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带太后私奔,揍哭皇帝后,我被父债女偿进宫给死对头当皇后

发布时间:2025-10-22 22:46  浏览量:9

摄政王的女儿不想当皇后

我的亲爹竟然和当朝太后私奔了! 真是闻所未闻的奇事。摄政王跑路,留下我这个女儿来承担“父债”,而债主——年轻的皇帝谢池,要求我“女偿”。我泪眼婆娑地应允下来,当夜就搬进了寿康宫,那是太后原本居住的地方。

谢池瞧见我这番举动,神色瞬间凝固,咬牙切齿地低吼:“我让你入宫是做皇后的,谁准你住太后寝宫了?”

好吧,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太后这尊位,我还不配坐。

我爹,堂堂摄政王,权势熏天,位极人臣,其功劳足以震慑君主。他每天清晨对着铜镜自称“皇上好”,这件事最终被御史大夫以“谋权篡位”的罪名上奏。

我爹对这等小觑他的罪名表示强烈不满,当场把御史大夫暴揍了一顿,愤愤不平地斥责道:“胡扯什么谋权篡位,老子的志向就这么点儿吗!”

紧接着,他亲自修订了自己的罪名,定为:“摄政王野心勃勃,公然觊觎当朝皇后。”此言一出,朝堂上下顿时炸开了锅。

许多人并不知道,当年我爹和这位皇后(后来的太后)曾是青梅竹马,早已订下娃娃亲。然而,老皇帝为巩固权势,硬是强行拆散了这对璧人。

此事成了我爹多年来的心结。他雷打不动,每日必上一道请安奏折,用他特有的“亲切”方式问候老皇帝:“老东西,您何时能驾崩归西?”

或许是我爹长年累月的“真诚”问候终于起了作用。七岁那年,老皇帝因为御膳房一道未炒熟的扁豆,一命呜呼,撒手人寰。谢池即位,皇后荣升太后。

谢池并非太后所生,他的生母原是浣衣局的一个卑微宫女,因身份低微被老皇帝下令处死。

更何况,谢池上面还有五位皇兄。大皇子性情阴鸷,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二皇子吝啬小气,动辄克扣下人的俸禄;三皇子腿有残疾,且时常发作狂怒症;四皇子是个痴儿;五皇子则是出了名的断袖。

众臣一看,这几个都不是好伺候的主子。于是,文武百官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最终达成一致:“六皇子谢池,品德高尚,才德兼备,是天子最合适的人选。”

就这样,谢池被推上了皇位。

谢池登基时,年仅五岁,父亲亡故,在登基大典上哭得像个泪人儿。

我爹努力按捺住上翘的嘴角,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猛地推搡了我一下: “姜瑶,你看六皇子得知自己要当皇帝,高兴得都哭了,你还不赶紧去安慰他!”

我差点被他推得一个趔趄,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我这亲爹。我从小在京城横行霸道惯了,哪里懂得温柔地安慰人。

见谢池哭个不停,我厉声打断他:“哭什么哭!就知道掉金豆子,我朝的国运都要被你哭光了。”

谢池闻言,哭声戛然而止,圆溜溜的眼睛里噙满泪水,委屈巴巴地望着我。

我心头一软,放缓语气:“说吧,你到底想怎样才能不哭?”

谢池抽噎着:“你和你爹都去死。”

下一秒,我毫不客气地挥出两拳,谢池的哭声瞬间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我爹让我好好与谢池培养一下“姐弟之情”。我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

谢池七岁入上书房读书。为了彰显我无处不在的“伟大姐爱”,我每天都要问太傅:

“太傅,昨天我们家谢池抱怨说课业太容易了,学不到真本事,这是怎么回事啊?”

“太傅,为什么我们家谢池坐在最后一排?”

“你是不是故意针对我们家谢池?你这糟老头子,信不信我让我爹拧下你的脑袋当球踢!”

在我的“姐爱”光辉照耀下,谢池如野草般肆意生长,一晃到了十八岁。

十八岁的谢池身量高挑,腿长体健,足足比我高了半个头。我心知肚明,这已是招惹不起的人物了。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终于有能力反抗过去十多年来的欺压,开始时不时在我身边犯贱。

我和姐妹出门游玩,不慎被马车撞倒。谢池在一旁凉凉地问:“是哪位积德行善的好人做的?”

相亲宴上,我意外失足落水。谢池幸灾乐祸地提醒:“你已经够笨手笨脚了,可别再被别的男人绊倒了。”

瞧着他这副欠揍的模样,我气得不行。瞬间和他扭打在一起,动静大到惊动了整个太医院。

谢池尤其喜欢拆我的台。

定国公世子问我读过什么书,谢池脱口而出:“她房里有一墙的小黄书。”

媒婆对外夸我贤惠持家、擅长烹饪,谢池在一旁补充:“那是催魂夺命的断头饭。”

我说我会跳一支倾城之舞,谢池斜眼问我:“这怎么看着这么娘?”

就这样,在谢池的轮番搅和下,我至今仍待字闺中,未能出嫁。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我遇到了新科状元陆子岚。我们在一场诗会上相识。

诗会上,我不小心与李尚书的女儿李婉发生口角,继而互相拉扯头花。李婉不是我的对手,哭得惨兮兮的。

众人都说我是粗鲁野蛮的暴力狂。唯有陆子岚,他赞叹我“力拔山兮气盖世”。

李婉怒骂我是“疯癫无爱丑女人”。陆子岚却摇头夸我“天生丽质难自弃”。

一场诗会下来,我感动得稀里哗啦。这个时代,能昧着良心说出如此“真心话”的人,可真是不多了!

当晚,我和侍女小翠聊八卦。我扭捏地悄声说:“偷偷告诉你哦,我好像有点喜欢陆子岚了,我想去追求他,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第二天,我心仪陆子岚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原因无他,又是那个该死的御史大夫,上奏谢池:

“摄政王之女姜瑶,狼子野心,竟敢觊觎当朝新科状元郎!”

小报告是今天上午打的,御史大夫的府邸是今晚起火的。我看着眼前火光冲天的景象,哭着丢下最后一根火把,怒骂:“你这老匹夫,太过分了!”

谢池得知我想追求陆子岚。仅仅过了一天,陆子岚的身边就多出了三层守卫。

在御花园里,罪魁祸首谢池正悠闲地拨弄着观赏池的水面,看起来心情极好。

我气得咬牙切齿:“谢池,玩水!”

小翠心领神会,低声咒骂:“狐狸一个!”

旁边站着的带刀侍卫神情一凛,警惕地环顾四周:“有杀气!”

“听说你想入朝为官?”谢池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我,让我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我硬着头皮装出可怜相:“对啊,你知道的,你姐姐我从小就没个丈夫。”

谢池脸色一黑:“别攀亲戚,我可从来没承认你是我的姐姐。”

我开始撒泼耍赖:“我不管!我前几次的相亲都被你搅黄了,这次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瞎了眼的,你必须补偿我!”

谢池估计是怕我像上次一样揍他,最终同意给我走个后门。

翌日,谢池从吏部尚书那里翻出了一叠往年的科举试卷,又塞给我一本足有一块砖头厚的《三年科举五年模拟》练习册。

我难以置信:“这就是你给我的后门?说好的‘无痛当官’难道被你喂狗了吗?”

谢池面不改色:“朕贵为一国之君,理应做到公平公正。况且——”他话锋一转,“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后门。”

我一听乐了:“在哪儿?”

顺着谢池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养心殿的后门正敞开着。

我:***

就这样,在谢池日以继夜的严格监督下,我成功以倒数第一的成绩,爬进了体制内。

顺利上岸那天,谢池提醒我:“姜瑶,希望你将来可别后悔。”

我大声回应:“好说好说,到时候我一定给你带个姐夫回来!”

谢池:“……”

今天的妖风可真大啊,呼呼作响,差点就没听清谢池说了什么。

成为上朝官员的第一天,因为着装不符合规矩,谢池罚我在大殿外站了足足半个时辰。

第二天,因为我试图与陆子岚搭话。谢池以我破坏朝廷纪律为由,将我调到了文官方队的最前排。

第三天,御史大夫和镇国将军在大殿上打了起来,场面一度混乱不堪。我趁乱去找陆子岚,结果被混战中飞来的一只靴子砸中额头,喜提太医院三日游。

天杀的!还让不让人好好谈恋爱了!

我是个“诗盲”,对诗词一窍不通。陆子岚酷爱诗歌,尤其钟情白居易的诗。

于是,为了表达我对他的浓烈爱意,在朝堂上,我偷偷将白居易的诗句抄成情书,塞给陆子岚。

我写:“不知忆我因何事,昨夜三更梦见君。”

第二天,陆子岚回信于我:“山水万重断绝,念君怜我梦相闻。”

我眼前一亮,心想:有戏!

就这样,我又吭哧吭哧地抄了好几首情诗送给陆子岚。

终于,陆子岚明白了我的心意,迫不及待地来找我。他难掩喜色:“姜姑娘,你也喜欢磕‘元白’(元稹与白居易)?”

我:???

罪过,真是罪过!突然觉得手里攥着的“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诗句有点烫手。

谢池注意到了我们这边的异动,眼神微眯,语气不善:“姜爱卿,你在下面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突然被点名,我浑身一激灵,赶紧将手里的纸条藏进袖口,含糊地回答:“没什么,我一直都在认真听陛下您训话呢。”

谢池挑了挑眉,轻笑一声:“那你来说说,朕刚才讲了什么?”

我哪里知道你讲了什么!我可是来谈恋爱的,又不是真的来上朝做牛马的!

纸条最终还是被谢池发现了。看到字条内容的那一刻,谢池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上朝期间,官员之间禁止私传字条。姜爱卿今日下朝后,回去抄写三百遍《官员守则》,明日朕要抽查。”

我:***

陆子岚实在不好追,因为我总是追不上他。

一下朝,陆子岚总是用最快的速度第一个跑出宫门。看着他跑出残影,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路过的御史大夫摸着胡须,倍感欣慰:“今年的百官运动会,我们文官一队后继有人了。”

我不甘心。既然走温柔路线不行,那我就来硬的。

皇家狩猎场,我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谢池见状,颇为意外:“你也是来参加射猎的?”少年头戴金冠,一身红衣骑装,在马背上身姿挺拔。

我翻了个白眼:“废话。”

一旁的陆子岚提醒我:“可这是男子组,你们女子组的场地在旁边。”

我:……

最终,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陆子岚。

按照往年惯例,每年狩猎大赛拔得头筹的人,可以向太后求一个恩赐。我要太后给我赐婚。皇恩浩荡,这样陆子岚想不娶也得娶了。

我虽然懒散,但天生神力,百步穿杨。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我就成了女子组猎物最多的人。被我抢占先机的李婉气得在后面哇哇大叫。

结果显而易见,我拿下了女子组的第一名。

我爹听说后很生气,说我不懂礼数。我心想,优秀的人总是自带光芒,走到哪里都容易晃瞎别人的眼睛。

正当我准备向太后求娶陆子岚时,一个声音抢先了我的话。

“微臣斗胆向太后求娶状元郎陆子岚,望太后成全。”

好大的胆子!他竟然说出了我的台词!

我怒目循声看去。只见五王爷玉冠束发,白衣翩翩,眼神诚恳而认真。

???竟然是你这个死断袖!!

我瞬间暴跳如雷。

我本想斥责一个大男人竟敢和姑娘抢男人,简直不要脸!然而,在我话到嘴边时,陆子岚却站了出来,含情脉脉地说了一声:“我愿意。”我一下子噎住了。

天塌了!我追了这么久的男人,竟然是个断袖?!

我悲痛欲绝地看向谢池:“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在阳光下,谢池笑得有些无赖,晃着腰间的穗子,懒洋洋地说:“我提醒过你,叫你别后悔。”

我:***

我失魂落魄,刚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就被我爹一把抓住了命运的衣领。

“孽障,看看你干的好事!”

眼前,李婉哭得梨花带雨,仿佛随时都要上吊自杀。

我大为震惊:“输个比赛不至于吧,大不了下次我让着你一次。”

李婉闻言,哒哒地从挂了白绫的歪脖子树下跑下来,咬着帕子死死盯着我:“没有下次了!我准备了这么多年,终究是错付了!”

我:???

我爹又是一个大脑瓜子拍下来:“蠢货!这次女子射猎是太后为你弟弟举办的‘皇后选拔大赛’!”

哈?!谁家选皇后要考策马奔腾啊!

这次轮到我死死盯着谢池:“这个你也早就知道了?”

谢池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这个我以为你知道。”

我:******

我逃了,骑着马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差点被撞到的御史大夫在后面骂骂咧咧:“前面的,你是哪个部门的官员?老夫要上书举报你当街纵马谋杀老人!”

我请了一个月的病假。本着能躲就躲的原则,我在家窝了半个多月。

直到西北战事捷报传来,军队班师回朝,我被谢池紧急召回朝廷。

谢池说这次凯旋礼非同寻常,朝廷准备大操大办。因为人手不够,他把我安排进了游街欢迎的文官方队里举牌子。

我不解:“以往举牌子的不是李尚书吗?他人呢?”

谢池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射猎结束后,李尚书就带着他的女儿去江南散心了。”

哦,原来是“国考皇后”落选,转去“全国巡考”了。

京城十里长街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人山人海。我举着文官方队的木牌,正走在人群中。

忽然,不远处的高阁上飘来了御史大夫歇斯底里的喊叫:“跑起来!跑起来!那武官方队的人都快走到东街了!”

我朝百官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在凯旋礼上第一个接到主帅的方队,新的一年必能压过对方一头。

于是,我踩着奏乐声,拼命地跑,跑出了节奏,跑出了风格。只差嘴里喊着“一二一”。

跟在我身后的文官们祖安含量极高,时不时就有人掉队,不是系裤腰带就是上茅厕。

终于,在午饭前,我们成功抢先武官方队一步,将主帅高高抬起。

经过一番激烈的“抢人大战”,意料之中的是,这位在战场上身经百战的主帅,被我们一路折腾进了太医院。

原本定好的庆功宫宴,因此不得不延迟到五日后。

这次战事,我朝大获全胜。敌国求和,献上三座城池,并提出愿意和亲,将他们的宜华公主送了过来。

宜华公主年仅六岁,还是个屁大点的小娃娃,比谢池小时候还能哭。

没吃饱饭,哭。

找不到娘亲,哭。

看见谢池来了,哭。

整个皇宫都回荡着孩童的嚎啕哭声。敌国皇帝送宜华过来的目的,显然是想扰乱我方君心。

很明显,他成功了。

不过三天,谢池就肉眼可见地憔悴了几分,连我上朝开小差都没发现。

宜华顽皮且特别爱捣蛋,所到之处必是一阵鸡飞狗跳。

有一次,我将熬夜写完的《论如何做一个受百姓爱戴的四好官员》策论交给谢池。下一秒,宜华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我和谢池不备,把策论撕了个粉碎。

我瞬间暴怒,顾不得礼义廉耻,抓起宜华就是一顿“竹笋炒肉”。

宜华一开始哭得惊天动地,但渐渐地哭不动了。她眼神后怕地揪着我的衣摆,声音软糯地求饶:“姐姐,我错了,能不能不要再打屁股了嘛?”

我和蔼一笑:“不能哦!”

见此情景,谢池似乎领悟了什么。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谢池就抱着怀里嚎哭的宜华,敲响了我的房门,声音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我们来看看你的姜瑶姐姐醒了没~”

被吵醒的我:?

滚呐!

宜华这个小萝卜头虽然小,但每天都有使不完的牛劲儿。前天,她把我爹珍藏多年的太后画像涂得乌漆麻黑;昨天,她偷偷溜进御书房,把谢池的玉玺埋进了外面的沙坑里;今天,她又在国子监里把镇国将军的儿子揍哭了。

因此,今天的早朝,镇国将军特地找我和谢池理论。只有一旁的御史大夫连连直呼“揍得好!”——果然是人嫌狗厌的年纪。

为了治宜华好动的毛病,我开始不停地使唤她跑腿。西街的烤红薯,东街的烧饼,北街的糖葫芦,南街的果酒。基本一个上午跑完,这小丫头午觉肯定能睡到傍晚。等她睡醒用过晚膳,我再安排她去遛门口的大黄狗,晚上就能立马秒睡。

我向谢池炫耀:“怎么样?还是我的方法好用吧?”

谢池的笑意却未达眼底:“确实好用,让我想起了当年大雪天里,你不想遛狗,使唤我去遛,结果我被狗甩进护城河里的事。”

我:……

我原本以为,那个敌国老皇帝要是要点脸,肯定会在宜华闹腾几天后,就赶紧派人把女儿接回去。没想到,那老头在回信里大言不惭地说,为了两国的世代友好,让我和谢池随便养养就行,只要别养死了,等来年开春再派人来接。

这简直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我问谢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谢池盯着信笺上的内容沉思许久,缓缓道:“看来,是时候准备要个孩子了。”

我:?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某日清晨,没了往日宜华蹦蹦跳跳的吵闹声,我睡得格外香甜。直到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谢池神情凝重:“宜华不见了。”

我:“嘻嘻。”

谢池:“但经过一夜的排查,最终查到宜华是被拐子拐走了,就在南街巷子口。”

我:“呵呵。”

谢池面带忧色:“为了不打草惊蛇,我需要你和我假扮成买家去救宜华。”

我:“哇哦。”

谢池:“……”

当晚,我们通过私下发布的“求子”信息,成功与人贩子的头目取得了联系。我和谢池假扮成一对普通的夫妇。

刚一接头,人贩子就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谢池,语气带着一丝惋惜:“这么年轻就不行了啊。”

谢池闻言,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

我顺势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有些幸灾乐祸:“是啊大哥,别看我们俩挺年轻的,其实在一起有些年头了。这期间我和我相公什么法子都试过了,但可能真是天意吧,我们子嗣福薄,走投无路才来找你们。”

人贩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放心吧大妹子,我们这里什么类型的孩子都有,包你满意。”

我露出欣喜的表情,继续说:“其实不瞒大哥,我们这次来就想找一个长得好看点的女儿。这儿子天生野性难管教,还是女儿好,文静温柔又懂事,我们也少操点心不是。”

在我一番忽悠之下,人贩子带着我和谢池去了关押女孩子的地方。

房间里黑压压一片,蜷缩着大概有二十来个不同年龄的女孩子。我和谢池扫视了一圈,确定没有找到宜华后,正准备去下一间房间。

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哭声从对面的房间响起,我和谢池的脚步齐齐一顿。这熟悉的大嗓门,除了宜华还能有谁?

我和谢池心领神会,同时一脚踹开了对面的房门。

只见宜华眼神倔强地死死盯着面前的人贩子,小脸脏兮兮的,但依稀可见泛红的巴掌印。

靠?!宜华再怎么调皮捣蛋,我都没舍得打她的脸。这天杀的人贩子怎么敢!

大理寺带着官兵赶到的时候,我已经把人贩子撂倒了一大片。

大理寺少卿看着眼前的一地狼藉,微微皱眉:“刚刚是谁报的官?”

其中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蜷缩在角落里的人贩子,小心翼翼地举手道:“是我。”

大理寺少卿:“……”

谢池吩咐道:“先把这些人押入大牢,严刑拷问,务必查清其他同伙的下落。另外,多派些人马到京城各处张贴告示,尽快将这些被拐的孩童送回父母手中。”

领完旨意,大理寺少卿马不停蹄地开始清理现场。

回宫的路上,宜华仍旧缩在谢池怀里哭个不停,比刚才在人贩子那里哭得更厉害。

我打断她:“行了行了,别哭了,你怎么比你身边这个皇帝小时候还能哭?”

宜华探出脑袋,眼里含着泪水,眼神疑惑:“皇上小时候也爱哭鼻子吗?”

我瞥了一眼身旁的谢池,忍不住笑出了声:“当然了,你眼前这个皇上,小时候摔跤哭,被公鸡啄了哭,连做个噩梦都能被吓哭,还得我抱着才能睡着。”

也许是终于哭累了,渐渐地,宜华耷拉着脑袋,慢慢睡着了。

月色皎洁,清辉洒满了整个巷道,晚风拂过,树影婆娑。

我踏着地上的树影,有些好奇地看向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谢池:“真是奇怪,平时我一揭你小时候的糗事,你都要发火的,今天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在月光下,少年的衣袍在柔和的夜风中轻轻摆动,一双清澈的桃花眼里漾着笑意。

“我只是突然觉得,我小时候做过这么多糗事,但唯一把它们一一记住的人,好像只有你。”

我得意一笑:“那当然了,谁让我是你姐姐呢!”

谢池没有接话,只是突兀地说道:“不过有一件事,你说错了。”

我微愣:“什么事?”

谢池:“我小时候之所以那么爱哭,绝大部分原因都是你准备揍我。”

下一刻,我突然感到脊背一阵发凉。只见谢池薄唇微勾,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姜瑶,揍哭皇帝,你可算是我朝的第一人了。”

我:……

转眼间,除夕节到了。

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满了整个京城。宜华扎着两个喜庆的丸子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神情有些落寞。

“我想母后和父皇了,以前这个时候,他们都会带我一起打雪仗的。”

虽然敌国皇帝说上元节后就会派人把宜华接走,但毕竟也相处了小半年。为了让这个熊孩子在我们这里过个开心的年,我和谢池互相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

“走,去打雪仗!”

当晚,御花园里,我和谢池带着宜华打起了雪仗。只不过小孩子体力不支,没过多久就累趴下睡着了。

倒是我和谢池,打雪仗打得眼都红了。这家伙总是趁我不备,把雪球打进我的后衣领。

我气不过,一脚把他踹进了雪堆里,少年闷闷的笑声从雪堆里传来。

“还记得吗?我九岁那年,不小心把你堆的雪人头踢爆了,你气得把我按着头塞进了雪堆里。”

我眉头轻挑:“当然记得,回去后我们都得了严重的风寒,你为此高兴了好几天,说终于不用上曹太傅的课了。”

谢池翻身仰躺,侧头看向我,眼中的笑意清澈:“那我们今晚再堆个雪人怎么样?”

不知为何,今晚谢池的眼神莫名有些灼热。我移开视线:“不要,夜深了,我准备休息了。”

下一刻,我的手被谢池拉住了。谢池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噙着笑:“求你嘛,姐姐~”

靠!有生之年,我竟然还能听到谢池叫我姐姐!果然,男人会撒娇,女人魂会飘。

当晚,我拉着谢池在御花园里一口气堆了一百零八个雪人。

第二天,负责清扫御花园的宫女太监们崩溃了。

上元节后,宜华就被使臣接走了。

没有了熊孩子的闹腾声,家里瞬间清净了不少。门口的大黄狗不叫了,侍女小翠的八卦声也停了,耳边也没了我爹的唠叨声。

一切都太——安静了?!

我靠!我那么大一个爹呢?!

意识到不对劲后,我开始翻遍整个院子找人,连大黄的狗窝都没放过,但就是连我爹的一根毛都没发现。

接下来,我跑遍了整个京城。找了我爹一起钓鱼的钓鱼搭子,小翠的牌友,以及大黄的狗朋友。但都一无所获。

直到第二天早朝,御史大夫上奏:

“摄政王狼子野心,竟然公然拐跑当今太后娘娘,实属大逆不道、罔顾人伦!”

瞬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我爹竟然把我给抛弃了?!

我是个“爹宝女”。没有了爹,就没有人替我收拾烂摊子。没有了爹,我以后也不能在京城横着走了。

一番思索后,当晚我火速打包好行李,准备下江南寻爹。

结果,马车刚到城门口,就被谢池拦住了。

我爹拐跑了太后,谢池让我“父债女偿”。

我眼神真诚:“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其实是个孤儿。”

谢池挑眉,戏谑道:“说得好像谁不是一样。”

我:“那你想怎么样?”

谢池语气不容置疑:“跟我回宫。”

回宫?娘没了,这是准备让我当新娘?

谢池:“考虑得怎么样了?”

看着谢池一副急缺“娘”的模样,我一咬牙,答应了。俗话说得好,长姐如母,一日为姐,终生为母。

就这样,我搬进了太后住的寿康宫。

当晚,谢池看着被我布置得粉粉嫩嫩的太后寝宫,脸都绿了。

“我让你入宫是当皇后的,谁准你住太后寝宫了。”

好吧,原来是我不配当“太后”这个大姐大。

谢池登基,皇后荣升为太后。本应“皆大欢喜”,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只有我,没了爹,哭得像个孩子。我哭出了节奏、哭出了风格,哭得山崩地裂、石栈相连。连一旁乐师的唢呐声都没能盖住我的哭声。

谢池开始尴尬地手舞足蹈,他问:“你到底想怎样才能不哭?”

我:“你去死。”

谢池:?

我赶紧换了个说辞,认怂道:“或者你让我当太后。”只有当了太后,我才能继续做大姐大,揍谢池时才不用害怕。

谢池脸色一沉:“那你还是继续哭吧,希望你晚上还有力气能哭得出来。”

我:???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成为皇后的第二年,太子谢临出生,哭声洪亮如雷,随了他的爹。

成为皇后的第四年,御史大夫告老还乡,镇国将军开始每日独自一人登上西楼,无言叹息。

成为皇后的第六年,谢池将谢临送去了敌国,扰乱君心,敌国皇帝为此头疼不已。同年,我随谢池下江南体察民情,遇到了我的爹。我爹很高兴,牵着大黄狗头也不回地从我们面前离开,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成为皇后的第十年,春风绵柔,远处的黄莺啼声清亮,两旁山花烂漫如屏障,正有少年策马踏着花香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