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照》第一章•戏中荒唐事

发布时间:2025-10-08 11:43  浏览量:1

“雪照屋檐下,戏中荒唐事”

照清六年,宋惑起兵谋反,黄袍加身,封号千回,定都琉璃城。

行雪侯受命出征,披旗挂帅,与千回兵绒相见。

照清百年不朽,理应大获全胜,却不料军中横生判徒,使得千回步步紧逼,照清如今境况焦着,而名将行雪侯寒毒复发,性命垂危。

战况濩落(hùluò)之时,向来掩面示人的照清王狼狈入朝,俊俏脸庞急色显然,跪求策马扬鞭,支援前线。

此举惊起万重浪,照清王为前朝郡王与将军所出,未及七岁便无故走失,半年前方才找回,却不料其父亲病重撒手人寰,另位被仇敌所杀,当今帝王念及往日挚友之情,封其子为照清,实引人唏嘘。

照清王不顾四周众人的打量,仍是直挺挺地跪着,只求帝后一句圣旨。

如今的照清国,帝后皆是男子,共理朝政,治国有方,而帝位上坐着的,是叶时阳。

“阿野,你可有把握?”

男人的嗓音温柔轻缓,带着喧嚣的少年气,单听声音当真会认为是哪家堪堪弱冠的闲散公子,却不料其已是而立之年的小青年。

朝廷中的青年身形挺拔,容貌俊美非凡,三千青丝高高束起,些许碎发挂于耳畔。他仍是跪着:

“回皇上,臣有九成把握”

叶时阳挑了挑眉,转头看向自己的皇后:

“苏濯澜,意见。”

看着霸道的爱人,苏濯澜无奈一笑。

“此事欠妥”

换作平日,叶时阳作威作福惯了,是绝不会寻求他的意见,叶时阳的实力也允许他如此。

故而,此番作为定有深意。

苏濯澜悟了个彻底。

如今照清王回来不过六月有余,整天除了吃喝躺平逗鸟看花,便是戴上面具走走公子哥们平日里玩乐的场所,其神秘性不可测量。

如今这番慌张之态入宫请命,实引人猜忌。

就算帝后二人不多想,还有千百张嘴替他们“思虑”。

现在,便是要好好堵上这悠悠众口。

而最好的方法,便是演出好戏。

旁人不知照清王,叶时阳心里门儿清呢。

那小子天天足不出户,只为浅心钻研那什么兵法,捧着那本破破烂烂皱皱巴巴的书每天读得如痴如醉,不知天地为何物。

让他出兵,说有九成,定有九成。

毕竟,他的老师便十分出色。

这部戏锣鼓敲得喧天响,朝廷上下众说纷云,铜锣一敲,高潮正上。

“陛下,皇后,臣有一计。”

百官都未料想到,最先开口的竟是那沉疴多年的美人丞相。

“哦?爱卿说来听听”苏濯澜听他语气,便知稳了。

当朝丞相归聿桉是个不可多见的美人,只憾先天病弱,又遇上个便宜爹娘不做人,受尽苦楚,如今倒算是苦尽甘来,皇上重用,口碑良好。

归聿桉上前一步,正想跪下,被叶时阳拦住。

“爱卿免礼,站着说罢”

美人行一礼后,长身玉立,娓娓到来:

“如今战况紧迫,平民百姓等不得,戎边将士更是等不得,臣相信照清王应不会拿国家大事开玩笑。”丞相停顿一瞬,掩面轻咳一声,并未瞧见被皇上耳语两句打发去的太监,抿唇轻声补尽未完之语:

“只是照清王无功绩以服众将,故皇上可再另请位能臣随照清王前去,好有个保障”

叶时阳嘴角噙笑:“爱卿所言即是,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苏濯澜明白老婆的意思,早早让人去备车。

如今戏幕已落,由不得旁人说闲。

说是请位能臣陪同照清王前去支援前线,不如说是皇帝想派个眼线监视有“谋反之嫌”的照清王,此仗若赢,则照清王功成名就;

若输?

叶时阳可不认为会输。

照清百年不朽,怎会因为横生一个叛徒而节节败退?行雪侯又为何会如此巧妙地寒毒复发?只怕那急讯是出自内鬼之手。

行雪侯掌管燕羽营多年,手段狠辣且极受爱戴,在军中威望颇高,不可能识不出区区一个叛贼,只怕内鬼不止在军中,朝廷之上多的是贪生怕死之徒。

照清王不过走棋一步。

有这么个“谋反之嫌”,虽幼稚,但足以引人耳目。

如此一番闹腾,无人再敢谏言反抗,帝后宣布退朝。

众臣散去,照清王领到心心念念的圣旨,欣喜溢于言表,正想离开却被皇后叫住。

被叫住的,还有帮他说话的丞相大人。

皇帝从龙椅后冒出来,手中端着杯热茶,十分自然开朗:“小桉,方才瞧你咳嗽来,喝杯茶润润喉。”

归聿桉十分淡定:“谢谢陛下。”

“哎哟喂~我等的花都谢了,能不能快点儿啊,爹,你这会开得也太久了罢!”

叶时阳瞪了来人一眼,没好气地哼一声:“怎么跟你爹说话的呢!”

当朝太子苏时漾笑得没脸没皮,凑到归聿桉身边,抿一口丞相杯中的热茶,咂咂嘴煞有其事地品味起来,精瘦的指骨游到美人腰间。

归聿桉耳垂红了个通透,如同西域的红玛瑙般可爱精巧,他伸手去拦,反被半搂着,太子的脑袋埋在他肩侧。

“啧,好茶呀,”苏时漾蹭蹭丞相光滑缎衣包裹中的香肩,忧怨地瞪着叶时阳,一张俊脸上痞气与风雅并存,“平日里可没见您拿来给儿臣品品。”

叶时阳笑得一脸无害,狗狗眼中是轻蔑的挑衅:“我的好大儿啊,你要知道,你不配。”

“嘿!小桉!你看父皇!他怎么能这样,对吧!”苏时漾夸张地叫嚷,抱着归聿桉摇来晃去,转头又看向在一旁看戏却心不在此的照清王,“喂,燕闻野,想什么呢,帮兄弟鸣个不平啊!”

鲜有人知,楚家的二公子与小公子自幼便与当朝太子和如今刚刚找回的照清王相识,说四人为竹马竹马也不为过。

楚家的小公子,便是当今丞相。

燕闻野被苏时漾一唤,方才回过神来,当即冷哼一声,抱臂而立:“若是你想,有多少宝贝都成箱成箱地进到东宫,还差这一杯茶?”

“是呀,瞎叫嚷些什么?”归聿桉挣开他,调戏般地用指尖轻点他鼻尖,柔软的指腹稍稍触离,苏时漾小狐狸闻肉似地凑过来,格外黏糊,“念着街边的波浪鼓,嚷着太子妃好美。”

众人表示懒得看。

“好了好了,快走快走,耽搁了可不好。”苏濯澜在一边撵人,随叶时阳目送他们上马车。

方才调笑间隙,皇上钦点的能臣宁安侯已在马车上。

宁安侯是照清的老将,战功显赫,如今已是花甲之年,却不见得苍老,反而一身傲骨,铁血铮铮。

更重要的是,他是行雪侯的老师、皇上的人。

“柳爷爷”归聿桉同苏时漾皆向坐在软塌上的老人行礼。

“老师”燕闻野长袖一挥,亦是恭敬向老人行一礼。

“哎,好孩子,都坐。”柳铮笑眯眯地给几位小辈倒茶。

燕闻野就坐时,反倒是惊诧地看了身旁你侬我侬的两人一眼。

“小桉呀,去前线看哥哥吗?”柳铮浑厚的声音传来,并不沉重,反倒如松柏林中刮过的一阵风,清冽劲老。

“是的,兄长在外平定乱臣贼子,浴血奋战,如今谣传他寒毒复发,我这个做弟弟的,自是不放心他”归聿桉轻抿一口茶,“柳爷爷的手艺又精进了不少呢”

老人家哈哈笑了几声,摸摸指腹上残存的疤痕,心情愉悦。

行雪侯便是楚家二公子,归聿桉的兄长,柳铮的学生。

念及那个名字,燕闻野嘴角噙笑,冷嗤一声,悠悠地靠在软垫上。

苏时漾瞥他一眼,勾着笑不作言语,张罗着喂小竹马吃海棠酥。

因着柳铮一大把年纪,还有丞相的病弱身子,他们选择坐马车前往前线战地,此举是秘密进行,除帝后和马车上的几人,他人皆不知晓,就连那赶马的车夫,也只知道是某家公子出来游玩。

那朝廷上那位为了战事连面具都忘记戴上的照清王如今在哪呢?

在前往前线的俊马上呀,连同一位“能臣”。

朝廷之上的戏码自是演给有心之人的。

照清王为了战士连面具都不要了,多好的开脱嫌疑理由哇。

朝廷上的戏是一场戏,可戏外,还有一场戏呢。

夜。

马车仍在不眠不休地行进,藏青色的青瓦被马蹄踏上斑驳的痕迹,码头边稀稀攘攘,月明星稀,寒风凌冽。

不少百姓都是从琉璃城那偷渡来逃命的,如今战事惨烈,刀剑无眼,谁知下一次闪着寒光的银刃不是挥向自己的?

“舟子,这船,我们包了。”

苏时漾吊儿郎当地搂着归聿桉,抛给舟子些银两,扬声道。

如今几人皆是改头换面过,骗过船夫不算难事。

“哎好,几位这边请”那舟子接了银两,当即笑莹莹迎上来,“公子这是要去哪?”

苏时漾转了转眼珠,作一派纨绔模样,揽着归聿桉坐在软榻上:“去眠州。”

舟子面色一僵:“这....”

苏时漾抬眸扫他一眼,“怎么?是不欢迎本公子?”

“哎!那可不是!只是,公子,眠州当今情况不大好啊,稍有不小心就会陨命的!”

苏时漾冷冷地看着船夫,忽而一笑,拍拍他的肩,

“放心,你会全虚全尾地回来”

舟子心中一松,面上不显,反倒笑起来:“我是担心客官您的安全啊。那小的先退下了。”

苏时漾挥了挥手。那舟子便跑得没影了、

“你倒是会演。”归聿桉捉回自己的发丝,瞪他一眼。

苏时漾笑起来,继续抓他头发丝儿闹。

他们包下的是一艘中型客船,有五间房,足够他们将带来的东西一同放下。

那两位甜得令人发酸的眷侣率先选了一间月光好的卧房歇下,甜甜蜜蜜去了。

柳铮笑呵呵地瞧了徒小徒弟一眼,眯着眸子自顾自选了间房歇去了。

燕闻野抱着膀子,看着不远处搬运“行李”的小厮,笑了笑没说话,目光遥遥看向卧房一角纸窗中映衬出的人影,神色莫名。

曲倦灯残,星星自散。

走廊

归聿桉懒倦地靠在苏太子肩头,美眸微眯,欣赏着水中败荷枯叶。

苏时漾握着美人微冷的素手,抬手将人揽进自己怀里,以炽热的体温融化立冬的寒冷。

“可是要下雪了?”归聿桉敏锐地嗅到一缕寒气。

他自幼体弱,对凉意的感知比旁人更明显些。

苏时漾微微皱眉,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些:

“要回去么?”

归聿桉浅笑着拂去他鬓边的皱纹,于青年下巴上落下一吻:“待雪落下再回去,可好?”

苏时漾不太赞同:“你的身子才刚恢复些许,如此折腾不太好。”

“我想看看这立冬的第一场雪嘛…”归聿桉拉拉苏太子的素衣一角,撒娇似地呢喃,眸中暗送秋波,媚态横生;“好哥哥~好阿漾,你也知我以前过的苦日子,让我在这看一场罢~”

苏时漾听他提起往昔,又好气又心疼,无奈退让一步:“回卧房里看,可好?”

归聿桉撇了撇嘴,嘟囔道:“卧房里头的窗子都是纸糊的,怎地看到雪?”

苏时漾被丞相大人的口才说服,只得命人送来狐裘同汤婆子。

一番折腾下来,也是惊动了正研究兵书的照清王。

燕闻野一身黑衣,腰间别着把暗金匕首,在月光照耀下,闪过一抹银芒。

归聿桉注意到他,笑着歪过脑袋招呼燕闻野过来。

苏时漾挥退下人,揽着归聿桉轻笑:“燕兄好意兴啊,也是来赏雪的?”

燕闻野瞥一眼廊外月色,轻嗤一声:“是赏雪还是赴约,太子殿下自个儿清楚。”

苏时漾啊一声,十分没有储君之仪:“阁下,说话不要这么直嘛。”

“难道…照清王大人就不想知道一切吗?”

燕闻野抬眸看向月色朦胧中的二人。

谁也不知,燕闻野是柳铮的第一位学生。

在四年前的那个雪夜,他被萧聿矜从楚家赶出去,身上挨了三十大板,奄奄一息之际,是柳铮将他从楚家大门边带走,悉心照料,并收作关门弟子,授与他兵书兵法。

柳铮于他,是爷爷般亲厚的存在。

为了他的安全,柳铮从未透露过自己收了他这个弟子,知情也只有柳铮的儿子儿婿。他们现在是燕闻野的干爹干爸。

在外界看来,柳铮只收了一位21岁的楚家二公子萧聿矜,却不知21岁的关门弟子燕闻野。

那苏太子与丞相大人何从知晓?

自雪夜一别后,他未曾再见萧聿矜,柳铮与干爹干爸更不会透露半分,纵使人脉再广,也不可能知晓半分。

“来来来,闻野,坐。”苏时漾给人巴拉过来。

“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和阿漾的表现,也足以燕哥推测出真相了吧”归聿桉双手托腮,一双眸子定定地看着年轻力壮的青年人,瞳孔中倒映着忽明忽暗的烛火。

燕闻野沉默半晌,颔首应是。

照今日二人表现,证明他们与柳铮是熟稔的,是足以在燕闻野点明他与柳铮的师徒关系时三人都表现得不慌不忙、仿佛谈及此是众人皆知的小事。

若说三人久浸官场,淡然处事不为奇,此言也不成立。一来皆为一党同心,没必要做隐瞒之举;二来,当年雪夜一事也实为巧妙,燕闻野早有怀疑。

此一推敲出的事实着实令燕闻野咬牙切齿。

戏中演下戏中戏,却知君此荒唐事。

纷杂可有苦衷解?且听下回再分解。

——未完——

!!撒雪!!

时间线都由雪天展开~~

都是冬天哦~

每天晚上七、八点雷打不动接老悦电话(亲亲)

我发现我越来越粘悦悦和六六啦

好想你们哇!

妹妹剪成朵拉头啦!

我作业要完成啦,差地理罚抄+语文背诵(很多!)+生物、

——2025.8.多日

小剧场:

漾:(狐狸点头ipg)当然可以。

汐:请问您对丞相大人的感情是?

漾:窝们是天生一对!我跟你讲,我家宝贝特粘人,超可爱!他除了会当丞相外还会画画、射箭,就是弓太重了拿不稳,要不是他身体不好,不然他包君子六艺全会!!美貌只是我家宝贝的一个小小优点,还有啊我和你说……

小剧场续:

汐:停!停停停!好的漾老师,我们已经领略到了您对桉老师的无限爱意了,可以先继续一下我们的采访吗?

漾:我对桉宝的爱意多到数不清好吧,来,继续!

汐:您对您老婆的哥哥的婚姻大事怎么看?

漾:······我敢说,萧聿矜那厮拿捏燕闻野就像栓狗一样简单,小小误会而己,分分钟拿捏。

汐:好的,那您对标题《雪照》是怎么理解的呢?

漾:啊,这个啊?这不是箫起燕来那对的主场番外吗???不对?他们的主场你采访我?

汐:啊…(擦汗)之后会有他们的采访,箫起燕来是他们的CP名?啊不对,跑题了,请您认真回答问题。

漾:(挠头)箫起燕来这CP名是我从孔不明那听到的啊,应该是孔不明他亲妈取的吧,你也知晓,我妈和他妈是闺蜜,取点小名OK的。至于《雪照》嘛…我不道啊,第一次想到的是匡萤照雪hahaha,雪映出的光照亮前方,至此他们的路一片坦途光明,是吗?

汐:每个人的见解都是不同的,非常感谢您的解答,祝你和小桉长长久久,长厢斯守,(飞吻)

漾:包的,也祝你们幸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