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归来, 我把渣男婚约让给白莲花继妹, 转身嫁给令人闻风丧胆
发布时间:2025-08-25 16:14 浏览量:11
熊熊烈火中,苏念看着那对狗男女相拥而笑,听见亲生骨肉的啼哭被浓烟吞噬。原来,她十年扶持,不过是为她人做嫁衣。若有来生,她定要这对贱人和所有欺她、辱她、害她之人,血债血偿!
剧痛袭来,苏念猛地睁开眼。
不是灼热的火场,而是熟悉的闺房。雕花木床上,锦被柔软,熏香袅袅。
她愣愣地抬起手,白皙纤细,没有一丝伤痕。
贴身丫鬟绿春端着水盆进来,见她醒了,惊喜道:“小姐,您终于醒了!您落水昏迷了一整天,可吓死奴婢了!”
落水?
苏念的记忆瞬间翻涌。是了,是她十四岁这年,在自家花园的湖边,被继妹苏柔“不小心”推下水,高烧昏迷。
而明天,就是她和三皇子赵恒定下婚约的日子。
前世,她就是在这场高烧后,迷迷糊糊地被继母和父亲劝着,应下了这门亲事,从此踏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回来了。
回到了悲剧开始之前。
“我昏迷的时候,妹妹是不是很担心?”苏念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却冷得像冰。
绿春撇撇嘴:“二小姐是来过几趟,每次都哭得梨花带雨,说都是她的错。可奴婢瞧着,她那眼泪,假得很。”
苏念冷笑。何止是假,那颗心都是黑的。
“去,把库房里那支前朝的点翠簪子拿来。”苏念吩咐道。
绿春不解,但还是听话地去了。那支簪子是母亲留下的遗物,小姐一向宝贝得很。
不多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纤弱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苏柔。
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裙子,眼眶通红,一见苏念醒了,眼泪就掉了下来:“姐姐,你终于醒了!都是柔儿不好,害你受苦了……”
她扑到床边,就要去拉苏念的手。
苏念不动声色地避开,拿起手边刚取来的点翠簪子,递到她面前。
“妹妹这是做什么,不过是意外。你看,这是母亲留给我的簪子,漂亮吗?我前几日就想送给你,只是没找到机会。”
苏念的语气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但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
苏柔愣住了。
这支簪子,她觊觎了很久。前世,她也是这般哭哭啼啼,苏念心软,便将簪子送给了她。后来,她就是戴着这支簪子,一步步夺走了自己的一切。
“姐姐,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苏柔嘴上推辞,眼睛却死死盯着簪子。
“拿着吧,”苏念硬塞进她手里,“你我姐妹,何分彼此。明日就要宣布我和三皇子的婚事了,以后我便是皇子妃,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自然要多照拂你。”
她刻意加重了“皇子妃”和“唯一”这两个词。
苏柔的眼中果然闪过一丝嫉妒和怨毒,虽然稍纵即逝,却被苏念捕捉得一清二楚。
她接过簪子,勉强笑道:“多谢姐姐。”
“对了,”苏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落水时,好像看见妹妹你身边……还有一个人影?似乎是个男子?”
苏柔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姐姐……你看错了!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她急忙否认。
苏念微微一笑,不再追问,只道:“可能是我烧糊涂了吧。你快把簪子戴上给我看看。”
苏柔心神不宁地将簪子插入发髻,强颜欢笑。
苏念看着她发间的璀璨,心中冷笑。
苏柔,你喜欢吗?喜欢就都拿去吧。我苏念的东西,沾上了,可是会要命的。
前世,你和赵恒不就是在我落水那天,在假山后私会的吗?
这一世,我便让这成为你噩梦的开始。
送走苏柔,苏念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绿春,去外面传,就说我高烧不退,说了胡话,梦见二小姐为了救我,同一个外男拉拉扯扯,名节有损,我心中有愧,才将母亲遗物相赠,以求心安。”
绿春吓了一跳:“小姐,这……这会毁了二小姐的名声啊!”
“就是要毁了她!”苏念眼神狠厉,“她推我下水,难道还想落个好名声?去办!记住,要传得‘不经意’,最好是让厨房的婆子和采买的小厮们先知道。”
流言蜚语,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刃。她要让苏柔“舍身救姐”的美名,变成“与外男私相授受”的丑闻。
绿春看着自家小姐仿佛变了一个人,虽然害怕,但更多的是心疼。她知道小姐这些年在继母手下受了多少委屈,用力点了点头:“是,奴婢这就去!”
第二天,苏念抱病,没有去前厅。
继母柳氏和父亲苏振海亲自来了她的院子。
“念念,身子好些了吗?今日是你和三皇子定下婚约的好日子,可不能误了时辰。”柳氏一脸慈爱,仿佛真是关心她的好母亲。
苏念虚弱地咳嗽几声,脸色苍白:“母亲,女儿……女儿昨夜梦见仙人,仙人说我与三皇子八字不合,若强行婚配,恐有血光之灾,还会累及苏家满门……”
“胡说八道!”苏振海眉头一皱,“什么仙人,我看你是烧糊涂了!”
这可是攀上三皇子的大好机会,他绝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苏念垂下眼,泪珠滚落:“父亲,女儿不敢胡言。而且……外面那些流言,女儿也听说了。都说妹妹为了救我,与外男有了肌肤之亲……女儿心如刀割,若我再占了这皇子妃之位,妹妹以后还如何嫁人?不如……不如就让妹妹代我嫁给三皇子吧!如此一来,既能全了我们苏家和皇家的颜面,也能弥补女儿对妹妹的亏欠。”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柳氏的眼睛瞬间亮了。
让自己的亲女儿苏柔嫁给三皇子?这可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
苏振海也愣住了。他看了一眼柳氏,又看了一眼床上“识大体”的苏念,陷入了沉思。
苏柔的名声确实因为那些流言受了些影响,但如果能成为皇子妃,一切都不是问题。而且,苏念说的“血光之灾”,也让他有些忌惮。
柳氏立刻在一旁敲边鼓:“老爷,念念这孩子就是心善。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不如就……”
苏振海还在犹豫,苏念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父亲,女儿愿自请入家庙,为苏家祈福三年,终身不嫁,只求父亲和母亲成全妹妹的好姻缘。”
终身不嫁?
这四个字彻底打动了苏振海。一个毁了容(前世她为了逃离赵恒,自己划花了脸,这一世她提前用了这个借口,只说落水撞到了石头,脸上留了疤,用厚厚的脂粉掩盖着),又“命犯孤星”的长女,和一个能带来泼天富贵的皇子妃女儿,该怎么选,一目了然。
“罢了罢了!”苏振海一挥手,“既然你心意已决,为父就成全你!柳氏,你去安排吧,就说念念病重,不堪为皇子妃,由柔儿代嫁。”
柳氏大喜过望,连忙应下。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苏念嘴角的笑容冰冷。
赵恒,苏柔,你们不是情深义重吗?这一世,我便成全你们,让你们做一对怨侣,互相折磨,至死方休!
很快,苏家换亲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三皇子赵恒起初是不同意的。他虽与苏柔有私情,但他看中的是苏念嫡长女的身份和其背后外祖家的势力。
可当他亲自来苏府,看到苏念脸上那道“丑陋”的疤痕,以及她决绝求死的态度时,他动摇了。
一个毁了容的女人,对他毫无用处。
苏柔又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说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最终,赵恒还是答应了。
婚事定下,苏柔得意洋洋地来到苏念的院子。
“姐姐,真是多谢你了。”她抚摸着发间的点翠簪子,满脸都是胜利者的姿态,“不过你放心,等你从家庙回来,我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的,虽然毁了容,但嫁个小官小吏还是可以的。”
苏念淡淡地看着她:“那我就先谢过妹妹了。希望你和三皇子,能白头偕老。”
她越是平静,苏柔心里就越是不安。但很快,即将成为皇子妃的喜悦就冲散了那点疑虑。
苏念被送往京郊的家庙。
临走前,她让绿春将母亲留下的一个匣子带上。
家庙名为清修,实为囚笼。
但苏念甘之如饴。这里远离了苏家的虚伪和算计,是她积蓄力量最好的地方。
她打开母亲的匣子,里面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沓地契和几本账册,以及一封信。
信中,母亲详述了当年她是如何被柳氏和苏振海合谋,夺走掌家之权,最后郁郁而终的真相。而这些账册,记录的正是苏振海和柳氏中饱私囊,挪用外祖家给她的嫁妆,填补苏家亏空的证据!
前世,她直到死,都不知道这些。
她以为母亲是病逝,以为父亲只是懦弱,以为柳氏只是刻薄。
原来,她一直活在谎言和阴谋里。
苏念紧紧攥着账册,指节泛白。
苏家,柳氏,苏振海!你们的债,我要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家庙的日子清苦,但苏念并不在意。她白天抄写经文,静心养性,晚上则研究母亲留下的账册,制定复仇的计划。
她还需要一个帮手。一个足够强大,能与三皇子赵恒抗衡的帮手。
她想到了一个人——战王,萧景珩。
前世,这位以冷血铁腕著称的王爷,是唯一一个没有参与皇位争夺,却笑到最后的人。他手握重兵,深得皇帝猜忌,却总能化险为夷。
所有人都以为他冷酷无情,但苏念知道,他曾在一个雪夜,将自己的披风解下,盖在了一个冻死在路边的乞儿身上。
这是一个外冷内热,有自己底线和原则的人。
也是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她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见到萧景珩,并让他相信自己的机会。
机会很快就来了。
三个月后,太后寿辰,皇帝下令,所有在京的宗室子弟,包括在家庙祈福的苏念,都要入宫贺寿。
苏念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寿宴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苏念坐在最末尾的角落,毫不起眼。她的目光,却一直锁定在那个身穿玄色王袍,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男人身上。
他就是萧景珩。
他独自坐在那里,自顾自地喝酒,仿佛周围的热闹都与他无关。
苏念深吸一口气,端起酒杯,朝着萧景珩的方向走去。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个举动,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一个被家族抛弃在家长庙的庶女,竟敢去接近最不好惹的战王?
赵恒和苏柔也看见了。苏柔眼中满是鄙夷:“姐姐真是自甘堕落,什么人都敢去招惹。”
赵恒则皱起了眉,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
苏念走到萧景珩面前,屈膝一礼:“臣女苏念,敬王爷一杯。”
萧景珩抬起眼,那双深邃的眸子像寒潭,没有任何情绪。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接酒杯。
气氛瞬间凝固。
苏念却不慌不忙,轻声道:“臣女知道王爷不好杯中之物,但这杯酒,事关王爷的身家性命,还请王爷务必喝下。”
萧景珩的眉梢微微挑动了一下。
他身边的侍卫立刻上前,低声呵斥:“大胆!竟敢在王爷面前胡言乱语!”
苏念不理会侍卫,只是看着萧景珩,一字一句道:“半个时辰后,南疆使臣会献上一只名为‘火舞’的鹦鹉。此鸟羽毛艳丽,能言善辩,深得陛下喜爱。但鸟爪上,淬有南疆奇毒‘见血封喉’,陛下若亲手把玩,必死无疑。而负责驯鸟之人,早已被三皇子买通,会一口咬定是奉了王爷您的命令。届时,人证物证俱在,王爷,您将百口莫辨。”
她说完,将酒杯放在桌上,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萧景珩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酒杯,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他端起酒杯,凑到鼻尖闻了闻。
是清水。
他身边的侍卫低声道:“王爷,此女妖言惑众,不可信。”
萧景身没说话,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半个时辰后,南疆使臣果然献上了一只火红色的鹦鹉。
“陛下,此乃我南疆神鸟‘火舞’,献给太后祝寿!”
皇帝大喜,果然起身,想要亲自去逗弄那只鹦鹉。
就在皇帝的手即将碰到鹦鹉的瞬间,萧景珩突然起身,沉声道:“陛下,且慢!”
众人皆惊。
萧景珩走上前,冷冷道:“此鸟恐有不祥,不如让儿臣先为陛下一试。”
他说着,不等皇帝反应,直接伸手抓向鹦鹉。
那只鹦鹉仿佛受了惊,尖叫一声,用爪子狠狠抓向萧景珩的手背。
一道血痕立刻出现。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驯鸟的南疆人脸色大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三皇子赵恒的方向。
萧景珩却面不改色,只是将受伤的手举到皇帝面前。只见那道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黑,并向上蔓延。
“有毒!”太医失声惊叫。
全场哗然!
皇帝的脸瞬间变得铁青,后怕不已。如果刚才伸手的是他……
“来人!给朕拿下南疆使臣和这个驯鸟人!严加审问!”皇帝怒吼。
一场寿宴,瞬间变成了血腥的审讯场。
赵恒的脸色惨白如纸,他怎么也没想到,筹谋已久的计划,竟然会被萧景珩如此轻易地化解。
他看向角落里的苏念,眼中充满了惊疑不定。
是她?是她告的密?她怎么会知道?
萧景珩在混乱中,悄然退席。他没有去处理伤口,而是直接去了宫中的偏殿。
苏念正在那里等他。
“你怎么知道的?”萧景珩开门见山,声音冰冷,眼神却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看穿。
“我自有我的法子。”苏念平静地回视他,“王爷的伤,不要紧吧?”
“死不了。”萧景珩盯着她,“你想要什么?”
他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帮他。
“我要与王爷做一笔交易。”苏念道,“我助王爷登上九五之尊,王爷只需答应我一件事。”
萧景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凭你?”
一个被家族抛弃,幽居家庙的女子,竟敢口出狂言,说要助他夺嫡?
“就凭我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苏念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惧,“比如,三个月后,黄河决堤,徐州大旱,饿殍遍野。朝廷派去赈灾的钦差,是三皇子的心腹李御史。但他会贪墨赈灾款,导致民怨沸腾,引发暴乱。而王爷您,如果能提前一步,筹集粮草,亲自前往徐州,便可收获民心,获得陛下和朝野上下的赞誉。”
萧景珩的瞳孔猛地一缩。
黄河决堤之事,乃天灾,谁也无法预测。她是如何知道的?
“你到底是谁?”他第一次正视起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
“一个想复仇,也想活下去的人。”苏念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尽的恨意,“王爷,我的提议,你考虑得如何?”
萧景珩沉默了许久。
“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王爷可以不信。三个月后,自然见分晓。”苏念转身,“届时,如果我说的是真的,我会再来找王爷。如果我说的是假的,王爷随时可以取我性命。”
说完,她便离开了。
萧景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好奇。
这个苏念,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
寿宴刺杀一事,最终以南疆使臣和驯鸟人被处死告终。赵恒虽然撇清了关系,但也受到了皇帝的猜忌和冷落。
他回到府中,第一件事就是质问苏柔。
“苏念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去接近战王?”
苏柔也一肚子火:“我怎么知道那个贱人发什么疯!许是耐不住寂寞,想攀高枝罢了!”
“攀高枝?”赵恒冷笑,“她攀上了战王,把我的计划都给毁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苏柔发火。苏柔委屈得直掉眼泪,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苏念回到家庙,生活恢复了平静。
但京城,却因为她投下的一颗石子,开始暗流涌动。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初夏的一天,一道八百里加急的奏报送入京城——黄河决堤,徐州大水,请求朝廷速速赈灾!
消息传来,满朝震惊!
萧景珩站在朝堂上,听着官员们的争论,脑海中却反复回响着苏念当初的话。
一字不差。
她真的能预知未来!
不等皇帝下令,萧景珩第一个站了出来:“父皇,儿臣愿亲往徐州,赈灾治水!”
皇帝正为此事烦心,见他主动请缨,大为欣慰,当即准奏。
赵恒也想去,但他因为上次寿宴的事,还在被皇帝冷落,根本没有机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景珩领了皇命,风光离京。
萧景珩的动作很快。
因为苏念的提前示警,他早已在私下筹集了大量的粮草和药材。大军一到徐州,立刻开仓放粮,救济灾民,组织百姓修筑堤坝。
而朝廷派发的赈灾款,还在路上磨磨蹭蹭。
等李御史带着银两姗姗来迟时,徐州的灾情已经被萧景珩控制住了。他带来的银两,根本派不上用场。
李御史不甘心白跑一趟,竟想故技重施,克扣剩下的款项。
这一切,都在苏念的预料之中。
她早已通过特殊渠道,将一封匿名信送到了萧景珩手中,信中详细说明了李御史的贪污计划和藏匿赃款的地点。
萧景珩按图索骥,人赃并获。
李御史当场被拿下,押解回京。
铁证如山,李御史背后的人——三皇子赵恒,再也无法脱身。
皇帝龙颜大怒,下令将赵恒禁足于府中,削去所有差事,闭门思过。
三皇子一派,遭受重创。
而战王萧景珩,因为赈灾有功,在朝中和民间的声望,都达到了顶峰。
当萧景珩班师回朝时,京城百姓夹道欢迎,高呼“战王千岁”。
他没有先回王府,也没有进宫复命,而是快马加鞭,直接去了京郊的家庙。
彼时,苏念正在院子里的一棵桂花树下,悠然地看着书。
她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
“王爷回来了。”她放下书,起身行礼,神色淡然。
“你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萧景珩翻身下马,一步步向她走来。他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我相信王爷是信守承诺的人。”苏念道。
萧景珩在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本王答应你的交易。”他沉声道,“说吧,你要本王帮你做什么?”
“我要王爷娶我。”苏念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空气仿佛凝固了。
萧景珩显然没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愣住了。
“娶你?”他皱眉,“你可知本王是谁?本王府上,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我知道。”苏念点头,“正因为王爷是战王,我才要嫁。我要的,不是战王妃的虚名,而是战王府的庇护。我有很多事要做,我需要一个无人敢打扰的地方,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
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半点女儿家的羞涩,只有对未来的筹谋和算计。
萧景珩突然笑了。
他见过太多想嫁给他的女人,她们看中的是他的权势、地位,想的是荣华富贵,母仪天下。
眼前这个女人,却把婚姻当成了一场交易,把他的王府,当成了一个庇护所。
有意思。
“好。”他竟然答应了,“本王娶你。但是,你要记住,这只是一场交易。本王给你庇护,你给本王想要的未来。我们之间,无关风月。”
“一言为定。”苏念笑得云淡风轻。
战王要求娶苏家大小姐的消息,像一颗炸弹,在京城炸开了锅。
苏家上下,全都懵了。
苏振海和柳氏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个被他们放弃、毁了容的女儿,怎么会被战王看上?
最无法接受的,是苏柔。
她嫁的赵恒被禁足,前途未卜。而她最看不起的苏念,却要成为高高在上的战王妃?
凭什么!
她疯了一样冲到家庙,质问苏念:“你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战王?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背后害三殿下?”
苏念看着她扭曲的脸,只是淡淡一笑:“妹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一个在家庙祈福的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倒是你,夫君被禁足,不想着如何奔走解救,却有空来我这里撒泼,看来你们夫妻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你!”苏"柔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打她。
手腕却在半空中被一只更有力的手攥住。
萧景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他面若冰霜,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谁给你的胆子,动本王的人?”
苏柔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王……王爷……我不是……”
萧景珩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直接对身后的侍卫道:“把她扔出去。告诉苏家,以后管好自家的狗,再敢来这里吠,就打断腿。”
侍卫领命,像拖死狗一样把苏柔拖了出去。
苏念看着这一幕,心中毫无波澜。
萧景珩走到她身边,低声问:“没事吧?”
苏念摇摇头:“王爷来得正好。”
“本王是来接你的。”萧景珩道,“三日后大婚,你先随本王回府准备。”
就这样,苏念在所有人的震惊中,坐上了战王府的马车,风风光光地离开了家庙。
大婚当日,十里红妆,轰动全城。
被禁足在府中的赵恒,听着外面传来的喧天锣鼓,气得砸碎了满屋的瓷器。
他娶苏柔时,因为情况特殊,一切从简。而苏念,一个他不要的残次品,却享受了如此荣耀。
强烈的嫉妒和不甘,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他开始迁怒于苏柔,觉得是她给自己带来了霉运。两人之间的争吵愈发频繁,曾经的甜蜜荡然无存。
战王府。
洞房花烛夜,苏念自己揭了盖头。
萧景珩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她坐在桌边,冷静地喝着茶。
“你不怕?”萧景珩问。
“怕什么?”苏念反问。
“世人都说本王是活阎王,杀人不眨眼。”
苏念笑了:“王爷若是活阎王,那我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鬼。我们,正好相配。”
萧景珩看着她脸上自信从容的笑,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走过去,递给她一瓶药膏:“这是西域进贡的雪肌膏,对祛疤有奇效。”
苏念一愣。她脸上的疤痕,早就用药消除了,只是为了麻痹苏家人,一直用脂粉画着。
“王爷如何知道我的脸……”
“你第一次见我时,我就知道了。”萧景珩道,“你的伪装,很拙劣。”
苏念的心跳漏了一拍。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看穿了她。
“多谢王爷。”她收下药膏。
“早点休息。”萧景珩说完,转身走向外室,“记住我们的交易,各取所需,互不干涉。”
苏念看着他的背影,点了点头。
婚后的日子,正如他们约定的那样。
萧景珩给了苏念最大的自由和权力。王府上下,都由她掌管。他也从不过问她的私事。
而苏念,则利用战王妃的身份,开始了自己的复仇。
第一步,就是拿回母亲的嫁妆。
她拿着母亲留下的账册,直接回了苏家。
苏振海和柳氏看到她,吓了一跳。如今的苏念,是他们高攀不起的战王妃。
“你……你回来做什么?”柳氏心虚地问。
苏念将账册摔在桌上,冷冷道:“我来,是跟你们算一笔账。这些年,你们从我母亲的嫁妆里,一共挪用了三十七万两白银。今日,我要你们,连本带利,一文不少地还回来!”
苏振海看到账册,脸色大变:“你……你这是哪里来的?”
“这你不用管。”苏念气场全开,“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银子还没到我账上,这本账册,就会出现在大理寺的公堂上。届时,等待你们的,就是抄家流放!”
柳氏尖叫起来:“你敢!我们是你的父母!”
“父母?”苏念笑了,笑得无比讽刺,“害死我母亲,将我弃于家庙的父母吗?柳氏,别忘了,你只是个继室!苏振海,你也别忘了,苏家能有今天,靠的是谁!”
苏振海被她怼得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三天后,三十七万两白银,如数送到了战王府。
苏家为了凑齐这笔钱,变卖了大部分家产,一夜之间,从京城的一流世家,沦为了三流小户。
苏念拿到钱,转手就用这笔钱,开了京城最大的绸缎庄和酒楼,并利用自己对未来的预知,精准投资,赚得盆满钵满。
她不仅有了钱,还有了自己的人脉和情报网。
第二步,是让苏柔和赵恒,彻底反目。
她查到,赵恒被禁足后,一直在秘密联络旧部,企图东山再起。而苏柔,因为得不到赵恒的宠爱,开始用苏家的钱,在外面养起了面首。
苏念设计了一场“巧遇”。
她让赵恒最信任的心腹,“无意中”撞见了苏柔和面首的私会。
消息传到赵恒耳朵里,他当场气得吐血。
自己为了大事忍辱负重,这个贱人竟敢在背后给他戴绿帽子!
他冲进苏柔的院子,对她拳打脚踢,将她打得遍体鳞伤。
苏柔被打傻了。她不甘心,哭着喊着是苏念陷害她。
赵恒哪里肯信。他将苏柔囚禁起来,日夜折磨。
曾经的恩爱夫妻,如今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苏念听着手下传回来的消息,只是平静地喝着茶。
这还不够。
她要的,是他们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在苏念的“指点”下,萧景珩在朝中的地位越来越稳固。他解决了边境的战乱,提出了利国利民的新政,深得皇帝赏识和百姓爱戴。
太子之位,几乎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赵恒眼看萧景珩的势力越来越大,自己却毫无翻身之日,终于狗急跳墙。
他决定,铤而走险——逼宫!
这个计划,正中苏念下怀。
她通过自己的情报网,将赵恒的每一步计划,都摸得一清二楚,然后不动声色地,透露给萧景珩。
一张天罗地网,早已为赵恒铺开。
逼宫那日,大雪纷飞。
赵恒带着拼凑起来的几千私兵,冲入皇宫。
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却不知,等待他的,是萧景珩早已部署好的十万精兵。
毫无悬念,赵恒的叛军被瞬间剿灭。
赵恒本人,被萧景珩一剑刺穿了胸膛,死在了冰冷的雪地里。
临死前,他似乎看到了苏念的幻影,她正站在远处,对他冷笑。
他终于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她复仇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他不甘心,却只能带着无尽的悔恨,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赵恒谋逆,三皇子府被抄家。
苏柔作为逆贼家眷,被判了绞刑。
行刑前,苏念去天牢看了她最后一面。
昔日娇艳的苏柔,如今形容枯槁,头发花白,像个疯婆子。
“是你!都是你害的!”她看到苏念,疯了一样扑上来,却被铁链牢牢锁住。
“是我。”苏念平静地承认了,“你推我下水的那一刻,就该想到有今天。我曾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
她将那支点翠簪子,扔在苏柔面前。
“这支簪子,还给你。带着它,去地底下,向我母亲忏悔吧。”
苏柔看着地上的簪子,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苏念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苏家,也因为和三皇子的牵连,被彻底清算。苏振海和柳氏,被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
大仇得报,苏念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回到王府,萧景珩正在等她。
“都结束了。”他说。
“是啊,都结束了。”苏念的声音有些茫然。
“我们的交易,也该结束了。”萧景珩看着她,“我已是太子。不日便会登基。你若想离开,我会给你一份和离书,保你一生衣食无忧。”
他们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如今她大仇得报,他也得到了皇位。是该散了。
苏念的心,猛地一痛。
她这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那个说着“无关风月”的男人,已经悄悄住进了她的心里。
“我若……不想走呢?”她鼓起勇气,抬起头,眼眶微红地看着他。
萧景珩的心,也随之颤动了一下。
这两年的相处,他早已习惯了身边有她。习惯了她为他准备的饭菜,习惯了她在书房为他研墨,习惯了她偶尔露出的狡黠笑容。
这场交易,他似乎也假戏真做了。
他走上前,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动作是他从未有过的温柔。
“苏念,你可想好了?做我的皇后,会比做战王妃,更累。”
苏念破涕为笑:“只要身边的人是你,多累我都不怕。”
萧景珩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
“好,那便一生一世,不许再离开。”
三个月后,萧景珩登基,改元新政。
苏念被册封为后,母仪天下。
登基大典那日,她站在他身边,看着底下山呼万岁的百姓,心中一片安宁。
前世的烈火焚身,化作了今生的绕指柔情。
重活一世,她不仅报了血海深仇,还收获了一个爱她、懂她、敬她的男人。
她握紧萧景珩的手,相视一笑。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们会一直走下去,直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