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代，一名女同志佩戴像章被训斥，毛主席罕见发火：那有什么用

“1967年11月的傍晚，’小李，把像章摘下来！’警卫员悄声提醒，我却被一句话吓得原地僵住——’那有什么用！’说话的是毛主席。”

那天，毛主席在中南海勤政殿前散步，同行的还有几位工作人员。随行女勤务员小李心里想着刚领到的新像章，便顺手别在胸口。冬季军大衣颜色沉闷，一抹大红显得格外抢眼。毛主席远远一瞟，眉头瞬间锁紧。空气一下凝固。工作人员忙说这是大家对伟大领袖的敬意，毛主席却反问：“戴一块金属片就算敬意吗？飞机要铝，机器要铜，浪费成千上万吨金属，究竟谁负责？”语速不快，却字字铿锵。

毛主席对像章的态度，并非一时兴起。时间稍往前推，1966年秋，北京琉璃厂几家工艺社因供应紧张，被国防科委勒令停产民用铜饰，以保障导弹项目用料。然而，民间对像章的需求却在以几何级数攀升。公开文件显示，1966年8月至1967年8月，全国共铸造像章27亿枚，约耗铝合金七万余吨。这还不算各地自发的小作坊。有人算过，光是那一年，全国消耗的铝材足够建两座大型民航机场。

最先敲响警钟的是航空工业部。沈阳飞机制造厂的工人回忆，一架歼六战斗机需要2.8吨特种铝材，而当时厂里每月只能分到1.5吨。厂长给总理写了封急电：“原料不够，交货必拖。”周总理批示：“搞清楚铝去向”。追查一圈，最大去处竟然是像章。很快，《关于严格控制毛主席像章用料的紧急通知》从国务院办公厅发至各省。然而各地热情难降，文件几度下发都没能真正刹车。

1967年初春，南京雨花台铝制品厂夜以继日开足马力，一位老工匠说：“从没见过生产计划这么简单——只写两个字‘像章’。”电炉通宵不熄，烟尘直冲夜空。厂门口排队领章的人绕了三条街，连外地人都打包带走。有人背着蛇皮袋子进厂换章，称斤论两，场面像极了赶集。

与狂热景象相对的，是毛主席一次又一次的明确表态。早在1945年延安时期，他就劝阻在窑洞外竖塑像的提议，理由很简单：“兵荒马乱，浪费工时。”1958年大跃进高潮里，西北某地干部要在机关大楼入口处铸半身铜像，电报送到北京，毛主席批了八个字：“至盼三思，不必动工。”可到了文革，林彪等人借助群众热情把像章推上巅峰，制造数字直线上升，连边远山区都出现“以章代币”的离奇现象。

卫星设计人员对此也不陌生。1969年3月，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方案评审会上，钱学森提出：“仪器表面不宜再贴任何附加物。”设计总师孙家栋补充：“多一克质量，轨道计算就要重来一遍。”与会者面面相觑，因为就在上个月，总装备部刚建议在整流罩外侧镶一枚红底金像章以示政治意义。会议最后拍板：取消。此事传到中南海，毛主席批示只有三个字：“还飞机。”

小李那枚小小的像章，就落在这样的背景里。事发第二天，总理办公室给中央办公厅下达口头指示：凡在中南海、人民大会堂、军事禁区值勤人员，一律不得佩戴像章。陈长江同志随即把通知贴在警卫营门口，大字标题只有六个：“不戴像章是纪律。”两天内，院内全部摘除。

有意思的是，一些老干部心里并不理解。总后勤部某副部长在内部会上发言：“群众爱戴领袖，我们凭什么剥夺？”旁边的杨成武小声嘟囔：“不是剥夺，是节约。”此后，军事工厂的原料分配渐有起色。1970年初，上海航空工业局恢复供应，歼六交付数量终于赶上国防科委定额。技术员偷偷给自己算了一笔账：若不是紧急叫停，仅1970一年像章就要消耗十万吨铝材，相当于全行业全年计划产量的18%。

毛主席对个人崇拜保持警惕，并非只体现在金属消耗上。1968年，他视察湖南岳阳时，看到乡镇礼堂里悬挂自己三米高的画像，立即让随行人员取下，说：“农民盖房子还缺木料，你们却糟蹋布匹和油漆。”在场干部有人不解，毛主席一句话堵住了后续争辩：“我是共产党员，不是皇帝。”

回到那个冬夜。小李后来回忆，主席语气并不严厉，却让她脸一下烧得通红。她立刻取下像章，双手攥着，指尖被磨得发痛。毛主席看着她，叹了口气：“年轻人心里装着国家，比胸口挂什么都强。”然后转身离开，留下院灯把人影拉得老长。

1969年3月和6月，中央连续下发文件，对各类像章、美术宣传品实行严格审批，原料统一由国家计委调拨。9月，国务院再次强调：“国防、航空、精密仪器三类项目用料不许挪作他途。”至此，像章生产全面降温，很多地方工厂改线转向民用铝锅、电线等民需产品。

1980年，国家物资总局公布一项数据：全国回收像章金属45900吨，折算节约外汇3.2亿美元。这些金属相当部分被投向民航运输机和大型拖拉机生产线。某种程度上，这或许算是对那一句“那有什么用”的迟来回应。

如今，偶有收藏者拿着当年铝制像章来估价，色泽暗淡，边缘磨损。专业人士告诉他：“工艺一般，市场价不高。”可历史价值，无法标价。那一小块金属，承载了一个时代的热情，也记录了领袖对于理性和节约的执念。毛主席不想把个人崇拜铸成冰冷符号，他要的是脚踏实地的建设与发展。

有人问小李，如今再看那枚像章，会想起什么？她沉默片刻：“想起主席那句——心里装着国家，比什么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