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调换外室孩子承袭爵位,我装作不知,一月后被削爵流放他慌了

发布时间:2025-07-08 04:14  浏览量:1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1章

大梁朝,繁华的京都中,镇国公府巍峨矗立。

沈清婉刚经历了生产的剧痛,好不容易生下了儿子。她整个人虚弱至极,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满是冷汗,身体还在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而她那看似深情的丈夫谢祈昭,却趁着她这般虚弱,偷偷摸摸地把她的儿子和他表妹的儿子进行了调换。

沈清婉得知此事后,恨得浑身发痛,指甲都几乎要嵌进肉里。

但她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和痛苦,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换回了自己的儿子。

当她小心翼翼地解开孩子的襁褓,看到孩儿肩膀上和她身上一模一样的凤凰胎记时,沈清婉心头的后怕却怎么也散不去。

那胎记在微弱的烛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命运的无常。

她抱着孩子,脚步虚浮地走到床边,刚躺下,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谢祈昭走了进来。

男人一身青衫,身姿挺立如松,那眉目儒雅俊朗,仿佛画中走出的仙人。

他望向沈清婉的时候,眼里的深情都要溢出来了,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轻轻地走到床边坐下,伸出手,帮沈清婉拂去额头的冷汗,轻声说道:“清婉,我们成婚六年,终于盼来了一个儿子,辛苦你了。”

这和从前一样的温柔话语,今天却像寒冰般刺痛沈清婉的心。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痛苦,心里实在想不通,谢祈昭为什么要把儿子换给别人?

却听他又缓缓说道:“清婉,你知道的,沈家人为了大梁战死沙场,如今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当年陛下感念沈家的牺牲,要追封沈家人为镇国公。”

沈清婉静静地听着,眼神有些空洞。

谢祈昭接着说:“可是大梁女子不能承爵,所以才由我这个做丈夫的替你暂时担任镇国公。”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本折子,递到沈清婉面前,“清婉,这是我写的陈情折子,我们去求陛下,把镇国公的爵位还给有沈家血脉的儿子吧。”

沈清婉蓦地抬眸,眼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所以,谢祈昭故意掉包她的儿子,是想让他表妹的儿子当镇国公?

她极力压制心底的颤抖,嘴唇微微颤抖着,强扯出一抹微笑,说道:“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但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沈家的一切都是她亲生儿子的,谁都别想偷走!

见她同意,谢祈昭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迫不及待地带着沈清婉进了宫。

皇宫中,金碧辉煌,威严无比。皇帝坐在龙椅上,听了谢祈昭的陈情后,略作思索,很快圣旨就下达了。皇帝金口玉言,承诺等沈清婉的儿子沈云生满月,就正式册封沈云生为镇国公。

两人回到镇国公府。沈清婉身心俱疲,正要回房休息。

突然,一向不喜欢她的谢母带着一群人冲了过来。谢母满脸怒气,手指着沈清婉,开口就骂:“沈清婉,我刚刚找大师算过了,你天生带煞,是个扫把星!会克死我的宝贝金孙!从今天起,把孩子抱给我养!”

沈清婉心口一寒,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身边的谢祈昭。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痛苦,忍着闷堵问他:“你觉得母亲这话说的对吗?我会把孩子克死?”

不料,谢祈昭却笑了笑,说道:“母亲的话说的不好听,但心是好的。”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你生产之后身体虚弱,不宜劳累,孩子由母亲带着更合适。”

穿堂的冷风“呼呼”地刮开沈清婉的披风,她只觉得谢祈昭这话比风冷多了。刚刚迫不及待催她入宫给孩子请封的时候,他怎么就不记得她产后虚弱呢?

沈清婉怔怔地望着爱了六年的谢祈昭,突然觉得他陌生无比。他的笑容在她眼中变得如此虚伪,如此让她心寒。

她抱紧孩子的襁褓,手一直在发抖。但她的眼神却无比坚定,铿锵有力地拒绝:“不必了,我的儿子我自己养,就算闹到陛下那,我也不会把他交给别人。”

话落,谢祈昭眸光忽得暗了一瞬。他刚要开口说话,谢母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不过一个孤女,没了我儿子爵位都保不住,神气什么!”

“等我孙子正式成为镇国公,你就没用了,到时候就把你关到庄子上,关到死!”

沈清婉听到谢母的话后,身子猛地一僵。

她缓缓转过头,目光冰冷地看向谢母,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彻底冷下脸来。

谢祈昭见此,脸色也陡然一变。

他急忙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母亲,您别开这种玩笑。清婉可是云生的亲娘,她怎么能去庄子上呢?”

“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别人会怎么看我们谢家啊,这不是平白让人说三道四吗?”

话一说完,他便伸手轻轻拉住沈清婉的手。

动作温柔又带着几分安抚,拉着她快步回到房间。

进了房间后,谢祈昭看着沈清婉,脸上满是温柔:“清婉,母亲那是在气头上,说的都是气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你要知道,你是我一见钟情求娶回来的妻子。”

“从娶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会永远照顾好你,让你不受一点委屈。”

“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刚刚听说京城来了一位很有名的神医。”

“我这就去把他请过来,让他给你好好调养调养身体。”

沈清婉望着谢祈昭那双温柔的双眼,心中五味杂陈。

她努力压下内心的复杂情绪,嘴角勉强扯出一抹浅笑。

然后慢慢抽回自己的手,轻声说道:“好,你去忙你的吧。”

谢祈昭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叮嘱道:“等我回来。”

说完,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男人离开后,沈清婉脸上那抹浅笑着实维持不住了。

笑意立马从她的脸上散去,只剩下一脸的落寞与决绝。

她在心里暗暗想着:【和离圣旨!】

“谢祈昭,我不要你了。”

“你们谢家意图混淆沈家血脉,还欺君霸占镇国公的爵位。”

“你们的行为如此卑劣,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第2章

沈清婉小心翼翼地把和离圣旨藏好。

藏好之后,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

接着,一道白色的纤细身影出现在卧房门口。

只见那身影抱着一个单薄的襁褓,缓缓跨进了卧房大门。

云念念一进屋,脸上就堆满了笑容,声音娇柔地说道:“沈姐姐,我听说你和表哥去皇宫给孩子求了恩典。”

“我呀,特地来恭喜你呢。”

说着,她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沈清婉手里抱着的孩子。

那眼神里,是藏都藏不住的兴奋和贪婪。

她故意提高音量,阴阳怪气地说:“姐姐的孩子不愧是未来的镇国公啊,瞧这脸蛋,圆润又白嫩,多招人喜欢呐。”

“再看看我怀里这个,皱巴通红的,就跟个小老头似的,天生一副奴才样。”

沈清婉听了,眉头紧紧皱起,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她冷冷地看着云念念,语气带着几分斥责:“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孩子呢?你这样,配做个母亲吗?”

云念念被骂了,不但不生气,反而故作叹息。

她低下头,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脸,嘴里嘟囔着:“唉,谁叫这孩子命贱呢。”

“偏偏投生到我这个寡妇的肚子里,真是可怜呐。”

说着,她突然伸出手,一把掐向怀里孩子的胳膊。

孩子瞬间痛得大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

沈清婉面无表情地看着云念念这拙劣的表演。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去了,心头恨得翻江倒海。

“原来,谢祈昭和云念念换走我的孩子,就是为了这样作践他啊!”

沈清婉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想着。

就在这时,谢祈昭恰好从屋外走进来。

他一进门,就听到孩子的哭声,不禁皱起眉头,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云念念一听,立马摆出一脸无辜的模样。

她眼眶泛红,可怜巴巴地说道:“表哥,是我不好。”

“我本来想着抱马奴来给姐姐看看,让姐姐也高兴高兴。”

“没想到这孩子不听话,一直在那儿哭闹,吵到姐姐了……”

谢祈昭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既然知道吵到清婉了,还不赶紧带着孩子离开。”

“别在这儿扰了清婉的清净。”

云念念连忙点头,抱着孩子就要走。

临走前,她偷偷抬眼,用那得意的眼神看了沈清婉一眼。

那眼神就像一根刺,直直地扎进沈清婉的心里,让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可谢祈昭却丝毫没有察觉沈清婉的异样。

他只以为沈清婉是被孩子的哭声吵到了,便轻声安慰道:“你要是不喜欢马奴,以后我会吩咐表妹,别再把人带来碍眼了。”

谢祈昭的话,就像毒针一样,狠狠刺痛了沈清婉的心。

沈清婉在心里冷笑:“谢祈昭,你真是好得很呐。”

“要不是我发现了真相,及时换回了自己的儿子,你是不是就打算让我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亲儿子了?”

沈清婉越想越悲凉,她死死地抠住手心,指甲都抠出了血印,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悲凉。

这时,却听谢祈昭又说:“我已经亲自请了神医来给你调理身体。”

“对了,”谢祈昭突然想起什么,脸上带着几分温和,慢悠悠地说道,

“我还吩咐人这几天去寺庙为云生点了长明灯呢,就祝愿他长命百岁。”

沈清婉静静地听着,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轻声问道:

“你给马奴也点了吗?”

听到这话,谢祈昭身形猛地一僵,脸上的笑容瞬间有些凝滞。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若无其事地笑着回答:

“长明灯啊,都是要为最在乎的人点,这样才显得心诚嘛。

念念肯定也给马奴点了。”

沈清婉被他这一再冷酷的话刺痛了心,眼神有些黯淡,

她缓缓地转移了视线,不再看他。

成婚六年的情意,此刻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割着她的心。

然而,谢祈昭却丝毫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他伸出手,轻轻地揽住她的腰,含笑问道:

“我今晚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沈清婉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嘴唇微微动了动。

可还没等她开口,就见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小厮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汗珠,大声喊道:

“国公爷,云小姐突然晕过去了,您快去看看吧!”

闻言,谢祈昭脸色瞬间一变,眼中满是焦急。

他猛然收回手,转身就要走。

走了几步,他又转回头,脸上带着歉疚,说道:

“清婉,我带神医去看看念念,你先好好休息。”

沈清婉没有阻拦,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有些空洞。

一旁的婢女翠儿却替她抱不平,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道:

“小姐,现在天都黑了,国公爷到底是男人,

他怎么能去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寡妇房里呢?”

翠儿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而且谢母一直想要云念念给国公爷做妾,

万一他们搅合一起……”

沈清婉听着这些话,心头却已经麻木。

放以前,她还无比坚信谢祈昭爱自己,

也相信谢祈昭是朝廷官员,会洁身自好,

做不出和寡妇勾搭、自毁名声的事。

可现在,她紧紧抱着儿子,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只吩咐翠儿:“叫人出去宣扬,

就说天黑了谢祈昭还去寡妇表妹房里,

让全京城的人都听听这伟大的表兄妹情。”

第3章

沈清婉对谢祈昭的爱,早在他把云生抱走换掉那一刻就死了。

事情吩咐完,沈清婉又特地选了几个从沈家带来的人守在身边。

她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心里稍微安心了一些,这才躺到床上睡下。

然而,好景不长。

“沈清婉!你让人传谣言污蔑我和表哥的清白,

我实在活不下去了,只能抱着马奴跳池,以死明志!”

外面一阵闹哄哄的,传来云念念尖锐的哭喊声。

很快,谢母就怒气冲冲地奔进了房间。

她满脸通红,眼睛瞪得大大的,扬起手,一巴掌甩向沈清婉:

“毒妇!你非要逼死念念才甘心?你不配做谢家的儿媳!”

好在丫鬟翠儿反应快,她一下子挡在沈清婉身前,帮她挨了这一巴掌。

翠儿的脸颊迅速肿起,她疼得皱起了眉头,但还是倔强地站在那里。

沈清婉冷沉地握住了拳头,眼中含着怒火,反问谢母:

“母亲说我逼云念念,你倒是说清楚我逼她哪里了?”

沈清婉越说越激动,声音也颤抖起来:

“整个谢家吃的,用的都是我的嫁妆,

我养着云念念一个闲人却什么都没说,

怎么就成了逼她的毒妇了?”

“你还敢顶嘴?”谢母眼神阴沉,伸手还想揪沈清婉。

她恶狠狠地说道:“你已经嫁进谢家,你的一切都是谢家的!

立刻给我去祠堂罚跪反省!”

沈清婉避开谢母的手,朝旁边一退,

正好撞上了匆匆进屋的谢祈昭。

她凝着这个曾说过会护她一世的男人,眼神中满是失望,问道:

“谢祈昭,你也觉得我该去跪祠堂?”

谢母一直不喜欢她,稍不顺心就罚她去跪祠堂。

以前谢祈昭都会护着她。

可如今呢,谢祈昭眉头紧皱,满脸忧虑地劝说道:

“清婉,这次你真得好好反省反省啦。

然后再给念念道个歉,她心地善良,肯定会原谅你的。”

沈清婉原本满心的失望,此刻都被这股怒气给冲没了。

她瞪大了眼睛,声音尖锐地质问:“我到底做错什么了,要反省?

难道你昨晚没去云念念的房里吗?”

这话一落,谢祈昭这才看清沈清婉脸上那满满的讥讽。

他心头猛地一紧,眼神慌乱,赶忙解释:

“清婉,我昨晚去看表妹,纯粹是出于哥哥对妹妹的照顾。

你可千万别多想啊。”

沈清婉还没来得及回应,谢母就在一旁不耐烦地插嘴了。

她双手叉腰,满脸嫌弃地嚷道:“祈昭!

我老早就说过,沈清婉不是个好东西!

就该把她送到庄子上好好整治整治!”

“够了!”

谢祈昭脸色一冷,目光犀利地望向谢母。

他语气强硬地说道:“母亲,我成婚的时候就发誓,会对清婉一辈子好。

我娶她可不是让她陪我受苦的。”

“您要是实在想去庄子上,那就自己去!”

谢母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嘴巴张了张,却不敢忤逆谢祈昭。

只能灰溜溜地转身离开。

也不知道外面云念念的闹腾,什么时候安静下来了。

谢祈昭轻轻叹息了一声,上前紧紧抱住沈清婉。

他把脸贴在她的耳边,温柔地说:“清婉,你相信我。

我和表妹真的清清白白的,我此生就只想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清清白白?要是他们真清白,谢祈昭能做出换走她儿子的事吗?

沈清婉只觉得他此刻说的情话,就像毒如砒霜一样。

但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她强压着心底的怨恨,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轻声说道:“嗯,我相信你。”

见沈清婉像以前一样对他充满信任,谢祈昭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而他走后还不到一个时辰,翠儿就匆匆跑来禀报。

她跑得气喘吁吁,脸上满是焦急:“小姐,不好了!

国公爷派人当街打死了传流言的人,

还到处散播消息,说是您下令打的人!”

“现在满京城都在说,您恶毒凶悍,爱惨了国公爷,

听不得半点他的桃色消息!”

沈清婉只觉得眼前一黑,气得浑身哆嗦。

她双手握拳,牙齿咬得咯咯响:“谢祈昭见不得云念念名声坏掉,

转头就来弄脏我的名声。他可真让我大开眼界!”

“备马!我要去见谢祈昭!”

可沈清婉刚一踏出房门,就看见府门口站着御前太监。

那太监尖着嗓子,高声宣读:“陛下有旨,

沈清婉滥杀无辜,兹事体大。

罚沈清婉赔偿万两金银,

并穿上罪衣,跪在枉死的百姓家门前请罪。”

第4章

圣旨已经下达,不管沈清婉有没有做这件事,都已经成了定局。

很快,她就被押着去请罪了。

跪在那冰冷的雪地里,沈清婉任由旁人唾骂、踢打。

她的头发被寒风吹得凌乱不堪,脸上满是屈辱的泪水。

这一趟,她可真是丢尽了脸面。

等惩罚结束,沈清婉脚步踉跄地回到家门口。

她整个人都已经冻僵了,心更是冷到了极点。

而谢祈昭正等在门口,看到她回来,连忙心疼地上前抱住她。

他眼眶泛红,声音带着愧疚:“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我只是想教训那些挑拨我们感情的人,为你出气。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可皇命难违,我只能眼睁睁看你受苦。”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清婉打断了。

她已经麻木得感觉不到痛了,只是撑着最后一口气问他:

“你伤人性命,到底是为我出气?还是为云念念出气?”

谢祈昭被她一下子说中心思,心头“咯噔”一下。

他眼神闪躲,结结巴巴地辩解:“我跟你的事,和念念有什么关系?

你想多了。”

他满脸关切,双手一下子握住了她那冰凉的双手。

紧接着,他迫不及待地转移话题,说道:“你都跪了一天了,肯定累坏了。神医已经在府里等着了,你赶紧去看看病。”

沈清婉也的确是累了,任由他抱着自己。

经过诊治之后,神医一脸严肃地说:“夫人刚生产没多久,就在雪地里跪了整整一天,身体亏空得特别厉害。最好选个人少又清静的地方,安心养病。”

顿了顿,神医又补充道:“以后一定要牢记,情绪千万不能激动。不然啊,会时常头痛,时间久了,可能会变成疯子。”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尖厉的喊声。原来是谢母过来了,她扯着嗓子喊道:“这次必须把她关到庄子上去,可别把疯病传染给我宝贝孙子。”

沈清婉转头,正好对上谢母那幸灾乐祸的目光。

而这一次,谢祈昭竟然没有反对。

过了半晌,沈清婉自嘲地笑了笑,说:“怎么,你们这是等不及要把我送去庄子,关到死了吗?”

她的话刚一出口,就被谢祈昭打断了。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抚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庄子上很清静,就算送你去庄子上,也是为了让你养病。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见他没有勉强自己,沈清婉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她借口说要养病休息,把谢家人都赶走了。

接下来养病的日子里,谢祈昭又恢复了从前对她百依百顺的模样。

但沈清婉始终没有同意,让他把云生抱走。

等到满月宴将近的那几天,沈清婉病刚好,便出门透透气。

这时候,她看见云念念抱着马奴来了。

外面正下着风雪,云念念穿着厚实的大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可马奴却只裹了一层薄布襁褓,小脸都冻得发紫了。

沈清婉多看了马奴一眼,似笑非笑地看向云念念,问道:“你这么养孩子,不怕把他养死吗?”

云念念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嘴上却故作可怜地说:“马奴命贱,死不了的,沈姐姐不用心疼。”

接着,她又说道:“他就是一个杂种,哪有云生的福气呀?”

“以后马奴长大了,还要给云生当奴隶呢。天天跪着服侍云生,只求云生能给他一口饭吃。”

云念念故意抱着马奴靠近沈清婉,就是要让沈清婉看清马奴可怜的样子。

她心里想着,母子连心,沈清婉看到这一幕,指定难受极了。

说着,云念念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金锁,要强行塞进云生的襁褓,还说道:“这是我请人做的长命锁,寓意着福寿绵长,送给未来的小镇国公。”

“就当是感激沈姐姐对我母子的收留。”

沈清婉没有错过云念念眼底的得意,她的视线轻飘飘地掠过马奴,冷冷地说:“你这么贬低你儿子,你的东西脏得很,我可不敢要。”

“既然你想要你儿子未来伺候人,那做母亲的就先立个榜样。你就在这跪一个时辰,好好服侍给我看。”

说完,她便叫人把云念念押跪在地,然后转身离开了。

她心里想着,一定要在满月宴揭露真相。到时候,云念念知道马奴就是她自己的亲儿子后,看她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沈清婉回到寝房,刚躺下休息没多久,门却被猛然推开了。

谢祈昭铁青着脸冲了进来,怒气冲冲地喊道:“念念为了讨好你,都愿意让马奴给云生当奴隶了。你为什么要下毒害马奴变成傻子?你好狠的心!”

第5章

当沈清婉得知马奴成了傻子时,她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那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随后,庆幸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好在啊,她之前把云生换了回来。

要不然,此刻变成傻子的,可就是云生了……

沈清婉缓缓抬起头,看向谢祈昭。

谢祈昭满眼怒意,他的眼神冰冷,往日里那一丝柔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清婉心中一阵酸涩,忍不住在心里暗自思忖:这个男人,真的爱过她吗?

她的思绪杂乱如麻,但沈清婉依旧挺直了腰杆。

她静静地看着谢祈昭,反问:“我没下毒。”

“而且,我根本没靠近过马奴。”

“你说我害他,有证据吗?”

然而,谢祈昭似乎早已认定了是她所为。

他皱着眉头,语气强硬地说:“不是你,难道念念会对亲生孩子下手吗?”

“她不过被你罚跪了片刻,马奴就吐了血,这还需要什么证据?”

就在这时,谢母突然带着一群膘肥体壮的婆子闯了进来。

谢母满脸怒气,大声喊道:“祈昭!别再和这个毒妇废话!”

“连没满月的孩子都害,云生待在你这种毒妇手里还能有好?”

“今天,我必须要抱走我的大孙子!”

“来人!给我把孩子抢过来!”

谢母一声令下,婆子们一拥而上。

谢祈昭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却始终不发一言。

沈清婉身前,还有几个沈家仆从挡着。

她不慌不忙,伸手利落拔下发间的金簪,抵在自己的脖颈间。

她冷冷地呵斥道:“谢祈昭!你们要抱走云生,除非我死!”

“要是陛下知道我刚生产就被你们逼死,看你们还能不能保住镇国公的爵位。”

谢母一时被震住了,脸上露出一丝犹豫。

谢祈昭终于变了脸色,他大步跨上去,想要抢过沈清婉手中的金簪。

他急切地说道:“清婉你疯了?快放下金簪,伤到你怎么办?”

沈清婉瞥了他一眼,眸光暗淡无光。

她手上毫不留情,金簪的尖端缓缓刺入脖间,划出一道血色。

这一幕,吓得谢祈昭停住了脚步。

沈清婉目光扫过谢母和谢祈昭的脸,她不顾脖间的血色流淌。

狠狠咽下喉间的苦涩恨意,说道:“我没疯,疯的是你们。”

就在这时,床上睡着的云生忽然哇哇大哭起来。

那哭声,尖锐而急切,仿佛在诉说着恐惧。

沈清婉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实在不想继续和他们纠缠下去。

于是,她下出通牒:“要么你们抱走云生逼死我这个孤女。”

“要么都滚出去,别来打扰我和孩子。”

她以死相逼,谢母终于不甘地罢手了。

但临走前,谢母恨恨地盯着她,恶狠狠地放话道:“等我宝贝金孙满月宴后,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清婉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满月宴后,被收拾的只会是他们谢家这种狼子野心的人!

沈清婉轻轻抱起哭闹的云生,温柔地哄着:“乖孩子,别怕,娘在呢。”

可是,云生似乎真的被吓得不轻,一直哭闹不休。

沈清婉心疼极了,她决定亲自出门找大夫来看看。

谁知,路过花园拐角时,她却见到谢祈昭正和云念念抱在一起。

云念念故作担忧地问:“表哥,马奴毕竟是你和沈姐姐的孩子。”

“我们下药毒傻了他,等沈姐姐发现马奴是她的儿子后,会不会很生气?”

沈清婉呼吸一窒,她气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却听谢祈昭叹息一声,说道:“傻子不能继承爵位。”

“我这么做也是彻底绝了马奴和你孩子抢镇国公爵位的资格。”

“你的孩子若是没有镇国公的爵位,以后很难出人头地。”

但马奴可是沈家唯一的血脉。

就算他成了傻子,也能在清婉的庇护下,安稳地过一生。”

沈清婉听到这话,只觉得一阵恶心。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靠着多大的毅力,才忍着没冲出去,把那些人杀了。

一直等到请来了大夫,又哄睡了哭泣的云生。

沈清婉心头那滔天的怒火,才慢慢平息下来。

此时,她的掌心已经被自己掐得鲜血淋漓。

丫鬟翠儿心疼极了,赶忙给沈清婉上药。

翠儿轻声说道:“小姐,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把沈家族老和沈家军老将,都请到小公子的满月宴上来了。

他们都知道,但凡沈家血脉,肩上必定生有凤凰胎记。”

沈清婉微微点头。

翠儿又接着说:“小公子的胎记和您的一模一样,这可是铁证如山。

谁也别想抢走小公子。”

沈清婉重重点了点头。

她在心里暗暗想着,满月宴之时,就是她和谢祈昭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第6章

大梁朝的人,大多都信奉佛教。

按照习俗,孩子满月前一天,父母要亲自去寺庙为孩子祈福。

沈清婉把自己信任的仆从,全都派到云生身边照顾。

然后,她一个人出门,前往寺庙祈福。

到了寺庙门口,沈清婉一眼就看见,谢祈昭和云念念头碰头,正亲昵地说着话。

只见他们二人手里,都拿着写了云生名字的签文。

云念念娇声撒娇道:“表哥,我们一起在佛前磕99个响头,祈求云生满月宴后一生康健,好不好呀?”

谢祈昭笑着点了点头,说:“好。”

沈清婉冷笑一声,迈步走了过去。

那亲昵的两人,顿时都僵住了。

谢祈昭立刻推开云念念,走上前把沈清婉拉到一边。

他满脸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出来了?大夫不是说了,你需要静养,不要来这人多的地方。

给云生祈求安康的事,我来做就好了。”

沈清婉目光平淡,话语里却带着讥讽:“我不来,怎么能知道你和云念念约定,替云生磕响头求平安呢。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夫妻,以为云念念是云生的亲娘呢。”

听到这话,谢祈昭肉眼可见地心虚起来。

他不自在地解释道:“我只是和念念恰好撞到一起了。

她说很喜欢云生,所以也想求云生一生安康。”

沈清婉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半晌。

看得谢祈昭惭愧地避开了视线。

沈清婉这才故作疑惑地问道:“那马奴呢?你们不替马奴祈求一次吗?”

谢祈昭摇了摇头,随口答道:“念念可能已经帮马奴求过了吧。”

沈清婉心里清楚,云念念怎么可能求过。

马奴过得越惨,云念念估计越高兴。

想到这里,沈清婉便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致。

她收回思绪,走进佛堂。

然后虔诚地跪倒在佛前,诚心地磕头。

这时,身边的蒲团传来动静。

原来是谢祈昭和云念念也进来跪下磕头。

只听他们说道:“愿佛祖保佑,云生长命百岁!”

99次响头磕下来,三个人都是额前青肿,鲜血直流。

看着谢祈昭那诚心却又狼狈的模样,沈清婉差点恶心地要吐出来。

她真恨自己当初眼瞎,给孩子挑了个这么虚伪狠心的父亲。

从寺庙回到家,沈清婉实在不想跟谢祈昭、云念念多待。

她抬脚就要走。

谢祈昭却叫住了她,说道:“念念做了一身给云生的新衣,明天满月宴让云生穿着。”

沈清婉眼角狠狠一跳,一口拒绝道:“不需要,云生的衣裳,自然有我这个亲娘准备。”

她缓缓扭头,脚步匆匆地回房。

刚一踏进门,眼前的景象让她瞪大了眼睛。

房间里一片狼藉,像是被狂风席卷过一般,东西被砸得乱七八糟。

再看那地上,给云生准备的衣裳和东西被剪成了一片片碎布,七零八落地散着。

沈清婉看着那些碎布,只觉得一股气血猛地往头上涌,脑袋“嗡嗡”作响。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她抬眼望去,只见谢祈昭带着云念念准备好的满满一车衣裳和玩具,大摇大摆地进了院门。

谢祈昭走进院子,看到她房中这般狼藉,脸上没有一丝意外的神情。

他微微皱了皱眉,随即提议道:“明日就是满月宴了,这会儿再准备新的肯定来不及了。

要不就给云生用念念准备的衣裳吧,反正也都是新的。”

沈清婉冷冷地看向谢祈昭,眼神中满是愤怒和不满。

她用力扣紧指尖,手指因为愤怒而颤抖着。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指着院门外,大声说道:“扔出去!我的孩子,云念念别想沾边!”

说完,她立刻叫人把那车东西丢出门外。

夜里,她亲自打开了库房。

库房里有些昏暗,她在里面仔细翻找着。

终于,她找出了沈家曾准备过的小衣裳。

她打来一盆水,把小衣裳放进水里,一下一下认真地洗着。

洗完后,她又找来炭火,把衣裳放在火边烤干。

烤干后,她小心翼翼地给云生穿上。

这一夜,她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望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明,满月宴终于到了。

天渐渐亮了起来,府里热闹非凡,宾客们陆陆续续地来了,把院子挤得满满当当。

所有人都在等着皇帝驾到,等着册封云生为镇国公。

沈清婉抱着云生,脚步坚定地刚踏进门。

这时,谢祈昭端着一碗黑色的汤药,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他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说道:“大夫说你得了失心疯,你不喝药怎么就出来见人呢?”

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沈清婉。

沈清婉心里早有预料,知道今天的满月宴,谢祈昭肯定会继续闹事。

她抬手一挥,冷冷地打翻了药碗。

“我没病,不需要喝药!”她大声说道。

滚烫的药汁溅了出来,烫得沈清婉手一缩。

谢祈昭见了,立刻上前抓住她的手,装出一副心疼的样子:“你不想喝就算了,别激动,别伤到自己。”

接着,他又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清婉,前阵子大夫诊断你失心疯的事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

未来的镇国公可不能有个疯了的亲娘啊。”

“我会让念念替你操持今天的满月宴,你回房休息吧。”

沈清婉听了,气得眼睛都红了。

她紧紧揪住谢祈昭的衣襟,质问道:“满月宴历来只有孩子的生母操持,你这么做是想告诉所有人,云念念才是孩子的生母吗?”

“云念念一个寡妇,也配当我孩子的娘?”

谢祈昭脸色一变,握住她失态的手,轻声说:“你先别激动,消消气。”

但他口中却不赞同地说道:“你别忘了你也是个孤女,也父母双亡,你和念念没什么不同。”

沈清婉直直地盯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积压在心里的情绪再也忍不住了,她大声说道:“在你眼里,我和云念念是一样的?难道她也是你的妻子?是你孩子的娘?”

谢祈昭从没见过这样偏激的沈清婉,她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看穿,似乎下一秒,她就要和他鱼死网破。

他心头莫名涌起一丝不安,但他依旧没有让步。

他急忙解释道:“我和念念没什么,让她主持满月宴只是因为她恰好合适。”

“更何况现在宾客都知道了念念会替你主持宴会了,你也别让念念下不来台。”

沈清婉退后一步,冷冷地盯向谢祈昭,一字一顿地说:“谢祈昭,属于我的东西,属于我孩子的东西,我绝不会让人抢走。”

她眸光锐利,直直地看到谢祈昭眼底,那毫无温度的视线像是看透了他所做的事。

谢祈昭心底隐隐升起不安,这一刻竟有会彻底失去她的错觉。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周围的宾客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第7章

谢母匆匆赶来,脸上带着急切的神情,赶忙帮腔道:

“清婉啊,我那儿子祈昭,为了你的疯病,四处奔波着求医问药。

你是不知道啊,他已经几天几夜都没合眼了。

你就别再跟他闹别扭了,他也是为你好呀。”

这时,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

“是啊,沈姐姐。

你看,神医都已经说了,你的疯病需要好好静养。

表哥让你好好休息,那可全是为了你着想呢。”

只见云念念穿着一身鲜艳的大红衣裳,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

她故意把脚步放得很重,身上的配饰叮叮作响,生怕没人注意到她。

她脸上堆满了假笑,娇声说道:

“沈姐姐,这满月宴马上就要开始啦。

你就快把未来的小镇国公交给我吧。”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

“要是误了吉时,那可就不好了。

说不定会挡了小镇国公的荣华富贵呢。”

云念念一边说着,眼睛里的贪婪都快要溢出来了。

沈清婉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禁冷笑一声。

她心里清楚,这三个人一唱一和的,不就是想坐实她疯了的名声。

这样以后就能顺理成章地把她关到庄子上去。

沈清婉冷冷地说道:

“稍后陛下就要驾到了,我们到底有没有病,自然会请陛下定夺。”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高呼:

“陛下驾到!”

所有人听到这声音,纷纷跪地,整齐地高呼:

“陛下万岁!”

御前太监双手捧着册封文书,声音掷地有声地说道:

“沈家满门忠烈,如今终于有了后人。

今着封沈云生为镇国公,袭镇国公爵位。”

圣旨一下,那可就是不可更改的事情了。

沈云生已然是板上钉钉的镇国公继承人。

沈清婉正准备开口谢恩,跪在她身边的云念念突然大声喊道:

“陛下,民女有事要向您禀报!”

她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

“镇国公沈云生其实是民女的儿子。

沈清婉生下的孩子,是个被毒傻的马奴。

民女愿意进行滴血认亲,以此来证明沈云生是我的血脉。”

云念念这话一出,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头顶炸开。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把目光看向了沈清婉。

这时,谢母像是早就等着这个机会,迫不及待地接话道:

“臣妇也能为这事作证。

当时沈清婉生产的时候,人太多太乱了。

那婆子一个不小心,就把云生和马奴给抱错了。”

皇帝的脸色瞬间一沉,他亲自封的镇国公怎么能不是沈家的血脉呢?

他用冰冷的眼神看向谢祈昭,威严地质问道:

“谢祈昭,你来给朕说清楚,朕刚刚亲封的镇国公,到底是谁的孩子?”

谢祈昭被皇帝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吓得冷汗直冒。

他偷偷看了一眼一脸期盼的云念念,又看了看一脸恨意的沈清婉。

犹豫了一下,他咬了咬牙,高声回答道:

“陛下恕罪,沈云生确实是我表妹云念念的孩子。”

谢祈昭这话一出口,现场瞬间安静下来,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沈清婉看着这一幕,嘴角却微微上扬,笑了起来:

“谢祈昭,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

这淡淡的一句话,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谢祈昭的心上。

让他原本就有的不安情绪迅速加剧。

沈清婉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道:

“陛下明鉴,我有证据!

我能证明沈云生就是我的亲生骨肉!”

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又说道:

“我还要控告谢祈昭,他根本就不配为夫,也不配为父!

他伙同外人,图谋夺取我沈家的镇国公之位!

臣女无比感谢陛下赐我和谢祈昭和离!”

这一番话,让谢祈昭心头的不安骤然升到了极点。

两个孩子是他亲自掉包的,他坚信云生不可能是沈清婉的孩子。

他满心疑惑,沈清婉又是什么时候请下了和离圣旨呢?

他再也顾不得仪态,抬头大喊道:

“清婉,你是不是失心疯又发作了?

你要知道,欺君那可是死罪啊!”

就在这时,一直等着作证的沈家族老和沈家老将,终于站了出来,大声说道:

“陛下,但凡沈家的血脉,肩上都有凤凰胎记。

沈云生到底是不是沈家人,一看便知!”

沈清婉没有丝毫犹豫,动作干脆利落,直接将云生的衣服扯开!

第8章

厅内,炭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暖烘烘的气息弥漫开来,云生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小公子云生被养得白白胖胖的,圆滚滚的身子好似一个可爱的肉团子。

他那粉嫩的小肩膀上,还有白胖的肉窝,软乎乎的,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而就在那露出的肩膀上,一块清晰的凤凰胎记映入众人的眼帘。

黑色的印记,线条细腻地勾勒出祥瑞的模样,只要是稍有见识的人,一眼便能认出这胎记的不凡。

云生一点儿也不怕生,眼睛亮晶晶的。

见有人来看他,还咯咯地笑着,那眉眼之间,依稀能瞧出父母的影子。

沈家的族老们颤巍巍地走上前,一个接着一个,仔细地端详着云生肩上的胎记。

“没错,这就是沈家的血脉。”一位族老眯着眼睛,肯定地说道。

“当年,清婉这丫头的父亲,老沈老将军,也是这样的胎记。”另一位族老附和着,回忆的神情浮现在脸上。

沈家宗族里,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夫人走上前来,眼神笃定。

“清婉小时候的胎记和云生一模一样,凤头朝左,这可是沈家嫡脉的象征啊。”老夫人说道。

一位族老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怀念地说道:“这凤凰胎记,曾经被认为是不祥之物。”

“那时候,我沈家族人从不敢把这胎记展示于人前。”族老接着说。

“还是当年沈老将军立下赫赫军功之后,族人与有荣焉,才把这胎记当做家族的荣耀。”

“只是,平日里我们也不会对外说,就怕给沈老将军惹出麻烦。”又一位族老担忧地说道。

这些族老们都已经到了花甲之年,身体老弱。

想起沈老将军,他们的情绪都有些激动,甚至有些失态。

沈家军的将士们也感同身受,纷纷出言证明。

“沈老将军和曾经的沈将军领兵出征的时候,身先士卒,受了伤。”一位将士说道。

“属下曾见过二人身上的凤凰胎记,只是一直没有外传。”

“他们是清婉小姐的父兄,血脉确实是一致的,不容易混淆。”另一位将士肯定地说。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沈家血脉的秘密渐渐真相大白。

满堂的宾客们恍然大悟,纷纷把目光投向脸色渐渐发白的云念念。

“原来是这样啊。”一位宾客小声说道。

“那沈家的血脉要混淆太难了,这女人安的什么心,打得什么主意?”另一位宾客满脸鄙夷。

“当众行骗,要抢沈家的血脉,怎么一点没有传言中的心善纯良。”

云念念只觉得手脚冰凉,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她看着被人围在中间的沈清婉,周围的人太多了,她根本看不到那所谓的胎记。

可大家都言辞凿凿,她的心里慌乱难安。

云念念求助般地看向一旁的谢祈昭,苍白着脸辩解道:“我没骗人,云生就是我的孩子,对不对表哥?”

谢祈昭终于回过神来。

他抬眼望去,正好对上沈清婉的视线。

他看到沈清婉眼底的寒凉与讥讽,那眼神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谢祈昭有一瞬的空茫,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不安。

他是见过沈清婉肩上的胎记的。

那时候,两人新婚燕尔,浓情蜜意。

沈清婉肩上的胎记晃在他眼前,总叫他心生喜爱。

他那时没有多想,谁知道这就是沈家血脉的象征。

谢祈昭恍然,却又生出更大的恐慌。

他急切地走上前,问着沈清婉:“云生肩上的印记,我怎么从没见过?”

一个月了,他每天都能见到云生,却从没发觉云生身上的胎记。

沈清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她就是故意的。

否则,要是让谢祈昭发现胎记的事,他又故意换了云生和马奴,那可就糟了。

世人皆知谢祈昭爱她入骨,又有官位在身。

只要他随口在朝堂上抹黑她,她在府中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不像如今,皇帝在上首看着,没人敢算计她。

只是沈清婉不回答,这倒给了谢母借口。

谢母连忙说道:“对,祈昭跟我都没在云生身上见过这胎记。”

“谁知道你是不是造假?把云生给我,我来证明,这胎记绝对是假的!”

说着,谢母就像疯了一样扑上前去抢孩子。

沈清婉眼神一冷,眉头微微皱起。

她把云生往怀里抱得更紧了些,正想推开谢母。

却见谢母高高扬起右手,脸上满是愤怒,狠狠一巴掌打下:“反了你了!”

第9章

谢母的右手带着宝石戒指,一巴掌下来,脸都会被划破毁容。

沈清婉不再忍让,用力扣住了谢母的手腕,把人推得踉跄倒退,差点摔倒。

谢母又惊又怒,正想骂,却见沈家族老沉下了脸。

颤巍巍的老人反应跟不上,但脑筋清明,声音洪亮,斥责:“你这老妇想做什么?当着我沈家宗族的面,打我们沈家的女儿?”

“沈老将军就只剩下这一个女儿了,他戎马一生,挣下偌大家业,死了身后无人,竟然让人欺负到脸上来!”

“你谢家人沾我们沈家的光,吃我们清婉丫头的,用我们清婉丫头的,还敢打清婉?真是无法无天!陛下,请陛下为我们沈家做主!”

沈家族老纷纷跪倒,哭着求着皇帝。

皇帝目露不忍,不赞同看向谢祈昭:“谢祈昭,你母亲如此作为,实在太过无法无天,朕就夺去她的诰命夫人称号,你可有意见?”

谢母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晃着身体差点站不稳。

但她只能被谢祈昭扶着,颤着身体跪下谢恩。

谢祈昭谢恩起身,又和沈家族老道歉:“母亲也只是太过激动了,平日里家中事忙,母亲总是头痛,才会今日这么失态。”

“清婉,母亲这些天替你管家操劳,难免会心烦气躁,你别放在心上。”

他一向说话好听,且从未站在谢母那边对沈清婉红过脸。

二人还是两不相疑的夫妻时,沈清婉也常常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夫君爱她入骨,婆婆虽有些挑剔,却总会被夫君挡下。

曾经的沈清婉,是真的被捧在手心里,没吃过一丝委屈的。

所以,就算为了谢祈昭,沈清婉也会护着谢母,让谢母不被人指责,面子上过不去。

但现在,沈清婉根本不想再跟谢家人谈温情。

她直白道:“你说得对,婆婆确实暴躁易怒,我把她当亲娘一样尊敬爱戴,要什么给什么,管家之权都给了她,可婆婆却动辄得咎,连我早膳多喝了一碗汤,都会责罚我。”

她话音落下,周围一片哗然。

谢母强忍下的怒气再次直冲天灵。

但这次谢母没有打人,反而是哭诉道:“沈清婉,你还敢说你孝顺?”

“你日日在外面打鸡骂狗败坏我的名声,我病重时,你假意伺候,实则故意加重药量害我,只为了刷孝顺名声,我危在旦夕,你却连药材都不肯给,你怎么有脸说自己孝顺?”

“你一直都是这么恶毒的人,还敢指责我?”

一句句哭诉指责,让所有人看向沈清婉的视线都变了变。

眼神或谴责,或嘲讽。

沈清婉静静听着这些话。

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对谢母的好,全部都被曲解成了坏。

她教训故意害谢母出丑的贵妇人是坏谢母名声,她日夜不眠伺候生病的谢母是想刷孝顺之名,怕谢母虚不受补不给千年灵芝是她小气……

这一刻,她说不清是可笑还是心凉。

谢母毫不收敛继续哭:“你绝对是作假了胎记,你把云生给我,不给就是心虚!”

第10章

谢母话落,沈清婉终于抬眸。

她没有跟谢母争辩,而是扑通跪下,抱着云生求请皇帝:“陛下,云生的胎记绝没有作假,沈家族老和沈家军将士为证,请陛下明鉴!”

她清楚,无论谢母对她多少句指责,最重要的还是云生的身份。

只要云生坐实了镇国公的身份,是她的儿子,任何诋毁和谩骂都不会再妨碍到她。

到时,她可以反告谢祈昭意图欺君,让他万劫不复。

皇帝端坐上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沉吟半晌开口道:“沈家血脉关系到爵位归属,确实应当慎重,既然有人质疑,便当众检验真假,御医上前,细细查看沈云生的胎记。”

皇帝话落,候在一旁的御医领命上前。

沈家族老这时也开口,颤巍巍上前道:“陛下若不介意,草民愿意露出肩膀上的胎记,和云生公子的进行比对,以免有人怀疑这件事的真假。”

其他族老也纷纷出言:“陛下,我等也愿意一道验证。”

皇帝挑眉,随即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一道检验,来人,叫女医给沈清婉和沈姓女眷查验。”

皇帝发话后,沈家人纷纷领命。

除了女眷要另外起一道屏风到内屋查验外,颤巍巍的老头子都是当堂解开衣襟,让所有人都能看到那胎记。

众目睽睽下的检验公正无比,御医们纷纷看过,随后证明胎记确实一模一样。

就连云生,都有御医伸手小心摸过那胎记。

云生怕痒,被摸得咯咯直笑,小短手还去抓御医的手指,可爱的模样令御医也不由慈祥了眼神。

不久后,查验完毕。

御医恭敬禀报:“陛下,所有沈家血脉均有凤凰胎记,已经确认无误。”

皇帝点头,正想说话,忽地一声大喊:“陛下!”

厅堂里,被忽视已久的云念念终于有了动静。

她像是想通了什么关键,眼神亮得吓人,大声说道:“陛下,今日来的沈家族老和沈家军将士都是沈清婉特意请来的,沈家血脉的证据全凭铝驺这些人一张嘴,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民女听说有一种针刺之法,叫做纹身,用些偏门方法可以充做胎记来骗人,说不定就是沈清婉故意串通他们,全部在肩膀上纹身,想蒙骗陛下。”

“陛下千万不能相信!”

云念念这话一出,倒是确实让人犹豫了。

皇帝皱眉问道:“用针刺之法纹身极其疼痛,云生才刚满月,怎么可能受得住,又怎么有人能下得去手?”

云念念理所当然道:“陛下,沈清婉就能下得去手!她连没满月的孩子都能下毒,马奴就是被她毒傻的,她心肠恶毒,什么都干的出来!”

越说,云念念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她指着面无表情的沈清婉道:“之前她因嫉妒民女,以为马奴是民女的孩子,便毒傻了马奴,后来,不知何时她发现了真相,为了不认马奴,才会对我的云生下手,真是最毒妇人心。”

众人听得惊诧。

皇帝便看向沈清婉:“你有什么要说的?”

沈清婉冷静道:“陛下,这是污蔑,我从没对马奴下毒,云念念所说根本没有证据,不可信。”

话音才落,却见一旁的谢母忽然身体晃了一下,猛然吐出一口血来!

所有人齐齐变色,宫中侍卫立刻上前护住皇帝:“护驾。”

慌乱中,谢母颤巍巍捂住胸口,指着沈清婉道:“一定是你害我!你对我下毒!”

第11章

谢母早在被沈家族老指着鼻子骂的时候,就觉得眼前发黑。

她本以为只是气血上头,没想到缓了一会,还是心口窒闷,最终吐出一口鲜血。

谢母慌了,一口咬定是沈清婉害她。

此时厅堂清净不少,皇帝已经被大臣们劝离。

只有大理寺卿江周被留了下来,皇帝让他查清原委,再行定夺。

寂静中,御医在为谢母看诊。

半晌,御医才道:“老夫人中了一种慢性毒,十分厉害,平日里诊断很难出来,现在一朝发作,已经回天乏术,难治了。”

话落,谢母面露恐惧:“你说什么?”

她反应过来,立刻扑向沈清婉,骂:“你这个害人的毒妇,你竟然敢这么害我,你还我命来!”

沈清婉及时避开,没让谢母抓到。

御医及时开口:“老夫人莫急,夫人身上的毒已经有了十年之久,国公夫人绝不可能是下毒之人,相反,毒性能到如今才发作,还要多亏这几年老夫人调养得宜,才能保全性命。”

谢家穷苦,直到谢祈昭沈清婉成婚后,谢母的日子才好过起来。

可十年前,谢母都还没入京,也和沈清婉从没见过。

甚至,谢母的毒现在才发作,估计都是因为沈清婉拿着镇国公府的药材调养出来的结果。

但谢母可不会感恩。

她不依不饶道:“就算这样,沈清婉一定也害了我,她就是这么恶毒。”

御医听得摇头,视线看向大理寺卿江周,见对方点头,这才退下。

江周没管谢母的指控,先派了人去沈家军中,询问胎记的一事是不是真有其事,随后让谢家人和沈清婉先各自回房,他要讯问下人。

云念念陪着谢祈昭送谢母回房,哭着往他怀里钻:“表哥,姐姐害了马奴,现在又害了姨母,她这么恶毒,会不会这辈子都不把云生还给我,让云生对我厌恶?”

云念念是故意这么说。

她想当镇国公的亲娘,让沈清婉跌落尘埃,绝不会信云生不是她的孩子。

可她话落,就被谢祈昭推开:“你不是说过,等清婉接受之后,愿意让她继续当云生的母亲,你只求云生记得你就够了?”

云念念一噎,正要开口,谢祈昭却道:“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先回去休息。”

他送走云念念,却始终皱着眉。

他早得知消息,边疆战事将起,皇帝想要再次启用沈家军。

可镇国公府只剩下沈清婉一人,一旦开战,沈清婉就必须上战场。

他为了保全她,才会坐实她失心疯的传言,皇帝再怎么不近人情,总不能让一个疯女人上战场。

至于云生和马奴被换的事被揭穿,只是因为云念念想试试当镇国公亲娘的感觉。

等到云念念过足了镇国公亲娘的瘾,他会让云生继续被沈清婉抚养,并告诉她,云生确实是她的儿子,让她安心抚养云生长大。

但他没想到,沈清婉不知何时得知了云生被换一事,对他没有了半点信任。

思索间,谢祈昭瞥见江周的人影从外面进来。

这位大理寺卿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谢祈昭,请随下官来,看一场好戏。”

谢祈昭皱眉,跟着江周一路到了云念念的房门前。

里面,云念念不知在跟谁说话,语气带着些疯狂:“让你们办的事都办好了吗?”

稍顿,一个丫鬟声音低声回答:“小姐,昏睡迷香已经点上了。”

“好,等沈清婉的人都睡了,你亲自去弄死沈清婉,再把云生给我偷回来,我才是未来的国公夫人!”

第12章

听见这话,谢祈昭再也按捺不住。

房门被猛然推开,云念念正坐在桌边和候着的小丫鬟说话,被惊得站起身。

见到谢祈昭和大理寺卿江周,云念念慌乱站起:“表哥,你怎么来了?”

谢祈昭深深注视着她,问道:“你什么时候成了国公夫人?”

他答应让云念念将孩子被换的事闹出来,只不过是想让沈清婉心灰意冷,被送去庄子上休养,避过边疆战事,从没答应过会娶云念念。

整个国公府都是沈清婉的父兄挣下的家业,他还没那个自负到认为沈清婉没了,他还能顺利当国公。

至于云念念,就更不可能当国公夫人。

云念念所有的野心都暴露出来,慌乱过后,却忍不住眼睛一红:“表哥,我只是喜欢你。”

“我想做你的妻子,想和你名正言顺在一起,才会想要沈清婉消失,你也看到了,沈清婉不仅不敬姨母,还下得去毒手害马奴,她早晚有一天会来害我。”

“就让我和你在一起,我做你的国公夫人不好吗?”

云念念的话音刚落,江周就笑出了声。

“云小姐,打扰一下你的梦,镇国公的爵位姓沈,就算沈家人全部死绝,也不可能让你做国公夫人,祖上不能建功立业,却想抢一个孤女的爵位,云小姐未免太无耻了些。”

这话不止是在说云念念,更是在说谢祈昭。

镇国公必须是无可争议的沈家血脉,否则大梁的百姓不会答应,沈家军的将士更不会答应。

沈家要是真的一个人都不剩,皇帝也只会收回爵位改追封,不可能白送给谢家人。

这一点,大字不识几个的谢母不明白,小鸟依人只会哭的云念念不明白,当朝状元郎的谢祈昭却一定清楚。

否则,谢祈昭这状元郎就是狗屁了。

谢祈昭自然不是脑子不清楚。

云生和马奴不管谁是沈清婉的孩子,只要沈家族老全部认定,就能名正言顺。

而马奴已经神志呆傻,沈家只要不傻,就不可能认下马奴。

为了云生的镇国公之位,就算云念念才是云生的亲生母亲,沈家族老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最终的结果不过是让云生多一个母亲而已。

可是他没想到,沈清婉早早知道孩子被换,还早就编好了纹身胎记这种假事,来欺骗所有人,云生是沈家血脉……

这时,一队官差匆匆赶来,对江周一拱手道:“大人,已到沈家军军中查验,沈老将军确实肩上有胎记,积年的老卒对此都有印象,沈家族老所说的沈家血脉的证明确有其事。”

话落,江周和谢祈昭还没有反应,云念念率先尖叫出声:“不,不可能!”

云念念完全不能接受,假如云生真的是沈清婉的血脉,那岂不是说马奴才是她的孩子?

“不可能,云生肯定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镇国公,沈清婉不配!”

那官差闻言,瞪起眼睛道:“我等亲自查验的,还能有假?那积年老卒还收藏着当初沈老将军的半身画像,是番邦一画师为沈老将军所画,画上胎记亦能证明!”

“沈家血脉绝没作假!”

官差铿锵的话炸雷一般响在云念念耳侧,震得她眼前发黑,猛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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