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吕梁助战的陈赓虽有思想准备，但仍被王震的直言快语尴尬到了

一九四六年十一月，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四纵队遵照中共中央军委、毛主席的指示，进入山西吕梁革命根据地，与中共吕梁区委书记、吕梁军区司令员王震将军领导的部队，协同抗击国民党反动军队。

对于湖南人王震将军，四纵的很多指战员只知其名，没有见过本人。

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我军在红军时期的高级将领；抗战时期的著名的一二零师三五九旅旅长。不久前，协助李先念同志指挥我军，摆脱国民党反动军队的围追堵截，实现中原突围的中原军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

笑容满面的王震将军（图像）

比王震将军年长几岁的四纵司令员陈赓将军不止了解这些，还知道这位军中猛将、我党的重要领导干部性格耿直率真，言谈直接明了，行事公正果决，深得部属爱戴、中央领导赏识。

转战至吕梁军区前，陈赓将军特意、亲自给四纵全体指战员做了动员工作。

他说，吕梁地区的经济不富裕，条件艰苦得很。各位同志到了后，任何人不能不管不顾地说三道四，更不允许有什么额外的、非分的要求。

我们要充分发扬我军艰苦奋斗的传统作风，立足自我，克服一切困难，不能给吕梁地区增加过重的负担。

今后，我们在作战中缴获的所有武器弹药、米粮等军、民用物资，都要尽可能地留给吕梁根据地的部队、政府。

同时，陈赓将军也向大家简明扼要地介绍了王震将军的一些个人情况。

这样，四纵的将士们对吕梁军区及其司令员王震将军的情况，都做到了心中有数，并告诫、提醒自己到了新的作战地域后，不能有违规之举。

行军路途中的我军将士（图像）

虽然如此，四纵的指战员们来到吕梁军区后，王震将军给他们的印象，仍令他们始料不及。

在两军会师大会上，王震将军说话确实没有废话：“前一个时期，你们这支部队，在陈司令员的指挥下，仗打得好，不仅得到了晋冀鲁豫野战军刘伯承司令员、邓小平政委的好评，还受到了党中央、毛主席的表扬。

为此，我们吕梁军区的军民应该好好地向你们学习。”

说到这里，王震将军突然话锋一转，谈起了吕梁的情况：“我们吕梁地区，是个穷地方，物质条件很差，有些地方刚刚刚开辟为根据地。

对于你们的前来援助，我们表示热烈欢迎，并将努力动员一切力量，保障你们的所需所求。

不过，有些事情，咱们还是早说清楚为好。就吕梁根据地来说，即便所有的党政军民都动员起来，一时间也难以较大程度地改善当地的物质条件。

王震将军与陈赓将军在一起（图像）

到时候，如果出现了不能满足大家的情况，还请陈司令员及四纵的全体同志们担待、见谅。”

对头，有些话、有些事，就得早说开、讲明，省得届时产生误会，出现不愉快！对此，四纵的指战员们是理解的。

接下来，王震将军那了然的态度、明确的要求，真正令陈赓将军和他的四纵领教了其“不讲客套，不分彼此”的处事特点。

王震将军说：“我王震相信，你们四纵定会把开辟、建设吕梁地区，作为我们两家的共同任务去努力完成的，绝不会想在吕梁得到点什么。

你们已经打了多场胜仗，较好地改善了自己的装备。但是，我们这里还很穷很苦。因此，你们是不是应该琢磨着为吕梁留下点什么？”

王震将军此言一出，陈赓将军笑了，在场的很多同志都笑了。

陈赓将军还当即表态说：“请王司令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觊觎吕梁的什么’宝物’，我们一定会积极配合吕梁军区部队痛击敌军。若有所获，一定全部留给你们！”

就这样，两军开始了作战等多方面任务的合作。

正在攻城的我军将士（画作）

攻占了山西临汾的隰县后，陈赓将军发现，四纵有的部队所获的战利品，没有完全交付给吕梁地方政府。

于是，他立即命令各部，把缴获的一切武器弹药及其它物资，全部转交给吕梁军区的部队、地方政府。已经使用了的，全部照价“赔偿”。

王震将军得知后，异常高兴地对陈赓将军说：“老陈，好样的。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两位司令员一起经隰县南关进入县城后，王震司令员发现的一个情况，令刚“受到表扬”的陈赓司令员尴尬不已。

结束战斗，打扫战场时，四纵的战士们做的不够到位、彻底——一些被敌军丢弃的手榴弹、零散的子弹等军用物资，静静地待在城区的道路两旁以及一些边边角角之处。

王震将军见了，不再跟陈赓叙谈，而是赶紧俯下身子，捡拾那些被“抛弃”的手榴弹、子弹等。

散落的手榴弹、子弹（图示）

同时，他还叹着气，心疼不已地说：“老陈，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的日子过得确实紧，不像你们那样富有。

你们打了那么多胜仗，缴获了那么多好的装备，腰杆子自然比我们硬，可以不用弯腰收捡这些不起眼的东西！”

说话间，王震将军已经把附近的一些手榴弹、子弹收拾、集中在了一起。

陈赓将军见了、听了，脸上顿觉火辣辣的，很是不舒服。

他连忙命令自己的勤务兵去通知部队，重新打扫战场，确保不遗漏一件物品。然后，将它们全部转交地方。

接着，陈赓将军就竭力劝阻王震将军不要再捡了，并诚恳地解释道：“我们四纵在战场打扫这方面做得确实不好，之前就出现过这种不良现象。有一次，竟然是由并肩战斗的地方武装替我们打扫的战场。

我也早已发现了这一问题，并对部队进行过批评教育，但至今还没能彻底改正。

当然，问题主要还是在我这个司令员身上，不够重视，工作不到位。今天，我陈赓首先向你王司令作自我批评，并保证我部今后不再犯此类错误！”

王震将军边继续打扫战场，边不客气地回应陈赓将军：“你陈司令的反思还算及时，但愿今后不再让我王震给你们捡手榴弹。”

正在交谈的陈赓将军与王震将军（图像）

这时，陈赓将军趁机笑哈哈地劝阻王震将军：“行了，行了，老王，留给战士们去收拾吧。咱们还有大事要商量呢，赶紧走吧！”

他还诙谐地说：“一不小心，响一个，把咱俩都给解决了，那可就划不来了！”

之后，陈赓将军组织召开了专门会议，严格要求部队，战后一定要及时、干净地清理好战场。实在来不及了，要立即汇报。

他还强调指出：“打扫战场，不仅仅是装备、物资的回收使用问题，还有个安全问题。如果清扫不彻底，有些军用物品就会给当地民众留下安全隐患！”

自此以后，收拾战场不彻底的不良行为，很快在四纵杜绝了。

与此同时，领教了王震将军的直率、严格的陈赓将军和四纵指战员都承认，两军合作后，他们受教于王震将军良多。

主要参考文献：《陈赓大将在解放战争中》、《大将陈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