏晴继续说，"我每天下班回来都要重新检查一遍，生怕出什么问题。"

"你真是太辛苦了。"同学们纷纷表示同情。

赵婉清在厨房里听着这些话，心如刀割。在外人面前，她成了一个"老土"、"固执"、"不专业"的老太太。

这种心理创伤在慢慢积累。

晨曦四岁那年，赵婉清开始教他认字。作为语文老师，她有自己的一套方法，通过讲故事、做游戏的方式让孩子对文字产生兴趣。

"奶奶，这个字怎么读？"晨曦指着书上的字问。

"这个字读'树'，就像院子里的大树一样。"赵婉清耐心地解释。

"树，树，大树！"晨曦高兴地重复着。

就在这时，苏晴下班回来了。看到赵婉清正在教晨曦认字，她的脸色立刻变了。

"妈，您在教晨曦什么？"苏晴的声音很冷。

"我在教他认字，您看他学得多认真。"赵婉清高兴地说。

"认字？"苏晴冷笑，"您知道什么叫科学启蒙吗？就用您那套老方法？"

"我的方法很有效的，您看晨曦已经认识好多字了。"赵婉清试图证明自己。

"有效？"苏晴的语气越来越刻薄，"您那套填鸭式教育早就过时了！现在讲究的是兴趣培养，是寓教于乐！"

"我也是通过游戏教他的啊......"赵婉清委屈地说。

"游戏？您那叫游戏？"苏晴毫不留情，"您就是思想落后，总想把您那套老古董强加给孩子！"

赵维民听到争吵声走了出来："怎么了？"

"您妈又在用她那套老方法教晨曦，我说了多少遍了，现在的教育理念和以前不一样！"苏晴向丈夫告状。

"妈，您还是听晴晴的吧。"赵维民习惯性地站在妻子一边，"她查了很多资料，比较专业。"

那一刻，赵婉清的心彻底凉了。她教了三十年书，培养了无数优秀学生，可是在自己家里，她的经验却被说成是"老古董"。

从那天起，她再也不敢主动教晨曦任何东西。

孩子有时候会跑到她身边："奶奶，您给我讲故事吧。"

"奶奶不会讲故事，你去找妈妈。"赵婉清只能这样回答。

"奶奶，您教我写字吧。"

"奶奶不会教，你等妈妈回来。"

看着孩子失望的眼神，赵婉清心如刀割。她不是不会，而是不敢。她怕再次被批评，怕再次被否定。

这种压抑的生活让她的身体也开始出现问题。

她开始失眠，经常半夜醒来就睡不着。她开始食欲不振，体重明显下降。她开始忘事，有时候买菜会忘记买什么。

可是这些变化，家里没有人关心。

"妈，您最近怎么总是丢三落四的？"苏晴不耐烦地问，"昨天我让您买酱油，您忘了。今天我让您洗我的外套，您又忘了。"

"对不起，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赵婉清小声道歉。

"记性不好也要想办法啊！"苏晴的语气很严厉，"您可以写个纸条提醒自己。"

"好的，我会注意的。"赵婉清只能这样回答。

晨曦五岁那年，发生了一件让赵婉清更加心寒的事。

那天她去幼儿园接晨曦，孩子的老师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晨曦奶奶，我想和您聊聊孩子的情况。"张老师的表情很严肃。

"老师，晨曦是不是犯什么错误了？"赵婉清紧张地问。

"不是，恰恰相反。"张老师笑了，"晨曦是个很优秀的孩子，特别是语言表达能力，在同龄孩子中很突出。"

"真的吗？"赵婉清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是的，而且他的知识面很广，经常能讲出一些小故事。"张老师继续说，"我听他说这些都是奶奶教的？"

"是的，我平时会和他一起看书，讲故事。"赵婉清感到一丝自豪。

"您教得真好！"张老师由衷地赞叹，"现在像您这样有耐心、有方法的家长不多了。"

回家的路上，赵婉清心情格外愉快。她拉着晨曦的手，感觉所有的委屈和辛苦都是值得的。

可是这份喜悦很快就被浇灭了。

晚饭时，她兴奋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苏晴和赵维民。

"晴晴，维民，老师夸晨曦了！说他语言表达能力很强！"赵婉清满脸自豪。

苏晴放下筷子，脸色平静："老师还说什么了？"

"老师说晨曦知识面很广，还夸我教得好呢。"赵婉清继续兴奋地说。

"夸您教得好？"苏晴的语气开始变冷，"老师是客气，您还当真了？"

"不是客气，老师是真心夸奖......"赵婉清试图解释。

"真心夸奖？"苏晴冷笑，"您觉得您那套老方法值得夸奖？"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赵婉清心中的所有喜悦。

"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您什么？"苏晴的语气越来越刻薄，"您以为幼儿园老师的夸奖代表什么？等孩子上小学、上中学，您那套就不管用了！"

赵维民看着母亲痛苦的表情，心中也有些不忍，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那天晚上，赵婉清又失眠了。她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意气风发，想起了学生们对她的爱戴，想起了同事们对她的认可。

什么时候开始，她在这个家里变得如此卑微？

04

晨曦六岁那年，矛盾进一步升级。

孩子要上小学了，苏晴开始频繁地参加各种家长会和培训班。她变得更加忙碌，对赵婉清的要求也更加苛刻。

"妈，从下周开始，您要负责接送晨曦上下学。"苏晴宣布道，"我要参加一个职业培训，没时间。"

每天早上七点，她要送晨曦上学；下午四点，再去接他回家。往返一趟要一个多小时，对于快七十岁的她来说，是不小的负担。

可是她从来没有抱怨过。

但是苏晴的要求不止于此。

"妈，您接送晨曦的时候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苏晴突然提出了这个要求。

"什么意思？"赵婉清不明白。

"就是穿着打扮，言行举止。"苏晴解释道，"学校里都是年轻家长，您这样......"

"我这样怎么了？"赵婉清追问。

"您这样显得我们家......"苏晴欲言又止，"算了，您自己注意一下就行了。"

从那天起，赵婉清每次出门前都要照镜子，检查自己的穿着。她买了新衣服，学着年轻人的打扮，生怕给儿子丢脸。

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苏晴都不满意。

"妈，您能不能别和其他家长聊天？"苏晴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为什么不能聊天？"赵婉清不解。

"您聊天的内容......"苏晴有些不耐烦，"就是有些不合时宜。"

"我只是和她们聊孩子的事情。"赵婉清解释道。

"您和她们能聊什么？"苏晴的语气变得刻薄，"您的观念和她们不是一个层次的。"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赵婉清。她开始在学校门口保持沉默，不再和其他家长交流。

那年秋天，发生了一件让赵婉清彻底绝望的事。

晨曦在学校参加了一个朗诵比赛，获得了第一名。老师让家长去参加颁奖典礼，苏晴因为工作忙，让赵婉清代为参加。

"妈，您去参加颁奖典礼，记住不要多说话。"苏晴叮嘱道。

"好的。"赵婉清很高兴能够参加孙子的颁奖典礼。

当天，她穿上了最好的衣服，认真地梳理了头发。在颁奖典礼上，当主持人宣布晨曦获得第一名时，她眼中含着泪水，为孙子感到骄傲。

"这位是晨曦的奶奶吧？"其他家长热情地和她交流，"您孙子真棒！"

"谢谢，谢谢。"赵婉清开心地回应。

"您平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有家长询问经验。

"我就是陪他多读书，多讲故事......"赵婉清开始分享自己的经验。

她说得很投入，其他家长也听得很认真。那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的讲台上，重新找回了自信。

可是这种自信很快就被摧毁了。

晚上苏晴下班回家，听说赵婉清在颁奖典礼上"表现活跃"，脸色立刻变了。

"妈，我不是让您不要多说话吗？"苏晴质问道。

"我只是和其他家长交流了一下教育经验......"赵婉清解释。

"教育经验？"苏晴冷笑，"您有什么教育经验？就您那套老方法？"

"其他家长都觉得我说得有道理......"赵婉清试图为自己辩护。

"她们是客气！"苏晴的声音越来越高，"您以为您真的很懂教育？您就是个老太太，懂什么现代教育理念？"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击中了赵婉清的心脏。

"我......"她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以后这种场合您还是别去了。"苏晴下了最后的通牒，"省得给我们丢人。"

那天晚上，赵婉清坐在窗边，看着夜色中的城市。

她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梦想，想起了站在讲台上的自信，想起了学生们的掌声。现在，她却成了一个"给人丢脸"的老太太。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但她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她怕被发现，怕又被指责"矫情"。

晨曦七岁那年，她的生活变得更加孤独。

苏晴给晨曦报了各种培训班：英语、数学、钢琴、画画。孩子的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和奶奶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

"奶奶，我想和您一起看书。"晨曦有时候会这样说。

"不行，你要去上英语课。"苏晴会立刻制止，"不要浪费时间。"

"奶奶，您给我讲故事吧。"

"奶奶不会讲故事，你去听老师的录音。"

渐渐地，晨曦和赵婉清的距离越来越远。孩子开始更依赖妈妈，对奶奶变得客气而疏远。

这种疏远让赵婉清心如刀割。

她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感觉他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远。她想要拯救这种关系，但每次尝试都被苏晴制止。

"妈，您不要总是缠着晨曦。"苏晴警告道，"他现在学习很忙，需要专心。"

"我只是想和孙子聊聊天......"赵婉清委屈地说。

"聊天？"苏晴不屑地笑，"您能和他聊什么？您懂他在学什么吗？"

这种质疑让赵婉清彻底闭嘴了。她开始在这个家里保持沉默，像一个透明人一样存在。

晨曦八岁那年，发生了最终的爆发。

那是一个普通的周六下午，赵婉清在整理房间时，发现了一本晨曦的作文本。她忍不住翻开看了看，发现孩子写了一篇关于"我的家"的作文。

在作文中，晨曦详细地描述了爸爸和妈妈，但只字未提奶奶。在他的笔下，这个家只有三个人。

看到这里，赵婉清的眼泪终于止不住了。她想起了晨曦刚出生时的模样，想起了自己日日夜夜的照顾，想起了那些温馨的时光。

可是现在，她在这个家里已经彻底"消失"了。

就在这时，苏晴发现了她在翻作文本。

"妈，您在看什么？"苏晴的语气很冷。

"我...我看到了晨曦的作文......"赵婉清试图解释。

"谁让您看的？"苏晴一把夺过作文本，"孩子的作业您也要看？"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他的学习情况......"赵婉清小声说道。

"了解？"苏晴冷笑，"您了解了又能怎样？您能辅导他吗？您能帮他提高成绩吗？"

"我......"赵婉清想说自己可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您什么？"苏晴的语气变得越来越刻薄，"您就是个老太太，除了做饭洗衣，还能干什么？"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赵婉清的心。她想起了自己的职业，想起了自己的专业，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骄傲。

"我是老师......"她颤抖着说。

"老师？"苏晴哈哈大笑，"您那个年代的老师能和现在比吗？您那套早就过时了！"

赵婉清看着儿媳妇嚣张的表情，心中涌起巨大的愤怒。她想要反击，想要为自己争辩，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因为她知道，在这个家里，她的话没有任何分量。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决定。

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这个家。八年来，她为这个家付出了一切，却得不到任何尊重。她累了，也心死了。

就在她收拾东西的时候，晨曦跑进了房间。

"奶奶，您要去哪里？"孩子天真地问。

"奶奶要出去住几天。"赵婉清强忍着眼泪说。

"为什么？"晨曦不解。

"因为......"赵婉清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因为奶奶老了，应该让年轻人有自己的空间。"

"那您什么时候回来？"晨曦继续问。

赵婉清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自己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05

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终于到来了。

正当赵婉清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苏晴突然出现在门口。

"妈，您这是在干什么？"苏晴看到满床的行李，脸色微微一变。

"我准备搬出去住。"赵婉清平静地说。

"搬出去？"苏晴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常态，"您要搬到哪里去？"

"我在外面租个房子。"赵婉清继续收拾着衣服。

"您一个老太太，租什么房子？"苏晴的语气中带着不屑，"而且您那点退休金够吗？"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赵婉清。她的退休金确实不多，在这个城市租房子会很艰难。但她宁愿艰难，也不愿意继续忍受这种屈辱。

"我会想办法的。"她坚定地说。

就在这时，赵维民下班回来了。看到母亲在收拾行李，他有些慌张。

"妈，您这是要干什么？"

"我要搬出去住。"赵婉清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赵维民不解，"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晴立刻抢先开口："您妈觉得在这里住得不舒服，想要搬出去。"

"不舒服？"赵维民看向母亲，"妈，是不是晴晴哪里做得不好？"

这是赵婉清等待已久的时刻。

她看着儿子，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也许，儿子终于愿意听她说话了。

"维民，我......"她刚开口，就被苏晴打断了。

"维民，您妈年纪大了，可能有些想法我们不太理解。"苏晴很会说话，"她觉得和我们住在一起有代沟，想要有自己的空间。"

"是这样吗，妈？"赵维民问道。

赵婉清看着儿子，想要告诉他真相，想要告诉他自己这八年来承受的一切。但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即使说了，儿子也不会相信。在儿子心中，妻子永远比母亲重要。

"是的。"她最终选择了沉默。

"可是妈，您搬出去我们不放心啊。"赵维民表面上关心，实际上在算计，"您年纪大了，一个人住多不安全。"

"我能照顾好自己。"赵婉清坚持道。

"能照顾好自己？"苏晴突然插话，"您连做饭都做不好，还说能照顾好自己？"

这句话如同一记耳光，扇在赵婉清脸上。她为这个家做了八年的饭，竟然被说成"做不好"。

"我......"她想要反驳，但苏晴继续说道。

"而且您那点退休金，在外面租房子够吗？"苏晴步步紧逼，"您还是现实一点吧。"

赵婉清终于忍无可忍了。

"我的退休金确实不多，但我还有别的钱。"她看着苏晴，"我卖房子的钱呢？"

这句话一出，客厅里瞬间安静了。

苏晴的脸色变了，赵维民也低下了头。

"那是您给我们的。"苏晴硬着头皮说道。

"给你们？"赵婉清冷笑，"我只是说让你们买房子，什么时候说给你们了？"

"妈，您这是什么意思？"赵维民有些慌张。

"我的意思是，那一百三十万，我要收回来。"赵婉清的声音很平静，但话语如雷。

"收回来？"苏晴的声音尖锐起来，"您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赵婉清看着她，"当初我说让你们买房子，是因为我要和你们住在一起。现在我要搬出去了，钱当然要收回来。"

"您...您这是讹诈！"苏晴彻底急了。

"讹诈？"赵婉清淡然一笑，"我要回自己的钱，怎么是讹诈？"

赵维民在一旁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知道，母亲说得对，那确实是她的钱。

可是苏晴不甘心。

"您说要收回来就收回来？"她恶狠狠地盯着赵婉清，"您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是您的钱？"

"证据？"赵婉清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银行转账记录，房屋买卖合同，都在这里。"

看到这些文件，苏晴的脸色更加苍白。

"就算是您的钱，您也不能随便要回来！"她还在挣扎，"我们已经住了这么多年了！"

"住了这么多年又怎样？"赵婉清反问，"我在这里住了八年，您不是说我是外人吗？既然我是外人，那我的钱当然也是外人的钱。"

这句话击中了苏晴的要害。她想起了自己曾经说过的那些话，一时间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小晨曦从房间里出来了。

"奶奶，您和妈妈在吵什么？"孩子天真地问。

看到孙子，赵婉清的心又软了。她蹲下身子，轻抚着孩子的头："奶奶没有和妈妈吵架，奶奶只是要出去住几天。"

"为什么要出去住？"晨曦不解。

"因为......"赵婉清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因为奶奶觉得在这里住得不舒服。"苏晴立刻接话，"所以要搬出去。"

"那我能去看奶奶吗？"晨曦问。

"不能。"苏晴毫不犹豫地回答，"奶奶住得很远，而且您要专心学习。"

听到这句话，赵婉清的心彻底碎了。她明白，一旦离开这个家，她就再也见不到晨曦了。

可是她不能再忍受下去了。

"维民，我最后问你一句。"赵婉清看着儿子，"你是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她那边？"

赵维民看看母亲，又看看妻子，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我明白了。"赵婉清失望地摇摇头。

她拿起行李，朝门口走去。

"您别走！"苏晴突然叫住了她，"我们好好谈谈！"

"现在想好好谈谈了？"赵婉清回头看着她，"晚了。"

"您真的要把钱收回去？"苏晴的声音有些颤抖。

"当然。"赵婉清肯定地回答。

"那...那我们怎么办？"苏晴终于露出了慌张的表情。

"你们怎么办关我什么事？"赵婉清冷冷地说，"你们不是说我是外人吗？外人的事情，你们不需要管。"

外面开始下雨了。

雨滴敲打着窗户，就像八年前的那个夜晚。不同的是，这次是赵婉清主动选择离开。

"妈，您真的要走？"赵维民最后问了一句。

"真的。"赵婉清头也不回地说。

"那您以后......"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说完，赵婉清拖着行李箱走出了那个她曾经以为属于自己的家。

雨夜中，她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但步伐却异常坚定。

一年后的那个黄昏，电话铃响了。

赵婉清在自己租的小房间里，过着清贫但有尊严的生活。她用要回来的钱买了一套小户型，虽然不大，但属于自己。

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她犹豫了很久才接起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然那么理直气壮，仿佛一年前的决裂从未发生过。

"您听到了吗？我说我要买车，二十万。"苏晴的催促声更加急躁。

赵婉清缓缓开口："苏晴，你觉得我应该给你吗？"

"您是我婆婆，儿子是您亲生的，我要买车您当然应该出钱！"苏晴的语气依然那么嚣张。

"苏晴，你觉得我会给你吗？"

"你必须给我！"苏晴的声音更加尖锐，"你是我婆婆，这是你应该做的！"

"应该？"赵婉清的声音依然很平静，"我凭什么应该给你钱？"

"就凭你是维民的妈！"苏晴理直气壮地说，"儿子娶了媳妇，婆婆当然要出钱！这是规矩！"

"规矩？"赵婉清被这句话气笑了，"你和我讲规矩？"

"对，我就和你讲规矩！"苏晴的语气更加嚣张，"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就让维民和你断绝关系！"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击中了赵婉清的心脏。她没想到，苏晴竟然会如此无耻。

"你威胁我？"赵婉清的声音开始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威胁又怎么样？"苏晴彻底撕破了脸，"你以为你离开了我们就能过好日子？你一个老太太，没有儿子你什么都不是！"

"还有啊，"苏晴的声音变得更加恶毒，"你别想再见晨曦了。我已经告诉他，你是个坏奶奶，不要和你接触。"

"苏晴！"赵婉清终于忍不住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孩子说？"

"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苏晴得意洋洋，"晨曦是我的儿子，我不让他见你，他就永远见不到你！"

"你以为你走了我们就过不下去了？"苏晴继续刺激着赵婉清，"告诉你，没有你我们过得更好！维民现在每天都说，没有你在家里指手画脚，我们多轻松！"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割在赵婉清心上。她想起了自己为这个家付出的八年，想起了被赶出家门的屈辱，想起了孙子疏远的眼神。

"你要是识相的话，就乖乖把钱转给我。"苏晴的语气更加咄咄逼人，"不然我保证让你后悔！"

"怎么不说话了？"苏晴以为赵婉清被吓住了，更加得意，"你是不是害怕了？"

"我告诉你，你现在就两个选择。"苏晴步步紧逼，"要么给我钱，要么就别想再见到维民和晨曦！"

"你想清楚了，你已经快七十岁了，没有儿子照顾，你能活几年？"苏晴的话越来越恶毒，"你那点退休金，生病了都不够看病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苏晴冷笑，"住着破旧的小房子，每天买菜都要计算着花钱，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只要你给我钱，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苏晴突然换了个语调，"你可以回来住，可以继续带晨曦，多好啊。"

"可是你要是不给，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语调又变回了威胁，"我会让维民再也不理你，让晨曦忘记你这个奶奶！"

"你一个老太太，没有家人，孤独终老，想想都可怜。"苏晴的声音充满了恶意，"所以你还是乖乖听话吧。"

"我再说一遍，二十万，立刻转给我！"苏晴最后通牒，"不然你就等着一个人孤独死去吧！"

听到这些恶毒的话，赵婉清的心中涌起了巨大的愤怒。她握紧了手机，浑身都在颤抖。

八年来的委屈、屈辱、付出，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这个女人不仅要赶她出门，还要威胁她，还要让她和家人断绝关系。

"苏晴，"赵婉清的声音异常平静，但平静中蕴含着风暴前的宁静，"你真的以为我会怕你？"

"你不怕我？"苏晴冷笑，"你一个老太太，还能怎么样？"

"我确实老了，"赵婉清慢慢说道，"但是我不傻。"

"不傻又怎样？"苏晴不以为然，"你还不是得乖乖给我钱？"

赵婉清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开口，声音清晰而有力：

"苏晴，既然你这么想要钱，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苏晴不以为然。

赵婉清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然后说出了一句让苏晴瞬间崩溃的话——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消失了，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