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脑瘤那天,丈夫与青梅旧情复燃上了热搜,我冷笑着拨了一通电话
发布时间:2025-11-12 18:10 浏览量:8
查出脑瘤那天,丈夫与青梅旧情复燃上了热搜,我冷笑着拨了一通电话(下)
“什么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顾笙故作不解地反问。
“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离开家?你到底想去哪里?”贺行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
顾笙轻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讽刺与无奈。想当初,她有时候出去个一天两天的,甚至三天,贺行川都是不闻不问的。现在倒好,反而问起她的行踪来了。
“我的行踪,我去哪里,有必要和前夫报备吗?”顾笙冷冷地回应道。
贺行川沉声说道:“我们是假离婚!不是说好了只是暂时的吗?”
顾笙的眼眸微微一沉,她风轻云淡地说道:“贺行川,我们领了离婚证,那就是离婚了。在法律上,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贺行川听着顾笙那决绝的话语,手中的酒杯被他捏得粉碎。红酒与鲜血混在一起,染脏了地毯,也刺痛了他的心。
“顾笙,你算计我!你骗了我!”他愤怒地咆哮道。
顾笙紧咬着唇,眼前一片模糊。她如何能算计得了他?要说算计、要说骗,也是她被骗了才是!
“贺行川,我没让你去找季晴,我也没让季晴自杀。满城风雨中,我成了最大的笑话。可我没说过你一句不是,没质问你,没和你吵架,更没逼你离婚。是你亲口跟我提的离婚,我答应了。这也是骗你吗?”顾笙的声音哽咽着,她从未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
贺行川听着顾笙那带着哭腔的话语,心如刀绞。他从没听过顾笙如此激动地诉说,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他从未见过顾笙这般委屈的神情。
可刚才那些话里,他却分明听出了她心底的酸楚。
“我和季晴,早就是过去式了,我们真的没什么,我爱的只有你,阿笙,我爱你。”
当“爱”这个字从贺行川口中说出时,顾笙没有半分喜悦,只有浓浓的悲哀。
从婚礼那天到现在,贺行川似乎从未如此郑重地对她表达过爱意。
原来,他也是懂得说爱的。
“可是贺行川,”顾笙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我已经不爱你了。”
“以后,请不要再联系我。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也不想收到任何关于你的消息。”
顾笙似乎要挂断电话,贺行川急忙说:“阿笙,我们需要见面谈一谈。周五有董事会,我订了周六的机票去伦敦,我们好好聊一聊,你怪我、怨我都行,都是我的错,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我向你道歉。阿笙,我们毕竟还是夫妻。”
顾笙语气冷硬:“我们不是夫妻了,贺行川。请你不要让我更加厌恶你。”
说完,她果断挂断了电话。贺行川又打了过来,她干脆将他拉黑了。话已说尽,多说无益。
晚上的舞会在城堡里举行,顾笙上台致了简短的欢迎词,宾客们随后便沉浸在酒香与舞步中,玩得很尽兴。
然而,舞会尚未结束,顾笙突然眼前一黑,晕倒在地,被紧急送往医院。
是肿瘤破裂了,立刻进行手术。一家人在手术室外度过了漫长而煎熬的十几个小时,手术才宣告结束。
顾妈妈急着想联系贺行川,却被顾辰及时制止。
“妈,别打了,阿笙不想见他。”
具体内情如何,顾妈妈此刻无暇深究,她的全部心思都系在女儿身上。
顾笙总算保住了性命,在ICU里躺了一天才悠悠转醒。
虽然情况不算最坏,但顾家也有自己的医疗团队,顾笙回家休养。
顾妈妈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她。在整理顾笙的行李时,一张离婚证和一份大半个月前的医院诊断书掉了出来,顾妈妈看着,心疼得几乎喘不上气。
这么大的事,女儿竟然瞒着所有人,没有提前告知一声。若不是这次及时来伦敦,万一她在飞机上,或者路上突发状况,那可怎么办?
顾妈妈拿起离婚证,拍下了上面的日期,随后联系了国内的人,开始调查他们离婚的真正原因。
当得知竟是因那个叫季晴的女人时,顾妈妈气得浑身发抖。
“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顾辰劝道:“妈,等阿笙身体好了再说吧。归根结底,若不是贺行川自己没分寸,那小明星再怎么跳,也掀不起什么风浪。问题主要还在贺行川身上。”
顾妈妈悔恨地捶着心口:“阿笙把心都给了他,我当初就不该同意这门婚事。”
顾辰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胳膊,无声地安慰着。
周六的清晨,海城被一层薄薄的雾气所笼罩,天色显得格外阴沉。贺行川还未抵达机场,天空中便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
很快,机场传来消息,所有航班因这场突如其来的雪而延误。天气预报更是警告,强暴风雪即将来袭,近几日恐怕都无法正常起飞。
贺行川无奈之下,只好退掉了机票,吩咐司机改道送他前往蓉城,打算从那里的机场试试运气。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在高速路上,他们的车不幸遭遇了车祸。这一意外,让他彻底错过了蓉城的航班。而暴风雪也如预言般,迅速席卷了蓉城,将贺行川困在了这座陌生的城市。
他心急如焚地给顾笙打电话,却发现号码已被拉黑,无法接通。情急之下,他换了一个新号码再次拨打。电话那头响了许久,才终于被接起。
“阿笙,这边暴雪肆虐,飞机无法起飞,我可能要晚几天才能到伦敦找你。”贺行川急切地说道。
电话那端却是一片沉默,许久都没有回应。贺行川微微蹙眉,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阿笙,你在听吗?怎么不说话?”他再次问道。
此时,宴舒正站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顾笙。他接过电话,眸光如千年寒冰般凛冽。沉默了许久,他才沉声开口:“阿笙已经睡着了,等她醒了我会告诉她。请问你是哪位?”
这个陌生的声音让贺行川一愣,既不是顾辰,也不是顾家的其他人。这一瞬间,他只觉得气血上涌,怒火中烧。
“你是谁?怎么会接顾笙的电话?”贺行川厉声质问道。
宴舒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愤怒,却浑不在意地轻笑一声,讥讽意味十足:“这个时间在她房间里的人,你觉得我会是谁?”
宴舒说话不紧不慢,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进贺行川的心里。他与顾笙只是假离婚,可这才几天时间,她的身边就出现了其他男人。
“你到底是谁?离顾笙远点!”贺行川几乎是在咆哮。
宴舒扯了扯嘴角,随即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他抬头看向床上的顾笙,正准备将手机放回原处时,却发现顾笙已经睁开了眼睛,正静静地看着他。
宴舒面露尴尬之色,他未经顾笙同意就接了她的电话,还自作主张地嘲讽了贺行川。他担心顾笙会因此生气。
“顾小姐,抱歉,我未经你允许就接了电话。”宴舒连忙道歉。
顾笙却弯了弯唇,露出了一抹淡然的微笑:“何来抱歉之说?我还要谢谢宴先生呢,是你替我做了那个手术,让我捡回了一条命。”
提起那个手术,宴舒至今仍心有余悸。那是他做过最危险的一台手术,手术台上躺着的,是他藏在心底喜欢了很多年的女孩。如果当时没能将她救回来,他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再拿起手术刀了。
“你这肿瘤非常危险,其实在国内就应该及时进行手术的。”宴舒认真地说道。
顾笙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宴舒不仅是她的手术医生,还是哥哥最好的朋友。她与哥哥的其他朋友关系都还不错,唯独对这个宴舒,她一直有些敬而远之。
这个人看她的眼神总是让她觉得有一种侵略性,让她感到害怕,却又说不出原因。现在细细想来,那或许是一种势在必得的喜欢。
哥哥曾跟她提起过宴舒的行事风格,顾笙心中渐渐有了一个想法。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我和贺行川已经离婚了。”
宴舒凝视着她,他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这些年他始终默默关注着顾笙的一举一动。
关于顾笙与贺行川离婚的消息,他比顾家任何人都更早得知。
他也清楚她脑中那颗肿瘤的存在。
正因如此,他才毅然回国,甚至与她同乘一架飞机归来。
顾笙当时情绪低落,心不在焉,未曾留意四周,否则定会发现他们座位相距极近。
顾笙回到顾家后,他一直等待,盼着顾笙能告知家人,让他来为顾笙做检查。
然而,那期待的电话始终没有响起。
在舞会上,他主动邀她共舞。
也正是那一刻,顾笙倒在了他的怀中。
将她送医时,他的双腿都有些发软,只能一遍遍告诫自己保持镇定,随后为她完成了手术。
顾笙望着他说完这番话后,宴舒那依旧平静的神情,微微蹙起眉头,眼底掠过一丝困惑。
“宴先生,您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宴舒注视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随意地从西装内袋里抽出支钢笔。
“令堂在您的行李箱里发现了离婚证,现在家里人都知道了。”
顾笙一时语塞。
“是这样啊。”
宴舒记录下顾笙当日的各项身体数据,听到她的回应,才缓缓转过头来。
“嗯?”
顾笙略感不自在地辩解:“没什么。”
空气仿佛凝滞了片刻,宴舒忽然开口,语气有些生硬:“叫我名字吧,一直‘宴先生’地叫,太生分了。”
顾笙眼波微动。
“这样合适吗?我还是叫您宴哥哥吧。”
宴舒扯了扯嘴角,挑眉看向顾笙。
“我不想要你这个妹妹。宴舒,或者宴先生,你选一个。”
顾笙轻轻叹了口气,心想恭敬不如从命。
“救命恩人您说怎样便怎样吧。”
顾笙话音刚落,宴舒便合上了笔记本,将钢笔重新插回内袋。
“叫一声给我听听?”
他一本正经地提出要求,顾笙没忍住瞪了他一眼,他却反而笑了起来。
“看来视力也没问题,好好休息。”
宴舒离开后不久,顾妈妈便匆匆赶来看望,她满眼疼惜地望着顾笙,急切地询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想吃什么?要不要喝点水?”
每一句问询都饱含着深深的担忧。
顾笙心中泛起一阵酸涩,愧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妈妈,别担心我啦,刚才宴舒还说我恢复得挺好的呢。”她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安慰着身旁忧心忡忡的母亲。
顾妈妈紧紧地攥着她的手,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顾笙想起宴舒之前的叮嘱,抿了抿唇,鼓起勇气说道:“妈妈,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们……我和贺行川,已经离婚了,对不起,没第一时间跟你们说。”
顾妈妈微微一怔,随即温柔地点了点头:“妈妈已经知道了,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提前跟我们商量商量?”
顾笙轻声说道:“妈妈,我想自己能处理好这件事的。”
顾笙身体尚虚,需要休息,喝了点粥后,便又沉沉睡去。
顾妈妈他们离开后,顾笙拿起手机,发现有个陌生号码不断发来短信。
“顾笙,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你是不是早就想离婚了?”
“为什么?你明明那么喜欢我!到底为什么?”
“我已经买了从深城飞往伦敦的机票,后天一早就能到,我们当面谈谈。”
顾笙深吸一口气,她此刻身体虚弱,实在不想见贺行川。
她翻看着微信,忽然注意到一个名字——宴舒……她什么时候加的宴舒微信?她试探性地发了个问号过去,并附上“宴舒?”二字。
对方很快回复:“是我。”
顾笙看着这两个字,一时竟无言以对。她盯着屏幕,半晌后,见对方显示“正在输入”,却只等来两个字:“有事?”
顾笙回复:“无事。”
过了一会儿,宴舒又发来消息:“真没事吗?不想让我跟顾辰说,给你换个地方静养?”
顾笙有些哭笑不得:“你是不是趁我手术时,在我脑子里安了摄像头?”
宴舒看着顾笙发来的这句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微笑。
第二天,他与顾辰商量后,便将顾笙接到了自己的庄园里。这里离顾家不远,方便顾家人来看望,又能避开贺行川。
顾家人都不希望贺行川再与顾笙见面,尤其是在她如此虚弱的时候,担心影响她的恢复。
贺行川风尘仆仆地赶到伦敦,他知晓顾家的住址,便直接找了过去。
顾辰看到贺行川出现,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但还是让他进了门。
贺行川一进门就察觉到了异样,除了顾大嫂勉强挤出一丝职业性的微笑外,顾家其他人都冷着脸,气氛异常尴尬。
“小贺,你这次来伦敦是有什么事吗?”顾爸爸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
这一问,让贺行川愣住了。他意识到,顾家人已经知道他和顾笙离婚的事了。也是,顾笙不可能不告诉他们的。
他沉思片刻,沉声说道:“爸妈,我来……是想接阿笙回去。”
顾妈妈冷笑一声:“都离婚了,这声爸妈我们可担不起。还有,离婚了阿笙就是自由的,你凭什么来接她回去?”
贺行川想起母亲之前问他的话,问他是否有勇气在顾爸爸顾妈妈面前承认是假离婚。他此刻,确实没有勇气说出口。
他思索了许久,才缓缓说道:“爸妈,我知道你们责怪我是应该的。但我和阿笙之间,确实有些误会。我从未想过要和阿笙离婚。”
顾妈妈对贺行川可没什么好脸色,她冷哼一声,抬眼看着他。
“误会?什么误会?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顾笙离婚,那本离婚证,是谁逼着他们去领的?”
贺行川看着顾妈妈铁青的脸色,咬紧牙关,沉声道:“妈,我们那是假离婚,是商量好的。”
站在一旁的顾辰听着这番话,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商量好的?怎么商量的?是顾笙主动提出要假离婚,还是你诱骗她同意的?”
贺行川一时语塞,顾辰轻蔑地笑了一声。
“不说话?那就是你提出来的假离婚了。我们阿笙性子软,年轻时候在国内读书,见识少,把心都给了你。你明知道她那么爱你,就仗着这一点,对她肆无忌惮?”
“你们当我和妈都是瞎子吗!”
“给我滚出去!”
贺行川看着大哥那怒不可遏的样子,心里凉了半截。
他咬着牙,声音艰涩:“我知道我对不起阿笙,但我心里爱的是她。大哥,你怎么样都行,让我见她一面吧,我们有些事需要谈谈。”
顾家三人对视一眼,都没有开口。倒是顾大嫂,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对贺行川说:
“行川,不是我们不让你见阿笙,她说出去散散心,不在家呢。你要是真想见,就自己联系她吧。都是成年人了,见不见,随他们自己决定。”
“我们准备吃午饭了,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先回去吧?”
贺行川看着他们这副样子,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阿笙真的不在家?既然连大嫂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也不好意思留下吃饭。
贺行川悻悻地离开后,他给顾笙打电话,发微信,都像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他在顾家附近守了几天,也没见顾笙的影子,这才不得不相信,顾笙是真的不在家。
贺行川飞到伦敦的事,顾笙是知道的。她身体还虚弱,更不想见到贺行川,索性避而不见。
十多天后,顾辰来看她。
“贺行川还联系你吗?他还没走,天天在咱们家附近转悠。”
顾笙望着顾辰,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有时候真想报警。”
顾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里满是赞同:“要不是看在爸的面子上,我早替你报警了。”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看你好些了,气色比前几天好多了。”
顾辰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着妹妹,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眉头渐渐蹙起。
“好像……胖了点?”
顾笙傻呵呵地笑了两声,说道:
“宴舒做饭好吃,我最近天天被他逼着吃宵夜。”
顾笙话音刚落,顾辰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脸上满是惊疑。
“你说什么?宴舒会做饭?他还做饭?”
顾笙愣了一下,反问:“他不会吗?”
“那个混蛋小子!十几岁的时候就在咱们家蹭吃蹭喝,天天嚷嚷着不会做饭,结果蹭到现在……我连他做的一碗蛋炒饭都没吃过!”
“他都给你做了什么?”
顾笙没想到宴舒竟然是这样的“老油条”,看着大哥那因嫉妒而几乎扭曲的脸,她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顾笙不吭声,顾辰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宴舒呢?”
说着,他站起身,准备去找人。
宴舒其实就在楼下的厨房里,因为平日里宴舒经常在二楼三楼,顾辰习惯性的直接上来了,根本没关注厨房里。
如今他跑下楼,看到宴舒戴着金丝眼镜,挽着衬衫袖子,系着围腰,专心致志的片鱼片,剔鱼刺。
顾辰走近一看,鱼片片得非常均匀,薄如蝉翼。
“你这是做什么?”
“海鲜粥。”
宴舒大方回答,顾辰掐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面目全非。
“你还会炖海鲜粥?你吃了我这么多年,我连你一个蛋炒饭都没吃过, 你个逆子!”
宴舒推开他,眼帘轻轻挑起,意味深长的说道。
“无用之人也想吃我做的饭?顾辰,好友多年,你但凡有点用,早吃上了,回去反思一下吧,你为什么没吃上。”
顾辰眯着眼,警惕的看着他。
“不是开玩笑?”
宴舒用手背轻轻的推了推眼镜框,随后笑了起来。
“这事儿我不开玩笑。”
顾辰深吸一口气,静静的打量起了这个多年好友,郑重的思考着。
他竟然说不出拒绝的理由。
“她刚离婚。”
“对的,她已经离婚了。”
顾辰扯了扯嘴角。
“这么多年,我竟没发现你这狗!”
宴舒不理会他的话,浑不在意的笑了笑,顾辰开着车出了庄园忽然想起来,他正事儿还没办呢,他是来问顾笙要不要考虑见一见贺行川,见完让他滚回去了,每天蹲在门口看着就让人不爽,
想到这里顾辰又开着车返回来。
顾笙听着哥哥的建议点了点头。
午后,顾笙精神还算好,她换了身衣服,戴上了帽子,宴舒送她去了咖啡厅,随后在不远处等着她。
顾笙在咖啡厅坐下点了个甜品后,才给贺行川发了个地址。
离家有一些距离,等了二十多分钟,贺行川才到。
他看到角落里的顾笙之后箭步走了过来。
“阿笙。”
顾笙看着他,神色平静得无一丝波澜。
“坐吧,喝什么?”
贺行川回头点了一杯咖啡。
没等他先开口,顾笙先说道:“听哥哥说,你一直在我家外面守着等我,大半个月了还不回去,季小姐不闹自杀了?”
贺行川怔了一下,随后说道:“所以,你还是因为季晴的事情在和我闹脾气吗?”
顾笙无奈的轻笑一声:“我就不该说这一句。”
“贺行川,我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与你聊天就像是对牛弹琴一般,我说东,你扯西。”
被顾笙这么说,贺行川的脸色微暗,他定定的看着顾笙。
顾笙好似胖了一些,但看得出来她还有些气虚的模样,而且她还戴着个帽子,过去的顾笙不爱戴帽子的,再一个她的长发也不见了。
他正想发问就被顾笙打断。
“我在这里了,你说吧,有什么想说的都说出来,有什么疑惑都说出来。”
顾笙说着看了看手表,“我有些累想回去休息,最多再坐四十分钟。”
贺行川喉结滚动, 他扯了扯领带,身体轻轻往前倾,双手交叠在一起摩挲着。
“所以,你不准备跟我回去了,对吗?”
顾笙点了点头:“对。”
“为什么?”
顾笙直接笑出了声,她蹙眉疑惑的看向贺行川,“你说呢?贺行川,我为什么不回去?”
“因为季晴?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因为她出了点意外搭把手而已。”
“是吗?需要和我离婚才能搭把手?”
“你是搭把手吗?我让你来医院接我,你都没跟我说一声就去了蓉城,我们说好的去拉萨,到了机场我买杯咖啡的时间你就走了,你走后怎么说来着?你说让我先过去,你再去接我,然后呢?你去了吗?”
在顾笙接二连三的质问中,贺行川沉声说道:“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顾笙微微摇头,她已经不在乎了。
贺行川于她而言,远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够释怀的,离婚已经是他们最好的结局了。
离婚了,以后一别两宽,也无需说对不起。
“我与你说这些,不是我想要这个道歉,我只是随随便便举一个例子,告诉你贺行川,我早就心如死灰了,我不需要道歉,我也不想原谅,我不想见到你这个人。”
她说着说着声音沙哑,贺行川紧咬着牙,慢慢的红了眼眶。
“阿笙,你的爱收回的为何那么快呢?让我措手不及,毫无防备。”
“贺行川,你真过分,我至少爱过你,你呢?”
“你怎么能够把人作践够了,还厚颜无耻的来我家里人面前装深情?你怎么配说爱我?”
贺行川听完顾笙这些话,直接怔在了原地, 原来在顾笙的心里,在他们的这段婚姻里,他作践她了吗?
他没有,这些年他和季晴一点联系都没有,他的身边也没有其他女人,他恪守着一个已婚男人应有的边界。
至于季晴,特殊原因而已,他不反驳季晴还是特殊的,但也绝对没有越过顾笙的位置。
他只是想让季晴好好活着而已。
“阿笙,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关于季晴的事情,我可以道歉,但我是真的爱你的,不然我不会来到这里。”
顾笙双手捂面,许久才缓缓放开。
“我也想抛开季晴不谈,但其实抛不开,就说季晴没出事前的这几年,我们一起出去了几次旅游?你主动张罗过我们的纪念日吗?你主动给我过过生日吗?说过的一起去祈愿,几年了贺行川,到最后也没去成。”
“不过是季晴的这次意外让我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坚持的不过是一场空,不值得。”
贺行川心口上堵得喘不上气来,顾笙指责的字字句句,他无话可说,无可辩驳。
“所以,我说假离婚的时候,你是抱着真离婚的心思去领的离婚证。”
“没错。”
“其实我已经找好了律师,准备和你谈离婚的,但我还没下定决心的时候,你提出来假离婚,贺行川,命中注定我们要离婚。”
贺行川心中悔恨。
“如果我早知道你这么想,我不会和你说假离婚。”
“所以我很庆幸离了婚。”
顾笙松了一口气。
“贺行川,话止于此,你所作所为任谁也看不出来你爱我,你就别喊口号了吧,让人听着有些恶心。”
“回去吧,以后大家见面还能平静的打个招呼。”
顾笙话落之后,贺行川连连摇头。
“阿笙,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以前是我的错,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改,我会改的。”
他语无伦次,急切的说着话,顾笙心头忽然生出一丝厌恶。
“我得回去了,你也回吧。”
顾笙说着准备要走,却被贺行川一把拉住,顾笙没什么力气挣扎,索性就任由他这么拉着,静静地坐在座位上。
她伸手缓缓的摘掉帽子,她的头发被剃光了,头上开颅手术大刀口像一条蜈蚣。
贺行川面色惨白,眼中俱是骇然。
“你怎么了?”
顾笙凄惨一笑,沉声说道:“贺行川,我打电话让你去医院接我的那天,是我确诊了脑内肿瘤需要尽快手术,需要家属签字,我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可你去找季晴了。”
贺行川看着她频频后退,不停地摇着头。
“你为什么不跟我明说。”
“我和你说会有得到什么结局?贺行川,会不会是一句,顾笙,你现在连装病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
“幸亏我回来得快,病发时候在亲人身边,我捡回来了一条命。”
“贺行川,我不爱你了,别再来纠缠我。”
贺行川看着顾笙冰冷的眼神,他宛如进了寒冰地狱。
心中慌乱不堪,他看着顾笙头上的刀疤,他知道他彻底的失去了顾笙了,经历了生死,顾笙彻底放弃他了。
她曾那么爱他,但她已经放弃了。
他像是疯了似的,语无伦次,想留住她,却已黔驴技穷。
“顾笙,这不公平,你什么都不说就判了我死罪,这对我不公平!”
“公平?”
“贺行川,我没告诉你我想离婚,我们就离了婚,就比如你没告诉我你与我结婚不是因为爱我,就和我结婚一样。”
“你是初一,我是十五,但要细算起来,这对我才是不公平呢,我失去的这五年谁还给我呢?”
贺行川彻底心如死灰,他不可置信的问顾笙:“你看了熊熊手办里的东西。”
顾笙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她的眼神似利剑,将他扎得千疮百孔,无处遁形。
“阿笙,那些做不得数的,那时我……”
“你可以说那时不作数,可你与我结婚的这五年,都是照着你写了藏在里面的想法做的,我不是不知道你的冷淡,我只是曾期待着有朝一日会变好,仅此而已。”
话落顾笙带上了帽子,拿着包站了起来。
她付了账,出了咖啡厅,宴舒已经把车开过来了,在门口等着她。
看到她出来,宴舒下车替她拉开车门,帮她系好安全带,又把她的包拿了放在后座上。
贺行川瞧着这个男人,想到电话里的声音,他急忙起身追了出去。
“顾笙,他是谁?”
宴舒刚拉开车门还没坐上去,听到追出来的贺行川问话。
他语气冰冷的回道:“她的追求者,有问题吗?顾小姐的前夫。”
若是眼神能杀人,贺行川已经杀宴舒一万遍了。
宴舒看着贺行川轻笑了一声,“贺先生,早些回国,不然在英国出了点意外可就不好了。”
宴舒的眼神凛冽,他厌恶贺行川,五年前就厌恶,现在看着更不顺眼了,要他真继续在伦敦逗留骚扰顾笙,顾家不方便,他没什么不方便的。
听着宴舒的话,顾笙开口说道:“宴舒,我们走吧。”
因为一些老人家不上微博,顾笙坐在车里顺便编辑了一条朋友圈,宣布和贺行川已经离婚。
她发完朋友圈之后收起手机,靠在座椅上小憩。
“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去后面躺平睡?”
宴舒一边开着车一边关切的问道。
顾笙睁开眼睛看向他,笑了笑:“一会儿就到家了,能坚持。”
手机微信叮咚叮咚的响,顾笙知道肯定是问离婚的,她现在太疲惫没精力回复,索性就把手机关机了。
季晴登录了贺行川的小号,看到了顾笙朋友圈的离婚消息,微博早发了,现在又发一遍,很快,就见有人搬运了顾笙的朋友,发到了微博。
就有人提出,怀疑顾笙和贺行川的离婚日期是最近,根本不是之前,是为了给季晴洗小三的污名,所以故意说早就离婚了。
有这样的苗头之后,很快,就有人说出了他们在民政局遇到顾笙和贺行川在民政局,就是顾笙发微博那天。
而季晴,早就和贺行川搞在一起了。
季晴的经纪公司需要澄清,其中就需要贺行川的配合。
眼下只有贺行川和顾笙给季晴说话才是最有力度的。
可贺行川失联了,季晴联系不到贺行川,经纪公司无奈之下,转发了顾笙的微博,并且告诉大家,造谣者接收律师函啥的。
秦安是知道顾笙在伦敦晕倒的事情的,她第一时间去了伦敦,看到了住在icu里的顾笙,她等着顾笙从icu里转出来,她才急匆匆的去了香港开会。
顾笙为什么发那条微博,顾笙和贺行川的假离婚,秦安都特别清楚,如今假离婚变真离婚,贺行川像狗皮膏药一般蹲在伦敦不回来,秦安和顾辰吐槽过好几次。
贺行川错,季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三番几次作妖,若不是提前商量好的事,为何出事之后第一时间给贺行川打电话?
贺行川就可能去医院,顾笙就会在国内做手术,提前手术就不至于出现那么大的不可控意外。
想到顾笙是到伦敦的第二天出事的,秦安就一阵后怕。
如今看到微博上季晴和她经纪公司转发顾笙的微博,秦安就想直接回复了,但最终还是要尊重顾笙的意见,她先联系了顾辰,顾辰的态度很明确,顾笙自己心善,但他们顾家不是好欺负的。
随后顾辰也和秦安说了,让她不要给顾笙打电话,他去和顾笙说。
面对面好沟通。
秦安答应了,顾辰去找了顾笙,说起季晴的事情,顾笙的态度淡淡,顾辰说道:“她们找不到贺行川,只好利用你,阿笙,别这么善良。”
顾笙看着顾辰得样子,她从鬼门关走一圈回来,这些都不重要了。
“哥哥想做什么我都没意见,我自己的话懒得管了。”
她不去想这十几年的爱情,这五年的婚姻,她放空了自己,安心养病。
在与贺行川的这段感情里,她已经消耗了太多的心力了。
既然已经放手,她便不想再多给一个眼神。
季晴转发微博不到一会儿,秦安直接在微博上替顾笙澄清。
她直言顾笙手术后在休养,这件事情交给她来回复,那条微博是贺行川离婚的条件,顾笙不得不发,在季晴发生事故的那天,顾笙在医院查出脑袋里有肿瘤,原本是要贺行川去签字手术的,但顾笙没等到贺行川去。
因为他被季晴的经纪人打电话叫走了。
秦安直接艾特季晴和她经纪公司问,季小姐和其公司,出了事情不联系公司领导,为什么要第一时间联系别人的丈夫?是有预谋的安排吗?
秦安一段话两个信息,早离婚是假的,发微博当天才离的婚。
季晴出事之后第一时间找贺行川这个行为,以及这个事故是不是有预谋的。
看到秦安的微博,乔妍直接懵了,季晴怒不可揭的摔掉了手中的杯子,大骂秦安:“这个贱 人,别人的事情关她屁事! ”
乔妍眉头紧蹙,季晴回头看到发愣的乔妍,沉声呵斥。
“发什么呆,想办法啊!”
乔妍正想回她的话,电话响了,是老板的电话。
“办公室开会,讨论季晴的工作安排。”
乔妍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壮着胆子问了句:“ 老板,是有新的工作安排吗?”
季晴也竖起了耳朵,只听对面传来一声嗤笑。
“赶紧滚过来,”
季晴身上的所有商务,对方公司都提出了解约,而且问题在季晴,还得赔违约金。
乔妍和季晴到的时候,商务部,公关部,老板全都在会议室里面等着。
她们一进去,公关部的负责人就狠狠的瞪了乔妍一眼。
“江总,不是我们公关部不干活,是等不到我们干活,有人就已经把事情搅得一团糟了,真不知道季小姐怎么想的,竟敢去转顾女士的微博,是真的觉得你们这事儿干得密不透风?人家的离婚证上是有日期的!”
季晴没受过这种气,马上就怼了回去。
“不这么做,你们公关部还有什么好方案?”
“方案有,可已经失了先机!现在各个品牌都要来解约,季小姐联系上贺行川了吗?如果贺行川此时能来给你站台,给你出解约费,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贺行川再出现,是在大半个月后。
有人发现他胡子拉碴的站在江边吹风,季晴不顾一切的追了过去。
扑了个空,回到别墅发现贺行川已经回来了。
季晴泪眼婆娑的扑了过去,扑到了贺行川怀里。
“阿川,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贺行川眼神淡漠,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不远处,他任由季晴抱着,没有回应,也没有挣扎。
“休息了一阵。”
季晴哭着说道:“你让我担心死了。”
贺行川感觉自己整个心都是麻木的,他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顾笙头上的刀疤,若不是运气好,顾笙到得早,她出了事,那他这辈子都是个罪人。
顾笙曾经那么爱他,她一定还爱着他。
只不过因为季晴的存在,所以顾笙对他失望了。
“我们结婚吧。”
贺行川幽幽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别墅里面响起,季晴整个人都怔住了,她喜极而泣,紧紧的抱着贺行川。
“好,我们结婚。”
季晴公司已经解约完成,她自己赔掉了违约金,贺妈妈早就说过讨厌贺行川找娱乐圈的女孩,所以她也想趁此隐退。
她忙着去订婚纱,拍婚纱照,各种布置备婚,准备结婚事宜。
她以为的贺行川会很开心的与她一起准备,但没有,贺行川经常在公司加班忙碌到半夜不回来, 回来也是倒头就睡。
她每日煮好了醒酒汤,亲手做好了宵夜等着贺行川回来,可贺行川几乎不吃。
即便说好了要结婚了,他们也依旧分开睡,各自住一间房子。
明明已经说好了要结婚了,可季晴却感觉贺行川好像变了,变得离她越来越远。
眼见着即将过年了。
季晴买好了礼物,她想着既然要结婚,那贺行川总是要带她回一趟贺家的。
可腊月二十九了,贺行川也还没有说回贺家的事情。
她询问贺行川:“你今年回家过年吗?”
贺行川微微颔首。
季晴静静地看着贺行川,期待着贺行川能说出带她回家的下文。
可等到最后贺行川也没说,他甚至都没问一声,她在何处过春节。
季晴抿了抿唇,沉默了许久。
“结婚的事情你和叔叔阿姨说了吗?”
贺行川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无温,似乎对即将开始的婚姻毫无期待。
“我们结婚,和他们说了做什么呢?”
季晴看着贺行川,脑子里竟是懵懵的,她很不解。
“行川,你怎么了?”
“自从你上次回来,你整个人就怪怪的。”
贺行川微微抬眸看向她,“哪里怪?”
季晴蹙着眉。
“你好像心情不好,是工作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可以跟我说说。”
季晴善解人意的说着,贺行川勾了勾唇,轻笑了一声。
“你还是这样,工作无事,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年的感情,我做得太差劲,有些气馁罢了。”
季晴还以为说的是她与他,她轻轻的依靠在贺行川身上,柔声说道:“以后我们会日日在一起,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
贺行川没有说话,任由她这么靠着。
大年三十,卡着时差,卡着零点,贺行川给顾笙发了短信。
“阿笙,新年快乐。”
顾笙看到这条短信后直接删了。
是在过年后,顾笙从秦安的嘴里听到贺行川要和季晴结婚的消息,婚礼时间定在了五一。
顾笙听到之后心情平淡,她才恍然发现自己内心里竟然没有一丝的波澜。
季晴一个人完成了备婚,婚礼当天贺行川没有叫一个亲朋好友,但他却通知了记者媒体。
在新郎新娘的互诉衷肠的环节,司仪询问是否愿意时候。
季晴泪流满面的说愿意,说了一堆多年的爱情艰辛。
司仪转头问贺行川,镜头对准了贺行川。
镜头下的他冷美冷眼,他淡淡的说了不愿意三个字。
虽然贺行川的朋友没参加,但是季晴可是铆足了劲,邀请了所有她能邀请的朋友,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季晴也怔住了,她的唇角微微颤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贺行川。
“行川,你在说什么?”
季晴的话中带着颤音,她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贺行川却微微眯了眯眼,嘴角露出一丝讥讽。
“我说,不愿意。”
季晴倒退了两步,身后的司仪忙把她拉住,才勉强站稳。
“为什么?贺行川,为什么?”
在顾笙离开之前,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对不起她,是他亏欠她,当初的感情因为贺妈妈的不喜欢就断了,这么多年季晴还惦记着他。
直到顾笙走后,贺妈妈说出那七百万,那是季晴找贺妈妈要走的。
七百万,买断了她们的爱情。
既然要了钱买断,那就不要再说爱情,玷污了爱情。
若是他早知道季晴的所作所为,他又怎么会那么对顾笙。
如若不是她,那么他和顾笙就不会落到如今这个结局。
他是咎由自取,可季晴才是始作俑者。
满口谎言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真心。
“为什么,季晴,你不清楚吗?”
面对贺行川的质问,季晴一直摇头,眼含泪水,我见犹怜。
“是你爱上了顾笙了对不对?”
“你和她离婚后你后悔了是不是?”
贺行川从季晴的嘴里听到顾笙二字,心里的愤怒皱起。
“闭嘴,你不配喊她的名字。”
“季晴,七百万,我们的感情早在多年前就被你七百万买走了!你怎么还有脸面,还能心安理得的说爱情?”
要不是贺行川提起,季晴都已经忘记了。
她早就忘记自己曾经开口找贺妈妈要了七百万,答应离开贺行川的事情了。
她不停的摇着头,扑过去拉住贺行川的手。
“不是这样的,行川,我当时是有苦衷的,你原谅我一次,最后一次,我是真的爱你。”
贺行川摇了摇头,朝后退去。
“季晴,太晚了。”
当日的热搜爆了,季晴小三,季晴骗钱,季晴感情骗子等等。
网友吃瓜吃了个够。
季晴的大婚,彻底沦为了笑话。
她被经纪公司解约,还有巨额赔偿金,卖房卖车偿债。
贺行川再次来了伦敦。
他站在顾笙的面前说,他已经替她报仇了。
顾笙知道贺行川的意思,季晴自食恶果了,遭到了报应。
可这个事情,这个逻辑,尤其可笑。
她与季晴原本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
若不是因为贺行川,她们都不会认识。
不认识的陌生人,对她能起什么样的伤害?那不能够的。
“贺行川,你有没有觉得你这个行为尤其可笑,尤其滑稽?”
顾笙的语气温和,可是眼中的讥讽尤其刺眼,贺行川不理解,他已经报复了季晴了,也和季晴断干净了,为什么顾笙还不高兴呢?
他皱着眉头看着顾笙,眼中有茫然,有不解。
看着他这副模样,顾笙的一颗心渐渐的凉了下去。
一个人一直和你道歉,不管原不原谅都会想着,人家也道歉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向前看。
但你忽然发现,这个人一直道歉,但是他并不知道错在何处。
你会忽然觉得有些悲哀。
一个都不知道错在何处的人,在一直跟你道歉。
“阿笙,你别这样看着我……”
顾笙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垂下了眼睑。
“你觉得,是你对不起我还是季晴对不起我?”
顾笙问完之后,贺行川怔住了,顾笙继续问道:“季晴做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不过是两个陌生人罢了!”
“你不会以为,你对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季晴的错吧?”
“贺行川,如果你是有责任心的男人,你心里有季晴,你不会娶我,如果你有担当,你娶了我,你不会因为自己的无能迁怒我,欺负我,无视我,这和季晴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你心猿意马的借口罢了!”
“你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她拿了钱走了没告诉你真相,导致你念念不忘。”
“但你念念不忘的时候,你就不应该结婚。”
“你心里有别人,你为什么要娶我呢?”
“我是什么?是你忘记她的工具?还是你搪塞父母的工具?贺行川,我没有非你不嫁,是你求的婚,是你主动娶的我,可你却要因为自己的无能迁怒我。”
“我以为你道歉至少是知道我们这段婚姻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时至今日我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你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你只会怪别人。”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想看到你这张脸,让我恶心!”
顾笙话落转身要走,贺行川忙伸手抓住。
“阿笙,你别走!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宴舒在车里看到有拉扯,急忙下车走了过来。
“贺行川,你放开她!”
宴舒的声音响起,贺行川猛地回头看去,他的眼里都是怒气。
“你以为你是谁?”
宴舒的眼神冷厉,顾笙微微蹙眉,随后看向贺行川。
“忘了告诉你,他是我男朋友。”
“不可能!”
贺行川疯狂的摇头,上次来他就看到宴舒进进出出顾家,还送顾笙来见他,他当时就心有疑惑,不过他那时还认为,顾笙那么爱他,爱了他那么多年,是不可能变心的。
到今日,宴舒还在顾笙的身边。
贺行川的一句不可能,但对面的宴舒和顾笙都特别平静。
宴舒自然的伸手搂住了顾笙的腰,顾笙微微勾唇,踮起脚尖吻上了宴舒的唇。
宴舒唇角微勾,眼眸中尽是宠溺。
仿佛这样的举动他们已经做过千遍万遍,是那么的自然。
他看着顾笙心口密密麻麻的发痛。
“为什么?阿笙,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这不可能……”
顾笙微微蹙眉,轻笑了一声:“我们?没有吧,我是喜欢过你几年,后面又被你骗结了婚,结婚这几年里,你不会以为后面的五年,我都像刚结婚时候那么爱你吧?”
“你凭什么以为,你的冷淡疏离,能值得我 日复一日的爱你?”
“我言尽于此,以后不要再见,倒胃口!”
顾笙的话落,贺行川失魂落魄的放开了手。
宴舒拥着顾笙上了车,他回头看了一眼,贺行川像是失了魂似的,还站在原地。
他的眉头紧蹙,发了个信息之后,驱车离开。
顾笙的心情没受什么影响,她看着宴舒说道:“晚餐想吃什么?我请你。”
宴舒开着车笑了笑:“为什么?谢我啊?”
顾笙微微扭头看了过去,这人什么心思她这段时间也看得很清楚了。
不过她还没准备进入下一段感情,倒不是忘不了贺行川,而是想休息休息。
过一段时间还要准备入学之事。
刚才用人家当挡箭牌,是她先戳破了窗户纸,总不能不清不楚的。
“我准备去读个研,目前没准备进入下一段婚姻。”
“那我们可以先谈恋爱,做男女朋友。”
宴舒说得自然,顾笙笑了笑。
“好啊。”
俩人瞒着顾家人悄悄谈起了恋爱。
顾辰知道宴舒的心思,但想着顾笙刚离婚没多久,可能还有得磨, 所以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快确定了关系,就这样便把他也给瞒住了。
后来过了很久,顾笙才知道贺行川来伦敦的那次出了车祸,伤了腿,贺妈妈她们还来了一趟伦敦。
顾家人没邀请她们来家里,顾妈妈瞒着顾笙去见了一趟朋友。
见完之后二人不是很愉快,两家人的关系也彻底淡了。
顾笙没去追问原因,她忙着学业,宴舒偶尔出台手术,大多数时候都是忙着打理公司的事务。
再听到贺家人的消息,是贺妈妈打来了电话。
她说顾笙,与贺行川好聚好散便罢,何必这么无情,贺行川失去了一条腿还不够吗?还要把贺氏集团也吞掉?
顾笙听着贺妈妈的指责,脑海中闪过很多事情。
那些曾经以为很好的,却也都经不起细想。
“贺行川失去什么与我无关,不是我砍掉了他的腿。”
顾笙笑了,这也算她的锅吗?
“我没让他来,是他死皮赖脸打扰我的生活。”
“至于贺氏集团,阿姨,莫不是我这些年的好脾气让你们都忘记了,我们顾家和你们,是联姻,是下嫁,不是高攀!我父母哥哥完全是看着我的面子上,在商言商,谁有本事谁做大,你拿这个来指责我,就变得尤其好笑了。”
贺妈妈被顾笙的话气得直接挂断了电话。
顾笙问了顾辰才知道,贺氏的事情,是他和宴舒一起做的。
顾辰还以为顾笙对贺家心软,解释道:“在商言商,宴家很久前就想动 ,完全是看在你和贺行川还是夫妻的份上,如今你们离婚了,那我们也不必手下留情。”
顾笙看着顾川微微颔首。
“哥哥不用跟我解释,我不管这些。”
再听到季晴的消息是在微博热搜上,季晴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住院,顾笙才知道,当年季晴被贺行川摆了一道之后,欠下巨额负债,做了一个变态富二代的情妇。
顾笙想,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们的结局, 也是她们应得的。
三年后的春天,顾笙给秦安发了请帖。
邀请秦安来参加她的婚礼。
春暖花开时,顾笙携手相爱之人,穿过明媚的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