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私奔了,私奔的对象竟然是我那不靠谱的老爹(已完结)

发布时间:2025-10-25 00:45  浏览量:10

太后她居然私奔了!

私奔的对象,竟然是我那不靠谱的老爹。

谢池那家伙,拿着我爹的"风流债"当把柄,逼我父债女偿。

我抹着眼泪,含恨点头。

当夜,我就抱着铺盖卷,住进了太后往日住的寿康宫。

谢池看到我,神色一僵,牙关咬得咯咯响。

"我让你进宫,是让你当皇后的,不是来当什么太后的!"

好吧,看来是我高攀了。

我爹,那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功高到能把天震个窟窿,位极到几乎能摸到云彩。

他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恭恭敬敬地喊一声:"皇上好。"

这事儿后来被御史大夫知道了,以谋权篡位的罪名,一本奏折递到了朝廷。

我爹看了,那个气啊,直接把御史大夫揍了一顿。

他边揍边骂:"去他的谋权篡位,老子志向有这么小吗?老子要的是这天下!"

揍完之后,我爹还觉得不解气,又给自己加了个罪名:摄政王狼子野心,公然觊觎当朝皇后。

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

很多人不知道,当年我爹和皇后,那可是青梅竹马,指腹为婚的一对儿。

可惜老皇帝为了权势,硬生生地把他们拆散了。

这事儿,我爹记恨了好多年。

他每天雷打不动地给老皇帝递请安奏折,内容却是:"老登,您能不能早点儿去见阎王?"

大概是我爹这长达数年的"亲切问候"终于起了作用。

我七岁那年,老皇帝因为吃了御膳房一盘没炒熟的豆角,直接两腿一蹬,驾鹤西去了。

谢池登基,皇后摇身一变成了太后。

谢池可不是太后亲生的,他的生母,原本只是浣衣局的一名宫女。

因为身份低贱,被老皇帝下令处死了。

而且谢池上面,还有五个哥哥。

大皇子性格阴郁,跟个疯子似的;二皇子一毛不拔,动不动就扣手下人的俸禄;三皇子腿瘸,还时常伴有狂怒症;四皇子是个智 障;五皇子呢,是个断袖。

大臣们一看,这不行啊,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于是文武大臣一合计,最终达成共识:"六皇子谢池,人品贵重,才德兼备,实乃天子的不二人选。"

就这样,谢池登基了。

谢池登基那会儿,才五岁,死了爹,在登基大典上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

我爹努力憋着笑,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猛地推了我一把:"姜瑶,你瞧六皇子知道自己要当皇帝了,高兴得都哭了,还不快去安慰安慰他。"

我差点儿被推了个踉跄,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爹。

我自小在皇城里横行霸道惯了,哪会安慰人啊。

可谢池哭个不停,我实在没辙,只能厉声打断:"哭哭哭!就知道哭,我朝的国运都快被你哭没了!"

闻言,谢池瞬间止声,圆乎乎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委屈巴巴地望着我。

我心一软,说:"说吧,你要怎样才不哭?"

谢池说:"你和你爹都去死。"

下一秒,我邦邦两拳挥下去,谢池哭得更大声了。

我爹让我好好和谢池培养一下"姐弟情"。

我欣然答应。

谢池七岁那年,进了上书房授课。

为了彰显我那无处不在的"伟大姐爱",我每日都跑去问太傅:"太傅,昨日我们家谢池跟我说课业太简单了,学不到真本事,这是怎么回事啊?"

"太傅,我们家谢池为什么坐在最后一排?"

"你是不是针对我们家谢池?你个糟老头子,信不信我叫我爹砍了你的脑袋!"

于是,在姐爱的光辉下,谢池野蛮成长到了十八岁。

十八岁的谢池,个高腿长,足足比我高了半个脑袋。

我看着他,确认过眼神,是惹不起的人。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终于有能力对以往十多年的欺压进行反抗了,谢池开始时不时在我周围犯起贱来。

我出门和姐妹去浪,不小心被马车撞了。

谢池说:"是哪个好人撞的?"

我在相亲宴上,不小心失足落水。

谢池说:"已经这么笨手笨脚了,可不能再被其他男人给绊一脚喽。"

我看着谢池那贱兮兮的模样,气不过,瞬间和他扭打在一起,轰动了整个太医院。

谢池特别喜欢拆我的台。

定国公世子问我读过什么书,谢池说我有一墙的小黄书。

媒婆对外夸我贤惠顾家会做饭,谢池说是勾魂催命断头饭。

我说我会跳倾城舞一曲,谢池问我这怎么这么娘。

于是,在谢池的一顿搅和下,我至今还未嫁出去。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我遇到了陆子岚。

陆子岚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我们因一场诗会结识。

诗会上,我跟李尚书之女李婉不小心发生了口角,互相掰扯头花。

李婉打不过我,惨哭不止。

别人只道我是粗鄙野蛮暴力狂,只有陆子岚说我是力拔山兮气盖世。

李婉怒吼我是疯癫没爱丑女人,陆子岚摇头夸我天生丽质难自弃。

于是一场诗会下来,我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这年头,能昧着良心说真话的人,真不多了。

是夜,我和侍女小翠聊着八卦。

我扭捏着说:"偷偷告诉你哦,我好像有点喜欢陆子岚了,我想追他,你不要和其他人说哦~"

翌日,我喜欢陆子岚的事在整个皇城传开了。

因为那该死的御史大夫又上奏谢池:"摄政王之女姜瑶,狼子野心,竟觊觎当朝新科状元郎。"

小报告是今日上午打的,御史大夫的家是今晚走的水。

看着眼前火光冲天的场景,我哭着丢完了最后一根火把。

"你个老匹夫,太过分了!"

谢池知道了我想追陆子岚的事。

不过一日,陆子岚身边突然多了三层守卫。

御花园里,罪魁祸首谢池正闲闲地拨弄着观赏池的池面,看着心情不错。

我恨得牙痒痒,说:"谢池玩水。"

小翠心领神会,说:"贱 人一个。"

旁边的带刀侍卫神情一凛,警惕地张望四周:"有杀气!"

"你说你想入朝为官?"

谢池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我,让我心里莫名有些发毛。

我硬着头皮装可怜:"对,你知道的,你姐我从小就没有丈夫。"

谢池脸一黑:"别乱认亲,我可从来没承认你是我姐。"

我撒泼耍无赖:"我不管!我前几次的相亲已经被你搅黄了,这次好不容易看到个走眼的,你必须补偿我!"

谢池估计是怕我跟上次一样揍他一顿,最后同意了给我开后门。

翌日,谢池从吏部尚书那翻来了一沓往年的科举试卷,以及塞给了我一本《三年科举五年模拟》的练习册,那厚度,足足有一板砖。

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嚷道:"这就是你承诺给我的捷径?说好的轻松当官呢,全被你当狗屁放了?"

谢池面色如常,仿佛戴了张铁面具:"朕身为一国之主,自当公正无私。不过——"

他突然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朕倒是给你留了另一扇门。"

我眼睛一亮,急切地问:"哪儿呢?哪儿呢?"

顺着谢池手指的方向,我转头望去,只见养心殿的后门大开着,仿佛在嘲笑我的天真。

我:……(内心OS:这算哪门子的后门啊!)

就这样,在谢池日复一日的"鞭策"下,我硬是在众多考生中以倒数第一的成绩挤进了官场。

上岸那天,谢池意味深长地提醒我:"姜瑶,别到时候后悔了。"

我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肯定给你找个姐夫回来。"

谢池:……(无语凝噎)

今日的风,简直像野兽在咆哮,吹得人耳朵生疼。

我差点就没听清谢池后面说了什么。

成为朝臣的第一天,因为仪容不整,我被谢池罚在大殿外站了整整半个时辰,冻得我直打哆嗦。

第二天,我刚想和陆子岚搭个话,就被谢池以破坏朝堂纪律为由,调到了文官队伍的最前面,离陆子岚更远了。

第三天,御史大夫和镇国将军在朝堂上打了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我趁机想去找陆子岚,结果被一只飞来的靴子砸中了脑袋,直接晕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在太医院躺了三天。

我:……(内心OS:这恋爱谈得也太艰难了吧!)

我是个对诗一窍不通的人。

但陆子岚却对诗情有独钟,尤其是白居易的诗。

为了表达我对他的爱意,我偷偷在朝堂上用白居易的诗句写成了情书,塞给了陆子岚。

我深情款款地说:"不知你因何事想起我,昨夜三更我梦见了你的身影。"

第二天,陆子岚回信给我:"山水重重隔断,却念你梦中相闻。"

我眼前一亮,心想:有戏?

于是,我又兴致勃勃地抄了好几条情诗送给陆子岚。

终于,陆子岚按捺不住,主动来找了我。

他面带喜色地问:"姜姑娘,你也喜欢元白的诗吗?"

我:……(内心OS:元白是谁?)

突然觉得手里攥着的"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这句诗有点烫手。

谢池注意到了我们这边的动静,眼神锐利如鹰,语气带着几分不悦:"姜爱卿,你在下面偷偷摸摸干什么呢?"

突然被点名,我吓得一激灵,赶紧把纸条藏进袖子里,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我一直都在认真听陛下讲话呢。"

谢池挑了挑眉,轻笑道:"那你说说,朕刚刚讲了什么?"

我:……(内心OS:你讲了什么我怎么知道!我是来谈恋爱的,又不是来听你上课的!)

纸条最终还是被谢池发现了,他看到字条内容后,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

"上朝时间,官员之间禁止偷偷传纸条。"

"姜爱卿,你今日下朝后,回去抄三百遍《官员守则》,明日朕要抽查你。"

我:……(内心OS:这日子没法过了!)

陆子岚真是难追啊。

因为我根本追不上他。

每次下朝,陆子岚总是像风一样第一个冲出宫门,留给我一道残影。

我累得气喘吁吁,路过的御史大夫却摸着胡子,一脸欣慰地说:"今年的百官运动会,我们文官后继有人了。"

我不甘心,心想:既然温柔路线走不通,那我就来硬的。

皇家狩猎场,我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

谢池看到我,很是惊讶:"你也是来参加射猎的?"

我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不是废话吗。

一旁的陆子岚提醒我:"可这是男子组,女子组的在隔壁。"

我:……(内心OS:这还有性别歧视?)

最后,我只好依依不舍地告别了陆子岚,去了女子组。

按照惯例,每年狩猎大赛的冠军可以向太后求一个恩赐。

我打算让太后给我赐婚,这样陆子岚就不得不从了。

我虽然懒散,但天生神力,百步穿杨。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我就成了女子组猎物最多的人。

被我超过的李婉气得在后面直叫唤。

结果不言而喻,我拿了女子组的第一名。

我爹很生气,说我不懂规矩。

我明白,优秀的人总是容易成为焦点,到哪都容易让人眼红。

于是,在我准备向太后求娶陆子岚时,一道声音抢先说了我的台词。

"微臣斗胆向太后求娶状元郎陆子岚,望太后成全。"

我怒目而视,只见五王爷玉冠束发,白衣飘飘,一脸诚恳。

我:……(内心OS:你个死断袖,竟然和我抢男人!)

我瞬间暴起,想说你个大老爷们竟然和我个姑娘抢男人,太不要脸了。

但话到嘴边,却看到陆子岚含情脉脉地站了出来,说了一句我愿意。

我:……(内心OS:天塌了!追了这么久的男人,竟然是个断袖?)

我悲痛欲绝地看向谢池:"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阳光下,谢池笑得像个无赖,甩着腰间的穗子,懒洋洋地说:"我提醒过的,叫你别后悔。"

我:……(内心OS: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我失魂落魄地想离开这个伤心地,却被我爹一把扯住了衣领。

"孽障,瞧你干的好事。"

眼前,李婉哭得梨花带雨,几欲上吊。

我大为震惊:"输个比赛不至于吧,大不了下次让你一次。"

李婉闻声,从歪脖子树上下来,咬着帕子死死盯着我:"没有下次了!我备考这么多年,终究是错付了!"

我:???

我爹一个脑瓜崩拍下来:"蠢货!这次女子射猎是太后给你弟弟举办的皇后选拔大赛。"

我:……(内心OS:谁家好人选皇后要求策马奔腾的啊!)

这次换我死死盯向谢池:"这个你也早就知道了?"

谢池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这个我以为你知道。"

我:……(内心OS:我***!)

我逃了,马不停蹄地逃了。

险些被撞的御史大夫骂骂咧咧地说:"前面的,你是哪个部门的官,老夫要上书举报你当街纵马谋杀老人!"

我告了一个月的病假,本着能躲就躲的原则,我在家窝了大半个月。

直到西北战事告捷,军队班师回朝,我被谢池紧急召回了朝廷。

谢池说这次凯旋礼不同以往,朝廷要大操大办。

因为人手不够,我被谢池安排到了游街欢迎的文官方队里举牌子。

我不解地问:"以往举牌子的不是李尚书嘛?他人呢?"

谢池淡淡地瞟了我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射猎结束后,李尚书就带着他那个宝贝女儿去江南游玩了。”

哦,我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国考皇后没选上,转而开始全国巡考了嘛。

皇城里的十里长街热闹非凡,张灯结彩,锣鼓声震天响,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我手里高举着文官方队的木牌,正穿行在人群之中。

突然,不远处的高阁上传来御史大夫那近乎疯狂的嘶吼:“快跑起来!跑起来!武官方队都快走到东街了!”

在我们朝堂百官中,有个不成文的传统规矩。

凡是在凯旋礼上能第一个接到主帅的方队,新的一年里必定能压对方方队一头。

于是,我踩着奏乐的节奏,拼了命地往前跑,跑出了节奏感,跑出了自己的风格。

就差嘴里没念着“一一二一”的口号了。

跟在我身后的其他文官,一个个都含着“祖宗”般的矜持,跑得那叫一个费劲。

时不时地就有人中途掉队,去系裤腰带或者上茅厕。

终于,在晌午之前,我们文官方队成功抢先武官方队一步,把主帅给扛了起来。

在一番你来我往、激烈无比的抢人大战后,不出所料。

在战场上身经百战、勇猛无比的主帅,被我们这一路折腾得直接进了太医院。

原本定好的庆功宫宴,也因此被延迟到了五日后。

这次战事,我们朝堂大获全胜。

敌国前来求和,送上了三座城池作为赔礼。

还提出愿意与我们结为秦晋之好,把他们的宜华公主给派了过来。

宜华公主才六岁,小小的一个,跟个糯米团子似的,比小时候的谢池还能哭。

没吃饱饭,哭;找不到娘,哭;就连看见谢池来了,也哭。

整个皇宫里,都回荡着这孩童那惊天动地的嚎啕哭声。

敌国皇帝派宜华过来的目的,就是想搅乱我们君王的心思。

很显然,他成功了。

不过才三日,谢池就肉眼可见地憔悴了几分,连我上朝开小差都没察觉到。

宜华这小丫头调皮得很,又十分爱捣蛋,凡是她到过的地方,都是一片鸡飞狗跳、兵荒马乱。

有一次,我把熬夜写完的《论如何做好百姓爱戴的四好官员》策论交给谢池。

下一秒,宜华就像个突然冒出来的小恶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我和谢池都没反应过来,把策论给撕了个粉碎。

我瞬间就炸了,也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了,一把抓起宜华就是一顿“竹笋炒肉”。

宜华一开始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后来慢慢就哭不动了。

她眼神里带着后怕,开始伸手揪着我的衣摆,声音软糯地求饶:“姐姐,我错了,能不能不要再打屁股了嘛?”

我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可亲:“不能哦!”

见此场景,谢池像是突然开了窍。

第二天,天光才微微亮起。

谢池就抱着怀里嚎哭不止的宜华,来敲我的房门。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点幸灾乐祸:“我们来看看你的姜瑶姐姐睡醒了没~”

被吵醒的我,一脸懵逼:“?”

滚呐!

宜华这小萝卜头,虽然个头不大,但每天都有使不完的牛劲。

前天,她把我爹珍藏了多年的太后画像给涂得乌漆嘛黑,跟个黑煤球似的。

昨天,她偷溜进御书房,把谢池的玉玺给埋进了外面的沙坑里。

今天,她又在国子监里把镇国将军家的儿子给揍哭了。

为此,今日早朝的时候,镇国将军还特意找我和谢池讨说法呢。

只有一旁的御史大夫,直呼揍得好。

果然,都是狗都嫌的年纪啊。

为了治治宜华这好动的毛病,我开始不停地使唤她跑腿。

西街的烤红薯,热气腾腾,香甜可口;东街的烧饼,酥脆金黄,香气四溢;北街的糖葫芦,酸甜可口,晶莹剔透;南街的果酒,醇厚绵长,回味无穷。

基本一个上午跑完,这小丫头午觉肯定得睡到傍晚。

等她睡醒用过晚膳,我再安排她去遛门口的大黄,晚上秒睡那是分分钟的事。

我得意洋洋地向谢池炫耀:“怎么样?还是我的法子好用吧?”

谢池笑意里却藏着几分深意,不达眼底。

“是挺好用的,让我记起了当年大雪天里,你不想遛狗,使唤我给你遛狗,然后我被狗甩进护城河里的事。”

我:“……”

原本我以为,那敌国老皇帝要是要点脸面,肯定会在宜华闹腾完几日后,就马不停蹄地接女儿回家。

结果没想到,那老头在回信里大言不惭地说,为了两国的友好建邦,让我和谢池随便养养就行,只要别养死了就行,等来年开春再派人来接回去。

这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我问谢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谢池盯着信笺上的内容,沉思了许久,才缓缓说道:“看来是时候准备要个孩子了。”

我:“?”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某日清晨,没了往常宜华那蹦跶的声音,我睡得格外香甜。

直到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才把我从美梦中惊醒。

谢池神情凝重,眉头紧锁:“宜华不见了。”

我:“嘻嘻。”

谢池:“但经过一夜的排查,最终查到宜华是被人贩子拐了,就在南街巷子口里。”

我:“呵呵。”

谢池面带忧色,眼神里满是焦急:“为了不打草惊蛇,我需要你和我假扮卖家去救宜华。”

我:“哇哦。”

谢池:“……”

当晚,我们通过私下发布求子信息,成功与人贩子的头目取得了联系。

我和谢池假扮成了一对寻常夫妇。

刚一接头,人贩子就忍不住地上下打量了一遍谢池,那眼神里带着几分惋惜。

“这么年轻就不行了啊。”

闻言,谢池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像是吃了只苍蝇似的难受。

我顺势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有些幸灾乐祸地附和道:“对呀大哥,别瞧着我们俩挺年轻的,其实在一起有些年头了。这期间我和我相公什么法子都试过了,但或许就是天命吧,我们子嗣福薄。这不,走投无路才找上你们。”

人贩子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放心大妹子,我们这什么类型的孩子都有,包你满意。”

我面露欣喜之色,继续忽悠道:“其实不满大哥你说,我们此次前来就想要个长得好看点的女儿。这儿子天生野,难管教,还是女儿好,恬静温柔又懂事,我们也少费点心不是。”

最后,在我一顿天花乱坠的忽悠下,人贩子带着我和谢池去了关押女孩的地方。

房间里黑压压的一片,蜷缩着大概有二十来个年龄不等的女孩子,她们一个个都眼神惊恐,瑟瑟发抖。

我和谢池大概扫视了一圈,在确定这里没有找到宜华后,刚准备去下一间房间找。

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哭从对面房间响起,我和谢池齐齐脚步一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这熟悉的大嗓门,除了宜华还有谁。

我和谢池心领神会,对视一眼后,同时一起踹开了对面的房门。

只见宜华眼神倔强地死死盯着自己面前的人贩子,小脸脏兮兮的,像是只小花猫,但依稀可见那泛红的巴掌印。

靠?!

宜华就算是再调皮捣蛋,我都没舍得打脸。这帮人贩子,简直是太可恶了!

这该死的人贩子,怎会有如此大的胆子!

大理寺的官兵赶来时,我已经把一众人贩子打得瘫倒在地,横七竖八地躺了一片。大理寺少卿看着眼前这凌乱不堪的场景,眉头紧紧皱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刚才是谁报的官?”他沉声问道。

这时,一个缩在角落里、被打得面目全非的人贩子,小心翼翼地举起手,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是……是我。”

大理寺少卿闻言,嘴角微微一抽,似乎有些无语。

谢池神色冷峻,下达命令:“先把这些人押进大牢,严加审讯,一定要问出其他同伙的下落。另外,多派些人手到皇城的各个角落张贴告示,尽快把这些被拐的孩子送回他们父母身边。”

领了命令,大理寺少卿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开始指挥众人清理现场。

回去的路上,宜华还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紧紧缩在谢池的怀里,哭得那叫一个凄惨,比之前在人贩子窝里哭得还要厉害。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了她这没完没了的哭声:“行啦行啦,别哭啦,你怎么比你身边这位皇上小时候还能哭啊?”

宜华从谢池怀里探出脑袋,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眼神里满是疑惑。

“皇上小时候也爱哭鼻子吗?”她奶声奶气地问道。

我瞟了一眼身边的谢池,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当然啦,你眼前这位皇上,小时候摔个跤能哭得惊天动地,被公鸡啄一下能哭得稀里哗啦,就连做个噩梦都能被吓得哇哇大哭,还得我抱着他,他才能慢慢睡着。”

许是哭得太久了,宜华渐渐没了力气,脑袋一耷拉,慢慢睡着了。

月光如水,洒满了整个寂静的巷道。微风轻轻拂过,树影在月光下摇曳生姿,仿佛在跳着一支无声的舞蹈。

我踩着地上斑驳的树影,有些好奇地看向从一开始就沉默不语的谢池。

“真是奇怪了,平时我一提你小时候的糗事,你都要急得跳脚,今天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啦?”我歪着头,笑着问道。

月光下,少年的衣袍在轻柔的夜风中轻轻飘动,一双清澈如水的桃花眼里满是笑意。

“我只是突然觉得,我小时候做了那么多糗事,可好像只有你一个人把它们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轻声说道。

我得意地一笑:“那当然啦,谁让我是你姐呢!”

谢池没有接话,而是突然说道:“不过有件事你说错了。”

我微微一愣:“什么事?”

谢池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我小时候之所以那么爱哭,大部分原因都是你准备揍我。”

下一刻,我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只见谢池薄唇轻勾,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不怀好意。

“姜瑶,揍哭皇帝,你可是咱们朝的第一人啊。”他调侃道。

我:……

转眼间,就到了除夕节。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整个皇城都被笼罩在一片洁白之中,仿佛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

宜华扎着两个可爱的丸子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神情有些落寞。

“我想母后和父皇了,以前这个时候,他们都会陪我一起打雪仗的。”她小声说道。

虽然敌国的皇帝说上元节过后就会派人来把宜华接走,但毕竟我们和她相处了也有小半年了,感情已经很深厚。

为了让这个调皮的小家伙能在我们这儿过个开心的年,我和谢池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走,去打雪仗去!”

当晚,御花园里热闹非凡,我和谢池带着宜华玩起了打雪仗。

不过这小家伙体力有限,没玩多久就累得瘫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倒是我和谢池,玩着玩着就较上劲了,打得那叫一个激烈,眼睛都急红了。

这家伙总是趁我不注意,把雪球狠狠地打进我的后脖领里,冻得我直打哆嗦。

我气得火冒三丈,冲上去就是一脚,把他踹进了雪堆里。只听见雪堆里传来少年闷闷的笑声。

“还记得吗,我九岁那年,不小心把你堆的雪人头给踢爆了,你气得把我按进雪堆里,让我吃了满嘴的雪。”他笑着说道。

我眉头一挑:“当然记得啦,回去之后咱俩就得了严重的风寒,你还为此高兴了好几天呢,说终于不用去上曹太傅的课了。”

谢池翻身仰躺在雪地上,侧过头看向我,眸中的笑意清澈而明亮。

“那我们今晚再堆个雪人怎么样?”他提议道。

不知为何,今晚谢池的眼神莫名地有些炽热,烫得我心慌。

我移开视线,故作镇定地说道:“不要,夜深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下一刻,我的手被谢池紧紧拉住了。

谢池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嘴角噙着一抹坏笑:“求你嘛,姐姐~”

靠!有生之年我竟然还能听到谢池喊我姐姐。

果然,男人要是撒起娇来,女人根本招架不住。

当晚,我拉着谢池在御花园里一口气堆了一百零八个雪人,把御花园堆得满满当当的。

第二天,负责清扫御花园的宫女太监们看到这一幕,都惊得目瞪口呆,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上元节过后,宜华就被使臣接走了。

没了这个小调皮鬼的闹腾声,家里瞬间变得安静了许多。

门口的大黄也不叫了,仿佛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侍女小翠也不再叽叽喳喳地八卦了,整个院子都显得有些冷清。

耳边也没了我爹那没完没了的唠叨声,一切都安静得有些可怕。

我靠!我那么大个爹呢?!

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后,我开始满院子地找人,连大黄的狗窝都没放过,可就是连一个影子都没看到。

接下来,我跑遍了整个皇城,找了我爹一起钓鱼的伙伴,小翠的牌友,还有大黄的狗朋友,可还是一无所获。

直到第二天早朝,御史大夫上奏道:

“摄政王狼子野心,竟然公然拐跑当今太后娘娘,实在是罪大恶极、罔顾人伦啊!”

瞬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爹竟然把我给抛弃了?!

我可是个爹宝女啊,没了爹,就没人帮我收拾烂摊子了。

没了爹,我以后也不能在皇城横着走了。

一番思索后,当晚我就火速打包好包袱,准备下江南去寻爹。

结果马车刚到城门口,就被谢池给拦住了。

我爹拐跑了太后,谢池却让我父债子偿。

我眼神真诚,一脸无辜地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其实是个孤儿。”

谢池挑眉,戏谑地说道:“说得好像谁不是一样。”

我无奈地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谢池语气坚定,不容置疑:“跟我回宫。”

回宫?娘没了,这是要让我当新娘吗?

谢池又问道:“考虑得怎么样了?”

看着谢池那一副急缺娘的模样,我一咬牙,答应了。

俗话说得好,长姐如母,一日为姐,终生为母嘛。

就这样,我搬进了太后的寿康宫。

当晚,谢池看着被我装扮得粉粉嫩嫩的太后寝宫,脸都气绿了。

“我让你进宫是当皇后的,不是什么太后。”他没好气地说道。

好吧,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封后大典上,万臣朝拜,场面十分壮观。

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神色,仿佛在庆祝什么盛大的节日。

只有我,没了爹,哭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哭得那叫一个有节奏、有风格,哭得惊天地泣鬼神,仿佛要把心中的委屈都哭出来。

连一旁乐师的唢呐声都没能盖住我的哭声。

谢池在一旁尴尬得手足无措,他说:“你要怎样才不哭?”

我赌气地说道:“你去死。”

谢池:?

我认怂了,换了个角度说道:“或者你让我当太后。”

只有当上太后了,我就还是那个大姐大,揍谢池也不带怕的。

谢池脸一沉:“那你还是接着哭吧,希望晚上你还有体力能哭得出来。”

我:???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成为皇后的第二年,太子谢临出生了,哭声那叫一个响亮,如雷贯耳,随他爹。

成为皇后的第四年,御史大夫告老还乡了,镇国将军也开始每日一次地独自登上高楼,望着远方发呆。

成为皇后的第六年,谢池把谢临送去了敌国,说是要扰乱敌国君心,敌国皇帝为此头疼不已。

同年,我随谢池下江南体察民情,意外遇到了我爹。

我爹看到我,高兴得不得了,可却牵着大黄头也不回地转身从我们面前离开了,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成为皇后的第十年,春风轻柔地吹拂着,远处的黄莺啼声清脆悦耳,两旁的山花如锦缎一般绽放,正有少年策马踏花而来,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