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死去第三年,有人告诉我,他不仅没死还和将军之女双宿双栖
发布时间:2025-05-28 23:09 浏览量:2
沈舟死去的第三年,我捡到一个跟我长相极为相似的灵魂。
那灵魂告诉我,我已经亡故的夫君沈舟不仅好好活着,还与大将军之女双宿双栖。
灵魂与我打赌,若她所说属实,我便要代替她助她复仇。
我皱了皱眉,是要在垃圾堆里捡回夫君,还是要做万人之上的公主?
1
「姐姐,我见过这画中人。」
秦安的话,如同惊雷在我心头炸开。
今日原是清明,我带了些夫君生前爱吃的果子和糕点来祭拜他。
「夫君,这几年,我过的很好,你别担心。」
泪水顺着脸颊滴落,打湿了手中的画。
画中人是沈舟的画像,是他还在世时,我亲手为他画的。
如今,画像早已泛黄,边角处也有了一些破损,每每思念入骨时,看着画像我就觉得沈舟好像还陪在我身边。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已经去世快三年的夫君,竟然会出现在京城。
我猛地转头看飘在身旁的虚影,心头巨震,「你说什么?」
秦安是我在上山采药的时候遇到的,我天生阴阳眼,当时她的魂魄有些模糊,意识不清,只能依稀看出是个女子。
这几日我将她养在纸鹤里,日日带在身边,秦安也恢复了些意识。
今天,是她第一次同我说话,没想到,却是如此惊天的消息。
「嗯,我确定。」她点点头,「除了衣着,姜子望长得和这画像上一模一样。我在宴会上见过他,说是姜家旁支的养子,还是林大将军的乘龙快婿。」
姜家乃四大世家之一,地位显赫。
「那姜子望与林大将军的女儿林玉容婚后十分恩爱,惹得京城许多大家闺秀羡慕。。」
我的手不自觉紧握,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我死死压抑住狂跳的心,「他们……何时成的婚?」
「好像是两年半之前。」
轰——
我只觉得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
两年半——
沈舟就是两年半之前在剿匪路上身亡的,而他门却恰好在那时候成婚,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巧的事情吗?
沈舟,真的还活着吗?
2
「不会的,沈舟他从未去过京城,他只是个小小的衙役,又怎会认识高高在上的大将军之女呢?」我下意识的呢喃着,自我安慰。
「一定是认错了人,或者……这世间真有如此巧合的事。」
「可就算人有相似,可名字也不该一样啊?」
「除非……」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闪过。
我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脸,盯着秦安那张与我极为相似的面容。
「除非什么?」秦安好奇地问。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并没有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直到这一刻我才注意到,秦安与我长得竟如此相似。
我们就像是一对双生花,只是她的年纪看起来比我稍小一些。
「秦安,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
我也是,世上会有如此巧的事情吗?
「秦安,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吧。」我总觉得,一切没有那么巧。
2
我自幼便有一双阴阳眼,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小时候,我常常被各种鬼怪吓得嚎啕大哭,他们发现对我的独特后,更加变本加厉地吓我。
后来一个老和尚路过,叫了我一些术法,还给了我一枚护身符。
我仍能看到那些鬼怪,但看到的,却是她们生前正常的样子了。
她们也不能离我太近。
久而久之,我逐渐习惯了各种牛鬼蛇神的存在。
我发现鬼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他们大多时候只是有些执念,等执念散了,他们也就离开了。
所以,当秦安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惊讶地不行。
她是唯一一个,在我带了护身符后还能靠近我身边的鬼魂。
而我竟然一点也不反感她,甚至对她隐隐的有一种奇怪的亲近感。
我任由她跟着,见她魂体越来越透明,还帮她做了纸鹤稳固神魂。
直到她逐渐恢复从前的样子,我才发现,我们竟然长得十分相像。
而我也得知,她本是金枝玉叶,是皇宫里年纪最小的公主。
她的母妃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妃,而她也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
可是,皇后所出的嫡公主秦明珠,却偏偏跟她过不去,处处针对她。
因为母妃身后无权无势,而皇上无法每时每刻都护着她们,懂事的秦安选择了忍耐。
却不想,秦明珠在她们外出登高祈福那天,竟然胆大包天将她推下了山崖。
她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被伪造成了失足跌落山崖,而罪魁祸首的嫡公主,却逍遥法外。
我问她,为何不去投胎。
她告诉我,她舍不得自己的母妃,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去了阴曹地府。
被害惨死,自始至终,她想的,却非报仇,而是自己的母亲。
说到她的母妃,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我试探着问秦安:「你母妃是不是曾经有过双生姐妹?」
「或者,你有没有双生姐妹遗失在民间?」
秦安摇了摇头:「母妃只有我一个女儿,她乃小官之女,到了年纪便入宫成了父皇的贵妃,不是民间女子,应当不可能。」
是啊,我转念一想,皇室一向严谨,怎么会允许皇室的血脉遗落在外呢?
更何况,秦安的母妃还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妃。
这种低级的错误,又怎么可能会发生呢?
我想,也许是我想多了。
可是,秦安跟我长得实在是太过相像了,让我不得不多想。
还有就是,秦安的灵魂,为什么会独独跟在我身边呢?
这让我,控制不住地多想。
我决定,去京城看看。
3
我带着秦安一路赶往京城,来到将军府外。
秦安十分担忧,「姐姐,你当真要见他?万一……」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若姜子望真的是沈舟,那他假死另娶的事就是真的,面对见证了他不看过去的糟糠妻子,他恐怕不会放过我。
见我没有反应,她又劝:「不如,你乔装打扮一番再去见他。」
我最终还是听了秦安的,乔装了一番去将军府附近蹲守打听。
周围的摊贩都说,林将军的女婿姜子望是个极心善的人,乐善好施,怜悯乞丐,深受百姓爱戴。
我只觉得好笑,对姜子望是沈舟一时,更加相信了。
毕竟当年,他也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对我温柔体贴,结果到头来不过都是假象。
我使了些银钱,安排一个小乞丐在将军府门口乞讨。
我要验证姜子望到底是不是沈舟。
过了两日,姜子望终于出现。
他没有注意到躲在角落里的我,小乞丐在我的示意下第一时间冲上去扯住了他的袖子。
我关注到,他衣袖被拽住的一瞬间,脸上隐隐闪过的不耐。
尽管下人很快扯开了乞丐,我也看到了沈舟胳膊上黑色的胎记,那是沈舟独有的印记。
当年我们新婚情浓时,他还跟我开玩笑,说有一日他走丢了,我可以凭借这个胎记找到他。
可如今,他却故意自己走丢了。
世界上两个人再相似,也不可能连胎记都一模一样。
姜子望就是沈舟,沈舟就是姜子望。
「姐姐,你看清了吗?」
秦安一直在纸鹤里默默守护着我。
「看清了,就是他。」
我目光冰冷,心中怒火与寒意交织。
沈舟,你骗得我好苦啊!
「姐姐,你打算怎么做?」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愤怒。
「先找个地方落脚,再从长计议。」
我又给了些银子,将乞丐打发到其他的地方藏起来。
沈舟素来心机深沉,不论今天的事情他是否有察觉,我都必须要谨慎再谨慎。
我在京城没有住处,暂时租住在一户农家院落里。
深夜,一个黑衣人突然闯进农家院,二话不说便放火。
幸好我早有防备,在黑衣人到来之前便离开了农家院。
看着熊熊燃起的烈火,我眼中一片冰冷。
果然,沈舟还是察觉到端倪了。
翌日,我的画像便出现在城墙上,成了昨夜纵火通缉犯。
沈舟这是想要赶尽杀绝。
可凭什么呢!
明明做错事的,是他。
「秦安,我帮你报仇。」这一刻,我下定决心,要为秦安,也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4
事已至此,我已无路可退。
我直接去了衙门,敲响了登闻鼓。
「何人击鼓?」
「是我,秦安,失踪半月的九公主。」
几个衙役面面相觑,显然不相信我的话。
「你可知冒充当朝九公主,该当何罪?」
我冷哼一声,「是不是冒充,叫你们县令来便知。」
我的态度太过坚决,几个衙役一时拿不定主意。
「头,现在怎么办?」
为首的衙役思索片刻,一咬牙。
「去请县太爷,就说……说公主找到了。」
最终,我被几名衙役簇拥着进了宫,一路招摇过市,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咦,这是谁啊?」
「听说失踪的九公主找到了,莫非就是她?」
……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我被送到了生母容贵妃面前。
容贵妃正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母妃!」
贵妃看到我,立马扑了过来。「若儿,我的若儿,你可回来了……」
贵妃抱着我痛哭不已,秦安也在旁边哭成一团。
秦安说,这是她母妃,她好久没看到母妃了。
我轻拍着贵妃的肩膀安慰她,余光瞥见一抹倩影走进来。
「小九回来了,快让本宫看看。」
来人正是大公主明珠公主,秦明珠。
秦明珠一袭华服,珠光宝气,款款走来,仿若在自己的宫殿似的。
「小九,你这些日子都去哪了,害得大家好生担心。」
秦明珠嘴上说着担心,脸上却没有半点担心的神色,反而是一副审视的模样。
我低头不语。
「怎么了小九,你怎么不说话?」
秦明珠伸手要来拉我,我顺势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
「大皇姐,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在下面,好想你啊……」
「啊——」
秦明珠失声尖叫,猛地推开我。
「大皇姐,你怎么了?」
我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心里却在冷笑。
秦明珠脸色惨白,「你、你……」
「大皇姐,你什么你,我是小九啊。」
我朝秦明珠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秦明珠吓得落荒而逃。
「姐姐,你真厉害。」
秦安忍不住夸我,我想笑,眼眶却有些酸。
明明合该是母女重逢的场面,可秦安,再也没有办法抱到自己的母亲了。
二人,永远地阴阳两隔。
而罪魁祸首,还好好地。
秦明珠闯贵妃的寝宫如入无人之境,宫里的太监宫女却没有一个敢阻拦,可想而知,皇后一脉有多强势,贵妃的圣宠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5
我意识到,以我和贵妃如今的处境,想要与皇后一党抗衡,必须讨好皇上,我名义上的父皇。
只有得到父皇的宠爱,我们才能在后宫站稳脚跟。
幸运的是,皇上最近总是失眠,而我刚好有我师父留给我的治疗失眠的方子。
我将方子做成香囊,送给了皇上。
皇上用了之后,果然有效,他对我大加赞赏,对我的宠爱也越来越多了。
我知道,皇上对我的宠爱,不仅仅是因为我的香囊,还因为愧疚。
秦安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她失踪后,皇上痛心疾首,明知道这事有秦明珠的手笔,却碍于皇后一党的势力只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皇上对秦安,内心是有愧疚的。他将这愧疚,一点点化作了宠爱。
而帝王的宠爱,是我在这后宫无往不利的法宝。
不久后,皇上生辰将至,我求得他的同意,出宫为他准备生辰礼物。
我派人打听过,沈舟如今身份姜子望是一个酷爱读书的人,又因为要亲民,所以他每日都会去百味书屋读书,顺便结识其他的读书人。
我刻意卡着时间走了沈舟常走的那条路,果然和他遇上。
他见到我,一脸惊慌。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装作惊讶的样子上前拽我的手:「若娘,你怎么在这儿?」
我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冷冷拂开了他的手。
「哪里来的浪荡子,竟敢当众调戏本公主,来人,给他个教训!」
原本隐在暗处的侍卫得令,一拥而上,将沈舟揍了个鼻青脸肿。
我站在原地,光明正大地欣赏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只觉得无比畅快。
「公主殿下,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认错了人,冒犯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下官这一次吧!」
沈舟连连求饶,我冷哼一声,抬手让侍卫停了下来。
沈舟见状,赶紧跪在我面前,一边磕头一边道歉。
「公主殿下,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主殿下饶了下官!」
我嗤笑一声:「沈舟君,这才几日不见,你怎么就变得如此生疏了?」
沈舟动作一顿,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但还是咬牙道:
「公主殿下说笑了,下官与公主殿下并无交集,何来生疏一说?」
「哦?是吗?」我挑眉,「那你刚才又为何对我纠缠不休?」
「我……是……是下官眼瞎,认错人了。」沈舟咬牙。
我冷笑一声,一脚将他踹到地上。
「即是忘了,那本公主就帮你好好长好记性。」
沈舟身子一颤,趴在地上久久没有说话。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无比讽刺。
果然,权力可真是个好东西。
有了它,可以让人俯首称臣,也可以让人在你面前摇尾乞怜。
因为权力,沈舟弃我而去。
又因为权力,沈舟被打后还要舔着脸巴结我。
也是因为权力,秦明珠害了秦安却能安然无恙。
6
皇帝生辰宴,宫里宫外人流涌动,热闹非凡。
宴会行至一半,我有些胸闷,便出来透气。
刚走到御花园,便看见了探头探脑跟上来的沈舟。
他看见我,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
「公主殿下,好久不见。」
我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烦地扫了他一眼。
沈舟却像是没看见我的神色一般,自顾自地说道:「自从那日与公主一别,草民心中甚是挂念,如今再见公主,草民只觉欣喜万分……」
我冷笑一声,打断了他,「姜公子,你如今已有妻室了吧?你这般与我说话,将你的夫人置于何地?」
沈舟面色一僵,很快又道:「公主有所不知,草民也是被迫无奈,才娶那林氏为妻,草民心里其实一直都是有公主的……」
我听着他的话,心中只觉得无比恶心。
当初他为了攀高枝,宁愿假死也要抛弃我,如今倒好,竟然说心里一直有我?
我冷眼看着沈舟,刚想说话,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了藏在假山后的身影。
是林玉容。
我心思一转,一个想法浮现在脑海中。
我故作哀怨地看了一眼沈舟,叹了口气,「沈舟,你也别怪我心狠,我那日实在是太气愤了。」
沈舟眼睛一亮,面露狂喜。
「公主,您、您的意思是……」
我看着他,故作害羞地低下头。
「说起来,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就算分开这么久,我心中也……」
说到这,我叹了口气,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只是……只是我身为公主,父皇不会同意我给人做妾的……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
沈舟连连摇头,一脸认真。
「不会的,公主,只要您愿意,我可以处理好林玉容!」
我微微挑眉,故作惊讶。
「真的?不会出什么事吧?」
沈舟重重点头,语气坚定。
「真的!公主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我看着他,面露感动。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沈舟连连点头,满脸喜色。
我看着他,强忍笑意,朝他挥挥手。
「你先下去吧,被人发现不好。」
沈舟听话地离开,步履轻快。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
真好骗啊!
直到沈舟的身影消失,我才收起脸上的表情,抬眸看向假山处。
只见假山后空空如也,早就没了林玉容的身影。
我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狗咬狗,真好玩啊!
7
一个半月后,我收到了沈舟的消息。
「若若,你担心的事,很快就要办好了。」
「等我,很快我们就可以再续前缘。」
我捏着纸条,眸光一冷。
再续前缘?
笑话!
我派人打听了沈舟和林府的消息。
就得知林玉容病重,林将军急得不行。
为此他求了皇上,将太医院最好的太医都请到了将军府,可林玉容的病症仍旧没有起色。
我冷笑,沈舟的动作倒是快。
不过,这还不够。
我不信林玉容听到了那些后,还能无动于衷。
沈舟假死和新身份的事,没有林府的帮助,单凭他自己根本不可能。
林玉容对这一切,都是知情的。
现在,她也沦为了那个被沈舟抛弃的对象,不知道她心中是什么感受呢?
疯狂的林玉容,应当会更有意思。
果然,林玉容没有让我失望。
半个月后,沈舟在参加狩猎会时遭遇了惊马,从马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腿,脸也被碎石擦伤,深可见骨。
听说,他这辈子,恐怕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得知自己引以为傲的容貌被毁,腿也废了,沈舟醒来后受不了,再次晕了过去。
我勾了勾唇角,心情很好地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
半个月后,我再次收到沈郎的信。
「公主,林玉容那个贱人发现我给她下药的事了,她找人弄断了我的腿,公主救我!」
我挑眉,将纸条扔进火盆。
救他?怎么可能!
当初他抛下我,后来害怕暴露又对我赶尽杀绝,就该想到会有这个结局!
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只觉心中无比畅快。
沈郎发现我不理他,更加慌乱了。
「公主,你救救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公主,看在从前夫妻一场的份上,你救救我!」
「公主,我还不想死啊!你救救我!」
我将一张张纸条扔进火盆,面无表情。
夫妻一场?当初他抛下我的时候,可曾想过夫妻一场?
看着所有纸条化为灰烬,我躺上床,闭上眼睛。
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8
这几日,我身边的大丫鬟荔枝傍晚走夜路时不小心滑了一跤,扭伤了脚。
恰逢另一个大丫鬟葡萄回家探亲,我身边变没了能近身伺候的人。
二等丫鬟秋红于是自告奋勇。
可惜秋红虽然为人稳重,但却太过死板。
比如今晚,我说了不用她伺候洗澡,可她非说要来添水。
我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进来吧。」
秋红端着水走进来,目不斜视地倒在水桶里。
倒还算规矩。
「出去吧,」我脱下衣服,坐进浴桶中,只露出肩膀。
「公主,奴婢侯在这儿,您有什么事可以吩咐奴婢。」秋红却没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的肩膀。
我注意到她的目光,心中有些奇怪。
「看什么呢?」
秋红一顿,连忙跪在地上。
「没什么,奴婢只是觉得公主的肩膀真好看。」
我挑眉,语气微凉。
「是吗?」
秋红连连点头。
我轻笑一声,从浴桶中侧了侧身,故意露出毫无胎记的肩膀。
「你说的没错,确实很好看。」
秋红瞳孔放大,一脸震惊。
我看着她,面露不屑。
这点把戏,还想骗过我?
早在秋红执意要进来添水时,我就察觉到不对劲。
秦安曾经跟我说过,她肩膀上有个红色的月牙胎记,十分显眼。
而秋红一进来就盯着我的肩膀看,想必是有人怀疑我了,故意指示她,让她来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胎记。
想到这,我勾起唇角,心中有了个计划。
我走出浴桶,换上衣服,看着还跪在地上的秋红,笑眯眯道:「你下去吧,本公主有事再叫你。」
秋红如梦大赦,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惊慌,更多的却是从容,丝毫不像一个犯了错的人该有的样子。
在宫内四处晃荡的秦安告诉我,如今秦明珠已经跟林玉容搭上线,两人准备在一个月后的赏花宴上揭穿我。
「姐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看着飘在半空的秦安,微微一笑。
「将计就计。」
秦安眼珠一转,露出个狡黠的笑容。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跟着秦明珠。」
说完,她又飘出去,跟在了秦明珠身后。
我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
这段日子,秦安一直跟在秦明珠身后,打探消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故意半夜打翻东西吓一吓秦明珠。
她终于不怕秦明珠了,虽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在这深宫待得越久,我越不相信,我和秦安过分相似的容貌只是巧合。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假借好奇星宿的规律为名,求父皇允许我去摘星楼翻阅资料。
这次,我花了十天,将大部分的资料尤其是十几年前的钦天监的纪录都翻看了一遍。
果然,十八年前,钦天监曾有一人说过一句话。
「双胎祸国,必处之!」
我眯起眼,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从摘星楼出来后,我就去找了雨嬷嬷。
雨嬷嬷是母妃身边的老人,深得母妃信任。
借着请教雨嬷嬷学习雪梨酥的做法,我和她聊了起来。
聊到高兴处,我佯装无意地道:
「嬷嬷,说起来奇怪,我前几日出宫,竟看见了个跟我长得十分相像的姑娘。」
雨嬷嬷手一抖,手中的雪梨酥变了形。
「公、公主,人有相似罢了……」
我拧眉,直直地盯着她。
「嬷嬷,我只是随口一说,我怎么看你很是紧张?」
雨嬷嬷咽了咽口水,眼神躲闪。
「老奴没有紧张,公主定是糕点做久了,有些累了……」
我盯着她看了半晌,直到把她盯得满头大汗,才缓缓开口。
「也许是吧,那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
雨嬷嬷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我看着她,有些无奈。
「嬷嬷,你跟着母妃这么多年,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是什么样的人,您应该清楚。」
说到这,我顿了顿,语气放缓。
「我如今只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雨嬷嬷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罢了,您不愿说,就算了……」
我见她这样,也不再逼她,起身离开了。
其实我要的答案,已经有了。
雨嬷嬷的反应,恰恰证明,母妃当年怀的是双胎。
而我和秦安,或许是真正的姐妹。
那么我为什么会流落到山野之地呢?是有人陷害,还是……
不管如何,我都可以借着这个身份,为秦安和自己讨回公道。
9
转眼到了赏花宴当日,我盛装出席,刚下马车,就听见秦明珠的声音。
「九妹,你来了。」
我抬眸看去,只见秦明珠穿着一身宫装,妆容精致,正笑盈盈地看着我。
「大皇姐,好久不见啊!」我勾唇,露出个假笑。
秦明珠眸光微闪,走到我面前,挽住我的手。
「九妹,你失踪这些日子,性情倒是变了不少。」
我挑眉,反唇相讥。
「大皇姐这就不知道了吧?这人啊,死过一次,总会变的。」
秦明珠脸色一僵,讪笑道:「九妹说笑了,你怎么会死呢……」
「我怎么会死,大皇姐不知道吗?」我凑近她耳边,幽幽地道。
「你……你……九妹你说笑了……」秦明珠抖着手扶了扶鬓边的金玉步摇,努力遏制住声音里的恐惧,转移话题道:「走吧,九妹,宴会快开始了。」
我看着她,眯起眼。
「大皇姐先走吧,我还有事。」
秦明珠蹙眉,有些不悦。
「你能有什么事?」
我无辜地眨了眨眼。
「我的丫鬟不见了,大皇姐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秦明珠一愣,眼神有些闪烁。
「这我哪能知道,是你的丫鬟,又不是我的。」
我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大皇姐说的是,我的丫鬟,自然是由我操心,用不着某些多管闲事的人。」
很快,宴会开始。
皇后坐在上首,笑盈盈地看着众人。
「今日请大家来,主要是为了欣赏新戏,各位夫人不必拘谨。」
众人行礼谢恩,开始看戏。
宴会开始前半月,皇后就广发帖子,今日世家众臣家的夫人,有一个算一个,基本上都来了。
此时戏台子上正演着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曲,众人看得津津有味。
「啧,这妃子真是狠心,竟然用狸猫换太子……」
「那可不是,得亏那宫女心善,偷偷将太子送出去了,不然啊,这太子可就命不久矣喽!」
「真是苍天有眼啊,这太子不仅回到宫中,后来还登基了!」
「那可不,这太子心善,是大统之才!」
我听着众人的话,心中有些好笑。
今日这出戏,恐怕不简单呐。
10
台上戏曲结束,众人都还沉浸在剧情中,没有回过神。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冲上台,“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皇后娘娘,奴婢有事要禀告!」
众人一惊,纷纷看去。
我也抬眸看去,只见那人有些眼熟。
是秋红!
我眯起眼,心下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皇后蹙眉,有些不悦。
「你是哪个宫的丫鬟?本宫面前,岂有你说话的份?」
秋红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皇后娘娘,奴婢是九公主的丫鬟,奴婢有事要禀告皇后娘娘!」
我挑眉,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终于来了!
皇后闻言坐直了身体,眉心微蹙。
「你有何事要说?」
秋红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皇后,眼神坚定。
「皇后娘娘,九公主近日有些奇怪,之前她肩膀上有颗胎记,可此次回来却没有了!」
说到这,她顿了顿,语气愤恨。
「皇后娘娘,九公主定是被歹人掳去,调包了,求皇后娘娘查明真相,还我们九公主清白啊!」
众人哗然,议论纷纷。
「真的假的?九公主肩上没有胎记?」
「不知道啊,难道九公主真的被人调包了?」
「应该不会吧,九公主不是一直都在宫中吗?谁能在宫中调包公主啊?」
「你们别忘了,前段时间九公主可是失踪过……」
……
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心中一片平静。
终于,议论声渐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皇后也看向我,眉心紧蹙。
「安儿,这事你怎么解释?」
我抬眸,对上她的视线,微微一笑。
「母后,这丫鬟并非我的近身丫鬟,前几日刚被我罚了,想必是怀恨在心,故意来陷害我了。」
说着,我冷冷看向秋红。
「秋红,我本以为你只是笨手笨脚,至少还是衷心的,却没想到,你竟敢是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秋红一顿,有些慌乱。
「皇后娘娘,奴婢没有,奴婢真的看见了……」
我打断她的话,面露悲伤。
「母后,我没想到,大皇姐为了针对我,会做到这个地步。」
说着,我抹了抹眼角的泪。
「大皇姐是嫡公主,向来不喜我,没少欺负我,将我的饭菜换成馊的,在我的衣服里藏针,下雪天逼我罚跪……这些我都能忍了。」
「就连前些日子我失踪,也是大皇姐在祈福路上将我推下悬崖,要不是我命大被一棵树挡住,又被路过的老农救了,早就死于非命了。」
「大皇姐哭着和我道歉,说她不是故意的,我也信了,没有告诉父皇真相。」
「可她欺人太甚!如今竟然联合我秋红这贱婢污蔑我,想要置我于死地,母后,我被逼的真的活不下去了,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我嚎啕大哭,趴伏在地。
众人没想到,秦明珠这个贤名在外的嫡公主内里竟是这样不堪,纷纷议论起来,也就转移了注意力。
皇后脸色黢黑,朝身边人使了使眼色。
11
「皇后娘娘,臣女可以证明,这个九公主是假的。」
果然,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林玉容站了出来。
「哦?林小姐,你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证据?」皇后连忙问。
「当然,皇后娘娘。」
林玉容指着我,自信满满地说:「这位所谓的九公主,其实只是个山村的孤女,她并非真正的九公主,而是冒名顶替的。」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一片哗然。
「臣女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是臣夫的被休了的下堂妻林若。三年前,她因为品行低劣被臣夫姜子望休弃。没想到她不仅不反省,反而变本加厉,无恶不作。」
「前段时间,京城有一户农家的房子被人纵火烧毁,幸好那家人不在家逃过一劫,但一应财物被毁,只能露宿街头,而罪魁祸首,就是她林若,这个冒充九公主的假货。」
「皇后娘娘请看,这就是当时的通缉令。」
「而这通缉令上的人,正是这位所谓的九公主。」
林玉容说着,举起手中的通缉令,给大家展示。
众人看了之后,议论纷纷。
「哎呀,还真是啊,这九公主怎么变成通缉犯了?」
「是啊,这也太奇怪了吧?」
「没什么好奇怪的,依我看,这个假货肯定是见到了真正的九公主,跟她长得相似,所以就起了歹心,害了真正的九公主,然后冒名顶替,以九公主的身份回宫了。」林玉容乘胜追击。
「有道理,怪不得九公主的性子突然大变呢,原来是这样啊。」
听着众人的议论,我心中冷笑。
「安儿,既然大家都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不如……」皇后装出一副痛心又犹豫的样子。
「不如就请德高望重的姜夫人来为我验明正身吧。」我直接主动出击。
虽然我已经伪造好胎记,但让皇后找人,能做手脚的地方可太多了。
「胡闹!姜夫人是江家的宗妇,身份尊贵,素来不爱过问俗事,你怎么能为此麻烦她呢!」皇后试图推辞。
没想到姜夫人却一口答应了。
「好吧,那就麻烦姜夫人了。」皇后脸色一僵,只好应允。
很快,我和姜夫人走进偏殿,走到一个屏风处。
「姜夫人,有劳了。」我微笑着朝姜夫人施了一礼。
「公主客气了。」姜夫人还礼,然后走到我的面前,「冒犯了。」
「无妨,您请便。」我张开双臂,褪下外衫,任由姜夫人检查。
姜夫人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然后待我整理好衣服后一起出去,高声宣布:「九公主肩膀上的胎记犹在,并无半点缺失。」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议论纷纷。
「原来真的是九公主啊,我就说嘛,九公主怎么可能会被调包呢?」
「是啊,看来是这个贱婢在说谎。」
「唉,这丫头也真是胆大包天啊,居然敢诬陷九公主,真是不要命了。」
「哎,既然这贱婢在污蔑人,你们说,九公主所说的大公主仗势欺人一事,会不会也是真的?」
……
听着众人的议论,秦明珠和林玉容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皇后显然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她脸色铁青,久久没有说话。
良久,她才开口:「姜夫人,你确定你没有看错吗?」
姜夫人闻言,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皇后娘娘这是不相信臣妇吗?」
「姜夫人,本宫没有这个意思,本宫只是……」
皇后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姜夫人打断了。
「皇后娘娘若是不相信老身,大可另请高明,臣妇就像退下了。」
姜夫人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12
「姜夫人在世家之中很有威望,处事向来不偏不倚,本宫自是相信她的。」皇后脸色黑沉沉的,却又还要强笑着为自己挽尊。
而后,她看向林玉容:「皇家公主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冒充的,林玉容,你若没有其他证据,休怪本宫治你个污蔑皇家公主之罪。」
不愧是老狐狸。
一句话,就将秦明珠摘了出来,将矛头转移到了我和林玉容身上。
林玉容果然急了,连忙道:「回皇后娘娘,臣女还有证据。臣女的丈夫姜子望与其前妻林若成婚半载,他能认出林若,这个九公主就是林若假冒的。」
「前些日子,臣女的夫婿姜子望惊马重伤,就是假公主在毁尸灭迹。幸好,臣夫侥幸活了下来。他亲口告诉臣女,叶若肩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乃是打猎时被误伤的。」
我眉头微蹙。
沈舟果然是靠不住。
那道弯刀的痕迹,是当初他上山打猎时被误伤的。
「胎记可以造假,但浓重的疤痕却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轻易除去的。」
林玉容深深看了我一眼,颇有种不死不休的意味,「皇后娘娘,臣女恳请皇后娘娘下旨,让人再次查验她的伤痕。」
「对啊母后,咱们一定要揭穿这个假货,真的九妹还不知道在哪受委屈呢。」秦明珠也在一旁拱火。
我厉声道:「大皇姐,你莫要得寸进尺!」
秦明珠毫不畏惧,「九妹,你若当真清白,又何必怕多验一次?」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大皇姐,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却你几次三番羞辱于我,真当我是软柿子不成?」
秦明珠冷笑,「九妹妹,你少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只不过是想要查明真相,还大家一个公道而已。」
我嗤笑一声,「查明真相?这天下冤假错案多得是,难不成每一件你都要插手?」
秦明珠道:「若是被我遇到了,自然要管上一管。」
我咬牙切齿,「秦明珠,你莫要后悔!」
秦明珠挑眉,「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我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怒火。
「母后,并非儿臣不愿意配合,而是皇家公主的威严不可侵犯。」
我面向皇后,义正言辞。
「之前儿臣愿意让姜夫人替儿臣验明正身,完全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可大皇姐却再三逼迫儿臣,这分明是没有将母后放在眼里。」
眼见几位夫人异样的目光,皇后刻意柔了脸色,假惺惺地道:「小九啊,本宫是你的母后,自然是要为你着想的。」
「只是今日之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日后难免会有人怀疑你的身份,到时候流言传到了你父皇耳朵里,就连本宫也保不了你了!」
「本宫可是为你好啊。」
皇后收回视线,声音一厉,「来人,送九公主去后殿查验。」
竟是要强制拖着我过去。
13
伤痕的事我自然早就解决了,只是这查验的人,不能完全由皇后接手。
就在侍卫即将把我带走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且慢!」
我回头看去,只见容贵妃快步走来。
她衣衫不整,鞋子也没穿好,显然是得到消息急匆匆赶过来的。
她的身后,还跟着皇上。
我眼眶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贵妃径直走到皇后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皇后娘娘,臣妾求您,放过安儿吧!」
皇后皱眉,「容贵妃,你在胡说什么?我分明是为了安儿好,才要揭穿……」
「够了!」容贵妃却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泪流满面地打断了她。
「皇后娘娘,当年您说双生子不详,便杀了臣妾的一个儿子。如今,您连臣妾仅剩的一个女儿也不肯放过了吗?」
「住口!」皇后脸色大变,「容贵妃,你莫要血口喷人!」
容贵妃抬手擦泪,「皇后娘娘,当年您只有一个女儿,臣妾却怀上了双胞胎,您便到处散布流言说臣妾怀的双生子乃是祸国妖孽,又趁着臣妾生产无力将臣妾的儿子换走处死,若非安儿是女儿,她恐怕也活不到现在。」
「臣妾势孤,不如皇后娘娘娘家权倾朝野,为了安儿的安危,臣妾只得咬牙将一切咽下,骗自己臣妾只生了一个女儿。」
「可就是如此,您也容不下臣妾母女吗?求求您放过安儿吧,求求您了。」
「皇上,臣妾不求别的,只求您饶安儿一命,臣妾愿意带着安儿离宫,或者去冷宫住,再不敢与皇后娘娘争了。」
容贵妃对着皇后,将头磕的砰砰响。
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黑了。
他眉头紧锁,身上隐隐有一股要杀人的气势。
毕竟,皇上公主多,但长成的皇子却只有皇后所出的三皇子,以及目前只有三岁的十五皇子。
三皇子和十五皇子,中间隔了整整十二年,可以说十五皇子一个奶娃娃根本威胁不到三皇子的地位。
偏三皇子文不成无不就,皇上一直担心后继无人。如今得知自己的长子竟然是被皇后以这么荒唐的手段害死的,气愤不已。
皇后慌了,急忙解释,「皇上,您别听她胡说八道,臣妾根本没有做过这种事。」
父皇冷冷地拂开她的手,「你还有脸说?当初朕便怀疑是你在背后搞鬼,没想到当果真是你。」
「贱妇,你杀了朕的长子!」
一个称呼,便代表了一切。
14
皇后面如土灰,「皇上,您听我解释,事情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
「够了!」
皇上怒不可遏,「朕已经派人去查了,这些年,你做过什么,朕心知肚明。」
「当年容贵妃明明怀的是龙凤胎,你却伪造双胎不详要被绞杀的流言,害得孕中的容贵妃神思不属,又派人怂恿她将孩子送到行宫抚养,利用安插的人在路上就杀了那个孩子。」
皇后急急辩解,「皇上,臣妾没有,容贵妃她明明生的是一对女儿,她在骗您啊……」
皇后哭着去抓父皇的衣摆,却被父皇狠狠甩开。
「滚!」
父皇咬牙切齿,「朕一刻也不想看到你!」
皇后被甩在地上,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父皇不再理会她,转头看向贵妃和我。
「安儿,这些年,你和你娘受苦了。」
我鼻子一酸,想到了再也无法重建天日的安安,「父皇……」
皇上抬手擦了擦我的眼泪,「好孩子,别哭了,以后父皇会好好补偿你。」
他叹了口气,「你放心,朕一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
说着,他看向皇后,「来人,皇后德行有亏,妄图谋害皇嗣,即日起,废后,打入冷宫!」
众人哗然。
皇后哭着抓住父皇的衣角,「皇上,您听臣妾解释,事情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
父皇冷冷拂开她的手,「来人,带下去!」
侍卫上前,将皇后拖了出去。
秦明珠见状,急忙追上去阻拦,「放开,放开我母后!」
父皇皱了皱眉,「秦明珠身为皇室公主,却不知廉耻,毫无底线,即日起,剥夺明珠公主的封号,囚禁宗人府。」
秦明珠面如土灰,瘫坐在地上,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至此,众人视线转移到废后和秦明珠当年所做的恶事上。
我是九公主这件事,已经毋庸置疑。
而林玉容和沈舟,他们二人因为诬陷皇家公主,被发配到边疆。
而林将军因为治家不严,也被贬官三级。
15
我回到寝宫,正想着如何同容贵妃坦白,她却突然抱住我,嚎啕大哭。
「孩子,我的孩子……」
我浑身一颤,有些不知所措。
「母妃……」
容贵妃哭了一会儿,才缓缓松开我。
「孩子,其实母妃早就知道,你不是安儿了。」
我一惊,有些紧张。
「母妃,我……」
容贵妃摸了摸我的脸,眉眼温柔。
「安儿自小就在我身旁长大,她的一举一动我都十分清楚。」
「虽然你与她长得一模一样,但我知道,你不是她。」
「我知道,你是我的另一个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是母妃对不起你。」
「孩子,安儿是不是……」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吸了吸鼻子,将秦安的事情告诉了她。
容贵妃听完,抱着我嚎啕大哭。
「安儿……我的安儿啊……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安儿凶多吉少了!」
我紧紧抱着她,心中满是心疼。
「母妃,您别哭了,安安看到会心疼的。」我看着站在一旁,泪眼朦胧的安安,勉强撑起笑脸。
「更何况,我们终于为她报仇了,咱们应该开心才是。妹妹的尸身还在崖底,她还在等着我们去接她……」
「你说得对,母妃要跟你一起,却接我们的安安回家。」容贵妃抹了抹泪,重新变得坚定。
第二日,我们二人借口梦到了旧人,向皇帝深情出宫礼佛。
找到安安后,我们按照她的意愿,没有带她回宫,而是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葬。
那处山野,正对着我曾经住过的房子。
日后,我们会常常来看她。
做好这一切后,一阵清风拂过我们的眼角眉梢。
「妹妹……」
我喃喃一声,有些不舍。
容贵妃也摸了摸脸,面露怅然。
「孩子,安儿……是安儿,来跟我们道别了。」
我点点头,强忍眼泪。
直到天空暗下来,我们才回到宫中。
刚进寝宫,我就看见院子里枯死的石榴树抽了新叶。
我瞪大眼,有些惊讶。
「母妃,这棵树……」
容贵妃看着石榴树,面露惊喜。
「安儿生前最爱吃石榴,这棵树也是因为她爱吃,我才种下的,只是这两年,它一直枯着,我还以为它活不了了,没想到……」
说到这,她摸了摸树干,十分激动。
「是安儿,一定是安儿舍不得我们……」
我看着她,抿唇微笑。
「母妃,妹妹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
容贵妃一顿,抬头看我。
我指了指心口,笑容灿烂。
「她一直在这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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